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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爱你 第六章

他等待着直到他们走出了其它人的听力范围,然后他用膝盖顶住马示意它向她的马靠拢,用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语调说,“你最好有个好的解释。”

她犀利眯起眼睛,盯着他。“你也一样,”她回击他。“比如说,为什么你可以昨天下午才拥抱和亲吻过丽琪,今天早晨你就象弹掉灰尘一样的对待她?这么做是为我着想吗?”

他的黑眼睛里显出一丝笑意。“丽琪从不会为你着想而做任何事。”

“别和我耍花样,该死的!”她狂暴的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在吃醋,”他懒洋洋的说,怡然自得的模样差点让凯琳又爆发。

“我才没有!”她大叫。“你尽管和德克萨斯的每一个女人鬼混,我才不在乎呢!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昨天对她那么友善,今天却象对一只野狗那样对她。镇上的传闻说你和丽琪睡过觉。”仅仅是这么说就让她感到恼火,她的手因情绪激动而拽紧缰绳,让马儿不住的摇着头,踉跄的前进。

“噢,你在乎,是吗?”他回答。“还有什么其它原因让你今天早晨对我这么生气吗?”

凯琳忽略掉他的挑衅,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的问他。“你和丽琪做过爱吗?”她刺耳的问;然后不得不咽下因恼火而上涌的口水。他可能碰另外一个女人的想法让她恶心,如果他承认的话,她又能怎么样?她不能忍受这个。

“没有,”他轻松的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因他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但是不是没有机会。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或者你还有其它的事想控诉我吗?当然,这个县里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我鬼混过。”

他的挖苦让她几乎退缩了。鲁尔通常不争辩,但是当他那样做的时候,他该死的犀利。当她看着他的时候,黑眼睛变得大而痛苦。“丽琪爱你。”她说。她不想告诉他的,虽然经过考虑她确定他也知道这一点。丽琪并不是一个擅长掩饰的女人。

他喷着鼻息。“丽琪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爱。她象一只采花的蝴蝶一样周旋在男人们中间。但是你为什么会关心谁来帮我暖床呢?你并不想分享它。你甚至告诉我只要我需要性,可以找其它的女人来发泄。”

凯琳的喉咙哽住了,她无助的看着他。难道他完全没长眼睛吗?难道他没有发现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为他而疼痛吗?但是感谢上帝,他没有发现,因为如果他知道了她的感觉,她就不能控制他……或者她自己了。她想去相信他;她想在自己深深的陷入,还无法自我保护之前就信任他,她也感到来自各方的压力让她不得不豁出去。如果她不对他宣誓主权,丽琪会;如果她不能满足他的性需要,别的女人会。

他勒住他的马,倾身过去拉住她的灰白色马的缰绳让它停下来。“听着,”他直接的说,黑眼睛在他的帽子下闪着难解的光芒。“我需要性。我是一个正常的,健康的男人。但是我会控制我的需要,而不是让它们控制我。我不要丽琪。我要你。我会等……等一段时间。”

突然,狂怒让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推开他抓住她缰绳的手。“然后怎样呢?”她甩过去。“你会象一只公猫那样到处闲逛吗?”

他快速移动,戴着手套的手迅速的抓住她的后颈。“我不需要闲逛,”他低吟,声音里有一丝危险的警告。“我非常清楚你的卧室在哪里。”她张开嘴正准备大叫,他已经俯身拉近她,用他的嘴封住她的抗议,钢铁一样坚定的大手固定住她的脖子。

凯琳热情而温柔的颤抖着,她的嘴唇自动迎合着他的唇,当它张开允许他的舌头进入时,她尝到了他嘴里的咖啡味。他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温柔的揉压着她的胸部,然后慢慢的向下移动。她无力阻止他,甚至没有想过要阻止他,她的身体柔顺的等待着他亲昵的触模。但是他的马显然被这种姿势弄得很不舒服,它跺着脚跳动着离开阉马,逼得鲁尔不得不放开她,调整姿势安全的坐在马背上。他低吟着让他的马安静下来,而他眼中的黑色火焰已经快把她烤焦了。“不要花太长时间做决定,”他温和的建议。“我们会浪费很多时间。”

