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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嘴少奶奶 第八章

单府一片慌乱。

原本为了婚礼准备的大红灯笼整夜点亮,丫环们进进出出地端热水,绞毛巾,刀伤药一样一样地运送进厢房。

润润身上的鞭伤已经让丫环上药,并且包扎妥当。昏眠两日的她进了大夫开的汤水后,已然恢复大半的体力。

她沾了血的嫁衣早早换下,现在穿着一身浅粉红衣裙的她,脸色苍白得仿佛是重病患者。

当她醒过来第一眼所见到的是单老夫人。

“孩子,”含着泪的单老夫人笑开颜,“幸好你安好,你让女乃女乃我担心得魂儿都要散了。”

“女乃女乃?”

单老夫人拍拍润润的手掌心,“只差拜个天地,你这孩子当然要叫我一声女乃女乃啊。要不,祖母大人也行。”

润润感动得泪盈眼眶,“女乃女乃,你就这样照顾我两个日夜?我、我怎么承担得起。”

“说这见外话,女乃女乃我可要不高兴了。”

“奕阳!”润润一骇,想起他为她刺剑入胸口。“他怎么了?他有没有性命危险?他流了好多好多的鲜血。”

“他也还算……安好。”

“不!我要见他!”她起身爬下床。“他在哪里?我要……”气血一阵翻涌,她受鞭的伤口传来疼痛。

“润丫头,你自己的血口子因为用力拉拖奕阳也撕裂开来,你不能下床,才能把伤养好。”

她费力地蹲跪下地,哀情切切。“我晓得你是慈爱,也感激你待我如孙女的恩德,可是我没有亲自探望他,如何安心养伤?女乃女乃,求求你了。”

“也罢,我让小红和小绿搀扶你过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太悲伤,太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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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奕阳几度转醒又昏厥过去,躺在床上的他赤果着上身,宽粗的白布条缠绕于他的胸膛。

润润的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觉得她负欠他好多好多。

“给我一个偿报你的机会,求求你!”痛不欲生的激动情绪使她差点昏厥过去。

小红连忙为她拭泪,“大少女乃女乃你别伤心,大夫说了,大少爷的伤势虽重,但是并没有伤及要害,他是因为大量失血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对!我不能哭,我得照顾他!”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要回房去把自己的伤养好!我要吃饭,我要睡饱觉,我要让自己十分健康,这样我才有力气来服侍他!”

小红和小绿相对一眼,安慰地笑了。

她们扶着润润离开,临跨门槛之前润润回头朝着床榻的人儿一看,她的眼中犹有泪雾,可是她微微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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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奕阳真正苏醒过来是在五天后。

他以肘子撑起上半身,眯起眼看着背对着他的美丽倩影。

当润润绞好热毛巾转回身的时候,他对她扬唇勾笑的神色令她心下一热,奔向榻边,投入他的怀中。

他闷哼了一声,伸展左手环搂着她,她一惊,慌慌地离开他的怀抱。

“我有没有弄疼你啊?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我忘记你身上的重伤。”

“傻瓜!”他揉揉她的耳垂珠子,“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压不疼我的。”

她扶他坐好,将软枕靠倚着他的背身,好让他舒服些。

“你发了烧,退了又发,快吓死我了!现在你醒了,我的忐忑不安终于能够消除。”

他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泪,“还有眼泪!你为我流了许多泪水吧?小傻呆!我有内力护持,不会那么容易死。”

润润破涕为笑,“喂,你这人,一连取笑我两次傻,你别以为我可以任由你取笑,我只是看在你是伤者的分上让你三分。”

“是!小的不才,我有一个悍娘子!”

“谁是你娘子?不害臊。”

看她臊得红了颊,他戏谑:“就算没有婚约,你也是非我不嫁,谁叫你看光我的上半身,而且你也应该帮我擦拭过身体了是不是?你不嫁给我就只能去当尼姑喽。”

“谁说的?大不了我卖饼卖一辈子,没有人规定饼西施一定得嫁人的是不?”

“那么,算我求你,你看光我的身体,我的名节都毁在你手中了,你是个负责任的人吧?”

她被他愁惨的神情给逗笑了!

他握起她的手放在他包扎着白布条的胸口上,一脸的笑。“这里刺了两剑,所以你必须负责,用你的一生来安慰我的心。”

她想笑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赖皮。”一个男人能够为她舍弃生命,她只有用终生幸福来偿报他的真情挚爱。

她另一只拿着毛巾的手反握住他的,“要我嫁给你,可以,跟我下跪求亲。”

他扬眉,无可无不可地下了床,双膝着地,“求你嫁给我!”

