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欠扁总裁 11
晨光,撩开黑色的夜幕,一夜未眠,眼睛有些浮肿,忠实而又刻板的1号女佣,走进来,将粉红色,带蕾丝边的床罩,轻轻的模了两下,今天,她就要走了,很奇怪,这张床,从来都是如此的平整。
“帮我送一个冰袋过来。”虽然,希望渺茫,可是,她还是那么的想要做一个完美新娘。
“是,夫人。”
1号女佣很尽职,说实在的,每一个负责打扰她房间的1号女佣,都很尽职,毕竟,都是有‘家室’的阿姨,没有人想让家人出事的。
躺在舒适软柔的贵妃榻上,将凉凉的冰袋放在眼睛上,即使大脑如此清晰,她也会让自己浅眠一下,而这种感觉,配着晨曦,很合适。
“夫人,这是慕容雪小姐送过来的礼物。”
“恩,放下吧。”
雪姐姐在古玩界越来越有名气了,只要她看中的东西,价格都会被抄翻天,的确,古玩界的传奇人物,只是,关于她的绯闻,也跟她的名气一样,看来,传奇人物,也不是那么好做。
“夫人,这是凌天宇先生送过来的礼物。”
“恩,放下吧。”
他现在应该在地震的灾区吧,还记得她的生日,真羡幕,他的身边,有那么多真心爱他的人,围着他,守护着他,她不想守在这大宅里,空荡荡的,冷得快要把她冻僵。
“夫人,这是冷煜先生送过来的礼物。”很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送礼物,但是,他们是佣人,不能多问。
“恩,放下吧。”
煜主,那张女圭女圭脸,没有想到,居然是煜门的门主,不过,他拿枪的姿势很帅,也是靠着自己最近的人,因为,他负责保护自己,偶尔,有机会见面,不过,他好笨,总是带一些不能冷得再冷的笑话。
想到他,嘴角,不自然的上扬,他,是她,寂寞日子里,最好的调味剂,不知道,跟他诨腔打诃,能不能偷偷溜出去,而不带保镖呢?
想到他,突然又来了精神,拿掉冰袋,对1号佣人‘吩咐’:“让煜过来一下。”好久没有看奇叔他们了,趁早晨,她应该过去了。
“贝贝,想出去。”
在她一再坚持,再加上‘如果你不叫我贝贝的话,明天可以离开’的威胁下,冷煜不得不投降,但是,他依旧是生活在黑暗之中,只有在她出行的时候,他才会现身。
“难道我就不能只是单纯的想找你聊聊。”看着他微肿的眼神,知道,昨夜,肯定是他本人当职,真奇怪,他这么大的门主,居然亲自来照顾她。
神情,一僵,这样的揶揄,不太适合他,“我给你讲一个……”
“我想回家。”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被自己‘吓’坏了,还真奇怪,他就那么容易被吓吗?
“哦。”似长出一口气般,他对她,真的做不到像对其他女人一样。
很快,车子就准备好了,其实,这中间,也有过几次绑架,毕竟,像她这么‘容易’被劫走的人,很容易打动绑匪的心,只是,任谁也想不到,她的‘壳’如此的硬,真的很难啃。
门上,挂着‘席宅’,虽然不大,但是,她喜欢叫这里‘家’,这里,也是她唯一出门的借口,所以,这里也明里、暗里的,布置了很多人,偶尔,她会留宿。
回到家,她的玩心立即回归,本来,她的世界就是很简单。
小心翼翼的,高抬脚,轻落步,向前方几米处,一对正坐在田梗间,陪着一只熟睡老狗的夫妇进发。
“唉,也不知道今天姑爷会不会回来?”奇婶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伤感。
奇叔那粗壮的手,轻轻的抚模着巴蒂的头,目光中,有着一种难以明喻的苦楚:“唉,谁知道窝在那个女人怀中呢?”
“唉,小姐那么漂亮,怎么……”
“唉……”
叹气声,不断的在两个人之间传递着,她,如雷般被惊醒,从来,她是都在扮演着幸福的小女人,原来,奇叔、奇婶都知道。
巴蒂似乎也被他们传染了一般,长叹一口气,幽幽转醒,抬眸,正对上她有点僵直的眼睛,双腿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
“巴蒂--!”感觉到它不老实,奇叔轻拍了它一下,贝贝这才发现,立即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巴蒂很乖,立即安静下来。
“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奇婶有点犹豫,这是小姐离开他们过的第二个生日,可,这也是他们结婚周年的日子。
“要不,我们先打个电话问问,万一姑爷回来了怎么办?”
