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逆臣 第六章
就在韶-云即将达成目标的千钧一发之际,车玄雾猛地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如鬼魅般让人胆战心惊。
仿佛被一股强烈的力量震慑住,韶-云一见到事迹败露就吓得松手,匕首也应声落地。
车玄雾是震惊、是难以置信的,炯炯有神的双眼饱含心痛,韶-云不用看也知道他有多生气。
车玄雾猛地从床上爬起,韶-云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吓得往后退缩一步,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你就这么恨我,为什么你不肯尝试喜欢上我?”车玄雾锐利的眸光如阎王般无情的凝视着他。
“我要杀你,一开始我就是为了杀你而来的。”行刺不成,韶-云豁出去了。
“我和你有深仇大恨?”车玄雾挑眉不解其意。
“血海深仇,用你的命才偿还得了。”韶-云怨恨的眸光瞪视着车玄雾。
此等大不敬的举动并没有惹恼车玄雾,反而让车玄雾笑了。“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我可不想被心爱的人怨得不明不白。”
心爱的人!他敢说,他还不敢听呢!然而韶-云的心湖仍因为那几个颇为暧昧的字眼泛起涟漪。不行,他的心不能再被车玄雾不正经的言词动摇了。“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韶-云忿忿不平地道。
“等一下,我肚子饿了,先填饱肚子,我再听你慢慢说。”说完,车玄雾已经像旋风一样的离开,去吩咐下面的人张罗食物。
韶-云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吃东西?
“来来来,云云你得多吃一点,方才你也浪费不少体力。”车玄雾夹了块还算营养的猪肝滑蛋给他。
韶-云用筷子打掉车玄雾的好意,幸好车玄雾让人张罗好伙食,并未让人留下,否则这些引人遐想的话,不就等于召告天下他们发生过关系。
“你是不是故意在拖时间?”韶-云冷冷的问。
“冤枉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吃饭皇帝大,我只是在为我的肚皮着想,你也快吃,别饿着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少油嘴滑舌了!”韶-云依然不给他好脸色看。
可别以为献殷勤就能让他忘掉以前的恩怨,况且他很有可能借口肚子饿拖时间,其实心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车玄雾觉得无趣,低头猛吃起饭菜来,没扒两口饭又热心地帮韶-云夹菜。
但是韶-云一口也没吃,还特地将车玄雾夹到他碗里的菜给挑出来,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他。
“好啦,饱了饱了。”车玄雾满足的模模肚皮,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你可以好好说了,我洗耳恭听。”
瞧他那副没正没经的样子,一副像是等着要听戏的模样,让韶-云十分气恼。不过难得车玄雾会想听一个想刺杀他的人解释,换作是其它君王,说不定早将他拖出去砍了。
既然车玄雾有意想了解自己要杀他的理由,不管结果会不会影响车玄雾作决定,他仍要将当年的冤情说出来。
于是韶-云花了一个时辰,将当年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而那昏君的儿子就是你,父债子还,我知道我的权力不如你、武功也不如你,无法用你的命来还我云家一门血债。”早知如此,他当年就不该专攻文,而该专攻武,至少他还能以武自保。“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事实也证明我输了,要杀要刚随便你。”
听完韶-云的过去,车玄雾良久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出乎韶-云意料的是,车玄雾在听完他悲惨的身世后竟然笑了。
“虽然抄你云家的不是本王,但本王身为靓国的君王,就有摆月兑不掉的包袱和责任,所以你想杀本王,请便吧!但是……”车玄雾突然扬高音调,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他另有隐情。“爱卿,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仇人。”
“你不是那谁是?”车玄雾是奕王的儿子,所以他才继承了王位,如今说他们之间没有冤仇岂不可笑。
“谁知道?”车玄雾双手一摊,然后神秘兮兮的四处瞧了瞧,像是怕有人会偷听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似的。“因为我并非王家之人。”
车玄雾突然口出惊人之语,韶-云难以置信的盯着车玄雾瞧,车玄雾也认真的对他点点头。
他这谎话未免也太扯了吧!他若不是王家之人,那他怎么会继承王位?韶-云表情不屑的想,他该不会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把他当仇人看,才故意说这个谎吧?
