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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你的痴 第五章

美玲乖乖的坐在圣火亭的椅子上,任由兴昌拉着她的手,在上头涂涂抹抹的。

美玲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公报私仇呀!擦得那么大力,颇有报复她的嫌疑,偏偏她又没资格发作。

兴昌不时抬眼看着她紧咬着的下唇,当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满,但他依然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就当是惩罚她的任性好了。

看他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一擦手,便将药瓶给收了下去,美玲带着迟疑的口吻问道:“好了?”

兴昌转过头看着她,不容反问:”你想再擦一次?!”

美玲反射性的举起双手直挥,她可不想再尝一次那种疼痛却又不能喊出口的滋味。

“不了,不了。”

兴昌对她立即的反应露齿一笑,看来这个教训可以让她警惕一阵子,免得她不懂得保护自己。

“以后要采花叫下人帮你搞,别再傻傻的自己去搞玫瑰,刺得满手伤口。”他提醒道。

他这可是关心我?不!笨美玲,你别痴心妄想了,他岂会看上你这平庸姿色。美玲自己在心中自问自答着,愈想愈难过。

“你在想什么?”兴昌看她一张脸皱得愈来愈紧,开口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

“啊?!”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喔!我没事。”

“以后要采玫瑰别白己动手,知不知道?”他不厌其烦的又提醒一次。

“知道了。”美玲点着头,又陷人自己的思绪当中。

“想不想回去看爹?”他不希望她无视于他的存在。

“你……你说真的?”她怀疑是不是自己一时听错了。

“你嫁到这里四个多月了,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其实美玲对于王天富父女并无任何亲情可言,有的也是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他们收留她,她还不知会流落到何方呢!

“嗯。”美玲点头,心中忍不住欣喜。

突然问,她想起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心中一阵酸楚,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她要到何年何月才回得去她原来的世界呀!她好想念爸、妈、大哥、二哥及小弟,还有她那拿老爱逗人笑的好朋友。思乡之情团团的将她包围住。

她站起身背过脸,不想让他看到已滑落的泪水。

远处一对争吵不休的男女,引起了美玲的注意。

“兴昌!”美玲看清那对争吵的男女,背着身唤丈夫。

“啊?”他专注的斟着酒。

“你看看,那不是大哥跟大嫂吗?”她背着身,伸出右手食指,比着远处一隅。

兴昌闻言脸色怪异,冷淡的开口。”人家夫妻亲密,有什么好看的。”他将酒杯里的液体一仰而尽,又倒了一杯。

美玲察觉他话中的酸意而回头,对着无动于衷的他轻声的说了句:”他们是在吵架。”

兴昌一跃而起,站在美玲的身旁,望着远处。

“大哥在干嘛?!”

兴昌也看到了正在吵架的两人,抱怨了大哥一声,便丢下美玲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而去,显然忘了还有一个跟他在一起的妻子。

美玲立在原地,看着兴昌匆匆忙忙赶去的身影直发愣,并没有尾随他而去,只是看着他离自己而去。

兴昌赶到时,倩影正伏在立恒的肩头哭泣,而立恒则心疼的直安慰着她,好言向她赔罪。

看着他们夫妻亲密的举动,兴昌不知道他赶过来是为了什么?

转过头,兴昌的身体靠在树干上,闭上双眼自问着。

回到房里,兴昌发觉美玲正坐在房里等着他。关上门,兴昌向美玲走去。

“等我?”兴昌问,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美玲面对着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明天我就回娘家了,我打算住半个月再回来。”

“需要那么久吗?”

“爹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想多陪陪他。”她可没忘记她是以争儿的身分下嫁陈家。

“我没办法陪你那么久。”敢情他是打算陪她一块回去拜见岳父。

“我叫罗刹陪我回去就好了。”她根本不敢奢望他会陪她回去。这样她也才有机会四处去游山玩水,以免丧失了原本的自己;只因为得不到他的爱。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善妒的妻子,那对她来讲是无法翻身的地狱。

他无语,似在沉思。

“罗刹会好好照顾我的。”

罗刹的忠诚度他不是信不过,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致使他无法果断的下决定。

“我不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即使有罗刹作伴我还是不放心。就当是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的理由好了,我决定陪你回去住半个月。”

完了!美玲不禁暗自懊恼。半个月难保他不会发现她并非婚约的妻子,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会探取何种方式对待干爹跟争儿?

