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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升龙 第七章

染着鲜浓血腥的白色衬衫如同绽放中的妍丽玫瑰般渐渐扩散,夜风吹袭出一股诡谲邪气的腥腻,皎洁弯月快速被黑云掩去,一片阒暗点缀出龙猞猁脸庞上狂怒的炙人霸气。

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温热的鲜红血液顺着肌肤缓慢蔓延而下,流往他大掌垂落的指梢滴落于地,漾开一圈又一圈的血晕,他的眸光沾上狂霸怒气,像把锐利刀刃,冷冷的射向黑奴,“他妈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他吻她?那方才龙沉吻她,为何她却没有将龙沉刺伤?她真有这么厌恶他吗?

黑奴呆愣愣的盯着颤抖的柔荑中所紧握的短剑,害怕并急忙的丢开,再将视线转向他手臂,见其上染着慑人的鲜浓红血,愧疚感倏然淹没了她,“我不是故意的……谁要你碰我,如果你不碰我,我就不会刺你了……”她有些语无伦次的盯着他晦暗的神情及怒火飞炽的瞳眸。

“为什么刺我?”龙猞猁低沉嗓音,更加增添了股阴郁的霸势。她只刺伤他,而不刺伤龙沉?痛心疾首的黯然眸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无情冷血的她。他心伤了……被她刺痛了……“为什么?”他咆哮的询问她理由。

“我……不……”被他的气势震骇住,黑奴呆滞的双眸一直停留于他愈见鲜红的右臂伤处,“对不起……”泪水无言的滑落,她迭步退后逃避他周围掀起的狂暴风势。伤了他,她心里也不好过,她的理智被嫉妒埋葬,所以才会伤了他?是的,她嫉妒,她嫉妒他与Mamie的亲密关系,她好嫉妒!

“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刺伤我?”他一个箭步便将她圈在自己所设限的范围之内,黑暗当中,他瞧不清她布满伤楚的神色,怒不可遏的一迳在意她伤的不止是他的手臂,甚至他的心也在那一刹那被她的残酷刀刃所扼杀。

她抬首看着他融人暗夜之中的脸庞,那股仿佛要来索命的复仇气息浓重的向她的胸口压来,让她喘不过气之外,还深觉惊惧骇然,“因为你碰我,我早警告你别碰我了。”

“就因为我碰你?”龙猞猁眯起一双狂暴瞳眸。

她不甘愿,也不想自取其辱的对他说她嫉妒,甚至,她有一丁点的爱上他,在爱上他的那一瞬间,她才惊觉记忆中的男子早已成了一团迷蒙的雾渐渐散去远离了她,她冷漠的说:“是的。”

“砰!”他重击她身后的细长栏架,在清冷的暗夜引起一阵声响,撼住她心,“你对待我总是如此的不公平……”喑哑的嗓音显示出他压抑住的强烈痛楚苦涩,他克制自己别伸出手往她那纤细的颈项掐去。爱恨交织成张网,令他困顿无助,她总是有如此大的能耐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对我又公平吗?”黑奴放声嘶喊,“戒毒的期间,你无情的不闻不问;我眉心间所烙的野玫瑰所代表的是,我将是唐诃一生一世的所有物,永远也抹不掉的烙印,我怎能不认命?你更是残忍的将我的回忆除去,摔破我充满怀念的七年回忆……我好痛苦,为什么你总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我……”她咬紧下唇,哽咽的说着,管不住的滚烫泪水不停的掉落。

“停!”她怎能将一切的罪过揽至他身上?但这却该死的教他心伤、心痛及心疼,“别再让我看到你。”语毕,他甩了头,长及肩的黑发浓浓的飘动着他勇猛的霸气,挺拔健硕的身躯所散发出的怒气足以烧灼廊道上栏架所盘绕的牵牛花及驱逐夜来香郁郁的幽香。

黑奴痛不欲生的滑坐至地,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她紧紧抱着头颅趴伏于地,紧咬着唇不让任何抽噎啜泣的声浪逸出唇外。她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低啸的夜风卷起菩提树所落下的残叶,无情的夜,染满血腥的夜,含着女孩无助的痛苦及奋力压抑住的呜咽声……

