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为红颜 第一章
郑曲伶满含激情迷醉的美眸毫不掩饰地盯着禹燕龙雄伟、精壮的,纤纤玉手恋恋地他结实的胸膛。他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赘肉,完美的体魄蓄满力与美的线条。
郑曲伶那张美得无懈可击的脸蛋净是对他倾心不已的爱恋,“你爱我吗?”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可是,她模不着他的心,更无法捉模到他喜怒无常的性情!这令她惶恐。
禹燕龙眼皮微掀,瞄她一眼,唇角轻扯勾勒出懒洋洋又带着邪气的淡笑。“我很喜欢你。”他指尖画过她饱满的红唇!“这回答你满意吗,嗯?”他顺势捏捏她的尖下巴。
郑曲伶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喷道:“不满意,为何是喜欢而不是爱呢?”她的胸脯磨蹭他的身体挑逗着,想挑起他最狂野的激情,进而更爱她。
禹燕龙笑得非常邪,眼底却非常冰冷,“我从未感受过爱是什么滋味,亦无法说出口。”他推开她丰腴白女敕的胴体下床,套上长裤,点燃一根烟踱到落地窗前。
郑曲伶凝视他欣长结实的背部,心底有着悲哀。和他交往一年多了,她付出真心真意,忍受他的大男人脾气,和其他女人共同拥有他,依然无悔,然而,她却始终得不到他的真心。
她拾起他的衬衫套上,走到他背后抱住他的腰,怨怼地说:“燕龙,我从来都不敢想,我究竟在你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你是我交往最久的女友,在我众多的女友中我最喜欢你,拨给你的时间也最多。”他从不讳言自己有众多女人的事实。
“那我们结婚好吗?”她的红唇不住地吻着他的背部。
“结婚?”禹燕龙捻熄香烟,反手将她拉到他面前。“曲伶,也许两年后我会考虑和你结婚。”说着,他吻着她的。对她,他只有欲没有爱,她只是能令他愉悦的伴而已。
她跎起脚尖攀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唇!“我们立即结婚,不要等到两年后,惟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你真的属于我。”
她要把燕龙变成她专属的情人、丈夫。他狂妄不羁的神态、性格的脸庞,永远是一副不在乎、唇畔挂着邪笑的男人。他是标准的坏男人,他拥有一股吸引女人的致命魔力,有多少的女人想擒获他!纵然只有一夜也甘愿。所以她要捷足先登,将他套进婚姻枷锁才可安心。
他咬啮她丰厚的下唇,眼眸危险地眯起来,“我拒绝。”他的声音从齿缝迸出。他觉得实在很烦,为何有那么多的女人想逼他结婚呢?
“你苦不和我结婚,我就要和别的男人结婚,让你后悔一辈子。”她是铁了心的威胁。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他是否会在乎这段情,毕竟他曾言明,她可以另外有情人而他不会于涉。
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放声大笑,狂妄的笑声、睥睨一切的眼神令郑曲伶有着深深的不安,后悔自己的猛浪。
“曲伶,我是放荡的男人,所以我从不要求别人完美,我尊重你的抉择。”禹燕龙从衣橱里拿件外衣穿上,“请你记住我的话,我最痛恨威胁我的人。”说完,他打开门潇洒离去,连一眼也不瞧惊愕的郑曲伶。
她跌坐在地板上,垮着一张娇艳的脸蛋,心中不住地问!这步险棋她走错了吗?她会永远失去燕龙吗?
