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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头子的猫咪情人 第七章

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江以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她再次醒过来,是被人粗鲁地摇醒的。

「起来,该走了!」

睁开眼,她面前站着两个男人;紧接着,也不管她到底清醒了没有,他们就一把揪着她身后的粗麻绳,把她便拖了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江以安问,嗓子还因为哭得太久而显得干哑。

「-少管,乖乖跟着我们走就对了!」

两个人连拖带拉地把江以安带出了她被拘禁的地方,江以安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废仓库,只要一步出屋子就可以闻到浓浓的海水味。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久违的阳光让她险些睁不开眼来;看看天色,应该是接近黄昏的时刻。

「我们要去哪里?雷少游来了吗?」她忍不住又问。

「别急,现在就要带-去了。」前头的男人硬拉着她往前走,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仓库区外是一片空地,应该是用来装卸货物的停车场,不过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使用了,一个搬运工人也看不到。

才刚走到空地内。江以安就看到空地前停着好几辆黑色轿车,而新堂彻正站在其中一辆车的前面,一边抽着烟,一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走过来。

「放了我!」虽然知道不可能,江以安还是对新堂彻要求着。

「不可能-大概还不知道,落人我手中的人,是不可能再活着出去的。」新堂彻笑着摇摇头,像是在教一个毫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一字一句地耐心解释着。

「雷少游不可能会来的,你要被就杀我好了。」事到如今,江以安还是希望可以救得了雷少游。

「啧啧,真是痴心啊!」新堂彻嘲讽地说,「-不用担心自己会一个人死,他会来的,-一定会有伴。」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个人相爱极深,雷少游不可能弃她于不顾。

「带她上车。」丢了手中的烟蒂,新堂彻下了命令。

「是。」方才的两个男人又拉起了绑住江以安的麻绳,打算把她带上后面的车。

「等等。」正准备开门进另一辆车的新堂彻突然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只好停下动作,拉着江以安站在原地。

新堂彻缓步走了过来,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三个人,看得江以安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才开了口:「你们是谁?」

听到这没头没尾的问话,江以安不由得疑惑地抬起头望着新堂彻。

他在说什么啊?

新堂彻的双眼一直盯着抓住江以安的那两个男人,又问了一次:「你们两个是谁?」

「我……新堂先生,我是山田啊!」右边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正颤抖着。

「我没听过。」

就看新堂彻皱起眉,右手伸向了腰间的武士刀,刀光一闪,江以安根本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觉得原本被抓着的右臂一松,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喷在她的脸上,站在她右边的男人头颅又飞了出去,-那间就结束了生命。

「啊——」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暴行,江以安不禁尖叫了起来。望着那个男人的身子缓缓倒在地上,虽然没有了头,全身还是不断地抽搐着,她突然觉得,那喷在脸上的温热液体彷佛霎时降温了一样,带给她满身寒意。

「江小姐,快!」原本站在她左边的男人突然间一把拉住了她,趁乱疾步向外跑去。

破人这么一拉扯,江以安直觉地认为他们应该是来救她的人,连为被杀的人伤心、惊讶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那个男人开始向外跑。

「有人潜入,快抓!」新堂彻大叫。

四周的人发现情况有变,也开始追着江以安,而其它早先潜入新堂彻阵营的人此时也纷纷出面,开始阻挡其它人的追捕行动;另一方面,从另外几间仓库的后方也出现了一群人,那是雷少游原先就埋伏在周围的人,他们也加入了激战,场面霎时乱成一团。在前面奔跑着的江以安只听到身后不断传来枪声、人们的-喊声,却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老大,我们被发现了。」带头的男人一边跑,一边从西装上衣的口袋中掏出对讲机,向雷少游报告着。匆匆说完,他又带着江以安往空地的另一头跑去。

「那里有一辆车,士了车就好了。」他对江以安交代。

今天早上,雷少游的手下就已经找到了江以安被囚禁的地点,他们两个人混了进来,原本是打算依计划在前往约定地点的途中载着江以安逃走的,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新堂彻发现了。

挣开了好几只想要抓住他们的手,也惊险地躲开了不知道多少发的子弹,两个人终于跑到了停在一边的车旁。

「快,快上去!」男人替江以安开了后座的车门,一边催促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扑半跌地进了后座,江以安累得趴在座位上喘气,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丁。

喘了许久,好不容易月兑离那种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江以安才发现男人根本没有进车子里。

怎么了呢?