“你真的跪呀?”她是说笑而已呀!她忙蹲想扶他起来,他手一使力,反将她也拉跪下来。

她失笑,“喂,大少爷,我们两人这样对跪着干嘛?”

“当然还有其他的……”

“其他?”她想不透,可下一刻她立即明白他意指什么——

他吻住她的小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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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单府重新举行风风光光的婚礼。

由于第二次的婚礼闹出新娘子被挟持的事来,所以这一次的婚礼可是派出大批人力,滴水不漏地保护着。

热热闹闹的喜宴过后,新郎官走入喜房,分别打赏了喜娘和丫环们。

润润掀起红盖头的一角,眼睛正巧对上单奕阳带笑的深眸。

心慌慌的她放下红盖头正襟危坐着。

他掀开她的红盖头,卸下她的凤冠,与她对饮交杯酒,吃了子孙饽饽和糖果。

行礼如仪。

他月兑去他与她的衣裳,放下红纱帘帐。

“娘子,你是我的了!”

他眼中的深情令她动容,“相公,你也是我的了!”彼此相属是极窝心、极美好的感觉。

“怕不怕?”他笑眯眯的眼神中有着呵护的宠疼。

润润微掀羽睫,“相公,你认为我会怕吗?你会啃了我吗?”

“那么,我要开始了。”

她是不怕,可是紧张得不得了,毕竟对于夫妻间的周公之礼她是一知半解的呵。

然而她是全然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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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大少女乃女乃,早。”

“单大少爷,早。”

单奕阳顺抚着新婚妻子的发丝,“为夫的表现如何?”

“能说不好吗?你的火爆脾气要是又上来……”她可吃不消呢。

“真的不好?”她应该非常满意才是,她昨夜不是请他“饶”了她吗

她的相公是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呵!她轻轻捶他一记,羞赧的神情早已明白表示她身为少妇的甜蜜感。

他拥着她,爱意缱绻。

润润侧过脸,瞅着他左胸上淡粉色的伤痕,心酸的疼惜使她俯下头亲吻这一道爱的伤痕。

“美孙媳得见见长辈了!来,我帮你穿上衣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他竟然会以这丈夫之态为女人整装穿衣。

榻边的抹胸是他昨夜亲手月兑下,上头的牡丹花绣纹娇艳如初绽。

“这小兜衣好像是两块巾布所裁,倒是别致。”他温柔地系结带子。

润润有点儿羞,虽然她已是他名副其实的妻。“这件小兜衣是我娘为我所裁制的,她要我贴身保存。”

他轻吻她的眉间,“大少女乃女乃的脸好红,让我不想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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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润以单家的长孙媳身份向长辈奉茶、敬礼。

因为她还要忙着将来的全国做饼大赛,所以偕同她的夫君返回饼铺里居住。

单忠和小红、小绿也同回饼铺伺候着。

当马车停妥,单奕阳扶着润润下车,一连串鞭炮声热热闹闹地响起。

一身红艳新婚少妇装扮的润润温柔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微笑地看着伙计和客人们的开心模样。

“欢迎少女乃女乃回饼铺。”小毛子大喊,然后一手指向铺子旁的两块大红布,布上写着——

老板和老板娘情比神仙眷侣

全国做饼大赛谁与争锋

小夏子和小桩子走到铺前的横梁上,上头的大红布上亦题了字——

少女乃女乃当家

润润的脸色又热又臊,她看向身旁的丈夫。

单奕阳捏捏她的鼻尖,低低地笑言:“好哇!你这少女乃女乃可比我这少爷得人心!”

“你会气恼吗?这铺子你不是不在乎?”

“但是见你如此受欢迎,我这个爷儿总是吃酸捻醋。”其实他巴不得他的新婚妻子接下这麻烦的铺子,要他这武夫一天到晚地忙着一盒不过几纹银的圆大饼的买卖,唉,还真是受罪呢。

润润用手戳戳他的肩,“那么这铺子真的丢给我了?一切由我全权做主?”

“是的,这要倒不倒的饼铺是你的麻烦了,我们英明的祖母大人不是说了,由你这位大少女乃女乃当家做主!我乐得轻松,往后只管疼你。”

“贫嘴的家伙!油腔又滑调,我好像上了贼船般,你不是个粗率又暴烈的男子汉吗?”怎么话里尽是调了蜜似的,不过她的心坎儿的确甜滋滋的,受用得很!

