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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路窄 第九章

欧阳芩感到全身酸痛地下了床,昨天傍晚激烈、缠绵的情景遏残留在她脑海里。

蓝斯对她的需要是如此强烈,仿佛要藉的亲密接触来表达她只属于他一人,谁也别想抢走她。

欧阳芩甩甩头,不再回想昨天两人亲密的画面。她换上一件宽大套头毛衣及老爷裤,显得轻松方便。离开这间充满绔施、给纪、缠绵的卧房。

当她踩下最后的阶梯时,梅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小芩,肚子饿了吧,你是要用早餐或午餐呢?”

她腆腼地笑,“我愈来愈会赖床,都快中午才起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她总觉得梅蜜阿姨的眼神很暖昧,让她很不自在,这大概是初尝值欲的犯罪感在做祟吧!

“少爷的传真有两份,一份是要我为你准备丰盛的餐点让你补充体力。而这一份是给你的。”

她展开纸张一看,只有短短几句,“亲爱的事,我爱你。”再画两个心形图案并排,一支箭穿过这两个心形的图案。

她感动地把纸压在胸口,“我会珍藏它。”她低语。

安娜推着餐车来到客厅,“小芩小姐,大厨师为你准备的午餐是法国菜,请到花园用石。”她笑眯眯地说。

欧阳芩被弄胡涂了,“为何如此隆重呢?”

“是少爷的指示,他要补偿没陪你一起迎接朝阳的遗憾。”

“小芩小姐,少爷好浪漫哦!”安柳羡慕道。

这下,欧阳芩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他摆明要让所有的人都晓得昨天发生的事,连这种私密的事都敢大声嚷嚷,她实在不敢领教,不愧是性开放的社会。

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不敢再问,转身往花园去享用浪漫的午餐。

待用完午餐,欧阳芩喝着茶欣赏花朵,春天的暖意让百花盛开。

这时候,花园的小径有位中年妇女的身影出现。

珍妮兴奋地朝欧阳芩说:“你看,那位夫人就是伊莎倍-戴尔,是少爷的姑妈。”

欧阳芩站起来,伊莎蓓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来到她面前。

“宝贝,我是伊莎蓓姑妈。”她热情拥抱住欧阳芩,在欧阳芩的双颊各印上一个吻。她见欧阳芩一脸转不过来的傻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以后你就会习惯我的拥抱。哇,有菜太好了。”

欧阳芩对这美式的拥抱有点吃不消,她在伊莎蓓的对面坐下,伊莎蓓和蓝斯一样都有一双蓝眼……咦?这双眼眸她普见过!

“喀,姑妈,我是否曾见过你?你的眼眸让我有种熟悉感。”欧阳芩俏皮的招呼赢得了伊莎蓓的心。

伊莎蓓放下茶杯,饶宜兴味地说:“你想像我穿一袭长袍,蒙着面纱的模样。”

欧阳芩一听便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甚至还拉她站起来看个清楚。

珍妮惊讶于伊莎蓓对欧阳芩的亲切。伊莎蓓性情古怪,对看不上眼的人,连看都做得看一眼,然而,她对小芩小姐热情有加,谈笑间净是宠爱的神色。

珍妮忖量,也许是小芩小姐尊敬怪异、高傲的人。

欧阳芩张大眼,小嘴徽张,终于认出她,“你是我在台北张大哥店旁遇到的一位女土,拉着我对我预言,说我会遇到我命中注定的男人,成就一个幸福的姻缘,是不是?”

伊莎蓓颔首,悠哉拿起篮子里的苹果吃。“我的预言很准吧。”

“准?我可不知道,但我被你害惨了。”她嘟着小嘴,双手背在身后,半弯着腰在她身旁一咕,“算命仙的嘴巴会害死人,我就身受其害。你一句远离,害我两个月前从台北来到纽约,搞得我生活大乱不说,还差点病死异乡。”

“呵、呵,我欣赏你的直率,你是第一个敢对我没大没小、直言不讳的女孩,勇气可嘉,赏你一个苹果。”

欧阳芩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边嚼边说:“我又不用靠你吃穿于么怕你?”