江以安疑惑地抬起头往车窗外看去,窗外的景象又让她吓了一跳,心脏像是要从口里跳出来一样。

新堂彻正拿着沾满了血的刀,倚着车门看着她。「江小姐,运动够了吗?-可以出来了。」

他的脸上挂着一个冷冷的笑容,映衬着接近黄昏的天色,火红的夕阳照着染了鲜血的刀身,形成一幅极诡谲的景致。

瞄到车门边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江以安闭起了眼,没有勇气去看。

她失败了。不知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她还是月兑逃失败了。

「恶魔!」咬着牙,她只能含泪说出这句话。

他到底还要再杀多少人才会满足?

新堂彻笑了,「江小姐,-的形容能力还是没有进步啊!」

阴阴冷冷的笑声,就像是从地狱的最底层传来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由得毛骨悚拖着绑着江以安双手的组麻绳,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新堂彻把她拉到了空地的东边。

两边的人大部分都还没有发现江以安被捉了回来,还在激战厮杀着。

新堂彻一把将江以安推到地上,一脚踩着她的背,大叫道:「雷少游,你要不要看看谁在我手上?」

听到他的话,两边的人很快就停止了打斗,纷纷望着他们。而新堂彻的人马几乎立刻就取得了优势,制伏了雷少游的手下。

「小安!」在人群当中的雷少游停了手,心焦地望着被新堂彻踩在脚下的江以安。就算是站在这么远的地方,他还是可以看见她的脸上有好几处瘀青;这几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少游……」江以安没有办法挺直身子,只能拚命扭过头去,寻找着雷少游的身影。

终于,她找到了!雷少游身上的衣服满是血,有他的,也有别人的;此刻他正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雷少游,你很不守信用。」新堂笑了,「看样子我留太多时间给你了,让你迫不及待得想提早死是吗?」

「放了她!」不理睬新堂彻的冷言冷语,雷少游还是要求他放了江以安。

「作梦!你杀了我弟弟,我当然要加倍讨回来,让你尝到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她只是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大学生,你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放了她!」

「啧啧,」新堂彻嘲弄地摇摇头,「雷少游,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想保别人的?不过那倒让我知道你到底有多重视她了,这样玩起来会更有趣!」

「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你!」雷少游大吼。

「少游,不要!」听了雷少游的话,江以安开始在新堂彻的脚下拚命挣扎。

她不要雷少游为了她送命!

到底还要再死多少人呢?

够了,已经够了!

「-唆!」新堂彻不耐烦地踢了江以安的背一脚。

被硬皮的鞋尖一踢,江以安痛得直吸气,禁不住痛苦的申吟出声。

「你到底想怎么样?」听到江以安的申吟,雷少游更担心了,大声地问着。

「就照原来说的,你先断了四肢,我就让她好死。」新堂彻说得很轻松。

新堂彻的话一出口,空地上午时寂静无声,每个人都惊讶地吸了口大气,没有想到新堂彻真的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雷少游则是满脸铁青,一句话也没有说。

第一次听到这个条件的江以安自然是惊讶害怕极了,她挣扎得更厉害,眼泪因为担心和恐惧早就流了满脸。

「不要……少游……」她噙着泪,做着无谓的挣扎。

不可以,他不可以死!

「有答案了吗?雷少游。」看雷少游久久没有答话,新堂彻将刀锋一转,指向江以安的后背,口气轻松地说:「你再犹豫,我的第一刀就要下去了。她尖叫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想听吗?」

「不行!」雷少游连忙出声阻止,「我答应你,你先别动她!」

「好。」新堂彻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沉沉地低笑,「你可以开始了。」

雷少游咬了咬牙,对着自己的左臂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雷少游没有出声,哀叫的人反而是江以安。

「不——」

她闭着双眼,根本没有勇气看他,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不但没有办法逃出去,反而成了雷少游的累赘。

「小安,不怕,不痛的。」看到江以安苍白的小脸,雷少游顾不得手上的伤,柔声安慰着她。

「不错嘛!」新堂彻笑了,「继续下去啊!我看你什么时候才会叫痛!」

雷少游又举起枪,瞄准了自己的左腿。

「不行!」江以安再也受不了了!