龙猞猁埋首于两掌之间,浓重的喘息着,痛苦的抑止住心中的悲恸,手臂所传来的辛辣感让他皱眉,昂首看着天花板,手臂上的伤口永沓不及他心口所受之伤。

半晌,三蟒长老的声音逐渐由内厅传出,声响愈来愈靠近客厅。“唉,其他三位龙子都各自归回岗位,我们是不是也该回龙穴去了?”忠蟒长老喟叹了声,对于西方升龙固执的霸权主宰着灾星而深感乏力。

仁蟒长老抬首,一入大厅正巧惊见龙猞猁流着鲜血的手臂,惊诧得快速迈步走近沉默不语的他,并掬起他的手臂,“西方升龙,你这伤是怎么弄来的?怎么不止血呢?龙沉,龙沉人呢?”

三蟒长老怒气之中夹杂着关切的心疼,大声的叫唤着龙沉的名,须臾,他的身影疾速由二楼掠至三蟒长老的面前。

勇蟒长老气急败坏的指责道:“你这个随从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会让你的主子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

龙沉一双锐眸扫了眼龙猞猁手臂上的伤势,“少爷,告诉我是谁伤的?”口吻中含着强烈的护主忠心及杀气。从来没有人能伤了少爷,这么多年来,他慎密的保护着少爷的安全,他不会饶过那名伤了少爷的人。

龙猞猁挥挥手,嘴角并噙着一抹嘲弄之味,“你们都别来烦我。”

“你的伤需要包扎。”勇蟒长老劝之以情的轻哄着固执如牛的他。

忠蟒长老为之气结的吹胡子急瞪眼,“一定是那灾星害的,龙沉,去把那个女人捉来,我要好好审问她。”

龙猞猁饶富兴味的抬首,慵懒的斜瞟了眼左右为难的龙沉。龙沉对他的忠心,让他舍不得为难龙沉的启口道:“长老,算了,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可是,西方升龙……”三蟒长老的忧心关怀刹那间被龙猞猁截断。

“我累了。”他疲累的起身,将三蟒长老及龙沉抛于身后,走上楼并回房。一进房,将身子全数交给床铺,他瞪视着炉灶上的那帧巨照,相片中的他是带着霸气、不可一世的傲视万物的男人,然而,迄今的他却什么也不是,孬种的躲开了黑奴、窝囊的放不开黑奴……半晌,由门外缓缓走进一抹翦影,他转头盯视着迎面而来的Mamie,“是长老们叫你来的?”

“你伤的不轻,需要包扎。”她轻轻柔柔的莞尔,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势,她的眉不由得皱起,“流了这么多的血,为什么还不处理?”

“血流光,死了也好。”他受不了窝囊的自己,脑子开始有些昏沉,他温柔的盯着身旁的她,“你老公回心转意了吧?看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而他却是注定被黑奴这颗灾星折磨至死。

Mamie一哂,模模凸起的小月复,“嗯,他知道我怀孕了,更知道我爱的是他而不是你,昨天他来找我了,找我回家……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坐于床沿轻轻抚模着他柔顺的黑亮长发,“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及关心。”

“祝你幸福。”他温柔的莞尔,心中的悲戚却直直挥不去,闭上双眸,黑奴的身影便浮现于脑海,她的倩影是如此纠缠不清的扯痛着他、折磨着他。

“这伤是怎么来的?”她小心翼翼的轻问。

龙猞猁选择闭上双眸,至少脑海之中的她是漾着甜蜜笑靥的美丽模样,而不是憎恶着他的神情,“是她伤的,她不准、不允许我碰她,便举刀刺我的手臂,Shit!我真不懂她在想些什么,难道我就没有龙沉好吗?为什么龙沉也爱上了她?我爱了她七年啊……谁会有资格抢走本该属于我的她……谁能?”他痛苦的紧抱发疼的头,被破碎碎的低哑嗓音氤氲着无限的心痛,像是失去最钟爱的瑰宝那般无力、心伤及受挫。

