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雨 第3章
这一夜,上官雨朔没有离去,他在雨儿的屋子迎接了阳光。
金黄色的阳光洒下,雨儿穿著一件素衣,赤著脚踩在地上,一头长发随意束起,暗红色的发色在阳光下更形红艳。
雨儿一脸笑靥将小米洒在地上给鸡啄食,时而开心的望著上官雨朔。
后者也只穿著一件白色单衣,并未加上外褂,状似闲适地坐在门边看著他,思虑不知道神游太虚到哪里去了。
「!」突然,一阵冰凉贴上脸,原来雨儿捧了一手水泼向上官雨朔,「你.....」张脸全湿了,头发还滴著水。
「发什么呆?过来一起玩吧!」雨儿伸出一只手招招。
「别闹,你自己玩吧!」
「你不陪我,我就拿桶水倒在你身上!」说完马上认真的去打了一桶水,然后提到上官雨朔面前。
「你敢!」
摆出作怒的表情,怎知好像对他没有用。
「过来陪我一起玩,我就不闹你了!」边说著,手便舀起一勺水。
扬扬眉,这家伙不怕他似的,偏要来撩拨他!一起身,扣住雨儿的手腕,往外一翻,将雨儿的手扣在背后,身体贴著他的。
「看你怎么泼水!」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得鼻息相通,雨儿也不见慌乱,反而垫起脚跟,把自己的唇压上上官雨朔,虽然只是一下子的动作,却让上官雨朔呆愣住了,不知不觉中,也松开了手。
「偷到一个吻了,呵呵.....」雨儿开心的笑了,然后,提起整桶水,泼向上官雨朔。
沁凉的井水从头而下,上官雨朔整身都湿了,衣服贴著他的身体,结实的曲线毕露,连发尾都还滴著水。只能瞪大眼睛诧异的看著雨儿。
「别发楞了!」雨儿戳戳他的背部,开心的咯咯笑。
上官雨朔突然灵光一闪,反身抱住雨儿,抱得紧紧的,连一句话也不说。
雨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他抱著,过了半晌,上官雨朔才放开他。
雨儿灵动的眼睛写满疑惑看向上官雨朔。
「你也湿了!」
好整以暇的吐出这句话,然后上官雨朔甩著衣袖走进屋子。
雨儿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摆子一道,楞了一下,然后笑开了脸,他终于看到不是愁眉苦脸的上官雨朔了。
慢条斯理的走进屋子,上官雨朔把上衣月兑下扭干,虽然把水分扭掉了,但衣服始终是湿的。
「我帮你烤烤吧!」雨儿体贴的问。
「不用了,我得回去,昨天半夜跑出来,该回去了。」想到要是陆晴阳又找他不到,一定又会问东问西的。
「那你不吃过东西再回去吗?」
摇摇头,说:「你也去换一件衣服吧,全都湿了,会受寒的!」揉揉他的头发。
「你不也一样,你的还比我湿呢!」
「不一样,我是练功的,有内力保护,可是你没有,你会生病的!」推推雨儿,「快去换吧!」
背对著他,雨儿忍不住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竟然担心自己会受寒,很想笑,可是心里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比起数天前的回答,他的关心,自己竟然有一丝的高兴?
「你快去换衣服吧,我走了!」上官雨朔临去前还不忘再提醒他一次,然后走向门口。
雨儿赶紧回身走到他身边,问:「你还会来找我吗?」仰头看著他的眼睛。
「我有工作要做。」
瞧见雨儿眼中闪过落寞,爱怜的微笑,正如他冀望陆晴阳,雨儿何尝不是冀望著他的!「等我忙完,我会过来看你的!」
话才说完,雨儿随即换上一张笑脸,点点头,亦步亦趋的送他。
突然瞥见他赤果的双足,摇摇头:「把鞋穿上,你这样会受伤的!」
啊?嘴巴张开,又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的脚,「可是这样舒服啊!」穿鞋子怪别扭的。
「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跃,上了屋脊,循著原路回去。
目送上官雨朔的背影治失,雨儿的笑容敛去,目光也变的深沉,与刚刚天真烂漫的模样判若两人,慢慢的走回屋内。
****
凌-回到屋内,换去身上湿透的衣服,呆楞的坐在床上。
刚刚,上官雨朔竟然出声提醒他,要他赶紧换衣服,免得著凉。刹那间,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他突然有点不认得那个已经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
何其好笑,凌-有种想狂笑的冲动,上官雨朔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先前还总是天末亮就离开,现下竟然开始关心他了?
