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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 第八章

众目睽睽之下,阎伦竟然有本事能在一瞬间,用锐利的刀子抵住头头的颈项,冷冷斜睨着足足矮自己一截的流气地痞,他狂妄中充斥着一股稳重内敛的气质,及炫惑迷人的慑魂魄力。

“你若是敢再轻举妄动,呵……”阎伦漾开一抹迷人的笑靥,笑得刀口下的头头险些吓破胆,“快滚!以后别再来这个地方,否则后果自行负责。”狠话放出,他阎伦是绝对做得到。

头头被阎伦重力推扯,狼狈的跌坐于地,身后的兄弟忙不迭的上前搀扶他,他气恼的甩开上前援助的数只手,起身恨恨的瞪着神色自若、笑容可掬的阎伦道:“等着好了,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走!”带着一身的秽气,他低咒几声,率先烦队离去。

一片混乱之中,映人眼帘的依然是阎伦那总是天高地做、不足为惧的迷人笑容,安奈雅起身轻抚着跌疼的臀部,顿时想起林雨洁,便忙着梭巡她的身影,背脊却冷不防的袭上一股冷飕扬的刺骨寒风,她干笑着,旋身正对着伫立于身后的林雨洁,“嘿、嘿,你没事吧?”

“没事。”林雨洁看着她傻笑的娇憨模样,自是不忍责备她,但一想到方才那么危险的场面,如今仍为当时的她捏了把冷汗。轻松的拎起她的衣须,林雨洁毫不客气的将她丢给阎伦处置,“随你怎么骂她、打她我都不会介意,不过你一定要狠下心来教训这小妮子一顿。”林雨洁心一横,将安奈雅无辜的可爱眸光置之不理,兀自走入内部。

“啊——雨洁,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耶!”安奈雅使力的想挣月兑阎伦坚如牢笼的臂弯,但无论如何甩动、晃动、摆动,身后的他依旧以着独有的蛮力紧紧搂住她。

“你这叫多管闲事、鸡婆不怕死!”阎伦没好气的反驳,并仔细查看她身上、脸上有无伤势,直到确定她毫发无伤后才吁了口气。

安奈雅鼓起双颊忿忿回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是,现在那只小狗还在乱吠哩。”阎伦失笑出声,看着她沉下小脸,别过头不理会他,他忍不住凑近则在她耳畔轻吐热气道:“以后别再贸然行事啦,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嗯?”

安奈雅回首想痛斥了一番,却因他过分的靠近,红女敕的小嘴正巧由他温热的唇瓣轻刷而过,红霞不禁慢慢爬上她粉女敕的双颊,“你、你、你靠那么近做什么。”软软嗲嗲的稚女敕童音,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意味,她白了他一眼,随即旋身想离去,无奈却又被他紧紧搂住,“你这个人不要动不动就抱我好不好?想要抱洋女圭女圭自己不会去买一个啊!”

阎伦微微一哂,“我只想抱你啊。”调侃之中含着些许认真的情分,但却被他带笑的温柔瞳眸给掩盖,心中对安奈雅那份似真似假、浅浅淡淡的情愫正是他犹豫的原因。他了解自己很宠溺她、很喜欢逗弄她,但却不确定自己的心,在他还未理清自己的心意时,他不会轻易说出他对她的感觉。看着她近于咫尺的红艳樱唇,他贪婪的想深人汲取其中的甜蜜。

“你又要干么啦?”可爱的圆眸眨呀眨的,安奈雅看着他递上则来的温暖唇瓣,小小头颅便向后逃逸,岂料他的大掌居然由后头揽住她退却的后脑勺,她直直瞪着眼前的他,澄澈的晶亮圆眸中闪着不驯,“我说过别再来找我的啊,那晚过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了不是吗?”即使是如此,她还是有一点渴望他靠近她,多多宠她、多多用那温柔暖和的眸光包容,这让她有一股自己很幸福的美好错觉。

在阎伦即将吻上她那甜甜腻腻的娇艳红唇之际,他忽地被她猛力推开,“怎么啦?”他轻笑,挂在脸上的依旧是温柔和煦的笑容,但眸中的淡淡温柔光芒快速被惊愕取代,俯首看向正前方垂着两行清泪的她,他的心房狠狠的被戳痛、揪紧,心疼与不舍像张网般,捕获了他所有的七情六欲、三魂七魄。

“不要对我这么好。”安奈雅掩住小脸说,他的温情总是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偎近,但她不行也无法轻松自在的偎于他怀中。“我最讨厌你了,最讨厌你了,不要再来接近我,我讨厌你听到没?”

