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正牌男友 第六章
白芬芳,中法混血儿,一百七十公分,五十公斤,有张令人看过就印象深刻的姣好面容,而这样突然出现的女人居然是应儒帖的好朋友兼同事。
自从鬼屋相遇的那晚起,白芬芳就介入了他们两人的生活之中,应儒帖似乎并不介意在晚餐时带着白芬芳一起回家用饭,席间因为他俩是同事,交谈的内容全都是关于医学的,谈起来有说有笑的,让阮如雪连插嘴都插不进去,仿佛在那个空间里面,她只是个多余的人……
「如雪……」
而且,这位白医师跟应儒帖站在一起时,她觉得画面好相称啊!
俊男美女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在说他们两人,而像她这种上生上长的台湾本土品种,几乎跟他们是南辕北辙的人种……
而且……不晓得为什么,她只要一看到白医师跟应儒帖靠得很近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心痛!
「如雪。」
这种心痛的感觉酸酸的、刺刺的,但她又插不上话,不晓得要做些什么,于是在饭桌上,阮如雪常常都是低头猛吃饭的那一个。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她愈来愈不喜欢白芬芳来家里,为什么应儒帖不准她进他的书房,那个白芬芳却可以长驱直入?
为什么?为什么应儒帖会对她跟对白芬芳有着差别待遇?只因为白芬芳是他的同事?只因为白芬芳跟他比较熟?但她可是每天都对他嘘寒问暖,替他料理着丰盛的食材,帮他打扫着房子……
「如雪!」
宋人和叫了三次,第三次还附赠拍打了一声桌子,阮如雪这才从自个儿的思绪中回神过来。「啊?啊?什么?」
宋人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在想什么?今天是星期五晚上,我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才排到今天晚上轮休跟-约会,还带-来这间台北最有名的牛排餐厅吃饭,结果-居然在发呆?」
「抱歉,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她连忙回神到现实世界,拿起刀叉切割眼前冷掉的牛排,匆忙的送入口中。
这是一间十足美国风的热门餐馆,以美国道地乡村料理跟装潢为主的主题餐厅,除了台湾的饕客流连忘返外,还有思乡的美国人也常常来到这间餐厅用餐。由于里面的装潢跟每周五都会举办不一样的活动吸引客人,所以他们的美食也常常上电视宣传。
只是,牛排虽美味,但她却觉得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算了,反正这一餐是准备提前庆祝耶诞节的约会。」宋人和抹抹自个儿的嘴巴,三两下把最后一口牛排吃完,还打了一个饱嗝。
「什么?提前庆祝耶诞节?」她这才惊醒。
「我刚刚在说话的时候,-怎么都不注意听?」宋人和的表情明显的不悦,从日本回来的他,似乎对她的呆模呆样非常不高兴。「我刚刚就说,因为上次去日本跟人家换班,所以耶诞节我得值班,今天才会约-吃饭的咩!」
「你上次去日本,不是以公假去的吗?」阮如雪不解的问:「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说过,去开会的日子,医院都会帮你排公假吗?为什么这次不行?」
「这、这次是因为日本这个会议很特殊,讨论关于移植的问题,因为假太短,会议很长,所以我才会自己请假。」宋人和抓抓颈子,口吃了起来。
「那……那天载你的那个女人是谁?」阮如雪继续问。
「那个女人是……是我学妹啦!」他的女友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多话了?印象中,阮如雪总是沉默寡言,是个居家小女人型的情人,当初会想要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看中了她的安静与美丽,而现在的多话只会让宋人和感到不喜欢。
「是吗?你以前大学时代怎么……」
「够了!」她还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被宋人和打断了。「-以前对我不是很放心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开始怀疑起我来?」
「你以前不是很体贴的吗?为什么最近你都对我这么凶?」阮如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顶撞了一句,一种心烦意乱让她倒尽胃口,掏出皮包内的千元大钞,匆忙起身,「我想我们两人都需要一段冷静期,让彼此好好的想想,究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了。」
「-……」宋人和没有想到小绵羊也会有反抗自己的一天。
「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吃饭,这一餐我自己付帐,你不必送我了,再见。」
「喂!喂……」看到女友不甩自己,宋人和觉得很没面子,冷哼了一声,心里想着以后要是他真的当上新医院的院长,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阮如雪给甩掉!
