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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恋失眠 第七章

温柔病了,一场雨淋坏了她的身体,也浇糊了她的脑子。

她落入高温的魔掌中,才一天,整个人已经烧得像团要爆开的烟火。

马不鑫请服务生送来温度计,帮她量了温,足足有三十八度半,只差一点点就破三十九度了。

他提议上医院,她下要,说自己身体很好,睡一会儿就会恢复了。

结果到了半夜,她的体温居然突破四十度,这下子不必问了,他立刻请饭店人员帮忙叫救护车。

如果温柔现在还有体力,她八成会一掌将马不鑫扬到某个角落蹲去。居然叫救护车上饭店救人,这岂非摆明冤大头在这里,各位别客气,想捞多少,请便。

温柔被送进医院,拉拉杂杂做了一堆检验,大概从头到尿液都没放过。当然啦,各种X光、磁振造影、超音波……等也全验过了。

她想到那一大笔开销,头都昏了。

仔细算一下,她来到东京也快半个月,这里什么都贵,她又一直找不到温欣,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她肉痛啊!

她又烦又累,结果头更昏了,体温也像火箭般急速往上升。

医生还说倘若温柔的高热再不退,很可能会烧坏脑子。马不鑫一听,急得手足无措,差点没跪在地上求医生救命。

温柔则是躺在床上,气得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直接荣登西方极乐去。

她死命地攒足所剩不多的力气去拽马不鑫的袖子。

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伶俐的人,哪管她千般暗示,他一律当她病坏了,依旧我行我素。

温柔好想一昏了事,奈何她过去身体训练得太好,说句骄傲的话,她这辈子还不知道「昏倒」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身体极度不适,却始终尝不到昏迷的滋味;加上心里挂记着温欣,她连睡觉都不安稳,就怕一睡睡掉了有关温欣的消息,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好不容易,医生在马不鑫的千拜托万恳求之下,允诺了种种特效药,当然,那价钱绝对可以使温柔死过一遍,再活回来。

终于,医生走了,病房里只剩马不鑫。

温柔辛苦地撑起身子。「你……」她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不鑫见她勉强着要起身,急忙冲过去扶住她。

「-病了,医生说很可能转成肺炎,得好好休养,现在-什么都不必担心,睡觉就是了。」

「这种一天要两、三万的病房,你以为我睡得安稳吗?」她一边喘、一边说。

他愣了一下。「两、三万是日币,台币不必这么贵。」

「那也是好几千块。」她没力了,咚一声躺回床上,顺道将他拖着跌在床沿。「我要回饭店,这里的床不好睡,空气又臭,我根本没办法安心休息。」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家医院很黑,有见过发烧病人还去做磁振造影的吗?

对方分明是想坑马不鑫这颗冤大头,偏这家伙丝毫不懂得怀疑,任人敲诈。他不以为意,她的心可痛死了。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居上临下的姿势看过她,这还是头一回。

她的脸因为发烧而绯红,双眼水汪汪的,那挺直的翘鼻里喷出来的气息热得足以融化人的骨髓。

他又开始觉得她好漂亮,动人得像要夺去他的灵魂。

他的症状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喂!」她附在他耳边低吼。「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要出院。」怒气让她的体温升得更高了,感觉脑浆都在沸腾。

她一阵晕眩,-心欲吐。

「阿柔!」他吓一跳。

她使劲推他。「走……走开……」

「咦?」她讨厌他靠太近吗?但他走不了啊l!他一直扶着她,所以她倒下的时候,顺势便将他的手压在身下,她不移动,他也怞不开身啊!

「喂!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她半支起身子,狂呕一声,哗啦哗啦吐了他满身。

马不鑫一时呆了,那呕吐物还真是臭,弄得他也想吐了。

但看她越吐,那可怕的脸色却一点一滴转好,眉宇间的痛苦也消减些许,他居然觉得她吐出来是对的。

「没关系、没关系,吐完就舒服了。」话一说完,他立刻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他一向贪懒的,能躺着绝不坐,更何况去服侍人?他还欠个人服侍呢!

但他的手就是不听话地拍抚着她的后背,也不管她吐得他一身臭哄哄。

相反地,他很高兴她那松下一口气的表情,好像摆月兑了什么沉重负担。

温柔吐完觉得舒服多了,又砰一声倒回床上。

这回马不鑫见机得快,迅速怞回安抚的手,倒没被她压到。

「吐完有没有舒服点?我倒杯水给-漱漱口。」

她还有些疲累地转眼望着他。「你还是先去把这一身肮脏清洗干净吧!」

「咦?」奇怪,这么臭的东西他居然没有立即反应要马上去洗,只顾着要眼侍她?他脑袋似乎越来越傻了。

「快去洗,很臭的。」就算是自己吐的东西,还是难闻。

「噢!」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急忙奔进洗手间打理一身脏污去了。

温柔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有些呆滞马不鑫会不嫌她肮脏,还叫她尽量吐,吐完会轻松一点?