她彷徨无助的看着他向前骑去,高大有力的身躯在马上完美的颤动着。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想返回主屋,但是昨天迷茫而痛苦的记忆让她骑马跟在鲁尔后面。至少当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看着他,偷偷的尽情享受看到他时的美好战栗。她对他强烈的渴望已经成为一个困扰,一种病态。他一直都在她脑子里,无论他们分开多远多久都不例外,而现在,他是那么近,想看着他的冲动驱使着她跟在他后面。

这个星期的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骑马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仿佛没有尽头的骑着直到她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疼痛不已。然而她的骄傲和倔强让她没有抱怨或是放弃。她也很满意的发现到他知道她有多么不适。很多时候她都可以在他眼睛里看到消遣的闪光。但是凯琳不是一个牢骚满月复的人,所以她忍下来,然后每天晚上都擦涂抹油放松肌肉,现在涂抹油已经成为她床头必不可少的用品了。她也可以选择呆在主屋里,但是那个想法根本吸引不了她。即使她要接受身体的惩罚,但是和鲁尔一起骑马就是奖赏,因为她可以一整天都让眼睛象参加盛宴一样的“飨食”着他,这让她偷偷的觉得愉快。

不管怎样,她开始一心一意的关心起牧场每天的琐碎事务。在那次叫她去买饲料和篱笆后,鲁尔再没有分配给凯琳任何差事。他每天早晨在破晓之前就去闹她起床,然后当第一屡光线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马鞍上了。如果他跃过篱笆,她也跃过篱笆;如果他骑着马从一个牧场到另一个牧场,她也这样做。鲁尔对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一视同仁,这也让她比以前更加了解,为什么他能得到在牧场工作的每一个人的尊敬和无怨的服从。

他的毅力让她惊讶。她没有象他那样需要做很多的体力活,仅仅只是跟着他到处走动而已,就这样,到了一天结束的时间时,她就已经累得几乎无法坐在马鞍上顺利的骑回主屋了。而鲁尔的肩膀仍然直得就和他们一早刚出发的时候一样,她也常常看到其它男人投向他的羡慕而钦佩的目光。他不是个动口不动手的麦杆老板。他自己动手做他命令其它男人们做的所有事,除此以外,他还要监督他们完成所有事。史列维是他的左右手,他阴沉而安静,却具有极强的能力,很多时候,鲁尔只需要对着某一个方向点点头,列维就能准确的知道他想要什么。想到自己在发现列维是工头时所说的那些责难的话,她感到羞愧;即使有列维的帮助,鲁尔还是要做两人份的工作。

马匹是鲁尔最关心的,但是他也没有因此而忽略牧场的其它方面。马匹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使是一点点小伤都会得到及时的治疗。如果马匹生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并得到全心全意的照料,而且他几乎是无条件的做任何让它们感到舒适的事。他经常自己训练种马,而这种勇敢的动物在他的手下总是表现得比在其它人手下时来得更好。

凯琳总是坐在篱笆上看着他和那些种马,嫉妒得要死,因为她是那么想骑这些漂亮的动物,但是鲁尔坚决拒绝让她靠近它们。虽然她很生气,她还是接受他的命令,因为她知道它们是多么贵重,而且她也承认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驾御它们。种马都会被小心的彼此分开,从来不会一起训练,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打架斗殴,也是为了让它们保持镇静。即使没有发展到打架,附近有一个竞争对手也会让纯种种马心烦意乱。

每次看到鲁尔,她就会想到种马;但是这些天他表现得小心谨慎,甚至连一个吻都没有偷过,当然,有时候她也会逮到他逗留在她的唇上或用眼睛揉压她的目光。尽管知道他在等着听她的决定,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甚至都没有多想过做决定的事;每天她都有很多乐趣,除那以外,每天都累得让她不想再花脑子去思考其它问题。她只做她想做的;和他在一起,了解他。但是鲁尔太复杂了,不是几天时间就可以让她看个清楚明白的。

