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桃花 第六章
最近倒是能天天在王府里面看见龙貉,有的时候他什么话都不说,就是在他旁边待着,这么想起来,也有十天没有来水镜台了。
这几天南疆战事有变,从阿爹那边的信笺往来得知,派出去的承亲王龙漪身中蛊毒,西南大军完全由叶九天管理,这下子真是九重恩宠加身,压的人都快透不了气了。王府外面日夜都有人盯着,就怕他逃出雍京趁机作乱。其实封王着急是一定的,因为如今弟弟生死未卜,完全要仰仗靖西王才能平定边陲,他总要手中握些什么,才能立于不败的地步。
龙貉这两天事情多,没有来打搅他。
其实,还有些想他。
真是莫名其妙。
思绪乱了,所以手指下面没了轻重,叭的一声,琴弦断了,崩到脸颊上。空桑看着台下那些人,抱起古琴,走到后面,所幸乱了一会,水镜台的主人就让人另外上去震住了台子。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空桑拿起琴弦要修,旁边过来一个人.对他说,「我来吧。」说着就把古琴拿了过去。
是那天在酒肆的那个罗挣康。
可能刚过弱冠的年纪,如果没有那天的嚣张的样子,人看上去斯文清秀。
空桑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看着他。
「多谢你。」
罗挣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天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人居然是龙貉,罗挣康对这个伶人更加好奇了,只是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去跟踪他们,谁都知道太子身边有十八影卫,飞花摘叶都能杀人,所有的危险都不可能近太子身三步之内。
「你是雍京人吗?」罗挣康知道这把琴是好琴,但是还不足名贵到极品的地步,他开始一点一点揣摩这个伶人的来历。
「我?不是,我刚来雍京才几个月。」
「你是郑国人。」
少年很肯定。
该算是,还是不是呢?
十四载的郑人,八年的封人,估计以后还是会作为封国人继续活下去。
「他是封国人。」
忽然少年背后出现一个声音,他们两个抬头看,是龙貉。
龙貉神情有些疲惫,双手抱着剑看着这里,罗挣康连忙要跪下行礼,龙貉淡淡说了句,「不用了。」就把他凉在一旁。
空桑的琴还没有修好,他拿着琴左右看了看,后来还是龙貉让罗挣康继续修,谁也不说话,气氛压抑的很,终于罗挣康把弦上好,音色调好,空桑接过来非常感激他,就说,「罗」糟糕,忘记他的名字了,「罗我请你喝酒吧。」
「今天你没空,我有正经事情找你。」
龙貉终于抓住叶空桑,把他拉走了。
罗挣康一直看着他们。
太子说有正经事,还那么严肃,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龙貉。你最好有真正的正经事找我,不然我让你今天就成乌眼青。」
总算给两个人都留了颜面,空桑的怒气一直到家里才发了出来。
偌大的王府院子中,叶家的世子一边生气一边想要摆月兑龙貉的纠缠似的,结果却被龙貉一下按在了回廊的柱子上。
真是气死了,这些年武功也精进了很多,怎么现在被龙貉一招就能控制了全部的挣扎?
「龙貉,你放开我!」
龙貉比他高,此时才显出优势。
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跟你说过,这几天别到外面去,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你吼什么?」
「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景?南疆战事出了岔子,谁也不敢在雍京传开,可是你也要长眼睛,没看见你周围多了禁卫军吗?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些人只服从我王叔的命令,只要看你稍有异动,格杀无论,你知不知道?」
「怎么会这么严重?不就是承王中了毒,已经控制了病情,不日回京吗?」
「那是邸报和官面上的话,真实的情况没有人知道。谁也不清楚是不是靖西王伙同前朝馀孽要作乱,挟持了六王爷,要割据南疆,皂止为王」
「你,你」
叶空桑气的直发抖,他不知道封王的疑心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知道叶家人一直不被信任,很多说过的那样,他们背叛过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他们不会对任何人忠诚,只要价钱合适,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可是他没有想过,封王对他们的不信任到了这样的地步,风吹草动就可以想到他们身上。
忽然龙貉抱住了他,嘴唇抵在他的额上。
「我怕那些禁卫军伤了你,本来已经说服王叔由东宫的人马监视这里了,结果就听到消息,说你又跑出去了,当时王叔脸色就不好看。」
「既然封王这么不信任我们,何必要委以泼天的重任和富贵?」
沉默。
「在你去新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还是沉默。
「龙貉,你对得起我吗?」
八年前一场一场的心机构陷,几乎是逼着叶空桑背叛;八年来的沙场征战才打下了这片疆土;如今狡兔未死,飞鸟未尽,就已经要烹走狗收良弓了。
还是那句话,龙貉,你对得起我吗?