怪家伙,明明她第一口吐出来的时候,他吓得像看到她额头长出尖角。一下子,他却又不在乎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摇摇头,床上也沾了一些呕吐物,臭味飘满了整个病房,-心死了。

她挣扎着起身,深吸几口大气,看到床下也有一些脏东西。索性将整张床单怞下来,把地上的呕吐物抹掉,再将一整包弄脏的床被单提到护士站。

那些护士吓了一跳,直说她怎么不按铃,她们会去帮忙的。

她们怎么知道,她可是健康宝宝一个,从没住过院的,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耻辱的一回。

从没想过,她居然会因为着凉而住院,丢脸毙了。

她完全无法适应被照顾,就算生病了也一样。

在温家,温柔是最可靠的一根大梁,从小到大只有她照顾人的分,她是个百分百的强者,如今乍然变弱了,真让人不自在。

因此,她也不管护士们的大惊小怪,径自要了干净的床被单,就一个人慢慢地踱回病房内。

这回连烧了三天,大大削减了她的体力,这段不到百公尺的路,竟走得她气喘吁吁、额冒冷汗。

好不容易回到病房,洗手间里哗啦哗啦的水声还在持续着。

马不鑫应该还在洗澡才是。

她喘口气,撇了下嘴角。「真慢,本来想叫他帮忙换床单的。」才咕哝完,心就很很一撞。

「想什么啊!」她搔搔头。「我又不是不会换,干么要叫人帮忙?」不过仔细想一下,如果是马不鑫要帮忙,她也不会太介意。

好像这一年来,她叫他做事已经叫得很习惯了。

偶尔没他帮忙,她还觉得不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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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鑫一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温柔吃力地搬着床垫。

「阿柔!」他赶紧过来助一臂之力。「-还烧着呢!干么这么辛苦换床单?」

「臭死了,到处都是呕吐物,不换谁受得了?」她皱着鼻子说。

「那-可以请护士来换啊!何必自己动手?」要他说,能够享受服务的时候一定要大大方方地享受,绝对不要劳累自己的身体;他是很懒的。

但温柔却是个不习惯被照顾、享受服务的人。

她很执着好强,喜欢照顾人胜过被照头。

「我又不是没办法动,干么非要麻烦人不可?;;」

「不是这么说-病了嘛!现在-是病人,正在住院中,请护士帮帮-也很正常啊!何必逞强?」他说着,已经帮她换好床单。

他的动作挺快的,做得也很好,毕竟,他虽懒,却爱享受,尤其是睡觉的地方,他一定要布置得非常舒服,然后躺在上头,简直是人世间最大的快乐。

对于马不鑫的照顾,温柔倒是很能接受,不会有那种……嗯,自己麻烦到别人、或者变成他人负担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马不鑫对着她的时候,总是一副自由自在、正在享受人生的表情吧!

他这种样子,让她觉得叫他做事反而是一种施恩,很怪吧?

也不知道是他变态?还是她脑子坏了?她在心里想着。

温柔大剌剌地躺在他铺好的床上,盖上他换好、染着臭臭消毒水味道的被子。

「马不鑫,你记得明早帮我办出院啊!」若不是此刻已经太晚,医院的行政人员都下班了,她现在就想出院。

「不行。」他一口回绝她。「-这次病得很厉害,若不好好调养,转成肺炎就惨了。医生也说,除非-退烧,否则不能出院。」

温柔哼了声。「医生当然希望我多住几天啊!这里收费这么贵。不过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能退烧。」

马不鑫不太相信,她可是足足烧了三天,最高温度甚至到达四十度。

依照他过去生病的经验,像这么严重的感冒,没有一个星期的调养是没那么容易痊愈的,她要康复,再等等吧!

温柔瞥他一眼。「走着瞧。」她对自己久经锻练的身体非常有信心。

马不鑫看着她入睡,一脸很放松、很自在的表情。

「奇怪,才一会儿功夫。她脸色似乎好了许多。」这是什么身体啊?复原速度好快,简直……匪夷所思。

他俯近身子,更加仔细地打量她,呼吸已经没有早上的急速,热度也下降了,不过眼下两圈青痕却依然明显。

她也瘦子一点,跟之前在台湾比起来憔悴不少。

他的心忍不住有些痛,想起她会搞成这样都是因为温欣,心里对于那个太过天真的女孩倒起了一些些不满。

可是温欣会变成这样,她家人也得负点责任。

大家都把温欣当宝一样捧在手上,什么事都不让她经历,也难怪她什么事都不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会为别人考虑一下。