她陡然记起爸妈的话——禹燕龙不是她能掌握的男人。他狂野得宛如一匹月兑缰的野马,想骑在他背上会被摔得惨兮兮;倒不如控制斯文俊秀的禹世儒,他会是好丈夫,最重要的是禹世儒是禹氏企业的接班人。
郑曲伶站起来,倚靠在窗旁思忖着,燕龙与世儒有同样的姓氏,家世却相差那么多,难怪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世儒衔着金汤匙出生,注定一生平步青云,是庞大企业的继承人.而燕龙从不谈他的家庭、事业,她只知道他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建筑师,是国内知名飞腾建设公司的负责人。
郑曲伶红唇往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她突然想到一个妙计,能让燕龙乖乖屈服地和她结婚。她要利用世儒雄厚的财力来逼燕龙,若是他不肯答应和她结婚,她就嫁给世儒,然后要世儒搞垮他的公司。
太棒了,此计可行。男人最重视的不就是事业吗?为了不让他的事业垮了,他一定会和她结婚的。一想到能永远拥有狂野帅气的禹燕龙,郑曲伶就忍不住地微笑,方才的挫折一扫而尽。
沈蝶衣通过安检踏人境内,心情兴奋莫名。
去国三年,甫踏上自己国家的土地,这才感觉到归属,一颗心方能定下来,不似在德国时有着失根浮萍般空荡荡的感觉。
取回行李,她举目四望找寻姊姊的身影。“奇怪,姊姊怎么还没来呢?难道江姊没告诉姊我搭这班飞机。”她喃喃自语着。
沈蝶衣怀着不安的感觉推着行李步出机场外!一阵阵的热气袭来,她拢拢秀发,散发脑后热气,无视于计程车司机的招揽。
她心想,最爱她、疼她的姊姊不可能会没来接她的,三年没和姊姊见面,她好想念姊姊哦。她秀丽的脸庞浮起担忧的神色,暗祷姊姊不会出事。
“蝶衣,这边!”江季穗边跑边叫,挥着手,“蝶衣。”
沈蝶衣循声望过去,看到熟悉的身影,清秀的脸蛋一扫忧色,绽放出欢喜的甜笑。“江姊姊。”她快步地上前和江季穗会和。
江季穗接过行李,“很抱歉来迟了。”
沈蝶衣摇摇头,“没关系。”她甜美乖巧的笑容漾在脸上。
“走吧。”江季穗拉着她的手穿过车阵,来到一辆福特轿车旁。
驾驶座有位男子探出头询问:“季穗,接到人了吗?”
“建良,她就是沈蝶衣,采桦最疼爱、牵挂的小妹。”江季穗把站在背后的沈蝶衣拉到她身旁,“按在,他是我老公邬建良。”她为两人介绍着。
沈蝶衣清丽纤细、柔弱的外表落入邬建良的眼中,他不禁替她忧心,她那给人柔弱的印象,彷佛处处需要被人保护的感觉,她能接受即将告诉她的残酷事实吗?
“邬大哥,您好。”沈蝶衣欠身有礼地问候。
“蝶衣,原谅我的无礼,赶紧上车吧,不然会被开罚单的。”他笑着说,伸长手为她们打开车门。
江季穗把行李放进后车厢,和沈蝶衣坐进后座,邬建良将车子驶进车阵中朝台北方向行驶。
“采桦很高兴你学成归国,在德国生活三年感觉如何?”江季穗询问着她的情况。
“我很喜欢德国,德国的音乐教育是严谨的,让我受益良多。但是,我非常想念姊姊。”沈蝶衣拉住她的手,“江姊,姊姊为何没来接我呢?是姊夫不肯让姊姊来的吗?”
她的姊姊沈采桦,在她到德国半年后结婚。她未曾见过她的姊夫,只看过姊姊奇来的结婚照。她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没参加唯一的姊姊披上婚纱步上结婚礼堂的婚礼。沈采桦要她安心读书,规定她从音乐学院毕业后才可以返国,毕竟,飞行十八小时的来回机票,不是她一个普通留学生能花得起的。她只能专心于学业上,缩短求学的时间,尽快取得学位返国。
可是当她强忍住乡愁,终于抵返国门,却没见到她最亲、唯一的亲人,她焉能不失望呢?
