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情人酷大哥 第9章
“病人久未进食,全身虚月兑。”昱静被急诊人员推着往急诊室走。
“先生,请你待在外面,你会妨碍我们救她的。”医护人员三、四个人推拉着李寒。
“我要在里面握着她的手,我不离开。”李寒坚决地看着竟敢阻挠他的人。三、四个医护人员仿佛被他打了一拳似的,全往后退一大步。
其中一位医护人员嗫嚅地对其他三位说:“我看,让他进去好了。”立刻获得所有人员的点头附和。
医生在旁进行急救工作,李寒则是不停地替昱静擦拭污渍的脸庞,附在她耳旁轻声地、不断对她说话。“女圭女圭,你现在安全了,我在你身边,不要害怕,你会好起来的,尽量放轻松,一切有我在这里为你处理,你只要想想,躺在蓝色的天空下,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羊群在不远处咬着青草吃,天空有鸟儿飞翔、和风缓缓吹拂,吹过你的裙摆、上衣,轻拂过你的脸颊。你闭上眼睛,享受和煦的阳光,周围没有任何声响,你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躺着休息。”
“正常人都会被他催眠,何况是病人!”站在李寒身边偷听的护士心想,又看看李寒的脸,惋惜地想,“唉!人是很温柔,但长相实在是太凶恶了。”
五分钟后。
“先生,你太太没事了,现在她最迫切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医生拍拍李寒的肩膀安慰地说。
李寒点头,紧握着昱静的手,随着医护人员将昱静推送出急诊室,进入他特别指定的总统套房。
所谓“总统套房”,名字听来是十分吓人,其实也不过四坪大,里面有小冰箱、冷气、电视、个人的卫浴设备和可手摇升降的活动病床。被命名为“总统套房”大概指的是,惟有总统级薪水的人才住得起的意思吧!
李寒自昱静被送上救护车后进入急诊室,到现在的一般病房,未曾放开过昱静的手。
现在,他静静地坐在昱静的病床旁,啥事都不做,光是看着昱静的脸庞,他就心满意足了。
麻醉药效过后,昱静缓缓苏醒,她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李寒满是刀疤的脸。
昱静甜甜地一笑,仿佛刚做了个好梦。
她抬起手,李寒怕她太吃力,忙伸手接住,怎知手直往自己脸靠近。
昱静柔柔地抚模李寒的脸,轻声说:“我梦见了你。”
“那一定是噩梦。”李寒柔声说。
昱静摇头,展露绝美的笑脸。
“觉得如何?”李寒不放心地皱紧眉头。
“还好,只是好像死了数百万个脑细胞。”昱静用手指指着有点发疼的头。
李寒俯身亲吻她指的地方。
“这样,”昱静恶作剧地一笑,“你的智商总算跟我一样了。”
李寒相信她是真的没事了,还有心情调侃自己。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在叫我休息?”昱静疑惑地问。
李寒不说话,往昱静的眼睑印下个吻,半强迫她闭上双眼,尔后,不由自主地,双唇自动自发地跑到昱静的唇上。
昱静紧握一下被李寒牵制在手中的手,乖乖地休息,不再睁开眼睛。
直到昱静深深地睡着,李寒才缓缓放开昱静的手,活动酸痛的颈背,轻声走出病房。
“大哥,大嫂没事吧?”周奇看到李寒,赶紧跑上前问。
李寒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了。”
周奇高兴得直傻笑。
“周奇,”李寒严肃地拍周奇的肩膀,“女圭女圭麻烦你照顾了。”
周奇莫名其妙地注视李寒,“大哥,你要去哪里?”
李寒没说话,继续走向大门。走没几步路,停了下来,周奇笑开,心想,“大哥他刚刚一定是惊吓过度,神志不清才会叫我照顾他的宝贝,现在一定是后悔了。”
李寒转过身,疲惫地对周奇说:“对了,别叫她大嫂。”说完,人影消失在医院门口。
留下周奇不知所措地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周奇?怎么是你?李寒呢?”昱静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周奇。
“大哥……大哥他公司……有急事,吩咐我在这里照顾你一下,他马上赶回来。”周奇搔头,结结巴巴地说。
“哦。”昱静失望地应一声。
第二天。
“周奇,李寒呢?”
“嗯,大哥他在你睡觉时来过,刚刚又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刚走不久。”
“哦。”
第三天,重复的对话又出现……
“小静,醒了啦?”