“怎么?这么不想让我作伴?!”“他挑眉,望进美玲眼中的排斥。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耽误公事。”她言不由衷的说。

兴昌冷笑一声,似自嘲。

“如果你知道柏臣他们是如何想尽办法叫我休息,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更不会有这种想法。”

自从兴昌接管了圣火教以来,他几乎全年无休的为教内事务东奔西跑,就连过年过节,他依然埋首于帐簿中不曾歇息,看得柏臣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无法可施,只因结果一定依然如旧,要不就是”计”死月复中。

“那好吧!”看来她得先派人回去通报一声,好让王家有万全的准备。

众人果然如兴昌预期的一般,一听闻兴昌要陪她回娘家去探望岳父,而且是连休半个月,莫不欢天喜地,直道教主终于开窍了,将一切的功劳归于她的身上,真教她一头雾水。后来才由罗到的口中得知前因后果,现在她反而觉得让他只休息十五天太少了,应该再久一点才是。

忆起第二天立刻被柏臣他们强赶出门的景象,她不禁甜美一笑,当时兴昌的脸色有如茅坑的石头般又臭又硬,令仆人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只有柏臣他们一票人不知死活,直催促着他们上路。令兴昌恨得牙痒痒的,只差没拆了他们的骨头。

此刻,美玲与兴昌正赶着下山。兴昌身背两人的包袱,右手轻扶着她的手肘,小心翼翼的踏着溪流中的石子而过。

美玲身着绿衫轻纱,衬托出她那娇柔的美。背着水蓝色的布包,小鸟依人的任由兴昌扶着他,满足他的大男人作风,不愿承认这是他温柔的举动。

兴昌将她扶到一块大岩石旁,让她坐在上头,拿出水袋蹲在溪边装起水来。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美玲拿出布包中的一只银钗往水中一放,宽心的看着没有变色的银钗,才满意的收起来。

兴昌将水袋递给她,美玲会意的接过手,仰头饮了。

“大约下午我们便会到达。”他估计。

美玲挥袖擦一擦嘴角,将水袋交还给他。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她不在意的说道。

显然,兴昌十分不悦她那不在乎的语气。

“难道你想在这儿过夜?这附近没有客栈,只能露宿野外。”他故意吓唬她,但附近确实没有客栈。

“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儿都一样安全。”这帽子戴得可高了,但这是她心里的话。

看着她一脸信任的表情,心中显然颇感震撼,但他却粗鲁的将美玲一把拉起,抛下一句:”但我可不想让我的妻子受冻。”

美玲微笑,但不敢让他知道。他终究是有点在乎她的,不是吗?

一路上,美玲心情愉快,踏着轻松的步伐向前走,笑容不曾离开她光鲜亮丽的脸上。

***

“老爷!老爷!小姐、姑爷回来了,小姐、姑爷回来了。”

一名丫环小跑步的向大厅而去,话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王天富由座位上站起,笑容浮上他慈祥和蔼的脸上。

“玲儿回来了,是不是?”

“嗯!小姐跟姑爷正往大厅这儿来呢!”

说人人到,兴昌跟美玲此时正转过弯,踏进大厅来了。

“爹!”美玲给了王天富一个大拥抱。她从没与王天富如此亲近过,即使是王天富正式拜祖先收美玲当义女时也没有。既然要演戏给人看,当然要演得逼真点,况且对方还是阅人无数的邪教教主,自是不可轻忽。美玲的手心微微冒出冷汗来。

但如此欺骗自己的丈夫,这样做对吗?罪恶感涌上她的心头,令她难受。

“乖女儿,让爹看你有没有瘦。”王天富稍微拉开点距离,好仔细看个清楚。“嗯!好!好!兴昌果然没亏待你。”王天富看着美玲红润的脸蛋,一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幸亏美玲肯做如此牺牲,真是苦了这孩子。

“岳父。”兴昌温文有礼的称呼着。

“好,好。”王天富满意的看着陈兴昌,如果他不是邪教的一分子,那就更好了。

对于兴昌毫不怀疑的神色,她固然安心,但也不得不重新考虑把真相告诉他,以免日后被拆穿了,只会弄得更僵。

“咦!怎么不见你们的随从?”他纳闷的询问着,直探望大门日。

“不想太招摇惹来麻烦,所以这次只有我们俩下山。”美玲答道,他们的确不想太引人注目才作此决定,毕竟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邪教教主一事,如果传了出去可能会对王家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惹来杀身之祸,这点他们可不得不防。

