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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结绿 第七章

卫小典当场怔住,微张着嘴愣愣地不知如何反驳,样子说不出的可爱。李安楚低声笑着含住他樱色双唇,声音模糊地道:“好孩子,来,我来教你……”食指蜷曲着划过胸口绯樱般的顶点,少年扭动着身躯,齿间流泄出吐息般的申吟,微潮的肌肤象有张力般,一靠近,便自动吸咐过来,带着润润的凉意,却在每一次轻微地摩擦中引出火一般的热力,缠绵温柔的吻也渐渐变得急促而又狂烈。

李安楚挑开卫小典束发的丝带,浸蕴着雨水的乌黑发丝无声地从雪白的双肩披落,几颗水珠顺着线条明晰的锁骨摇曳着滚落,充满了情色的味道,引着火热的唇舌一路跟着吻下去,每一次吸吮,都让腕中不谙情爱的少年发出甜腻的叫声,青涩的身体也难以忍耐似地弹跳着,颤抖着,缠绞着紧覆其上的躯体,只听从驱使而毫无章法与技巧的扭动反而越发带动起最原始的欲潮……

略略平息了一会,李安楚起身轻柔地为伏在怀中无法动弹的少年善后。因为这个山洞是他常来之地,准备着一些常用物品,所以他很快就在洞中生起了一堆篝火。卫小典忍着全身的酸麻支起半个身子,想起来帮忙,但立即被李安楚按住,低声吩咐他不要动。

洞外的暴风雨似乎还没有减弱的趋势,李安楚在火边烘干了衣物,两人着装完毕后再次相依相偎地躺下休息。卫小典轻抚着李安楚腕上连亲热时也未曾解下的淡绿丝绦,唇边弯起一个笑,问道:“你的结绿剑呢?”

李安楚轻轻一按腰间,一把柔如银丝的软剑在手,微微一抖动,便发出如水波一般的光芒(其实真正的古剑结绿不是软剑的说,但偶是作者,偶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卫小典解下他腕上的绿丝绦系上剑柄,用指尖抚弄着说:“这个也旧了,改天我再送你一条新的。”

李安楚搂紧怀中的情人,在他颊上印下一吻,偎在他耳边道:“不要了,这几年我每次看着它,就好象看见你,它可是抚慰我寂寞的功臣,再新的剑缨,也代替不了它。”

卫小典嘟起嘴,道:“你哪有寂寞,你有一个艳冠群芳的名妓作伴,还有好多朋友,每天在你的别院里寻欢作乐,全京城都知道你风流多情,根本没有想过我。”

李安楚把这个别扭的小孩整个裹进怀里,轻轻摇晃着,道:“小典,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弟弟,我的情人,我在这世上的最爱,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为何要这么理智,只要你不在我身边,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陪着我,我也一样寂寞啊。”

卫小典心里甜甜的,口中却道:“你最会花言巧语骗人了,我刚上山的时侯,师父就叮嘱过我,说我没有你聪明,小心有一天会被你拆了吃得干干净净,自己还心甘情愿的,现在想起来还真有道理。”

李安楚有些意外:“师父这样教你?好险,差点被他教坏了。以后不许和这个为老不尊的人一起去玩了,听到没?”

卫小典扁扁嘴道:“我早就不理他了,上次他来京城,见到每一个漂亮一点的男孩子就要流口水,凑上去又模又捏的,看起来真是变态,害我好丢面子。他一定是知道我当时在跟你冷战,不会来向你告状,所以才敢这么猖狂的。”

“你放心好了,”李安楚用指尖戳戳他鼓起的腮帮,笑道,“他现在没功夫来缠你了。四个月前他在洛阳一时大意,被逮住了。”

卫小典霎时兴奋地两眼直忽闪,急急地问道:“你说师父被师爹逮住了?那他岂不是会被修理的很惨?”

李安楚失笑道:“你希望他怎么被修理,咱们改天写信给师爹建议好了。”

卫小典正张口欲答,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几乎跳起来道:“咱们在这儿多久了?郑毅他们一定在外面急死了!快!听声音雨已经小了,快回营去!”

李安楚关切地挽住他,温言问道:“你没事吗?站得起来吗?”