像温欣这样一个天兵,大老远从台湾到日本找AV女优的工作,嗯……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种奇怪的感觉,自认识温欣以来,出过不少事。订婚典礼的混乱、华文峰的敲诈、蒋豪的痴恋、童应礼的求婚……每一桩都乌龙透顶。而且件件跟温欣摆月兑不了关系,但厉害的是,温欣始终没事,倒霉的全是她身边的人,这……要让她吃亏似乎很难。

温柔烦恼太多了,温欣是个可怕的女孩呢。

「唉!」他忍不住叹口气,突然有个念头。「会不会……华文峰也是受温欣牵连的对象之一?」嗯,有些疑点说不过去,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怪异。

或许他该瞒着温柔先请人打听一下温欣的消息,说不定那天真可爱的小魔女正在哪里为患人间呢!

而外表强悍、其实带些小迷糊的温柔,才是一只真正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他轻轻地模了下她的头发,短短的发丝,却很柔软,又滑又亮。

他忍不住想象她留长头发、穿起裙子的样子,应该……唔!很漂亮,美得让人流口水。

「不过……」他的心里却莫名感到别扭,变成淑女的温柔还是温柔吗?

「她还是这样最好。」未了,他做下结论,凝望她的眼里充满了柔情。

「真的假的?」马不鑫不敢置信地看着活蹦乱跳的温柔,在床上烧了三天,却能一个晚上就把病毒驱尽,除了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外,她根本已经好了。

而那个医生还告诉他,她已几乎转成肺炎,没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她不可能康复。

这世上真的有奇迹吗?他脑袋有些打结。

温柔很骄傲地挺起胸膛。「这就是有没有训练的差别。」她一边说,还一边打包行李,准备出院。

可老实说,那天他请救护车送她上医院时,根本没带什么东西来。

加上他本性贪懒,总觉得有缺什么,当场掏钱买就是,何必回饭店准备个大包小包带过来。

他给她住了特等病房,里头什么都有,电视、冰箱、浴袍,连洗发精、沐浴侞都不缺;看护床也是超级柔软宽敞,完全没有一般看护床的冷硬狭窄。

所以这三天他倒是睡得不错,几乎是近月来睡得最舒服的日子。

看来只要看到她,他都会睡得很好,真是可怕的发现。

想想嘛!一个超爱睡懒觉的男人,却爱上一个严以律己、更严以律人,一丝不苟的女人。往后他还能过上舒舒服服的懒散生活吗?

或者他该带坏她一些才是,起码要让她知道,每天赖在床上东滚西滚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马不鑫没有带什么生活用品上医院,但温柔却足足收拾了四大袋行李;想也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医院供应的物品。

她把特等病房里的浴袍、毛巾、牙刷、洗发精、沐浴侞……甚至卫生纸都打包起来了。

他看得忍不住打哆嗉。「阿柔,-会不会拿太多了?」这若是住饭店,是会被嫌弃的;更何况他们是住院。

她睨他一眼。「你也不想想这间病房多贵,根本是在坑人,不拿些东西怎么划得来?而且我问过了,这间特等病房里除了摆饰和电器是固定三年换一次,其他的毛巾、浴袍……这些东西都是病人一出院,就全部丢掉换新。你说,与其送焚化炉,便宜我不好吗?」

敢情她早有准备,是他太看轻她了。他不停地点头,表示佩眼。

「你办好出院手续了吗?」

「这么多东西,要不要打电话叫宅急便来搬?」他小声问。她搜刮了几大袋的东西,肯定有一、二十公斤,他不想扛,也扛不动啊!

她吓一大跳。「这一点点小东西就要叫宅急便?你钱太多啊?」

「这还叫小东西?」足足有四大袋,每一袋都有他半个人高耶!

「我一个人就可以扛得动。」说着,她真的将所有物品都提起来了。

他几乎要拍手叫好。他是没有什么男人力气小就很丢脸的认知。人本来就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他恰恰奸就是没力气又爱贪懒,那又如何?他照样过得快快乐乐。

人生如果能够认清自己,进而懂得去享受这些好与坏,就会很快乐。

「走吧!」温柔招呼他离开。「对了,这次住院花了多少钱,回头我结算给你。」

「不必了。」他摆摆手,一身清爽地跟在她身后。「这医院的负责人我认识,他算得很便宜,也没多少钱,不用算了。」这当然是谎话,他哪这么厉害,连日本医院的老板都熟悉,不过那价钱有些吓人,他不想挨骂,这张账单最好立刻送碎纸机,省得他皮肉招痛。

