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钟 第六章
“啊……”一声尖叫惊醒了浣儿,还来不及清醒,下一瞬她便落入一个暖热炙人的怀抱里。
“怎么回事?”靠着舒服的胸膛,浣儿迷糊地揉揉眼。
“小……小姐……”洗春一大早来到浣儿的房里准备服侍她起床,惊诧地发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男人,还没看清楚,便吓得高声尖叫起来。
“出去。”莫殷磊半起身揽着他身旁的人儿,一脸寒意地斥退冒失闯入的洗春。
“少……少……少主……”怎么是少主?洗春愣愣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瞪着莫名其妙出现在小姐床上的莫殷磊,他不是出庄两个月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小姐闺房中?“我说出去。”莫殷磊皱起眉。
“是……是。”洗春如梦初醒,慌张地回答,一刻也不敢逗留地火速离开,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下,然后才满脸通红地将门再度关上,留给屋内的人隐密的空间。
浣儿此时渐渐清醒,危机意识也慢慢渗入她的思维。
“糟了,洗春看见了。”她抽了一口气,着急地坐了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干么留在这里过夜?你为什么不早点回你房间休息?”完了,完了,真的教人撞见丁。她要怎么出门面对别人?浣儿颓丧懊恼地捂住脸。
莫殷磊若有所思,好笑地旁观她的反应。“别担心,一切有我。”
“就是因为有你,所以现在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羞恼地瞪他一眼。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你还笑?”她有些气结地捶打他。“你快回去。”
柔弱无力的小手握拳打在他的身上,简直不痛不痒。不过,莫殷磊还是顺着她,下床准备离去。
“别烦恼,我会解决这事的。”离开前,他弯身安抚地模了模她的脸。
浣儿和他对望一会儿,然后认命地摇摇头。“算了,你快回去整理整理,两个月不见,爹娘他们很想你。”她轻声催促道。
莫殷磊的大手温存地在她脸上徘徊一下,惹得她心跳急速加快,然后他放下手,转身走出房门。
待他走后,浣儿不由自主地抬手抚着方才莫殷磊流连过的面颊,热度久久不散。
不一会儿,洗春推门进来,只见到浣儿红着脸,一脸迷茫地坐在床边发呆。
“小姐?”她小心翼翼地叫唤神游太虚的浣儿小姐。“啊?”浣儿回神,看见洗春正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心头突地一跳,赶紧放下捂着脸的手。
“小姐,早啊。”洗春带着暖昧的笑容向她问早。
“洗春……你……你别多想……昨晚……什么事都没有。”浣儿尴尬地说道,不知所措地坐到梳妆台前等她过来梳头。
“我什么都没说啊,小姐。”洗春不怀好意地笑着。“哦!我知道了,小姐你心虚!”洗春为浣儿的不打自招格格笑出声来。
“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浣儿急切地想解释,不料却越描越黑。
“小姐,反正你迟早都会成为岩叶山庄的少夫人,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洗春若无其事地挽起浣儿的发丝。
“不是的,你不知道,我……”她还想解释。
“唉呀,小姐,别乱动,发髻会松掉的。”洗春将浣儿半转的身子推正,认真地梳理,一点也不理会她着急的辩解。
浣儿有些泄气。教人撞见早上那一幕,任她说破嘴皮,也没人肯相信她和莫殷磊之间仍然是清清白白的。
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心存侥幸,留下莫殷磊在房里。她有些后悔地想道。
“对了!少主出去时,还有其他人看见吗?”她突想到,没别人看见了吧?
“有啊!扫地的阿福、挑水的大妈,还有两队交班的护卫,少主还对他们点了点头打招呼呢!”洗春快乐地数指头。
浣儿申吟一声。她没勇气出这房门了。
莫殷磊打算弄得人尽皆知吗?
☆☆☆
“小姐,夫人来了。”洗春通知浣儿。浣儿正烦恼不知如何出门,没想到莫夫人愁容满面地过来找她。
“娘,发生什么事了?”浣儿迎上去,担心地扶着她坐下来。
莫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数度张开口,又闭了起来,最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这口气叹着又沉又长。
“娘,到底怎么了?”