“龙,冷静点。”她伸手摇晃着失去理智,一迳狂吼的他,“别这样,龙,别这样,来,我为你包扎伤口……”

“不——”龙猞猁拍开她所伸来的手,野兽般的火瞳闪着不可抹杀的伤痕,他不在乎伤势,不在乎!“他妈的,全部给我滚,滚、滚、滚!连龙沉都爱上了黑奴,这教我如何抉择?”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他将自己的俊脸埋人枕内,拒绝外界的所有人。

Mamie轻喟叹,“你好好休息,记得要包扎伤势。”起身走出房,正巧碰见伫立于门外的龙沉,她扬起眉,“你都听见了?”见他紧绷着脸,愧疚的低垂着头,她无可奈何的摇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能不能带我去见那名女孩?”

“跟我来。”他沉沉然的领着她走出主屋,沿着细长廊道步至后院,熟稔的走向黑奴所居住的那栋屋内。

一入门,就见黑奴一动也不动的窝于客厅的沙发上,失神恍然的小睑仍残留着碱涩的泪珠,楚楚可怜的让人十分心动,龙沉别开头不去瞧她,让出一条路让身后的Mamie能够走向前。

Mamie走向她,看着她恍惚的神情,泛起一丝心疼,“你……为什么要把你与龙搞成这副模样?”见她毫无反应,Mamie只是微微轻笑,轻轻诉说:“你知道吗?龙自从遇见了你就不一样了!以前的他,霸道、不可一世且残酷无情,现在的他却不同,他有着温柔的一面,仅仅为你绽放,但今夜,你却伤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伤了他?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听闻未婚妻这三字,黑奴下意识的出口反驳,“他只是利用我……利用我……”娇躯更是瑟缩的窝往沙发内侧,她空洞无焦距的瞳眸定于缥缈的空气之中,毫无生气。

“利用你?”她不置可否的回以斥责,“堂堂一个龙族之子,为何要利用一个像你这般微不足道又毫无价值的小女孩?他拥有足以呼风唤雨的权势,更犯不着将自己套人婚姻的枷锁,今天,你伤了他,更伤了你自己,这两败俱伤的情况多么可笑?为什么你就不接受他?”

“他无情,为什么我非要接受他?他害我被唐诃注射毒品,更逼我戒毒,在我戒毒的期间,他对我根本就不理不睬,我凭什么要接受他?”她激动的道,即使他如此无情,但她一颗心却早已满载着他的霸气、他的身影……“你错了。”一直缄默不语的龙沉突兀的插言,“在你戒毒的那段期间,少爷每回忙完公事便走到后院悄悄的观看你的病情,每天见你脸色稍稍好转,他便深感欣慰且激动的狂喜大叫,他为你付出很多、很多……”

“骗人、骗人、骗人!”黑奴猛烈的摇首,一颗心却已摇晃不定。

“他的手臂还在流血,没有包扎……”Mamie看出她的犹豫,再次下了记重药。

黑奴闻言,心疼的迈步狂奔出门外。

龙沉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眸中的光彩渐渐黯淡而下。

“别再看了。”Mamie拍拍他的肩。

“只要少爷幸福就好……少爷可是等了她七年呵!”而他呢?一时的迷恋造成少爷及黑奴之间的冲突及痛苦,这步退让及祝福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是呵,只要他们能幸福……

黑奴急奔至龙猞猁所住的卧房门前,却意外的被伫立于门口外的三蟒长老阻去进门的脚步,“让我进去看看他,他的伤口还没包扎……流的血很多,我怕他会死……”不,若他死了,那她必定会痛苦一辈子,届时,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罪该万死的自己。

“休想!你这颗灾星只会让西方升龙更加倒楣罢了。”仁蟒长老粗声打退她欲闯入的脚步。

“让她进去吧。”勇蟒长老轻蹙白眉,将阻挡她的仁蟒长老拉开,示意她快点进门,“就让他们俩自己去解决,我们再怎么插手,也阻止不了天意,不是吗?我看我们还是回龙穴好了。”

