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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升龙 第一章

法国巴黎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他现在的写照吧……一记深重的喟叹淡淡的扬洒于明暗交错的晦暗屋内,一道微微细亮光芒由窗棂外渗上男子阴恻的脸庞上,他仰首再次吁叹。

他,龙猞猁,今年二十三岁,堂堂龙族之子居然也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环顾四周,这间囚禁着他的房内摆设简陋得教他不得不再深皱一双好看的浓眉,三三两两的破旧藤椅散落于这间霉味四溢的房内,让他不由得猜测自己所处身之地是一间“仓库”。

他妈的,监牢都比这见鬼的烂地方好待多了!他撇撇嘴,不下十万次的咒骂着“绑架”他的歹徒。都是昨天他喝得烂醉如泥,遭人包围后负荷不住过浓、过重的酒精而醉倒,真是窝囊!

正待龙猞猁气急败坏得想要提起修长的右腿上前踹一踹面前碍他眼的破烂藤椅时,一直紧闭的门扉终于被开启。眯起凌厉霸气的双眸直直瞪向步入门内的三名男于,他轻啧了声,带满鄙夷,嘴角更是狂妄霸占着嘲讽之味。

“你好。”走人的三名男子当中,伫立于三人之中且领于前头的男子礼貌性的对他颔首问好,而后俨然尊王似的挑挑眉,身后的两名魁梧男子便已恭敬的抬来周围其中一张较好的藤椅,让领头男子能够坐得舒适。

龙猞猁不耐烦的睐了他一眼,“我不好。”

领头男子无惧于龙猞猁眸中那放肆又浑然天成的威严霸气,不在意的发噱,“抱歉,这是我必须耍的手段。”轻咳了几声,他白皙的脸庞上才缓缓沉下笑容,“我要龙族圣物“龙鳞”。”

龙猞猁静静、冷冷的睨视着领头男子,紧皱的眉心已是纠结成团。Shit!龙族圣物岂是人要便可给?“你是什么东西?”他轻狂的讥诮,阳刚十足的粗犷显现出他出众的俊师及霸气,抢眼得教人移不开视线,并且深深为他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吸引。

“我?”他不介意的干笑,“我叫唐诃,是个疯狂的收藏家。”

唐诃?龙猞猁挑挑眉,迅速忆起这位在巴黎地下黑市名声极为鼓噪响亮的男人。唐家是个传统中国世族在巴黎所建起的一个庞大势力,而主宰这一切的便是唐诃,他是个疯狂的收藏家,凡是他想要得到手的东西,即使是皇家贵族的物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不择手段将其窃取纳入珍藏,丝毫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及政府的压迫和对抗,换言之,他是个相当阴险的狠角色。

“你想要龙族圣物?”他一副“你配吗”的狂妄口气,瞧不起人的嘲笑轻轻松松的噙于他的唇畔。他的使命便是保护龙族所传承几百年的圣物,岂能让外人夺去?龙族圣物一旦失去,将会使整个龙族受到莫大的耻辱。

唐诃仍是摆着笑意,冷冷的浅笑,“我一定会得到,我已联络远在中国大陆的三蟒长老了,我要他们决定,究竟是要保你的命?抑或是以龙族圣物交换……倘若他们决定牺牲你,我也会有更加卑鄙的手段来得到我所想要的宝贝,在还未得到他们回应时,你就委屈点待在这边吧。”

长老们的决定必定是牺牲他。龙猞猁苦涩的一笑,再次懊恼自己的疏忽,他不该如此粗心大意的让敌人能够轻易的绑走他……这也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做龙族之真命天子,真是他妈的该死!

