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爱到你 第七章
从车道就能听到灯火辉煌的室内所传出的音乐声,络绎不绝的私家车占据了半个车道,香港政商界的名人今晚都齐聚于此。
可是再怎么重量级的人物,都比不上当韩扬颢亲密地挽住安羽出现,所引起的震撼。
韩家从司机到管家、上到下无不急着奔相走告:大少爷带了一位女孩子回来参加老爷的生日Party。
“大哥。”若乔收到消息,第一个跳到他的面前确认传闻。
原先大家对于他会不会回来根本就无法确定,没想到他不但准时抵达,还破天荒的带了女伴出席。
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哥,果然再度跌破众人眼镜。
安羽一下就认出了眼前这位热情洋溢、充满朝气的小姐,是那晚与韩扬颢共舞的女子,她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终于获得解答,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好。”若乔等不及韩扬颢为她们介绍,使自顾自的上前攀谈,还一边对她挤眉弄眼。
安羽没想到他的妹妹竟然如此活泼,和像块闷石头的他简直南辕北辙。
她试图从这一团复杂的气氛里,了解韩扬颢之于这群人的真正关系为何?
造成他疏离内敛的性格总该有个理由吧?
若乔一把拉过安羽和韩扬颢,越过人群把他们推到老爸老妈面前。
“你们看谁来了!”若乔大叫。
韩扬颢虽不若刚才的温和微笑,但还是主动地与父亲和继母打招呼。
他不想让安羽发现他和所谓“家人”的相处模式是这个样子,所以他做了十三岁之后就再也没做过的事:为父亲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爸,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他递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头是韩天翔最喜欢的顶级古巴雪茄。
韩氏夫妇可被这举动弄得既惊又喜。
这是他今晚收到最好的礼物!韩天翔接过的当下几乎要流下老泪。
“对不起,韩伯伯!因为时间实在有些匆忙,请原谅我没有准备礼物。”站在旁边的安羽有些尴尬地开口。
方幸眉收回从刚才就一直暗自打量的眼神,笑道:“人来就好,礼物不重要。”
“是啊!你不必这么客气。”韩父笑得阖不拢嘴地道。
凭他韩天翔纵横商场数十载的识人功力,这个小姑娘他第一眼就喜欢极了,她应该就是若乔嘴巴常挂着的那位沈小姐,当然能让他儿子带回家来,想必更是不凡。
方幸眉心想:不晓得阿颢有没有发现,这位小姐对他的影响力有多么大!比起几个星期前他们所见到的韩扬颢,去掉一身凛然,他变得有人气多了。
或许这会是一个契机。
“你还没向我们介绍这位小姐呢!阿颢。”方幸眉提醒他。
韩扬颢眸中泛起温暖的看着身旁的安羽,将自己的家人介绍给她认识。
当韩扬颢被他的父亲和弟弟拖到一边讨论事情的同时,安羽则是被若乔和方幸眉给围住,叽叽喳喳地问她和阿颢认识的经过。
直到第一支舞的音乐响起,韩扬颢才将她拉到怀中紧紧地拥住。
“我的家人没吓到你吧?”他低头抵住她光洁的额,亲密的低语。
安羽深吸口气,对于他身上独有的味道,简直到了着迷的地步,“怎么会?你的家人都很风趣啊。”
韩扬颢的动作却因为她的话而不自在的顿了下。
听不出是讽刺还是悲哀的成分居多,他幽幽地道:“是吗?认识了他们快一辈子,我从来没发觉到他们有这项美德。”
“别管他们了,我们跳舞。”韩扬颢不愿再多提,只是抱紧她,埋在她的颈项中汲取沁人香气。
安羽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和沉稳心跳,双手环抱他劲实的腰身,汇整今晚所发觉到的,脑子里思索的是该如何除去横亘他心中多时的阴霾。
在韩父寿宴后三天,他接到若乔打来的电话,说父亲想与他碰个面,就约在办公室里。
老家伙聪明,懂得叫若乔来传话,韩扬颢心里十分好奇他到底要他做什么?
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他回香港的,对于接手日海他更是兴趣缺缺。
按照约定时间,韩扬颢准时出现在日海的大楼前。
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才举足踏人。十几年未曾踏人,儿时的记忆历历在目,他最喜欢父亲带他来公司。
“大哥、这边。”西装笔挺的韩应齐出现在他面前。
韩扬颢面色冷然的与特地下来领他上楼的应齐并肩而行,对分人的侧目毫不在意。
两人神似的外貌,引来是否他就是从未露面的韩家大公子的揣测。
“阿颢,你来了。”韩父从桌后站起,带着微笑走向他。
韩扬颢点头唤了韩父一声,径自静默地立于一旁,等着他说明找他的用意。
“坐啊。”韩父慈爱地看着他,一转眼间,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父子感情的缺口是否来得及填补?
