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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眼星汐 第二章

清晨。

暖暖的阳光如金黄色的丝线从窗外流泄而入,房内的一切立刻笼罩一层淡淡的金黄。

“喔嗨哟!喔嗨哟!喔……嗨……哟……”床头的小叮当闹钟尽职的用日文说著早安,声音是愈叫愈无力。

“吵死了,孟……把它关掉。”床上的人儿不悦的命令著,棉被一搂,一个转身,将自己整个藏在被窝里,只在枕头上露出黑亮的长发。

她是真的睡傻啦?教他怎么关?

七点三十二分——她快迟到了!

孟秉庆带若笑意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他双手交握,向上伸了伸懒腰,习惯性的用手掠了掠及肩的长发,这才站了起来,走向床上的人儿。

“星汐,起床。”见床上的人没什么动静,他加大了声量,“星汐,你快迟到了。”

“孟……闭嘴,你也好吵。”星汐又翻了个身,露出她灵秀的鹅蛋脸,秀眉微颦地嘟囔著。

还赖?很好,他干脆……

孟秉庆二话不说,爬上她的床,生灵是没什么重量的,所以床也没有因受力而出声。

他对准星汐那张美美的小脸蛋呵气,然后双唇覆上她的柔软。说也奇怪,他模不著她的身体,却能感受到四片唇相接的美妙。她的唇彷如甘甜的草莓,如此的诱人,真是一点也不令人厌倦。就算与她之间隔著厚厚的棉被,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玲珑的曲线,坦白说,当他知道她还是个高中生时,相当惊讶她竟然有那么好的身材。

嗯,因为她,他开始喜欢早晨。

“嗯……”星汐觉得嘴唇有点痒痒的,干扰了她的睡意,细微的申吟出声。

突然,神智乍醒,星汐张开双瞳,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闭著的眼。

对!没错!仅看得到一双眼,因为贴得如此之近,她甚至看不到他整张脸。

而她很清楚那双眼的主人是谁!

该死!他又在吻她。

“孟秉庆,你又偷亲我!我警告你多少过了,你是该死的听不憧中文是吧?”星汐的双瞳迸出愤怒的火焰,那里头的意思清楚得很,如果可以的话,她非常乐意善用这火焰将眼前那的痞子给烧烤成灰。

虽然说孟是生灵,可是奇怪的,她却能些微感觉到他的存在,好比他吻她的时候……

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样的感觉,就像模著雾吧?可以看到、可以感觉到温度,却没什么实际的触感。

“别一大早就生气嘛!会老得快……”无视于眼前如猫被激怒时全身毛发竖立的女子,孟秉庆优闲的戏谑著,还露出一排完美的牙齿。

“我会老得快?如果会的话都是你害的!”她生气地控诉著,开玩笑,她还是青春洋溢的高中女生呢!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叫你起床而已。”他脸上有著无辜的神情,简单的解释完毕后,好整以暇的离开了床,站在床边看著精神奕奕的她。

“叫我起床?叫我起床还要爬到我床上来?还用……还用……”光想到刚刚的画面,她脸上就窘得起了红云。

“亲的?或者是说吻?”他用著暧昧的语气坏坏的说。

“!”

“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何必那么激动?”

“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偷亲我!”虽然已经警告多次了,似乎没什么成效,但也不能都不说,好像自己已经默许了一般。

“可是这样的确很有效,你真的起床啦。”他指出实际的情况。就像在印证般,尚未被主人压下按键的小叮当闹钟在此刻又响了起来。

“瞧!”孟秉庆挑著眉,得意的看著闹钟。

“不管!反正就是不准再偷亲我,人家的吻是要留给未来老公的。”她尴尬的将闹钟给关掉,薄弱的表示抗议。

“那我当你老公不就得了?”反正吻她的感觉也算不坏,他就牺牲一点好了。

“你……”她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著他。

“我知道你很感动,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可以掳获人称‘世纪末魅力男子’的我,但也犯不著那副表情吧!”

“噢!你真是自大的猪!”星汐生气的将枕头扔向他,虽然明知砸不到,起码可以消消气。“是呀,麻烦先生您自个儿到大街上问问,有没有人要你这‘世纪末魅力——生灵’。”她特意加强那最后的两个字。“喔!对了,我忘了她们可能连听都听不见呢!”

