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乐年间,苏州。
我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据我已经了解的情况,今天江南首富林家刚刚买了我当打杂的小厮。我叔婶说我虽然是个白痴,但做起杂事来还挺能干,三百文钱买去应该不算亏本。他们的话其实并无贬低之意,我,或者说,我现在居住的这个身体,的确是个白痴,从生下来到现在为止,整整十九年都是无知无觉、行若木偶,叔婶肯抚养这样一具身体近十年,已算十分难得,尽管这个白痴几乎已包揽了家里所有粗重的活计。今年他们的亲生儿子要娶亲,现钱突然变得非常重要,于是终于决定把这副皮囊卖掉,能卖多少钱算多少。就在这具身体易主的这一天,我来了,我与他合而为一,承继了他的生命线。
讲起来很玄妙是不是,那就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