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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婚 第一章

你一定要娶我。巧笑倩兮中带点冷冷的气息,与月齐颜的她如是对着他说。

绝不食言。闪着坚毅之色的他温柔回话。

他轻托起她的下颚,拇指蕴藏爱意的抚触那娇艳恣意怒放的唇瓣,正待采撷绝丽花儿的香甜滋味时,不料却被穿越时空的魔音给震回现实世界。

铃铃铃……

火大的拍掉每日尽责催醒的闹钟,任青徾粗鲁地踢开凉被,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进入浴室做每日的例行事。

五分钟后,神清气爽的任青徾踩着轻快的步伐,趁着天清气爽的好天气,准备来个探险活动。十八岁又六个月的他,今日的活动是前往刚考上的国立大学做个入学前探索。

由于这所大学离家甚远,必须跨越五个县市才能到达,所以在考虑到交通的不便之下,任青徾在开学的前十日搬进了距离学校仅需步行三分钟的住所,以完成大学四年的必修学分。

而大学必修科目──恋爱学分已被他从脑袋中排除,他脑中除了他的未婚妻之外容不下其它的女人,他从没有一刻忘记那在自己脑海里深深烙下、气质冷冽、仪态万千、容貌非凡的未婚妻,只是,她……她到底叫什幺名字?

可恨啊!

当时他太大意并且太自负,以为彼此交换了誓言,便有大事底定的狂妄心态;没料到这一别,将近八年的漫长时光竟隔绝了彼此的音讯。

岁月匆匆逝去,已成年的他仍然没有她的半点音讯,即使两人再相遇,他能有把握认出她吗?

烙印于心的金色眼瞳未曾消逝,只是爱情总有一天也会随风而逝,他能追忆那金色眼瞳多久?

一天、一个礼拜、一个月、甚至是一年……

任茫乱的思绪天马行空的漫游,任青徾走过自天桥迎面而来嬉闹谈天的一群人。

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任青徾拾阶而下进入金名大学。

***

爱丽丝!

是的,在不知未婚妻芳名的情况下,任青徾只能睹物思人,所睹之物则是两人所交换的信物──一本世界童话名著──爱丽丝梦游仙境。

有时候,任青徾会以为与她的相遇是出自于他的幻想,那只是他虚构出的一位美丽、虚幻又不切实际的可人儿。

若不是那一吻,既甜美又青涩的销魂滋味强调了这件事的真实性,逼真到教人无法忘怀,他真的会以为那是出自他幻境中虚构的产物。

那冷冽难近的临别一笑,让他为之倾倒,甘做裙下之臣,变成爱情的奴隶也甘之如饴。

而那能让他甘情奴隶的佳人就在彼方,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古典建筑的凉亭上的佳人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儿。

难以言喻的激动情怀在任青徾心中蔓延开来。

乌黑如丝缎的头发吸引住任青徾的目光,随着那舞动的秀发,他看见一双想忘也忘不了的美丽金眸。

金色的琉光与日争辉,不!日阳怎敌她眼中无人所及的闪耀光芒?她是这般耀眼!那发、那眼,触目所及全是他心底所眷恋、思慕渴望已久的,他一刻也没有忘记,由时间掩埋的记忆霎时一涌而上,任青徾知道他已经不用再追忆脑海中的容颜而悔恨不已。

她,就他眼前。

「爱丽丝……」任青徾叹息的喃语。

***

任青徾像个莽撞无礼的鲁男子冲上前去将人抱满怀,在他还沉浸于重逢的喜悦中,怀中的人却像是惊弓之鸟般发出尖锐的叫声。

「啊──非礼!」她用尽力气抗拒,陌生的气息让靳思荞害怕,恐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她的尖叫引人侧目,无数的怀疑目光全部投注在抱住少女的任青徾身上,他顿时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爱丽丝,是我,是我,妳不认得我了吗?我们曾订下白首之约,妳全忘了吗?」放开被他吓到而惊惶失措的少女,她脸上的惧意让任青徾痛心疾首。

「我不认识你。」靳思荞惊魂未定的回答,慑于他骇人的气势下,她说出的话竟抖颤着。「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妳,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誓言,不过妳好象记不得了,我来帮妳恢复记忆。」说着,任青徾又举步上前。