“你真的不回家来住吗?也请沈小姐来家里住几天嘛。”他提议。
“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喜欢浪费时间,他直接切入重点。
韩父顿了一下,不禁在心底叹气。他这个儿子的个性让人很替他担心啊。
而他该负上大半的责任。
“阿颢,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不是打算进行并购案?”
韩扬颢的表情因这个问题而抽动了一下,脸色一沉,他冷冷地回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要问我这个吗?”
韩父察觉到他的不悦,赶紧堆起笑容,想级和一下僵硬的气氛。
“你还记得上次数码电讯的张世伯吗?他说有一位唐先生想要收购他手上的泰丰股权,唐先生是你的伙伴吧?”
越听,韩杨颢的双唇抿得越紧,一种受伤、被利用的感觉缓缓升起。
是他想太多了,以为父亲找他来,是要再次说服他留下。
“他托你来问我吗?”这几个字从他的齿间进出。
“商场混了这么久,难道一点游戏规则都不懂吗?”接连几个问题让韩父答不出话来。
韩扬颢站起身,再继续坐下去,他很难保证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脾气。
“阿颢……”
韩父跟着站起来,眼前的情况让他完全无法掌握。
韩扬颢在踏出门口时抛下一句:“告诉他,没本事的话,野心就别那么大,害死自己。”
他搞砸了……看着儿子气冲冲的背影,韩父肩膀一垮、老态毕露,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弱关系瞬间粉碎。
烟圈袅袅而起,手上来着快要烧完的烟,韩扬颢抑郁地抓起了杯子,桌上一瓶刚开的酒已经喝了大半。
安羽推开没有上锁的门,一踏进去就被满室缭绕的烟雾呛得直咳嗽。
韩扬颢背对着她,安羽无声无息地接近。她刚才接到他打的电话后,只挣扎了一秒,便决定过来看看。
他不曾有过的恳求语气,深深触动她早被撩拨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听起来有着明显的沮丧和伤心?
韩扬颢显然没发现她的到来,在他预备灌下第N杯酒,安羽从后面将他的杯子拿走。
“你喝得够多了吧!”安羽倚着吧台看他。
韩扬颢抬起迷蒙的醉眼看着她,咧开一个傻气的微笑道:“你来啦!陪我喝一杯。”
安羽摇摇头,决定在他把自己灌死前,把他拖离吧台。
“才几点而巳,你喝什么酒?”安羽将他扶到沙发,想起身到浴室拧一块湿毛巾替他擦脸。
不料,韩扬颢扣住她的皓腕,把她拉到自己大腿上。
安羽被这暖昧亲呢的姿势吓一跳,挣扎却只是让他抱得更紧而已。
“别动!就这样靠着我,别动!”半祈求的粗哑语气,他写满哀伤的眼夺走她的呼吸。
伸出手,安羽长指描绘他俊挺的五官。
“我不会离开的。”仿佛一句郑重的誓言,安羽低声喃念。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依偎,直到安羽不经意别过头,才晓得他竟然睡着了。
即便处在睡眠中,浓挺横扫的两道墨痕依然紧紧聚拢,青葱细指爬上眉间,她试图为其抚平。
这个成熟昂藏的大男人,也有耍小孩性子的时候。
所有的疑虑也一扫而空,安羽告诉自己:就是这个男人!
某种化学变化在四个人间迅速地席卷开来。
有一天早上,安羽起床发现唐煜竟然悠哉地跷脚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报纸的时候,彼此间便有了无须明说的默契。
在显慈的默许、唐煜的强烈暗示及韩扬颢的要求下,她和唐煜换了房间。
“我想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韩扬颢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明他的理由,可却威力十足地在安羽心田里炸出一朵又一朵甜滋滋的花。
当下就屈服啦。
自昨晚起,气象局连续发了三天的黄色风暴警戒,往窗外看去,整个港岛和海面都笼罩在一片雾茫茫的水气里头。
风雨太大,港府甚至一度还考虑发停课、停止上班的消息。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头的一切事物.连哗啦的雨声都不得其门而人。
床上交颈而眠的鸳鸯仍陷在互相追逐的梦境里,直到当了一夜枕头的手臂,酸麻感不停的刺激神经,才让男子睁开眼皮醒过来。
小心翼翼地将发麻的手移开,怀里的人因他的动作调整了姿势,继续她沉沉的酣睡。
唐煜撑起赤果的身躯,大手拨开细致脸庞上的乌丝,端详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朝诱惑他许久的颈子发动攻击。
为了得到鸿业的支持,他们俩特地亲自飞了一趟台北,昨天才冒着风雨从台北飞回香港,公事上的疲累还没获得舒缓,他按捺不住冲动又缠了她大半夜,显慈必定累垮了。
若非事情还没处理完,他真想利用这个机会,和显慈多留在台北一些时日。
真实公事并未占去两人太多的时间,反倒唐煜把导游的角色扮演得十分称职,拉着她上山下海,从阳明山洗温泉到基隆庙口,显慈玩得十分开心。
想起两人十指交握走在拥挤的淡水老街,有说有笑的并肩而行,在众多的游客里头,他们只是一对和别人没两样的情侣。
唐煜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平实而甜蜜的关系所带来的喜悦和满足!
