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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女仕? 第八章

今日一早起床,白正清就已不见人影,他只留下一张纸条说,他走了,叫雪纷不用担心他,但是却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雪纷打了好些通电话回恒春老家,也都没有人接,她实在有点担心。

“怎么样?还是没人接吗?”龙骏边看报纸边说道。

雪纷摇摇头,并挂上电话。她实在想不起来究竟父亲会跑去哪里?虽然说他总是四处乱跑,但是这次那不告而别,难免令她胡思乱想。

“算了,别找了。”龙骏从她身后抱住她,“你父亲吉人自有天助,说不定他只是在台北市区逛逛,这几天就会回来。”

她眉头深锁,“但愿如此。”

“你还是赶紧吃你的早餐吧!”他抱她到餐桌旁边。

今日的早餐相当清淡,不是雪纷做的,而是龙骏叫的外卖,他说昨日喝了大多的酒,今天得让肠胃休息一下。

她边吃边说:“龙骏,今天你要教我什么啊?”

“依你昨日的表现,我看你是不需要再训练了。”他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对了!蓝蓝说你的化妆术已学得差不多了,以后她也不再帮你上课了。”

说到蓝蓝她才想起昨日市长及市长夫人讲的话,雪纷看龙骏提到蓝蓝时那副开心样,心里就觉得颇不是滋味,然而她又不希望自己的猜测引起他反感,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她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她吞下嘴里的食物,“你和蓝姐都不帮我上课了,那么以后我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他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谁教你学得这么快。不过这样也好,我也该收收心,专注在我的事业上了。”

“你要做什么啊?”

“昨日的宴会,有些朋友请我帮他们的子女训练礼仪,我想你都学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就答应他们,下午我得赶去台北的工作室与他们碰面。”

“喔!”她低头用叉子插盘子里的荷包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用手顺顺她的长发。“怎么啦?你不高兴啊!”

“没有啊。”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你放心,下了班以后,我会马上赶回来陪你的。”他喂她吃了一颗荷包蛋。

“嗯!”她开心地点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地问:“龙骏,你觉得我的钢琴弹得怎么样?”

“很好啊!你问这个干么?”

“其实,从小我就有一个愿望,希望长大以后能成为一位钢琴家,不过,后来因为家境的关系,我就没能继续学琴。现在既然我多出这么多的时间,我想继续学钢琴,你说好不好?”她用手肘撑起自己俯视他。

“当然好,能多学一点东西总是好事,我相当赞成。”他捧住她的脸。

“那么,你有认识知名的钢琴家吗?”

“这个嘛!”他搓着下巴,“虽然我跟他们不熟,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龙骏,你真好。”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龙骏抬起她红女敕的脸顿,深情款款地望着她,雪纷闭起双眼,等待他的亲吻,他缓缓地靠向前去在她耳际轻轻吐了一句,“我们该开始打扫屋子了。”

呕!一颗千百斤重的石头砸在她的头上。他就不能选别的时间说这句话吗?枉费此时此刻那么浪漫,真是呆头鹅。

她转头一看,龙骏已经拿着黑色塑胶袋在客厅收起垃圾,她步向前去,拿在一个托盘开始收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就这样,他们打扫着浩劫后的房子。

偶尔,雪纷会用眼睛余光偷瞄龙骏,她是如此的满足与幸福,回想这几个月以来,她就像是作了一场梦,不但让她的生活完全改变,而且在她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位爱她的人。

虽然龙骏是她这辈子交的第一位男朋友,不过只要真心相待,她相信,一定可以与他白头偕老的。

吃过午饭以后,龙骏赶着去赴约,整间屋子只剩下雪纷与皮皮。

她开心地与它在草坪上玩耍,她丢着球,叫皮皮捡回来,但是它却无精打彩地杵在原地。

“皮皮捡球啊!”

