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长河似一段浮光掠影的胶卷,自动地在我脑海里放映着,它们一如-滥的急湍,冲击着我的心灵深处,仿佛狂啸而起的津波,将我一古脑儿地袭卷而走。于是,我掉入了记忆的长河,回到了我的童年——香港。
一九六一年的新年,大清早起来,街头巷尾的住屋内,纷纷传出喜气洋洋的喧闹声。大街上,舞龙舞狮队正竭力地耍着狮头,喧天鼓噪、震耳欲聋的呜金声放肆地从窗棂的缝隙裹窜进了屋内。九岁的我正值懵懵懂懂的年纪,对于一知半解的事物总是好奇得很。
隔壁住着中年美籍教授康琼斯先生及康琼斯太太,琼斯先生虽和我父亲同是香港大学外文系的名教授:不幸的是,他们在人生观及文学作品上的立论有很大的出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