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恋男女 第八章
宫昱算不上是个爱记恨、心胸窄小的人,但她的记忆力确实值得称赞。
因此,当隔天清晨,她又在大门口碰到死缠烂打的文非凡后,所有的新仇旧怨全都涌上心头了。
“文先生,好早。”真佩服他,现在才六点半耶!“宫小姐。”文非凡看她的眼神好象被抛弃的小猫咪。
“怎么了?”宫昱明知故问。
“荣小姐,‘她’……”文非凡跛着不久前被荣世-放狗咬伤的脚,手抚着同样伤痕累累的心,絮絮叨叨地说起追求荣世-的悲惨经过。“我实在是无法了解‘她’,前一天‘她’明明很高兴地抱着我又笑又跳,为什么才隔了一夜,就翻脸不认人?”
荣世-当然当高兴喽,抓着她的狐狸尾巴了嘛!
听到文非凡的解释,宫昱终于完全了解荣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原因。
也就是从那一夜起,他开始死皮赖脸,夜夜跟她强挤一张单人床。如此说来,他吻她、抱她,也全是事前设计好的喽?
宫昱感觉一腔怒火正在血管里蔓烧。没错,她喜欢设计人,却最痛恨被设计,她不否认对荣世-有一点点心动,但在动情之前,她可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帐家伙!
“文先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我……为什么?”
“你开口、闭口就是爱呀爱的,一个正经的好女孩还能不被吓跑?而且你光说不练,谁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
“宫小姐的意思是……”
“我先前就告诉过你,我家小姑是很害羞的,你态度这么狂猛,‘她’当然会害怕喽,你又没有具体行动,表示出真心,‘她’还能不逃吗?”
“那我该怎么办?”文非凡也不明白原因何在?他是“文氏企业”的二世子,有财有势;虽然脸长得有些奇怪,但凭着他的家世,想要娶房美娇妻,也不是没可能;可他偏对荣世-那毫不留情的强硬作风心折不已、日思夜念,只想要“她”。
“你要重新追求‘她’,用你的肢体语言、诚心诚意感动‘她’。”宫昱低颦浅笑,以糖衣包里毒药。就算是牺牲文非凡,也要整倒荣世。
“可是……‘她’不见我,连电话也不接。”荣世-避他如蛇蝎,文非凡就没辙了。“没关系,我帮你约‘她’。”宫昱可好心了。
“真的?”文非凡犹不知死期将至。
“你先去菜市场对面的小公园里等着,我这就帮你约去。”
“宫小姐,谢谢你。”他开开心心地离去。
宫昱立刻回家找荣世。在她的床上,她看到占据她窝巢的混帐好梦正酣地睡到流口水,还把她的枕头都给弄湿了,仅有的一点同情心,也尽数消失。
“小姑,起床了。”她用力摇醒他。
“干么?”昨天因为和大哥的一场架,与宫昱意见不合,大吵了一番。她别别扭扭了一整夜,他跟着没睡好,现在困死了!
“我今天要买很多菜,‘你’来帮我拿东西。”宫昱拖着他起身更衣,为了瞒过文非凡,她还特地挑了件洋装给他。
“没有王子的吻,我今天就拒绝起床。”难得她有求于他,他当然想要点好处喽!
为了达到目的,宫昱向来不择手段。她噘起唇,迅速刷过他的颊。
“好了。”她拍拍手。“‘你’快点,要害我买不到新鲜螃蟹就不理‘你’了。”
“知道啦!”他边打呵欠、边起床更衣,拉炼都还没弄好,就被宫昱匆匆地拉着往外跑。
两人骑着脚踏车,行到小公园处,宫昱忽然停了下来。“‘你’把车子牵进公园里停好。”
“不骑进去?”他们从没在公园里停过车,荣世-觉得奇怪。
“太挤了,而且一直牵着车子也很累。”宫昱摆手道。“市场就在马路对面,走过去还方便些。我先到卖海鲜的摊子那儿等‘你’,‘你’停好车再过来。拜!”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她一溜烟跑了。
荣世-满月复疑云牵着两台脚踏车走进小公园。
约莫五百坪的小绿地是建商当初推出这个住宅区时特别规划,让忙碌的现代人休憩、宣泄精神压力的地方。
每到黄昏的时候,常看到很多妈妈、或是下班回来的父亲陪伴子女在公园里溜冰、玩游戏。
但上午七点多,却是游人较少的时刻,一方面晨运的人回去了,二方面现在是上班、上学的时间;在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谁还有闲暇在公园里晃荡?