“安……”阎伦轻吐气,舒畅心中那窒碍的难受感觉。

“讨厌你!”仿佛用了全数精神及力气的嘶喊出声,安奈雅盯着眼前神情受创的他,心里的愧疚更是深沉,严重的让她跌落谷底。“不要再来打扰我,回去过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吧,我不像你,我必须要赚钱养活自己,所以别再来阻碍我。”不忍看他那痛楚的神情,她的心家被撕扯般难受。

阎伦吐不出任何一句话,直到她的小嘴吐出两个宇,又将他带向另一层痛苦的境界。

“再、见。”安奈雅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毅然离去。她奔至化妆间才放声大哭,自己好过分、好过分,怎么会对他说出那么绝的话?她变了,变得不快乐,是因为他的关系吗?谁来告诉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忽地,她痛恨起那肮脏可憎的五百万,都是金钱惹的祸,都是五百万的错,她原本可以快快乐乐的摆她的地摊,过着恬淡优闲的生活……

五百万呵五百万,真是害惨她了。

“伦,你最近有点不正常。”阎火逼视着笑容有些黯淡的阎伦,因是双胞胎的关系,所以对彼此的情绪起伏感受相当敏锐,连带自己也会受到对方的影响而变化。“妈的,你振作点好不好,连我的心情也跟着恶劣起来。”他真看不过阎伦那死气沉沉的模样,还有那个一点生气也没有的笑容,看了他真的很想扁人。

阎伦淡淡轻轻的瞥了他一眼道:“去陪小野吧,我想自己冷静冷静。”

“好吧。”阎火担忧的看了阎伦一眼,尔后还是放心不下的说道:“伦,如果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有必要时找我帮忙,知道吗?”拍了拍哥哥的双肩,见阎伦投给他一抹无关紧要的笑容,他这才放心的离去。

阎伦盯着如沐春风的阎火,心中为弟弟感到欣慰,弟弟最近正陷入热恋中,真羡煞了他这个依然单身的人……脑中忽地浮现安奈雅巧笑情兮的甜美娇容,他露出

一抹苦笑,看外头刮着飓风、下着雷雨,他轻叹,这次的台风来得有些强势,灾情恐怕相当严重吧。

喟叹之际,身旁的电话忽地响起,他慵懒的接起话筒,“喂!”

林雨洁好不容易查询到他的电话,焦急的口吻中透露出一道松了口气的意味,“阎老板吗?我是林雨洁,我现在人在台中,无法赶回去,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去照顾一下小雅?她最怕台风天了,可怜的她现在一定怕到哭了吧,可以吗?”

“好。”阎伦眉头一下也不皱的允诺,立刻挂上电话,飞也似的由书桌抽屉中抽出安奈雅的资料,便下楼开车,顺着资料上的地址驶去,他心急如焚,脑子突地涌起安奈雅脆弱不堪一击的泪颜,他心一揪紧,便猛踩油门快速驶去,经过一阵困难的行驶后,很快的便到达了她居住的公寓前。将车子停好,他下车迎着狂风雷雨走入公寓内。

而在公寓内,安奈雅瑟缩着身子,听着那狂妄的风声在窗边呼啸,划破宁静的空气而形成一道仿佛鬼魂哭号的凄厉叫喊,她抖颤的捂住双耳,拒绝恐惧的黑暗身影一点一滴侵蚀着她……尔后,她仿佛听到了一阵杂杳的脚步声,是恶魔吗?恶魔来迎接她了?还是雨洁?不、不可能,雨洁人在台中,无法赶回来。

天,谁来救救她?

“叮——咚——”

突然,数声按铃声吓坏了安奈雅,她往墙角缩去,蓦地,屋内的灯光乍时全数消匿,停电了。耳边传来阵阵拍门声让她濒临崩溃的放声尖叫,“不要、不要!”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她?从小她就最骇怕台风夜,讨厌那吓人的雷电声响及那肆无忌惮的雨势不断打起可怕的节奏,还有那可怕的风声。“不要、不要!”