然而空桑不知道的是,龙貉八年的经营才能让自己东宫的地位坚如盘石,只有他才可以在如今这个混乱的雍京保住叶家万无一失。
封王对龙貉的信任不是来自血缘,而是他的能力和忠诚。
可要说对得起,还是对不起他。
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两个人能改变什么的。
封王信任叶九天,不然不会封在南疆之地,让他调动二十万的军队,可是封王也不信任他,不然不会执意要完全控制叶九天唯一的儿子;封王算是对得起叶九天了,无上的尊荣,世袭的富贵,可是却让他背负了千古叛臣的罪名,这又怎么是对得起他?
看着面前发抖的人,龙貉慢慢低下头,不容拒绝的印上空桑倔强的嘴唇。
被咬了,血的腥甜在两个人口中弥散开。
还不够,这么深的纠缠的吻怎么都不够。
龙貉一把抱起了叶空桑,踢开了旁边虚掩着的门。
身体陡然悬空,叶空桑奋力挣扎,但是龙貉只手就可以挡住他。
在自己的家中喊救命是不是太郁闷了些,但是他想喊也喊不出来,嘴巴一直被龙貉亲着,把龙貉的嘴唇都咬破了都不放开。
手脚并用,想要把龙貉挣月兑开,但是他的力气太大了,自己怎么动作还是被他压在床榻上。衣服被扯开,然后双腿中间侵入了东西,一阵剧痛,身体内部被撕裂了,龙貉侵犯了他。
「你混蛋!」
要忍住,要忍住,但是眼角的泪水不守控制一般,闭上了眼睛还是流了出来。
龙貉抱着他,把他的腰弯折起来,双腿架在自己的胳膊上,又向空桑的身体里面挺了挺,直至完全没入。
「你别这么紧张,不然一会你肯定受不了。」
空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龙貉,牙咬到快要碎了。
「我」
下面的字没有说出来就被龙貉吻住了,而他的身体开始前后律动起来。
不理会背后的双手怎么挣扎,这么打他,龙貉扣住了空桑轻微颤抖的双臀,无法抵挡的攻城掠地。
突如其来,如此猛烈的情事让空桑很难承受,他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后来的意识有些朦胧,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个人睡习惯了,有个人在旁边不习惯,半天才的时候叶空桑睁开眼睛,身体的疼痛让他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他跳起来,腰间的他人的手臂阻挡他的动作,再看的时候,龙貉一双眼睛清清静静的看着他。
混蛋,做出这种事情还能这么看着他!
虽然空桑腰间无力,只能趴在龙貉的怀中,可是他还是抬起手打了龙貉一拳。龙貉没有躲,没有闪,挨了一下,虽然空桑琨在受伤无力,可是拳头还是有力气的,打的龙貉不用看,就知道胸膛上青了一块。
看他没有再挣扎,龙貉拉下空桑的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搂在怀抱中,「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龙貉你这个猪,我要你道歉。」
「休想。」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下流?」
沉默。
看着他的样子真想掐死他。
手都揽住他的脖子了,可是却下不去力气。
最后还是龙貉翻身抱住他,也压好了被子才说,「大不了下次让你做回去,想怎么处置我都好。」
「我才不要」
等等,他说什么?