唐诃嘴角的冷笑更加肆虐的吊高,拍掌三下,门外倏然走入一名女郎。

缓步走进的女郎不疾不徐的走至唐诃的身旁,她的神秘牵引着龙猞猁炽热狂焰的眸光。套在她曼妙娇躯上的美丽衣物是如子夜般深沉暝暗的墨黑色,那淡淡薄纱扯出她优美的曲线,窄腰的设计显现出她细不盈握的纤腰,的右肩亮出她的不平凡且增添一股妩媚瑰丽的色泽,小麦色黝亮肌肤显现出她内藏的活力奔放。

他的目光更是狂妄的移转向上,轻轻叹口气。可惜,她的脸庞上笼罩着一抹淡薄黑纱掩去她的俏丽容颜,惟独露出那双深邃明亮的翦瞳透着本该是吉普赛女郎所拥有的冶艳狂野味,她浑身散发的是神秘且透着一层层被寒冷包里深藏的热情,她该是与他一般热情的……他瞧得见她刻意将内心热情如火的真实性子掩藏起而以冷漠态度来面对外界。

“你待在我的宅第时,她将会负责照顾你的三餐。”唐诃从容的面对龙猞猁,在离去之前,他压低身子对女郎交代些琐碎事项后,便领着两名男子走出房内。

她毫无焦点的瞳孔在唐诃离去之时才对上龙猞猁的双眸,“你饿了吗?”不待他回答,她转身由门外端入美味四溢的餐食走向他,并蹲坐于他面前。

“你不将我松绑,我怎么吃?”他啼笑皆非并没好气的凝睇了眼近于咫尺的她。她浓黑的眼睫毛长而卷,扇动之际似把美丽的古典小扇,将她那透满野性的魔瞳点缀得更加不羁且妍丽,细凝之下,她拥有着小麦色黝亮光滑的肌肤,如此古铜色般美丽的肤色衬着黑色薄纱布料所剪裁而出的露肩长袍,将她的气质完美的展现而出,真令他惊艳。

她好整以暇的将餐盘放于地上,坐子慢条斯理的端起一盘红酒烩牛肉,“我喂你。”将叉子上的牛肉递至他唇边,见他一口吞下她所夹给他的美食后,她满意的再递了第二块牛肉。

“你叫什么名字?”对于美丽的女人,他从不吝啬给予她们热情浪漫及如沐春风的温柔笑容。

细细盯视他好半晌,喂他喝了口蘑菇女乃油浓汤后,她才掀唇轻言,“黑奴。”

“黑奴?”他皱了皱眉,“这真是你的名?”他不信。

黑奴抿抿嘴,眼神摆明了他信也罢、不信也罢,持续着喂食的动作,直到餐盘内所有的食物都让他吃完后,又忙着收拾餐盘欲离去,却被他修长的腿一勾,整个人瞬间跌入他宽伟的胸膛中,“你——”她奋力起身,恼怒的瞪了一眼咧嘴开怀大笑的他。

“为什么要带着面纱?又不是在阿拉伯。”龙猞猁的眉心更是深锁,不满于她过于冷淡的态度及从容的语气,这张太过平实且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孔令他非常想探清她所该有的真实热情。

黑奴挣扎着,所幸他双手被绳索所捆,她才能轻而易举的由他那有如铜墙铁壁的伟岸胸怀逃出,但在她离开他的胸膛之际,一股熟悉的兰麝馨香毫无防备的侵入她的鼻间。这抹气味不就是……震愕之间,她已情不自禁的抬首瞧见眼前勾心慑魄的一张狂帅霸气的俊美脸庞,而簇簇炙人的火焰也似乎从未由他充满掠夺热情的尊霸瞳眸中浇熄,“这香味……是向日葵的味道。”多么熟悉且令她怀念的味道,充满了阳光青草香的清新,让她的双眸不禁为之泛红。

“没错。”真可惜他的双手被紧紧捆绑而不得紧搂住怀中引人遐思的佳人。他惋惜的想。

刹那间,黑奴野瞳中掠过一丝浓厚如烈酒般的郁郁痴恋,她无奈的将自己的娇躯抽离他的胸膛。他会是“他”吗?不可能……在那细细蒙蒙的灰色雨中,她瞧不清他的容颜,更不知,这世上是否真有他的存在?盯着他半晌,她的菱瓣乍时扯出苦涩唇线,“这香水……不是该擦在女性身上才适当吗?”怪异的是,她却不觉此一麝香味存留于他身上有半丝格格不入的排斥感。