换句话说,这时候还在这里漫游的人,就多少有一点问题了。
所以荣世-在看到那条高大、熟悉的背影时,心底的警钟便悄悄响起。
“荣小姐!”文非凡被一阵脚步声惊得回过头来,一看到荣世-,乐得眼睛都爆出火花了。
该死!被宫昱那只小狐狸给耍了。荣世-一瞧见文非凡,一肚子的疑问立刻有了答案。
他转身想走。臭宫昱!枉费他这么爱她,用尽心思全是为了她;而她明知他拿这个傻大个儿没辙,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回去之后看他怎么整她?
他要走了!文非凡可紧张了,跛着伤脚,三步并作两步地急追上前去。
“荣小姐,‘你’别走啊!”他还伤着呢!怎么追得着“她”?“荣小姐,我有话……啊!”伤脚毕竟不方便,他又慌张失措,两条腿一个打跌,直挺挺的鼻子就往花坛边的砖块碰去。荣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被他缠得很烦是一回事,但见死不救之事他也做不出来。长臂实时一伸,就在文非凡鼻子距离石砖零点一公分处,扶住他摔倒的身子,救他免于头破血流的噩运。
“荣小姐……”文非凡可感动了,好想以身相许这位救命恩人。
“别打歪主意!”荣世-利目一瞪,拉他站好。“我跟你说过几百次了,我不是女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家夸‘你’‘美丽’,‘你’偏爱‘帅气’这个形容词。”
这跟他说他是男非女……有关系吗?荣世-一时怔住了。
“我能够了解,因为‘你’自身的气质本来就偏向中性,‘你’的脸同时具有男人的英伟和女人的纤柔,只是‘你’的个性更趋于男性化,果断又直爽。‘你’不喜欢被当成平凡的小女人也是应该的。”
荣世-吊起两颗白眼球斜睨他。“你白痴啊!谁准你随便曲解我的话意?我不是女人,就代表我是男人!你听懂了没?我是男的,跟你一样!”
“世-……”文非凡痴痴地低唤着。
荣世-立刻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不准你叫我的名字,恶心死了!要叫荣先生。”
“但‘你’明明是小姐啊!”“她”穿洋装的样子这么好看,文非凡打死不相信“她”是男人。
荣世-眼底点燃两簇红色的火苗。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是男人,你想找老婆,这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你别再缠着我了。”
“荣小姐,‘你’这样子是不行的。”文非凡误以为荣世-所以坚持自己是男人,是因为“她”的性向有问题,“她”的恋爱观可能偏向同性。一思及此,文非凡反而有种身负重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上帝特别遴选出来,拯救这位大美人的骑士,绝不能轻易认输。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荣世-放弃点醒这个笨蛋。
“荣小姐!”文非凡一箭步冲过来搂住荣世-的腰。
“喂!”荣世-惊骇地瞠圆了眼眸。
文非凡突然嘟起嘴,朝“她”印了过来。
荣世-吓得心跳倏停,下意识反应,揪住他的腰带,一个过肩摔,将他摔进花坛里的树丛上挂着。
他是保住了唇,但文非凡的嘴依然擦过他的颊,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条湿润的涎渍。
他恶心地猛擦着被文非凡碰到的地方,瞳仁儿泛出红光,全身沐浴在冲天怒火中。
“你这个混蛋——”荣世-咬牙切齿,冲进花坛里,捉住了文非凡就是一顿好打。“你就算没有眼睛,也有两个眼眶吧!你给我看清楚,我有喉结、我是男人;
我没有胸部、我是男人——”他八成气疯了,还真的拉开洋装的前襟给文非凡验明正身。
文非凡登时口吐白沫,两只眼睛往上一翻。“‘你’是男人……”
“废话!”荣世-又送了他的鼻子一拳,气呼呼地站起身。“文非凡,你给我听清楚了,要做普通朋友,我很欢迎;但你要再敢对我死缠烂打、或有非分之想,你就给我小心了,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看你有多少条命让我打!”