利用这次机会,唐焊作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决定。
他安排显慈及他的家人来一次晚餐的聚会。
不过,不巧的是他的父母刚好去了加拿大妹妹的家,所以两人只和唐煜的大哥一家人碰面。
他那宝贝大哥和大嫂,差点被这举动给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妈要是知道你终于肯带女孩子回来见她,肯定马上感激涕零、烧香谢谢祖先的庇佑。”唐煜的大哥如是说。
的确!
唐煜承认,显慈一点一滴地打破他设下的界限,进驻地的心,这个慧黠幽默的女人他很想占为己有。
或许跟这样一个女人过生活,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下了一个结论。
“晤……”
随着唐煜越来越不安分的动作,显慈嘤咛出声,下意识地想问避。
唐煜继续他的动作,整个人纠缠上她的身体,硬是把显慈从睡梦中唤醒。
掀开沉重的眼皮,半梦半醒间,显慈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下月复传到四肢百骸。
满足的轻叹,直到律动方歇,她整个人被转了个方向趴在另一副躯体上时,她才真正醒过来。
“你偷袭我!”原本该是指控的话听起来不仅没有说服力,还有一丝甜蜜满足掺杂其中。
“下次换我让你偷袭,怎么样?”唐煜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在她耳边呵气。
显慈笑着闪躲,抓起床单披在身上,下床走到用边拨开帘子看着苍茫的天地,举起手指覆上薄薄雾气的玻璃上画圈圈。
唐煜也跟着来到她的背后,一把扯掉床单,从背后绕到前方搂住她的腰,“我比床单来得温暖吧?”
显慈窝了好一会儿才轻启朱唇:“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天,雨也是下的这么大。”
唐煜还模不着头绪,可显慈的思绪飞回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大雨滂沱中,她从宾州飞到旧金山来找在一家事务所打工的安羽。
两个人谈笑的声音引来正在隔壁处理一件Case的唐煜。
显慈的视线离不开眼前意气风发的男子,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这件事存在。
可是她的梦还来不及构筑完成,便听到唐煜跟安羽说:“放心啦!我这狼爪对小雏菊是没有兴趣的。”
听在一位二十三岁、身心都已臻成熟的女人耳里,这简直是天大的污辱。
为求方便,她不过是穿的随便些,竟招此评语。
不过气归气.从那之后,唐煜正式人侵了她的生活。安羽曾经几番阻止,却发现全然无效后,便不再多言。
事隔多年,终于上天听到她的祈祷,还是让她手到擒来。
“小雏菊总有一天会成为绽放的玫瑰。”她斜睨着唐煜困惑的脸庞,给他一些提示。
“你真的忘记了?”她的眼神逐渐凶恶。
“脑子搜寻许久,唐煜总算有一点印象,但那张戴着鸭舌帽的脸蛋,他真的无法和眼前这个让人想一口吞掉的尤物连接起来。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显慈冷哼一声。
唐煜讨好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难怪我之前和你谈话时,总觉得你好像认识我,原来我们真的见过。”
“可见要让阁下留下印象,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明知道的事实,显慈还是忍不住要搬出来嘲弄他一番。
不规矩的大掌袭上她的胸口,涎着脸,他轻哄:“谁说的。你这朵带刺的白玫瑰,可是会让我记上一辈子的哩!”
正当唐煜和显慈沉浸在甜蜜的两人世界之际,殊不知楼上将要掀起滔天风暴。
韩扬颢手上抓着一本刚出刊的八卦杂志,是他亲爱的妹妹若乔叫快递送来的,才送达他手上,便接到她打来要他多加把劲的无聊电活。
听不进若乔的叨念,他全副精神都被杂志封面的男女和标题给吸引走。
商场金童杨家二公子——
杨允谅好事将近!
与亲密女友携手逛大街!