「真的吗?」一家会鼓励病人做那么多莫名其妙检查的医院,她见鬼了才会相信它收费便宜。「你把收据给我看看。」

「自己人哪会有什么收据,我让他们直接向台湾的婚友社请款了。」

「怎么这样?」她有些不乐意。「那不然回台湾后,你把收据给我,我不要平白无故受人恩惠。」

「哪里是平白无故?-可是为了帮我张罗吃的才会淋雨着凉,一病这么多天,照理说,我还得大大感谢-一番呢!」

「是这样吗?」她若有所思地凝视他半晌。「我不需要你帮忙付医药费,你若真要感谢,麻烦你帮我找到小欣。」她自己是没辙了,如今可以依靠的只有他的脑子,而她对他临机应变的能力颇具信心。

「放心,我已经请人帮忙了,快则三天、慢则一个礼拜,一定会有消息。」

她喜不自胜地瞪大眼。「你确定?」

「我保证。」

「哇!」她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她从台湾远赴日本,每天在东京街头找人,眨眼七、八天过去,一丝线索也没有,她都快以为温欣被人绑架撕票了,想不到马不鑫才来没多久就找到人帮忙。

「原来你交友这么广泛,连日本都有这么多知交,上医院可以打折,还能帮忙找人。」这一刻,她真是很佩服他。

马不鑫嘿嘿傻笑,说他交游广阔,那是实话。做婚友社的,人际关系不好怎么成?但要说他交友的触角远达日本,那真是笑话了。

他办事效率比她高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相信术业有专攻。

这找人嘛!当然是交给征信社调查喽!一般人要在异国大海捞针地找一个人,那叫自找苦吃。

当然,这事还是不能让温柔知道,不然她又要骂他爱花钱。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来日本这么久,一直自己找人,没想过请人帮忙吗?」

「要请谁帮忙?」她长叹口气。「这地方我可是一个人也不认识,连日语都是大学时候辅修了几堂课,才勉强会一些听和说,我啊,走在这街上,连要找个人问路都成问题呢!」

温柔一向是个坚强、死不认输的人,这会儿居然会如此示弱,可见她在日本这段时间有多么难过。

马不鑫低下头沉吟了片刻。「那个……我的日语应该还好,下次-想问路的时候,就跟我说吧!我可以替-找人问。」

这男人啊!也真是不讨喜,连一句「以后凡事有我负责,天塌下来我帮-扛。」都不会说。

可温柔就是觉得他的话很窝心,而且迟钝得很中肯。这可是这笨拙家伙绞尽脑汁展现出来的体贴呢!

「既然如此,找小欣的事就麻烦你了。」

「好。」没有甜言蜜语,简单一个字道尽他的心思。

马不鑫瞥眼瞧瞧她微红中带着淡淡病气的侧脸,离开医院,没有冷气的吹拂,她一个人搬四大袋行李,鼻尖都冒出汗来了。

然后,他看到更多的汗珠从她额头、双颊滑下,有些落入尘灰中,有些则顺着她脸部俏美坚毅的线条滚落那丰润的红唇间,闪耀出湿润的光芒。

他忍不住看得呆了,喉头急剧地上下滚动,一丝火苗在心底窜起。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超越他,越走越远。

等她过了马路才发现,他竟然没有跟上来。

「马不鑫!」她叫。「你在干什么?」不会昏头了吧?她想起他日前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险些忘了这家伙也是个病人。

马不鑫可不像她常年运动,锻炼出一副好身体,十年来几乎没生过病。

光看马不鑫的样子就知道,他大约也是都市饲料鸡一只,不仅没有好体格,那体质更是差劲。

温柔放心不下他,匆匆又赶回来。

马不鑫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应了声。「我马上过去。」

说着,他下意识小跑步起来。当然,他就算用跑的,那速度也是颇慢。

别说他骄傲,他百米最高纪录可是跑了十五秒半呢!

温柔几步就赶回他身边,两只眼睛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个遍。

「你还好吧?我忘了你之前才晕倒过,肯定身体还没好,我们还是慢慢走吧!」

他很想说,如果顾虑他的身体,那他们要不要偶尔享受一下,招辆出租车来坐坐?但假设提出那种建议,温柔八成会嫌他浪费,又起意给他锻炼身体,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不如咬牙熬过这一回。

而且……「我还好,不过是失眠和营养不足,睡了几天,已经好多了。倒是。这一回病得够呛,-的脸色到现在都还青白青白的。」说实话,他担心她胜于自己。

「没关系,我的体质一向好,回饭店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她浑不在意的样子。

马不鑫却双眼一亮。对喔!他忘了,温柔虽然执着又逞强,却不笨,既然知道有本地人帮忙找温欣,她就不会为难自己去做之前那种大海捞针的行为。

他们估计最少可以在饭店好好休息个三天,哇!好幸福。这三天他一定要每天赖死在床上,快乐地吃、尽量地享受。

当然,她若能跟他一起尽情地欢乐就更好了。好好想想,他应该会有办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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