“说得也是有理。”他捻着胡须赞同道。

“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一定累了,我叫下人给你们准备好房间了,先去沐浴一番,晚膳时你们俩可得好好跟爹喝上一杯。”

“嗯!爹,我们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

***

美玲坐在床上,动手整理着手上的包袱,而兴昌则宽衣解带,准备舒舒服服的沐浴。

“你……你在干嘛!”美玲一抬眼,看到光着上身的他正在动手月兑裤子,立刻瞠目结舌的看着,阻止了他手上的动作。

“你看不出我在干嘛吗?”他怀疑她怎会有此一问,事实不是已经非常清楚了吗?身旁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盛满了热水,在长途跋涉之后,这无疑是最好的享受,她怎么还问他在干嘛?!”

“我先出去好了。”

美玲急急忙忙的丢下手中的衣物,匆忙的向门口走去,头垂得不能再低,小女子姿态一览无遗。

兴昌拉住她的小手,令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不帮我刷背吗?”他的问题令美玲红透了耳根。

“我去唤女仆来服伺你。”她随便搪塞着,只希望赶快离开这儿。

除了成婚当天因他酒醉而有夫妻之实外,这三、四个月来他不曾碰过她,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美玲不禁怀疑,若非他成婚当天酒后乱性,他们至今可能尚未圆房呢!

“我又不是没妻子,何必麻烦下人。”他执意要她服侍。

美玲注视着他认真的神态,有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势。他最近的行事作风实在令她狐疑,他似乎转了性,不再像以前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变化并不大,但他却一点一滴在改变,她感受得到。

“好吧!我去帮你拿套衣服过来。”她向床头走去。

兴昌月兑掉身上仅存的裤子,全身浸于澡盆中。闭上双眼,舒服的感受热水去除身上的冰凉和屋外的寒冷。

她拿起一旁的干布,沾着木桶里的温水,轻轻刷着他黝黑结实的背部。

美玲专注的轻拭着,眼珠直盯着他的背。

“这次回来,有没有想到哪儿玩?”他突然开口。

美玲擦拭的动作停顿,又沾起水继续她的动作。

“没想过。我住这儿时从未出过家门,更遑论是想去哪儿玩了。”她据实回答着。她在这儿住了不过数月,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养身子上,哪有可能出去闲逛。

“爹的家教很严的,他不准女孩子出去抛头露面。”这是她曾听争儿向她抱怨爹的家教的其中一项,这时刚好派上用场。

“你就这么听话?”他可不信,因她实在不像大家闺秀。

“想损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脚的。”她轻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好舒服。”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突然冒出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令她不解其意。

“我的意思是你刷得我很舒服。”

她羞红了脸。

“你不和我一起洗吗?木桶还可以容下你。”

状似不经心的问话,却令美玲非常激动。

“不用了,我晚一点再洗。”她说道,反应是立即的。

他嘴边浮起几不可闻的笑,没让美玲发觉。

“好吧!我不勉强你。”

美玲喘了一口气,有一丝放松,却也有一丝失望。

“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嗯。”美玲将布放在他高举摊开的手上。

***

趁着有几分醉意、正躺在床上已人眠的兴昌无所防备,美玲来到西厢房最不引人注意的房间轻叩着门。

房门应声而开,呈现在面前的是犹带几分稚气的瓜子脸。

“姊姊?!”争儿讶异道,她没想到美玲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刻来到她房里,更没想到昨天才接获他们要回来的消息,令天竟然就到了。

美玲俏颜一笑,取笑的看着她直发愣的争儿。

“怎么?我头上有长角吗?还是我变丑了?”

突然无预警的,争儿扑进美玲的怀里,哭得唏哩哗啦的,肩膀一阵一阵的抽动。

“怎么了?怎么了?”美玲轻声的询问着,右手抬起顺着她的秀发。

“是争儿害了姊姊——”她哽咽道。

原来她还为了代嫁之事耿耿于怀。这傻丫头!

“我夫婿待我很好,他并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么坏,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得此好丈夫,你说是不是?”撇开前些日子不说,他现在的确待她不错,所以她也不算说谎。

“真的?”争儿抬起红肿的双眼,眼中闪着亮光。

“姊姊不会骗你的。”她加强语气说道。

“姊姊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才故意撒谎骗我吧!”

