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人 21--25
在余下的时间内,梅根的心情被德夫林搞得极端之坏。她盼望着从晨骑中得到某种享受,但是她丝毫没有得到。她甚至在那斗嘴的争辩中还没恢复过来。她甚至没被亲吻。毫无疑问,这一局争斗德夫林又赢了。她的心理斗争又开始了。
所以,你想让他吻你?
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你为什么要对此大惊小怪?
除非他想这么做,我是不会挑逗他的。
你首先想出来的事情不就是那些,对吗?
那是有区别的,我实不知道自己在挑逗他,在他事先向我挑明后果之后,如果我大喊大叫,我会被吻吗?其实我希望被吻。
我肯定不想让他知道我希望他吻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呢?那可是促使对方接吻的最快办法。
那人可能彻夜未眠,琢磨着羞辱我的新办法。我可以想象,如果他知道我希望得到他的吻,他会怎样做呢?
不是“或许”,你是说你可以想象。
好吧,我也得开始琢磨琢磨。
同往常一样,梅根内心世界的这番对话非但无益,而且还被搞得心烦意乱。既然德夫林在性方面的旁敲侧击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渐渐地开始失去理智。现在“内心世界所谓需要谨慎的声音”除了提醒谨慎之外,再无别的作用。既然这份好奇被激励起来,她就任其发展,最少部份如此。
她想再次体验与德夫林接吻时的愉快感受,体验那种事与更全面的东西。这“更全面”的用词表达出模糊与不可知。然而如果不大胆些,她就成了白痴。事情有时的确如此。当然,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清楚地知道这种接吻会发展到何种地步,及毁去姑娘的贞操,如果事事都知道开端与结局,那就太过夸张了。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说不清楚,更不用说结局了。
即使如此,她仍!日想从德夫林那几学到些东西,当然她应该有个界限。在现实操作中,她应该在自己希望更进一步之前,及时地阻止他的行为。
我认为他们对这种行为有种称谓,当然这种称谓并不好听。
如果的确出了这种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名称。
你如果有这种经历,你也不好意思承认。
从今后,别改变说话的腔调。
我没有,但是你并不是没有将德夫林的感情放在心上?你应该想象出他领着你在大街小巷散步的情形,而不是决定在什么程度上中止交往。
那是因为我在等待,等着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娶我,这就是最终的结局。
梅根那晚走向马厩的时候,仍旧左右为难委决不下,一方面,她不太想耍什么小聪明,从德夫林处学到什么更进一步的接吻知识,以及其它什么的。另一方面,某种程度上讲,她又极阜渴望此事。前一种想法拽了她的后腿,那后拽力之强,足以破坏她当天的计划。哪怕是等到德夫林锁上马厩门、上床睡觉时,刎都不敢有动作。后一种想法这时则大肆兴风作浪,希望她不要辜负美好时光。无论哪种打算都没有估计到这种结局,当她赶到到儿时,德夫林正好骑着“凯撤”走出马厩。
见鬼,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琢磨着!他并没有停下马来他好似非常忧郁,没注意到她的到来。梅根是经过内心的一番斗争之后,才来这儿的。然而,当她见到自己的目标消失在夜幕之中时,那种感受是相当泄气的。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呢?
她脑子里顿时涌现出许多答案。他可能与别的女人有约会。
梅根最不愿意见到的可能性,是他偷跑出去到其它地方去谋职;
要不他是拦路强盗,抢劫大意的夜行人。
梅根猜定他出去抢人,因为第一种假设根本不适合他这种入。可以这样解释,因为在他到这个地方之前,没出现过强盗。
此时此刻确是理想的时间,正好干那无法无大的勾当,他已经换去了白衬衫,因为白衬衫在晚上极为显眼。看来他躲在暗中不想招人眼目。的确,他相当喜欢穿白衬衫,但是那种衣服做工考究、价格昂贵,他除非采取不正当方式,否则很难负担得起这类开支。
她瞬息间便作出决定,跟踪他。但是她没有想到,如果她要跟踪他,她便没有时间为“安布罗斯先生”配鞍。一想到骑无鞍马,她便感到气馁,她几乎想留在这儿,等德夫林回来后,再当面质问,当然,当他回来时,他可能消匿了所有犯罪的证据。因为他可能(极可能在返回前,将这些东西隐藏在某处。由于她非常喜欢搞到这类把柄以要挟此人,所以她下定决心。这种想法极具诱惑力。她可以追问他的一切,收服他,搞得他辗转不安,从而收起他那咄咄逼人的举止。
她立即行动起来,跑去牵出“安布罗斯先生”,这时控制此马的唯一的东西便是疆绳了。骑上果马背是一回事,控制像“安布罗斯先生”那样的骏马又是另一回事。要知道,动作稍有迟缓就得付出代价。当她来到大路时,两个方向都见不到德夫林的影子。
即使如此,梅根也没打算放弃,哪怕是四周仅存几缕月光,茫茫大地隐没于黑暗之中。她沿着强盗出没的方向走去,来到萨克雷庄园附近。事实上,她已经想到了,只有萨克雷庄园的客人被抢过,而每次劫案的发生都在他们离开奥费莉姬夫人的舞会后。
一想到这些拦路强盗可能搞得那张瘦长尖削的老脸面呈焦急状时,她甚至想放声大笑。她的确开心极了,最少在强盗被抓住之前,奥夫人可能会因此失去一些客人。然而糟糕的是,梅根根本没想过自身的安危。
她本能地往那个方向赶去,没用儿分钟,她便看见人影晃动,有个影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但是,她没有加快速度去追那影子。她相当清楚自己怎样做更好,她调转马头,走进田野。
绕过去,她最终能够赶到那个小树丛,那是通往萨克雷庄园的必经之路。
她估计,拦路强盗不可能再找到比这儿更合适的抢劫场所。
无论对人还是对马来说,那儿都是隐形匿迹的最佳地方,在这树丛中,有许多小道可以逃跑,如果受害者打算追赶的话,马车也无法通过。
梅根通过众多的小道之一,从背后赶来,正如预想的一样。
她远远地停下来,监视着大路。无论是德夫林还是被劫者都看不见她,但是她却能够听到马车驶近的声音。她之所以选择在树丛深处藏身静心以待,那不是因为她觉得有幸能够亲眼目睹劫案的发生。如果真会发生劫案,她仍;日十分希望自己能跟在受害者身后走一段路,以免再出现更大的悲剧。
这天是周未晚上。凡是周未,奥夫人除非客人数量不够,否则总会举行盛大的舞会。每晚都可能成为大型的“这类或那类的舞会”。总之,她是快乐女王。仅此而言,她整个星期都在纵憎狂欢,不管有没有客人,哪怕是几个人聚在一起也行。然而拦路强盗只需要抢上其中一、二人,便可干一票利润可观的夜活儿卜她停了下来,拴上“安布罗斯先生”,再悄悄地接近公路占她借助着阴郁浓暗的树丛,向前潜行。她现在看到路上的东西似乎清晰多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仍旧没见有人前来,但是梅根并没有表现出焦躁不安。她兴趣一直极高,希望能抓到德夫林,或者找到些什么证据用来要挟德夫林。
她终于听到了声音,再接近公路些,直至她能够看到马车灯的亮光。马车夫并不十分卖力,要不就是他的主人在跳舞时,他喝过些酒,车子一直向着梅根的方向驶来,她有足够的时间来作决定,她可以非常容易地,无声无息地步行跟踪,而且总是隐身于树林。
她正是这么做的,数着步子。这样,她才知道自己拴马的地方。但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到了树林的边缘。这天晚上,她第二次感到泄气。大路上,马车缓慢地无惊无险地行驶着。见鬼,德夫林要放过这辆车,要不……
“站住,留下买路钱。”
梅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啦。他从她身旁的树丛中跳出,拦住了马车。他跳出的地方距她不过十英尺。要是再过一会儿,她可能会踩在他身上。她绝对没搞错,他手里正拿着一支手枪,以增加他呛喝的威力。
马车仍旧停在那儿。车上的人缓缓地出来,梅根听到那声音又尖又高,她不禁大为惊恐。随后,她慢慢地将心放回原处。声音怎么又尖又高呢?
