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流浪汉 第十章
“什么?!裕博被抓了!”柯梅仪震惊地抬起头。
“没错。他不小心伤了人,现在已被拘禁,再过三天就要被送回牢里,可能要五年后才能再假释。”周拓杰神情哀伤地面对她。
现在能救马裕博的就只有柯梅仪了!周拓杰趁柯父回家休息时,来到柯梅仪的病房,将一切全部说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昨天见面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柯梅仪猛摇头。“姿洁呢?姿洁现在怎么样了?”
周拓杰无奈地叹气,“她回去了,不过精神很差,几乎不吃不喝快一天了。”就连裕博也是,看来他们真的很相爱。
周拓杰接触过无数案子,而这两人却是唯一让他心疼、感动的一对。
柯梅仪压抑几乎快崩溃的情绪,全身不停地颤抖着,接着她抬起头,望着周拓杰好一会儿,“那周先生是来……做什么?”
“时间不多,我不想再兜圈子,我今天来是希望你出面跟法官说出真相。”周拓杰收回所有情感,冷静地说。
果然……柯梅仪避开他那尖锐的目光,低下头迟疑着,“我……”
“我知道这点对你来说很难,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裕博真的是个好人,他曾经答应你不说出真相,就连他被拘禁时,也一直坚持这原则。”
柯梅仪怔了怔。
“我知道你想保护的并不是你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你曾经想过,‘他’真的值得你保护吗?”周拓杰陡然喝道。
柯梅仪身子一缩,讶异地抬起头。
周拓杰上前,将一份资料交给她。“用你的心认真的想一想吧!”接着将一张名片递给她。“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都到这儿来找我,我跟你保证,我、裕博、姿洁都尊重你的选择。”语毕,转身离开病房。
柯梅仪望了望名片,然后翻阅起资料来,霎时,她愣住了!
里面全是孙远的资料,包括他的家庭背景、婚姻和交往过的女人,甚至还有他经常流连的地方。
柯梅仪愈看愈无法相信。半晌,情绪一激动,不知为何竟全身充满力量与勇气,她立刻下床打扮自己。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对孙远来说,只不过是玩玩的对象而已,因为他曾说过他爱她,而且不能没有她的。她一直相信那天孙远会推她下楼,不是有意,他是无心的啊!
虽然在她清醒后,他一直没来看她,但她还是相信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啊!
整理好自己的服装仪容,她抱着资料偷偷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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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临大地,天气忽地转坏,开始飘着细细小雨。
柯梅仪好不容易才找到孙远最常来的舞厅,她害怕地低垂着头,紧紧抱着资料走进去。
尖锐刺耳的嘈杂声直窜柯梅仪双耳,令她脑袋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但她还是强忍着,一步一步踏进,寻找孙远的身影。
她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望着一个个醉醺醺的男人和穿着单薄的陪酒小姐,她心跳得好快,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人误会。
忽然,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移动视线,她立刻展露笑容。
前方不远处的位子有两男两女坐着,其中一名男子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她加快脚步冲过去,一来到位子前就喊道:“阿远!”满心欢喜地等着他的回应。
孙远已有九分醉意,微眯起眼看着她,“你……是谁呀?”
笑容僵在柯梅仪脸上,“我是小梅啊!”
“小梅?哪个小梅啊?”孙远傻笑了下。
“小姐,你该不会找错人了吧?”另一名也带着醉意的男子问道。
柯梅仪依旧不死心,“阿远,你还记得柯梅仪这个人吗?”
“柯……我不认识姓柯的,你这怪女人,认错人了啦!”孙远大笑起来,脑子懒得思考。
柯梅仪简直无法置信,直到其中一名陪酒小姐喊道:“啊!我想起来了!柯梅仪……喂!阿远,她不就是害你跟老婆离婚的女人吗?”
“喔……我也想起来了!阿远,就是你说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结果怀孕摔下楼变成植物人的笨女人啁!你老婆不就因为这档事才跟你离婚的吗?”另一名男子撞了孙远一下。
孙远侧脑想了想,然后大叫:“啊!我想起来了!”