黑奴对他投以感激的眼光,快速的进门。一入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窒闷的诡异气氛将整间卧房压得十分阴沉,她毫无迟疑的走上前,看着趴卧于床铺上的修长身躯,再瞥向摆置于床头的医药箱,开始动手想为他处理伤口。

“该死,我说别碰我的手,你们难道听不懂吗?全部滚出去!”迭起的咒骂声由他的口中奔放而出,他粗暴的拍开她的手掌,并将不断流血的手臂缩回,伤口再度严重裂开不禁令他发出浓重的喘息声。

“请让我包扎你的伤口。”黑奴轻轻柔柔的说道,带满歉意及哽咽的滑腻娇嗓恳求着他,星眸直盯着他不停流血的手臂及沾满血迹的床铺,她的芳心一扯,也跟着裂开一道血痕,心疼他所受的伤。

龙猞猁一切的动作全数在她启口的那一刹那全然静止。是她!以着左臂的力量撑坐而起,他微眯双眸,暴涨的怒气含着不留情的尖锐,犀利的射向她,“收起你那可笑的好心,滚出去。”

“是我伤了你,让我替你包扎好吗?”她颤巍巍的柔荑不迟疑的快速拿起药箱,伸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却被他一掌打开,她锲而不舍的继续伸手上前,欲替他包扎伤势,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拍拒,终于惹出她的脾气,“你到底要不要包扎?你血流不止,会死的。”

“死了倒好。”龙猞猁闷声说道。

黑奴深吸口气,愤懑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如果你死了,我会杀了我自己,放心吧,我会陪你一起下地狱。”气愤的将药瓶收回药箱,她铿锵有力的说着,而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僵凛俊脸终于宣告出一丝喜悦的滋味。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但却又被身后的他拉人怀中,“你、你到底想怎样?”

“帮我包扎。”他在她耳边吹气。

丢了记白眼给他,她没好气的再次掏出药箱内的药瓶,“把衬衫月兑掉。”粗声命令道,却见他毫无动静,只是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她抬起俏脸瞪视他,“把衬衫月兑掉,否则我怎么替你包扎?”

“我手动不了。”他瞄了瞄自己的伤口,微皱眉头,发现手臂已流了许多的血。

黑奴挫败的放下手中的药瓶,伸手替他解去钮扣,嘀咕道:“我知道你很不想见到我,但是你的伤口若不包扎,可能会发炎,或着流血过多而死亡,我必须为我的所作所为负责……今晚,很对不起。”低吟着,她跪着半身,温柔且小心翼翼的为他卸下衬衫,抬眸之际,一入眼帘的是他那壮硕迷人的体魄,带着无限慑人迷人的性感魅力,使她不自在的酡红了双颊。

盯着她娇羞且不自在的撇开视线,龙猞猁挑挑眉,左臂伸手一勾,将她拉入赤果烫热的胸怀之中,下颚低低磨蹭着她柔滑的发丝,“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才一下子的时光,你对我的态度变化得如此疾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快被她搞疯了。

黑奴眨眨眼,调整好狂跳的心律才退开他怀中,抬首正视着他,对他展开第一抹美丽冶艳的笑颜,迷惑了他,“先让我包扎好你的伤口再说吧……”她冰凉的小手温柔的替他的伤口开始包扎,柔荑的颤抖是来自他专注凝视着她的炽热火瞳。

他迷惑于她太过温柔的对待及迷人的笑颜,即使是如此,他的心仍是不断的狂跳着,失去规律的犹如擂鼓,柔柔凝视着她专注的包扎他的伤口,他轻声询问:“是不是Mamie去跟你说了些什么?”