车玄雾不在意韶-云狐疑的目光,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未了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某种决定的开口道:“其实大王子早妖,大王子是我朝唯一的血脉,靓国没有正统的继承人,当时段盛把持朝政,虎视眈眈于靓国的王位,所以大王子的死可能危害到国家社稷。先王担心段盛会篡谋王位,届时不服段盛者势必会起来反抗,为了谁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而兵戎相见,最惨的情况就是民不聊生。
若是靓国的国力因为内乱而衰弱,破坏了西袭王朝的平衡,引来锦、晟、韶国的觊觎,到那时靓国内乱频仍也就算了,其它三国还会为了靓国引发一场争夺战,而面临内忧与外患的靓国最终也会遭到灭之,到那时苦的是全天下的老百姓。
当时好不容易百姓才有安居乐业的生活,这种可以预见的祸事就必须避免。为了巩固朝纲以及避免为了王位之争而引发一些不必要的战争,所以先王将我从大街上带回来,我就成了太子的替代品;所以说,你的仇人早就不存在了。”车玄雾平静的诉说这段往事,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一样。
韶-云一时无法消化他的话,好一会儿仍是处于神情呆滞的状态。
“哼!没想到你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这种漫天大谎也扯得出口。”
不过宫廷里本就黑暗,有时上演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也是不足为奇的,韶-云开始觉得车玄雾的话不无可能。
“信不信随你。”车玄雾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韶-云信不信就随他了。看出韶-云犹豫着要不要相信他的话,他乘胜追击地道:“这种天大的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多告诉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我可是为了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才冒险告诉你。”
“说不定你是想把我的恨推给死去的人,然后留我在你身边为你效命。”
车玄雾是大街上带回来成为太子的替代品……这种话说出去,车玄雾的王位正统性岂不倍受质疑,难道车玄雾就这么信任他,笃定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其实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那时我还小,也没能力改变什么,所以对你云家蒙受不白之冤一事我也只能说遗憾。”
车玄雾为韶-云的遭遇感到心疼,认真的神情让韶-云的心为之动容。
“既然你当时年纪小,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别以为他是三岁小孩,编了一个谎言就想骗过他。
“自是母后亲口告诉我的,再加上我那时已经有了记忆,总不可能假得了。”
车玄雾神态自若,说得跟真的一样,韶-云也看不出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你怎么又随随便便的告诉我?”难道车玄雾不怕他把这件事说出去,他的王位就不保了吗?
“因为我信任你!”车玄雾执起韶-云的手,真挚的说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当君王的一天,我绝不会让冤案再度发生。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但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不会让这么没天理的事发生。”
韶-云几乎要相信车玄雾的说辞了,这种偷天换日的事是不能随便说说的,车玄雾既然告诉他,就一定有几分的真实性。
“说都是你在说的,又没有人能证实你是不是在说谎,也没人能证实你到底是不是奕王的亲生儿子。”韶-云还是质疑。
早知道韶思云不会轻易相信的,车玄雾犹豫了下,又道:“老实告诉你吧,大王子会早夭很有可能是被段盛毒死的。”
“他毒害自己的亲侄子?”
“为了王位,手足相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你想想,以段盛的野心,靓国若是落入他手中,那会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啊!”