柯梅仪惊喜,正想继续提醒他时,就被他接下来的话给吓住了!
“那个笨女人,说什么怀了我的孩子,要我离婚娶她,哼!想得美喔!”将女人玩弄习惯的孙远悻悻然地说道,好似这种情形见怪不怪。“我跟你们说,那笨女人还真以为我爱她,怀了我的孩子之后,就拼命求我去跟她未婚夫道歉。我呸,谁理她?”孙远不屑地挥了一下手。
“那后来呢?”两名爱听八卦的陪酒小姐开心地问道;完全忘了柯梅仪的存在。
“后来我就去找她,要她把孩子拿掉,结果她不肯,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推下楼罗!”孙远哈哈大笑。
“哇!你太残忍了吧?那你居然没被抓去关啊!”其中一名小姐惊讶地喊道。
孙远又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有个笨蛋代替我去吃牢饭了!”
“谁啊?怎么有这种人?!”
“就是那笨女人的未婚夫啊!哈哈哈……”说完,还不忘拍起手来,在场的人也哈哈直笑。
柯梅仪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冷血无情的孙远,她紧紧抱着资料,双手不停颤抖,清澈杏眼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这时,外头开始下着倾盆大雨,闪电、雷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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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睡梦中的周拓杰。“该死!哪个混蛋三更半夜来找碴引”
猛然开门,全身湿淋淋的柯梅仪直扑进他怀里,害他反应不过来,跌坐在地上。
“柯梅仪!”周拓杰没想到会是她,整个人愣住了。
“周……律……师……”柯梅仪趴在他身上,微颤的手抓住他的衣袖。
周拓杰惊醒,立刻将她抱起。“我的老天呀!你怎么淋成这样……还发烧了!”碰到她发烫的肌肤,周拓杰更加惊慌。
一冲进房间,连忙将她放上床,并且拨了通电话给房柬,要她赶紧过来。
“周……律……师……”柯梅仪伸出颤抖的手,虚弱的声音仿佛随时会断气一般。
周拓杰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我在,什么事?”该死!他什么都不能做,真是急死人了!
“我……愿……意……出面……说出……所……有的真……相……”她拼命吐出话来,“请你……一定……要……还裕博……清……白……求……求……你……”说完,终于受不了黑暗袭击地昏厥过去。周拓杰震惊,随即恍然大悟,一把将她横抱起就冲出去,决定直接送她到医院。
该死!柯梅仪,你千万不能死啊!他在心中不停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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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裕博!”许姿洁因为噩梦而惊醒。
已经不只一次梦到在牢里生活的马裕博,她躺在床上,泪水沾湿了枕头。
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对她来说简直度日如年,一天比一天还痛苦,每当想到马裕博可能坐牢,她就忍不住哭泣起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那么多的眼泪可流。
“裕博……裕博……”许姿洁紧紧抓住棉被,伤心地唤着他的名。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马裕博是离开警察局的七天后,周拓杰要她出庭为马裕博作证,她去了,见到消瘦好多的他,看得她,心好疼。
从那次之后,许姿洁就无法再见到马裕博,就连周拓杰和柯梅仪也不知去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全不见了,也没人留下任何话语给她?
她根本不知道马裕博的情况,甚至问了警局的人和周拓杰事务所的人,也都没人给她答案啊!
“裕博,你在哪儿?我好想你、好想你……”许姿洁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真的好难受、好痛苦。
忽地,一阵恶心涌上胸口,直窜咽喉,她忍不住起身,冲到浴室呕吐起来。
端着晚餐上楼的小芳一听见声音,连忙放下托盘,进到浴室去为她拍背。“许姐,你看你,都没好好休息、吃饭,才会把身体搞坏了!”
许姿洁好不容易才恢复,喘着气,“对不起,小芳,楼下生意还好吧?”