“怎么会呢?别胡思乱想,我还怕你会责怪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好夫婿呢?”她打趣道,有几分认真的意味存在。

她怕哪一天争儿了解到兴昌的好,会反过来责怪她当初的自告奋勇、烂好心,让她白白错失了一桩好姻缘。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兴昌并不如想像中的坏,反而比一般官家子弟来得好,不论是才气或人品,都略胜他们一筹,她真的不知道兴昌是如此出色的一个人。不!应该说是她根本想都没想过,只是一心想着报恩,可是如令,她不敢肯定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或是错。

她好怕争儿会后悔,到时候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问题一直反覆不停的困扰着她的心。

“姊姊说这是什么话,争儿应该感谢姊姊肯代替我嫁才是,怎么会怪你呢?”

“希望如此。”

但她的一颗心却吊得老高,怎么放也放不下,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似的。

“我们别光谈这些,来,说些姊姊这次回来的打算吧!预备在此停留几天?”

争儿牵着美玲进房,带她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

“本来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回来,打算停留半个月,可是没想到兴昌竟舍得抛下公事陪我下山回娘家来,所以只好改变计画停留个三、四天就走,免得兴昌看出什么不对劲来,造成不良的后果和影响。”

“姊姊说的也是。爹呢?怎么没有跟姊姊一起过来?”她张望着。

“别看了,爹正躺在他房里呼呼大睡呢!”美珍失笑。

争儿冲动的抬头看她。

“怎么说?”

“刚才吃饭时,爹一时兴起便一杯接着一杯喝,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是让仆人给搀扶回去才了事。”

“爹也真是的,明知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她嘟嘴抱怨着。

美玲看看她娇俏的动人模样,百般宠溺的替她顺了顺发丝。

“委屈你了,要你在这儿待个几天。”

“姊姊,你别替我担心,只不过是不能出去乱跑而已,没有那么严重。”她露出笑容,要美玲别太在意。

美玲的良心此时受到严重的考验,她打算将一切告诉争儿,让她重新认识兴昌,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不想日后让争儿来怨恨她。

“争儿——”

“嗯?”她等待着美玲的下文。

“有一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她下定决心说明了。

“什么事?”她睁着迷茫的大眼。

“你完全曲解了兴昌的本性。”

“我”她插嘴。

“听我说完。”她急忙打断争儿。她知道只要机会一失去,便再也没有解释清楚的一天,只会愈来愈糟糕。

争儿乖乖的闭上嘴,因为美玲此时的神情和语气是如此慎重。

“兴昌不仅是一个武艺超群的邪教教主,他的品行也是不容置疑的。他只做他认为该做的事、对的事,虽然以前邪教的名声的确不好,但不表示他也是一样,他没有责任去背负上一代留下来的坏名声,现在教内老早就不做奸婬掳掠之事,而是正当的经商,他们不再为了生活而去杀人掠财,他是一个正正当当的君子,你懂了吗?”

“我……我虽然一时无法接受,但我会试着说服自己。”

美玲叹了一口气,有丝无奈。

“我想说的是我不想你后悔,所以我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当初你不肯嫁他是因为对邪教的误解,如今我将误会给解开了,我再问一次你的决定。”

争儿沉默不语,低着头看着放置在腿上的双手。

“明天我会找个机会让你清清楚楚的看到兴昌,我再问你的答案如何。”

“姊姊,当初不要这椿婚事的人是我,既然我放弃了,就没理由再讨回来,所以,不管陈兴昌是否真如姊姊说的那般好,我还是不会后悔,毕竟是我自己先提出要放弃的,我必须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争儿有条不紊的提出自己的想法及做法。

美玲顿了一下,忽然低声笑出。

“姊姊,你笑什么?争儿没说错呀!”争儿一副丈二金刚摇不着头脑的模样,以为美玲正因她刚说的一番话而取笑她。

“我并不是在笑你刚才说的话,而是你说话的方式及看法,令我想到了一个人。”美玲止住笑,却掩饰不了直往上扬的嘴角。

“谁?”争儿好奇的倾身上前。

“圣火教的火旗主,张志坚。”美玲不吊她的胃口,一语道出。

“为什么?”

“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且绝不对自己说出口的话后悔,只因他的一句话可以判一个人的生死,所以他必须对自己下的判决负责任。我发觉你的个性跟他满像的,绝不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

“他的一句话可以掌握一个人的生死?!”她不可置信的问。

“嗯!他在圣火教中是职掌赏罚的判官,容不得一点疏忽。”

“那他身上的担子还真重。”她替他烦心。

“一句话就可以判一个人的生死,能不重吗?”美玲也有所同感。

“好了!夜已深了,我该回去了。”美玲站起身来。

“如果我的答案是嫁给他,那你怎么办?你该怎么办?”