“是啊!夫人,什么事啊?”洗春好奇地催促道。
“浣儿……这事儿……难开口呀!”她看了看浣儿,欲百又止,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什么事,请娘直说,”莫夫人奇怪又为难的态度,让浣儿不由得有些不安。
“早上的事……我们听说了……”莫夫人低下头,偷偷用眼角觑她。
浣儿脸一白。他们听说了,那么……“浣儿,莫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王家,没有好好照顾你。但岩叶山庄在地方上毕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今出了这种事……这……”有些戏剧性地,她叹口气,像是羞于启齿似地顿了一下。“这……说来说去,全都是磊儿的错。可是,为了莫家的名声,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浣儿心里一沉。早上的事,终究令人蒙羞。她明了就算她和莫殷磊之间仍然清清白白,她的行为确实是失德。现今即使他们要求退婚,将她赶出去,她也无话可说。
不过,她却避不了心口的疼痛。因为,她的心已在昨夜被她剥离、交托给人了。
她隐忍住泪水,准备接受最坏的打算。“娘……夫人请说吧!任何事我都答应。”她随即改口,‘娘’这一声,以后怕是没资格叫了。
“真的吗?你答应了?”莫夫人突然雀跃不已,看在浣儿眼里却刺得心口淌血。
“夫人?”洗春担心地看看浣儿难看的脸色。小姐为什么会有伤心欲绝的表情?
“何时出府,也随你们安排吧!”浣儿痛苦地闭了闭眼。
“小姐!”洗春着实愣住了。小姐要走?
“唷!连这你也晓得了?那太好了,我也少费点口舌了。这几日你准备准备,过两天就送你到咱们山庄在镇上开的悦宾酒楼去。”莫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恶作剧的笑容。
看浣儿难过地失了神,洗春都快急出泪来。她不明白夫人一向不是最疼小姐的吗?怎么转眼之间变得这么无情。
“夫人?”她不知怎么回事,但显然的小姐快被赶出去了。她正要开口为小姐求情,夫人却抬手制止她说话。
“十天后,就让你……”莫夫人一脸的莫测高深。“……就让你从酒楼出阁,和磊儿拜堂完婚,我们也好了了一桩心事。”她宣布道。
拜堂?
浣儿主仆两人一起抬头看她,一时之间无法了解夫人的话,只能一致地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的错愕。
他们不是急着送她走?是要……拜堂?
“哇,恭喜夫人,恭喜小姐。”洗春开心地祝贺。她就知道,好心的夫人是不可能会赶走小姐的。
“真是太好了,我回去和他们说你点头答应了。我也要开始着手准备准备。”莫夫人高兴地就要离去。
一见她转身,浣儿情急之下拉住莫夫人的手。“娘,您刚才说……”她有丝惶恐,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浣儿,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十日后,你就安心地当个新嫁娘吧!”她拍拍浣儿的手,然后兴冲冲地出去宣布好消息。
浣儿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方才,竟是她会错意了……洗春高兴地说:“小姐,恭喜你了。”
她露出羞赧的微笑,心思仍旧放在不久前的对话方才鸡同鸭讲的局面令她啼笑皆非。但是,她总觉得莫夫人从头到尾就有意误导她跳入布好的局。
浣儿突然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
她刚才真的点了头、应允成婚了么?
☆☆☆
原来,先前莫殷磊在离开浣儿房间后,便去找过庄主夫妇两人。
“磊儿,你太放肆了。浣儿从小谨守礼教,哪能任你这般戏弄?”听完儿子的解释,莫元叔一脸不赞同地瞪住他。
一大早,他和夫人就听下人说他们消失两个月的儿子,竟在大清早从浣儿的房里走出来。很显然的,他在那里过了一夜。
“你打算怎么善后?”莫夫人不动声色地问道。她知道儿子做任何事,绝对有用意。这么冒冒失失地被人撞见从女孩儿的闺房出来,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为了维护浣儿的声誉,只好请爹娘作主,尽快举行大婚。”莫殷磊宛转地提出解决的方法。
“还要你说!就算你不肯,我押也要押着你拜堂。”莫元叔跳起来吹着胡子。
“老爷,”莫夫人安抚地轻拉他坐回椅子上。
她不慌不忙地看进和她相似的儿子眼底,突然会意地笑了出来。“你是故意让人看见你从浣儿房里出来?”所谓知子莫若母,她会不知道儿子心里打的主意?