鲁尔也不允许凯琳靠近配种围栏,她并没有为此和他争吵。虽然丽琪可以轻松自在的呆在那里,但是就这一次,凯琳没有嫉妒她。因为这表示鲁尔没有想过要关心和保护丽琪,但是他却表达了对凯琳的关心,而这让她很开心。她个性敏感,而且和鲁尔的很和谐,因此目前这种动物配种让她感到极不舒服。所以当今天鲁尔在围栏里工作的时候,她回到了主屋,难得的拥有了一个小时的轻松时间。但是才坐下几分钟,刚感到她的肌肉正在放松,她就开始产生了罪恶感:她什么都不用做,鲁尔还在辛苦的工作。接着她想到她可以替他做一些文书工作减轻他的负担,她又开始开心起来,于是她来到书房,舒适的坐下。桌子上有一堆信和帐单,她快速的浏览了一下,惊讶的发现他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所有的帐单都是刚到的。那么,还有别的什么可以做的吗?鲁尔做任何事都很有效率。只有过去两三天的一些邮件还没有拆开,显然因为他已经工作得很晚了还来不及处理这些文件。她满意的选择了这一摊决定从这里开始,凯琳把邮件分好类,这一堆是给鲁尔个人的信件,这一堆则是帐单,帐单虽小却让人愉快的证明了牧场目前根基扎实,运行良好。

她快速的打开帐单浏览:谷物帐单;买篱笆的帐单;公共设施帐单;为保持牧场运转的大量补给帐单;对她来说庞大得无法估算的兽医帐单。需要支付这么多钱让她有些担忧,于是她打开帐薄,想知道是否还有足够的钱付这些帐单以及是否还有钱为牧场的工人发工资。她的手指移动到帐薄的结余一栏,然后手指滑下去看最后的数字。

她震惊的盯着那个数字整整看了一分钟,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牧场有经营得这么好吗?不知何故,她一直都有这个印象:牧场收入稳定但是并不富裕,能够提供一个好的生活,但是绝对不是奢侈的生活。她还无法一下子就接受这些用鲁尔的粗体笔迹写出的数字。如果说所有的赢利都被投入到牧场运作的话,这又怎么解释呢?

一丝寒意窜上她的脊椎,她再次浏览了这些帐单。为什么她刚才没有注意到呢?为什么她没有对她在镇上得到的暗示提高警惕呢?每一个帐单都签的是简鲁尔的名字。为了证实她的发现,她开始寻找支票本,结果找到了一本支票帐薄,每一个都签着简鲁尔的名字,下面写着:唐氏牧场。

这不说明什么,她严厉的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当然会在支票上。他签了它们,不是吗?但是……她站起来上楼找莫丽,她是她的托管人,在她满二十五岁之前,支票上的签名应该是她的,而不是鲁尔的。

“哦,那个啊,”莫丽挥一挥手,用一种无所谓的声调说,“几年前,我签署授权书授权鲁尔管理牧场。为什么不呢?正如他指出的,他和我商量牧场的事情是在浪费时间。”

“你应该早告诉我的!”凯琳尖锐的说。

“为什么?”莫丽同样尖锐的反问。“你去外地上大学了,因此你根本就不在这里。如果你真的关心这里,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回来?”

凯琳没有告诉她原因;然后,她回到书房,沉重的坐下来,开始试图想清楚整件事情。那么这些年来,鲁尔已经直接控制了整个牧场和她的钱。为什么这让她惊慌呢?她知道他没有欺骗她。每一分钱都有帐可查。她只是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被出卖了。

如果莫丽在凯琳上大学之前就已经把牧场控制权授予了鲁尔,那就应该是在她十七岁那年夏天发生的事。她在最后一秒钟决定去上大学,既要承受被离家的痛苦,还要承受那件事——她和鲁尔之间发生的——带给她的恐惧。每次想到河边的性感一幕,她就感到痛苦,她很害怕自己的身体对他产生反应的那种方式。但是现在……他是故意和她的吗?他已经控制了牧场,但是他也应该知道那只是一个临时的控制,而且随时会因为她到了继承年纪而被中止。接下来符合逻辑的方法就是让她也置于他的控制之下,彻底的控制她让她根本不去想从他手里夺回牧场。

她不想去想那些。她觉得很不舒服,他工作得那么辛苦而她却在猜疑他。但是,该死的,这不仅仅是和她所关心的牧场有关!这还和她有关!她让自己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仅仅把她当作达到目的的一种工具,最后想把牧场变成他自己的。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她。他知道他可以用他的性感魔力控制她。难怪她要他远离她的时候,他那么恼火!她一定是把他的计划搞砸了!