阎伦见她迟迟不来应门,便以门边的铁丝开启这扇铁门进入。“没事了。”轻柔的将不断发颤的安奈雅拥人怀,安抚着她失措的灵魂,他心疼怜惜的捧起她的脸颊道:“安,是我啊,是我,不要怕,我是阎伦。”盯着怀中不断拒绝睁开双眸及持续摇首的她,他嘴一抿,猛然低首撷取她的唇瓣,感觉到她唇瓣的冰冷、干涩,他便不断的以自己的温热湿润平抚她的不安。

安奈雅绶缓的睁眼,在黑暗中看见眼前那双温和的瞳眸,她的防备便立即卸下,纤细的双臂勾住他的颈项,不停的哭喊,“我好怕、好怕……都没有人来陪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嘛……”恐惧退去之后,一涌而上的是无限的埋怨及娇嗔。

阎伦失笑出声,“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会害怕?”

“那你干么来?”安奈雅赌气的月兑口而出,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气恼,为什么她总是三番两次在他面前展现最不坚强的一面,

“看来我并不受欢迎,我走好了。”他沉下脸,眸中的促狭却十分显着。起身欲离去时,衣角立即被她扯住,他无奈的喟叹问道:“你到底要我留下呢?还是要我走?”

“当然……”她声如蚊蚋的道:“是要你留下喽。”可恶、可恶、可恶,安奈雅,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阎伦莞尔,坐子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她无情的推拒,“怎么啦?这么可靠坚毅的港湾给你栖息不要吗?”她的拒绝及保持距离让他沉下脸,阴阴的目光射向毫不知情他已发怒的安奈雅,他抿紧唇,吝于再绽出笑容及展现温柔。

“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行了。”安奈雅没有察觉到他发怒,正襟危坐的坐于他身旁。窗外的风声似乎愈刮愈大,她观了眼身旁噤若寒蝉的他,绞扭着手指头;雨势好像也愈来愈大,她再观了眼身旁冷硬且不再温柔的他,扁起嘴想,雷声好像愈来愈近耶……雷公是不是要惩罚她对他的恶劣态度所以要劈她?如坐针毡的她冷汗直冒,终究,她拗不过心中那根深蒂固的惧怕,于是撇撇嘴,缓缓移向他温暖的怀中说:“喂……好像你这边的确比较安全耶。”

阎伦不置可否的扬眉,“是吗?”他往后挪动,不让她偎近他的胸膛。

不让她靠?安奈雅噘起朱唇,没关系,她不希罕;小气、小气、小气!在心中咒骂他不下数百次后,一阵巨大的雷响骤然响于天际,仿佛就打落于她的头顶似的,她快速钻进他怀中,不停的打着哆嗦说:“哇,雷公要劈我啦……好可怕……”又是一记轰隆隆的巨大雷响,窗户被震得仍余波荡漾的闪动着。

感到她那死搂着他腰肢的力道如此坚决,阎伦满足的笑开了,好似这整个世界她惟一能依恃的只有他而已。“放心,雷公劈不到你的。”他柔声安慰着怀中颤巍巍的她。

“骗人!”露出一双充满畏惧之意的圆眸,强大的雨势及呼啸而过的风声又再次教安奈雅缩回他怀中,“雷公要劈我……外面的鬼也一直在哭、一直哭……好可怕、好可怕。”

她像个小孩子似的,他轻轻揉搓着她柔软的发丝说:“我在这,没人敢欺负你。”掬起她的脸庞,看向她那晶亮澄澈的水灵圆眸,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娇腻芳唇,许久后,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鼻息浅促的轻依偎于她的右肩上,让她舒适的靠于他的胸膛上休憩,“你真这么骇怕?这七、八月份正是台风季哩,往后我可要常常来当你的可靠臂弯喽。”想至此,他不可抑的咧嘴大笑。

“才不用你陪,雨洁会陪我。”安奈雅不客气的顶嘴。

他会在每个夜里陪伴着她的,他发誓。“那可不一定哟,今天叫我来的人就是雨洁。”阎伦狡黠的笑开了,盯着怀中娇俏童稚的可人儿,心中淡淡沁甜,情愫犹如蜻蜓点水般,让一池心潮泛开美丽的涟漪,渐渐扩散着甜蜜。