以前留着阮如雪是因为她既听话,长得又下错,跟他算速配;不过现在有了郭素芬……哼!一想到身材妖娆的郭素芬,他就觉得欲火难耐,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喂?素芬吗?是我。」
「哟~~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你今天不是说要带你女朋友去吃饭吗?还想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呢!」手机那头传来的正是郭素芬娇嗲的声音。
「我哪敢忘了-啊!-可是女人中的女人,跟-相比,阮如雪简直是块木头!」他连忙解释着,「而且,我这些天里忙得可不是风花雪月的事,而是-要我办的正事!我医院那里都快弄好了,只剩下辞呈,客源资料跟一些医疗资讯,我已经mail到-的信箱了。」
「哟~~这么乖啊?」
「当然啦!-这么挺我,我当然要快点弄好,免得夜长梦多!」他压低了声音,贼贼的笑着,「怎样?该给我一个奖赏吧?」
「你要什么?」手机那头的吴侬软语教人酥了骨头。
「我记得从-家过来这儿应该不用多久吧?我在停车场等。这里的地址是……」宋人和拿起大衣,唇边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离开了餐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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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一切就停止吧!他们两人都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阮如雪推开餐厅的门,一股冷风灌入她的衣服里,然而她却不觉得身体寒冷,而是心冷。
她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总觉得情绪很急躁,很不安?她想要的生活不过就是一个爱她的男人,还有一个能令她感到安心的环境。交往这么久了,她原本一直以为她跟宋人和会这么顺理成章的下去,但是……-
值得更好的对待!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应儒帖当时送她回家的路上所说的话,她一直都是很认真在看待这段感情的,只是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段爱情长跑开始产生了怀疑……
就在她怀着紊乱的心思准备横过马路时,突然看到了应儒帖的车,还看到车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应儒帖和白芬芳!
那一瞬间,不晓得是怎么回事,阮如雪竟然有种躲起来看他们要搞什么鬼的感觉。
车子转入她刚刚离开的餐馆停车场,她记得今晚应儒帖曾告诉她,他不会回去吃晚餐,现在她居然在这个时候遇上了他们?
再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们怎么还不回家?
莫非……
她决心再回到刚刚的餐馆一探究竟。
推开餐厅大门,只见人声嘈杂,比起刚刚她用餐时狂野多了,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五的晚上,大家都放松了。
她从人群里挤出一条小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他们究竟要干嘛?
阮如雪的目光有些焦虑,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哪里?原本对宋人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们的出现给吸引住,最后,她看到应儒帖坐在角落的一个高脚椅子上。
ㄟ?那白芬芳呢?白芬芳怎么不见了?
「砰」!
她才刚转头想要找寻白芬芳的踪迹,却没想到正好跟后面的人撞个正着,抬头一看,只见她撞到的人正是拿着酒的白芬芳!
「如雪!-怎么会在这里?」白芬芳惊呼着,脸上有着吃惊的表情,而身上的衣着更是让阮如雪感到瞠目结舌,月兑下外面的冬衣,白芬芳只穿着一身漂亮的短裙旗袍,配上高筒的马靴,十足的野性火辣,是阮如雪这辈子都不敢尝试的穿著。
「我、我跟我男朋友在这儿吃完饭,刚好看到你们,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阮如雪连忙也作出吃惊的模样,心里的自卑感又加重了几分。「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当然可以,不过-也得点东西,因为这里每个人都要有最低消费。」白芬芳十分爽快的说。
「好!」阮如雪咬咬牙,心里觉得很复杂,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跟宋人和的事情也让她心烦,但比起看到白芬芳跟应儒帖私下约会的模样,她更觉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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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两三杯黄汤下肚,果然本来郁卒的心情现在好了很多。
「呵呵呵~~咯~~」阮如雪眨眨眼,再眨眨眼,哇~~这间餐厅真的很特别,居然天花板宣吕度大旋转!
「如雪……-醉了。」应儒帖扶住坐在高脚椅上不断转圈圈傻笑的她,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
这个小女人是怎么搞的?
应儒帖一开始的确有些吃惊在这个地方遇见她,但更惊讶的是她居然一连猛灌三杯新加坡司令!
他从来不知道阮如雪有酗酒的习惯!
「阿帖,她该不会是跟她的男朋友吵架了吧?」白芬芳缓缓靠近他,小小声的说:「刚刚她说她跟她男友来这儿吃饭呢!而且吃完饭后还没有送她回家……」
「我不知道,但是照之前我看到的情况,很有可能……」一想到宋人和又不知道怎么欺负了阮如雪,他的心里就很气。
嗯?