“你不怕我施咒害你。”她装成可怕的巨鬼吓欧阳芩。

欧阳芩把她举至面前的手挥掉,“这套对我没用。”反而移近根耳畔说:“扮鬼我有十几年的经验,要不要我传授给你.看在你是蓝斯的姑妈面子上,学费打你八折。”

伊莎蓓噗哧笑出声,“喂,你真有意思,我若是男人会看上你哟。”说完狂笑着。

欧阳芩当她得了疯病,自个儿慢条斯理地咬着苹果,用怀疑的眼光瞪着大笑不已的伊莎谊,她那刚样子根本不像珍妮所访的预言家、通灵大师,而是是得了失心病的病患。

“珍妮,你真的要注她帮你算婚姻吗?”

“嗯。”

“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的好,姑妈的话会害死人那。”欧阳芩的眼睛红动邪恶的光芒,故意毁访她,报复误听他的话,以致自己掉人进退两难的局面,还害自己丢掉一颗自由的心。

“可是……”

伊莎蓓停止狂笑,回给欧阳志一个较繁的阳光。“珍妮,冲着小芩那句话,我帮你算你的婚姻。”她慨然允诺。

珍妮惊喜地道用,原以为要苦苦哀求她.没想到她竟轻易答应,真的是赚到了。

“我先退下。”她要去向同事们炫耀这件事。

“去、去,不要来打扰我们谈话。”伊莎蓓像在挥苍蝇似的挥手让她快点走。

欧阳芩为她倒满茶:“喏,给你止渴,笑那么久不渴才怪。”

“谢谢。”伊莎蓓凝视她,“小芩,我今日邸是专为你而来,目的是来解你的迷津。”

“迷津?我不懂。”欧阳芩抬头眺望树上的小鸟,瞬间,调皮的语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哀伤的口吻。“我只知道,我以前的目标、计划都走调了,未来成为一片茫茫然。我的心仿佛失落了。爱情夺走我的快乐,使我在欲走还留间摇摆不定。”欧阳芩对她有份亲切感,自然倾诉心路历程给她听。

伊莎蓓站起来,拉起她,“我带你到带斯的收藏室,再告诉你一切的起源。”

“收藏室和工作室进不去啦,保全系统只辨识蓝斯的措纹。”欧阳芩走在她后侧大声说。

“你错了,它的指纹辨识还有我和我兄嫂的。”

“收藏室有秘密吗?”

“嗯,那是属于蓝斯的秘密。”她诡谲一笑,“也算是我戴尔家族的秘密。”

伊莎蓓带欧阳岑进入收藏室。

欧阳芩站在室内的中央.人目所及的物品都是木雕作品和挂在墙壁上一帧帧巨幅的油画、水彩画.在至有幅中国的水墨画。

架上摆放着木雕,她走向前,伸手取下木雕欣赏.暗笑,这件木雕所刻的是一只蚱蜢戏弄一只公鸡,简直是她一年前的作品翻版嘛。

奇怪,这刻法和她的手法好相似,她仔细在底座的刻名处瞧瞧是哪位雕刻家所刻的……咦!她带着满月复疑惑迅速检阅每件木雕,愈看心愈惊。

伊莎蓓好整以用地坐在高脚回椅,合笑成着惊讶不已的欧阳芩,对她的反应早在意出中。

“这全部的木雕都是我的作品喔。”欧阳芩指着架上的木雕,困惑地回:“这是怎么一回事?”