莫殷磊淡淡地向母亲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眼。”
“你的心眼还真多。下这么猛的药,不怕适得其反?”她摇摇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莫元叔在他们两人之间望来望去,满脸疑惑。
“相公,这叫顺水推舟,好帮浣儿早早下定决心嫁进咱们莫家。否则依磊儿的能力,可以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怎会躲不过大清早护卫交班的时刻?”莫夫人为他解释。
“哦?”一提到婚礼,莫元叔开始高兴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这两个月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看个好日子,就可以把浣儿娶进来,我也好对已故老友有所交代。”
“那么我和爹讨论细节,浣儿那边,就请娘出面了。”莫殷磊说道。
“没问题,包在娘身上。”莫夫人胸有成竹的答应。
☆☆☆
岩叶山庄广发喜帖,十日之后举办盛大的喜宴,无数宾客前来祝贺,轰动一时。
浣儿覆着红色头巾,正坐在新房的床沿。
她真的嫁为人妇了?虽然,从十天前就不断地有人向她道贺,她的心口却仍然忐忑不定,觉得一切都不像真的,可是,现在她是那么真真切切地正坐在喜床上,等待着她的夫君。
隔着红帕,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低下头,也只能看见自己绞扭的双手。
凭着听觉,她知道房里有几个老嬷嬷和婢女,但却不晓得她们在忙些什么,她忍不住抬手想揭开头巾。
“小姐,你别动,头巾是只有新郎才能揭的。”洗春在一旁出声制止她的动作。
听见熟悉的声音,浣儿安心了一些。“洗春,你们正在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们正在准备象征吉利的甜点和交杯酒,待会儿新郎倌进来后,你们可以一起享用,希望少主和夫人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声音陌生的老嬷嬷热心地说道,其他人则会意地吃吃笑着,惹得浣儿思绪一阵纷乱。
不一会儿,由屋外杂沓的人声知道,新郎正被众人簇拥走向新房。当所有人被新郎打发掉以后,门终于开了。
浣儿看不到大家在莫殷磊挥手示意后退下,只觉得房内突然一片静默。下一瞬,头巾被人揭开,直直落入她水瞳中是一双炯然的眼眸。
她被他的眼睛吸引着,移不开视线,两人的眼光火热地胶着在一起。
“浣儿,我好想你。”莫殷磊抬手抚着她雪白的面容。在喜服红烛的衬托下,她白皙美丽的容貌变得更加动人。
“我也是。”她的目光不舍移去,细细地描绘他深刻好看的眉眼五官。依照习俗,新人在婚礼前不得见面,所以他们被隔离了数日。虽然只有短短几日,仍教他们尝到苦苦思念的煎熬。
接下来,她恍恍惚惚地任由他引导她坐到桌旁吃了些甜果,喝下交杯酒,再被他带回床边。
莫殷磊体贴地替她摘下沉重的凤冠后,坐到她身后,修长的双手抚上她僵硬的肩颈,力道适中的揉捏。
经过一整天的紧张,她的肩膀酸痛不巳,让他手劲一使,难受的身子终于舒缓不少。
浣儿轻闭上眼睛,松懈精神享受他技巧的按摩,对他的戒心也大大降低。
莫殷磊此时将她轻转过身来。“浣儿。”他温柔唤道。
“嗯?”她张开迷濠的水瞳望着他,樱红小嘴微微开启。
“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了。”他召告似地说。
“嗯。”她唇角淡淡上扬。
之后,他熟练地从她胸前掏出龙凤暖玉,笑着说:“小时候,我便极喜爱这块玉,没料到被你讨了去。不过,换回一个美眷,倒是不错的交易。”
“我倒觉得是误上贼船,怎么知道才讨了一块小小的玉佩,竟要赔上大半生。”她笑着反驳,然后,不由自主地,小脸黯淡了一下。“可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完全不存在我的记忆中。”她有些惋惜。她多希望她能保存和他之间所有相处的点点滴滴。
“你放心,我来当你的记忆,说给你听。你爱听几遍,我就说几遍,一直说到你厌了为止。”
“大哥说真的?”她感动地抓住他的衣襟,乌黑的眸子盈盈地望着他。
“我不说假话,”他的音调低沉下来,感受到她的小手搭在他胸前,悄悄地点燃今晚洞房花烛夜的第一簇火苗。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抬起手捧住她的小脸。