“说得也是……”顿时他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沮丧得连肩膀都垮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一、两秒……

“对……对不起……”星汐走下床,站在他身边,仰著脸看他,不安的道歉,她不该说得那么刻簿的。

“没关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伸出手模模她的头,眼神不再是常有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暖的宠溺。那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他的动作看起来是在模她,实际上手心是没有触感的。

“你……会恢复正常吧?”她随口问著。

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不知道了,怎么知道未来会不会恢复?

其实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切都还乱无头绪,他也还在适应当中。他等于是完全月兑离了原来的生活环境,更惨的是只有星汐看得到他,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做?

孟秉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尴尬的沉静围绕在他俩的身边,星汐不安的开口,“孟——”

“七点五十一分……”他缓缓的说。

她的小脸布满不解。

“星汐,你要迟到了。”他嘴角微微扬起,因为知道她接下来的反应。

“啊——”

果然,星汐仿佛被丢入滚水的虾子,马上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抓了制服就冲进浴室……

她匆匆忙忙、小脸皱成一团,嘴上还不停地叨念:“死了,又要迟到了,不知赶得上吗?今天是不是阎王守校门……”

看著她的模样,孟秉庆觉得有趣。嗯……他的心情又好了点。

啊!他忘了跟她说一件事了——

那就是……

他想要跟她一起去学校。

“你别这样不高兴嘛!”孟秉庆求饶似的说道。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理都不理他、自顾往前走的聂星汐。一个一个的脚步声敲在石砌的地砖上,显得特别响亮,可别以为那是今天她穿著皮鞋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正在气头上,那一个个加重的脚步好像要将惹她生气的人踏入地底,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来,笑一个!”孟秉庆一下子来到她的面前,将他那张不知迷死多少女性的俊脸用手挤得像包子似的,只为了逗聂星汐开心,让她的气消一些。

“无聊!幼稚!哼!”她仍是无动于衷的往前走。

天呀!他都已经牺牲形象到如此的地步,她还不原谅他,不过是想来她的学校看看嘛!好歹他也是个偶像耶!人称“世纪末魅力男子”耶!

呜……认识她没多久,她倒是真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我每天待在家很无聊,而且我都没真正看过台湾的学校,所以想来瞧瞧。”

“我又没要你一定待在我家,你可以走呀!”她没好气的回话。

“可是只有你看得到我,起码还能跟你说说话,不然我一定早就疯了。”

星汐无语地翻翻白眼。

“而且我事先跟你说过要跟你来的。”

“我记得我没答应,但你还是来了,这叫问我?”

“我来了起码帮你躲过阎王,不是吗?可不可以将功折罪?”孟秉庆讨好似的说著,有魅力的双眼认真地盯著星汐,双手则是合掌于胸前。

他说得也没错啦,其实她今天真的是迟到了,又刚好是阎王在门口站岗,本想完蛋了,又得罚站,结果是孟跟她说学校有一边的围墙很容易爬,而且没人,她就这么翻了进来,免了今天罚站的命运。

“喂!说真的,我在这里也快三年了,都不知道那里那么容易进来,你怎么第一次来就知道了?”她决定暂时原谅他,就当成是他说的“将功折罪”吧。

“哈哈……这算是我的特长吧!”他不好意思地接接头。“在美国,其实学生时代的我并不是很乖,只是我的成绩科科都及格,老师也拿我没办法。我很常翘课的,再加上你看我手长脚长的,那些围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简单的说……呃……翘课也是要经验累积的。”

“孟,你可别带坏我哟!”聂星汐开玩笑的说。

“我不敢啦!可是不要到时候是你求我将经验传授给你哟……任何经验!”他意有所指的加上后而一句,双眼充满著暧昧。

“去!”星汐脸红的骂了一声。

寒冷的冬天难得出现好天气,整个以玻璃帷幕为主要建筑的校园因为阳光的反射,到处都金光闪闪的,连人的心都暖烘烘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阳光的关系,好像大家都比较有活力了,校园中到处充斥著学生的嬉闹声。

“哇!你们学校满多美女的哟!”孟秉庆高兴的叫著,还不忘对擦身而过的女生吹口哨。

“是啊。”星汐沉著脸,从牙缝里送出回应。

“呃……当然是没有你漂亮……”孟秉庆一回头,就看到她的脸又冷了下来,赶紧补上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真的怕她生气,也许是寄人篱下吧,不过这句话他可是说得一点都不勉强。