江季穗抚模着她的面颊,柔声道:“采桦期盼你的归来!她非常爱你,她在一个地方等你。”
“真的吗?我以为姊姊不再爱我。”沈蝶衣因旅途的疲累显得昏昏欲睡!把头靠在江季穗的肩上,“我快一年没听到姊姊的声音了,完全不知她婚后是否幸福。”一阵睡意向她袭来,渐渐地眼皮垂下,沉入梦乡。
邬建良和江季穗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了,彼此的神情是凝重的。
江季穗的目光落在沈蝶衣洁净、无邪的睡脸上,不忍那即将来临的时刻,揭穿人性丑恶的一面让她得知。
在采桦的保护下、蝶衣宛如一张纯洁的白纸、尚未沾染到任何色彩,这样的蝶衣能承受采桦婚变的命运吗?她暗忖着。
∥车在一幢旧式两层楼高的屋前停下来,江季穗轻摇沈蝶衣的肩胛,“蝶衣醒醒,到家了。”
沈蝶衣张开睡眼蒙胧的瞳眸,“我睡了很久吗?到家了我都不知道。”她揉揉双眼,从车窗内望进睽违已久的家门,内心悸动不已,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车,伫立于家门前。
邬建艮把行李从车内搬出,“季穗!还不把钥匙拿给蝶衣。”他拍拍沈蝶衣的肩,可以了解归人的心情,“你的好友阮秋红昨天来清扫房屋,迎接你的归来。”
她充满感激地看他一眼,“邬大哥,谢谢你们大家。”
江季穗打开大门,“进来吧。”
沈蝶衣踩着归乡的步履缓缓走进门内,狭小的庭院两旁花朵依然盛开着,她踏上石阶步入客厅,屋内的摆设和出国前一模一样。
她迅速地把楼上楼下逛一遍,高兴地回到客厅,“屋内的陈设都没改变嘛。”仿佛她不曾离开过这个家。
“采桦要打扫的欧巴桑不可以把家具乱移动,这样保持原位的话,你回来了才不会感到陌生。”江季穗为大家倒荼。
“邬大哥、江姊,我姊呢?是不是还在她夫家?我想立刻见到她。”沈蝶衣急切地想见到姊姊沈采桦。
邬建良、江季穗忽然噤声不语,逃避她急切的目光。
沈蝶衣蹙起蛾眉,“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不然每次我问到姊姊你们就回避我的问题,莫非……姊姊出事了!”她圆睁眼瞳、惶悚地抓篆季穗的手臂骇然问道,“你说呀!回答我的话呀。”
在机场没见到姊姊,不安的感觉就围绕在她心头!但在这一刻,她感到极度的惶恐、忧惧。
江季穗见她苍白、惊惧的脸色,实在无法启口,只能把脸偏向一旁不敢看她,并为沈采桦不幸的遭遇流泪。
邬建良叹气,扶起沈蝶衣,让她坐在椅子上,“蝶衣,你姊姊现在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他沉重地将事实说出来。
她听到他的话,登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真相宛如青天霹雳般震得她没办法接受这事实。半晌,她抬起无神的双眸呆滞地看着邬建良,“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沈蝶衣这副模样令他们心酸,学成归国应该是喜悦的,然而,她面对的却是惟一的姊姊的不幸遭遇,真是情何以堪哪!
江季穗擦掉泪水,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为她拭泪,“蝶衣,这就是你将近一年没听到采桦的声音的原因,而支撑采桦惟一力量的信念就是等待你的归来。”
沈蝶衣空洞的眼眸对上她的眼睛,哀伤地问:“好好的一个人为何会精神失常呢?姊姊永远都是乐观、坚强地面对生命呀!”
她八岁那年父母相继过世,大她八岁的姊姊沈采桦面对丕变的家庭,坚忍地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两人互相扶持。姐姐是她的支柱、守护者,这样勇于面对生命的人怎可能会成为精神病患呢?
江季穗哽咽地说不出口,邬建良扶起妻子安置她坐在一旁。
“由我来说吧!蝶衣,虽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从采桦的口中得知你的一切。我和季穗、采桦是多年的知交好友,所以采桦不幸的遭遇我完全知道,遗憾的是我无力帮她。”他沉痛地说道。
“和她的婚姻有关,对不对?”沈蝶衣不假思索地说。
邬建良夫妇愕然地说:“你怎么会知道的?”