雪珠阿姨曾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有人专门收购的的木雕作品,而这个人居简是蓝斯。

伊莎蓓不回答她的疑问,比着放在左边的一旧画,它的上面由一面黑色布盖着.“你把布掀开吧。”

欧阳芩听她的话后.过去把布掀开,一个画布上的人作跃入她眼底,好修镜里反射的自己。

欧阳芩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三胞胎中唯独她有那一只彩眸。

她转过头,询问的眼光直射在伊莎蓓的脸上。

“你所见到的一切表示你和我戴尔家族的联系,是篮斯宿命力的爱侣。在台北我们的偶遇不是意外,而是我刻意去找你,把你引来到纽约,成就这段良缘。”

“这太匪夷所思,假如我下决心不理会那母子,那么我早的台湾过我的悠治日子,也不会爱上蓝斯,那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可是你留下了,这就是宿命的牵引,你逃不开蓝斯,而蓝斯也无法放弃弥,你们是互属的。”

“可是蓝斯那王八蛋居然要求我当他一辈子的情妇,换作是你,你肯吗?”她郁卒地说。

伊莎蓓促狭地笑,“蓝斯的情妇可是有许多女人争着要当喔。”她欣赏小芩净是妒意的脸庞,那模样好可爱。

“我可不希罕,谁要就送给她吧!”欧阳芩一想到蓝斯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就生气心底净是醋意。

“反正我这几天正在补办护照就准备要回家了。”眼不见为净,否则她会淹死在醋海里,宁间相思苦也不愿做个痴痴等候偕夫有空才来的情妇。

伊莎蓓抚着欧阳芩的肩膀在沙发椅坐下,升降她嘟得半天高的小嘴,莞尔地笑。

“我告诉你真相,你就能谅解蓝斯坚持要你当情妇的缘由,别再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伊莎蓓在她的鼻尖点两下。“蓝斯自小到大,三十几年都是一帆风顺,不管遇到过境、困难,他都能轻而易举解决,可谓天之骄子,所以他自负到极点,狂妄不可一世,没人能呼驭他。以自我为中心,这是他个性上的缺点,却也是女人最无法抗拒的典型男人。”

“咯,他是有本钱、才能,方能造就他这种个住,可是,他也有体贴、温柔的一面。”

“那是对你。别的女人可没那么好运,能享受他贴心的温柔,蓝斯那种强者的个性,怎可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呢!他大利利且狂妄地对我说,他要颠覆戴尔家族宿命新娘的命运安排,们们。要娶一个和命运无关的女人当太太。”伊莎格露出得逞的奸笑,“嘿、嘿,其冥中命运早已安排好,他还是还见你,深受你的魅力吸引,爱你无法自拔。命运的牵引,他抵抗不了爱你的心,想把你分在身旁一辈子,但又碍于和我的赌约,若他顺从命中注定的姻缘他就输了,于是聪明的蓝斯想以情妇之名冠于你,这样既可后守一生又能赢得比赛。”

欧阳芩支着头聚精会神地听着,蓝斯告诉她的“某种因素”,她从伊莎蓓口中得到解答——就是赌约。

她也有疑问,她几时成为蓝斯的宿命新娘?又以什么为评断,断定她就是呢?

“姑妈,我普听住在纽约的朋友说蓝斯有超能力和异于常人的天赋,倒没听过什么宿命新娘的传闻,我也很纳闷我是怎么牵扯上的呢?两年多前他是普到台湾游玩,住宿在我们山庄,后来我们又在他公司相遇,就这样而已啊,根本构不成我是他生命里注定的爱侣呀!”

“ESP是蓝斯与生俱来的独特天赋,他可以光用眼神就移动任何重物。蓝斯是个亿万富豪,是那些歹徒、恐怖分子凯觎勒索、绑票的对象,但为何他没有保低随侧在身保护他的安全,就因他有能力自保。他在柏林也成立一间ESP研究所,钻研远方面的研究。”

“我爱蓝斯,却对他了解不到十分之一;蓝斯爱我,对我却了若指掌,难道是因他有超能力的关系吗?