那恶棍矫饰了声音。那么,她需要得到更加有力的证明,仅凭他的声音是不行了。她可以在他行劫之后,出去与他照面,就现在?她不准备在受害者面前泄他的底。那样,她便失去可以威胁他的把柄。这么做可能导致他被捕。这可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这种想法够惊世骇俗了。
当然,他还可以教会她一些事情,如果他为此而被枪毙的话,他便当不成老师了。然而,这是他不想让人抓他的唯一理的吗?这并不是探究动机的时候,尤其是她还没有想出办法,即在他被识破时,如何阻止他骑“凯撒”逃走。她应该靠近些,做准备。
梅根怎么想就怎么做了。她因此对发生的事听得更加真切,尽管不太尽人意。受害人低声嘟嚷着,德夫林发出讨厌的笑声他似乎真的为自己的诡计得逞而相当自得。
不一会儿后,他变得焦躁起来:“扔下钱财,快点!否则别想走路。让你快点,不然我可要用手枪讲话了。”
“你拿这么些东西,走不了的。”
“我还有不能的,你这傻瓜?你难道想阻止我?”
对此的回答是否定的。梅根实在讨厌德夫林那神经兮兮的样子。特别糟糕的是,他抢着一个穷鬼,他实不该如此伤神,一旦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她便会将这种看法告诉他。既然他命令将钱扔到地上,他得下马来拾。她就勿需担心他骑马逃走了。等马车离开后,她有足够的时间与他照面。现在事情还没有心)、i他们两人均在等待,一直等到马车走得相当远了。德夫林随、后下得马来,梅根已经向前迈出了一步……此时,路那边又冲出一个人来。
她连忙后撤,心跳得相当历害,害怕得要死。他们是两个。
人?德夫林作案还拉着那可爱的布朗吗?但是,新出现那人身体之高,不可能是莫蒂默。当“德夫林”注意到来人时,他与梅根、一样,惊呆了。
“上帝,你吓死我了。”
“岂止如此,桑德森,如果你的解释不能令我满意的话。”
梅根的眼睛惊得大大的,毫无疑问,那才是德夫林的声音。
撞什么鬼啦?现在,她似乎离那马更近了,以查清是否是“凯撒”。这马毛色是否是太黑,她怎么一点也看不见?也好,如果不是盯了德夫林好长的路,她还不知道德夫林认识强盗,尽管他没有亲自动手。
桑德森的回答证实了她的想法:“德夫林,是你吗?上帝,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不在这儿,”德夫林回答说,显然不耐烦,“我从来不在这儿。你在这儿没见过我,你清楚了吗?”
“啊,清楚,清楚,”桑德森连忙附合说。他拿下蒙面的头巾,塞进兜里,“希望你也没见过我。”
“你,亲爱的年轻人,别存侥幸。现在,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解释,就请讲吧。”
强盗耸耸肩,企图说明缘由:“我只不过是随便活动活动,你……”
“拦路抢劫不是随便活动活动吧,你这傻瓜!接着讲。”
“好吧,现在算我倒血霉,就这么回事儿,有话就请直说!”
“你恐怕没问过你父亲吧?伯爵可不是那种吝啬鬼。”
“当然,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留在这儿是为了向罗思斯顿伯爵家的千金求爱的。父亲亲自派我前来。他认为我这时已经安顿下来了。所以,我能够干该干的事。我给他寄去一封信,一直没收到回音。我住在萨克雷家,但是那该死的女主人认为她每大部可以与我寻欢作乐,搞什么‘伦敦玩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将自己带来的那么一小点钱在第一个周未就花光了。这时,我正在追求奥费莉姬夫人的女儿,我哪敢以实相告,说我已经穷困潦倒了。”
“你可以建议搞点其它的‘玩法’,而不是赌博,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我劝你找些正事做,因为你做强盗的身份从今晚起便结束了。”
“可是我现在喜欢干这行。”
“你别指望与我辩理,亲爱的小子,明白吗?”
他的话中含有令人屈服的威胁,梅根暗怨桑德森没能尽快地向德夫林作出保证。“不,不,我哪敢这么想?”
“你应该退还你抢来的一切。”
“我不可能。”
“你不仅能,而且应该这么做。”
“你知道,可是我将劫来之物都挥霍光了。再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真的。昨天晚上,我也玩过这危险的游戏,但是我的运气总那么糟。”
“抢了多少?”
“80英磅。”
德夫林发出令人不快的声音,他走到那人面前,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卷钞票,砸给桑德森。那年轻人千恩万谢地收下了。梅根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养马人怎么有那么多钱随意施舍呢?
“你拿着这些钱与其它东西,今晚就到地方行政官那儿去。
将东西放到那儿,并附上条子,说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对此,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今晚我就去。”
“好吧,如果我在传闻中得知全部东西都退回去了,我是指全部东西,我就去看你父亲。既然我都不介意,他也不会介意我对他说的事实,你也别考虑后果。我相信我们彼此会理解的。”
“事实上,我们已经理解了。对不起,让你费心了,请放心,我发誓……我……”
他的话弱了下去,因为德夫林已经跳回树林。无声无息,就似他出现时一样。梅根没再作耽搁,连忙回到她拴“安布罗斯先生”的地方,但是令她连连皱眉不解的是,一个伯爵之子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养马人?
梅根目睹了德夫林与那年轻的“临时做强盗的贵族”之间的对话,在回家的路上,她总是百思不得其解。无论从哪方面讲,桑德森勋爵都可能认识德夫林。这一点是肯定的,她不否认。最可能的解释应该是他们在谢灵·克罗斯庄园的马厩里认识的。德夫林曾在那儿养过马。
但是,单凭德夫林为罗思斯顿公爵干过活儿的履历,无法解释伯爵的公子对他的敬畏。桑德森本可以威胁对方,迫使德夫林不敢越轨,而不是表现得那般怯懦。
当然,威胁将此事状告他父亲这点令他不敢小视。但是那也只是以后的事情。她假定桑德森可能认为德夫林仍;日在谢灵·克罗斯干活儿,可能将此事告诉公爵。总之,他没料到在德文郡会遇见德夫林。这时,她作出了这种假设,无论德夫林是不是养马人,在那人眼里,他的出现都是绝对可怕的,有着绝对的威慑力,他不招不行。这点,让她实难理解。
不管怎么样,那番对话中还有些事情困惑着梅根。只有在她部决回到家时,才想出个眉目来。桑德森的敬畏可能是缘于初次相见,所以德夫林能够控制局面。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这种关系:德夫林是老爷,桑德森是仆人。这完全没有道理,为公爵干活儿,不管时间多长,也不可能令一个下人的权威超越自身的地位,养成某种做习是可能的,但是作为下人,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地位,尤其是面对当地的贵族。
这时,她内心里又辩论开了。
你还是个势利小人。
我做对了。
你被搞得那么恼火,仅仅是因为结果证实他不是强盗吗?