“从姊姊的来信中,我无法感受到姊姊婚后快乐的感觉。我是姊媒惟一的妹妹,她的婚礼也不愿让我回国参加,这不是很奇怪吗?我爱她,我愿听从她所有的安排命令,我隐忍住自己所有的疑惑,就怕伤到她的心,所以我从不敢问她的婚姻状况。”她幽幽叹息,她料想不到竟是这种结局。“请你们把所有的经过都仔细地告诉我,这三年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导致姊姊失常呢?”
“在你准备出国前,你姊姊爱上她公司的小老板,老板和秘书之间彷拂都会来一段韵事。”邬建良冷冷地说,“最令人气愤的是你姊爱上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性情懦弱,凡事都听从母命的垃圾男人。”他实在槁不懂,精明能干的采桦为何会爱上陈森郁这种虚有其表、没担当的男人,当时采桦的眼睛一定是月兑窗才会看上他。
“我都没听姊提起过!”沈蝶衣自责地想,她是否太不关心姊姊呢?不然,姊姊怎么不曾告诉她这件事。
江季穗从她的眼神看出她自责的心理,柔声道:“蝶衣,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采桦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这段感情一开始就遭到反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债吧,采桦执意走到底,结果换来的是一身伤。”说着,她为采桦不值而难过地摇头。
“我不明白,既然陈森郁凡事都听从母命,那他怎会和姊姊结婚呢?”
邬建良用鄙夷、讽刺的口吻说:“陈森郁这家伙好死不死地偏偏在这桩婚事里展现不曾有过的气魄,坚决要和采桦结婚,不惜和他父母翻脸。”他撇撇嘴,忿忿地说,“他如愿以偿娶到美艳的采桦,可是问题才刚开始,他那对可怕势利的父母亲百般刁难采桦,陈森郁懦弱无能的只好以逃避、不回家来避开婆媳之间的冲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太太受苦。”
沈蝶衣流着泪静静听着邬建良夫妇轮流描述妹姊婚后所受的苦,愈听,她的心愈痛,泪珠掉得更快。
“爱情是经不起百般摧残,采桦再也无力坚持这段婚姻,伤痕累累的她,终于答应她公婆的要求和陈森郁离婚,但就在她要签字的两天前,上天和采桦开了一个玩笑,采桦发现她怀孕了。”江季穗长长叹口气,“采桦为了孩子反悔不肯离婚,想当然尔,采桦的日子定是更难过……”
她顿了顿,“陈家所经营的公司在那时候所投资的事业产生危机,面临倒闭,于是陈家对采桦提出无理的要求,一是离婚让陈森郁迎娶正在交往的纪秀,她家的财力能让公司起死回生、渡过危机;二是,采桦扛下所有的债务以挽回这桩婚姻。好胜心强的采桦应允了第二个条件,相信她丈夫对她的爱应能顺利的让她处理债务。”
江季穗义慎填膺地接着说:“采桦错估陈森郁的感情,债务一转移到采桦名下,他就推卸所有的责任,继续和那位纪秀拍拖。采桦变卖你父母留下的所有财产清偿债务,有天采桦回家在卧室撞见陈森郁和纪秀在床上偷情,于是,在双重刺激下,采桦从二楼滚下来流产了,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崩溃了,她躲进虚幻的世界不敢再面对这无情的世间。”
听她叙述完这场悲剧,有泪不轻弹的邬建良也红着双眼。
沈蝶衣抹去泪水,心细如发的她提出疑问,“那这幢房子怎没卖掉呢?”
“采桦把地契拿去向银行借贷八百万,再不缴纳利息这幢房子将面临拍卖的命运。”邬建良歉然地道,“最近这两个月我们实在没办法再替采桦付银行利息……”
“邬大哥,谢谢你们替姊姊所做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沈蝶衣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顾,上班族的薪水有限,他们能撑到她回国已属不容易,“陈森郁就放任姊姊不管,包括债务方面吗?”