“小芩,你只答对一半,应该说他拥有的超能力,加速他寻找到你。宿命新娘是我戴尔家族百年来的传统,承袭祖先所流传的异常能力。”她顿一下,凝望欧阳芩迷惑的眼神继续说:“戴尔家每代男主人都是人中之龙,个个都是经商高手,婚前都是情场浪子,没有女人能捉住他们的心。但奇怪的是,到了某一个年龄时,他们在睡梦中就会梦到陌生的女子,持续到他见到梦中佳人,此梦就会停止,而这位佳人能轻易搜获他们的心,让他们倾心不已,进而走人礼堂,成为标准的丈夫,不再拈花惹草,仅忠于一人。”

欧阳芩张口结舌,“蓝斯的梦中人是我?”

“唉,平均戴尔家的男士会梦见他的伴侣,大约都是在一年前就会知道,但蓝斯可能基因突变,比较厉害,在两年前他就梦见你的身影,于是他画下梦境里的你。”

她霎时整个来龙去脉都完全明白。

“他运用他的天赋、财力、人脉,得知我住在哪里,然而故意到山庄寄宿好观察我、审视我的一举一动。”当时还以为自己是俞窥者,原来他才是名叫其实的偷窥大王。

“人算不如天算,蓝斯笃定只要他不去找你,你们就不可能相一见,无法产生爱情的火花,而他就能高枕无忧。然红娘的钱早日牵好,他不去你来,结果还不是一样。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蓝斯竟会爱你爱到那么痴狂的地步,嫉妒任何接近你的男人,还不许其他男人看你一眼,他的独占欲太强烈。”她啧啧称奇。

欧阳芩低着头沉思。

她的沉默不语使伊莎蓓莫名其妙,按理来说,小芩听完应该会非常高兴才对,怎会是眼前这种反应?

“小芩啊,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好心告诉我这件事,必然也有你的用意。”欧阳芩聪慧、狡黠地扬起一抹浅笑,“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哇,你看到我的心坎里去了。”伊莎蓓兴奋地说,“我要你帮我教训蓝期这小子,也惟有你才有这股力量。”

“我拒绝。吃过你一次亏哪能再次上当的道理?”欧阳芩笑,“姑妈,不是我多疑,我可不想念你真的要教训蓝期。你不知在玩什么花招,玩什么把戏?”

伊莎蓓用手肘撞她:“你心眼还真多,我们是势均力敌,想引你入瓮还挺难。”

伊莎蓓没有长辈的风范,欧阳芩也不客气地用手肘撞回来,“姑妈,我要回台湾,护照被蓝期扣着,你要帮我,算是为你自己赎罪。”

“你真像你们中国历史上的武则天,还真是霸道。”伊莎蓓哀号,“我若助你离去一定会被蓝期给宰掉,这事我可不干。”

“不帮也可以。”欧阳芩贼兮兮地瞧着她,凉凉的自言自语,“我应该告诉蓝期,犹记得我在台北街头巧遇一位宛如吉普赛人的女士,她怂恿我远离家乡到纽约……”

“小芩,我早就答应佻啦。”伊莎蓓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可不想惹毛蓝期这头狮子,她这个侄子发起脾气来是会吓死人的,若他知晓她曾找过小芩的话,她就糟了。

“那你知道我的护照在哪里?”

伊莎蓓走到一张桌子后面,拉开抽屉拿出她的护照给她。

“呃?你为何都知道东西摆哪边?”她惊呼,这该不会又是陷阱吧。

闪烁着骄做神色,伊莎蓓拍着胸脯,“别忘了,我是鼎鼎大名的通灵大师、预言家,我的水晶球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事。”

欧阳芩上前亲她的脸颊一下,“也许有天我们会再见面,那时再促膝长谈今日事,保重了。”说完她离开房间,前去准备离开事宜。

门轻轻关上,伊莎蓓抿嘴露出一朵诡异的笑。

亲爱的小芩很快地我们就会再见面了,你乍然的远扬将使篮斯看清自己的心,而你也一样。痛苦的煎熬、相思的挣扎,也是爱情的必经过程,经过阵痛,美好的未来就会来临,伊莎蓓暗暗在心底说。