「不要!不要过来。」见他又靠了上来,靳思荞心惧地倒退三步,抬起手阻止他的前进。

「我……」

「喂!你这个人真不识好歹,人家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你就不要再厚颜无耻的苦苦相逼,同样是男人,我劝你不要坏了我们男人的形象。」围观的群众中有人看不过去地跳出来仗义直言,维护看似柔弱的靳思荞。

「你是谁?」任青徾不爽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到打断他解释的男子身上。

「莫言欢。」生打抱不平的莫言欢,甩了甩过耳的半长发后,摆出自认为最潇月兑帅气的姿势臭屁的说道。

「好怪的名字!」任青徾月兑口说道。

「你!你又是谁?胆大包天跑来这儿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看看自己是什幺德行?」莫言欢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人家说他的名字怪。

「任青徾,全宇宙最帅的人就是我。」难道长得太帅也是一种错误吗?否则怎会有那幺多人嫉妒他。

莫言欢做出受不了的呕吐样,「恶!青霉,原来是霉菌,果然是讨人厌的东西。」

长得像女人一样的小子,真是令人不爽8不是那个霉,没水准的人脑袋总缺少了些东西,我能体谅你们这些少根筋的人总是能将人弄得哭笑不得、却又不知错在哪里的愚蠢。」任青徾也不是好欺负的,马上就反击回去。

「不要卖弄你的小聪明,论有修养的人在这里,看清楚,厚脸皮的青霉先生。」脸不红、气不喘的莫言欢,才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像只落水狗夹着尾巴跑掉,他除了爱管闲事外脸皮还厚得可以。

任青徾翻白眼,受不了他白痴的模样纠正道:「是青……」

莫言欢快一步截断他的话,「我知道!是青梅竹马的青梅,我还想请问青梅先生,你不找你的竹马,跑来缠这位小姐,敢情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

撇撇嘴,任青徾隐忍着想要爆发的怒气,努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后才缓缓的开口:「她就是。」算他好运,看在今日是他与爱丽丝重逢之日,他不想小心眼的与这个长得一副女人样的白痴娘娘腔计较。

「不会吧!她就是?」莫言欢的脸上清楚的写着后悔二字。

「没错,现下可以请你靠边闪了吗?」任青徾故意刺激道。

被堵得无话可说的莫言欢,这下可尝到了自掌嘴巴的滋味,他气愤的鼓起双颊,任由任青徾踩着他痛脚之处,成了名副其实的哑巴。

任青徾带着胜利的笑容转身呼唤那少女。

「爱丽……」「丝」字硬生生被咽下喉,「她呢?」他彷佛被强迫吞下一块烧红的铁,脸色有够难看。

「跑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异口同声的回答他。

爱丽丝,他的可人儿又不见了!任青徾僵硬的转过身,「你!咱们这笔帐可有得算了。」他目光凶狠,咬牙切齿地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担心什幺?」既是青梅竹马,找她应是不难,又何必大惊小怪呢?莫言欢真是搞不懂他干嘛用杀人的眼光看他,好象要扁死他。

「问题是这座庙是活动式的,况且我失去她的讯息八年了,莫名其妙先生,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任青徾摩拳擦掌地想揍人。

「嘿嘿!很抱歉,我不是那幺地想知道,你何不猜猜我想使三十六计中的哪一计?」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到被人扁吗?溜啰!

莫言欢见苗头不对,先溜为上,反正保命要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有种你就不要跑!」见他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跑,任青徾紧追在后。

对自己的脚力颇有自信的莫言欢,边跑边叫嚣:「我宁愿当胆小鬼,也不要当太监。」

眼见越追越远,两人距离越拉越大,任青徾放弃追逐,他见到莫言欢也跟着停下来,于是对着他大吼:「我会让你落得跟当太监一样的下常」

「那就放马过来。」莫言欢不怕死的挑衅。

「等着瞧。」任青徾不甘示弱的撂下话。

好好的相逢,被莫言欢搅局而痛失爱丽丝的芳影,任青徾自是懊悔不已,只能无奈望天长啸,痴痴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凉亭。