“还过得去啦!只是少了餐点,客人难免跑掉不少。”小芳拧了条毛巾,为她擦拭汗水。
自从马裕博被拘禁之后,许姿洁再也无心做餐点,最后只能改为纯喝咖啡的经营方式。
“许姐,我知道你担心马大哥,但是你也要顾到自己的身体啊!老是不吃东西,身体会搞坏的。我相信马大哥要是知道你瘦成这样,一定会很难过的。”小芳将她扶到床上,眼神担忧地望着她。
许姿洁牵动嘴角,“我没事,只是有点反胃。”
“一定是病了,干脆我陪你到医院去一趟好吗?”小芳紧张地说道。
“不用了!太烦麻了!我吃点胃药就好了!”许姿洁挥手拒绝。
见许姿洁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小芳这回不再心软,悻悻然地威胁道:“不行!这次你要听我的话,跟我到医院去做检查,否则我就叫救护车来押你去。”小芳双眸充斥坚持,就算硬绑也要将许姿洁绑去。
“小芳……”许姿洁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愤的小芳,一时招架不住,只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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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许小姐,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医生面带笑容地说道。
“什么引一个月的身孕!”许姿洁与小芳异口同声喊道。
医生缩了一子,“是……呀!是一个月了,许小姐会恶心、呕吐就是怀孕的征兆。”怎么回事?他说错话了吗?
许姿洁抚上自己平坦的肚子,无法责信地愣住了。她……怀孕了,怀了……裕博的孩子。
小芳惊呼:“天呀!许姐,你怀孕了呐!马大哥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真没想到原来许姐是因为怀孕才会身体不舒服,幸好她坚持带许姐来医院做检查,否则真让许姐吃了胃药就惨了!
许姿洁因为怀了马裕博的孩子而高兴不已,但一想到马裕博不知去向,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再度滑落。
“许姐,你怎么哭了?”小芳发现,紧张地安慰。
医生望着她们,满脑子问号,没怀孕的高兴得要命,而怀孕的却伤心难过,难道……
以为许姿洁是因为未婚怀孕而难过,他清清喉咙开口,“呃……许小姐如果不愿意当未婚妈妈,那就考虑把孩子拿掉吧!”
“不可以!”许姿洁与小芳齐声喊道。
医生吓到,再次缩了缩身子,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们。
“不可以拿掉,这孩子是马大哥的,绝对不可以拿掉!”小芳对着医生大喊。
许姿洁猛点头,望着医生,“我不要拿掉,我要生下孩子,医生!”
“好好好,不拿、不拿,那麻烦许小姐填一下资料,然后按时回医院做产检吧!”医生连忙递上表格。
“谢谢你,医生。”许姿洁很感激他。
“不客气,对了1你现在有身孕,所以饮食方面和生活作习都要正常,还有情绪也要经常保持稳定,否则很容易动了胎气。”医生为她说明。
许姿洁点头。她会的,为了孩子、为了裕博,她会好好话下去、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她相信裕博-定会回来找她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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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一名英俊男子踏出法院,他仰望深蓝的晴空,感受着刺眼的阳光,这就是自由的滋味吧:男子闭起双眸,享受那份美好的悸动。
随即另一名西装笔挺的俊逸男子上前,轻拍他的肩膀笑道:“恭喜你,裕博,真相大白、洗刷冤屈,现在的你真的焕然一新了!没有罪名、没有前科,社会将再度接受你!”
马裕博望着好友,“阿杰!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永远不知道自由是如此美好!”他真心向好友道谢。
两个多月以来的官司纠缠,终于还马裕博清白,并且得到国家赔偿。
周拓杰不好意思地搔头,“别这样,怪不好意思的,其实苌正要感谢的人是柯梅仪,如果没有她出面说出真相,我想我再厉害也无法打动法官们的心!”
“对了,梅仪还好吧?”马裕博陡然紧张起来。
周拓杰耸耸肩,“不晓得,好像跟她父亲回去了。她有留话,要我们千万别去找她。”
“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出面道出真相呢?”马裕博忆起伫立在证人席的柯梅仪,简直无法相信那是自己认识的人。
他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她,尤其面对孙远时,那双眸子冰冷得可怕!