阮如雪张开眼睛,看到眼前两个人亲密的在窃窃私语,立刻插入两人之中,大声嚷嚷道:「我没醉!谁说我醉了?不要在我面前说悄悄话,我也要听!」
「我们没有说悄悄话,我是担心-的男朋友又欺负-了。」
阮如雪几乎是半个身体都倾斜到他的怀里,酒气混合着她原本身上那股好淡的香味,成了一种难以言语的费洛蒙,应儒帖连忙将她推远些,免得自己的理智全失。
「真的吗?可是……你们……」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餐厅正中央开始喧噪起来,餐厅的服务人员高举起麦克风--
「各位来宾,今天晚上的钢管淑女秀即将开始,现场的女客来宾,只要肯上场来眺一段钢管热舞,今天的消费就打五折,并且赠送红酒一杯!」
「芬芳,快去!」只见应儒帖立刻鼓励身旁的女伴上台,而白芬芳也立刻举手报名,引来一阵骚动跟口哨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如雪揉了揉眼睛,只见大家的眼光全都集中在美丽的白芬芳身上。
工作人员将钢管直立在餐厅中央,热门的音乐震耳欲聋,餐厅里用餐的客人纷纷注目着中央随着舞曲摆动的白芬芳,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魅力非凡。
这时候阮如雪才知道,白芬芳不但人漂亮、头脑聪明,而且还舞艺精湛。
只见所有男人都眼睛睁大,看着白芬芳的表演,虽然她并没有暴露出任何地方,但动作与节拍配合得恰到好处,在她手中那根钢管仿佛不再只是根钢管,而是所有在场男人最羡慕的配角,能够让白芬芳上下其手,撩拨其中暧昧的情愫。
包含应儒帖在内,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还会不时的打节拍跟吹口哨。
从来不曾见过他文质彬彬以外的面孔,没想到今天……今天居然会因为白芬芳而露出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另外一面!
原来……原来应儒帖喜欢的是这种女人!
一曲终了,白芬芳的舞蹈引来满堂彩,回到座位上时,应儒帖更是站起来拍手叫好。
这让阮如雪觉得那股刺痛感又慢慢跑出来,而且这次更严重,让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热热的……
「我们感谢这位小姐所带来的精采演出!等等将会送上红酒,还有没有人想要上台来表演的?」只见刚刚那位餐厅的工作人员又出现了,这次场子上因为刚刚白芬芳的热舞而热闹起来,大家都非常期待下一位上台的女客。
「有没有?本店的红酒可是远近驰名喔!而且还有消费打五折的大优惠!」
台上的工作人员环视四周,只是除了白芬芳以外,没有其他人敢再上台,不过,随即突然有了一个声音,从角落再度传来--
「我!我要上台跳!」
「如雪?」
白芬芳跟应儒帖都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原本还坐在椅子上傻笑打转的阮如雪会说出这种话来!
「如雪,-喝醉了,上台跳什么?」应儒帖拉着她的衣袖,想要阻止她。
「我说我要上台啊!哪里有醉!」她一把推开他的大手,借着酒精作用,壮大了平常原本安静温柔的个性,心里有种想要跟白芬芳一较高下的意味。「反正有免费的红酒跟打折的优惠,为什么不跳?」
「好!我看到这里有一位勇敢的小姐要上台,让我们给她热烈的掌声,鼓励她的勇气!」主持人看到站起来的阮如雪,立刻鼓噪起来。
「如--」
应儒帖还没叫住她,只见阮如雪已一溜烟地跑上台,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让他想说的话全部被淹没。
音乐响起,这次是火辣的拉丁电音舞曲,台上的钢管还留着刚刚白芬芳跳舞时所留下的指纹,两颊通红的阮如雪一把握上,凡是那个女人所留下的痕迹,她都要抹去!
拉丁节拍配上电音舞曲里的电子鼓,这条拉丁舞曲比刚刚白芬芳所跳的舞曲要激烈许多,而借酒壮胆的阮如雪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平常不敢表现出来的肢体动作,还有心中那股郁郁不快的心情全部发挥在舞蹈之内……
「WOW~~」
「赞喔!」
「很好、很好!再来~~」
只见餐厅内开始有人鼓噪起来,对放开身段的阮如雪发出赞美的声音。
呵呵!跳舞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咩!
都是她以前太害羞、太内向的关系,现在看看她跳得多好,还有人鼓掌叫好呢!