一提及Mamie,黑奴的心再次泛起酸酸的醋意。她想Mamie之所以劝她过来见龙猞猁,也只是要她向他说声抱歉,毕竟,Mamie的肚子仍怀有他的孩子,“好了,这样子就不会一直流血。”

“回答我的问题。”他扳回她逃避的小脸,逼迫她正对自己。

“没有,只是我很愧疚,所以想来替你包扎伤口罢了。”耳边萦绕着龙沉所说的话,她只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他真是如此的关怀她?就连她戒毒期间也是天天在远远的注视她的一动一静、关怀她的情况?她有丝心动及有丝怀疑,也许龙沉是欺骗她的……但她的心却是极力想相信龙沉的话,因为他早已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进驻她的心房,让她狂热的爱上他了。

他不信,他激动的道:“该死,说实话。”

“我已经说实话了。”黑奴气恼的推开他强而有力的火烫怀抱,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他的魅力十分强烈的引诱她的心不停的跳动,脸颊愈来愈红烫、心跳愈来愈剧烈,“你把我抱得太紧了。”她气虚的出声抗议。

“你不说实话?”龙猞猁紧绷着俊脸。

懊恼的撇撇嘴,黑奴的芳心再次泛起疼痛,“是又怎么样?反正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该死的用刀刺伤了你,让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呜……我该死、我该死!”她抡起拳头直直捶打自己。

龙猞猁心疼的紧捉住她失控的双手,放至唇边亲密的啄吻着,“你一点都不该死,别这样,你这样子让我好心疼……他妈的,我再也不放开你了,即使你爱着龙沉,我说什么也不再放开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别离开我身边就好了。”

“你……”她错愕的凝视他,欲开口询问时,他却夺去她的发言权,将她的唇密密实实的堵住,并霸道的吸吮着她柔女敕的唇,引起她阵阵娇喘及轻颤,迷迷糊糊之间,她旋即意识到自己仍未问清他语中之意,急忙的推开他炽烈热情的拥抱及亲吻,“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我不要把你让给任何人,我要你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我。”盯着她红肿的桃唇,他低吟一声,再次俯首吻住她的唇,专心的品尝着她唇中的甜蜜及芬芳。他永远也不要放开她,他要把她锁在他身边一辈子,他爱她、他要她!

“放开我。”黑奴挣开他的怀抱,盯着他失控且散着的狂乱神色,那像是极怕失去一项珍贵的瑰宝一般,“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要娶的人应该是Mamie才是,不该是我,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娶她,你不能对她始乱终弃,她是个好女人。”

龙猞猁闻言,失笑,“她是个好女人没错,可惜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娶她,更何况,她已经结婚了,这次她之所以会来找我是因为她与她丈夫吵架,才跑到我这来。”

“骗人……”她不相信的道,那么她所吃的飞醋不就只是个可耻的笑话?

“我要的女人一直只有你,占据我心的女人一直是你,你懂不懂?”他剖白示爱,眸中闪动着对于她狂野奔放的爱恋且毫不隐瞒的耀着炙人的火光,“我爱你、我要你,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人!”

“但……你不是鄙视我与唐诃之间……”黑奴感动得流下热泪,发现原来两颗叛逆不忠实的心都是互相受着彼此的吸引。

他啃咬她的耳垂,“就如你所说的,你不纯洁,相对来说,我也纯洁不到哪去,不是吗?”朝着她邪气的咧嘴笑开,他大掌挑逗的伸入她的衣襟之内她衣物之下的光滑肌肤,引起她犹如天籁般的娇喘及嘤咛声,“我要的是你纯洁的心,不在乎其他,我只求你能忠实的对待我,我就心满意足。”

闻言,黑奴抛开矜持的主动拥抱住他的颈项,“我爱你、我爱你,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让我尝到幸福及爱的滋味,我会给你回报的,真的……”她主动吻住他的唇,发觉到他呆愣愣且痴傻的凝视自己,她羞怯的低首。

龙猞猁得到她亲密的爱语,拥住她的娇躯,狂猛的吻住她的颈项,“你真可爱……让我好心动。”一一解开她的衣物,呈现于眼前的美丽尤物使他惊叹且满怀爱怜的小心对待,呵护着她的动作十分温柔的着,他火热的舌尖灵巧的滑走于她的麦色肌肤之间,游移于她胸前那两朵绽放艳丽的玫瑰瓣,轻弄的啃咬吸吮,耳旁萦绕着她醉人的轻喘声,他满足的嘶吟声,舌尖溜动于她敏感的小月复之上……

龙猞猁停下动作,快速的由她身上离开,激动的搂住她,“你为什么不说?”她是处子之身?为什么?