身体一怔,她怎么能让她的亲人们担心,转身,逃也似的奔出花园,掠起一片风声,“汪、汪、汪……”巴蒂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听到声音的两人也扭头望去,一抹粉红的裙角,晃了他们的眼。
“是小姐吗?”两个人,瞪着眼睛齐声声的问道。
“叮铃铃、叮铃铃……”
嚣张的电话铃声,从别墅里传出来,奇婶想也不想的,抬身奔了进去,自从她结婚之后,这里,只剩下他们,不是她不愿意出钱供养这些人,只是,柏文堇说,人越多,越容易出事情。
“喂、奇婶吗?”手指,有点微颤,她果然不善撒谎。
“小姐啊,你还好吗,今天过生日,有没有煮面啊,还有啊,别忘了放一个荷包蛋……”唠叨声,熟悉的响起,心尖,有点窝心的甜蜜。
“恩,我有吃啦,对了,奇婶,堇今天说要回来陪我,那个、那个……我可能要去美容院。”对不起,奇婶,我没有吃面,但是你放心,回家后,我立即会吃,还会放一个荷包蛋。
“哦……我知道了。”很明显,今天,她不需要过去了,只是,什么时候,他们家的小姐,需要去美容院了。
“还有啊,我上次送去的补药,不要忘了吃,对了,就这样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了,拜拜。”
不等奇婶反应过来,她已经摁下了手机,泪水,不断的打在上面,这一年,她有很多东西要学,就像,用手机,玩电脑,还有,学会让自己的感觉,麻痹!
冷煜差一点被奔出来的她,撞倒,那满面的泪水,怎么了?
可是,他真的不敢问,就像这么多年来,她到底还记不记得那一晚,开了口,就像揭开了所有的面纱,他不知道,那之后,他有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的与她面对的勇气。
坐在防弹车里,她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滑下,是她,太过于软弱,才让家人也跟着受伤,从小到大,奇叔、奇婶,就像是她的爸爸、妈妈。
“你还好吧?”
白紫相间格子的手帕,适时的递上,最终,还是将语气,保留在合适的位置。
“谢谢。”
“煜主,前面有状况。”很久,他就不许别人再叫他‘太子’,只希望,能给她冰冷的世界里,保留一丝温暖。
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就应付的游刃有余,前面的引导车,一个侧横,就将蓝色的保时捷逼在外面。
“贝贝、贝贝……”
慕容雪,疯狂的向车子冲过来,适时的,有人已经架在她的两侧,她很想拉开车门,亲自走上前去,可是,柏文堇警告过她--永远不要再跟那个该死的女人说话!
他讨厌她,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对她的敌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过,你如果不想她出事的话,最好,听我的。”
她承认,她不够强势;她承认,她爱他爱到了没有原则;但是她,更不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出事。
虽然,这样的镜头,不时的会上演,可是,一想到,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的话,她居然颤抖的,不敢下车,每一次,她只是通过礼物中的信件,单方面的,‘享受’着她的关怀。
不一会儿,车子启动了,她扒着车窗,可以看到,慕容雪激动的样子,其实,坐在金丝雀的笼子里,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她可以不让关心她的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其实,他还是在意你的。”有一点,那么了解他的意思,慕容雪,可是同性恋,爱情,本来就是不分男女的。
不解的看着冷煜,听不懂他的话,不过,有他在身边,真的很好,感觉,很安全。
“生日快乐。”没头没脑的,看着她,突然说出了口。
“谢谢。”这是今天,收到的第一声祝福。
冷煜立即低下头,那单纯的目光中,写满了依赖、信任、感动,唯独,没有爱,但就是这样,也让他无法自在,毕竟,身边坐着的女人,曾经离他那么近。
回家,果然有热腾腾的面条,难道,谁做了她的蛔虫不成?还是奇婶,不放心,特别的打电话过来?