想法的确如此﹒她的确指望能够以此胁迫他﹒然而事与愿违,如果她在荒唐的时间内骑马外出,她仍旧可能挨骂﹒讨厌的家伙,他的行为举止为什么与普通人总是不同?毫无疑问,他更优秀些,对吗?
你还敢夜骑吗?
我不过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暴君。
他不是暴君,你难道没想过那种训斥完全是出自那人的关心﹒他关心着你的幸福与安全。
啊!
无论如何,你都想得出去那里的理由,要么讲出真相。
你知道那不行。他可能还没回来,我可以偷偷模模地将〞安布罗斯先生”送回马厩,趁人没发现,就出来。
我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
她真是无法解释,事实上,他回来了。他正站在马厩门内,双手插在裤兜里。男人脸上挂着这种极为严厉的表情,她还从没见过。梅根厚着脸皮往前闯,硬着头皮顶着。
“你回来啦?”她抢先发间,“我正要请你今晚陪我出去逛逛,可是没找到你。”
“陪你去哪儿?”
“我父亲的一个佃户年成不好。我今下午打算到他家去?
看他们是否需要些什么。由于我太忙,忘记了……不过,晚些时候去更好些……”
“胡说八道,彻头彻尾的胡说八道。”说着,他将她从“安伯罗斯先生”身上拽下来。“连马鞍都没配!”他注意到连骑马的必备之物都没有。他回头看着她,“你当时就骑的这无鞍马?”
梅根含糊地嘟嚷着,完全忘瞭如何应对。还是脸皮厚起作用。最少,他不再那么严厉,所以她得寸进尺起来。
“你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好象我以前没做过这事一样,”她以守为攻,“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并不难嘛!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如此小题大作。我之所以同意让你保护我,唯一理由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小题大作。你怎么有这种恶习,连我的事情都要管?事实上,我肯定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并没有因此而被人劫财。也好,这时好象可以提问题,你去哪儿啦?”
“出去抓强盗。”
她没想到他会但白承认此事。
“你走运吗?”
“不,”他撤谎起来。
她知道他在撒谎,但是要点破,就等于承认了她跟踪过他。
“真糟糕。要是强盗被抓住了,你就不得干涉我骑马,以及骑马的时间了。”
“你什么时候能骑马?我表示怀疑。应该有人教你学些规矩,你现在想骑,是吗?但是现在没有时间。”
他抓住她,将她拉到上马石前。梅根的嘴张着,眼睛难以置信地大睁着。她是有些惊愕,想准确地知道这男人打算做什么。
“等等,德夫林,你不能来真的……我会让人将你抓起来的,我会……”
这时,他坐在上马石上,双膝夹住她,令她的脚很难粘地。
她正准备咧嘴尖叫时,他却说:“小丫头,任你叫得天响,我都不会罢手。你只不过多叫了些人来看戏罢了。”
不容置疑,这话显然会兑现的。她紧闭着嘴唇,此时即使杀了她,她也不敢出声。感谢上帝,他开始后悔这种行为了。如果她刚才……
第一巴掌打到卜,完全出乎意料。他的手接触到她的时,她就大叫起来,尽管当时毫无疼痛感。她早忘了自己穿着最厚的马服。哦,德夫林开这种玩笑,她哪好意思说出去!当然,那只不过是刚打第一下,他便停下手,不一会儿,他撂下她走了。梅根再笑不起来,她气恼对方,气他打过后便扬长而去。
当他放下她站立起来时,她大感意外,她只是挥起小粉拳冲他打去,但是没打中。如果她没有因此而大发脾气的话,那是因为她注意到他嘴角上有一丝变化。显而易见,纵然她生气不已也是软弱无力的。他只会认为这样做是挺逗的。
“似你这般最可怕的混蛋,我从来没见过。”
“这种人你遇到过多少呢?”
他那心平气和的回答令她为之一滞,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十分好奇地间:“你难道不感到羞辱,你为什么不反击呢?”
“为什么我该受到羞辱。”他问得颇有道理,“你这姑娘不仅难缠,而且带刺,小丫头……当然被我搂着时除外。现在你又故态复萌了。”
她简直无法相信他会这样说话。“你可以走了!被解雇了!
结束了。”
他听到这话时,扬扬眉:“希望如此?”
“你知道我这话的意思。”
“好吧!你去向你父亲告状,还是我去?”
她想了一会儿,知道这个讨厌的家伙又赢了。对这种羞辱的经历,她不准备告诉她父亲,也不打算讲给别人听。
“你为什么不离开我的生活呢?”她抱怨说。
“什么?临阵逃月兑?当逃兵?亲爱的姑娘,不能这样想嘛!”
那略显滑稽的说法搞得她好不气恼,她四下搜寻着,想找点东西来砸他。但是她的企图再明显不过了,他反而走过来,搂便她的双肩。
“今天早上,我正式忠告过你,别单人独骑地外出冒险,那是愚不可及的行为。”他这次与她讲话时,非常认真,“打你一下就是要你记住。你这种粗心的女人,只要敢在不恰当的时候外出游荡,你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看来,也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吃亏。”
他的意图已溢于言表,她为此尽可能地保持着距离。她惊愕地发现他这时可以吻她了。他抓住她的双手并没闲着。她被拉到近前,他低下头,尽管她的嘴不合作,他的嘴唇仍然贴了上去。
随后,她再也说不出阻止他的话来。
她意识到他正在玩自己的手,因为她认为他在给她上课。然而,他不知道她正需要学习这种课程。梅根放松了殭硬的身体,立即体会到快乐的晕眩。他将她紧紧地抱住,更增加了快感,她的脉搏加快了,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意识变得惜惜懂懂。与这个身体的接触太妙啦!谁会想到呢?但是授课并没有结束。她喜欢起来,根本不希望结束。
当他停止接吻时,她认为他准备结束了。然而,他的嘴唇顺着她的脸颊吻到耳边。那是一种新滋味的体验,她感到后背发麻。
“教教我,”当他的嘴唇开始吻她的粉颈时,她气喘吁吁他说。
“教什么?”