凯琳深吸一口气,极力停止这种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的疯狂想法。她并不能确定这些。她应该假定他是无辜的,至少现在是。要是她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该多好!要是他愿意和她谈,告诉她是否牧场对他来说比其它任何东西都重要该多好。她会理解的。鲁尔在地狱里呆过,因此她不能责怪他把牧场看成一个他想依靠的避难所。这个想法似乎有点不合理。他是那么强壮。怎么会需要一个避难所呢?但是他从来不谈论他经历了些什么,从来不让任何人和他一起分担重担,所以她真的不知道他对牧场或者别的其它的事情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

门突然被打开,鲁尔出现在门口,她没有准备好现在面对他,也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当他看到桌子上打开的帐薄时,他脸上的勃然大怒。“你在做什么?”他语气轻柔厉声问。

于是,她报着一种“最坏的情况就是她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的麻木感觉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她能呆在椅子里平静的面对他,“我正在看帐薄。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有,尤其是当你表现得好象你正努力要抓住我欺骗你的小辫子的时候。你是不是需要请一个会计来核对一下,然后确定我有没有欺骗你呢?你会发现每一分钱都用在该用的地方,不过,请吧。”他在书桌一边走来走去,然后站定俯看着她,眼神冷酷。她斜眼一瞥,发现他指关节发白的用力抓住帽子。

突然她“啪“的一声关上帐薄,跳起来,体内的痛苦是明确得让她无法安坐在那里。抬起她的下巴,迎面对上他的凝视。“我没有担心你会拿走任何钱。我很清楚你不会。我只是……惊讶的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写的你的名字。莫丽甚至连有名无实都没有做到,而且已经很多年了。为什么我没有被告知?你应该想到我会注意到我的牧场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至少我必须这样。”

“你本来应该注意到的,”他同意。“但是你没有。”

“那么现在怎么样?”她挑战他。“现在我已经可以管理牧场了。是否所有这些都应该改成我的名字呢?或者你开始相信镇上所有关于‘简鲁尔的牧场’的谈论了呢?”

“那么就改掉它!”他暴力的说,突然用手把桌子上的帐薄扫到地板上。“这是你该死的牧场和你该死的钱;随便你怎么处置它们!只是别对我发牢骚,因为当你从没有关心过,甚至只是问一声,牧场现在怎样的时候,是我在保持这个地方运转。”

“我没有发牢骚!”凯琳大叫,把桌子上的一堆帐单扫到了地板上。“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莫丽已经把牧场的控制权授予你了!”

“也许我没有原因!也许我只是忘记了!我已经象一个奴隶一样的工作了这么多年。我没有时间每次发生一点小事就去请示你。我能得到你的允许为工人发工资吗,艾夫人?如果我签了一张买篱笆的支票没问题吧,艾夫人?”

“噢!见鬼!但是在你这么做之前,告诉我为什么当你煞费心思的让我认为牧场没有多余的钱,每一分赢利都已经用回牧场的时候,在结余栏里却有那么多钱?”

他迅速伸出手抓住她的上臂,抓得很紧,差点把她的手臂拧下来。“你知道饲养马匹需要多少钱吗?”他嚷道。“你知道一匹好种马值多少钱吗?我们拥有全洲四分之一的马,但是我们还要扩大优良品种,而我们需要两匹以上的种马和更多血统优良的母马。你不可能用信用卡支付这个费用的,宝贝!这见鬼的用掉了手头大量的钱去——见鬼!”他突然咆哮起来。“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你是老板,所以你该死的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也许我会的!”她叫回去,扭动着把她的上臂从他惩罚的手指里解救出来。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竭尽全力还是没有控制住眼泪在她的黑眼睛里闪光;然后她感觉受到侮辱的在自己大哭出声之前转身跑出了房间。

“小猫!”当她关上门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叫喊,但是她没有理会。她上楼回到房间,仔细的锁好门,然后坐进摇椅里拿起一本间谍惊悚小说,却完全没有——无法——读。她拒绝流泪,尽管偶尔在她的喉咙里有哽咽,她努力的和自己做斗争。哭泣只是浪费时间。她只是需要接受事情的本来面目。