“这是中性香水,取名为“Spirit”——灵魂。”这是他十七岁所研发出的第一瓶香水,在市面上从不销售,惟有六年前那名女孩与他共同拥有这瓶独特香水而已……黑奴怔忡了会,“灵魂……”抬首瞅着他的面孔,她非常清楚他的尊贵身分。他是中国传统龙氏一族所精选而出的真命天子,掌管着龙氏于西方巴黎的香水事业,龙氏以着独树一帜的管理方式及创造出甜而不腻、沁香却又不失令人销魂的浓淡气味香水而占据了法国巴黎三分之二的香水市场,并且广受全国各界人士的喜爱。

而他就是这庞大“龙氏集团”——香水企业的总裁!对她来说,他就如同是个遥不可及的星辰般不断的闪耀着刺目亮眼的光芒。“但……我没见过这一品牌的香水。”也许、也许她可以藉此而寻觅到“他”。

“这世界上,有这个“灵魂”的只有我及另一个人……”思及此,龙猞猁不禁又再次忆起那年的塞纳河畔,在蒙蒙雨中所邂逅的那名女孩。

“另一个人?”黑奴竖起耳朵,倘若那另一个人正是那年雨中将这瓶香水赠送给她的男子……那她与他便有再次重逢的一日,若是……送给她向日葵香水的那名男子是眼前这一位过分英俊又狂霸的男人……双颊倏地涨红燥热成一片嫣红,她眼角轻觑了龙猞猁一眼,目光再也无法由他身上转移。

他的霸气太过自然及完美,浑身透露的狂纵气息野性十足的夹杂着帝王傲气的尊贵,及肩的黑黝直发闪着亮丽的光泽,美丽而炫目,而他那张精凿的五官蕴含狂热之焰,足以焚烧他人芳心、震慑他人心魂,蓄满邪佞之味的两道英气剑眉更是飞竖,好看得教人心醉。

龙猞猁邪气的微偏头颅打量着她的目光,而后顽皮的咧嘴朝她一笑,“看够了吗?”散落于眼前的一绺黑丝遮掩去他眸中些许的放肆挑衅,但带着饶富兴味的嘴角依旧是邪味得令人心弦微微撩拨荡漾。

闻言,黑奴快速的收回目光,整顿自己出轨的情绪。不!将香水赠送给她的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名龙族的天之骄子,她相信……那名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子必定就在不远处,“你好好待在这吧!”

“为什么这么惊慌?”磁性低嘎的醉人嗓音顿时扬于凝滞的空气之中,他仍是一派的优闲并以着坦然深邃的黑瞳瞅着她不放。

黑奴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紊乱的情绪之后,才将及时表现出的情绪隐藏起来,“我惊不惊慌与你何干?你还是好好的待在这里,主人会再来与你谈判的。”言讫,她走至门口,情不自禁的回首瞟了眼他依旧放肆的目光,冷不防的月兑口说道:“别忘了,现在的你只是一名阶下囚。”

龙猞猁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令他感兴趣的她已撩拨起他的注意力。

而她则是仓卒的逃离房间,为自己多年来深深埋藏的情感不小心泄漏在外人面前而感到懊恼,在冗长的长廊间木然的走着,就在下一个转角时,对上了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唐诃,她退了一步,轻柔的叫唤,“主人。”

“把头抬起来。”唐诃抿抿嘴,狠冷的瞳眸扫了眼前低垂螓首的她一眼。

黑奴听话乖巧的依言抬首,大眸中的焦点却是飘飘忽忽凝于他身后冷凝的空气之中,“主人。”她再次轻轻叫唤一声,眸中悲哀的认命,倏然在她四周围的空气之中酝酿起一股阴风萧瑟。

唐诃皱皱眉,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为什么你刚才在他面前泄漏出你真正的一面?你不该跟他说那么多话的。”邪、毒、狠是他在地下黑市中一贯的手段,但此刻他的双眸中却隐约的掠过一抹柔情及占有欲。

“是,主人。”冷然的回应、冷然的神情已是她的标志。

他眉一挑,快速的将黑奴的面纱扯去,眼前赫然展露出她的美丽容貌。麦色黝亮的肌肤衬托着她一双野性的魔瞳、挺直的鼻梁及微厚性感的艳唇,漾出吉普赛女郎该有的天然狂野……美丽、美艳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颜,“你性命都卖给我了,以后别再向其他男人说话。”

“是,主人。”飘忽的目光随着飞落的面纱游移,一道苦涩疾速的滑过她的双眸。十二岁那年,她父母已将她的一生卖给唐家,她一辈子都是唐家的奴隶,可悲,只因为唐诃疯狂的想要她,制造了一场车祸,而那场车祸让她失去双亲,也将自己的一生全部卖给他。

眸中再次掠过一抹愤恨,而后黑奴放柔了眸光。要不是那名在塞纳河畔救了她灵魂的男子,现在的她……应该是在地狱的深渊之中吧?