她突来的猛力挣扎,终于挣月兑了新堂彻的脚;她狼狈地爬起来,一面跌跌撞撞地向雷少游跑过去。

她一定要阻止他,不要再让他为她受苦了……「该死!」看着江以安跑向雷少游,新堂彻也被惹毛了,他直觉地举起了刀,一刀就欣向江以安的颈子。

背着新堂彻的江以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生命,只是一心一意地奔向雷少游,而众人看到这样的状况都惊叫了起来。尤其是雷少游,他看着一把原本就沾满了血的刀就这么朝江以安的颈子挥了过去,他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距离又太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子落下「小女!」雷少游发出一声痛彻心脾的嘶吼。

奔跑中的江以安听到雷少游的叫声,抬起了头,只觉得颈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着疼痛而来的是巨大的耳鸣,她立刻不能自主地倒在地上。

好痛……「小安!」

在失去意识之前,江以安,清楚地感受到雷少游握住了她的手好温暖。

那是她一直渴望着的温暖……当那一刀砍在江以安颈子上的时候,每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虽然江以安跑得跌跌撞撞的,但是凭着新堂彻精湛的刀法,那一刀仍然准确无误地砍上了江以安的颈部,让她整个人倒在地上。

「小女!」雷少游根本忘记了自己的手伤,疾步奔上前,一把搂住了倒在地上的江以安。

随着刀锋砍向颈部之后,依照往例,也有某样东西从江以安的颈部飞了出去。

不过那并不是江以安的头颅,而是小小的一块金属片。

那是新堂彻的刀!新堂彻的刀居然断了!

雷少游仔细地察看江以安的伤势,这才发现新堂彻的刀正好砍中了江以安戴在颈子上的金环,非但没有砍断她的颈子,刀刃反而被金环棰断了;江以安毫发末伤,只是颈部受到重大力道的撞击而暂时晕厥了过去。

当那一小段断刃落在地上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又都吓了一跳,最惊讶的,当然还是新堂彻。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一直最引以为傲的刀,居然断在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国女孩身上。

他的刀居然比不上一条小小的颈饰!

「上!」抱起了江以安,雷少游趁着新堂彻失神的那一瞬间,迅速下了命令,乘机反扑。

而雷少游的手下看见大家最忌惮的刀已经断了,也激起了无比的士气,开始出手制伏新堂彻的部众。

反观新堂彻的人马,一方面还没有从领袖断了刀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另一方面,使刀之人断了刀,自古以来都是凶兆,因此士气反而受到这个打击所影响,不多时都被雷少游的人制住了。

最后,新堂彻被人押到了雷少游的面前,他满身都是尘土,脸色凝重。虽然被人制住,他还是不服气地不愿屈子。

「新堂彻,你做得太过分了!-雷少游激动地揍了他的右脸一拳。「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何必牵连无辜?」

江以安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大学女生,他居然忍心就这么绑架她,还打算一刀解决她的生命!

「你杀了我弟弟,我当然要让你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新堂彻回答得理直气壮。

「新堂清的死,我一直很遗憾。」提到新壁清,雷少游的口气也放软了,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不过他当杀手,不知杀了多少人,早该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这些是子以来,他都是这么说服自己的,让自己的良心可以好过一点。纵然新堂清杀人无数,他也认为不该由他来取他的性命。

他虽然是个保镖,但是怕并不是个冷血的人,更不是神、不是上帝,没有能力任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他是我的弟弟,新堂家的人有仇必报!」新堂彻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你的弟弟?」雷少游火大地一把抓住新堂彻的衣领,从地上掀起他,知道别人杀的是你的弟弟,你可知道,你们杀的那些人又是多少人的兄弟?」

「我是个杀手,杀手的工作就是杀人;现在我的刀断了,也到了该死的时候。

我被你杀死了,总会有人来为我寻仇的。」新堂彻的回答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性子高傲的他,一直奉行着「刀在人在,刀断人亡」的信念,这是他们使刀之人自古以来所流传下来的,他也一直以此信念为荣:只是怕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让一个年轻的女孩结束了生命。

雷少游颓然放开了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观念相差得大多了。

自从知道新堂清死了之后,他一直希望能够当面向新堂家的人解释当时的状况。

或许他们不能谅解,或许其它人也认为新堂清该死,但是,那总是他的一番心意。

现在,该说的话说完了,而结局果然如同他当初所预想的——没有人可以谅解。

罢了。

雷少游叹了口气,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把他带走!」他疲惫地下令。

新堂彻的未来并不需要由他来决定,他只需要把他交给警方,依照新堂彻以往的纪录,早就为他自己预备好了结局。

「可以走了。」

雷少游简短地交代了一声,就走向自己的座车。

车子的后座还躺着江以安呢!他还是早点把她送回家吧!