不过,这一碗,吃得很香,有爱的味道,甚至,那讨厌的蛋黄,都变得可口起来,难得的好味口,连汤汁,她都没有留下一口,真希望,今天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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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美容院,是的,她从不撒谎,每一句话,都更像是一个承诺,而柏氏,给了她最好的外壳,原本就是贵宾级的服务,她的来到,更像是女王驾到,全部清场。
落地窗前,她的保镖们尽职尽责的禀退任何想要靠近的人,冷煜,无聊的坐在不远处,翻看着杂声,他不适合阳光,就像此刻,也是选择在窗帘后面。
任由着美容院在她的身上捶捶打打,与其说是美容,还不说是按摩,以及,难得的一次外出,她也想像其他人一样,与朋友们逛街、聊天,可似乎,总是难以达成。
外面的世界,就像是电影一般……
有些人,匆匆忙忙的为生活而奔波着,看起来,有些困倦的样子,可是,他们活得有动力;
有些人,牵着小孩的手,也许小孩子太过吵闹,大人们的谈话,总是会被打断,毫无办法,只好用街头的小零食添饱他们的嘴;
有些人,相亲相爱的牵着手,不时的将手中的东西交换,好甜蜜,只是,不一会儿,这种甜蜜中,似乎又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马路上,偶尔会有人停下来打量他们,可,再转眼,女人做势欲走时,男人却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热吻起来……
……
“煜,我想吃那个?”看着很多人都拿着从一个档口买来的东西,也勾起了好奇心。
冷煜抬起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台湾烤香肠,“你确定?”
“Yes,Iwanttoeatit。”那个男孩给了那个女孩买了,应该有爱的滋味,不然,那个女孩怎么会那么高兴呢?
“OK!”
通过无线电,立即有人去买,不一会儿,她的手中就多了一支台湾烤香肠,还有点烫,新鲜出炉的,就像刚才的爱情,轻咬了一口,顿时,油水从里面冒了出来。
“啊--!”
怎么会这么腻,咬起来还有点皮皮的感觉,没有肉,几乎都是面,很失望,可明明那个女孩吃得很开心啊?
“给我吧。”看出她的失望,冷煜拿过她咬过的香肠,坐回原处,静静的吃起来,甜甜的,还有一点温暖,因为,里面有她口水的味道。
扯动了一下嘴角,每一次,她都会让他成为自己的垃圾桶,不过,看他吃东西,怎么感觉那香肠似乎也不是那么油腻呢?好想要回来,手指,不自觉的放在嘴角处,目光,紧紧的盯着正低头的冷煜。
解决完她的‘甜蜜垃圾’,冷煜一欠身,将支棍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里,无意间,正看到她傻傻的可爱模样。
“怎么了?”那样看着他,就好像他偷吃了什么东西似的。
“哦,那个,煜,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了。”
尴尬的坐起身,手指上还沾着口水,身上还穿着美容服就往外走,她就知道会这样,没事来什么美容院,还不如像向上次,去名牌卖场店,至少,她不会躺下来,只是把口水含在嘴里……
看出她的慌乱,冷煜抿了抿嘴,“那至少先把衣服换下来。”
“啊--!”回身,真想把头埋进地板缝里,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笨。
藏在黑影之中,你可以看到很多事情的真相……
就像他,坐在黑暗的角落中,看到了--
紧蹙的眉头,微颤的手指尖,犹豫的神情,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其实,如果她真的是瓷器女圭女圭,也好,至少,无心的女圭女圭不会像现在如此痛苦。
明明是她的丈夫,唯一的家人,可是,她与他,却远得犹如隔着银河系,两个人,都在极力压抑着各自的感情。
最终,她还是抵抗不过,黑暗的寒冷,下定了决心似的,手指尖狠狠的按了下去……
“文堇,今天,你能回来吗?”好害怕拒绝,空气都跟着她的身体,颤抖起来。
“今天……”他知道今天是他们的周年纪念日,否则,他也不会当掉所有的行程,可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反而更加的退缩了呢?
“是啊,如果今天赶不回来,明天也可以啊。”她好笨,已经快到午夜了,堇哥哥怎么能赶回来吗?
心,有一点犹豫,眼前,似乎浮现出她胆小的形象,但,声音却不自觉的冷冷说道:“恐怕不行,我还有事情,以后再打电话给你。”
收线,强噎下心中的不安,今天真的不成,至少,今天是他与水怡然,商量好的结婚日,以后吧……
冷,真的冷,这冷,就像一把冰刀,瞬间,将跳动的心脏,一分为二!
“堇哥哥,今天是贝贝的生日,你知道吗?”