“你只要负责将那个男人喂饱就好了,别再跟他说话,否则……”他狂狠的勒住她纤细的颈项,“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是……主人……”气若游丝的回应后,她漠然的轻吁口气。

唐诃放松握紧她颈项的双掌,“乖,这才是我的奴……好好听话,我才会好好疼你,当初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珍宝,我要把你珍藏起来,水远不要让外人欣赏到你的美丽。”俯首轻吻着她芬芳香女敕的唇瓣,他霸占她的气息,舌尖顺着她优美的唇形而舌忝走……“是,主人。”千篇一律的回答,如同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傀儡般恣意让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放肆咬啮。黑奴飘忽的目光,缓缓的在转角处停留,狂霸邪气的龙猞猁正好整以暇的斜倚于墙壁欣赏着她与唐诃的热情缠吻,她惊愕的僵直身子瞪着他嘴角所噙的嘲弄及玩味。

察觉到怀中的柔软娇躯明显一僵,唐诃不悦的抬首顺着她目光所凝的方向望去,一见是龙猞猁,他快速敏捷的拾起地上的面纱罩上她美丽的脸庞,并将她拉至身后,“你怎么出来的?”

“门没锁。”龙猞猁无辜的摊摊手,眸光有意无意的撩勾着躲于唐诃身后的黑奴。唐家这间宅第偌大得令人咋舌,反覆相似且复杂的通道让他不由得迷路且绕不出个所以然,正当他放弃之际,正巧让他碰见这一场火辣的镜头……啧、啧,看来这个女人也是唐诃珍藏的宝贝,“变态。”他不屑的轻啐唐诃几近病态的珍藏美丽事物,就连女人唐诃也要纳入珍藏?

“你是出不去的。”唐诃笑了笑,而方才跟随着他的两名魁梧男人已由龙猞猁身后走来,“把他带回去,门记得锁上。”

“是!”两名随从恭敬的让出一条通道,强迫性的逼使龙猞猁不由得走向来时之路。

黑奴抿抿唇,轻垂眼睑。

“走吧……这次要你服侍他是不得已的,原谅我好吗?”唐诃轻声细语的将黑奴搂入怀中亲了亲,带着她走向房内。

在唐诃开启门扉之时,黑奴突地有股冲动的回首瞧了眼即将离去的龙猞猁,却被他眸中的邪邪笑意给勾去魂魄。他……那种眼神意谓着什么?为何他一出现在她面前便能够勾起她内心一直压抑住的火焰?

“主人……”首次在唐诃的怀中撩起自己所该有的原始挣扎。她厌恶身旁一直将她纳入珍藏的男人,他只将她当是一件美丽的物品……从来、从来不把她的思想及充满活力的灵魂放在眼里。

唐诃沉了沉脸,“进来。”他啃咬着她敏感的耳垂。

“是,主人。”黑奴收回与龙猞猁对望的眸光,认命的依入唐诃的怀中,跟随着他走入房内另一神秘诡谲的天地。

龙猞猁撩撩嘴角,心底莫名的兴起一阵酸溜。她与他……居然会是那种关系?啧!他眸底瞬间浮现鄙视及讥讽的神色,好整以暇的环顾四周的景物,脑海中所徘徊着的瑰艳容颜却已不知不觉的起了阵淡雾,“黑奴,也是唐诃收藏的宝贝之一?”