虽然并没有出血,雷少游还是担心刚才新堂彻的刀伤了江以安,于是连忙解开她戴在颈上的金环。

看到她的颈项,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由于巨大的撞击,江以安的颈部已经造成了严重的瘀血,再经由颈环的传导,那一条青紫得几乎发黑的痕迹,就触目惊心地环着她白-的颈子。

「对不起,害苦了。」雷少游心疼地轻轻抚上江以安的颈子,望着她虽然是在昏迷中却仍紧皱的肩,愧疚地低喃着。

「小猫,我的小猫……」他低低唤着五天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昵称。

感觉到有人抚模着她,江以安渐渐恢复了意识,一睁开眼,她就看到了一双充满了柔情、担心,再熟悉不过的黑色眼眸。

「少游……」

太好了,他没事!江以安低低地唤着,想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但她的喉咙却像是火在烧一样,声音粗哽得像是破锣。

她真的平安回来了吗?回到了雷少游的身边?

「别说话。」雷少游轻轻地覆住江以安的唇,阻止她再说话。「-应该是伤到喉咙了,而且也有一点发烧。先别说话,等到了医院再说。」

遭受那么强力的冲击,她的喉咙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他决定先带她到医院去彻底检查一下。

「你的手……」不理睬他的话,江以安开始转头察看雷少游左手的伤。她看到他向自己的左手开了一枪,不知道伤势怎么样了?

「没事。」雷少游保证似地晃了晃自己胡乱扎着破衬衫的左手臂,「-看,好得很,不过是小伤。」

「太好了……」江以安放心地笑了,她伸出手抚模着雷少游刚毅的脸庞,这几天,她没有一刻不想着他。「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只要一听到江以安那沙哑的声音,雷少游的心中就充满了自责。

他紧紧搂住了江以安,用自己的唇密密地封住了她的,双手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像是藉此确认她的平安完好。

一想到刚才的情况,雷少游就忍不住颤抖。如果不是颈子上的金环,她早就香消玉硕了……天!他怎么能够忍受失去她呢?

江以安闭着眼,任雷少游强壮的双臂紧紧地环着自己,放任自己毫不抵抗他所给予的吻,那样的热度令她有一种就像是要融入他身体里的错觉。在他的怀中,她可以感受到百分之百的安心,就像过去五天以来的绑架生涯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久久,雷少游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他叹了口气,不敢再继续下去。从第一晚在舞会见面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只要一吻了江以安,就会如月兑疆野马,不能控制。就算是现在,明知道她的身体不适,明知道两个人是在车上,仍然阻止不了他想得到她的欲念。

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分不清楚状况的大了?雷少游自嘲地经笑起来。

察觉到江以安正睁着一双大眼不解地望着他,他伸出手轻轻盖上了她的眼皮。

「先睡一下吧!等一下就到医院了。」

看她乖顺地合上了眼,他忍不住又想逗逗她,俯将唇凑近她的耳边,「等确定-的身体没事了,就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了。」

看到她的脸倏地涨红,雷少游明声大笑起来。

「少游,好痛……」江以安细细小小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打断了雷少游的笑声。

「怎么了?哪里痛?」他紧张的止住了笑,连忙低下头察看江以安的伤,焦心地问。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江以安紧紧地揪着眉头,原本因为害羞而潮红的脸此刻转为虚弱的惨白。依她的自我诊断,现在疼痛的部位应该是肠和胃。

「肚子?」雷少游翻起了她的衣-,难道是刚才被新堂彻踩着的时候受伤了吗?

可他看了半天,却看不出什么异状。

「快!开快点!」他担心地对开车的人交代。「小猫,-忍着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火红的太阳已经落人了地平线之下,天边剩下一抹艳红的残霞。映着红霞,一辆黑色的BMW正风驰电掣地向远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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