卫小典愣了一下,待领会到他言下之意后,脸立时红得象烧熟的虾子,甩开他的手自己起身,谁知腰刚一用力,便有一阵酸麻袭来,足下一个踉跄,又跌回那具温热的怀抱中。

李安楚笑笑,也不说话,径自便将他横抱了起来,卫小典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没用,只好退了一步要求道:“抱着太难看了,不要……,背…背着就好了。”

李安楚宠溺的亲了他一口,依言将他背在了背上。出得洞来,雨果然已小了很多,但视野所及仍是一片湿重的水气。厚厚的冷灰色弥漫在天地之间,人的肉眼视力最多可看见三丈内的事物。好在李安楚虽是贵家出身,却因学医经常出没山林,极擅长野外行走,虽背着一个人,也未见有多大困难,两个时辰后就安全下了后山。

守下山下的郑毅等人果然已等得几欲发狂,远远望见两人身影时差点激动得掉下泪来。才刚刚放下一点心,又发现他们那骄傲的、充满活力的主将大人居然是被背下来的,立时又慌做一团。为躲避一连串过分关切的询问,卫小典干脆将脸埋在李安楚脖颈间装睡。

在李安楚以医生身份保证“卫将军没受伤,只是在风雨中奔波太久身体疲累而已”后,郑毅等人才放心下来,欣喜之余也无人顾得上去询问细节,一行人终于平安返回营中。

谁知一回到营帐,卫、李二人立时惊讶地发现闽州水师提督谢玄继老将军的信使已等侯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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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州水师负责安防的区域除了卫小典所在的崖州外,尚有吴州、漳州、泉州三州。这一片也正是海匪活动最猖獗的地区。近几年由于有正规水师驻防,除崖州匪患较严重外,其余三州仅有偏远渔村偶尔会受袭击,海匪的主要活动仍是对过往船只的劫掠,极少上岸。因此比起崖州来,这三州在警戒方面要弱很多,尤其是台风季节,几乎是没有防备。

就在崖州开始起台风的这一天,漳州的天气状况也非常恶劣,然而正是在这无人认为海匪会出动的日子,一支五十艘的船队带着武器装备极为精良的劫匪突袭漳州,一连抢劫烧毁了七个人口密集的村落或集镇,杀死民众数以千计,漳州驻军有五百人在猝不及防的袭击中被杀,另有十艘战船载着三百士兵在海匪撤离时在海上与之交战被击沉,损失极为惨重。谢玄继得报后一面驰书京师,一面下令各州严防,而卫小典自然是受令者之一。

换上军服后,卫小典坐下来细细阅读随信附上的战报,对敌方攻击力如此之强感到不可思议。李安楚在帐中慢慢踱步思忖,缓缓道:“南方海患由来已久,各成派系,从来都是散兵游勇,即使是其中势力最强盛的青鸥帮,也无法一时提调如此多的兵力,进行如此精密有章法的攻击。就此次战况看来,应是出现了朝廷最不愿看到的情形。”

“你是说……结盟?”

“结盟并不可怕,各路海匪结盟也并非首次。关键是看起来似乎出了一位足以统合各方势力并精于海战的人。而对于这个对手,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卫小典的眼睛里闪出炫目的光芒,但没有说话。

李安楚蹲到他面前,轻柔地捧起他脸,喃喃道:“真不想让你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但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你生来就是个战士啊……”

卫小典展臂环住他的脖颈,偎了过去,有些撒娇地道:“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杀人……毁村……作为军人,不能说没有看到……可以不管……”

李安楚失笑地拉开他的手臂,揪了他温温软软的面颊一下,微皱着眉道:“说什么呢?你少得寸进尺了,肯让你去就该偷笑了……,离开我?你做梦呢?”

就在卫小典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李安楚已到帐门口,高声唤郑毅进来,道:“海匪刚突袭了漳州,一时尚无余力进攻崖州,我和卫将军要乘此机会去探测一下敌情,这里的防卫就交给你了。”

“探测敌情?”郑毅惊呼。

“你也要去?”卫小典同时惊呼。

李安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不可以,太危险了!”这一次是异口同声。

李安楚先微笑着对郑毅道:“这是命令,你只管操心营里的事好了,我和卫将军会小心的,现在也不是瞻前顾后的时侯,你先退下吧。”

待郑毅满心不愿却还是训练有素的服从退下后,李安楚转身将嘟着嘴站在一旁的卫小典揽进怀里,哄道:“小典,你如果放我一个人留在营里,那才是真正的危险,说不定等不到你回来,我先就担心死了。你想啊,我是为了什么来到福建的?不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吗?假使我做得到可以平静地看着你孤身犯险,我当初就完全能够呆在京城不出来啊。”接着,他一把环腰将卫小典抱在空中,朗声笑道,“更何况,这是青萍结绿第一次联手出击,什么危险见了我们俩都应该乖乖躲开才对啊。”