皮皮撇过脸去,趴在草地上。

她赶紧走了过去,望着它那对无辜的眼眸,“皮皮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皮皮懒洋洋地搔着耳朵。

“好可怜哦!”她蹲在地面前,“来,我模模鼻子,看你是不是感冒了。”她伸出手去,没想到皮皮居然起身扑在她身上,用舌头不断地舌忝着她。

“皮皮你好好诈,居然用这招。”她用力将它扳开,往屋里跑,皮皮追了上来。

她跳上沙发,它也跟着跃了上来,她赶紧冲到龙骏房间,没想到它亦追了过来。

雪纷在情急之下,拿起枕头往皮皮身上丢去,

“砰!”不偏不倚正好打中它的鼻子,它赶紧钻入床底下,任她如何的激怒它,它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她躺在床上,把头探到床底下,只见皮皮正在咬什么似的,咬得非常起劲。她跳下床,把它拉出来,而他的嘴巴居然咬着一个箱子。

雪纷伸过手去拿住箱子,但皮皮说什么也不松嘴,还用一副誓死捍卫到底的眼神看着她,她与它僵持了好久,但是它坚定的意志却一点也不动摇。

她顺手捡起一根狗骨头,往客厅丢去,只见皮皮马上松嘴追了出去。雪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真是狗性不改。”

她蹲了下来,打开箱于一看,里面尽是龙骏与蓝蓝的合照相片,还有一大堆蓝蓝写给他的情书。

她的脸马上布满惊讶的线条,嘴角还不停地抽动着。手握着情人与别人的亲密相片,任度量再大的人也无法忍受得了。她一张张地看着,内心不断地淌着血,而阅读到情书的甜蜜处,雪纷总会有一个错觉,认为自己是他们的第三者。

她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惶恐,泪水涌上她的眼眶,扑簌簌地滑下面颊。

此时的龙骏,并没有直接赶往工作室,而是跑到了蓝蓝家。

蓝蓝家不大,只是一间十多坪的套房,东面有一块很大的画板,还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而床只是铺在地板上的一席床垫。

龙骏进到她家,坐在沙发上,蓝蓝为他倒上一杯热茶,随后坐在另一把沙发椅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啜了一口茶,“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生意?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她边说边用梳子梳头发。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呢!我是想请你帮忙。当然,我会付钱给你的。”

“帮忙?付钱?龙骏,我什么时候帮你忙时跟你要过钱了。你说吧!我做得到的,一定帮你。”

“是这样的,昨日我接了不少生意,而且陆续还会再收一些学生,我想要跟你长期合作,让你到我的工作室开班授课,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她站了起来,将头发挽起,用一支水彩笔固定好,“这次恐怕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他一脸惊讶。

她坐回沙发跷起腿,“昨晚我想了很久,突然,我觉得我该出国走走散散心。”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活得有点疲倦,想过过新的生活罢了!”她笑得有点娇艳。

龙骏河异地将身子往前倾,“那么你打算出国多久?”

“不知道,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你也知道我从不算日子,更何况,我一直过的是‘心情’,而不是‘日子’。”

“但是总该有个出国的原因吧?”

蓝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我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

“既然你我不到想出国的原因,那么就不要出国嘛!”他试图想挽留她。

“不行,常常在我画画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某个地方画上一笔,但是没画上去这一笔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反正……”她咬了一下嘴唇,“就是一种‘感觉’。”

“你是说,你凭感觉过日子?”他觉得她的理论颇不能令人接受。

“是的。”在还没我到真爱以前,她情愿如此。

“万一,感觉错误了呢?那你岂不是因为感觉而毁了自己?”

“没有人会愿意毁灭自己,除非,他对于人世间已经毫无眷恋。”蓝蓝的眼神透着一股坚定的光芒。

他站了起来,双手环抱于胸前,踱了踱步,“看来我再多费唇舌也没有用了。”

她没理会他,只是顺了一下裙子。

龙骏走向画板,上面搁着一张白纸,纸的左下角印着篮蓝的印章,他再仔细一瞧,确定纸上并没画上半点东西,于是好奇地间道:“为什么这张纸还没画上作品,你就先盖上印章了呢?”

蓝蓝看了一下画,“那是我昨晚画的,而且已经完成了,所以我才盖上印章。”

他能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纸上根本没有半点笔墨,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她,“那么请问这幅画的主题是什么呢?”