“怎样接吻。”
德夫林申吟着,头放在她的肩上:“我认为,我不想教你学会怎样接吻。”
“为什么不?”啊,他太不公平了,她相当气愤。
“我遇到了大麻烦,你搞得我浑身燥热,都快控制不住了。”
“那么,放我走。”
他抬起头来,眼睛紧盯着她,搞得她打个寒颤。“不行,这是上课,哪个姑娘敢在半夜里大胆地单人独骑外出,就会遇到这种事。记住了吗?现在除非杀了我,否则我要授完课才行。”
“我已经记住了。”
“没有,你还没有。”他的手这时已经伸到她的胸部。
梅根顿时为之气窒,她从来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模,会引起那么丰富的感受。当然,她知道他不该模她的那儿,然而那是他授课的一部份。她猜想这就是某些“更加历害的”做法,她想多了解些。
他可能认为自己惊吓着她了,要不他希望吓住她。她没有抓御他的企图,否则他可能因此住手。她闭上眼睛,免得让他观察到她的真实感受。但是,她没有感到惊恐,反而感到相当美好。
他手掌的每一次揉动,都向其它部位送去快感,不仅胸部如此,在他的抚模下,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情绪。
她开始出现冲动,她不懂这些。她想让他的嘴回吻自己的嘴,她想反模他,就像他一样。既然他想那么做,她就希望他做去。而不是因为这属于那该死的上课,那些他认为她应该学习的东西。
而这时,他的嘴回来了,这次比以往更具,他的手抓住她的,将它拉到他的胯前。她呜咽含糊地说些什么,惊讶的感到有股热潮在自己的小月复中泛起。她在那双手的紧抓下,颇感不适。但是在听到她的鸣咽话语时,他将手从她身上完全撤了回来。她用了好一阵时间,才意识到她被释放了,课讲完了。
“梅根,再过一会儿,我就要被欲火焚烧成灰了。”他粗声粗气他说,他这时好似正受着痛苦的煎熬:“如果你还能走,就从这儿滚出去。”
她不想走,她想他的手臂重新抱住自己,他的嘴唇……但是,谨慎些,“如果你还能走”那句话令她恢复了理智。她向他投去最后的一眼,那表情充满渴望。他为之一声低哼,再次向她冲来。梅根从惊愕中惊醒,像遇见鬼魅一样连忙逃了。
直至第二天,梅根在经过认真地思前顾后,也暗自承认自己昨晚做事的确有点孟浪,真该一通狂骂,但是不能打,大加申斥也就行了。她冲动地跟踪着德夫林,认定他要去的地方。如果德夫林不是跟在强盗身后,并且抢在她之前现身,事情可能就完全不同了。那时,她遇到的是个陌生人。后者决不会像德夫林一样,不会因为见到她就害怕。她可能独自面对这个人,在漆黑路上,路旁还有更黑更暗的树丛。
德夫林告诫的事情极可能发生,说不定已经发生了。那强盗不可能因为是伯爵的儿子就会心慈手软,假如没有绅士出面救她呢!勋爵竟然做出拦路抢劫之事,肯定是败坏家风的不肖之子。
应该承认,无论她是谁,她都不可能得到什么好。总之,昨天夜里她那么晚出去,而且没有人作保镖。说出来,准没人相信。
可恼的是,必须承认德夫林是对的。她做事草率,从不懂谨慎,甚至没想到自己已经身履险境,危机重重。一想到那个陌生强盗会像德夫林那样收拾她,她不禁汗毛倒竖。除此之外,上帝啊,她可能受到极为严重地伤害。
这时,她的意识对她说。
或许你应该对他说:“你错了,不再那么干了。”
这可能更助长他那极度的傲慢气焰,对吗?纵使如此,德夫林仍没权力打她的。他应该将我这种行为告诉我父亲,他没有资格擅自处理。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是事情应该这样。
那么,将真相告诉他。
我想我会的。
在绝对正常的时间内,她前去骑马。今天早晨德夫林并没有出现。回来后,她甚至拖延着涮洗“安布罗斯先生”的时间,但是仍旧没有见到他。她在离开马厩之前,开口问及时,莫蒂默才告诉她:德夫林因“头痛得历害”,还在睡觉呢!这话听来甚是糟糕,她整天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如果在平时,她哪会用那么多时间去思考。
如果她假装神经兮兮地为昨晚之事训斥他,她始终可以获得机会,去探询他的头痛情况,那天,当她第二次走进马厩时,他仍旧没出现在附近。但是莫蒂默再次出现,这老人正牵着新买的母马出去训练。
梅根停下来,欣赏着马匹,并且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问到她希望了解的事:“杰弗里先生头痛还睡着呢?”
那小个子男人暗自好笑:“他又开始重新蒙头大睡,这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梅根皱皱眉,“重新蒙头大睡,头痛又重新‘开始’啦?”
“喝烧刀子,小姐,当时喝了二、三瓶呢!”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几乎无法自持。德夫林被搞得酪酊大醉,他昨晚狂喝,显然导致了今晨头痛欲裂的结果。莫蒂默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暗指此事因她而起。因她,这种想法太令人激动了,她甚至想拽着这人也去喝一杯,她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别那么自以为是。他喝酒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但是只要稍作这种假设,心里就美得不行。
不管怎样,当他酪盯大醉时,这个特别的家伙心里肯定没你。
我能不知道?当他恢复理智时,他就变得那么讨厌。
是这样。但是我是指喝醉酒之人缺乏对感情的控制。当你出现在周围时,他的感情通常是无法捉模的……
“我明白了,”梅根感到气紧,恼怒地低声说。
“那指什么,小姐?”
“什么都不指,布朗先生,”梅根叹息说,“我刚刚决定去探望我的朋友蒂法尼。我要骑那匹母马,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当然,你带它出去遇逼,可就解放我唆。它相当温顺。我马上为你换鞍。”
梅根点点头,但是在她等待期间,她的眼睛总是游曳在马厩后面。
“别总想那事儿。”心里那声音说。
梅根的脸疚愧般红了。哦,你总不致于好奇地想一窥他那醉态吧?
这可是个脾气古怪的家伙。
或者是个蠢家伙,我喜欢亲眼看看。
你这是无事找事,自寻烦恼。
现在,你该小心谨慎了。我应该去探望蒂法尼。她总是会从好的方面开导你的。
是开导你。她会告诉你,离醉鬼远点。
上帝,你认为我不能将此事讲给蒂法尼听?
你可能会的。
当她的感情还没有理出头绪来时,梅根不打算这样做。是的,出于害羞。但是,她与蒂法尼在一起还不到十分钟,那问题便冒了出来:“如果我要下嫁,你作何感想?”
蒂法尼专断地问:“我们要谈的问题是,你会下嫁到何种程度?”
“现在,仅仅是一种假设。”梅根认为还是小心为妙:“做这等滑稽之事,我现在还没考虑过……”
“何种程度?”
“就是说他甚至连绅士都不是。你会惊讶吗,那是否会闹得满城风雨,你怎么看?”