哎!她亦是凡俗的世间女,心爱男人的痴情眼神和怜惜的温柔蜜语,令她可以为其生亦为其死。或许死在他怀里,她也会含笑流泪。

单奕阳握住她的手,“不可以再老是用手戳我了,要戳,到闺房里,毕竟我是个爷儿,面子必须顾全。”

“哦,对不住。”她眨眨眼,幸福的神采足以和牡丹艳姿比美。“可是如果我忘性发了呢?”骨子里她也很倔,很要强。

他浓黑的剑眉扬了扬,她以为他会对她狮吼咆哮,不想他竟然当众向她单膝跪下。

“少女乃女乃,请你当家吧,本少爷也是你的仆役之一。”

她急忙扶他起来,“喂,大伙儿都瞪大眼睛看着呢!你不怕有辱你的老板尊严吗?”

他对她咬耳朵,“当个妻奴也是我的乐趣之一。”

“之一?”

“另一个乐趣是和你生个小家伙!”练习最上乘的内力心法早巳让他到九霄云外。

恩爱夫妻的亲密谈话不该无礼地打断,但是小夏子不但鼓掌,嘴里还大叫着:“哇!大少爷和大少女乃女乃的感情好好哇!”

一句话使得傻了眼的众人回神,大伙儿一致拍手,表示祝福道贺。

“今天请街坊们吃大饼,一千盒的圆大饼当做是分喜气给各位吧。”润润说完,围观的客人们全都笑不拢嘴。

一位嬷嬷笑得最大声,“少女乃女乃当家不仅造福铺子的下人,也让咱们享了不少好处啊。”

润润趁这机会连忙宣告:“过两天我会做些口味别致的饼食,还望各位婶娘和叔伯们赏个光来尝尝。”

“这还用说,我们一定来!当然也会多买几盒饼食。”

单忠指挥着小毛子等人,连同小红和小绿也不得闲地忙着分送圆大饼给每一个欢喜的客人。

单奕阳带着润润走进铺子内的偏厅,他先缠绵地吮吻她一记才发言:“你哦,大手笔!”

“你不会心疼那一千盒圆大饼吧?这是先舍才有得,而且老师傅们所做的饼若是搁久,走了味也是浪费。”

“成亲第二日你这位老板娘就算计经营饼铺的方法,唉,是我的幸或是不幸?”

“相公大人,你少哀怨了。”

“娘子夫人,你要弥补我的闺中哀怨啊!”

“弥补?”她的秀眉挑起,“一整个晚上我都任由你怎么了你还不满足?还有闺怨呀?我都没力气了!”抱怨归抱怨啦,她这微嗔的口吻中饱含的是新婚少妇的满满幸福。

她忖想,她会不会是天下第一幸福的女子呢?

“喜容好,愁容好,慕地间怒容更好。一点娇嗔,衬出桃花红小,有心儿使个乖巧。”这民间小歌曲由他口中唱出来,倒像是与她挑情戏爱似的。

润润轻睨他一记,“单老大,从明儿起我要更努力研制新饼,好夺得全国做饼大赛的冠首,这样我们的铺子才是真正有救,否则开销庞大,加上老店肆总是动不动就得整修……”

“我的娘子实在太认真了,难怪女乃女乃老人家放心由你打理,她的眼儿真尖!”然而他的妻子就要冷落他这新婚丈夫喽,愁啊。

“女乃女乃年岁大了还要烦心庞大家业,你这做孙子的应该尽一份心力。”

“是,少女乃女乃教训得是!”

“那么你得和我一块儿做饼哦?”

“是、是是!少女乃女乃说一,本人不敢说二。”他不必唯唯诺诺,他不必以她命是从,但是他不疼她,疼谁?

暴烈猛狮也有似水柔情的时候,虽然他完全不认为他急躁,易动肝火。

润润把手放在他的大手掌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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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碑、无墓的泥土下是她双亲魂魄的归依处。

润润和单奕阳双双下跪,以手合十行拜礼。

“爹、娘,这男人是我的相公,目前为止他对我仍是极为宠护,你们可以安心了。”

单奕阳不悦地薄斥她:“胡说!什么目前为止?是永远!这一生一世直到生命的尽头。”

“你发誓?”她故意逗他。

然而他当真正经八百地举高右臂,“天地为鉴!岳父、岳母大人地下有知,倘使我单奕阳心有二志,定遭五马分尸、五雷轰顶、五鬼追杀、五世不得投胎!”

润润微惊:“下这样可怕的重誓?”

“因为我绝不负你,所以再重的誓言我都敢说。”

他的自信令她芳心悸动。

他拥她入怀,“对不起。”

“嗯?”