“怎么会……”韶-云抽回手,神情恍惚的喃喃道。
“你再想想,奕王过世时正值壮年,奕王就是受不了活在段盛的控制之下,才会抑郁而终的。”说到这,车玄雾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闻言,韶-云的身子不禁晃了下,当年朝中的政权几乎是段盛一手独揽,车玄雾所说的话并不是不可能。
“那……我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想起多年来的心酸,韶-云红了眼眶。复仇的念头一直是韶-云这几年来活下去的支柱,即使他放弃复仇,他还知道他有个仇人活在世上,还是有一股恨意支撑他活下去,然而他从没想过一旦这股动力消失,他该用什么心态过往后的日子。
“我的亲亲宰相,恨意那种东西只会让你的人生更不幸,就让我用我的爱来弥补你心灵的空虚,既然爱卿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的仇人,以后我们就好好的相亲相爱吧。”误会解释清楚,车玄雾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
“你仗着你的权力逼迫我,甚至拿我养父母的性命威胁我,你还要我跟你相亲相爱,你真是太可恶了!”比起段盛,车玄雾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是你一直让我以为你喜欢刘奉育,害得我醋海生波,导致我被嫉妒心蒙蔽了理智,现在我明白你的心里没有他,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对你了。相信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车玄雾是真心喜欢韶-云,为了得到韶-云的心,他愿意放低身段,他相信只要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攻势,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
“伤口一旦造成,即便好了也会留下一道疤。”韶-云撇过头不愿看他。
“伤口?你伤到哪里,要不要传御医?”车玄雾哪里会听不出韶-云话里的意思,然而他却故意曲解。
“心,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得遍体鳞伤了。”
韶-云受伤的神情让车玄雾看得很是心疼。“别这么说嘛,难道你就不能尝试接受我吗?我保证我会是好情人的。”
哼!先是打人一下,再告诉人家其实你是打不下手的,谁会相信啊!
“我要回去了。”韶-云淡漠的回应。
车玄雾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事实,也不再勉强留下他。“我派人用轿子送你回去。”
“不用了。”韶-云毫不疑迟的拒绝。“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从你的寝宫出去,却虚弱到需要被人抬回去,被人知道岂不是会做其它联想。”
“是是,都听你的。”车玄雾软言软语的挨近他。
韶-云冷漠的避了开,也没相辞就准备离去。
车玄雾心知韶-云会避他如蛇蝎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泛着苦笑,却仍不气馁地道:“-云,我会想你的。”
听到车玄雾情意浓厚的话语,韶-云则是红着脸加快脚步离去。
韶-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宰相府的,原本他是要杀车玄雾的,却反而跟车玄雾更加纠缠不清了。
“大人,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刘奉育见韶-云有点恍神,关心的问。
“我没事!”不想让刘奉育担心,韶-云勉强挤出微笑。“我行刺王上失败了。”
弑君可不是小事,韶-云居然还能平安归来。“那王上为何没有治你的罪?”刘奉育担忧的问。
韶-云摇摇头。“他要我继续担任宰相,他说对当年云府一案也深感遗憾,并不怪罪。”
刘奉育一听反而高悬着一颗不安的心,车玄雾真的如此深明大义,一点也不怪罪?“他到底是存什么心?”