美玲的心彷佛被针扎了一下,但她隐藏得很好,立即以笑脸带过。

“祝福你们,然后一圆我游山玩水之梦。”

“就这么简单?”她不信,为了他而说出了”大篇的”漂白”宣言,不可能对他丝毫没有感觉或感情。

她怎么说明她不是这世界的人,早晚有一天要回去属于她的地方?恐怕就是说出口了也没人相信。

当初会嫁给他也是因争儿的一面之词,为了报恩而不顾一切的想替她挡去这一切灾难,反正她迟早会回去她的世界,嫁给谁还不都一样,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争儿找到真爱。可是如今情况全不一样,兴昌其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夫婿,她对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坏了争儿的好姻缘感到愧疚。

“姊姊!”争儿连忙站起身来唤住她。

“你明天还会过来看我吗?”

美玲看着她乞求的眼眸承诺道。”会的,我会来的。早点歇着。”

“嗯。”

美玲拉上门,旋身小跑步的往义父为她及兴昌准备的客房而去,担心兴昌突然醒来看不到她就糟了,想到这儿,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

待美玲的身影走远,一道黑影由树上一跃而下,心有所思的注视着美玲消失的方向。

不久,美玲轻推开房门,探出一颗头颅来,注视着床边的一举一动。

她一眼便看到了兴昌安稳的睡容,一颗心也随之放下。

美玲放松的吁了一口气,身子闪进房来,轻巧、不发出声音的关上房门。

正当她的手要离开门板的那一刹那,不该响起的声音使她全身一震。

“你去哪儿了?”

兴昌坐起身,屈起右脚,眼光一眨也不眨的询问着她。

听到兴昌那严厉带着询问的语调,一时之间,美玲竟有种他已得知一切的思绪涌上心头。

美玲甩了甩头,想甩掉心中那荒缪的想法,心中暗斥着自己的神经质,转过头去,关心的走向他。

“醒了,头会不会痛?要不要我去煮碗醒酒汤来让你喝?”她在床边坐下,眼中流露着毫不做作的真心。

兴昌不答话,如雄鹰般的犀利眼眸,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不曾移开过片刻。

美玲直在心中叹气,看来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可能就会这样一直跟她耗下去。

“我睡不着,所以就到花园”

兴昌没等她说完便翻过身去,继续睡他的觉。

“我还没说完呢!”美玲有点生气的直推着他的身体。

发问的人是他,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合理的说词,他竟然连听都不听倒头就睡,怎不教人生气。

“呀——”

美玲忽然尖叫,原来是兴昌毫不预警的,长臂一伸,轻轻松松的将她拦腰抬起,身体一转,美玲平平稳稳的躺在床铺内侧。

“睡觉。”他冷漠的开口。

“我还没说完呢!”她又重复了一次。

“我不想听那些废话,现在,乖乖的躺着睡觉。”他语气与平常无异,依然冷淡,但双手却紧紧的将她圈在其中,让他结实强壮的胸膛紧密的靠着她柔软的身子。

美玲不自在的扭动着娇躯,闷热的感觉令她全身不舒服、不自在。

“怎么了?”因她的扭动,连带的也使兴昌无法人睡。

“我好热。”她拭着额际冒出的汗珠,背已略湿,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好难受。

“和衣而睡当然热。”他一副就事论事的语气,犹如不知是因他过分亲近的举动而造成。

“是你把人家抱得太紧了啦!”她出声抱怨。还敢说是她的错!

“兴昌,你松开我啦!我好热。”她道,一边还拉了拉领口,减低闷热的感觉,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说。

“可是我好热。”人家都已经低声下气的求他了,他还想怎样。

“把外衣月兑了。”

“啊?”她呆愣了一下。

“我说,把外衣给月兑了。”他又说了一次,并加重语气。

“不!”她立刻说道,声音略显尖锐,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夜更显异常。

看到兴昌不悦的沉下脸,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立刻改了口。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热且睡得着了,不需要月兑衣服了。”

“随便你。”

兴昌冷言说了句,并闭上双眼开始人睡,左手不经意的抬高又放下状似不经心,实则两侧的窗户皆略微开启,晚风习习的由隙缝中流人,带走一室的闷热。

毫无所觉的美玲,却因而深沉且舒适的睡去,浑然不觉兴昌的细心及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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