“嗯。”
“肚子饿吗?”
“不饿。”
昱静坐起身,看向窗外,“周大哥,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这是第一次,昱静醒后没有开口问李寒的踪影。
五天了,周奇这个粗线条的大男人,一肩担起照顾昱静的任务,不假其他兄弟之手,一来是与昱静相处,常被她古灵精怪的想法绝倒,所以周奇乐得舍不得离开;二来是,周奇始终认为昱静是大哥最重要的人,也是最适合大哥的人。
他亲眼看见大哥注视昱静的神情,未来的大嫂就是昱静,准错不了,只是……周奇实在搞不清楚最近大哥的一些举动。
最近报纸花边新闻的头条是——
李寒与大老王道的女儿状甚亲密,据可靠人士指出,他们的婚事已在准备筹划。
周奇庆幸自己有看艺文新闻的习惯,立即一声令下,吩咐所有的弟兄,将方圆两公里内,有报道相关消息的报纸,全部高价收购回来。
连想找大哥问个清楚,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眼看着昱静就要出院了,周奇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小静,恭喜你出院。”周奇代表众兄弟献上一束千朵野百合。
有时,数大不见得就是美。
昱静抿着嘴,看众弟兄骄傲地看着那束花的神情,强忍住哽在喉头的笑意,断断续续地说:“谢……谢,谢……谢……大……家。”
“啊!大嫂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弟兄们纷纷耳语。
周奇迟疑到最后一刻,看大哥是不可能出现了,于是走到昱静身边,鼓起勇气,想对昱静说他苦思一夜才拟好的说词。
“小静,大哥他……”
怎知昱静却打断了他的话。
“周大哥,谢谢你这阵子的照顾,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谢谢’这两个字似乎太过薄弱了,不足以说出我心中真正的感动。”
说完,昱静上前紧紧拥抱住周奇。
旁边的弟兄又是吹哨又是鼓掌叫好的。
昱静再度向兄弟们挥挥手,转身坐上等候已久的计程车。
“大哥,你总算出现了,我找了你好久。”周奇欣喜地说。
李寒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周奇也不知道自己在预期些什么,但至少不是这副漠不关心的神情。
“我是想跟大哥报告说,陈昱静小姐今天稍早的时候出院了。”
“我知道了。”李寒背对着周奇,走向酒柜,打开一瓶威士忌倒入水晶酒杯中。
“是吗?”周奇对他的态度有一丝丝的恼怒,“那我想,你大概也知道小静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满身大汗地惊醒后,就睁着眼到天亮。医师为了让她充分休息,开了一堆镇定剂和安眠药给她。”说完,转身愤怒地大步走出去。
李寒大口喝入烈酒,灼热的感觉从喉咙竟然蔓延到心头。“都怪我!是我让她生命有危险!是我的错!”一声声强烈的指责,鞭笞李寒的心。
走到门口的周奇转过身要开门时,奇怪地看着李寒的举动。
“大哥不是一年多滴酒不沾了吗?”周奇担忧地想,但一记起大哥对待昱静如此冷漠的态度,就又满腔的怒火攻心,“不管他,喝死好了。”他用力关上门。
“女乃女乃。”
“昱静?真的是你?”女乃女乃急忙带上她的老花眼镜,努力仔细地瞧。
“唉呀!你怎么整个人瘦了一圈!身体现在还好吗?”
昱静点头。
“上次我接到你爸爸电话说你失踪了,害我紧张死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隔没几天,有一个男孩子跑来家门口通知我,说你没事了,我急忙想去看你,哪知一眨眼的时间,那男孩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上哪去看你。”女乃女乃边说边心疼地轻抚昱静的脸。
“女乃女乃,我没事,身体很健康。”昱静将脸靠在女乃女乃满是皱纹的温暖双手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但女乃女乃看着昱静疲倦的脸庞、深陷的黑眼眶,没事?才怪!