对她而言,鲁尔发现她正在浏览帐薄后的过激反应只意味着一件事:他不想她知道牧场是如何运转的,因为他不希望她夺走他的任何权力。撇开他的指控不谈,她知道他是绝对诚实的,而且她也感觉到鲁尔并没有真的想到她是从另一个侧面在怀疑。不,他已经攻击了她,因为鲁尔是一个好战士而且他知道战斗的最重要的规则:先发制人。

所以他是那种狂热的牧场爱好者,她尽力的说服自己。至少她能够依赖他去把牧场管理好,而不是想办法中饱私囊。她只是希望他在想到牧场的时候也多一点想到她——不需要更多,她不会那样要求,只是简单的关心她和他关心牧场一样多就好。

她曾经想过,经过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开始变得亲密;甚至是当他们恶语相向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亲密感觉,她相信他也有同样的感觉。那已经超越了单纯的亲密性关系了,至少对她而言如此。虽然每次看到他,她都会忍不住在大脑的一些小角落里回忆起和他的强烈感觉,她仍然觉得他们在其它方面也很亲密。白日梦到此为止,她想,任由书掉到了她的大腿上。难道她还没有记住鲁尔是一个不易了解的男人吗?

第二天早晨她起得很早,但是她没有下楼和他一起吃早餐并和前些天那样一整天都呆在他身边。相反的,她一直呆在床上直到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主屋才起床,然后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打扫楼上的卫生,这样做更多的是想让自己保持忙碌的状态而不是因为房子真的很需要她的清洁。她在吃午餐的时候也避开了鲁尔,当丽琪的笑声飘进她的耳朵里时,她知道她的继姐正与他为伴。那么她又能怎么办呢?

当凯琳匆忙的结束了自己午餐后——当鲁尔回来吃午餐的时候,她把午餐端到了厨房站着吃,她继续她的清洁工作。楼上其它的房间都打扫了,只剩下鲁尔的房间。当她推门进去,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一种“他还在房间”的错觉,这让她既感动又震惊。他温暖的男性气息仍然飘荡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枕头明显的凹陷显示他的头搁在上面休息过。他的床看上去就好象刚发生过一场战争。昨天穿过的衣服扔在地板上,而且很可能是被踢出去的。没有其它人可以让衬衫,短裤,牛仔裤和袜子处于如此混乱的状态。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把他的房间打理得干净整洁,井井有条,当她正在给橡木家具打蜡的时候,丽琪走进来并半坐半趴在床上。“这种家庭主妇式的行为不会给他留下印象的。”她做作的说。

凯琳耸耸肩,十分困难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丽琪的每一件事近来都让她很不愉快。“我不打算给他留下印象。我只是清洁房间。”

“噢,得了。你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向他显示你对牧场生活多么的有兴趣。这没有什么差别。他会拿走你所能给他的一切,并且尽力的使用它们,但是他不会付出自己的任何东西作为回报。这是经验之谈。”她冷淡的说。

凯琳扔下打蜡抹布,握紧拳头。她飞快的转身面对丽琪,激昂的说,“我对这些话已经厌倦了。我想你非常嫉妒。他从来就没有成为过你的爱人,而且你也无法让我相信他是你的爱人。我想你肯定费了很大的力想把他弄上你的床,但是他总是严厉的拒绝你。现在你终于要面对‘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你的爱人’这个事实,而你无法面对它。”

丽琪坐起来,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凯琳知道丽琪很容易被——哪怕是非常小的——冒犯而发作,因此她紧张的准备应付她的攻击;但这个女人只是一直看着凯琳,让她感觉全身发紧。然后泪水慢慢涌出丽琪的眼眶。“我爱了他好久,”她低声说。“你能了解我的感觉吗?我等了很多年,确信终有一天他会发现我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然后你带着属于你的牧场出现了,而这就好象他在我面前‘砰’的关上门。该死的你,你已经离开很多年了!你非常讨厌他,但是因为你拥有这个天杀的牧场,他就拒绝了我而去追求你。”

“你想好了吗?”凯琳厉声说道。“是他利用我,还是我利用他?”