「但是这几天千万不能出去,外人也不能见。等我上圭叔活着回来之后,你自己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龙貉,你刚才在害怕吗?」
「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害怕什么?」
很长时间之后,忽然听见龙貉幽幽的声音,「别和罗挣康走那么近。」
「罗什么,他是谁?」
「你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连人家跟了你好久都不知道。」
「你这里都没有丫环什么的吗?」
清晨起来,因为没有人侍候,娇气的王太子又开始发牢骚。
「什么都要自己做,你不嫌麻烦的吗?」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我总不能千里迢迢的把女孩子从云贵那里带回雍京吧。本来想在雍京这里采买的,还没来得及。」
「对了,你不是还有个相好的吗,那个草儿呢?」
有些意外龙貉还记得当日在新州和他抢吃的狐犬草儿,空桑躺在床上没有翻身,说,「早死了,这都多少年了,它要活着都快二十岁了,也太老了。」
二十岁的女子不算老吧,还是一个一顿能吃十斤捧骨的女人。
「你怎么会记得它呢?」
龙貉一挑眉,表示沉默。
尊贵的殿下是绝对不能表示嫉妒的,既然亡者已逝,自然也就随她去吧。
「唉。」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蹭回到床边的龙貉要掀空桑的被子,彼空桑一把揪住,「你要做什么?」
「你受伤了,昨天夜里给你上了点药,今天早上再上一点才会好的快。」
难得空桑会脸红,抓着被子死活不放手。
「这个不用你,有人给我上药,你快滚吧。」
龙貉的脸色又变了,他不由分说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底下光果的身子。叶空桑感觉自己脸色腾一下子变红了,和火烧一样,在他的手打到龙貉之前就被他揽住了腰,抱了过来。
「以后这种事只有我来做,你别到处找人给你那个地方上药,你家那个白胡子老头大夫也不可以,听见没有?」
还是抵挡不了龙貉,双腿一软,就被分开了。
「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闻言,龙貉探入空桑身体中的手指恶意按了他的伤口一下,疼的空桑一激灵,张嘴就在龙貉的脖子上咬了一大口,龙貉白皙的皮肤上立时显出两排牙印。气得龙貉小心给空桑上好了药就把他打横放在腿上,把他的光光的正对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
啪的一声,龙貉的巴掌打在空桑上,倒是很清脆。
「龙貉你这个混蛋。」
啪,又是一下。
「你!」
又打了一下。
空桑连气带羞带急,一张嘴就哭了出来。
龙貉就这么看着他哭,后来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自己也心疼起来,用被子裹住他抱了起来。
「别哭了,本来挺好看的,哭起来太难看了。」
呜,真疼。
龙貉一皱眉,又被他咬了一口。
不过这次没有打他,只是紧紧的抱住了他。
王城中的人对封王朝未来的主子只有这个印象:性格贵重,不苟言笑,仪容上更是讲究,再加上传承自龙家俊美的样子,每每都拒人千里的样子。和谁也不亲近,但不疏远,况且在政务上无可挑剔,所以谁也说不出什磨来。
可是今日凡是在王城中看到王太子的人无比感到惊奇万分。
太子嘴唇上明显的伤痕,还有脖子上连绢巾都盖不住的咬痕,让人想不想歪都困难。
只是
太子龙貉素来积威甚重,所有人只敢在心中想想,连话都不敢多说。
安王世子龙真是王族旁系血脉,他的父亲安亲王龙泰是封王的堂叔,而龙真本人一向和六王爷龙漪交好,此次南疆生变,他的确是担心龙漪安危。
龙真等在微音殿外面,看见龙貉从里面走出来这才上刖,先施半臣礼,才开口说,「殿下。」
「小王叔,您在这里做什么?」龙貉一直称呼他为小王叔,其实龙真不过只比龙貉大四岁。
「殿下,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该打听,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南疆的事,龙漪,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太医局的林康已经到了昆明了,据他的折子说,上圭叔似乎曾经吃过一种罕见的草药,可以保住性命。」
龙真似乎真的松了口气,龙貉笑着说,「害小王叔担心了。」
「自家兄弟没什么不过人生难得一知己,不想失去。」