“好了。”女乃女乃站起来,“喝碗女乃女乃亲手煮的浓汤,包准你精神百倍。”她拍拍昱静的脸颊,“你在这好好休息,马上好。”昱静笑着点头。
坐了一会,昱静突然想到轾雨房间看看。
打开房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女乃女乃真的都把所有东西处理掉了。
只剩下无法送人的东西——轾雨的日记本。
昱静的心仿佛被挖走了一部分。
她无意识地走到日记本前,跪坐在地板上,手指缓缓滑过日记本,最后,停驻在最后一本上,也就是轾雨过世的那一年。
六月二十五日天气:伤心
她来学校找我,睫毛上垂挂着晶莹的泪珠,我吓一跳,急忙跃过窗户,我知道老师在身后盯着我看,但谁管他啊,她在哭耶!
我跑到她身边,看到她膝盖破了好大一个洞,血还在不停地冒出。唉!我又忍不住骂她了。
笨蛋!明明看着她痛得在哭,自己也心疼得想哭,就是控制不住我这张大嘴巴,超级大白痴一个!
还好,医生缝了几针后,告诉我其实伤口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过两天,她又可以蹦蹦跳跳了。
六月二十六日天气:愤怒
班上那群大色魔头,竟然将歪脑筋动到她身上,一个个缠着要我介绍认识,我发誓,他们明天再提的话,我要他们一个个脸上好看。
六月二十七日天气:快乐
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天又有人不要命地提出要求,无视我昨天的警告,让我有机会活动活动筋骨,真是快乐,但快乐后面总会跟随着小痛苦,我被老师罚提两大桶水站在操场中央。但,至少没人敢再跟我问她的事了。
六月二十八日天气:乱
今天她跑来叫我教她功课,管他明天要考数学,她的事比成绩重要多了。
不知这什么时候开始,她怎么越变越漂亮了?雪白的肌肤衬着黑如芝麻的雀斑,及腰秀发、小挺的鼻子、柳黄般的细眉,那眼睫毛在她垂眼下来时,好像覆盖在脸上的两把小黑扇,还有那粉红色的双唇,细致的小耳垂。
哈!哈!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文笔还算不错嘛!
六月二十九日天气:奇怪
大扫除时,隔壁女生班的班长偷偷塞给我一封信,还很奇怪地一直对我笑,惹来班上那些没水准的人连声鬼叫,一群疯子!
刚刚我打开了那封信,发现那个班长不只人奇怪,写的信也很奇怪,什么我很酷、很帅、又聪明,希望和我交朋友。
她上面那些描述我的字句,我本来就知道了,干吗还特地写信告诉我?
至于要跟我做朋友这点嘛,……对不起,本大爷没空!
六月三十日天气:说不出的快活
今天被隔壁班的八婆设计到树林中,真是有够烦!她们班的班长就站在树林正中央,问我看了信没?说的时候还用那种恶心透了的眼神看我,害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清楚地拒绝她,没想到,她……竟然哭了,真是!女人啊!
没办法,我就是不喜欢她嘛!
明天就开始放暑假了,这点小事不足以坏了我极度的好心情,当然,那个班长也有一点点帮助啦,因为,我明天就可以不用再看到她了,万岁!
七月一日天气:阴转晴
好不容易可以睡晚一点,却被女乃女乃一大早挖起来,叫我打扫我的狗窝。唉呀,反正时间还多着,不用急在这一时嘛,我跟她说,结果……唉!我又拜在她的两指神功下,害我耳朵红了一整个上午。
下午,我去找她玩,看到她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我们去我们的湖边玩,阳光下的她好美,美得让我害怕一伸出手,她就会不见,但她还是老样子,喜欢问我一些很蠢的问题,像上回,问我:为什么狗狗喜欢趴在另一只狗狗身上,唉!这小白痴,不就是因为狗狗那边比较少毛,有时候会冷,所以需要另一只帮它御寒嘛。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好意思问!
这就是最后一页了。
昱静阖起书,看到最后,终于了解那个“她”是谁,原来竟是自己!昱静有点意外,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昱静,汤煮好了。”女乃女乃高声喊。
“哦,我马上过去。”昱静应和着,把日记紧紧揽在自己胸前。
女乃女乃心满意足地看着昱静喝得津津有味。
“昱静啊,经过这次的事情,女乃女乃觉得该是你找个男人保护你的时候了,所以女乃女乃终于答应一位好朋友,介绍她儿子给你。”
女乃女乃看了昱静一眼,又补充地说:“人家可是拜托我好多年了,原本我想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老太婆不要管那么多,可是,现在我想想,也该是时候了。”
“女乃女乃……”昱静吞吞吐吐地,“我……我有喜欢的对象了。”说完,脸颊浮出两朵红云。
“真的?”女乃女乃眼睛亮得比路上捡到钱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告诉女乃女乃,他是谁?”