说完,荣世-扬着狂暴的怒火飙回家去,接着该找宫昱那可恶的女人算帐。
文非凡又一次被摆平,鼻青脸肿地躺在花坛里,两滴英雄泪夺出眼眶,他的姻缘运到底是出了什么岔,为何会如此不顺?荣世-可是他第一个爱进骨子里的人啊当荣世-狼狠又带着火焰的身子冲进家门。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宫昱很难忍得住月复里翻腾的笑虫,她趴在流理台边,笑得涕泗纵横。
“很好笑?”荣世-尖锐的声音,带着炽人的温度冲向宫昱。
她直起腰,优雅地擦了擦满脸的泪痕。
“刚刚卖海鲜的老板说的笑话确实有趣!”
“装蒜!”他颀长的身躯霸道地偎近她身躯。
“我今天只买葱、没买蒜。”她不着一丝痕迹地顶回去。
荣世-冰冷的眼神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宫昱不自在地别开头去,她有股错觉,他的利眸正在剥光她的衣裳。
“你明知我最受不了文非凡,还勾结他陷害我!”这不是问句,是他心里深沉的控诉。
“文非凡又追过来了吗?”她的声音不自觉低了尖馊,显得有些沙哑。“小姑的魅力实在非同凡响。”
“他亲了我!”荣世-语中带刀,不怀好意地靠近她耳畔。“我还差点被强暴了!”
“强暴!”宫昱下巴应声落地。
“只是差点,但他确实亲了我。”荣世-伸手帮她的下巴推回原位。
“呃……”她没料到文质彬彬的文非凡会这么粗暴,听到他被强吻,她胃里的酸水直威胁着要冲出喉头。
“所以喽!”他转而抬起她的头,邪恶的眼神紧盯住她。“你要负责帮我洗干净!”就在她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的嘴已经整个覆上来吻合住她的唇。
这次的吻比以前他们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还要狂猛、激情。
他的舌用力顶开她的齿,在她唇腔里翻云覆雨还不够,还直往她喉头迈进,好像非伸入她体内,勾出她所有的理智、神思不可。
她难受地猛捶他的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恶魔。
他却用牙齿咬住她艳红柔软的唇,逼得她只能不停靠近,以减缓痛苦。
宫昱感觉灵魂像在天堂和地狱中摆荡,由他在她体内点燃的烈火灼烧了她的身躯,叫她进退维谷。
荣世-却觉得还不够,文非凡在他身上留下来的噩梦,需用她的全部才净化得了。
他更用力吸吮她,她口里的蜜汁源源不断流进他嘴里,他毫不保留将它一口吞下肚。
两手隔着衣衫柔搓她的双峰,直到掌下的蓓蕾因发热、充血而挺立。他放开她的唇,攻击目标转向她胸前,一口咬住那挺立的尖端,舌头划圆似一遍又一遍搔挠得她全身颤动不已。
宫昱又痛、又麻、又痒,整个人在疯狂边缘徘徊。
他更伸手撩起她的裙摆,大掌探进她大腿内侧,以搓柔的方式抚触她如丝般滑女敕的玉肌。
因为臊热,她两边粉颊浮起两朵彩霞也似的红云,滚着烫人的温度,烧糊她的理智。
她清明的眼被醮染得氤氲迷蒙,微启的红唇间,偶尔可见艳红的丁香跳跃香吐着。
当他的手继续往上移,来到她大腿根部的丘壑,她的理智霎时决堤,娇哼嘤啼如丝如缕地编织出一席梦幻情网,拉着他一起坠入迷离幻境。
此刻的荣世-早已忘了要报仇,他只是凭感官去寻找那生命原始的至乐。
两条身躯的紧贴,肌肤与肌肤的密合,带来一种梦般块感,刺激着大脑,放射出眩人耳目的快乐因子。
如雷般的喘息无法宣泄出那种在血管里狂奔放肆的情焰,他们需要更激烈的结合。