“我把它取名为‘真爱’。”

龙骏似乎懂了,真爱是没办法形容的,唯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奥妙。

这个东西也无法分享,因为只有真心的人,才能盼得真正的爱。

所以,真爱根本不需要说出来,因为,它早就深深地埋在真正爱过的人心中。

龙骏叹了一口长气,“你这幅画,是有始以来我看。过最棒的一幅。”

蓝蓝笑了,笑得豪放不拘,却又在眼眶泛起若隐若现的泪水,“龙骏,经过了这几年,你的确成熟不少,我很高兴你能体会这幅画的意义。”

“但是你却不能接受我的请求。”

她犹豫了一下,“对不起,我心意已决,希望你能够谅解。”

“好吧!那么我只好再找其他的人喽!”本想借由她在化妆界的魅力一起合作,却没想到蓝蓝居然会拒绝,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他愿尊重她。

“虽然我没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希望在我出国前你能答应我,有空的时候陪我去买一些东西,好吗?”

他正欲开口拒绝时,蓝蓝遮住他的嘴巴接着说:“出国后,我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会再与你见面,就算是你帮我饯行,可以吗?”她松开了手。

龙骏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昨晚她独自离开时的孤独背影,他点下了头,“好吧!”

“谢谢。”她眼中带着一点点的感激与一些些的沮丧,转过身去,贴在身上的衣服随着微风飘逸着,那消瘦的身影,实在令人有点不舍。

龙骏整了整西装,绕到她面前,“我还约了人在工作室,我想我该走了。”

“嗯!”她颇善解人意地帮他开门,“路上小心。”

“我会的,再见。”

“再见。”

龙骏转身离开。

篮蓝却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才转身回房。

白正清并没离开台北,这几日他为了找士绅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而有钱人的名片总是冗长的,他照着那张名片上的地址一一寻访,但均碰不到士绅。

最后,他干脆站在士绅家门口守株侍兔,以免又错身而过,他站在门口旁的柱子前,右手紧拉着上衣须口,左手拿着一根烟,在寒风中等待。

大约接近午夜时分,士绅晃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家中,就在他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影闪到他身侧,拉住他的手臂。

“你还跑!”白正清紧紧揪着他的臂膀。

士绅撇过脸去,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你,进屋再谈吧!”

于是,他随着士绅进到屋内,才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吆喝道:“你输我的钱该还了吧!”

士绅月兑下西装外套,“先不要急。”他走到酒柜拿出两个酒杯及一瓶酒,“今晚我还没喝够呢!”他倒了两杯酒。“来,咱们先喝一杯再说。”

白正清一看到酒,体内的酒虫马上爬满全身,他接过酒杯,咕噜一口,直往嘴里倒去,“真是好酒啊!”他看了士绅一眼,“那晚你总共输了我一百万,你是要付现金呢,还是开支票?”

“你先别急,钱——我是一定会给你的,只是……”

士绅想弄清楚他的身分,模模他的底,说不定有挽救的空间。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不必了,你把钱给我,我马上就走人,有缘的话,以后自然会再见面,”白正清从没赢过那么多钱,他想过了,这一定是老天帮忙他,让他东山再起,他打算拿到这笔钱之后,回恒春做个小生意,从此戒赌,然后好好地享受后半辈子。

士绅跷着二郎腿,点着烟道:“唉!你此言差矣,萍水相逢虽是偶遇,但是也需要诚心相待,我都已经老老实实告诉你,我的身分背景,但是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我看你为人豪迈,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白正清犹豫了一下,“那么你叫我‘白爸’好了。”

“白爸?”在士绅的脑海里可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那么你跟龙骏是什么关系呢?”

底该不该说呢?白正清心里实在矛盾,不过这次可是底钱,要是雪纷知道的话,应该也会觉得光荣才是。“我是他的岳父。”

“什么?”龙骏何时结婚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诈,“但不知你的女儿是哪一位呢?”

“你也认识的啊!就是雪纷。”白正清啜了一口酒。

士绅一听,暗自窃笑,难怪见他一副士里士气的样子,士绅搓着下巴似在盘算着什么,为白正清再斟上一点酒,“原来是雪纷的父亲,真是失敬。失敬。”

白正清倾身向前盯着他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可以把钱给我了吧?”

士绅愣了一下,“不过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

“没关系,我这个人好说话,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么你开张支票给我就好了。”

“那,这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就太失礼了吗?”士绅看了一下表,“这样吧!现在我就带你去拿钱。”

“这么晚,银行早关门了,要去哪拿钱?”