只是阮如雪高兴得太早了,她一个不留神,手心握牢,将重量全放在钢管上,本来是要绕个一圈,结果钢管却因为拉力过猛,一瞬间从桩子洞口月兑出--
「乒乓~~」
轰天巨响,她小小的身子霎时延着切线角度飞了出去,撞到了旁边的餐桌……
「如雪!」应儒帖立刻飞奔过去,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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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惨惨,凄凄惨惨凄凄……
一轮明月高挂,寒风阵阵,枯树下的餐厅停车场走道上,有两条人影走着,而看仔细些,可以发现其中一条人影上,竟还依附着一小条纤细的人影。
她真的好笨好笨好笨好笨……居然在应儒帖的面前丢脸丢大了!
「我,我真的没事啦!」
被应儒帖背在背上的阮如雪努力的装出开朗的声音说道:「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是小小的撞到桌脚罢了!」
「-撞到的地方可是头呢!」应儒帖坚持要背她,「-知不知道-撞上去时,发出了多大的声响?我还以为-会头破血流呢!」
「我真的没事!那只是因为是木头的关系,木头是空心的,敲起来才会比较响咩!」她还是努力的逞强;心里糗得想说那时怎么不直接装死好了?
偏偏那时撞到头,痛到让她更加清醒,也因此阮如雪记得所有的过程,大家都围了上来,拚命的问她有没有怎样?
头上肿了一个包,让她原本的酒胆全部缩了回去,再加上在外头被冷风一吹,更是让她清醒了许多。
唉!这是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是不是在警告她的不自量力?
跟白芬芳相比,无论是在学历、工作、美貌、才艺上她都比不上,最后还敢不自量力的向舞台上表现优秀的白芬芳挑战……
「真的很对不起!」走在应儒帖身旁的白芬芳立刻道歉,「真的很抱歉,让-受伤了。」
「-……-不用跟我道歉啊!是店家的设备不够安全,才会造成这次的意外发生。」阮如雪有点错愕的说。
「那间店是我男朋友开的啦!」白芬芳抓抓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什么?」这……这真是太惊人的答案!
「事情是这样的啦~~我男朋友开的这间餐厅生意很好,每周五都会花心思举办一些活动,不过,最近新上场的这个钢管SHOW,因为台湾的女性似乎都不太敢上台,必须要先有人炒热场子后,大家才肯陆续下场,所以我今天是当『暗桩』,先开场跳舞以便炒热场子,却没想到第二个是-,还让-受伤了……」
「怎么会……」阮如雪好讶异于这个答案。
「因为她今天要当暗桩,所以我才会陪她伪装成进场的来宾。」应儒帖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啊!因为我男朋友开餐馆很忙,很多事都不能陪着我,才会要阿帖来陪我;再加上最近我们又在忙订婚的事,像上次那栋房子就是因为我看中意,但我男友那天没办法陪我,我才会找阿帖陪我去看房子。」只见白芬芳不好意思的解释着,「真的对你们很抱歉,发生了这些事情,还让-受伤……」
这……
这整件事情……原来只是自己的误会啊?
阮如雪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误会!原来……原来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
「太好了……」阮如雪原本紧绷的身子,这下子总算放松下来。
「什么太好了?」应儒帖回过头问。
「不、不不……没什么!」她连忙摇头,「我只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却看到了令她讶异的一幕,使得阮如雪立刻停止了动作,只是呆滞地看着眼前那个让她震惊的景象。
「怎么了?-看到了什么?」白芬芳往前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辆车子似乎「晃动」得特别厉害,聪明的她立刻会意了过来,随即小声的笑着,「哎啊!星期五晚上似乎特别让孤男寡女耐不住寂寞,还没到旅馆就在车子里面『车震』起来……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传闻已久的车震呢!原来真的会震动耶……」
「……我也是第一次看!」阮如雪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机械化,而且很僵硬,「第一次看到我男朋友的车子车震。」
ㄟ?
白芬芳跟应儒帖听到她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愣住了!
车牌号码,没有错;车子颜色,没有错,里面隐约还可以看得到今天晚上宋人和所穿的西装颜色。
「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冷静,但就是因为太过冷静,让人更加担心她会有什么反应。
「如雪……」
「放我下来,拜托。」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突然变质,为什她会开始不放心,为什么她会开始一直问问题,为什么他会开始不见了温柔与体贴,为什么他会开始拿自己的私假去出公差……
因为这段爱情,早就有人变心了……
「砰!」
阮如雪还没碰到车子,只见有一个人比她更快的走到车子前方拍打着车窗。「下车!宋人和!」
ㄟ?