“什么?!”她惊讶的想,雨洁那家伙背叛了她,但若是他没前来陪伴她,现在的她是否仍继续待在恐惧的阴影下不断求助、发颤?答案是肯定的。

“别再什么啦!”他捏了捏她轻皱的巧鼻,“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春宵一刻值千金。”轻笑着,他的唇又不安分的欲吻上她那香甜的柔女敕绛唇,但被她无情的推拒,“哦!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放过我吧,我好想好想吻你。”

“多想多想吻我?”安奈雅听到他那恳求的口吻,顿时噗哧一笑。

“非常、非常想吻你。”说罢,不容她再反驳,阎伦便霸道的堵住她的唇,占据她开口的权利,许久后,才放开她的唇说:“我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她嘤咛着,仍沉溺于他热烈狂妄的温柔之中。

“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他轻咬着她的乳白耳垂,双手也开始窜入她的衣内柔柔过她烫热温腻的肌肤,“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为什么不让我向你伸出援手?为什么执意待在那种地方当个堕落天使?”

安奈雅闻言,远扬的理智终于回笼,她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背脊一僵道:“因为我与你根本是相处于不同世界的人,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不是吗?我之所以会到那去上班也是为了钱。”她搔了搔发丝,自从母亲去世、父亲不知逃向何处、索债人一一上门的那刻起,她满脑子中就只有钱的存在,只要有钱就可以解救自己,更何况她现在还欠眼前这一名男人五百万,“钱、钱、钱,我就是想赚更多更多的钱,在那上班可以快点赚到我想赚的钱,这样有何不可?”

“但你却出卖了自己的灵魂。”阎伦硬声说道,“你所背负的五百万不是早已还清了吗?为什么你还是想赚钱呢?难道你另外还有欠其他人钱?”不可能,根据调查她的资料中,没有再着写到她有另外欠债的项目,他敛眉想,双眸紧紧锁着她的脸庞。

“我的确还有另一笔五百万没还。”垂下眼睫毛,安奈雅没勇气再坦然面对他。

“我可以再帮你。”他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盯着低垂着头颅的她倏地抬首,晶亮的可爱圆眸好似闪着簇簇火苗。

她瞪视着眼前的他,痛苦的紧锁眉心,“不要,难道你还要我再次‘卖身’吗?”欠他愈多、愈庞大的数目会让她永无翻身之日。“求求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别再插手了。”

“如果真的很需要我的帮忙,我可以……”阎伦还未说完的话立刻被她截断,他瞪大俊瞳直直看着她发怒的娇颜。

“不用了。”安奈雅别开与他对视的瞳眸,心中乱烘烘的无法再思考。为什么她要一直躲避他?而他一直在后头不断的追赶她。这种追逐游戏她有些厌烦了,“你最好别太接近我,不然连你也会遭到恶运哦,因为我最近真的很背。”她自我解嘲中带着苦笑及大多大多难以掩饰的伤痕。

阎伦疼惜的搂着她,想捉住她这缕飘浮不定的幽魂,“我无所谓。”

“不要这样。”安奈雅想挣月兑他的怀抱,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怎样?”他喑哑的嗓音透着心怜她孤寂的神情及落漠的口吻,和不稳定的情绪,“我告诉你,其实我真的好想好想把你占为己有,但你却不肯让我这么做,不过放心吧,我会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是吗?恐怕你等不到。”她迟疑了,被他那怜惜她、疼爱她的举止、口吻及承诺打动,但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排斥这份情愫。是因为父亲那风流花心的行为让她对男人失望吗?,抑或是为了那沉重的五百万……想到此,她的脸色再也漾不开甜美笑靥。

“我会等到的,只要你给我机会。”阎伦扳过她的身子,正视着她,想要由她口中得到答案,但却是失望的盯着她那双迷惘、茫然及排斥的眸光。

安奈雅推开他,摇首轻喃,“对不起。”

趁着林雨洁南下办事,安奈雅自作主张的“接客”,不顾众保镖的劝阻,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是没人可以阻止。

“李老板,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奈奈。”安奈雅堆上甜如蜜糖、美如娇花的灿烂笑颜,掬起手中的酒杯轻啜,顽皮的灵黠双眸朝身旁面露邪念的李老板眨了眨。