她的眼睛里,空洞洞的,耳边,只能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可是,她不在乎。
“堇哥哥,还记得你那天,抱着我,说要保护我吗,那时候,爸爸问我,要嫁给谁,我没有犹豫,一口选定了你。”
“嘟、嘟、嘟……”
“我在法国的时候,种了好多薰衣草,你不是说,有薰衣草的地方,就会有奇迹吗,堇哥哥,我回来了,你不知道吧,你就是我的奇迹啊……”
“嘟、嘟、嘟……”
“堇哥哥,我知道,你为了保护我们席家,吃了很多的苦,可是,贝贝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不如,我们让天宇哥哥,拿这些东西去帮助那些穷苦的人,好不好?”
“嘟、嘟、嘟……”
“还是,你觉得只捐出去一部分,留下一部分,给我们的孩子呢?”
“嘟、嘟、嘟……”
“堇哥哥,贝贝真的什么都不想要,贝贝真的只想要堇哥哥,呜呜呜……”
雪姐姐说她是折不断的百合,可为什么,她觉得,她的脖子,真的已经被折断了呢?抱着手机,绻曲着身体,任由泪水放肆的留下,今天,她不做折不断的百合,她只想一天,躺在爸爸怀中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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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父母死亡时,扭曲的身体;柏文堇温柔的怀抱;柏世雄宠溺的大脸;……还有,那冷情的薄唇;看向远方那一抹淡淡的轻愁;蔓藤下,纠缠的身体;……
情感,与理智,激烈的纠缠;
道德,与不伦,火花的碰撞;
黑,与白,颠倒的世界!
悠悠醒来,再看到这粉红的、浪漫的、童话般的世界,压仰在心中,许久的愤怒,顷刻而出,天边,月亮躲进了黑云里。
“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没有听到吗?”
安静的别墅,愤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佣人慌乱间,不小心打翻东西的声音,平添了更多的不安。
“你是谁?”看着走进来的1号女佣,好陌生的面孔。
“夫人,我是1号。”女佣心慌慌的,夫人的眼神好可怕。
“海安呢,海安在哪里?”不知道大脑里,怎么觉得这里应该有这个人似的。
“夫人,……”
“闭嘴,什么夫人,叫小姐!”心底,极度厌烦这个称呼。
“是,小姐,我不知道谁是海安?”
女佣吓得头都快要窝进胸口里了,看得贝贝直皱眉头:“我有那么吓人吗,我命令你,把头给我抬起来。”
听到她的怒斥,女佣吓得连忙抬起头,可是,目光却死死的盯在地上。
“烦死了,明天你不用来了。”海安去那里了,起身,自己去找,可当走到床头前,一幅硕大的照片映入她的眼帘。
那一幅婚纱照,画中的男人,眉角挂着浅笑,可是,看得出来,上面写满了幸福,只是,女人,眉尖透着淡淡的愁云,不过,这女人是谁啊?
还有……心头好不舒服,特别是那抹浅笑,好像是在嘲讽她似的,想也不想,抡起两只如藕白的小胳膊,朝着那抹浅笑砸去。
“哐咣--!”
玻璃,像蜘蛛网般裂开,中间,是腥血的血痕,佣人立即吓傻在原地,这是传闻中,温柔、贤惠、可爱的夫人吗?
“让你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一下、一下,又一下,血,一滴、一滴、又一滴,直至,如柱般顺着她的身体流下去,染红了藕白的手臂,浸湿了粉红的睡裙,将地毯印出,一朵又一朵的玫瑰。
可是,那笑,依旧停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流血的是手臂,可是,痛的却是心脏,这种痛,撕心裂肺。
“贝贝、贝贝……”
绕了大半个别墅,终于尝到‘防弹’的滋味,眼前的一幕,几乎让冷煜疯狂,他想抱住她,可是,她挥进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向他的头顶砸去,还带着锋利的玻璃,脸上,顿时,血流如柱……
他不怕痛,但是,却怕伤到她,那怕一点点,可,你宝贝的,不见得别人也宝贝,他越是小心,她的反击就越激烈,眸中,看不到她的身影,只有一颗破碎的心灵。
血红,终于让那一抹浅笑,消失在视线之中,破碎的玻璃,扎满了照片、手臂、头顶……而她,被撕开的心脏,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喘息。
眼前,红色,变成了黑色,身体,顺着那个不怕血的家伙,划落,他是谁,与记忆中,似曾相识的温暖怀抱,慢慢合拢,最终,化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