“他在利用你!”丽琪轻蔑的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从来就不是,甚至当他在河边和你做过爱后都不是。是因为这个牧场,这片土地,他爱它们!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对我们而言也是这样。我已经让你去问他这些事,但是你太懦弱,是吗?你害怕听到他可能告诉你的话。”

凯琳傲慢的撇撇嘴。“除非我想要一个认真的关系,否则我不会要求什么承诺声明。”

“你在利用他宣泄过剩的精力吗?”丽琪攻击她。“他知道这些吗?”

“我没有利用他做任何事。”凯琳否定的说,四下张望想找到东西来扔——一个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的从孩提时代就有的习惯。

“我打赌你没有!”

丽琪说完就离开了,就和她进来一样突然,这拯救了凯琳,让她终于没有大发雷霆。她站在房间的中央,胸部因她试图控制脾气而上下起伏。她不该让丽琪象那样扰乱她的心,但是她有着极其敏感,一触即发的脾气,而丽琪一直都知道如何开启它。嫁给大卫后,她已经改善了一些,但是自从回到德克萨斯,一切都恢复原样了。这些天,她只是简单的依据她的大脑发出的信号行事,无论是去爱还是战斗;她所有的控制力都消失了。

她还是不想看到鲁尔,因此下午接到华雯妲打来的电话后,她很开心,尤其是当雯妲高兴的提醒她“历史悠久”的周末舞会的时候。今天就是星期六,突然,凯琳很想去参加。“我已经告诉每一个人你会来,”雯妲笑起来,带着一点温和的恐吓。“所有的老朋友都会在那里,跳得好的或跳得不好的,所以你不能让我们失望。这会很好玩。不是很正式的舞会,因此我们不需要多打扮,最多换条太阳裙。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都喜欢月兑掉牛仔裤,因为我们的已经太大了!”她自嘲的说。

“上次穿太阳裙好象已经是一辈子前的事了。”凯琳叹息道。“你已经说动我了。我们舞会上见。”

“我们会为你留一个位置。”雯妲保证。

即将见到老同学的想法让凯琳充满期待,她淋浴后化了点淡妆,把她暗火一样的头发刷成松软的云朵状悬浮在她的肩膀上。她挑选了一条样式简单的太阳裙,有着宽宽的令人感觉舒适的肩带,发光的裙子强调出她的细腰。她在腰上系了一条蛇纹皮带,然后在两个手腕上戴上相匹配的手镯。再套上一双低跟的可爱凉鞋就大功告成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穿着这种纯洁的白裙子再次让她看上去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她很快的走进厨房通知诺娜她的决定,厨娘点着头。“参加点社交对你有好处。为什么你不到前面的矮树丛里摘一朵栀子花戴在耳边呢?我非常偏爱栀子花。”她梦幻的说。

凯琳纳闷为什么从前人的罗曼史总是和栀子花联系在一起,但是她还是听从诺娜的建议到院子里摘了一朵女乃油色的花,然后把它凑到鼻子上嗅闻,真是不可思议的香甜。她把它别在耳后然后回到厨房给诺娜看,老女人看上去十分满意。当诺娜对她说完“小心开车”的警告后,凯琳发动休旅车出发了,她很高兴一整天都成功的避开了鲁尔。

舞会就和她很久以前的记忆一样还是在社区中心举行。中心是一个非常大的建筑,可以容纳一大群来跳舞的人,里面有足够的桌子和椅子——给想坐着的人使用,升起的舞台是乐队的位置,还有一个卖软饮料给年轻舞者,卖啤酒给成年人的小卖部。年轻人很难在这里买到啤酒,因为每一个人都了解其它人,所以他们没有办法谎报年龄。当凯琳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有相当多的人了,她不得不把车泊在距离中心比较远的地方。但是还没有走到中心,她就碰到了向她致意的老同学,然后她也加入到中心嘈杂,欢笑的人群中。

“这里!”她听到雯妲的声音,她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她的朋友踮着脚尖不停的摇手示意。凯琳也挥手表示“收到”,然后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雯妲的桌子旁,感激的“跌”进留给她的坐位里。

“哈!”她笑起来。“我一定比我想象还要老!刚才只是穿过人群就让我筋疲力竭了!”