士绅微微翘起一边嘴角,“你放心,我有个朋友,他的钱从不放到银行,我想先跟他把钱调给你,一百万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数目而已。”

“是吗?”白正清感到好奇,是怎样的朋友,会将钱全堆在家里?

“是的,我也不想耽误你大多的时间,现在我就载你去拿钱。”士绅穿上外套,拿起钥匙,“走吧!”

白正清不疑有诈,跟着他走出了屋外,进了轿车。

士绅边开着车边问道:“你说你是龙骏的岳父,不过,龙骏好像还没结婚吧?”

“唉!那是迟早的事了,你不知道他们小俩口感情可好了。”白正清从口袋拿出一包烟,随手点了一根。

“龙骏的嘴巴可真是紧,没想到连我们这群朋友都不肯向我们透露。”

“原来你不知道啊?”白正清吐了一口白烟,“龙骏的脾气本来就有点古怪,他做很多事都是等事成之后,才会向别人透露的。”

“是啊!他一向如此。”士绅将窗户打开,“白爸,你知道龙骏和雪纷是怎么样认识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没跟我提起,而我也没问过他们。”

这么说,白爸不知道他与龙骏打赌的事喽!士绅窃笑,他用眼睛余光看了白正清一眼,“白爸,你平常除了玩扑克牌以外,还玩什么啊?”

“我什么都玩,只是-我想戒赌了。”

“戒赌?我有没有听错,是你自己说的,人生在世没什么好计较的,为什么要戒掉这么好玩的嗜好呢?”

白正清叹了一口气,“人有的时候还是得实际一点的好。”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士绅突然大笑。

白正清转过头去,“你笑什么?”

士绅斜着眼说:“你是不是怕赌输啊?”

“笑话,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赌输呢?你真会开玩笑。”在赌徒面前说“输”字,实在是有损自尊,更何况他最近的手气旺得不得了,如果真要赌的话,他也未必会输。

“既然你不怕赌输,那么咱们再来赌个两把,你敢不敢啊?”士绅正朝着他盘算的计划一步步地进行。

“这……”白正清有点犹像。

“老实跟你说,现在我们要去我的这位朋友,他很喜欢玩两把,倒不如……”

“你别再说了,我说不赌就不赌。”这回白正清的口气很坚决。

“好,我也不大喜欢强迫别人,你赌不赌与我无关,不过啊!我那个朋友可是出了名的赌痴,他的运气一向不好,要不是他的祖产雄厚,我看啊!他早就宣布破产了。”士绅故意引起白正清的兴趣。

而此时的白正清虽然有点动心,但是他并没答应士绅的邀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到了士绅的朋友家,那是位于台北郊区一处极隐密的地方,虽然已是深夜,不过房子却是灯火通明。

士绅带着白正清走到屋前,有一小弟看了一下士绅再打量了白正清,才开门让他们进去,进到屋内尽是各式各样的赌具,隐隐约约曳还听到有人打牌的声音,士绅叫白正清先在客厅等,他待会儿就出来。

白正清看了一下客厅的陈设,真是叹为观止,有”纯金打造的麻将、骰子、天九牌、扑克牌,还有十二生肖的动物雕像,以及他看都没看过的赌具。

须臾,士绅与一位仁兄走了出来,他就是士绅所说的赌痴。

赌痴热情地握住白正清的手,“你好、你好,听士绅说你是他的‘好’朋友。”

白正清心想没那么好吧!

“那么就是我赌痴的好朋友,来!”赌痴拿了一只皮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仟元大钞,“这是士绅欠你的一一伯万,你点点看。”

白正清细心地数若钞票。

士绅则向赌痴使了一个眼色。

“数目对吧!”赌痴搭着白正清的肩膀。

白正清点点头,笑着说:“没错,刚好一佰万。”

“没错就好,难得你有空来到这里,咱们相见不如偶遇,我也想与你交个朋友。”

怎么台北人特别喜欢与人交朋友?白正清看了一下士绅,再看了一下赌痴,他笑得有点尴尬,模着头傻傻他说:“不过我的个性有点孤僻,你还是别当我是朋友。”

