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风很冷,雪很大,路很滑,我一个人顶着风雪,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个小时,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摔倒,脸颊上凝结的不知道是汗水、泪水还是呼出的水气。我气喘吁吁地爬上七楼,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父亲站在窗口,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烟灰已经很长很长,他转头看到我,手一抖,长长的一截烟灰便落在衣襟上。窗外朦胧的晨光照在他脸上,暗淡而茫然,他的嘴角抽搐了下,最后沙哑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爸!”我一开口,才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疼,眼泪已经自作主张地肆虐而下,“为什么要离婚?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你对妈就没有一点感情了么?”
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捻熄了烟蒂,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