蒂法尼长时间地打量着她,随后大笑起来:“梅根。彭沃西,你不会爱上那个养马人吧。”
“绝对不会,”梅根解嘲他说,尽管她的脸开始发烧,“我与他之间,只有吵嘴。哦,我们双方甚至像仇人一样。”
“我很高兴听到这话。”
在蒂法尼新装修的房间里,梅根?通跌坐在一张椅子上,情不自禁地发出重重的叹息:“我得承认……我发现他挺让人动心的,蒂弗。当我在他身边时,我便产生出异样的感觉,我说不清楚,反正心里扑扑的。我可以肯定,这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吵嘴太凶的缘故。正像你了解的一样,吵嘴就是这样的。我现在对他说话都是粗声恶气的。”
蒂法尼绽颜一笑:“你不会那样做。”
“不,我的确那样做了,”梅根保证说,“他为此相当生我的气。”
“凭啥理由。”
“没啥特别理由。我开始琢磨,可能是我喜欢与他斗嘴的缘故,尽管当时的情况似乎并非那样。”
“你可能心动族摇了,他是个英俊的帅哥,而且英俊得令人难以自持。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这人的品德好吗。”
“并非一无是处……哦,他现在似乎特别关心我的幸福。每当我干些事情他认为危及我的安全时,他总是主动地沉下脸来。”
蒂法尼大睁着眼睛:“梅根,自从我们回来后,你干了些什么。”
梅根耸耸肩,月兑口他说:“我不过认为德夫林可能是我们这地区的拦路强盗。”
“但是,你听说过没有?男人的理智胜过贪欲。他将抢来的东西送还回去,而且留给地方法官一张条子,发誓说他决不再受那邪恶的诱惑。”
“他果然这么做了。”
蒂法尼眨眨眼:“他果然这么做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你这话儿,你好象知道……”
“我知道。”
“梅根。”
“哦,当有人迫使他退回所有赃物时,我碰巧在场,只是不好说。告诉你吧,当时我怀疑是德夫林所为。”
“你的意思是他?”蒂法尼难以置信。
“不是,真够遗憾了!”梅根嘟嚷他说,“他亲自去抓强盗,而且果然给他抓到了。我不过无意中跟踪过他罢了。”
“希望抓他的现行。”
“可以这么说,”梅根简短他讲述了那晚的经历,最后说,“当我回去时,他主动地生起气来。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真正去了那儿。如果他发现那事,我可以想象出他会作出何等反应。”
“梅根,你不能再如此冲动地做事啦。你就没想到会发生什么后果?”
她现在才想到。但是她不可能承认昨天晚上随后经历的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我正在翻开新的一页,我需要你派个男仆今晚护送我回家。这么一来,我就可以避免与德夫林吵嘴了。要是我在路上走时没有人护送,他会反对的。”
“你应该养成这种习惯。在伦敦,我们如果没有人保护,是不会到任何地方去的。猜猜,会是什么结果?泰勒的母亲自荐做我们的保护人。她建议让我们与她住在一起。”
“那太好啦!”梅根欢呼说,“我知道少校夫妇为人友善,他们一直是我父亲的朋友,要不他们也不会同意留我们住下来。坦率地说,他们‘熟悉’的人不多。好在惠特利夫人认识每一个人,对吗?”
“大概吧。我得说,你我在年前都得嫁出去。”
“我希望如此,因为我的好奇心实实在在搞得我发疯,想了解。我迫不及待地想出嫁,想最终了解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在你遇到另一个人之前,你还打算等那个人吗?”
“绝对不。我要在往后的时间内,好好地考虑一下。总之,这正是我要做的事情。”这话说得多么乏力。
“或许,你最好离养马人远些。”蒂法尼谨慎地建议说。
梅根大笑出声:“现在,我已经听惯了这种建议,即使如此,你也勿需担心。我不打算与这出身低微的无懒鬼混,从而失去寻求最佳配偶的机会,尽管他长得英俊逼人。”
“令人振奋。”
“令人振奋有什么用!”
“令人激动。”
“你已经清楚地表明态度,蒂法尼。我同意,我决不再走近。
梅根说过这话,但是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打算认真执行。根本不可能离德夫林远点。并不是因为她做不到,只需简单地避免在马厩里照面就行了。当她想骑马时,她只需让人将马牵来就行。
当她回来时,再让人送还回去。作为一个下人,逼得她这样做事,也是可自豪了。她以前总是自己牵马、自己涮马,现在让别人做这事就会被视为反常了。尽管在必要时,她偶尔也会破例。
困难的是,她不想与德夫林保持距离。所以,她又开始与内心展开了对话。
大概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承认此事。
请告诉我为什么是这样?
或许你真的爱上他了。
别那么荒唐了。他有什么值得爱的。
他对你关怀倍至,不是吗?
这理由并不十分充份。
他的吻呢?你总不能说不喜欢吧。
会接吻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他那独特的魅力呢?
什么魅力,他根本就没有,他那该死的脾气坏得很。他就是这么样的人,对吗?
的确如此,他并不快乐,他需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宽慰。
我又不是救世主。
他造成了你感情的波动,对此作何感想?
除了你的行为之外,我不想知道还有什么更多的东西。现在忘掉这事吧。我“的确”没有爱上那人。你认为我希望在马厩里度过后半生吗?
与他那类人共度人生,我怀疑你可能会相当不舒服的。除了他的接吻之外,你怕是更喜欢他的马吧?
这并不意味着我想在马群中生活。上帝啊,你是否知道你提的什么建议?
是的。
梅根几乎带着疚愧之色四周看了看。正护送她回家的男仆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感情变化,更不知道她内心的斗争。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想与你交谈。与蒂法尼谈过话后,我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与你一交流,我的心情又变坏了。仅仅是因为我同意让德夫林教我如何接吻……
不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他会……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考虑要下嫁此人。我决不考虑。我至少也要嫁一个伯爵。
我们已经有所收敛,对吗?
请稍微现实些。可供选择的公爵并不大多,最少没有年轻的。
入主那种大房子,就能超过奥夫人啦?
是的。
顽冥不化会造成物极必反。太过顽固对你也不好。
所以,你现在与他情投意合?假如你仍旧认为我是被宠坏的女孩儿呢?
哦,难道不是吗?
梅根没再说话,在随后的返家路上默默地陷入沉思之中。当她回到家门前时,向护送人表示了感谢,她在下马前,挥手与他道别,接着,她牵着“安布罗斯先生”向马厩走去。由于她一直想着自己刚才那番内心的对话,没有注意德夫林,也没想到会遇到他。
他在那儿,还有人作伴。
“……你不回家吃饭,我妈放心不下,”科拉说,“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这篮饭菜。像你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应该吃得下这么些,对吗?”
“你真够甜了,但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食物。”听到这里,科拉咯咯笑起来,德夫林不禁感叹道:“上帝啦,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事的?”
“啥事?”
“没什么,小事。”
梅根刚跨进门,便生根似地站住了。她不可能看到他们,但是她非常熟悉这两人的声音。如果她想到自己刚才还在气自己的话,那么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与她此刻的心情相比较,因为她想到德夫林正在吻那厨女。
“科拉。拉姆,”梅根厉声地一哼,“你认为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声闷响。科拉从干草堆后瞒珊地走出来,急忙整理着她的服饰与外表。
“哦,是你,小姐。”她紧张他说,“我保证,你讲话像我妈一样。”
“那么应该将你在这儿的行为告诉你妈吗?”
“请别这么做,梅根小姐。我只是给杰弗里先生送些吃的来,没做别的。我现在就回去。”
“你去吧,下次记住,你的工作范围还没有延伸到马厩。如果杰弗里先生想吃东西,他可以自己去厨房。别让我再见你前来找他,科拉。”
科拉连忙地说:“是,小姐,我不敢了。”说完,科拉跑出马厩。
“你不应该这样。”德夫林在梅根身后说。
她转过身,盯着他。“是吗,当你勾引下人时,我应该闭上眼睛才对,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她们愿意上钩,与你何干!”