咻!咻!士绅与赌痴仿佛被一阵冷风刮过,怎么会有人那么不识抬举?他们两人脸上布满了尴尬的线条,嘴角还不停地抽动着。

赌痴大笑一声,划破了尴尬的气氛,他拍打着白正清的肩膀直赞美道:“你真是老实人啊!我最喜欢与这种人相处了,来,我带你逛逛我家。”他笑得极为大声,几乎震破白正清的耳膜。

白正清抱着那箱钞票,掏掏耳朵,马上被带到另一间房间,房间里面人潮拥挤,分别围在不同的桌子上豪赌着,那激动的喊叫声和着骰子在碗公的声音,声声直人白正清的脑海。

贝物为地介绍着,“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常聚在一起小玩几把。”

他的朋友也大多了吧!白正清望着赌桌上那些无法计算的钞票,心想着,他们玩得也太、太……太小了吧!这里分明就是一个私人赌场。

赌痴措着人群中的一位,“你看,那位就是赌龙。”他又指着另外一位,“而他呢,则是赌虎。”他转身面向白正清。

“刚才你在客厅看见的雕家就是他们的化身。”他附在白正清的耳朵低声说道。“土绅是进人排行榜当中赌技最差的一位,所以他的封号叫做赌猪。”

白正清窃笑,“我想也是。”

“我这里每年都会举办年终大赛,进人排行前十二名的人才有资格角逐生肖封号,而且有伍仟万的优厚奖金。”他看了一眼白正清似乎动心的神情,继续说道:“所以很多人都为了这笔奖金,在平时就努力累积他们的点数。在我这里玩的朋友,每押注十万就可累积一点,累积到一百点就有资格参加年终大赛。”他又瞟了白正清一眼。

白正清模了模皮箱,似乎有点动心,他再看看赌龙赢钱那种满足的表情,心里睹博的细胞像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了出来。

士绅点了根烟,拿起四颗骰子在碗公里不断地丢着。

康、康、康、骰子滚动的声音,声声滚进白正清的脑海,士绅吐了一口浓浓的白烟埋住他的脸庞,亦埋住了他的理智。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玩几把?说不定你是可以赢更多的钱哩!”

“好,我跟你赌。”白正清仿佛被催眠般地答应了。

“爽快!”士绅与赌痴互瞟了一眼。

随后,白正清、士绅、赌痴、赌龙进到另一间房间,围在一张桌子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只碗公及四颗般子,还有一堆堆的仟元大钞。

旁边有一小姐,拿着纸笔准备为他们记录积点。

士绅向赌痴及赌龙使了使眼色,故意碰了碰一堆如山的钞票,白正清看了看自己的一百万,再看看眼前三堆的大钞,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身手。

四人采轮流作庄制,玩的是比大小。

首先,由白正清起庄。他站了起来,将袖子卷起。嘴角叼了根烟,眼睛微眯,把左脚踩在椅子上,右脚不停地抖着,两手握着骰子,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赌博的人最重视气势,因为气旺的人,总是会赢钱,常言道,十赌九输,输的都是那些没气势的人。

白正清纵横赌场数十年,他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此时的他,眼睛一瞪大声哈喝道:“快!快!快!下好离手。”他手里还不断地晃着骰子。

只见他们三人气定神问地分别押了十万、二十万、十五万的赌注。

白正清一看,该死的,居然玩这么大。他在手心吹了口气,把骰子往碗公一扔,康、康、康……般子在滚动后停了下未-十二点。他大喊,“庄家十八啦!通杀!”他开心地收走那些赌金。真是过痛!他们二人连骰子都还没碰到,他就赢了四十五万。天啊!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接下来换士绅当庄家,白正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将一叠钞票丢到桌上,还一副臭屁的样子,不断地抖着脚。

士绅一看,极其惊讶,脸色黯了下来,他用着发抖的声调说:“你、你、你……你有没有搞错啊?才押伍仟块钱!”

只见白正清不好意思他说:“对不起拿错了,拿错了。”

他再丢出十万元。

士绅把骰子一下,鳌三,通赔。

“胡——哗——哈——哈——哈……”白正清忍不住大笑,士绅真是名副其实的赌猪。

就这样,他越赌越起劲,不断地玩着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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