都是他害的,那个叫莫言欢的臭小子害的,他非报这仇不可。

哼!此仇不报非君子,绝对要让他好看。

***

「有种你就不要跑。」

狭路相逢的任青徾、莫言欢两人,在入学典礼上追逐了起来。

「不跑的人是笨蛋。」连续闪过好几个人,莫言欢个子小,很快的又将任青徾远远甩在脑后,他又再一次的逃月兑成功。

任青徾对上落跑功夫一把罩的莫言欢,当然只有望尘莫及的感叹,追着追着竟迷路了。

金名大学建筑风格诡异,由左至右排开是由TOM三个英文字母所组合而成,T字造型既美观又朴实,是教学大楼;O字巴洛克风格的大楼是学生宿舍;M字里可是大有文章呢,它大得像一座城堡,据说那里头无论什幺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它还有一个别称就叫作「天使之城」,这座天使之城并不是任何人说进就能进的。

据传闻,天使之城只有天使能进出,也只有天使能住在城堡内,一般的凡夫俗子若想进去,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代价是什幺?至今仍没人知道。因为城堡被一大片森林围绕在其中,而森林里暗藏玄机,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因此丢了一条小命。

种植一整排的白榉木作为两地的分水岭,胡里胡涂地跑到宿舍与城堡间的分界线上,迷路的任青徾正站在一棵榉木旁东张西望。

「那里不能进去。」

倏地,背后的一道声音让任青徾转过头,接着,他看到一名脸上挂着一副大黑框眼镜、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子。

路过的艾竹溤一时善心大发,便出声警告,不料在看到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熟悉的面孔之后,内心震惊不已。

「为什幺?」校园里还有禁忌的地方吗?

「那是私人领地,外人不可随意进入,你没读校规吗?」为什幺他会在这里?时间上未免巧过头了。

「私人领地?有没有搞错,这里不是校园吗?哪来的私人领地这种荒诞不稽的怪事发生。」交臂站着的任青徾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错了,你现在站的地方为分界点,一边是学校,另一边是私人领地,校规里记载得清清楚楚;你不信我的话,校长的话你应该信了吧!」眼前的男人不会是跟同他求婚的男孩是同一个人吧?

偏过首,任青徾诧道:「有这种事我怎幺不知道?」

「我不晓得,除非你没去参加开业式。」额上滑下的汗水让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镜频频滑落,艾竹溤伸出手将眼镜往上推。

「说到底,这个地方不是金名大学的所有物,学生是无权进入。」见他额上不断冒出汗水,任青徾才发觉刚才的追逐也让自己汗流浃背,他伸手拂开一束垂落湿黏的发丝。

「你能有这份认知就好,而且你不该在这里继续逗留,我也该走了。」艾竹溤暗吁了一口气,看样子他应该不是那个人才对,否则他不会认不出他。

但是,艾竹溤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已不是从前的艾竹溤,任青徾认得出才怪。

「听你这幺说,好象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任青徾的话止住他的离开。

艾竹溤站定没动,好象在思考什幺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没错,它是挺危险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便会令人丧命。」

「哇!还挺吓人的呢。」任青徾嘻皮笑脸地道。

「我不是在唬你。」他没有唬他的必要,而且事实胜于雄辩,他也懒得解释。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谨记在心。」任青徾嘴角噙着笑。

「不客气。」艾竹溤僵硬的颔首后掉头离去。

「怎幺『金名』净出些奇怪的人,我是不是选错学校了?」搔着下颚,任青徾不解的喃语。

***

「任青徾,听说你在找爱丽丝?」班上的包打听,喜好小道消息的言非问一坐上任青徾前面的空位,有着俊秀面貌的他紧盯着任青徾看。

又来了一个讨厌鬼8那又怎样?」任青徾不动声色地问。

「我可以免费帮你的忙。」言非问兴匆匆的添上一句。

「谢了,我不需要。」一看就知道准没好事,任青徾当然不可能答应,就怕忙没帮着,反而越帮越忙那才惨呢!

「一口气就回绝我,太不够意思了,我好心帮你耶!不要拒绝我好不好?让我助你一臂之力。」热脸贴人家的冷,不过言非问虽遭挫也不退却,使出了牛皮糖的功力缠住任青徾。

「念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请不要骚扰我好吗?」任青徾有点扺挡不住的说。

言非问毫不放弃的说:「不要这样啦,让我帮一下会怎样?求求你,让我帮你吧!」

「我怕让你一帮,会闹得人尽皆知的下常」果断拒绝才是明智之举。

「这样不好吗?」把场面弄得越热闹,消息才传得越快,也就很快会有消息,这样哪里不好?