“陈家推卸得很干脆,已离婚的下堂妻和他们无关。”江季穗激动地挥着拳头,“说什么转移债务要办假离婚才能不牵连公司的营运、这根本就是圈套,找采桦当替死鬼。他们可逍遥了,既没债务,独生于又娶个门户相当的富家女。”说完,她用鼻音重重哼一声,充满鄙视、不屑之意。
“除了银行外,姊姊还背负多少债务?”沈蝶衣无力地问,也为自己做心理建设,未来她的生活将是愁云惨雾,和债务为伍。
邬建良轻轻地说:“一千万。”说完,他闭上眼,不忍看她无助的脸庞。
沈蝶衣双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脸埋进臂弯。看来她这一生也还不完这所有债务,她该怎么办呢?
邬建艮夫妇不知如何安慰她,所有安慰的话语在这一刻说出来都显得太矫情。
“邬大哥、江姊,请你们把姊姊所在的院址写下来,我想静静地思考。”沈蝶衣虚软的轻语从臂弯处飘出。
他们把院址写在便条纸上,不再多说,悄然退出并为她锁上门。
飞腾建设公司
郑曲伶穿着一套诱人的低胸紧身红色洋装迈进公司,举手投足净是撩人的风情,让办公室里的员工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伍秀,燕龙在吗?”她大刺刺靠在伍研沁的桌前问道。
伍研沁从设计图上抬起头,不高兴在绘图工作时被打扰,“郑秀,老板尚未从加拿大回来,你来公司也没用,况且你坏了老板的规矩,他不准女友来公司打搅他工作,他会非常生气的。”她心想,老板昨天就回来了,自己偏不告诉她。
“不久燕龙就会成为我老公,我凭这点就敢到公司逛逛。”郑曲伶骄傲地宣布着。
她的宣告立刻引起办公室的员工一阵哗然,可是没人相信她的话,老板这只采花蝶会甘愿停留在一株花朵上吗?不可能的。
伍研沁不留一点颜面给她,讥讽道:“一个月前,这里站着一位美艳的尤物叫珊蒂,跟你一样宣布同样的消息,没两天的光景,她被老板剔除生活外,从此想见老板一眼比登天还难。”她眼神露出不屑、鄙夷的光芒。
另名员工谢秩恒也走近她们,“郑秀!你应该很清楚老板是换女人比换衬衫还快的花心男人,没有人能进驻他的心底,所以你不要来公司乱宣布消息。”
“是吗?没多久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到时候我会以老板娘的身分请你们两位回家吃自己,出言不逊的代价就是如此。”郑曲伶颇富心机的眼眸恶毒地瞪视他们。“我回去了,燕龙回来要他和我联络。”她命令式的语气彷拂他们是下人。
伍研沁怒瞪她离去的身影,咬着牙骂道:“八爪女!仗着自己的美貌和人尽可夫的身体就随意侮辱人实在可恶,我就不相信老板真的会娶她,除非瞎了眼。”
谢秩恒拿着建筑设计图在空气中扇着,“她的香水会毒死人。”他受不了整个室内溢着浓馥的香水味。
他的一句话引得办公室的众人哈哈大笑。
此时,坐在五楼的禹燕龙从监视系统中把郑曲伶和伍研沁、谢秩恒的对谈都听进耳中,他冷冷地笑着,阴鸶的眼眸射出寒光。曲伶对自己自视太高,更低估他的能耐,她想凭什么收服他呢?美色?或是金钱?哼!他倒想看看她能耍什么手段。
坐在禹燕龙对面的两位建筑师都被他阴沉的表情给吓到,这样的禹燕龙令他们不寒而栗,更往椅子里缩,生怕扫到台风尾。
沈蝶衣伫立于安辉精神疗养院外,迟迟提不起勇气按铃进人院内,眉睫间净是哀伤地注视宽广的疗养院。
她静然呆立在门外多时,引起守卫的侧目,毕竟精神疗养院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涉足的,因为怕被人当成疯子看待。
守卫打量门外的女孩,穿着白色洋装、凉鞋,脂粉未施,乌黑闪亮的披肩秀发,清秀美丽的脸蛋,虽然稍嫌瘦弱些,但是位清秀雅致的佳人。
守卫打开侧门走出来,“秀,你有事吗?”