“来不及了,你还真是个之徒!哼!”星汐秀眉高高的扬起,忿忿地评论著。

忽然,一个人影从他们俩面前轻轻飘晃了过去,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头发非常的长,已经快到膝盖了吧,穿著一件类似和服样式的红色服装,一看就相当显眼,而且她经过时也看了他们俩一眼,还留有淡淡的香气。

“好美啊……”孟秉庆不由自主的赞叹著,眼神痴痴的看著女子离去的方向。

“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小心点,她不是人!”星汐出口提醒。

“啊?你是说她跟我一样?”孟秉庆顿时非常的高兴,终于遇到相同遭遇的朋友了。

“你干嘛那么高兴?”他的反应看在她的眼里还真的非常不是滋味,令她非常的不爽。“她不是生灵,她是死灵,你没发现她比你来得透明,透明到几乎可以透过她的身体看到身后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鬼?”孟秉庆背脊都凉了起来,牙齿还打著颤。

“没错!干嘛怕成这样?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跟他们半斤八两。”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耶……”

“拜托!你自己还不是现在出来?我呢……是从小就看得到,你呀,不如趁现在好好看看吧!”

孟秉庆僵硬的将头转向四周,的确有许多透明的“人”混在学生当中,让他觉得好恐怖。不过那些“人”发现到他的注视时,也都只是和善的笑一笑。天呀!“那种东东”在对他笑耶,基于礼貌,他也以微笑回应,不过,天知道!他的颜面神经早就麻痹了,以他当演艺人员这些日子以来的经验,他敢打赌,他的表情大概离哭不远了吧。

“星汐,你们台湾的学生上课就是那么无聊啊?”孟秉庆憋了三节课的疑问终于在此刻给问出来了,没办法,刚刚星汐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嘛!

“无聊?怎么会?很正常啊!”星汐仰起脸蛋,看著算是坐在她桌上的他,双眸满是不解,且压低声量偷偷地说。

“我发现你们从所谓的早自习,到接连下来的三堂课,除了老师有换外,根本令人搞不清楚到底哪一堂是什么课?”孟秉庆微微皱眉深思著这个他想不透的问题。

“不会呀,今天第一堂课是国文、第二堂课是历史、第三堂是地理呀!”星汐像遇到智障一般地看著他,一边数著指头说明。

“是吗?可是我怎么看到的是——每个老师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先发了张卷子,然后你们就拚命的写,也没看老师开口说过话。喔……有!他们都在快下课时大概说了什么‘时间到,最后一个起来收考卷’之类的……”

“拜托!你难道不知道那叫考卷?国外不考试的?”星汐右手覆在额上,一副快昏倒的样子。

“外国当然也有,哪一国没有,那就是学生的天堂,别把我当白痴,OK?”他恼怒的回答,实在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摇一摇,弄清楚她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些什么,先前说他是牛郎,再来是说话的态度老把他当成稚龄小孩似的。“可是我刚刚看到对面那栋的学生就没在考试呀!这么说来就不是大考日嘛,你们老师未免也太混了,这样我也能当你们的老师。”

“你看我这衣服上有几条杠?”她伸出右手食指比著学号附近。

“三条!干嘛?”这问题简单嘛,她还是把他当小孩……不!这种问题根本是问白痴,不然就是像电视肥皂剧里常演的,拿来问脑部受创的病人。

“这表示我是可怜又苦命的高三生,天天得接受考试的洗礼,直到变成一只多汁肥女敕的北平烤鸭为止。而且是只拥有会考试这项特殊技能的鸭子。”星汐讽刺的说明原因。

这时,第四堂的上课钟声响了,英文科的老师也走了进来。

“各位同学,请拿出课本,今天不考试,我们画重点。”老师的声音从讲台前传了过来。

“咍咍……英文!我最拿手的,要不要我教你?有这样免费又帅的家教,可是机会难得哟!”孟秉庆免不了得意起来,坦白说之前不知道每节上的是什么课,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根本认不太得写在考卷上那堆密密麻麻的方块字。

“废话!你在国外长大英文当然好!”她没好气的啐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聂星汐……聂星汐同学!”英文老师显然没有错过刚刚聂星汐发出的声音,锐利的眼光越过讲台以及同学投射而来。不过星汐显然还未发觉,还跟孟秉庆吵了起来。

“不然你背几首唐诗或几阙词来听听。”她就是不喜欢他有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以为他是谁呀?绝对要把他的气势压得扁扁的!哼!帅又怎么样?开玩笑,她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几次星探找上门,要不是她想过单纯的高中生活,她跟他谁会比较红还不知道呢!她也从未因自己的外表而沾沾自喜呀!