周拓杰望着马裕博沉思的模样,当然明白他的想法,其实他也没想到柯梅仪会变成那样,看来一定是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吧!感情这种事真是太诡谲了!所以他宁愿飘泊不定,也不愿意去碰啊!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好啦!裕博,别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回去你心爱的人身边,我想她等得够苦了!”周拓杰提醒他。
马裕博当然明白,他也想立刻奔回许姿洁的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永远不放开啊!
可是……不行!他还有许多事没做,他现在不能回去。
“阿杰,我可以暂时住在你那儿吗?”马裕博忍住冲动地说道。
周拓杰诧异,“什么?!你不打算回姿洁身边吗?”
“现在的我根本无法给她任何保障,所以我不能回去。”什么都没有的他凭什么给她幸福呢?马裕博在内心下了决定。
半晌,周拓杰会意地点头,一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去娶新娘子的。”
马裕博笑了,“你就这么确定她一定会嫁给我?”
“不是我爱吹牛,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她这辈子是嫁定你了!”周拓杰握起拳头,朝他胸前捶了一下。
马裕博抚住微疼的胸口,大笑起来。周拓杰也跟着笑出声,他总算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马裕博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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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又匆匆地过去了!许姿洁不再四处打听马裕博的消息,她恢复了精神,也恢复了店里的餐点,小芳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坚持再雇用一名工读生来为她分担辛劳。
面对小芳的心意,许姿洁感到欣慰,她顺从小芳的意思,每过用餐时间就一定上楼休息。
但独自待在马裕博的房间里,她的思绪总是忍不住混乱起来,回忆着与马裕博在一起的日子,她的泪水怎么可能不掉下来呢?曾几何时,她变得如此爱哭呢?
将泪水逼了回去,她不悦地抱怨起来,“笨蛋马裕博!棍蛋马裕博!都是你害我变成爱哭鬼!”
“我哪有?你别随便冤枉我!”低沉性感的调侃话语陡然自门口传来。
“明明就是你……啊?!”听见有人回应,吓得她跳离床沿,急忙转身。
望见斜靠在门边的男子,泪水再度自她的眼眶进出。
“我回来了,姿洁!”马裕博扬起潇洒的笑容,深邃双眸染着浓浓的情意。
天呀!她不是在作梦吧?真的是他吗?真的是她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人吗?许姿洁害怕眨眼,更害怕接近他,深怕这只是昙花一现的美梦。
马裕博当然明白她眼里的惊骇,他思念她的心就跟她一模一样,这几个月以来他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还有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啊!
“不给我一个拥抱吗?我盼望这一刻很久了,你不会让我失望吧?”马裕博缓缓移动脚步,嘴上的笑意终于让许姿洁明白这不是一场梦。
她拼命眨眼,吸了吸鼻子,蹙眉瞪着他,“还说不是你害我变成爱哭鬼,在还没遇见你以前,我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再辛苦也不会掉眼泪,结果现在——”她因为他的靠近而停顿下来。
马裕博来到她面前,许姿洁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直喊:“都是你!都是你!无缘无故、莫名其妙闯进我的世界,害我……”话未抱怨完,全被他的吻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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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博,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姿洁躺在他的臂弯里,享受那份其实感。
马裕博轻抚她的发丝,温柔笑道:“梅仪已经向法官道出所有真相,阿杰也替我洗刷罪名,所以我不用坐牢了!”
“什么?!梅仪说出了真相,为什么?”她诧异万分。
“听阿杰说梅仪在我即将入狱的前几天突然全身湿淋淋的去找他,嘴里直喊着要说出真相、为我洗刷罪名。”
“怎么回事?梅仪不是一直很保护那孙远的吗?怎么会……”
他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两个月以来的开庭,梅仪变得很奇怪,甚至还面不改色地指着孙远喊凶手。”
“怎么会……难道她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问过阿杰,可是就连阿杰也不知道,因为梅仪什么也不肯说,我们也没再追问下去。”
许姿洁听到这里,忍不住垂下眼睑思索着。
马裕博见状,笑了笑,握起她的手来到唇边,“好了!姿洁,别再想梅仪的事了!你现在该想的是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什么事?”