一直领着他走着的两名男子回望他一眼,而后冷淡说道:“她是主人费尽心思所得来的宝物,她能服侍你,是你幸运。”

“幸运?”他嗤之以鼻。

两名男子不再多说些什么,将龙猞猁推入房内,再由门外将房门锁上后便离去。

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妈的,我活该死在这吗?”他不会认命的。

中国大陆北平西郊龙穴辉煌古典的偌大客厅中,摆设着一只精致美丽的龙族圣物——黄金“龙心”,而伫立于龙族圣物三处方位的三蟒长老不约而同的喟叹并相互对视了眼。而后,忠蟒长老语重心长的缓缓轻吐,“灾星降临西方,昨日巴黎捎来消息说西方升龙被绑架,对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阴险角色。”

“牺牲他?”勇蟒长老撩撩白眉,有些心疼的轻垂眼帘,苍老的手掌上前抚抚维护着龙族圣物的透明玻璃。

“我说过了,所降临的灾星是福是祸,还未能定夺……但是,若西方升龙命该如此,当然是——牺牲。”仁蟒长老甚是无奈的说道。这些天,巴黎一一寄来黑色信件,内容无非是对方要求龙族能够交出西方龙子所保有的龙族圣物——黄金“龙鳞”。

“是吗?”龙狻猊缓步走至大厅,瞪望着三蟒长老,“你们呀你们,就是死脑筋!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掉猞猁?告诉你,我们不会准的。”

“北方团龙,但是这事攸关着龙族圣物……”仁蟒长老涨红老脸,他们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保护神圣且至高无上的龙族圣物。

“哎呀!听人家说完好不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龙狻猊细长的手指指向大厅中央的卦象,“你们瞧,这卦象上所显示灾星所降临的方位是西方,但却又有点偏北,而且一闪一烁的光芒不就是表示猞猁不会如此歹命?卦象中所显示出的灾星,事实上所带来的是福居多而祸居少。”

三蟒长老瞧瞧卦象,也深觉他言之有理,便颔首轻笑。但忠蟒长老随即又道:“但是,巴黎那边该如何处理?西方升龙正被绑……”

“不用管他啦!顺其自然就好,你瞧,那颗灾星不就缓缓的移往西方了吗?”龙狻猊轻吁口气,漂亮的丹凤眼一提,俊美高雅的气质展现无遗。

“这样……可好?”勇蟒长老担忧的轻声询问。

“安啦!”龙狻猊优闲的坐于沙发上,安抚着太过杞人忧天的三蟒长老,“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是龙族之中精挑细选而出的真命天子,有这么容易挂吗?”眉一挑,他自信且自恋的口吻中带满信任远在巴黎的兄弟能够躲避这次的灾难。

“既然龙子都如此说,那我们也不需再如此担忧。”仁蟒长老轻抚着白发,“那北方团龙,你怎么会来北平?不是还在新婚期间吗?净凉小姐呢?”

龙狻猊闻言,别扭的嗫嚅道:“我……我跟她吵架了啦,刚好听闻猞猁发生一点事,就回来北平看看。”唉,他还真不习惯跟净凉吵架的感觉,他讨厌离开她身边,偏偏她又……啧,想到此,他垮了俊脸。

“吵架的原因?”忠蟒长老笑看他垮了俊脸的气恼神情。

“净凉她……”龙狻猊把玩着黑辫,“她嫌我太娘娘腔啦!说什么如果我死性不改的话,她就一辈子不理我,还要去找……找情夫——”思及此,他又拉长尾音。该死的,他怎么还将她一人丢在家中?这不就表明自己放纵她去找情夫?不行,他要回去,她一辈子当中只能有他一个男人,“我要回去!”

他语音一落,三蟒长老就见他来去匆匆的离开龙穴,再次相互对望,默契般的笑出声。

盯着掌心捧握的透明香水瓶,瞅着瓶中所荡漾的黄金液体,淡淡沁香从未栓紧的瓶口溢出,黑奴最爱捧着这瓶香水望着它发呆,因它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能让她回忆起那段日渐模糊忘却的蒙蒙雨天,就在塞纳河畔……她双眼迷蒙的盯着眼前的香水瓶,思绪却已飘散到远方。

“奴,该去服侍他了。”唐诃由外头缓缓走进。

黑奴收回目光,将香水瓶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身边的桌上,拿起面纱就要往外走,却在经过他身旁时被拉住,“主人?”

“为什么你每回看着那瓶香水,眼神就那么的温柔?”唐诃狠狠的瞪视那瓶占据她所有目光的香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市面上一大堆。”他就是瞧不起那瓶无名杂牌的香水,也搞不清那瓶香水为何能令她视如珍宝的收藏。

“主人,我该去服侍他了。”她淡淡的瞥了唐诃一眼。

唐诃眯起双眸,“你顶撞我?”