沈蝶衣乍闻问话声,猛然转向发声处,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人,她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别人靠近自己都不自知。
“我想探望我的姐姐。”她呐呐地说。
守卫从她眸低看到浓浓的哀愁,暗叹她那双乌黑日莹的大眼盛满哀愁,破坏就有明这灿烂的光芒
“为何不按铃进来呢?”他从她的神情得知她的畏缩、不安,“进来吧,我叫工友带你去医务室,你不曾来探病嘛。”
“我刚回国,才知道姐姐在此疗养。”沈蝶衣怀着改惶惶不安的心跟随守卫进入疗养院。
守卫招来一位工友,托他带领沈蝶衣到医务室。
一位女医生接见她,“我是这家疗养院的主任,小贵姓,想探望哪能位病人?”
“我叫沈蝶衣,我想探视我姊姊沈采桦,可以吗?”一路走来沈蝶衣不敢相信在花园草坪上的男男女女都是精神异常者,他们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两样。
女医师翻阅病历卡,“沈秀,令姊的主治医师是周贤民医生,我请他带你去见她,顺便了解她的病清。”
“嗯,谢谢。”
等了一下子,一位身穿医师白袍、斯文俊秀的男士走了过来。
周贤民露出亲切和煦的笑容。“沈秀,请跟我来吧。”他已从内线电话中得知她是沈采桦的妹妹。
两人沿着长廊前进,沈蝶衣轻轻地问:“周医师,我姊姊的病严重吗?”
“她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有自虐的倾向……”他把沈采桦的病情大致告诉她,“或许你回国了,对她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帮助,她非常思念你,亲情的抚慰比任何药物治疗还有效。”周贤民从邬建良夫妇的口中得知沈采桦一切的遭遇,以及沈蝶衣的种种。
“那我可以带姊姊回家吗?”
“不行,她受的打击太大了,导致她精神崩溃,然而,最大的打击来自于她的流产。她把全副的心力投注于月复中的胎儿,胎儿没了,她自责得非常厉害。一年的时间里她仍幻听到小孩的呼唤,责骂她不是好妈妈,没有保护他,所以她想寻死去陪伴她的小孩,绝不能让她拿到尖利的物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沈蝶衣红着眼眶,她可以想像姊姊那痛苦的哀嚎,只求能和死去的胎儿相聚。
“到了,就是这里。”周贤民拍拍她的肩给予勇气、“沈采桦最近幻听的情形较少了,自虐的次数也比往常少很多,你安心地进去吧,她就像正常人一样。”
“谢谢你。”沈蝶衣感激地说道。
他示意护士为她打开门。
沈蝶衣迈着沉痛的步履进入病房内,终于,在房间窗台前看到睽违已久的身影,决采桦正趴在窗口看着花圃,蝴蝶的飞舞吸引她的目光。
沈蝶衣想哭,却又不得不忍住泪水,发热的眼眶令她难受,双手捂住嘴巴强咽下哭声,想用笑脸拥抱她最爱的姊姊。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姊,我回来了。”
熟悉的嗓音让沈采桦僵住了,午夜梦回她都听到她最疼爱的妹妹撒娇腻着她的嗓音,可是一回头张开眼,妹妹的踪影就消失了,她才想起妹妹在德国哩。现在才下午,她也没睡觉,为何会听见妹妹的声音呢?
“姊,不回头看看我吗?难道你不要我了。”沈蝶衣颤抖着发出声音。
沈采桦霍然回头一看,泪水迅速淹没双眸。“蝶衣,真的是你?”她颤巍巍地问,生怕是南柯一梦。
“是我,我学成归国了。”沈蝶衣任由重逢的泪水流下,投进姊姊的怀抱“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沈采桦抱紧沈蝶衣,“我天天盼望你早日回国,每天我都拿着你的照片端详,好怕你不要我。”在她封闭的世界里她仍然惴惴不安,生怕遗弃她的世界也会带走她最爱的妹妹。
“我永远爱你,怎会不要你呢?”沈蝶衣好心酸,一向精明能干的姊姊变得宛如迷失的小孩,上苍为何如此对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