“你看上去很不错,”一个黑头发的男人赞赏的说,横斜过桌子面对着她。“你看上去还是初中那个让我心碎的迷人精。”

凯琳专注的看着他,试图把他和老同学对上号,但是完全想不起来。然后他有些倾斜的歪向一边的笑容提醒了她,她贴心的说,“雷格兰!你什么时候回德克萨斯的?”当她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他们家就搬离了德克萨斯,所以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

“从法学院毕业后,我决定德克萨斯会更需要我的聪明才智。”他自我揶揄。

“别理他。”华瑞奇,雯妲的丈夫,忠告她。“那些教育让他的智力退化了。你还认出了其它人吗?”他问凯琳。

“我想是的,”她说,眼光顺着桌子看了一圈。她特别的朋友万凯尔和他的妻子希拉坐在那里,她拥抱了他们两个。她再次回忆起唐沃德和万保罗曾经多情的期待他们的孩子长大后能结为夫妻,但是童年的友谊发展到后来还是友谊,他们俩都没有对彼此产生罗曼蒂克的感觉。包帕美,一个深色皮肤的高个子女人,她曾经是凯琳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以前她总是看上去没精打采,而实际上她有很高的恶作剧天赋,她们也有一个热情的团聚仪式。帕美和一个凯琳不认识的男人在一起,在互相介绍的时候,她知道他叫麦斯亚,来自澳大利亚。他这个地区访问,他正在研究德克萨斯牧场业。由于只有雷格兰是单身前来的男性,因此很自然的他和凯琳凑成了一对。她很高兴这个安排,因为当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她就喜欢他,而现在没有任何理由改变她的观点。

他们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好不容易的叙了会儿旧,然后就发现乐队的演奏已经进入高潮了,他们不得不放弃继续聊天。雯妲对旋转的人群做了个鬼脸。“自从德州摇摆乐开始流行后,乐队就几乎不演奏美好,舒缓而梦幻的乐曲了,”她抱怨道。“而在这以前,是迪士高的天下。”

“你老了,”瑞奇取笑她。“我们上学那会也不跳美好,舒缓而梦幻的舞。”

“我们上学那会儿,我也还不是两个怪物的妈妈!”她反击。但是不管她怎么看现在的舞曲风格,她还是拉起他的手和他一起滑入舞池。几分钟后,整张桌子都空了,凯琳很自然的和雷格兰配对跳舞。他很高,因此她觉得和他一起跳舞很舒适。他的技巧流畅而且易于跟随,他也没有加些希奇古怪的步法。他只是牢牢的搂着她——但是又没有近到让她抗拒的地步,一同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你回来是要留下来的吗?”他问。

她抬起头看进他友善的蓝眼睛里,微笑着。“我也不知道,”她说,不想叙述来龙去脉。

“你没有理由不留下啊?牧场是你的,不是吗?”

他看上去是唯一一个知道到这一点的人,她欣赏的对他笑了笑。“只是我已经离开这里很长时间了。我现在在芝加哥已经有了新的朋友和生活。”

“我也离开了很久,但德克萨斯永远都是家。”

她耸耸肩。“我还没有决定。不过短期内,我还没有回芝加哥的打算。”

“很好。”他自在的说。“我很乐意给你一个让我心碎的机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她仰头开怀大笑。“妙极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心碎过吗?你在我大得可以约会之前就已经搬走了。”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说,“我想是当我十二岁而你大约十岁的时候开始的吧。你是一个有着大大黑眼睛的害羞的小东西,而你激起了我的保护欲。到你十二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永远被你迷住了。我一直无法忘记你的大眼睛。”

当他告诉她年少时对她的迷醉时,他的眼睛闪着光芒。然后想起每个人在青春期都会经历的痛苦而笨拙的爱,他们一起哈哈大笑。

“雯妲告诉我你丈夫去世了。”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说。

每次想到大卫,她都无法控制的心中的悲痛,她垂下睫毛遮住眼中的伤感。“是的。我丈夫两年前去世了。你结婚了吗?”

“是的,我在读大学的时候结过婚。但是还没从法学院毕业就结束了,我并不觉得伤感。”他带着迷人的坏坏的笑容说。“我们之间的爱不是可以永恒的那一种,因此当我们疏远以后,并没有象其它夫妻那样发生任何痛苦的战争就离婚了。我们没有孩子或者财产好争夺的,所以我们只是签署了几份文件,收拾好各自的衣服然后离开,这就是全部过程。”

“这以后有过特别要好的朋友吗?”