两天后~

欧阳芩悄悄回到台湾,走出机场,坐上计程车宜奔家园。

她没有通知家人她要回家的消息,而这两天,她前去拜访尤雪珠、尤海音,为她伤了夏晋威、朴庭伊的心而道歉,也请她们不用为她担忧,她要回家了。

坐在飞机的商务舱,看着窗外的云,有时候云层会幻化成蓝斯的脸庞朝她深情微笑,为此她的心便会纠成一团好痛、好痛,再也忍不住地掩脸哭泣。

以为自己可抑住离开爱人的痛苦,洒月兑地拍拍衣袖搭机离开,然而飞机起飞,她的心仿佛遗留在地面。鳖个人忧恍惚惚,回复知觉只感到心疼痛着。长途的飞行使她在累睡着,睡醒时,飞机已进入台湾的领空。

“小姐,你怎会想去住‘魅影山庄’呢?那是间鬼旅馆那,不如我送你到别间旅馆。”司机打断她的思绪。

“司机,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是旅客,我是‘魅影山庄’老板的女儿。”该振作精神,考虑重开山庄让自己忙碌些。

“真的?那你见过鬼吗?长得可不可怕?”司机又惊又怕地询问。“我有位同行载过住在你们山庄的客人,那客人吓得浑身发抖描述那鬼长得育面挤牙,坐在樟树上对他招手。”

欧阳芩见他爱听又怕的模样,遂兴起吓他的好玩念头。

“我从小就和鬼打交道,他们有时会在我面前飘来飘去……”她极尽夸张晴掰着鬼丑陋的脸孔,突显鬼的令人惊惊的事迹。

司机意听愈怕,寒毛都竖起,打着哆嗦,“小姐,到了。”车子停在山柳下,“你自己爬上坡吧。”

欧阳芩付了车钱,背着行李下车,“谢谢你。”她淬然把头俯下对着车内的司机说,“我忘了告诉你,鬼有五通,或许我们在谈话中,它已知觉,所以请你小心些,它可能会现身和你打招呼。”她怀装成鬼场恐怖样吓地。

“我知道了,再见。”司机迫不及待地扬长而去,就伯那东西现身,他在心裹不断地念着佛号以求平安。

欧阳芩拢拢秀发、挑挑眉、耸耸肩,“胆子这么小。”捉弄人的快乐维持个几分钟,然而笑过的心情又恢复原先的郁闷。

顺着坡度慢上往上走,两旁种植的桑植树已结实累累,人夏果实转红即可采收倒时候就做成果着吧!她模模树叶忖量着。

尚有一段距离就到木屋了,抬首眺望,百年樟树在风中摇曳它浓密的枝叶,仿佛在欢迎她的归来。

心底溢满阔别已久,重回家园怀抱的温馨感动,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往上爬到达平地,蓦然,来不及喘口气,就有两条纤细的身影飞奔到她面前抱住她。

“芩!”欧阳枫和欧阳岚同时拥抱着她们的姐姐。

欧阳芩一手抱一个妹妹:“枫、岚,你们怎知道我回来了?”拥着亲人让她悬空的心有踏实感。

“我好想你。”欧阳岚撒娇地抱着她的脖子,“要回来也不通知我们,让我们去接机。”她噘着嘴不满地说。

“是呀,几时和我们如此见外。”欧阳枫接着埋怨说,“若不是感应到你仿佛靠我们很近,于是我和岚便连袂回家等你看看,果真你回来了。”

“我的心情紊乱,想理出头绪,恢复心情再通知你们。”