“没有,主人。”黑奴轻柔的说道,明白自己已将他的怒气撩起。

他紧紧捏住她柔女敕的下颚,“你是我的奴,不该顶撞我的,知道吗?你应该要乖巧、听话、顺从我!”狠狠的瞪向摆置于一旁桌上的香水瓶,他上前一把捉住它,“这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就将它摔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撞我?”

见他作势要将香水瓶摔落至地,她惊惶失措的主动抱住他,“不要,主人,我是你的奴,今生今世都是你的奴……求求你别摔它……主人,我以后会乖巧、听话、顺从你的。”

首次见到她失去控制的落泪,唐诃将跪于脚边恳求的她一把拉起,粗率的抹去她的两行泪,“那就听话,我现在不准你再哭。”见她乖巧的收住呜咽声,泪水也不再泛滥,满意的收到成效之后,他便将香水瓶再次放回原位。但随即,他手一扬,结实的掴了她细女敕脸颊一个耳光,“贱女人,为这一瓶杂牌香水就如此的卑躬屈膝!”

黑奴目光定在安然无恙的香水瓶上。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主人。”烫热火辣的右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痛,她眉头一蹙也不蹙,神色自若的起身,“主人,奴该去服侍他了。”

唐诃定定凝视了她好半晌,由地上拾起飘落的面纱罩上她的容颜,“不准对他笑、不准跟他说话,知道吗?”

“是,主人。”

在她离去之际,他猛然将她拉回,手掌轻柔的透过面纱抚着她的右颊,并明显的感受到她右颊的热辣及肿胀,“痛不痛?”见她缄默,他当她是默认,“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如此粗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的原因……”温柔的吻去她小睑上的泪痕,并将她拉入怀中拍抚着她的背脊。

他反覆无常的对待,她已麻痹,“谢谢主人的关心。”

“只要你以后听话,不要再忤逆我,我就不会再这么对待你了……你永远是我的宝贝,永远是我所珍藏的宝石,不准你背叛我,知道吗?”执起她的柔荑轻啄、柔吻,他毫无察觉到她眸中痛楚及戚然。

“是,主人。”麻木……已是她生活中所该有的一部分感情。她无奈的想。

“去吧,我会好好监视你跟他的一举一动,知道吗?”唐诃揉揉她柔软的发丝,亲匿的将她拉人怀中紧紧囚禁于臂弯。

黑奴扯扯有些歪斜的面纱,“是,主人。”

放开怀中的她,唐诃望着渐渐远离的背影,也亦步亦趋的尾随其后。打从他见到十二岁的她,就疯狂的想将她纳入珍藏的物品之中,只因她是上帝创造出最完美精致的物品,费尽心思将她收藏于羽翼之下,他细心的保护她、疼惜她,更为她日渐美丽的容颜而迷醉,如今,他却必须让她来服侍龙猞猁!

握紧双拳,唐诃紧皱眉头。他之所以会让奴服侍龙猞猁,无非是希冀龙猞猁能够迷惑于奴美丽的容颜而为她倾心且甘愿的交出龙族圣物,但他却极不甘心让龙猞猁瞧清奴的容颜……奴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必要时,他绝对会忍痛将她牺牲!他眯起双眸,眸光阴森又狠毒。

珍藏七年的奴……美丽如只彩蝶一般,心中搔痒着,他已下意识上前将即将入门的黑奴拉入怀中,“我的奴,你答应过我什么?”

“乖巧、听话、顺从你。”黑奴一一回答,“不准与房内的那个男人谈话、不准对他笑、更不准背叛主人。”

满足的轻叹,他爱怜的吻吻她的眉心,“我是你的神、你的上帝、你的主人,你当然不能背叛我。”

“是,主人。”她毫无生气的答,对于他的碰触已习惯的坦然面对。

“好了,你进去吧。”

黑奴颔首,端起房门外右边桌上所摆置的餐盘走入房内。

唐诃嘴角扬起一道狂妄且肆无忌惮的笑容。如真有必要他会不惜利用他的奴来换取至高无上且尊贵的龙族圣物……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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