他是凌-,是来毁掉他们的人,对上官雨朔来说,雨儿该只是陆晴阳的替身,上官雨朔的心里面是不会有雨儿的位置的,可该死的蠢男人,竟然关心起他了。
凌-摇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把对陆晴阳的关心转嫁到雨儿身上来了,他关心的是陆晴阳的替身,而绝不会是雨儿的,虽然他的关心让他感觉.....很高兴!
「哈哈哈哈.....」虽是笑声,却听来哀伤。
等到大功告成的时候,上官雨朔就会恨他了,一定会后悔,竟然跟他发生关系,一定会恨「凌-」这个人的!
「唉.....」
不住又叹了口气。为了不被上官雨朔发现,他还锁住了自己的内力,乔装成不会武功的雨儿,纵是武功再高强的人,若是一直锁住内力,那也不过跟个平常人没两样的。他,都快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了!
「回水天居一趟吧,出来也有好几天了,是该回去看看的,挺想念师父的。」
打定王意,凌-也不拖延,马上又换了一套衣服,将头发重新束上,跟著穿上鞋子。
好像武功高强的人都不喜欢走正路一样,上官雨朔是这样,凌-也是这样,提气往上一跳,有如拔地面起的飞鸟,跃上屋脊,轻点两三步,马上就是好一段距离了。
出了城,从歇脚客栈后头的歇马棚顺手牵走一匹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策马狂奔,往著北方的水天居而去。
不过两个时辰,凌-就回到水天居了,三步做两步地回到忘海楼,好些天没回来的屋子,略微梳洗,又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就往莫言住的悔心阁跑去。
「师父!」
人还没到,凌-就扯开喉咙大喊。
「你可回来了!」一道声音从屋子内传出。
跑进屋子,莫言一派闲散的斜坐在榻上抽著水烟,凌-笑嘻嘻的凑到莫言身边,喜孜孜的蹭著。
「师父,好想念你喔!」
莫言直觉地感到好笑,这小子明明就已经那么大了,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老喜欢黏在他身边说喜欢。
「瞎说,你在外头可快活了,不是吗?」爱怜地抚模那一头异色的头发,因为这一头红色的头发,凌-从小就被叫做怪物,直到他将凌-带回来,才没人敢这样叫他了。
凌-枕著莫言的腿躺下。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任谁都感觉不出他的心机深沉。
「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师父,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父,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
「刚刚探子回报,说阙无悔派了人来调查水天居了!」
「那些人根本就找不到这里的,不怕!」水天居岂是花楼地,哪能让人来去自如啊!
「你知道阙无侮派的人是谁吗?」
当莫言刻意这样子问的时候,凌-也知道绝非等闲之辈了,莫非.....
「上官雨朔!」一定是他,要不师父也不会问得如此暧昧。
「是啊,就是上官雨朔,你应该挺熟悉的人。」话中带著促狎,虽然说凌-放手去做,可莫言对他的举动还是一清二楚的。
难怪适才他离开的时候,他会说有任务要办,原来就是这档子事,好个阙无悔,好个上官雨朔,他凌-也不是好惹的,论武功也许他跟上官雨朔差不多,可论心机,上官雨朔可就差多了。
「要我去应付他吗?」
「你不是已经跟在他身边了,让他起疑可不好喔!」莫言笑笑地说,话中带有试探的意味。
「师父,论武功修为,我与他约莫是差不多,但是若论计谋,那上官雨朔可差我一大截,我会把他逼回去的,交给我吧!」倏地起身,跳下榻就往外跑。
才没几步路,莫言就出声唤住他:「凌-!」
猛停,疑惑地回头看向莫言。「怎么,师父?」
「你的鞋子!」
低头,才发现自己又是光著脚丫子了,凌-笑了笑,回身拣起鞋子穿上。「师父,交给我吧!」
没想到,两人才刚刚拜别,转眼就要针锋相对了,上官雨朔,想你是绝计料想不到即将与你过招的人竟会是跟你在床上翻云覆雨之人,这一下可好,究竟是你强或是我胜,将可见真章了。
凌-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没有摄人魂的感觉,却有股嗜血的味道在。
快来吧,我等著你!
*****
离开了雨儿的住处之后,上官雨朔回家换了件衣服收拾了些细软,趁著陆晴阳没发现前赶紧骑了马离开家门,反正师父也让他去调查水天居的事,正好给了他理由去避开陆晴阳了。
一路上,在一些茶馆休息的时候,听了不少水天居的传闻,也到武林中号称情报站的地方询问了一些东西,可没人能对水天居有多一些的了解,看来,这还真是个神秘的地方,所有人知道的,只有一点,就是水天居在北方,想找他们的人,就往北方去吧!