荣世-当下忘了时间与地点,他的手凭着本能伸进她的底裤。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苦刺进宫昱心底,同时唤回她迷离的神智。
她下意识举起手,狠狠送他一耳括子。
“你想干什么?”她脸上潮红未退,激烈的心跳依然威胁着蹦出喉头。
荣世-被打得一时失了神。“别走!”身体依然被所控制,急切地想寻回那开天辟地时所失去的契合。
“你给我清醒一点儿!”她刮上他另一边的脸,叫他两颊红得平衡。
“唔!”巨疼终于唤回了他的神智。“你疯了?很痛耶!”
“废话,不痛我打你干什么?”她羞怒交加,猛一推,让他跌在地上躺平。
“你欺人太甚!”他背脊一挺,跳起来,新仇加旧怨一下子全回笼了。
“是你太过分。”她咬牙切齿。“你是什么身分、我是什么身分,你居然在厨房对我动手动脚?”
“说起身分问题,大家心知肚明。到底谁过分了?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不相信相处这么久,你没发现我其实是男人。”“哦!”她吊高一边眉毛,讽笑道:“原来你是有女装癖的变态。”
“我再差,也比你这个双面人、笑面虎好。”要揭疮疤大家一起来嘛!世-手中的把柄可也不少。“表面上装得一副虫都不敢杀的可怜样,私底下什么恶毒伎俩都使得出来,最毒妇人心就是说你这种人啦!”
“是又怎么样?”她硬是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态度!
他立刻气得七窍生烟。“你别以为可以骗过天下人,小心玩火终究自焚。”
“我知道你早发现了我的真面目,而你这个不仁不义的混蛋不仅没替你大哥讨回公道,反而乘机占我便宜,对我毛手毛脚。如果老天有眼啊,要劈人也一定是先劈你!”
想起这件事,荣世-就好乐。“哪条法律规定了只准你整人、不准人整你?我那还只是小小的教训,何况你也尝到甜头了。”他笑得好暧昧。
宫昱体内的火山立刻爆发,一手扬起来,又想送他一巴掌。
这回荣世-有了警戒,实时挡住了她的手。“你以为同样的攻击连续来三次,我还会……”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发觉掌握中的玉手柔若无骨地软似棉花,轻轻巧巧月兑离他的禁制,他的眼睛还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股庞大的力道狠狠撞上他的下巴,打得他仰头栽倒、眼冒金星。
“荣世-,你也不打听清楚,我宫昱‘四三武者’的绰号可不是叫假的,你想占我便宜就要有随时进棺材的心理准备!”她神气地撂下一句话,光荣退场。
荣世-躺在厨房地板上,越想越好笑。
这女人实在太够味了,他喜欢,真的真的好喜欢,哈哈哈……
两个月后。
曲然丽兴奋不已地看着验孕试纸上的阳性反应,她真的怀孕了!“宫昱!”她两眼发光,看着她的爱情顾问,等待下一步指示。
“打铁趁热,你现在就去告诉荣世玮你怀孕的事。”宫昱果断地下了决定。
“这么仓促好吗?”曲然丽担心会吓坏心上人。
“难道你想等宝宝落地时再告诉他吗?”宫昱神色严肃地拉起她的手。“早说、晚说总得要说,趁现在你肚子还没那么明显时,早点逼他结婚,你还可以当个美丽的新娘,再拖下去,恐怕你就要变成一个大肚子新娘了。”
“我可不要!”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要是挺着肚子穿结婚礼服,那多糗啊!