欧阳枫、欧阳岚两人的眼里也蓄满泪水。芩是她们心目中的巨人、支柱,软弱和芩是绝缘体,而今,她在她们面前哭了,口吻里的茫然、纷乱使她们惊愕、心疼。

爱情如斯,最开朗、坚强的人,碰到它还是会软弱的。

欧阳枫掉着泪,泛着安慰的微笑,搂抱欧阳芩,“不管你的抉择是对、是错,我们都支持你,不妨尽情哭泣吧。”

欧阳岚的心好酸,眼泪掉得更凶,“哭也是发泄积压心痛苦闷的管道,哭过会舒眼些。”

“是呀,家人是做什么用的,就是伤心、流泪时的庇所。”

欧阳芩抱着欧阳枫嚎陶大哭,哭出被爱所伤的感伤。

樟树浓密的枝叶布下浓荫,阳光穿过叶片的降笔投下点点光亮,撒在木桌及地面上,欧阳芩、欧阳枫、欧阳岚,三人围着木桌坐在板凳上,桌上放着一壶花草案。

欧阳芩叙述她和蓝斯的爱情,以及伊莎蓓所说的宿命新娘的故事。

“大不可思议,哪有人能知道自己的伴侣是哪位!”欧阳岚大呼奇妙。

“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存在。”欧阳枫总是那么沉稳理智。“芩,你既然是蓝斯的宿命爱人;你又为何决定离开他?”

欧阳芩笑得好苦涩,“蓝斯是顽固、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他立下誓言要终结他家族的传承,可是他又深爱着我,在两面难以取合的情况下,乾脆要我当他一辈子的情妇而不结婚。”

欧阳枫和欧阳岚同仇敌气地说:“情妇?我赞同你的做法,情妇这字眼好伤人。”

“我不想让他为难,不如舍弃这段倩,况且,我不要婚姻,无拘无束的生活是我向往的生活方式。”然而现在的她还能秉持这简讯吗?心已在无形中遭到困绑,自由的意义已尽失,孤寂想念笼罩着她的心。

欧阳枫和欧阳岚各握住她的一只手,给她一个温暖鼓励的笑容。

“爱情像传染病,染上了,忍过它发病的时期就好了。”

“就像被黄蜂螫了一下,发热、发红,忍耐过疼痛,一切就没事。”她们俩向她眨眨眼,“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呀。”

欧阳芩展颜一笑,“我记得这些是我安慰季亭的话,看来我也要以这些话自勉。”她自嘲地说。

“你也不要抑制思念蓝斯的心情.思念久了也就麻木了。”欧阳枫以过来人的经验提供意见。

“芩,你可以常常谈论起这段美好的爱情以及蓝斯的好处,等到时间久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现将如同春风轻拂般的长驻心底,当你不经意地再次回想起,美好的感觉会永远陪伴着你。”

欧阳家的人,安慰的话总是那么特殊。欧阳芩淡淡地笑,明白欧阳岚所言,父亲丧失爱妻的痛苦也是如此走过来的。

欧阳芩掩住苦涩不堪的心情,用释怀且云淡风清的口吻淡道:“痛、思念,都是突出生命力的一种表现,你们放心,我会度过这段黯然的日子。”

“芩,我相信你会熬过这段灰暗期的。“欧阳枫给她一个笑。

欧阳芩回她一笑,仰望木屋、樟树,及周边的龙眼树,原始的风景依然存在,改变的却是她的心境。

“枫、岚,我准备重新开张山庄的生意,忙碌会让我没时间去想。”

“好啊,那我和岚干脆在家里住下,帮你忙。”

“我同意。爸还要过几个星期才会回来,你没帮手是不行的。”

“不行,我可不想挨你们那两位醋桶丈夫的骂。”欧阳芩微眯着,倾向前各弹她们一下,“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那几位吃了没事干的公婆、小姑,搞不好瞎起哄来凑上一脚,到时我就永无宁日。”

欧阳枫芜尔一副无奈,“羽翔的姐妹最爱凑热闹,更坚信山庄有鬼的存在,非要我叫鬼出来和她们见个面不可,唉,若要被她们知道山庄要重新营业,她们一定来此参一脚,最后必会鸡飞狗跳难以收拾。”