“谁不会?”他嘴硬的说。

“说呀!”她不饶人的逼迫著。

“背就背。床前……月……亮光……好像……地上……书……举头看月亮……低头……”他支支吾吾搜寻著脑中的记忆,好像小时候女乃女乃有教过这一首诗,可是那么久了,他实在记不太清楚了。

“拜托!连这首最简单的‘静夜思’你都背不出来,我看写这首诗的作者听到你说的话,一定会哭死!告诉你,这首诗连小学生都背得出来!正确的是‘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以后知道才讲,免得说出来笑掉人家大牙。”她得意的教训著。

“跟我说得差不多嘛!意思也都一样呀!”他能记得五岁时女乃女乃教的东西就很了不起了,何况中国字好难,他哪记得起来?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又以为她在说外星话了。“好!简单的说,莎士比亚之所以为莎士比亚,是因为他的文笔好,受到人家的肯定,如果当时有人写了跟他一模一样的故事,但是修辞却粗俗不堪,也许就不会流传下来了。同样的意思、不同的修辞就会产生不同的感觉,文字也有文字的美,不管是英文还是中文都是一样。”聂星汐像小老师一般地教导他。

“喔!懂了。所以我要背原版的,不能只把意思说出来就好,这并不是翻译。”

“没错。”看来他还不是太笨的学生。

“好,就背原版。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有没有背错?”他这次以流畅的速度将这首“静夜思”朗诵出来。

“呃……没有。”她有点惊讶,心想,这家伙记忆力也许是很强的。

“哈哈……看来我今天‘上学’也有点收获!”孟秉庆高兴的笑著,彷如温煦的朝阳,露出白白的牙齿,让星汐有点看傻了。“喔喔……星汐……对不起。”他收起笑容道歉。

怎么了?

星汐这时才发现班上的同学都看著她,更惨的是——老师下了讲台直往她这里走了过来。

有人从后头用纸条丢她的头,回头一看,原来是于珍,只见她嘴巴一开一阖的。

嗯……看她的口型,她应该是说:“你在干嘛?灵魂出窍啦?”

若不是看到于珍的苹果脸变得气呼呼的,她一定会哈哈大笑,不是她灵魂出窍,而是她被一个出窍的灵魂给缠著,星汐在心中回答。

只见于珍用手指了指课本,又比了五十三。

了解!她朝于珍比个“OK”的手势。

同班三年的死党,默契当然好得没话说,她赶紧将课本翻至五十三页,就隔个几秒,英文老师已走到她的面前。

“我说聂同学,你刚刚是在跟谁说话?现在是上课时间,你知不知道?”英文老师口气严厉的质问著。

说我刚刚跟一个灵魂在说话,你信不信?

哈!可能直接昏倒吧!

废话!这些只能脑中想想,当然不能说出口,不然老师一定会以为她发烧了。这种有口难言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她偷偷瞪了身旁的孟秉庆一眼,只见他抬起右手放置额前,跟她做著道歉的动作。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只是觉得这段还不太熟,所以念了一下,可能一时疏忽,念太大声了。”

标准的好学生样,一旁的孟秉庆不禁看傻了眼。他对她的表情最熟悉的大概就是微怒的脸跟甜甜的睡颜了,哪看过她这副模样?也许……她也很有演戏天分。

“是这样啊……我就想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呀!高三的学生,尤其像你这种优等生,应该是对于联考全力冲刺才是。好吧,你就把你刚刚念的那一段,念给大家听听。”英文老师听了聂星汐的话,脸色立刻和缓了下来。

“是。”星汐乖乖的应话,随即从座位上站起,拿起课本,准备念课文的某一段。

“喂!你行不行啊?这一段是这样念……”孟秉庆好心的提示著。

“闭嘴!”隔著课本,她小声的吼,随即开口念了出来。

哇!她还真是念得不错,虽然腔调有一点点怪怪的,但还算很清晰,全都听得懂。不过话说回来,美国这么大,每个地方的口音也都不一样,原来她真的是那个老师刚刚说的优等生。

他看著专心朗读的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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