曲然丽再也不迟疑地走进董事长室。
宫昱就等在董事长室门口,随时准备进去助她一臂之力。
“世玮,我怀孕了。”曲然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验孕试纸拿给荣世玮看。
荣世玮当下瞪圆了眼珠子。
“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或许是跟宫昱相处久了,近墨者黑,曲然丽忽然觉得荣世玮这种惊骇莫名的表情有些好笑。
“你、怀、孕、了!”从那异常高亢的声音可以察觉出荣世玮真的是吓坏了。
“是的。”
“那怎么办?”他急如热锅中的蚂蚁。上回才说要娶双妻,荣世-就卯起来和他打了一架,这回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他背着未婚妻出轨,还让别的女人怀孕了,只怕这身皮要被剥个精光。
而他最痛恨的还是把持不定的自己,只尝过一次甜头就沉醉其中,才会铸成今天这个大错。他该如何对家人、宫昱和曲然丽交代?
他居然问出这么愚蠢的话?曲然丽一股怨气冲上心头,要不是早知他的个性,又明白他确实爱她,她早一巴掌甩过去了。“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结婚啊!你想我们的孩子变成私生子吗?”
“当然不是,但我……我已经订过婚了!”
“世玮大哥。”眼看曲然丽是摆不平了,宫昱赶紧进来义出援手。“我愿意退婚。”
“宫小姐!”荣世玮诧异地看着,又羞又愧。“我对不起你。”
“话不能这么说,这桩婚约本来就是爷爷、荣女乃女乃未经当事人同意,任意定下的。我能了解你爱曲小姐的心,而且现在你们孩子都有了,更何况孩子何辜,怎能因为大人的一时疏忽,就叫他们一出生便受苦。”宫昱这一招软硬兼施,说得荣世玮一张脸乍青还白。
“只是……退婚,女乃女乃和宫城爷爷真的肯吗?”荣世玮很担心,一场家庭风波要因他而起。
“我们可以一起去求爷爷、荣女乃女乃,我相信看在未出生的孩子分上,老人家会答应的。”宫昱安慰他。
“我知道了。”荣世玮终于软化,转而握住曲然丽的手。“然丽,恐怕要辛苦你了,对不起!”
“傻瓜!我是你什么人,我们之间还要分彼此吗?”曲然丽一脸深情无悔的样子,反握住他的手。
宫昱暗自松了一口气,烦恼多月的事情终于解决,她现在只想生出一对翅膀,飞上广阔的蓝天白云,好好呼吸一口自由自在的逍遥空气。
荣世玮却突然吓人似地冲到她面前,双膝一屈。
“宫小姐,我要向你忏悔!”
“哇!”宫昱被他吓了一大跳,满脑子的美梦也跟着烟消云散。“世玮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对你不忠,明明已与你订亲,又和然丽暗通款曲,辜负你一番心意,请你责罚我吧!”他说得一本正经。
宫昱却白眼翻得快晕倒。这个人也太古板了吧?真是败给他了!
“世玮大哥,这事儿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她怕被跪久了要折寿,赶紧弯腰扶起他。“感情事本来就没个准儿,我一点都不在意,而且衷心祝福你和曲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这么宽容大量,世玮感动得无以复加。
“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上的,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宫昱和曲然丽交换过一个会心的眼神。
“你和曲小姐能够幸福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我们一定会的。”曲然丽靠在良人身旁,一脸的幸福美满。
“那就事不宜迟,小孩子的出生是不等人的,要立刻联络爷爷和荣女乃女乃商量退婚事宜、和你们结婚的事。”宫昱催促他们行动。
“好!”荣世玮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我这就打电话告诉爸妈所有的事情,请他们请回宫城爷爷、女乃女乃,大家一起商量解决之道。”
“那我就先回家里等你的好消息。”宫昱告辞离去。
曲然丽送她出来。“谢谢你!”