只要是动嘴的事,无论是接吻还是辩论,我们的青萍公子似乎从来没有赢过,这次也不例外,看出来李安楚主意已定,再难改变,卫小典也只好省省力气不再徒劳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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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卫小典的想法,是要混入一个贫苦的渔村,假扮两个苦无生路只得下海为匪的渔民兄弟,通过引介人加入海匪中去。但李安楚声称他在另一个较大的海岛——渚阳岛上有个靠得住的朋友,于是两人乔装一番后,便连夜乘船赶往渚阳岛。

军中水手送二人上岸后立即返回,李安楚似乎很熟悉地带着卫小典踏着细沙左绕右绕,来到一幢被椰子树围着的木屋前,直接就去敲门。

少顷,门无声地被打开,一个浑身被晒成古铜色的精壮的大汉腰悬弯刀出现在门口,双目精光四射,一开口,声音象从月复腔中发出般嗡嗡作响:“两位是谁?到此有何贵干?”

李安楚笑道:“小典,看来我易容的功夫是越来越好,竟连他也认不出我是谁了。”

大汉顿时一脸震惊之色,一步就跨到跟前,握住李安楚的手猛摇,道:“天哪,安楚,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李安楚挽住卫小典的肩,带他进到屋内。这是一个典型的海边人家的房间,非常整洁,装饰得朴实而有风味。李安楚一面自己倒了一杯椰子水拿给卫小典喝,一面道:“鲁娜姐是越来越会收拾屋子了,栗原,她人呢?”

栗原立即扯开嗓子大叫道:“鲁娜,拿酒来,有客人来了!”

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慵慵地传来:“来了,是谁啊?”那声音又娇又糯,婉约绵长,一听就仿佛可以看见其人是如何的娇艳惑人,连卫小典也忍不住好奇地向内屋门口看去。

李安楚拍拍他的肩,关照道:“小典,先不要喝水。”

与此同时,门帘挑开,一个人影缓缓地出现。卫小典刚喝进口中的椰子水立时喷出,呛得连连咳嗽。

李安楚一面心疼地拍他的背,一面埋怨道:“我不是叫你先不要喝水的吗?”

卫小典已经说不出话来。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块头比起栗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彪形女人,黑黑壮壮,一头狮子毛般的卷发,走动起来呼呼生风地奔到李安楚身旁,娇柔地笑道:“安楚,你怎么来了?也不捎信叫我们去接你。”说着但猛力的拍打他的肩膀。

李安楚若无其事的承受着她拳击般的招呼,微笑道:“鲁娜姐,你好啊,你的眼力可比栗原好多了,一下子就认出我了。”

鲁娜格格地娇笑着,回头看见仍是怔怔地看着她的卫小典,便凑近细细地看,问道:“安楚啊,这个褐颜色的小弟是谁啊,长得真可爱。”

李安楚拥住卫小典的肩头,柔声道:“小典,这是栗原哥,这是鲁娜姐,都是我的朋友,来打一声招呼。”

卫小典刚站起来还未开口,鲁娜已媚声如丝的惊叫:“这就是你的小宝宝啊,快来洗个脸让姐姐瞧瞧你的样子。”

配合着妻子的话,栗原飞快地端来水盆和毛巾,看来他也非常想看看卫小典的庐山真面目。因为今天不会再走,李安楚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滴了两滴在水盆中,涮了涮毛巾,绞干后给卫小典擦脸,立时便恢复了他眉似清羽,眼如秋水的白皙少年旧模样。

鲁娜登时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抱住卫小典左看右看,娇娇地道:“好漂亮的宝宝啊,真不愧是我们结绿公子的心尖子,姐姐也好喜欢,让姐姐亲一口好不好?”

李安楚立时将人抢回去护在怀中,道:“鲁娜姐,你不要吓坏我家小孩哦。”

卫小典回肘顶了他一下,道:“我不是小孩了,再说比起师父她差远了,有什么好吓人的?”

鲁娜尖声笑道;“小典典,你还真是酷耶,”伸出粗壮的指尖在他下巴上轻轻模了模,又回头问李安楚,“对了,吃了没有?”

“对对对,”一直在一旁傻笑的栗原忙道,“我也高兴地忘了,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

鲁娜白了老公一眼,道:“谁问那个,我是问安楚,小典这么可爱,是不是已经被他吃了?”

卫小典整个人儿顿时红得象要烧起来,李安楚无力地道:“鲁娜姐,你……你真是的……”

栗原也跟着埋怨妻子道:“就是,你这问的是什么话?”转头向李安楚道歉,“安楚,你别介意,她就是这样笨笨的,少根筋。”又转头责备鲁娜,“你没脑子啊,这也用得着问,这样可爱的宝宝,换了你,你忍得住?肯定早就吃了,问什么问?没营养!”

这一下连李安楚也说不出话来,搂着几乎恨不得整个藏进他怀中的卫小典,一时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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