阮如雪眨了眨眼,错愕着有个人比自己更生气、更愤怒;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应儒帖!
「下车!宋人和!我叫你下车!」应儒帖捶打着车窗,心里的怒气溢于言表,这十二月的寒风也抵挡不了他的愤怒!
这宋人和怎么可以辜负他最心爱的女人?
当初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的挣扎,才将阮如雪交到宋人和的手上!可是今天,居然让他看到宋人和跟其他女人在亲热!
「干什么?你是……」宋人和推开车门,看到眼前的阮如雪,应儒帖和白芬芳,当下脸色都变了。
「这不是力威药局的药商郭小姐吗?」白芬芳眼尖,一眼就认出在车内另外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宋人和!你给我讲清楚!」应儒帖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押在车顶上,「当年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保证会对如雪很好、会保护她、会捧她在手心上,现在呢?」
宋人和慌了,刚开始的激情被眼前的人、事、物给吓呆了,原本他想说阮如雪已经先行离开,应该可以安心的找来最近的新欢--专门跑T大药局业务的美女推销员度过一个狂野的夜晚,却没想到女友会再度回来,而且还带着真正的笔友--应儒帖回来!
「阿帖!你先冷静下来,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怎么会这么巧?
宋人和几乎快窒息,应儒帖睑上的表情十分骇人,手腕紧紧扣住他的领子!
毕业后,虽然两人都进了同一间医院,但T大医院庞大的人事系统繁琐,大家各忙各的,所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应儒帖有往来,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还是这么的惦记着阮如雪。
「当年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还是你的良心已经被狗吃掉了?」他摇晃着宋人和,「你说如雪是个好女孩,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结果呢?」
「我、我真的有照着我所说的去做,真的,我真的有爱着如雪……我有好好的对她……」
「你真有好好的爱她?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你还记得你讲过什么吗?在一个童话故事里,最后公主不是都会跟王子幸福的在一起吗?比起不切实际的信件来,真能给她幸福的人才是实际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觉得你比我更能匹配她,才将她让给你的?而你居然这样对她……」
「咳……咳……」宋人和想要挣月兑应儒帖的掌控,却无能为力,直到应儒帖的身后被一个小小的力量给环抱住,才让他稍稍停下了动作。
「让他走!」
细细小小的声音在寒风中听来特别清晰,一双抱住应儒帖的小手微微的颤抖着,「应医师,拜托你……让他走吧……」
「让他走?如雪,他这样待-,背着-搞外遇,-还要原谅他吗?」
「拜托你……」
围住自己的小手跟声音都在发抖,应儒帖就算不回过头,也知道这个小女人正在哭泣。
他终于放手,宋人和立刻逃也似的快速冲入车内,扭转钥匙,立刻开车逃走。
「为什么要我放开他?难道-就这样甘心被欺骗、被欺负吗?」应儒帖转过身,只见他身后的小女人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因为他说……说得也没有错……」她想要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故作坚强,更让人觉得不忍。「他的确曾经对我很好,他也曾经爱过我,为我做过很多浪漫的事,写过很多浪漫的信……
「但是……我只能说……环境跟岁月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他当了医师,我当了编辑,再也回不去过去那段有着相同环境的日子……我们的感情也许已经走到尽头……」她苦笑着,笑容很是凄凉。
说话的速度加快,跟提高的音调都在掩饰她紊乱的情绪。「一厢情愿的爱情是我的写照,谁教我误以为乖巧就是爱的表现;误以为当个会烹饪的女人,就是爱的表现……结果换来的是:爱得好累,很可悲。」
男人要的不是一个煮饭婆,不是一个免费的台佣,而是图个新鲜。
她受够了!「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希望一份爱情只有一个人受苦、受罪,我也是有资格不要宋人和的,今天并不是他把我给甩了……只是因为我再也不要装模作样的爱情。」
「那些信是我写的!」应儒帖突如其来的说。
咦?她被他所说的话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实话。」他苦笑,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种节骨眼上将所有的事实都说出来!
「什么实话?我……我听不懂你说的……」信是应儒帖写的?怎么可能?大学时代,她根本从来不曾见过他啊!
「阿帖,带她到你的书房吧!」只见这时白芬芳推了他一把,脸色严肃地说道:「是该把一切事情说清楚的时候了!」
「你们……究竟……」
「跟我来!」他拉住了阮如雪,火速奔向自己的车子,这次他一定要她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