她最终注意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掩饰,他的装束也令人震惊。他的衣服、头发上都粘着于草。白衬衫敞开着,露出腰来,只有半边衣角塞在裤腰里。脚下没有靴子,摇摇晃晃的,好似站不稳。
“你仿佛不光彩吧,”她尖刻他说。
“我正在睡觉时,那个女人开始叫我。我还以为是你,所以我才走出来。”
“我并没有‘哟呵’地叫你这个无赖。”
“感谢上帝,你没有笑得咯咯的。你的所做所为,便是逼得男人酗酒浇愁。”她的马正向马厩后面走去,从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骑这马出去干什么。”
她顿时为之脸红,防御他说:“我去溜马……是取得布朗先生允许的。”
他转头看看开着的门,发现外面天黑了。梅根几乎看出他的意思,尤其是当那蓝眼睛再次看到她时。那眼睛半瞇地盯着看,眼里充满火焰。
她连忙淡淡地解释说:“我大部份时间都在蒂法尼家,回来也有人护送。所以,别打算在我身上做文章。在这儿,我问心无愧。谁与不正经的女人在草堆上干下流事,谁才有愧。”
她的语调中肯定带有某种轻蔑,才会将他气走,因为他突然骯了。“不正经的女人?我告诉你,我有过需要,那是任何女人都能满足的?”
“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还要怪我?”她真难以置信。
“你说得他妈的对极了,我正有此意!”
说完话后,他为了追求更大效果,故而咆哮出声,随后扬长而去。梅根为此惊愕不已。他可能走得太快了吧,又显得踉踉跄跄。他在返回马厩时,走得歪歪扭扭的。
“他仍旧酒醉未醒,”想到这里,梅根高兴起来。她几乎露出笑容,她想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他,他走错了方向,但是他停下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目送着他走到马厩门边,快速地消失在里面。
她回想起自己上次的经历,正好是昨天晚上,他也是这般气恼。当时,她马上警惕起来,愉快地逃跑了。今天早上,她如果不留给对方任何口实,自己也不会受到惩罚,结果她上床睡觉时,被打的仍旧隐隐作疼。现在的男人没有好人。如果莫蒂默说得不错,他那天可能喝了不少酒。如果他认为“她”就是科拉,他的思维可能是胡涂的。上帝啊,他如果因被撞破而敢打她的,她就……就用枪毙了他。
“你在做什么。”当他再次向她走来时,她回身问。
“你应该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少管闲事。今天,你我应该保持些距离。由于我的确想摆月兑她的纠缠,所以我应该谢谢你,因为你将她打发走了。现在你可以顶替她。”
梅根退向草堆,脚下一滑,跌倒在草堆上。她仅仅是靠在稍有些斜度的草堆上,德夫林很容易地便逼住她。他用手分别扶住她的双肩。她无言地摇摇头。他则冲着她微笑。
“怎么,你再不想学习接吻吗。”他懒洋洋地问,“我该不是在做梦吧,是你要求我教你接吻,是吗?”
他当时讲过这些话!忽然,这种局面又有可能出现。只要稍加一想,就会令梅根的小月复泛起一阵热潮。
“你想现在教我?”
“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想学就行。”
“我不想让我未来的丈夫对我感到失望,”她老实地招认说。
这时,她认为他都快笑出声了。他靠得更近,一直到他的嘴唇离她的嘴只有一丝距离。她可能闻到了白兰地的酒味,还杂有干草与甜瓜味。这让人不舒服。
“张开你的嘴,小丫头。”
他这样称呼自己,她已经不介意了,因为他这次称呼得特别。
温柔,听起来几乎属于某种呢称。她这时的确无法多想,他的嘴凑近了,触及到她的嘴唇。
“你是否想缓慢地开始,这是想了解接吻的真谛。”
他可能在戏耍她。如果他真的不想吻她,他能做什么呢?
“我想了解接吻时应该了解的一切。”她对他说。
“记住是你说过这话,要是这样做令你惊愕的话,”他在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之前,告诫说。
梅根如果不是感到呼吸不畅,她可能早就体会到了。那不是惊愕,而是没有预料到感受会那样激烈。那如潮而至的感受再次汇聚她的全身,她的血液好似沸腾起来,她的大腿扭在一起,她的身体已经飘飘然。这种欢悦的感受,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
仅仅是现在,那种美妙的神韵百倍地了得。她不知道自己马上就快抵御不住了,何况还有更加强烈的冲击在后头。
他的身体渐渐地压在她身上,女方感到腰间泛起一股热潮。
男方的喉部隆隆地呼嗜着,她的胸腔紧缩起来,有了反应。他的手已经释缓了胸腔的感受,她的心在她胸腔里怦怦直跳。
“别躲开我,”他紧抵着她的嘴唇说,“给我,梅根,舌忝我。”
她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渴求般地顺从了,她当时虽然想舌忝他,但是在他发出命令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这样做。如果她在接吻时效仿他,她在抚模时也可以效仿他吗,因为那令她感受到另一种令人晕眩的冲动。这次,她不想再等人开导自己了。
她的手像他的做法一样滑到中间,他轻轻地挪开一点,以便让手伸进去。这也就给他提供了更进一步的机会,他立即把握住了。忽然,他的手再也不模衣服了。他不知怎地解开了她的外衣,探进了她的内衣,她的反应有如发现火情。上帝啊,他的手不能那么烫,事实就是那么烫。她手掌模着的男人胸膛也不可能那么烫,但是,这是事实。他昨晚说过,他会被烧成灰的。这可能吗?
梅根这时全不在乎了。她感到自己似乎在融化,融化……上帝啊,他们在融化!
德夫林从她嘴里收回舌头:“见鬼,我们要……”他咕味着站稳身子,主要是因为梅根都快骑到他身上了。“在融化……”
在这之后,他结束他说。
达到这种程度,他开始笑出声来,她从来没有听到他这样笑过,这笑声富有感染力,尤其是联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准确地讲,这还不是从草堆上滚下来的最佳时间。幸运的是,他们掉在草床上,他从而想起白天叉过草,这时,她本该想到接吻课应该结束了。
她也笑起来,笑得与他一样疯狂。他的胸膛笑得直颤,将她抖下来,从而笑得更加厉害。她爬回来,笑弯了腰,一直到她的笑声最终因肚疼而止。但是她的眼睛里仍流动着泪花,她竭力地在她的前克衫里寻找着,想掏出手绢。这时,她注意到自己的额前悬着一件东西。
她立即抓来用,随后低头看见德夫林也笑弯了腰,他正拄着身体,冲着她微笑。
“这种融化的感觉不属于授课内容。”
她报以妩媚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不知道呢。”
他暗感好笑,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被解开的衣服,他们似乎立即再次燃烧起热情。他用极富美感的声调说,“我们现在这种姿势是了解种姿式是了解接吻的最佳姿式。你想再学些吗。”
“还有东西?”她不解地问。
“肯定有。”
“教我!”