“当时我错怪你了!那夜你来祭拜岳父母,我却像只野兽似地乱咆哮!”

“你还故意和春天亲近呢!”她差点气死、酸死。

“那表示我多么地在乎你这俏辣娃,要激我吃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起姓宋的与她坐于台阶说着体己话,他的俊容不禁拉下。

她戳着他的心口,“我和宋威没什么的,要有暧昧,我就不会嫁给你,你呀,不曾温柔。”婚后的温柔算是堪堪补偿。

“第一次在着火的客栈里遇见你,当时你似乎穿得一身白,那是戴孝的丧服?”

“我自苏州捧着骨灰瓮来到扬州……那一场火幸好无人伤亡,也幸好没有烧毁我所居住的厢房。”还有,那瓮子的硬实材质禁得起摔跌的力道。

他恍然,“所以你才会发疯地像是要和我拼命,因为那只骨灰瓮就在你的包袱内,难怪你不管黑烟弥漫奋不顾身去找包袱。”

“那时候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所以和你大呼小叫,很是不好意思。”对于自己不明理地憎恶他,她一直是矛盾地惴惴难安。

他大量地说:“反正你的人和你的心都是我的了,既然你是我的娘子,先前的事情不必挂怀。而且你是孝心使然,若换成是我,我一定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她站起身,与他走向夕阳沉下的另一端,地上的暗影相依相偎拉得细长。

“单奕阳,我觉得我好幸运。”

“嗯?”因为嫁予他这么棒的好丈夫吧,他的嘴角往上轻扬。

“能够得到老女乃女乃的疼爱是我的好福气,能够和老师傅们一块做饼更是我的运气,你知道吗?我打从小就喜欢揉面粉团儿!”

“还有旁的吧?”

“认识铺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幸运呀!他们真心地待我好,我只是个卖糕点的小村女,无父无母,无亲无戚微不足道,居然乌鸦变身为喜鹊地成为你们单家的大少女乃女乃。”

他的声音微颤,“就这么?你的幸运中没有……”

“最美好的幸运就是成为你单老大的夫人喽!”小心眼的男人哦。

他拥她更紧,并且狠狠地吻她一吻。

不远处废墟旁的老树下,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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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发钗掉了。”成为少妇所绾的小髻上的玉钗是女乃女乃赠送她的,其价值是千金也买不着的珍贵心意。

“可能是掉落在你老家的废墟那,我立刻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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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以手挖土的宋威狂嚣厉吼。他原以为那条手绢可能被元润润埋藏在她父母的坟中。

因为无墓无埤,他挖了一大片地才找到埋葬骨灰瓮的真正位置。

“难道元老头子担心被他人识破手绢的珍重价值,所以交代女儿把手绢和他的骨灰一起永埋地下?”

愉悦的笑容浮现在他的面孔上,他立即动手打开骨灰瓮上的盖子。

“宝藏一定属于我……”他的心狂跳。

将手伸进瓮里,他搜索着每一寸,然而除了骨灰以外什么也没有。

“可恶!”他将瓮子翻倒,任由骨灰末洒在泥土上。

为了宝藏,他差一些死在单奕阳的银剑之下,为了宝藏他狠心鞭打令他动了情衷的元润润。

他无法再等待下去!为了寻找元老头一家三口,他和父亲由东到西,由南到北,甚至于往荒蛮异域去。

期间多次是在九死一生中存活下来,多少的历险为的都是那条手绢。

“宝藏、宝藏!千万黄金珠宝……”喃喃低语的他突地一凛,抓起一大把尘土往身后丢洒,并且施展绝佳轻功飞奔向另一方。

避闪开尘土扬洒的单奕阳怀疑地想,这个人的侧面好像宋威!是他吗?或是错看了?

往前走近,翻倒的骨灰瓮使他蹙眉,愠怒的火焰在他心间燃烧。

“竟然侮辱先人!”

他蹲下,小心翼翼地把散落四方的骨灰拾捧入瓮。

许久,他才将盒盖紧紧压上,将其放入凹陷的洞穴中,再用尘土牢牢密密地堆埋妥当。

“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小婿失责,让你们遭受这般无礼的对待!那个男人我一定会查出来究竟是何身份,好为你们讨回公道。”

他磕上三个响头,“小婿担心润润若知道这事定是难以忍受,所以并不打算告知予她,请恕罪。”

那人为何要打骨灰瓮的念头,是为了仇恨或另有所图?

他不免要将他和那蒙面男人相对峙的两回合联想在一块,倘若那恶徒的确是图谋不轨,那么润润不就一直处在危险中,他务必要把他揪出来,以防任何可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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