闻言,韶-云的身子微微一颤,车玄雾存什么心其实他心里最清楚;如果车玄雾没看上他,他还能对一个企图杀他的人如此仁慈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奉育又问。
“杀不成他也许是天意,再说真正该受到制裁的人是段盛,与其找豫王报仇,不如揪出真正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你说的没错,虽然当年的诏书是奕王下的,但奕王一定是受迫于段盛,若真杀了豫王反而便宜了段盛,说不定段盛还会因此独揽朝中大权自立为王,幸好你没杀成豫王。”罪大恶极的人是段盛,如此一想车玄雾的存在攸关靓国的未来。“我们的确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害得成千上万的百姓变得跟我们一样面临家破人亡的命运。”
韶-云听了刘奉育的话大受震撼,若是他们不要那么该死的有人性,一刀杀了车玄雾、一刀杀了段盛,不就痛快了事了,靓国因少了两个重要人物而全国大乱也不干他韶-云的事。
也许他娘当年就是看穿这一点,才会要他别为云家报仇,而他却把复仇放在心里,让自己的双眼被蒙蔽,才会看不透自己根本不是那块复仇的料。
如果他照娘的话选择一个平凡的人生,也许他的人生会有所不同;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目前的他已是身不由己。
现在杀不了车玄雾,在他们之间又多了一层亲密关系后,他是更不可能杀得了他了;也许他已经拿车玄雾没辙,但至少他要看到段盛受到应有的惩罚。
“虽然不能手刃豫王,但我也要活着看段盛受到报应。”父债子还的恨意让韶-云忽略了段盛才是最该死的人。
“没错!”刘奉育也赞同的应和:“风水轮流转,段盛的气势已经逐渐在走下坡,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面对刘奉育的义愤填膺,韶-云却相反的提不起劲,他有些虚弱的道:“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这阵子你也够累了,好好休息吧。”看韶-云一脸的疲态,刘奉育没再多说什么,他静静的走出房,让韶-云好好休息。
刘奉育一离开,韶-云便叫下人去准备一桶热水。
将身子浸到充满热气的水里,他知道就算他洗到红肿破皮,他的身上还是留着车玄雾的印记、车玄雾的味道,他对他烙下的记忆是怎么也磨灭不掉的。
会感觉到累并不是因为忙于国事,而是车玄雾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对于车玄雾他不知道自己是抱持什么样的心情,他虽然还没想过娶妻生子,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委身一个男人,对于车玄雾说的惊人内幕,他当然不会全然相信,然而宫廷里的黑暗又岂能说得准,所以车玄雾的话也不一定是假话。
如果可以,他真想抛开一切,什么都不想管了!
水气包围的暖意渐渐夺去他的意识,让韶-云脑中昏昏沉沉……
迷蒙间,他觉得自己躺在一个软垫上,有某个不明物体贴着他的身子游走,韶-云不在意的认为那是浸泡着热水所以通体舒畅的感觉。
但那感觉舒服得像是有人在帮他按摩一样,很轻柔的按压着他身上的每寸肌肤,温柔的驱走他身上的疲惫感。
“嗯……”韶-云情不自禁的发出舒服的申吟,也顺势伸伸懒腰,却抓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那双手。
他吃惊的回头,没想到竟看到车玄雾。“你……你怎么进来的?”
不知何时,车玄雾不请自来,竟还不要脸的与他共浴。
“给你一个惊喜,我看你很享受我的服务,我实在很高兴!来,你别在意我的存在,好好享受你的泡澡吧。”
韶-云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不在意?
“你……马上给我离开!”韶-云气急败坏的在狭小的空间里推挤着车玄雾,这人怎么阴魂不散,连他回到自己的府邸也不得安宁。
“云云,别那么无情嘛!一国之君为你服务耶,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车玄雾自以为是的说道,手更不安分的在韶-云的胸前游-,在他敏感的小凸起周围以指月复暧昧的画圈轻撩着。
“你……滚开!”韶-云虽然很生气,却压制不住生理的反应,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虚软无力。
“云云,你心口不一喔,瞧你嘴里说不要,身子却像是要不够似的。”
车玄雾在他耳畔低笑,让韶-云羞愤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你!别……啊……”车玄雾的大手转眼间就滑入他的双腿间,一把握住他颓软的火热,惹得韶-云一阵惊呼。
“云云,你的身体好敏感呐,呵呵……”韶-云身子诚实的反应,让车玄雾的心快飞起来了。
“你住手!”韶-云粗鲁的拉开车玄雾的手。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人拉住那里,都会有反应的啊!
被强烈的拒绝,车玄雾觉得有些受伤。“云云……”
韶-云乘隙以最快的速度跳离浴桶,并神速的穿回自己的衣服,离开弥漫危险气息的内室,来到外室。
见韶-云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车玄雾则是慢条斯理的离开浴桶。
他不急,因为他知道韶-云终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感觉到车玄雾已经来到他身边,韶-云身子一颤。“这是微臣的府邸,请王上别随随便便跑进来好吗?”