“芩、枫,我也挺怀念扮鬼吓人的滋味那。”欧阳岚托着腮,眼神闪烁快乐的光彩,“既刺激,又可看出这个被吓到的人品行好不好,通常自称是大胆中的大胆,往往是最胆小的。”

顿时,从小到大的许多快乐回忆涌向她们的心田,在她们的唇畔绽放出一朵朵微笑。

三胞胎同时抓抓坠地、成长,曾几何时,物换星移,各自走向自己的命运,欧阳枫、欧阳岚不的而同地走进婚姻,迈向幸福的未来。

而她们的同胞姊姊欧阳芩现在正面临着爱情风暴,谁也不知道能否安然月兑离暴风风朝着幸福前进,或是惨遭爱倩折翼。

在台湾舌忝跟着因爱而受伤的欧阳芩试着遗忘有蓝斯的日子,然对于纽约郊外“戴尔斯敦”华邸巨宅所发生的事,却毫无所知。

蓝斯回到宅部找逅所有屋内、屋外,都不见欧阳芩的劳踪,这两个星期内,他忍着不和她通电话,藉着传真把他爱她的心意传达给她。

临走前那场次爱支持着他度过这两个星期,他渴望回来后能将她软玉温香抱满怀,狂吻她、抱她、爱她,好弥补这空白的两个星期时间。

“梅安、珍妮,芩呢?”他在酒吧倒杯白兰地,不悦地问。

梅蜜、珍妮面面相观,冷汗直冒,不敢贸然开口。

蓝斯一口仰尽杯中酒。冷冷道:“为何不说话?”他以低沉轻柔得令人害怕的语气问,“希望你们给我的回答不是芩回台湾了。”

梅蜜感到四周冷飓飓吞下一口口水,嗫嚅:“小姐是走了,走了大约有十天左右。”

珍妮唯唯诺诺地偷观他,“小姐带走你前四天传真给她的情书。”她抹了抹额前冷汗,“小姐要我转达,她爱你的心这辈子永远不会变。两条不该交错的平行线是该及时回到原点。祝你快乐、愿你平安。”她一字不漏,背书似地背给他听。

“爱我却要离开我,哈、哈……”他狂笑,手里的酒杯被他捏破,血和玻璃碎片混合着,一起流淌下来。

梅蜜、珍妮见状惊叫。梅蜜回抖着手跑去按铃叫男仆来,而珍妮则拿医药箱,要为他处理伤口。

然而蓝斯却怒瞪着她们,两人僵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更别说要包扎伤口。

“事不可能轻易就能离开这里,是谁助她离开的?说!”他浑身酝酿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怒气,

“是伊莎蓓夫人。”梅蜜颤抖地说,“是她搞通走安全小组,又警告我们不可以告诉你。”

“还有崔西小姐打电话来辱骂小芩小姐,要小芩小姐离开你,小芩小姐哭了好久,所以决定尽快离开这里。”珍妮不怕死地打小报告。

这时候男仆都赶到酒吧闲,见到蓝斯狂怒的表情都吓住了。

“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听姑妈的!”蓝斯的手往吧抬一捶,手一挥让怒气完全奔腾的愤怒扭住他的理性。

惊人的事发生了、酒吧间的物品,架上的酒瓶、酒杯都自动摇动,互相碰尴,破碎的玻璃片在屋内四射。

“哇,救命!”众人纷纷蹲,拿起椅子躲避四射的玻璃片,屋内惊叫声连连。

陡然地,空中飞掠的物品、玻璃碎片又纷纷掉下地面.而见没有危险,众人才从躲避物中爬出来庆幸躲过一劫。

“少爷不见了。”汉斯首先发现蓝斯不知何时离开,“我的手臂都被玻璃划伤了。真惊险。”