“两个,”他承认。“都没有维持很长时间。我不着急。在我认真考虑结婚之前,我想多看看,因此,我想再结婚会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吧!”

“但是你真的想要一个妻子吗?”她问,对他的态度有一点惊讶。她所知道的大部分单身男男性,尤其是那些刚离过婚的男性,都明确的表示不想再走进婚姻,不想再次选择这种有挑战性的生活。

“我当然想要一个妻子,小鬼,等等,我喜欢家庭生活。”他承认。“如果我碰到一个让我特别动心的女人,我可能会再次一头扎进去,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她。”

凯琳放心的知道她并不是那个让他动心的女人,这个认识让她对他的存在完全放松。他把她当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恋爱的对象看,这正是凯琳现在所需要的。当她和他跳了好几支舞后,她返回到桌子旁,整个人渴得要命,急需一杯冷饮来灭火。

“我的荣幸,”万凯尔说。“有要啤酒的女士吗?”

没有女士要啤酒,大家都选择了软饮料,然后他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虽然人山人海,他还是在五分钟后就回来了,手上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满了饮料,主要是长颈杯装的啤酒和听装的可乐。他们或者聊天或者交换舞伴跳舞,愉快的消磨着时间。格兰邀请凯琳下个周末一起出去吃饭,凯琳接受了,因为她确信如果接下来一直都呆在鲁尔的势力范围里,她一定会发疯的。

时间越来越晚,她又开始和格兰一起跳舞,由于一些来跳舞的人已经动身离开了,因此舞池没有刚才那么拥挤。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笔直的穿过房间看进鲁尔的黑眼睛里。他远远的站在那里,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大惊之下,她突然明白他已经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看着她和格兰跳舞。他的脸冷硬而面无表情。她假装无意的掉开头不看他继续跳舞。那么他一直在这里。那又怎么样?她又没有做任何需要让她产生罪恶感的事。

十五分钟之内,所有人都准备离开了。当她和她的朋友们道完晚安后,她就感觉到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熟悉这个触碰,在她转身面对他之前就知道是谁在碰她。

“我要搭你的便车回牧场,”他轻柔的说。“一个男人和我一起来的,他把我的货车借走了。”

“没问题。”凯琳同意的说。她还能怎么说?她丝毫不怀疑他已经把他的货车借出去了,虽然她很好奇他会多久以后才去找这个借了他的车的人。不过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几秒钟后,她就走在停车场长长的马路上,他走在她旁边,温暖的大手扶着她的手肘。

“我来开车。”当她打开车门后,他从她手里取走了钥匙说。她没有反对,直接进去坐在了乘客座上。

他沉默的驾驶,车外暗淡而闪烁的光照在他没有泄露出一丝感情的冷脸上。凯琳抬头看着月亮,现在它只露出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脸”,看上去弯弯的,窄窄的,发出淡淡的银光,然后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个满月的夜晚,他和她,月光倾洒在他们的身上和床上。记忆点燃了她身体内的一小簇火焰,她很快有了反应,于是她不自然着移动身体遮掩它。要是她没有那么在意他坐在她身边该多好!她可以闻到他温暖的好闻得让人激动的男性气味,挫败的再次回忆起在那次仿佛没有尽头的中紧紧攀着他的细节。

“离雷格兰远点。”

低沉,刺耳的咆哮让她震惊的从性感美梦中醒过来,她盯着他。“什么?”她确认道,虽然她已经明白无误的接收并理解了他的话。

“我说我不要你和雷格兰出去,”他耐心的向她解释。“或者任何其它男人,为了那件事。别以为我同意了不跳上你的床,我就会站在一边看着别的男人跳上去。”

“如果我想和他出去的话,我就会去。”她挑战的说。“你以为你是谁?说得好象只要有男人和我搭讪,我就会和他上床一样。我们没有订婚,简鲁尔,而你也没有权利告诉我我能和谁见面!”

她看到他的下巴绷紧了,他厉声说,“你是还没有戴上我的戒指,但是如果你以为我会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你就是个笨蛋。你是我的,唐凯琳,而且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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