一国之君随随便便的跑出宫,不但私闯臣子的府邸,还和臣子共浴,传出去能听吗?想必车玄雾是偷溜出宫的,否则早就引起骚动了。
“云云,我们都已经关系匪浅了,你还是这么害羞。”车玄雾从韶-云的背后拥住他。
“你放开我!”韶-云不安的扭动身子,只想挣月兑车玄雾的禁锢。
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要脸,难得他能回到府里好好放松自己,他居然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不放。
“云云,你再乱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哦!”车玄雾的气息有些紊乱,像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感觉到股间有个硬挺的东西顶着自己,韶-云浑身一震。
现在的车玄雾随时都可能兽性大发,韶-云自然不敢再乱动。
韶-云的安分让车玄雾放胆的将下颚枕在他的肩上,贪婪的吸取韶-云身上的清香。“云云,你好香喔,比我那些后宫的嫔妃还好闻。”
“我不是你的嫔妃!”韶-云一气之下用手肘顶撞车玄雾的前胸。
他不喜欢车玄雾用这一类的词语和他说话,他是个男人,寒窗十年并不是为了攀权富贵来得到高官厚禄,当然也不是靠身体换得权势地位,所以他最讨厌听到车玄雾把他当成他后宫的妃子。
“你当然不是我的嫔妃,你是我的爱人。”见韶-云不悦,车玄雾讨好的笑着。
爱人?亏车玄雾说得出口!他可没忘记他是如何威胁他,让他屈服于他的身下。“这种恶心的话请你别轻易说出口。”
“恶心?”车玄雾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意竟然被韶-云弃如蔽屐,若是他讲的对象是他后宫里的嫔妃,相信她们都会感动得叩首谢恩,只有韶-云不知道珍惜。
不过也就因为韶-云不是一般人,他才会喜欢上他,只是当事人似乎感受不到他的情意。
“君无戏言,本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不满韶-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车玄雾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他想藉此向韶-云传达他的真心。
车玄雾真切的眼神让韶-云的内心感到震撼,然而他心底有阴影存在,不管车玄雾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他仍是无法敞开心胸接受这不容于世俗的感情,所以他选择忽视它。“是吗?那臣无福消受。”
“你真让人生气!”
车玄雾很想维持形象,可是韶-云的话让他忍不住气血上冲,有股很想杀人的冲动。隐忍的怒火因韶-云的不知好歹而点燃,他愤怒的将韶-云拖到床榻上。
将韶-云推倒在床上,车玄雾的身子很快就压在他身上,唇也看上韶-云的唇,带着怒气索吻着。
因为不是第一次面对车玄雾的强势,韶-云显得较以往冷静也不太抵抗,任由车玄雾侵犯他的身子,因为他知道比力气他是比不过车玄雾的。
“得到人又得不到心。”韶-云有些嘲讽的道。
车玄雾因为韶-云的话身子瞬间僵硬,因而没有对他继续施暴下去。
韶-云说的没错,要让他顺从自己很简单,可如此一来他得到的只是一副躯壳,这跟他宠幸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车玄雾五味杂陈的看了韶-云一眼,旋即像旋风一般消失不见。
他是不是伤了他的心,否则为什么他从车玄雾的眼神里感觉到他是带着受伤的心情离去。
沉痛又像有千言万语想诉说却力不从心,所以索性放弃辩解的机会选择逃离。
虽然一句话就让车玄雾简单的放过自己,韶-云的心里却反而像压了千斤石般,沉重得教他喘不过气来。
难道车玄雾真的在意自己喜不喜欢他,他临去前的一瞥,仿佛带走了满室的温度,让他的心顿时觉得冰冷。
不敢多想车玄雾在他心中的影响力,韶-云摇摇头甩去那股不安,也许他是消极的想保护自己,因为他的心不想再受伤了,所以只好辜负车玄雾的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