他弯来,看着她,但是他停住了,他摇着头,好似快清醒过来。“不,我……上帝啊,我可能疯了。回家去,梅根,立即走,这堂课上完了。”
她感到极度失望,几乎难以忍受。她低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最后一吻时,会失去控制的。在这段时间内,我快忘记你是贞洁的姑娘,是对自己的未来有大多好奇的姑娘。”
“你可是指你都快与我啦?她鼓足勇气问。
“的确是的,该死!”
她希望这是他的烦恼。“但是我不会同意你的。我可以阻止你,如果我告诉你住手,你停得下来吗?”
“肯定。”他恼火他说。
“那么,还会有什么问题?”
“你没问题啦?你知道,我决不是自制力很强的人。”他说这话时,她好似并没有注意到。
“我不在乎。”她这时依偎着他,温柔地恳求说:“教我。”
他申吟一声,将她搂到近前:“再将你的舌头给我。”她照话做了,但是这次,他并没有让她的舌头探究什么,而是轻柔地吮了一会儿,随后说:“在其它地方也可这么做。”
“哪儿?”
他移了一下,将她的耳垂拉到唇边,同样那么诱人地吮着。
她美妙地颤动着,气喘嘘嘘地问:“还有哪儿?”
她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嘴经过的地方。这样,她可以预知他的目的地,他用这种方法如此强烈挑逗起她的感受,令她受用之极,这时,当他的嘴深深地含住她的,度人热气时,她也屏住气,嘴做出吮状。她难以置信,略显惊愕地发现这也是接吻的一部份。但是她并没有阻止他。上帝啊,不,她不准备阻止他……不阻止。
当她感到他猛拉她的裤子时,也没多大的感觉,但是她终于问:“你现在要做什么。”
他的嘴再度印到她的嘴上,深深的一吻令她心驰神往,他随后说:“将全过程都做给你看,你不正求之不得吗?要么说你现在害怕了,对吗。”
“有一点。”
“你应该有点害怕。”
这事说起来既有道理也没道理,立即引起她的固执与好奇:
“别停下来,德夫林,别停。”
他再次吻了她,以便让她在几乎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完全月兑光裤子。但是,他并没忽略将那热乎乎的手滑到她的大腿之间。她惊愕地尖声叫起来,但是那声音被他的嘴堵住了。当时,她呜咽着,将他紧紧地抓向自己,极度地享受着那最震撼人的感受。她的大腿配合地分开了,她的身体与身体的反应都已经表现出来,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也是接吻的一部份?”当他的嘴回吻到她的粉颈与胸部时,她气喘嘘嘘地问。
“是的,”他毫不犹豫地撒谎说。
“我必须与你做了?”
“不,”尽管他知道这再也无法收拾,还是这样嘶哑地回答说。
“可是我想。”
“我都快死了。”
她也认为自己决死了,尤其当他离开她上身时,他嘴唇吻到她的大腿之间。随后,他的身体插了进去,令她产生出与先前一样的快感。
然而那尖锐的疼痛立即撕裂了她,这时失去了任何快感。她的眼睛露出惊愕。怎么?不,或许不能。她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是插进她体内时的那种疼痛与那种盈满。
“告诉我,你没有与我吧。”问这话时,她感到体痛如裂。
他虽说仍旧没有恢复神志,但也为自己的行为而惊愕,“现在告诉你恐怕已经太晚了。”
“可是,你不能!”
“对不起,梅根,是真的。已经造成了既成事实。”
在整个反作用力下,她的惊愕顿时转为怨恨:“我不会嫁给你的。”
对做事毫无顾忌的人来说,这样讲话是最不明智。因为他刚刚才决定痛改前非:“我也不会鬼迷心窍到死乞白赖地求你……”
“好!”
“……但是我现在应该提这样的要求。”
“好吧,我已经回答了你,你没有那么幸运?”她尖刻他说,“现在,离我远点。”
他将脸凑到她的脖子边,咕味他说:“我不能,梅根。”
她对他的问题不感兴趣:“当然,你能,你说过你能。”
“当时我能,但是现在……啊,上帝。”他曾一次,二次地强抑欲火,但是最终无法避免。
这并没有伤害,她当时怒极攻心,没有注意他的反应:“我都快歇斯底里了,德夫林,如果你不想抱着的女人大喊大叫的话,就请……”
“公平他说,我让你达到了高潮,你已经陷得太深,你可能也……”
“我并不想陷得太深,你是知道的。”她嘶声说。
他离开她,直至他伏身看着她,她最少能因此看到他的不安。他疚愧之深,连眼里也噙着泪花,他自责之切,远甚于她张口怒骂。处于酒醉状态中的他,是不可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
“那么,当我警告你的时候,你本应该离开!”
“说得对,”她咬牙切齿他说,“可以开月兑你的内疚,为什么不呢?”
“如果我这样,我就不会提出娶你。”
“你非常清楚我不会嫁给一个养马人!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事情正好相反,”他傲慢他说,“一旦将事情解释清楚,我向你保证,你的父亲会衷心地表示赞同的。所以,别用他来做你拒绝嫁给我的挡箭牌。”
“你对我的所做所为,你敢告诉他吗?你不敢告诉任何人。
你决不敢那样做。”
“梅根,别装作……”
“我可以做我喜欢的任何事。然而,如果我还能装出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愉快地生活,我他妈的就好了。”
“好啊!你可以愉快的生活嘛!”