“奈奈啊,呵,年轻貌美,皮肤可真女敕啊!”李老板乘机拉住安奈雅的柔美,又是轻抚又是轻捏,“来,把这杯喝光,这些钱全是你的哟,要不要啊?我可是看你初次入行,给你一点甜头尝尝。”他不怀好意的双眸徘徊流连于她年轻且窈窕的娇躯。

安奈雅嘴角噙着冷笑,看桌上一叠钞票少说也有两万,心想,啧,标准的暴发户,无知!在心中轻斥时,她同时也在脸上摆出惊羡的娇笑,“哇!这么多钱,真的都是要给我的吗?李老板,如果我把这干了,你可不能食言哦,这叠一定要给我哦!”

“好、好、好。”他仍是贪婪的抚模着她光滑细致的纤纤玉手。

安奈雅闭上双眸,一口气便将酒杯内的液体饮尽,“哇!这叠是我的啦。”她咯咯笑,挑逗的将大把钞镖塞入低胸的中,瞧身旁的老双眼发直,好似恨不得变成她胸口上那把钞镖似的。“呵、呵、呵,李老板,你人真是好啊。”好啦,这摊该结束了,她朝身旁的公主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前来招招呼这名老。

收到安奈雅眼色的另一名公主立即上前趴于李老板的身上撒娇,而安奈雅则不动声色的起身退场,一出这个包厢,疲惫的神情马上表现出来,今晚的她像只花蝴蝶般穿梭于无数的草丛间,忙得她昏天暗地,但辛苦也是有代价的,看着今天赚进的大把钞票,她感到五百万的重担正在逐渐减轻。

也许她该感谢父亲,因为他花心,所以她见过待在他身边无数的女人所施展的媚功,今晚,她无所不用其极一一施展而出,成效还相当不错,丰硕的成果让她有些微的成就感。呆愣愣的坐于镜台前,她盯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心想,一天天逢场作戏下来,五百万绝对不是问题。

“你很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嘛。”突然,阎伦在一旁说道,他发觉自己快被妒火淹没了理智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他没想到一张可爱甜蜜的女圭女圭脸一旦染上世俗的胭脂,竟也可以如此的美艳动人。

“你怎么又来了?”安奈雅刻意佯装出不耐烦的表情,看着他铁青的神色,她仍自持镇静的拿起发梳梳理着柔墨光丽的俏丽短发,微微鬈翘的发丝将她衬托得更可爱,盯着眼前置于桌上的叠叠钞镖,心中泛起酸涩,感觉好空虚。

“我指名要你,可是你却没来,我记得你们一直是秉持着顾客至上的原则,为什么你刻意回避我?”他沉下脸,但在见到她那隐隐约约透露出的疲惫神情后,他原本被妒火烧灼的心顿时象被浇了盆冷水,心软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安奈雅无奈的说,但她不会收他的钱。好累、好累……她这连续几天下来拚了命的闪躲他,拚了命的不断接客,换来的却是无限的疲劳。她起身,但只觉眼前一摇晃,整个身子便不稳的往前倾倒。

阎伦眼明手快的将即将落地的她扶入怀中,“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

“没关系,我还要接这个客人,顾客至上,不是吗?”她轻笑,抚着晕沉的脑袋瓜子,抬首正好望入他深沉幽暗的瞳眸中,“你需要我服务什么呢,先生?不过前提是我可不献身哦。”

“你必须要休息。”他抱起她,将她放置于休息室内的沙发上。

“可是……”安奈雅冥顽不灵的瞪着他。

“闭嘴,休息!”阎伦首次放声咆哮,看着她那憔悴削瘦的脸庞,他怜惜的轻捧着她的脸颊,“好好休息,知道吗,你这样拚了命的工作有什么用?身体都顾不好的笨蛋!”他痛心的斥喝。

安奈雅感动得落泪,她知道他是真正关心她的,那份真切的焦急令她感动,她情不自禁的揽下他的颈项,轻轻柔柔献上自己的唇,胸口那股燥热的火焰令她的心脏胀痛,“我还是要给顾客一点点回报。”不,应当是给他的温柔一点点的回报才是……这是她进入梦乡前的想法,只是她累到无法再启口对他说。

阎伦盯着她沉睡的脸庞,爱怜的亲吻着她的唇。

而林雨洁这时刚好赶回来,进门便是瞧见这一幕,“哇、哇、哇,这是做什么,王子要亲醒睡美人吗?”