“他啊……很丑,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刀疤?他是做什么的?怎么脸上会有刀疤?”
昱静又吞吞吐吐的了。
女乃女乃等不及,白己开始猜测。“警察?”
昱静摇头。
“做大刀的?”
女乃女乃噗哧一笑,又摇头。
“你就别折磨我这老人家了,快告诉我他是谁。”女乃女乃瞪眼地命令。
“他叫李寒,是黑社会老大。”昱静战战兢兢地说出,一边注意女乃女乃的反应。
女乃女乃愣了愣,似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太了解“黑社会老大”这个名词。
“他对你好不好?”女乃女乃严肃地问。
昱静含着幸福的笑容点头。
“那就嫁了啊,还等什么!”
“但是最近他都不理我。”昱静嘟高嘴。
“小女孩,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男人是需要女人在他背后推一把的,告诉你,想当年,我就是这样把囝囝他爷爷哄到手的。”女乃女乃笑得好不得意、狡诈。
“怎么做?”昱静好奇地问……
“雪特,你又给我闹罢工,真是太忘恩负义,我上个礼拜才送你去三温暖、按摩院,又给你吃一顿最好的,花了我好几万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停车场上,只见一个美女指着一辆老得行将就木的车子叫骂。
过往的人,纷纷对那辆车投以同情的眼光。
昱静骂累了,在一旁无奈地瞪着她那辆老朋友,它可是花了她第一笔薪水,又对卖车老板阿谀谄媚,用尽所有招术才买到的。
它陪自己走过毕业后最艰苦的日子,所以即使昱静现在有钱了,仍舍不得丢下它买部新的。
昱静最后呼了一口气,走到车子身边,模着它的引擎盖,喃喃抱歉地说:“对不起,刚刚踢了你的脚一下。”
这时,远方缓缓地驶近一辆豪华的轿车。
“一定又是白胜逸那家伙,为什么每次我车坏掉时就正好碰上他?”说着,怀疑地看她的爱车一眼,“喂,你们两个没有串通吧?”
“有钱真好!”昱静感慨,“看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换车子像换女人,每天都开不一样的车。”
说时迟那时快,车后门突然伸出一只手,用力将昱静抱入车内。
昱静拼命挣扎,张开口大喊救命,嘴巴立即被后面的人捂上。
“唉!我陈昱静这辈子一定把十辈子的霉运都用光了。”可能是遇过太多次这种倒霉事了,昱静反而冷静下来,动也不动。
“小静。”后面的人出声,同时放开钳制昱静的双手。
昱静转身一看,立刻破口大骂:“周大哥,你是日子过得太无聊,拿我开心是不是?”昱静一双美目睁得如铜铃般大。
前面的弟兄和周奇笑得前仰后翻,“真是过瘾,太久没做这种事了。”
“唉!真是可惜!大哥干吗要放弃这么好玩的事,去成立正经八百的公司。”周奇笑着摇头叹息。
“看到你们这么快乐,我真是高兴。”昱静讽刺地假笑着。
车上所有的人看到昱静的表情又噗嗤一声,笑得直嚷肚子疼。
“对……对不起,”周奇边擦泪水边说:“实在是弟兄们太久没做这种事了,手痒痒的。”
“我很荣幸是你们第一个想到的对象。”昱静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周奇再次含笑道歉,“这次找你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我们所有的弟兄都受不了大哥了。”前面两个魁梧的弟兄们纷纷点头附和。
“那关我什么事?”
“只有你才能拯救我们免于继续过水深火热的日子。”
前面的两位弟兄甚至以哀求的眼神看着昱静,包括开车的那一位。
“啊!”昱静大声尖叫:“前面!车!”
还好司机训练有素,以不可思议的动作,灵巧地闪开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昱静深吸一口气,“我可不想唱‘如果还有明天’这首歌。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
没想到,周奇的提议与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于是昱静一口答应。
但有一个条件——让她立刻下车!
李寒走进漆黑的卧房,连灯都懒得打亮,将自己往床上一抛,四肢大开,疲惫得只要轻轻合上眼,就可以立刻睡着。
正要入眠时,左边的床铺似乎在蠕动。李寒一跃,稳稳地站在床前,打开灯光,看见被单内有一人形。
“搞什么!”李寒咒骂,声音低沉威胁地说:“给我立刻滚出去,听见没?”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一下。
李寒实在没力气轰她出去了,于是大声喊今天值勤的人的名字。“小姜!”