龙貉心思一动,「小王叔可知六王身边有用药高手的朋友吗?」
「似乎知道一个,他好像曾经用毒伤了上圭,但是具体他们之间那些往事,我也不清楚。对了殿下,叶九天虽然功绩显赫,可是他毕竟脑后有反骨,这次让他截制西南兵马,雍京内的很多王公都不服气,也很担心。」
「他们都怎么说?」
「无外就是说,咱们龙家有的是将军不重用,偏偏要重用那些郑国的叛将,叶九天当年不过新州总兵而已,后来居然受到器重,现在更是不可一世,西南几省的官员的任免他甚至有参赞和决定大权
「殿下,隆宠过重,怕后患无穷。」
龙貉看了龙真一眼,龙真马上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他连忙闭嘴。
「小王叔,多谢您的良言,龙貉记下了。」
在龙貉走了之后龙真还有些害怕。
这个未来的主子不知道让封王怎么教的,随便一眼就能把他安小王爷龙真吓着的人可不多了。
晌午在王城转了一圈。惦记着空桑的伤,知道自己昨天做的有些过分,所以从王城一出来,龙貉就到靖西王府了。
管家非常喜欢有人来拜访他们,即使每次是同样一个人。
管家开门说了一声,「殿下」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正堂房顶上有瓦片坠落的声音,他们同时抬眼,叶家的世子正在屋顶模索,不知道在找什么。
虽然这里不是靖西王的官邸,但是家中也养有府兵,正在廊檐下面焦急的劝,「世子,您要保重,您下来吧.世子,求您了」
丝毫无用。
龙貉问,「这是怎么了?」
「方才世子他们踢毽,不小心用力踢到上面了,世子就上去拿,谁知道怎么也找不到。」管家回答。
龙貉也不说话,走到花园中拿起一个小石子一抬手就打到房顶上了,正打到叶空桑的腿,他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在众人尖叫声中滚落下来
正好被刚好经过的太子龙貉接到,靖西王府的人对龙貉简直是千恩万谢,当然,世子除外。
「你这个卑鄙小人!」
再挣扎,还是无用,就被龙貉抱回房了,把门在身后踢上,这才扔他到床上,龙貉自己一迈腿,也上去了。
「你这个猪头,你怎么这么讨厌?」
见龙貉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的袍子扯开了,然后蛮横的吻印在他的脖子和胸膛上面,空桑扭动着要逃开,龙貉的手直接按住他的腰,两下就把他的下衣也扯开了,就这么衣衫半解的被龙貉压在身下。
踢。
脚抬起来却被那个卑鄙小人抓住,然后把他翻过身子扣着他的后背,按在床上。龙貉用空桑身上的袍子搅了几下,把空桑的胳膊在后背上绑住,从身后分开他的双腿,手指探进了空桑的后x中。
「呜呜,疼」
身体中的伤还没有好,龙貉用冰凉的药液涂抹了很多在内穴,手指一直不肯出来,执意要折磨他似的。
「你够了没有,疼死我了」
「现在知道难受了,刚才呢,自己跳到房顶上,就怕摔不死你是不是?」
龙貉有些头疼,为什么明明那些王族贵戚都要忌惮自己几分,可是就是眼前这个小东西,说什么都当耳旁风,说什么都不听,真想就这么做一场,把他弄到全无力气,只能在床上躺着才好。
终于上好了药,把他放在床上,他真的开始琢磨要不要这么做一次了。
「混蛋,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什么呢?」
龙貉认真的说,「如果让你一整天都下不了床,你看怎么样?」
「呜呜,你不会这么无耻吧啊」
龙貉决定了,虽然这样做的确很无耻.可是眼前他实在忍不住了。
解开自己的衣服,双手扣住空桑的腰骨,就把已经挺立的压了进去。
被贯穿的那一刻,空桑猛扬起头,凄凉的叫了一声,就被龙貉从后面捧着下巴,亲了下来。
他双手完全被束缚着,腿弯起来跪在床上,就这样承受着身后的人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身体还是疼,而且是那种难以启齿的疼。
可是身体变的很陌生,酥麻热烈的感觉好像火一样烧烤着他,让他无法控制。
脆弱的地方被那个人狠狠撞击着,全身都要被拆散架了。
终于身体一阵痉挛,身后有热流冲刷的感觉,他好像被扔到云端一般,全身酸软无力,倒在床上,令人生气的是,那个卑鄙小人也倒在他背后,还压着他……
看着空桑眼圈潮潮的,脸颊红红的,嘴巴肿肿的,狠狠亲了他一口,龙貉心满意足的抱着他,「嗯,这样才乖,这么躺着多好。」
哼,转头闭眼不看他。
小别扭丝毫没有影响龙貉的心情,一直抱着他亲,最后是空桑实在受不了大叫了一声,「你有完没完?」
龙貉听着他比小猫强不了多少的叫喊,用下巴抵着空桑的肩窝,低低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