“同一句话也送给你。”宫昱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你既然怀了孕,就要好好保重身子,无聊的麻烦事就全交给世玮处理,你别太躁劳知道吗?”
“我知道。”曲然丽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多亏有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惠的。”
“你可别学荣世玮的那一套来吓我。”宫昱好笑地摇摇头。“其实这一切都是缘,没啥了不起的,你就别放在心上,做人放轻松点儿好,再见。”“嗯!再见。”曲然丽挥挥手,目送宫昱离去。
荣世-也不知道何时就站在门边偷听,宫昱才踏进电梯,他一个闪身也挤了进去。
“如你所愿了!”
宫昱从鼻尖喷出一个哼声,懒得理他。
荣世-无奈长喟口气。从两个月前,他们差点在厨房里天雷勾动地火之后,她就与他冷战到现在,还没有舒缓的趋势。
他却是后悔到极点了,因为一时冲动,而亏掉往后无数的甜头与乐趣,不划算啊!
好怀念与她斗智、斗嘴的日子,她的一颦一笑,无时无刻不回荡在他脑海里,扰乱他的心思,叫他寝食难安。
“我道歉,你别再生气了,我们和解好不好?”
“‘小姑’这话可说重了,我怎敢生你的气呢?”她尖锐地讽刺回去。
“你都知道我是男人了,怎么还叫我‘小姑’?”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有的记忆是,有人一进门就给我下马威,教导我身为荣家媳妇应守的三从四德。”
“可每一样工作我都帮你做了啊!”现在才想起她的厉害程度,荣世-真是后悔死自己的自作聪明。
“幸亏我够机灵,不然早被躁死在荣家里了。”她瞪大眼气道。其实工作还是小事,最叫她耿耿于怀的是,他明明视破了她的伪装,却不说出来,还拿她当傻子耍,又占尽她便宜。
然后,她也很没用啦,居然会为了他的挑逗而心动!不想不气、越想越气,他哪里爱她了?根本只是拿她当游戏对象!亏她还为了他的事烦恼好久,在接受与拒绝之间犹疑不决。如果他压根儿对她无意,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她那些脑细胞岂非死得太不值了。
“唉!记得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他想到刚才荣世玮跪下去所得到的回响,看看电梯里四下无人,也有样学样,屈下了膝盖。
“喂!你干什么?”宫昱果然又吓了一大跳。
“负荆请罪啊!你要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他耍赖。
宫昱其实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当下急得手足无措。
“你无赖!”
“错!我是悔恨交加,只能以这种方法向你忏悔。”眼看她已经动摇,荣世-更是跪得不亦乐乎。“请你原谅我吧!”
当!电梯到达一楼,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在即,宫昱登时急慌了手脚。
“好啦!原谅你了,你快起来。”
“真的?”荣世-还慢吞吞地拖延着。
“是啦、是啦!”宫昱也不晓得自己在为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反正待会儿被人看到,丢脸的是他,又不是她。
“谢谢!”他开心的跳起来,一把搂住她,嘟起嘴就想亲上眼前艳红的樱唇。
“你还想挨揍吗?”宫昱脸蛋一偏,两手挡住他的偷袭。“我最痛恨了,见一次扁一次,你要不想提前蒙主宠召就离我远点儿!”
“怎么说我是?”荣世-一脸无辜。“喜欢一个人,想要碰她、吻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宫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更讨厌随便把‘爱’、‘喜欢’挂在嘴上,没有节躁的男人!”“我爱你就是没有节躁?”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哼!”宫昱冷哼了声,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她用力推开他,快步离去。
荣世-徒然望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兴叹。看来他要追上她,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
“唉!真是报应,小时候我整的人太多,搞得现在要被人整,还不能还手!”
为了宫昱,他已有所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