「北方啊!」
骑著马,看向前方,黄沙飞扬,出了城门就是人烟罕至的地方了,这神秘的水天居究竟在哪里,上官雨朔想问,但恐怕也没人知道吧!
「驾!」脚一踢,马儿慢慢动起来,走了几步路,渐行渐快,不消一会儿,就飞快的狂奔起来了。
管他的,反正就往北方去吧,反正跑到底,一定会有人知道的,就这样了。心中下了决定,上官雨朔也不再犹豫,手中缰绳又甩,马儿受到刺激,脚步又卖得更快速。
*****
凌-百无聊赖的坐在凭栏边看了海,忘海楼的位置一望出去是一片无尽的海,天气好的时候,海面是平静的,老天爷作怒,就是一波比一波还要大的海浪。海,众水之归,所有好的、不好的,它全都吞下了,就像最后安息地一样。
水,性柔,能因外在局限的改变而变化适应,虽如此,但水绝不是软弱的,滴水穿石,即便是被视作最坚硬的石头,也能穿透,水,岂是柔弱可以形容。
师父给他的名字--凌。
云,水之气,说明他一如水之善变、性柔,他总是温温的,不似火的猛烈,也不如风的淡然,他虽温和却给人深刻的印象,似笑非笑间,没人抓得著他的心思,也没人真正能看透他,因为,他是云,多变、难解的云。
上官雨朔呢,如果要他来评断,去掉高深武功,上官雨朔也不过只是一个痴情的男子罢了,为了不该爱的人心动,因为碰不到的爱人焦虑。
想来也可笑,只不过是爱一个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责难,为什么一定要男与女,为什么这就叫做天经地义,究竟天经是谁写的,地义又是谁定的,又为何人不可以只是爱一个人,而一定要爱他的性别,要求一个男人一定要爱一个女人?
在遇到师父之前,他不过是街道上的一个弃儿,懂事之前的记忆他没多少,只知道自己在一群同病相怜的孩子里头,每天到了时间就去乞食,只要有一点东西填肚子,他就可以过一天,根本没有所谓的过生活,只为了可以活到明天而努力。直到,他遇见师父。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讨,他都觉得自己可能熬不过那个冬天了,那时,就在他两眼昏在快要一命归去的时候,师父出现了。
一身白衣,就好像仙女一样,他原以为是天上的仙女来接他的,没想到,却不是,师父将他带走,帮他治病,给他东西吃,并带著他到北方来,教他识字、练武,也给了他一个名字,现在,才有了凌-这个人。
所以在他心里面,师父是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人,因为他这条命是师父拣的,他的人生,也是师父给的,对他而言,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师父,甚至如果要他牺牲性命去交换,他也没有第二句话。
他必须要除去阙无悔,因为每次师父只要听见那个名字,心情就会不好一整天。
要除去阙无悔,也不是那样容易,阙无悔的武功太强,以目前的自己而言,肯定不战而败。
要击溃他,唯一办法,就是让他身边没有半个人,或是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就再也没人会理会他,他的名宇,也不会再让人传颂。
等到他武功更进步的时候,他就要亲手除了他,只要这样,师父就再也不会不高兴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上官雨朔便成了他手中的棋子,谁要他是阙无悔的徒弟,而且也是他的义子,计画中他的确是必要的。
「-公子,您说要注意的人已经接近树林了。」派去监看的人回来通报了。
总算来了,呵呵!笑意上脸。
「我知了。」
拾起被他丢在旁边的外衣套上,再随便打上结,拎著鞋子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一顶帽子丢向他,反手接住,莫言的声音凌空出现。
「穿上鞋子,戴上纱帽!」
努努嘴,凌-将鞋子穿上,又把纱帽戴上,提气施展轻功往树林而去。
我来了,上官雨朔,你准备好了吗?