「不好。」任青徾严肃的摇首。

「为什幺?」言非问嘟起小嘴。

「因为你是广播电台。」话毕,心直口快的任青徾差点咬掉自个儿的舌头。

眼一瞠、唇微颤,好心被雷亲的言非问忿忿不平的出言讨伐:「你这幺说就不对了哦,任同学!寻人就是要搞得越多人知道越好,这样找起人来才能事半功倍;而且有我这个包打听,一定很快就让爱丽丝现形。」

「又不是妖精,现什幺形?」

「反正都一样啦,只要我能找到爱丽丝,你就没话说了吧!」言非问看着他。

须臾,他叹了一口气,「随你。」

「太好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带来好消息的,不过你先将你跟她的故事告诉我好不好?」言非问笑嘻嘻的乘胜追击。

「这是我的私事,不便告之。」告诉他岂不等于宣告天下,弄得人尽皆知?不行,他绝对不答应。

「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外人,别见外了。」言非问使出了ㄋㄞ功说道。

「我们交谈不过才五分钟。」有没有搞错?他们认识还没超过五分钟呢!

「那又怎样?」言非问耸肩,做出一副没什幺了不起的模样。

任青徾见状,差一点晕倒。

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还要怪,他都已经讲得很白了,他还是听不懂。他真搞不懂言非问是如何考进这一所国立大学的,难道是凭他无人可及的的八卦功夫及撒娇功考进来的吗?

见任青徾不发一语,受不了半刻安静的言非问忍不住出言催道:「任同学你快说,不要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不好意思。」没见过脸皮这般厚的男生,他可是在金名开了眼界。

「既然不是,就别再忸怩,我拉长耳朵等着听呢。」

「你……」

「我不准你扯开话题,快说。」言非问威胁道。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心中长叹后,拗不过他的任青徾在无可奈何之下准备说出他心中的秘密。

言非问手舞足蹈的大喊:「太好了!同学们,快来哦,青徾同学有个秘密要跟大家分享,快过来。」

他这一喊,教室里头近五十名学生全都看向他。

坐在靠窗一角、独自看着书的艾竹溤不例外的将目光移向任青徾的方向;很巧的,这时任青徾也一副大难临头的看向他这边,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缠,随即又被朝他聚拢的人潮给阻断。

「好了,不要挤,安静。」言非问受不了大家的七嘴八舌便大声嚷嚷,瞬间嘈杂变成静悄悄,没有人再吭一声。

言非问满意的又将注意力转回,看着一脸铁青的任青徾;不过在他的眼中,他只看到平常的任青徾,没注意到他脸上冒出的三条黑线。

现场一片静默,只听得见沉重的呼吸声,那隐含着怒气的超沉重呼吸是被人群围在中心的任青徾所发出的。

「快说啊!任同学,大家都在等着。」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言非问催促着。

「言非问,你是什幺意思?」任青徾一掌击向桌面,站了起来。

「咦!此话怎讲?」言非问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跟着他站起来。

「这些人是怎幺一回事?」锐利的眼一一扫过人群后,才将目光落在言非问身上。

「怎幺回事,不就是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吗?」言非问一副「你干嘛大惊小怪」的表情看着他。

「那是你个人的想法。」任青徾快被他的白痴举动给活活气死。

「我以为你也这幺想,不是吗?」

「哼!你说呢?」任青徾从鼻孔里哼出气。

「大家应该都一样吧,你也不例外,撇开同学的身分不谈,大家同坐一条船上的患难交情,也不是一般的情谊你说对不对?」同在一班等于同坐一艘船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常理啊!

「我没坐过船。」他未免太会掰了。

「这样呀……」言非问突然兴奋的大叫:「啊!对了,我家有一艘游艇,我看这样好了,这个星期天我请大家出海玩,大家说好不好?」

见有得玩,大家乐得同意,一群人沉浸在欢愉的世界中,除了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气得快要喷火的任青徾,另一个就是艾竹溤,只见他脸上除了笑还是笑,找不到第二号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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