“嫁给我,让我永远陪在你身旁。”马裕博亲吻她的手,道出求婚话语。
一个月以来,他靠着周拓杰的帮忙,运用国家赔偿金投资了许多股票、基金、企业……凡事有利可图,他几乎全包了!短短时间里,他已经身价不凡,而他打算收回所有投资,然后重新投入餐厅这行业。
马裕博决定一考上厨师执照,就与许姿洁携手扩张餐厅事业,这就是他的未来目标。
许姿洁感觉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光,她只能屏住气息,愣愣地望着他。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马裕博来到她的上方,神情紧张。
好不容易,她清醒过来,连忙深呼吸,“我…我……当……然……”急促的吸气让她无法顺利道出“愿意”两字。
“你怎么样?我听不到,说大声点。”他明白,故意逗起她来。
许姿洁先是紧张万分,接着瞧见他眼里的戏谑时,朝他结实的胸膛捶了一下。“可恶,你明知道我的答案,还故意耍我。”她蹙眉瞪着他。
马裕博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嫁给我啦!”
“好啊!你敢糗我!”许姿洁将他身子一推,迳自起身离开床铺,瞪着他喊道:“马裕博,我决定不嫁给你了!”
“喔!然后呢?”他懒洋洋的侧躺着,嘴角勾出一抹椰揄的笑。
许姿洁也学他勾起笑意,但脸上却是充满得意,“然后我要昭告全世界,说你马裕博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狠心狗肺、投良心地抛弃我们母子俩。”她大声喊道。
“哈哈……你太夸张了,亏你想得出这些话,居然说我抛弃你们母子俩……什么?!姿洁,你说什么?”马裕博震惊地跳下床。
许姿洁不理会他,将头偏过。
马裕博紧张地来到她面前,“姿洁,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母子俩?难道你……”低头望着她的月复部,伸手就要抚去。
“哎呀!不许碰我!”许姿洁拍掉他的手。
马裕博惊呼一声,最后受不了地抱住她,“姿洁,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钱吗?美金还是台币啊?”她傻傻地望着他笑。
“姿洁,别闹了,你想急死我吗?”马裕博心慌意乱,紧张得不得了。
见他那副模样,许姿洁忍不住大笑出来,“是啦!我怀孕了!而且两个月了!”
“真的?!这么说我要当爸爸了!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马裕博欣喜若狂地将她抱起,大声喊道。
许姿洁攀住他的双肩好稳住身子,见他开心成那样,整颗心霎时涨满喜悦与幸福。
“姿洁,我们马上结婚!愈快愈好!”马裕博再也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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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的教堂为了即将成为夫妻的准新人而变得喜气洋洋、热闹滚滚,前来道贺的人们陆续进门。
许姿洁再度穿上白色婚纱,不停地在镜子前摆动身躯,好将自己渴望已久的美好景象烙印在心中。
马裕博来到她身后,扣紧她娇小的身子。“别照了!今天全场你将是最漂亮的一个。”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红晕为她艳丽娇容更添妩媚,“人家开心嘛!”
“都第二次结婚了,还开心?”马裕博开她玩笑。
许姿洁用手肘攻击他结实的胸膛。“马裕博,你找死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喜之日,不得口出秽言。”他正经八百,惹得她直发笑。
“哎呀!好恩爱喔!真是令人羡慕喱!”一身伴娘礼服的小芳走进休息室喊道。
“哇!好酸喔!”许姿洁用手抚着双颊,紧蹙眉头反驳。
“许姐!”小芳瞪了她一眼。
许姿洁笑了笑,“开玩笑的,有什么事吗?”