他拨开汗湿的刘海,她温柔的对他绽出一抹美丽的笑靥,“我该对你说些什么?”满足的卧于他的胸怀之上,她低咛了声,疼痛的下半体令她再次不适的皱起眉。

“你……”满月复疑团让他紧紧搂住怀中的她。若知道她是处子之身,方才不应对她那般粗暴,他铁定弄疼她了,“唐诃为什么没有碰你?我亲眼目睹你与他……”

“你只看见我与他走入房内,对吧?”黑奴拍拍他的脸颊,眉间轻轻飘入阴霾,“想知道我的身世吗?”见他轻颔首,她柔顺的将螓首枕于他的大腿上,渐渐陷入痛苦的回忆,“那年我十二岁,与碰巧来台湾游玩的唐诃初次邂逅于台北街头,那一次的相见,改变了我的一生,他是个疯狂的收藏家,凡是他所看上的物品,包括女人,他会不择手段的想尽方法来夺取。

而他向我父母开价要“购买”我回法国珍藏,但是我父母不肯,所以,在一个月之后,我父母无故丧命于一场惨烈的车祸中,而唐诃不知用何种手段夺得领养我的权利,将我从台湾带来法国,开始过着我是奴,他是我的天、我的主人的悲惨日子……本来,我也是想死的,但却被一个男子救了回来……”强烈的恨意掺杂着浓重悲怆的情愫,她紧揪着床单,发泄憎愤之情。

龙猞猁握紧双拳,恨不得立刻就将那该死的唐诃千刀万剐,“那你与他进房,他只是折磨着你?”

“嗯……”黑奴埋首于他的怀中,闷闷的说道,“他的下半身因曾经受伤而无法行人道,所以,每当他邀我入房时,只是一迳的以眼神瞅着我,用他的双掌着我的肌肤、我的躯体……”

龙猞猁紧紧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放心,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他如此放肆的亵渎美丽的你,永远待在我身边,我要娶你,让你成为龙太太,尊贵的龙族之凤。”

“但是三蟒长老是不会同意的,我是他们眼中认定的灾星,是会替你带来灾祸的灾星。”待在龙宅的这段日子,她已清楚的明了龙族卦象所显示出来的灾星是为何意,那代表着她会为龙猞猁带来无限的灾害,她不要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你若娶了我,唐诃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报复我……我们还是分开吧,让我逃离巴黎远远的便好。”

“我要娶你。”他执着的搂着她。

黑奴感动得再次落泪,哽咽的斥责,“傻瓜,你一定会后悔娶了我。”

“永不后悔。”龙猞猁低首温柔的吻着她红艳的唇瓣,着迷于她的美丽之中。他永远吻不够她、要不够她,她是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从七年前就是如此,“我爱你,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嗯……”她娇滴滴的允诺他的问话,对他的爱恋是如此的刻骨铭心,让她再也离不开他身边,但如此幸福的时刻却又让她感到极不真实,唐诃的狰狞脸孔再次浮现于脑海,让她不禁的打起寒颤,“龙,抱我,紧紧抱着我。”她需要他的体温来替她驱逐寒冷及不安。

龙猞猁宠溺的抱紧怀中的软玉温香,“别怕,一切有我在。”

深情恋恋触动了两人一向紧闭的心扉,由最初的排斥、憎恶到互相嫉妒所衍生出的爱恋,含着坚不可移的浓浓甜甜的痴情一辈子纠缠着,再也分离不了两人契合的心灵。

黑奴放纵自己沉溺于他对她的温柔、呵护,只觉得幸福得好不真实,也许明天、后天、不可知的未来,唐诃会带着灼伤她的毁灭,再次将她由天堂打落于深不可测的炼狱,搂着他的雪臂又更加的收紧,她好害怕,夹杂着惶恐、浓情的夜,她不知该如何预知阴暗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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