没人回应。
“小姜!”李寒再喊一次,还是没有回音。
“他们这些人明天有得瞧了!”李寒不得已,亲自走到床铺边,摇摇床上的人,“喂,小姐,你走错地方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掀开被单,冒出一张小脸,揉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李寒?你回来啦?”
李寒弹退两步,所有的睡意一扫而光。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寒低声问。
“等你啊。”昱静打个呵欠,推开被单,自床上坐起。
不起来还好,这一坐起来,李寒顿时声音变得粗野,“回去!”
原来昱静只着一件长单衣,衣服长至膝上二十公分,修长白皙的双腿在那边晃。
昱静站起身,赤足越过长毛地毯,走到李寒身前,仰头看着他,真诚地轻声说出李寒最害怕听到的话:“我好想你。”说着,踮起脚尖,双手环绕上李寒的脖子。
李寒一把粗鲁地推开她,背过身。
“唉呀!”昱静轻呼一声。
李寒一惊,以为自己弄伤她了,忙转过身。
只见昱静拉着破碎的上衣,双颊酩红,“你扯破我的衣服了。”
这是李寒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他大步向前,一把揽昱静在自己怀里,昱静一旁贼贼地笑着。
李寒抬起昱静尖细的小下巴,单手将她往上拉,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沙哑地威胁,“我不放你走了。”
昱静害羞地点头,沉醉在他粗暴又温柔的怀里。
夜还长着呢!
昱静头枕在李寒的臂上,手指轻轻划过,却被旁边的男人动作迅速地一把抓住。
昱静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脸儿红艳得像涂抹了胭脂,忙转移话题,“我不喜欢有胸毛的男生。”
“我知道。”一个自负的回答。
“那,你看我的肌肉如何?”
“PERFECT。”昱静笑着回答。
这时,昱静猛然记起女乃女乃交代自己最重要的一句话,一定要说,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李寒,你要对我负责。”昱静说这句话时,羞得只敢看李寒的胸膛。
说出来后,昱静期待听到李寒说“我愿意”这三个字。
没想到,竟是一声声宏亮的大笑声。
昱静抬起头,怒瞪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李寒低头轻啄被自己吻得红肿的红唇。
“是不是女乃女乃教你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教我,在女孩对我说出这句话前,就得逃得远远的。”
李寒说着,未曾注意到一直深思看着自己的昱静。
“你是轾雨。”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道道地地的肯定句。
李寒转身紧紧地搂着她,“我是谁重要吗?”
昱静在他胸前摇头。
这感觉真好!
“李寒?”
“嗯?”
“你还记得吗?”
“什么?”李寒懒洋洋地问。
“我可以对你提出一个要求。”
“记得。你这小魔女,什么时候偷偷研究西洋棋?竟然赢过我。”
“自从有一个人赢了,老得意洋洋地取笑我之后。”
“我没有取笑你,我只是得意罢了。”李寒辩解。
昱静捶一下他厚实的胸膛,以示抗议。
“听好,我要说我的要求了。”
“嗯,我非常专心。”
“娶我。”
此话一出,房内立刻进入紧急状态般,安静无声。
昱静双手放在李寒胸腔,抬起头,一字一句清晰地对着眼前这个大男人说:“我不在乎你曾是黑社会老大,我不管你是轾雨还是李寒,我更不在乎以后会有多少危险,反正我也习惯了。我爱的是现在的你,现在躺在我身下的这个男人。娶我。”李寒还是不回答,只痛苦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你爱我吗?”昱静小声不敢肯定地轻问。
“我爱你爱得心都痛了。”身下的人皱眉,同样轻声地说。
“那,娶我。”昱静强硬地命令。
李寒将昱静的头压回自己的胸膛,低沉沙哑地说:“女圭女圭,你不后悔?我怕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厌倦了这种天天得提心吊胆的生活,想要离开。但,到了那时,我害怕自己无法放你走,让我们彼此都痛苦。”
随着他的每一个字,昱静感受他胸膛的每个起伏,她紧紧地用双手抱住她所爱的男人。
“娶我。”
一句简单的坚持,让铁石般的男人喉头哽咽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