每个人都不能幸免于难,纷纷挂了彩,地上到处凌乱不堪,酒汁流满她,众人都有劫后重生的惊喜感。

“少爷有超能力是真的喔,今日首次见到,实在太吓人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梅蜜担忧伊莎蓓的下场,肯定比他们还修。

蓝斯驾着跑车,连续闯红灯、超速地来到伊莎蓓的店。

他凝聚着飓风似的狂暴,进到店里找他姑妈算帐。蓝斯生气她居然自作主张地让他心爱的芩离开,真是罪不可赦。

他一进来,伊莎蓓就感觉一股强烈气流在空气中飘浮。

“伊莎蓓,你凭什么枉顾我的交代放走芩?”他逼近她,沉着一张阴郁的脸,蓝眸射出欲置人死地的光芒。

伊莎蓓陪笑,不着痕迹地移到玄关处,拿起她事先准备好的挡御木板,她早预料到蓝斯一定会来我她算帐。

“我让夺走是为你好耶,你既然不娶她。要终结戴尔家族的传统。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我自愿认输,省掉了你的麻烦,你还怪我。”

“要与不要都是我的事,你管不着!”他失去芩的心痛,勃发炽烈的怒火,全然发泄在伊莎蓓的身上。

屋内的水晶珠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仿佛有生命似的,依蓝斯的指挥往她身上砸。

伊莎蓓举着木板奋力抵挡不断砸向她的东西。“哎呀!”她的腰被她从印度带回的檀香炉给撞击到。“蓝斯,反正有那么多女人追求你、爱慕你,差不了一个欧阳芩。”

“我只要芩、只要芩,你懂不懂!”他凝聚眼神的力量射向伊莎蓓举着的木板,霎时,木板裂成两块,“把芩还我!”

伊莎蓓绕着屋内跑,跑给射向她的物品及零碎的东西追。“我负责把芩还你,你住手啦。”她投降地举高手。

这时东西全都劈哩咱啦掉满地,而她也浑身是伤,一手支着腰,一拐一拐地走到他面前,不甘心地捶他,“死小子,谋杀亲姑妈,世人会唾弃你的。”这时她也注意到他的右手掌在流血。

“哼,我若在乎世人的眼光就不叫蓝斯。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也早知后果会是这样,为何还要惹怒我呢?”

她吃笑,“不如此,能逼出你的真心活吗?你高傲不管,而且死要面子,不敢诚心向我认错,但最后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而小芩也逃不开、甩不掉她的心结,所以倒不如分离一阵子也好,让你们彼此看清自己的心。”她哀叫着扭伤的腰部,而手和脸也都是擦伤。

蓝斯受不了她宛如鸡杀不死的哀叫声,便进人里面的起居室拿了急救箱出来,为她擦拭、消毒、上药。

“姑妈,芩有心结?”

“亏你还在女人堆中打滚,连小芩的心思也感应不到。”她也顺手帮蓝斯处理手掌的伤口,“你想想小芩为何会对你提出的‘情妇’字眼反应激烈。”

“她以为配不上我,所以认为‘情妇’两个字是我在糟蹋她。”那次的争吵他还记得。

“这就对了,有些女人处心积虑想攀上你这门亲事,也有些女人对富豪显赫的家世抱着高攀不上的心态。小芩是属于后者,而她的心态又比这稍复杂些,一只自由自在的云雀突然被关在笼里,你想要是你,你能在短时间内适应吗?”

“天空宽阔无边,原本一个是南、一个是北根本无法碰头,命运的安排使南北悠游自在的两个人聚在一起,继而相爱了。那你说该怎么办?”他也学她循经渐进的迂回问话。

伊莎蓓抿唇地笑,“试着消除彼此的心结啊。”她按着他的肩,“那你决定要娶她吗?”

“心都献给芩了,能不结婚吗?”他张着受伤的手掌凝梯着,“失去她的心痛我承受不住。”

他知道要如何要回自己的宝贝,使她立下永不离开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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