*****
往北走了好一段时间,总算在刚刚的茶棚探到一点消息,有人说水天居就在树林过去的地方,虽然不能确定有多少真实性,但是总比毫无头绪的往北走好一点,上官雨朔决定接受这个传闻而往树林走,打算直接穿过树林去。
马又走了半晌,总算让他看见树林了,好一大片苍郁的树林,举目所见皆是一片绿,越走近,越感觉到它的宽广。
这样一片树林中,实在很难预想会发生什么事,若真的发生事情,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办法处理呢,毕竟这里可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凌-接到通知之后,就来到树林等待,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一匹马往这里过来,马上的人赫然就是先前跟他拜别的上官雨朔,原以为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再见,没想到那么快他们又见面了,欣喜之情上脸,好高兴他终于来了。
上官雨朔骑著马进入树林,没走多久,他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似乎在这林中,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存在。
有了这层认知,上官雨朔也变得警戒起来,留心注意四周围的变化。
步步为营的走著,又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有个声音凌空出现。
「来者止步,前方乃是私人地方,请阁下回头吧!」
听来是先行警告的意味,但上官雨朔也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也有他的应对之道-
「这位兄台,在下上官雨朔,欲往水天居而去,请问前方可是水天居?」看来这方向可没错,上官雨朔在心中窃喜。
「前面是哪里阁下不需知道,阁下请回头吧!」
「兄台,这路乃是公家的,岂是你一言即可据为已有的!」上官雨朔打定主意要进树林,看来这不露面的人应该是看门人吧!
「阁下若不回头,就准备受死吧!」
上官雨朔眉一挑。要动手,那他也不输人,慢慢运气周行全身,做好准备。提高注意力,注意著四面八方的动静。
北方气动,风起,上官雨朔运气相对,却冷不防由后面来了一掌,没想到竟然月复背受敌,上官雨朔防范不及,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掌,一动手即见伤,上官雨朔从未如此窝囊过,嘴角流下红血,他略微调气,依然挺立在马上。
攻击者在出掌之后,马上又隐了自己的气,四周围一样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鸟叫跟蝉叫声音。
「我再说一次,请阁下回头,我便不再攻击!」
「多说无益,要是光明磊落,就出来跟我打一场,你赢了,我自会回头,不说第二句话!」已经受伤了,要是再继续处在敌暗我明的情形下,那想赢的一点机率都没有。
那看守者噤声,鸟啾啾叫,蝉唧衔不停的叫,上官雨朔感觉中掌的地方越来越热辣,豆大的冷汗自他的额角滑下。
「阁下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赢我的!」
「负伤是上官雨朔技不如人,只求兄台现身跟我对打,若败,我自会回头,不用兄台多言。」
「那,就怨不得我了!」
一抹灰色的身影峭然立在面对上官雨朔的大树枝干上,头戴一顶纱帽,黑色的纱遮去他的面容。
「兄台,敢问名号?」就是输也要知道是输给谁,将来要讨回来也知道要跟谁讨啊!
「凌-!」第一次,面对他,凌-报出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那个虚构的雨儿,更不会被他当成陆晴阳的替身。
「请赐教了!」
黑纱下的嘴角扬起笑,翻身往下,转了两个圈,足点另一只树干,瞬间来到上官雨朔眼前。
举手便是一掌攻向他的前胸,上官雨朔往后退一步,凝气于手,准备倾全力在这一掌上面。
他的内力用在抵抗方才受的那一掌上已经没有多少余裕,他只有一次机会,抓住对方的弱点攻击,要不,这一场比试他就输了,也失去继续寻找水天居的机会,甚者可能连他一条命也没了。
凌-也不急著攻击,从上官雨朔的状况来看,他应该是准备倾全力在一掌上面,若是这一掌落空,那就大势去矣,可就只能任由自己宰割了。但是自己的弱点岂是那样容易找到,这场比试,上官雨朔是输定了。
将自身所剩的内力凝注在右掌上,目标挑准凌-的右心门,只有一掌的机会,足下一蹬,跃上树干,未及站定,马上又往前移动,发掌攻向他的胸口,气离身,却只结实的打在粗大的树干上头,登时破出一条裂缝来,凌-,不见人影,倾尽全力,却还是没能得成,上官雨朔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虚软身体,自半空高的树干往下落。
一只手拉住他,翻身往上,转了两个圈,才落在地上,上官雨朔已经昏迷躺在地上,凌-才松开手,低头看著他。
摘去纱帽,蹲在他身边,凌-的衣服在肩膀部分破了,白-的肩头有个裂口渗著血。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行嘛!以为躲过你的那一掌,没想到还是被掌气给伤了,是我低估你了!」好整以暇地帮上官雨朔擦去脸上的灰尘,即使是失去意识,他的脸依旧俊挺。
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两颗药丸,捏著他的下颚塞进他嘴里,顺便还运气让它作用。
「你可不能死,你还得陪我玩呢,这个疗伤圣药会帮你散去我打在你身上那一掌的功力,让你的身体可以自行调息,明天你应该就可以动了。」
凌-的眼光变的温柔,「我没有弱点的,你怎么那么傻,你永远赢不了我的,因为,你是正道人士,而我不是。」
拍拍他的脸,「好好睡一觉吧!」
起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运气当笔在粗大的树干上写下四个字,然后,施展轻功往水天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