“是你。”阎伦羞赧的迅速起身,本想离去,但却被林雨洁挽留。

“先别急着走,我听兄弟说最近小雅过得很荒唐是不是?而且她明目张胆的给我接起客来了?”林雨洁瞥了瞥酣睡中的安奈雅,感受到她的确憔悴许多,不得不心疼的轻啧,“这傻丫头。”

阎伦闻言神色立即黯淡,“没错。”至从台风夜那晚后,她就一直回避着他,这令他感到气馁及恼怒。

听兄弟说他也是天天来坐台,不过每回都是败兴而归便是了,林雨洁想到此轻叹口气,“我必须告诉你,小雅并不是对你没有感觉,而是她不懂如何去处理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你拚命的付出是会宠坏她的,我劝你不妨与她疏离一阵子,看看她有何反应,你自己也顺便再好好思考小雅在你心中所占的分量。”

阎伦看向林雨洁说:“好,我试试。”

“既然如此那就好啦,不过……”林雨洁眨一眨眼,上前用力的拍打安奈雅的双颊道:“无法无天的小雅,快给我起来,我要好好跟你算一算帐。”她对脸上明显有着心疼的阎伦眨了眨眼,“那,说过要对小雅冷淡,别把她宠坏啦。”

阎伦轻笑,收起心疼与不舍的柔情眼光,看着林雨洁,不知她究竟要搞什么噱头,不过他满期待的。

“小雅,给我起来,不准你再睡了。”林雨洁狠心的将安奈雅由美梦中拉起,“快起来啦,我要教训教训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给我接起客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安奈雅一听见是林雨洁的嗓音,立即惊跳起身,“雨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林雨洁阴沉的神色,她无助的眼神自然而然的投向阎伦,但这回她所接收到的却不是温柔含笑的双眸,而是毫无情绪波动的冷漠瞳眸,好陌生、好陌生的感觉,她发觉自己并不喜欢这突如其来的疏离感,“怎么啦,我也不过睡个觉,一醒来就要面对两个凶神恶煞。”打了个哈欠,她想继续倒头睡觉。

但却被林雨洁无情的拉起。“不准睡,我要你面壁思过。”她扫了一眼即将破功的阎伦,示意他别再对这坏丫头心软,这回她是彻底狠下心要教训这小妮子了,“小雅,你要好好在这想想,自己任性的种种行为为多少人带来困扰,不准给我扁嘴。”

“我没有错。”安奈雅觉得无辜的辩驳,她只是想赚钱、赚钱、赚钱;还债、还债、还债而已啊。

“你难道从来没想过你乱接客的后果吗?如果、要是你有个万一,你教我该怎么办?而阎老板呢?人家三天两头跑这就是为了要保护你,谁知你这个坏心的丫头不但拒绝人家,还让阎老板白花钱的坐在空荡的包厢中,唉,你真是愈大愈不懂事,满脑子除了钱之外,你还堆得下什么?”林雨洁用力的挤出一滴泪水,就为了让安奈雅心生愧疚。

林雨洁一针见血的话让安奈雅不禁怔忡,是啊,她满脑子除了那五百万之外,还装得下什么,看向神色凝滞且冷漠的阎伦及暴跳如雷、哀叹连连的林雨洁,她低垂头颅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面壁思过。”

“乖乖的想吧,阎老板,我们走。”林雨洁看见阎伦踌躇的模样,便强硬的上前将他拉出门外,“不要再心软啦,再说那丫头心中还不知道有没有个你,你别一头傻傻的栽进去,因这个小妮子而为情所困。”

他听了后不禁想,对呵,他还不知道她心中是不是真有个他?而他的心中是否也真的有她的影子?这点他不确定,但他知道自己疼怜她、在乎她。“真的要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面壁思过?”他仍不忍心的频频探看门扉微微透出的缝隙。

“别再瞧了。”林雨洁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这个礼拜都不要再来找她。”看他一脸为难,她喟叹道:“给你与她一点喘息的空间吧。”

一个礼拜不来见她……嘴角缓缓扯出一抹轻笑,阎伦想,他尽量忍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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