小芳撇撇嘴角,“有人要我把信交给你啦!”说完,将一封信交给许姿洁。
许姿洁带着疑惑打开它。半晌,马裕博问道:“谁写的?”
许姿洁读完信,轻叹口气,“是小娟,她说她没脸来参加我的婚礼,而且还跟我们道歉。另外,她已经决定跟陈义名一块儿移民到美国,可能不会再回来台湾了吧!”
马裕博明白地点头。
这时,一名女子敲了敲门,他们同时转身。“梅仪厂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柯梅仪笑了笑,缓步走进来。小芳见状,立交明白,“那我先出去招呼客人。”说完,离开了休息室。
“梅仪,你刚到吗?再等一会儿婚礼就要开始了,你——”许姿洁开心地迎向她。
“对不起,裕博、姿洁,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因为我还要赶前往加拿大的班机。”柯梅仪笑着解释。
“什么?!你要出国?”
“嗯。我打算到加拿大去留学,今天是来跟你们道别的,也顺便为我以前的自私行为道歉。”柯梅仪微微倾身。
马裕博上前阻止。“别这样,都过去了,不是吗?”
“谢谢你,裕博,你和姿洁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柯梅仪强忍着泪水笑道。
许姿洁笑着点头,“你也是我跟裕博永远的好朋友。”
“梅仪,你要出国的事,伯父知道吗?”马裕博担忧的是另一件事。
柯梅仪摇摇头。
“那怎么行?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伯父。”
“不用了!裕博,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独自生活,不要再依靠我父亲了!所以请你们别告诉我父亲我的行踪,好吗?”柯梅仪眼眸闪烁无比坚定的光芒。
许姿洁与马裕博同时感受到。她真的变了,变得更加坚强。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裕博、姿洁,祝你们永远幸福。”柯梅仪笑道,转身想离去。
“等一下,梅仪。”许姿洁喊道,随即在皮包裹拿出一个小袋子,交给了她。
“这是……”
“一个纪念品,也是我们友谊的象征,上了飞机才能打开喔!”许姿洁神秘地笑了笑。
柯梅仪明白,谢过后,转身离开休息室。
门扉关上时,马裕博好奇问道:“你送了梅仪什么?那么神秘。”
许姿洁咯咯笑了起来,“不告诉你,那是我跟梅仪的秘密。”
他轻蹙眉头,忽然将她身子抱起,放到身后的桌上,双手环住她。“那怎么行?我们之间是不能有秘密的;你要老实告诉我,你到底送了什么给梅仪?”他霸道地质问。
许姿洁双手环住他的颈项,笑道:“放心啦!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如果他知道送给柯梅仪的是那只订婚戒指,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呢?
“对了!裕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在海边相遇,那会怎么样呢?”许姿洁眨着杏眼问道。想想就是那只戒指才让他们相遇的,不是吗?
马裕博思考了一会儿,“嗯……那我一定会变成流浪汉,落魄潦倒,吃不饱、穿不暖,然后倒在你店的门口,结果被心地善良的你发现,接着就收留我当餐厅的厨师,慢慢地我们两个就相爱,最后结婚,永远在一块儿。”他笑嘻嘻地道出圆满结局。
许姿洁再也忍不住地笑出来,“我的天呀!原来我还是无法摆月兑你啊!”
“没错,你这辈子休想摆月兑我,因为我们是冤家,无论如何一定会碰头,所以你认命吧!”马裕博将脸埋进她雪白颈项磨蹭起来。
许姿洁被他逗得全身不对劲,“不行!裕博,婚礼要开始了啦!”
“没关系啦!今天我们最大,就让他们多等一会儿吧!”倏地将她的身子压向桌面。
“我的老天呀!这里是桌子!”许姿洁惊呼抗议。
马裕博继续挑逗着她,“老婆,从今以后,只能喊我的名字!”语毕,封住她想反驳的红唇,开始进一步探索。
室内情意浓浓,飘散着阵阵呢喃声,春光一一乍现,看来……外头的人有得等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