她看过他这种带着热力的目光,在每次他要吻她之前。忍不住地,她开始心跳加速,耳根也热了起来。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
果然,莫殷磊头低了下来,轻触她微颤的唇瓣,一下,两下……直到她忍不住反应回吻,他便密密实实地封住她的双唇。
唇舌辗转交缠,分享彼此气息,的热度陡然窜高,“帮我解衣。”他气息不稳地趁隙开口说道。
浣儿水灵灵的眼眸张大了些,犹豫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气,抬起颤巍巍的小手,开始解他的衣扣。从没帮男人解过衣的她,在紧张和生疏之下,简单的动作让她做起来却异常吃力,“我……我解不开……”她颤着声音,听起来又娇弱又可怜。
莫殷磊无言地接手,熟练地解开自己的衣物。
看着他逐渐露出精壮赤果的上身,浣儿呼吸困难地移开双眼。只是一眼,已教她浑身发颤。
“看着我。”他轻轻将她的下巴拨回来,随之解起她的衣服。
浣儿胸口急遽起伏,有些怯意地向后退去,他不但没有阻止她,反而顺势将她一推,两人一起倒向床上。
他轻压着她,继续解开她的外衣,直到她全身仅剩一件红色的肚兜遮掩。
“大哥……”她雪白的身子整个羞红,下意识抬起手挡在胸前。
“别害怕,把你交给我。”莫殷磊没有制止她,低头开始在她唇上细细啄吻。
“你好香,嘴唇好软,生来就是要让人尝的……”他逗弄着、舌忝吮着她的唇瓣,直到红润肿胀,然后放开,往下绵密的滑至耳垂、颈部、锁骨,再沿着原路回到她柔软的唇畔。
浣儿喘息着,忍不住开启双唇,他乘机伸出舌抵开她的贝齿,和她羞怯的小舌浓烈缠绕,深深品尝她的津甜。
浣儿被他点燃的一把火烧得昏昏然,原来掩在胸前的小手不知不觉地攀住莫殷磊的颈项,寻求坚实的依附。他的双手带着火焰,从她的脸颊,一路滚烫地滑过细致的颈子,探向柔软的贲起,便流连停驻。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用大掌隔着肚兜揉捏她的胸部,左右来回地轻抚。然后修长的手指来到侧边,沿着布料的边缘游移,轻巧地从肚兜底下慢慢探入,密实地覆住她胸前的温热。
浣儿倒抽一口气,粗糙的手掌刺激她敏感的肌肤,忍不住反射地向他的手掌弓起身子。
“别急,现在才要开始呢!”他轻笑着她意乱情迷的表现,一边支起身解开肚兜的系绳,随意地丢到床尾,然后用赤果的胸膛重新覆住她。
肌肤相亲的触感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一波波陌生的战栗涌向浣儿四肢百骸。
“啊……”她浑身难耐地抬起双手攀住他,忽然觉得腰月复涌上一股沉重的奇异感,身子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陌生的主宰她所有心智,全身的敏感度也扩张到极致,令她开始不知所措。
“我……感觉……好奇怪……”浣儿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竟紧张得音调破碎,难以成句。
“你好美!放心,都交给我。”莫殷磊兀自进行他情难自禁的攻掠,唇舌随着手的游移,在她全身烙下印记,激起她体内有生以来最汹涌的浪潮。
她闭上眼,紧紧抓住他的肩背,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任凭他主宰……
☆☆☆
红色喜帐内,一阵阵令人脸红的喘息声渐趋平缓,掩不住男女相爱欢愉的浓浓春色。
浣儿香汗淋漓地在莫殷磊精壮的身下娇喘。她从来没想过男女之间竟可以分享到这种她不曾想像过的满足与喜悦。身心的交融靠近,令人目眩神迷、难以自拔。
莫殷磊温存的啄吻着她圆润的肩头,一手意犹未尽地沿着她身侧曼妙的曲线来回游移。
“你还好吗?”第一次的疼痛避免不了,所以当时他只能带着歉意,不顾她的叫疼和泪水,继续冲刺进她柔女敕的深处。
“嗯。”浣儿讷讷的应声,将一片绯红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最初不适的那一瞬间着实吓坏了她,但随之而来的麻热感在他刻意的引导下越来越滚烫,吞没了她被撕裂的灼热。可是,这种私密的感觉,实在教她难以启齿。
“今天累了一天,睡吧。”他看出她的窘迫,于是不再追问,只是教她闭上眼好好休息。
浣儿听话地挪了挪身子,安适地窝在他的颈肩处后,合上双眼。他则伸展双臂将她揽紧,让两人的身躯以惊人的契合贴近着,像是天经地义一般,两人的手脚在彼此的温暖里交叠栖息。
两人无语相拥,亲密的气息在四周悄悄流动。
夜,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