封面上的女子他再熟悉不过。
韩扬颢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到吧台上,以杜绝将其扔出的冲动。
翻开杂志,里头的每一张照片,都详实记述了两人当时正在做什么事。
KennethCole及VivianTam的店员还接受采访,为两人亲密作最佳见证。
一张安羽在VivianTam店内试穿衣服的照片,特别引起他的往意。
韩扬颢眯起眼睛,镜片后进出两簇火焰,等他将整个内容一字不漏的读完后,那本杂志已经因承受过猛力量而扭曲变形。
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有股嗜血杀人的冲动。
原来,那晚她身上那件几乎要把他的魂给勾走的衣服,还是杨允谅陪她去买的!
被欺骗的感觉瞬间占满脑子,不晓得她到底把他摆在什么位置?
是无法决定的选择之一,还是只是备船而已?
这可说是他这辈子遇过最荒谬的事。
门铃的声音恰巧在这个时候大声作响,他大步踱去一把将门用力拉开。
安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后才道:“谢谢!我忘记带钥匙了。”她完全忽略韩扬颢脸上紧绷的神色。
安羽放好东西后,才转身过去瞟他一眼,才发现他今天似乎哪里不对,怎么一句话都没吭声?
“你怎么了?”安羽走近他身边,关心地问。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写满了怀疑与不信,用力地把那本杂志甩到她的面前。
“千万别告诉我,是我认错了人!”
安羽捡起地上的书刊,看了一眼后,就了解他的脾气从何而来。
没想到她还来不及告诉他,就已经刊登出来,Ben猜得还真准。
“他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不过一起聊天闲逛。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的话。”安羽决定谨守承诺,未得到Ben的同意前,不透露半点风声。
只是男人的醋桶一旦被打翻,往往伴随而来的,是会淹死人的雷雨风暴。
而老天爷又敲了一记响雷,更增添戏剧化的效果。
“他陪你上街!那么请问我又该归署在哪一类?陪你上床的那一种吗?”
等待一个合理解释却落空的韩扬颢,已经气到口不择言,对于安羽明显对于杨允谅的袒护和隐瞒,只是更加火上加油,熊熊的怒火开始焚烧他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制力。
安羽倏地脸色刷白,杏眼圆瞠、张口结舌的怔住,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侮蔑人的话。
她是欠他一个解释没错,也在想法子要怎样才能让他了解,可是现在她也被惹火了。
顾不得什么劳什子解释,她只想知道他那句话是天杀的什么意思!
“你当我是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女人吗?”安羽深吸口气,如果他敢点一下头,她发誓,握紧的拳头马上会挥向那张好看的脸。
韩扬颢晦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走近她,双手如同鹰爪般攫住她的肩膀,俯视她的脸,吐出的每个字不但降至冰点,还挟着锐利的箭弩直穿安羽的心。
“没有人喜欢被当傻子耍!你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应该挑上我当对象。”
安羽在心里放肆的尖叫,不敢相信韩扬颢竟然连说都没让她说完,就宣告她出局。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感觉眼眶周围越来越热。双手用力一挥,挣开他的钳制,抹掉挂在颊边的滚烫泪珠,安羽绝不容许尊严有丝毫的受损。
后退一步,她骄傲地抬起下巴,“韩先生,你的确是傻子!因为只有傻子才会不弄清楚真相,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片面表象。等你搞懂一切之后,记住不要后悔你今天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抓起她的随身包包,安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留下韩扬颢独自一人。
握紧拳头,韩扬颢努力压下想把她拉回来的冲动,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害,绝不!
没关好的窗户突然被一阵强风给台开来,吹乱了他的发,帘子也跟着漫天飞扬,风雨似乎是更大了。
走出房门,安羽用力踩在地毯上的每一步,都好像在凌迟自己的心一样的痛。
原来在他心里,她的形象是如此糟糕,被心爱的人糟蹋的滋味,她今天深刻领略到了。
蹒跚地跑下楼,她知道不应该在这时候打扰沉溺爱河的显慈,可是Ben出国了,她没人可以依靠。
“显慈。”
敲门声方歇,门便打开,安羽扑上来人怀里没天没地的哭了出来,把刚才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在这一场泪水里。
不但显慈吓了一跳,连在浴室的唐煜都因她的哭喊而探出头来瞧个究竟。
“是因为韩扬颢的缘故吗?”显慈扶她坐下,先塞给她一大盒面纸和一杯水,才小心翼翼地问。
“嗯。”吸吸鼻子,安羽仰头试图阻止源源不断的泪再滴落。
一想到韩扬颢所说的每个字句,她便又泣不成声。
显想听完她断断续续的叙述后,只得到一个结论——完了!
韩扬颢这下子真的玩完了!
唐煜沉默地坐在一边听完整件事,心想竟然会让千年寒冰的阿颢失控、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安羽在他心里的分量比他想的还要重许多。
阿颢这次是来真的。
可是怎么会弄到这种局面呢?偏偏安羽的脾气也是硬得很,两个人恐怕有得磨了。
有必要上楼去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