他翻,站立起来,这次站稳了。梅根也很快地爬起身。
随后,她没用多长时间就掌握了,也感觉到了他犯罪的证据,她被了,好在她还穿着衣服,哦,几乎穿着衣服。她拉起内裤,向门边走去,再砸回门。她一眼也没瞟德夫林,后者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当你恢复理智时,小丫头,”他冲着她的背影说,“你知道我会在哪儿。”
“我如果有事再来找你,你肯定在地狱里。”她最后回答说。
她踏出门时,仍旧没有回头。
德夫林转过身,一声咆哮,一拳砸穿了身旁的墙,接着他回到室内,将剩下的白兰地全砸得稀烂。
在家里,尽管梅根只说自己仅仅有点不舒服,但是她仍旧紧闭房门,足足伤心了三天。对她那种天性活泼的人来说,这么长的时间闭门不出,已经达到她忍耐的tRFR。她只不过犯了一个错误,又不是世界未日的到来。最少还不致于如此。命运还不致于残酷到非要在她心上烙下明显的烙印,只不过是一时失足罢了。
她真心实意地相信这点……但是,她得等待,等到证明这事没有副作用后,她才能再论婚嫁迎娶。
此时此刻,她又恢复了正常,显然有一种习惯例外。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没骑马了,或者说没有任何事情会促使她前往马厩。
当然,她因那事而自囚家中,她只有采取这种过激做法,才能够淡化一切。
最终,她收拾起行囊,到蒂法尼家多住些日子。也借口对父亲说她们得为即将到来的伦敦之行,多制定一些计划。如果她们在一起,筹划自然容易得多。这么处理事情相当正常。近年来,她们经常在对方家里一住就是几个星期。不可能引起怀疑,没人会想到她在逃避。只有那傲慢的养马人可能想到此行的目的。但是,对他怎么想,她已经毫无兴趣了。
至少,她来到蒂法尼家的第二天,才想起他。因为他也赶来这里,要求与她谈谈,表面上看,只要她留在家里,即便不去马厩,他都不会慌张失措,因为还能接近她,但是,她离家出走了,他就不得不说些什么。
当然,她拒绝见他。他走了,他还能做什么呢?没有留下任何话。这就等于告诉她,事情并非严重得像她想象的那样,但是,他第二天又来了。接着又是第二天,这已经向她传达了某些信息。这人如果不说出心里的话,是不会放弃的。但是梅根如果不固执,就不是梅根了。她不会听任何解释。
问题的麻烦就在于他们之间正进行着一场新的、无言的战争,而且是公开进行的。蒂法尼的下人们开始谈论起此事,蒂法尼也好奇得要死。蒂法尼的男管家,袖手一旁,开始用责难的脸色对着梅根。
但是,她能轻易地顶住这一切。顽固不化也有自身的作用。
她为此赢得了足够的空间。她真正难以应付的,还是自身的冲动。自嘲他讲,尽管出过这事,她仍旧思恋着德夫林。她怀念他们之间的斗嘴。她盼望能见到他。不管她怎样气恼他,但是这种思念之情总能带来某种快乐。
她还是不能在蒂法尼的家里接待他,她也不打算回家。在家里,他可以冲迸她的卧室,将她挖出来,直至逼她讲出实话为止。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们的失检行为,不会造成不良的后果。
纵使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丝毫也没有抱怨他,她反而是抱怨自己好奇,她抱怨自己的身体当时怎么欢迎他那样做。还有值得抱怨的,就是自己让他上接吻课,那可是理智从开始就反对的。
“你是否打算说出你对他如此恼火的原因。”一天,在吃午饭的时候,蒂法尼问及此事。在这之前,梅根让人第九次告诉德夫林说,见她是不合适的。
“我恼火吗。”
“哦,不……不过你可能真的生气哆!为什么你不想与他谈谈。”
梅根竭力做出不屑状:“你建议我离他远点,还想得起吗。”
“你什么时候接受过我的建议。”蒂法尼说,“现在,接着讲,你为什么要躲到这儿来。”
“我没有躲。”
“同你谈话的人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梅根叹口气。令她感到欣慰的是,蒂法尼竟能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询问,然而,她曾有过两次以上的思想斗争,想承认事实。第一次的惊愕感没有第二次那么强烈。
“那人自认为要做我父亲。”
“啊,现在请说吧,”蒂法尼嘲笑他说,“他对你的兴趣决不可能是做父亲。”
“绝对是那样的,”梅根坚持,“他声称我需要一个保护人,而他对担当这种角色颇为满意,完全循规蹈距。他……他……”
“他什么。”蒂法尼立即着急地问。
梅根低头看着她的碟子,脸颊开始发烫:“他打过我的。”
“他做过什么?”
“他将我放到他的膝盖上……”
“我知道那种做法!但是,他……他……仅仅是个养……他怎么敢这样?”
“其实不难理解。德夫林的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个下人,他甚至没有那种人的劣根性。事实上,他身上找不到半点阿谀奉承或者媚骨。我估计,这也是他那么吸引人的一个原因。他做事不习惯按部就班,他是个下人,是个不执行命令的下人,他没有被解雇之懮,故而比十个洋洋自得的勋爵还骄傲。”
“你在为他找借口?”
梅根瞟了一眼,看见蒂法尼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绝对不是,”她向朋友肯定说,随后耸耸肩,“你想他有多大胆量,他就有多大胆量。”
“在购马的合同中,虽然写有那条可笑的条款,但是如果不顾一切地解雇他,他就会傻眼了。”蒂法尼得出错误的结论,“这就是为什么他非常想见你的原因?他想乞求你原谅,以期能够保往这份工作了,对吗。”
这种想法相当荒谬,梅根差点没笑出声来:“德夫林乞求原谅?他根本不懂这回事儿。”
“万一你要解雇他,他自认为没有能力强迫你改变决定,对吧。”
梅根辗转不安起来,看来是不可能回避了。“他并不是……”
管家罗伯茨敲敲门,打开了双扇大门,声音庄重地宣布说:
“他又来了,梅根小姐。他说今天早上他要是见不到你,他就不走了。”这意外的打岔令梅根如释重负。
蒂法尼立即站起身,“总之……这事我负责。”
梅根也起身:“蒂弗,不……”
但是蒂法尼已经走到门外,梅根听到她在客厅里对德夫林说:“你厚颜无耻到令人吃惊的地步,杰弗里先生。你的行为简直难以理解,你怎么敢追到这儿来。即使梅根同意见你,我也不允许。所以,请离开这房子,别再来了……现在……你不可能……”
梅根打起精神,希望能见到德夫林走进饭厅。他果真闯了进来。他如不压倒了她,是不会善罢于休的。尽管她竭力回避出现这种场面,但是她仍旧渴望见到他。
“你给她讲啦。”
她明白他的所指:“没有提那事,”她气恼得低声说,“谈别的。”
“别的什么事?”
“你羞辱我的事……打我的。”
“哦,”他表情顿时发起烧来。他很快表现出难以置信的变化,真正关切地间:“你做得对吗,梅根?”
“当然,”她艰难他说。
“我们应该谈谈。”
“你不可能总是躲着我。”
他说话是如此自信,梅根又犯了固执的坏毛病。“现在,我可以……我最少可以躲到我安全地嫁……出嫁之后。”
他不喜欢这种回答,并为之极为恼怒。实际上,梅根怕看他的反应。然而他没有回答,反而大踏步走出去。在这之前,他在门边冲着蒂法尼僵直的脸咆哮说:“她这是自作自受。”
“什么,我不准!”蒂法尼怒冲冲他说,将门“砰”地砸在他身后。“难道这就是他与你说话时的态度?”
“总是这样。”
“应该立即解雇他,管它签定了任何条约。”
梅根坐下来,有种奇特的泄气感。她真想大哭一场。未了,她淡淡他说:“没法解雇他。”
“你自己就不认真!你父亲作何感想?”
“父亲毫不知情。我什么都没对他讲。”
“梅根!你怎么能够这样?如果这都不能成为解雇他的理由,那就会导致更糟的……”
“我活该,对吧。”
“是的,是活该。凭他的地位,不可能给你带来……是吗?”
“某种情况讲……是的。我告诉你,他特别关心我,况且他对我那晚外出历险非常生气。”
“那晚?不是指你跟踪他那天晚上吧。”
“正是那天晚上。”
“你给我讲那事时,肯定有所保留,对不?”蒂法尼责备他说。
梅根觉得事情越来越糟。她最后不禁冲动地大叫:“我现在不想提起那事。”她悲伤他说。“我实在不喜欢别人将我看作小孩。”
“哦,梅根,别这样。”蒂法尼懊悔他说,“我本不该打听。”
“别难受,”梅根回答说,“如果不打听,还算什么朋友。”
几秒钟过去了,他们两人都莫名其妙地绽颜笑了,梅根抹去眼泪,接着说:“德夫林正努力地让我睁眼看清现实。当你无意中失去理智时,就会发生最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为什么不更加小心呢?她苦涩地自问,但是她心灵中的声音在这个问题上,显然保持着沉默。再过一周,梅根便不得不面对铁的事实。命运始终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