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百合 第四章
这个天涯海角似乎近了点——
项千擎带着田心直接回到家中。
田心静静坐在沙发上,仰望他的天真脸孔充满了期待.因为他是她的希望、是黑暗中的曙光——
轰隆!
曙光倏地成了天打雷劈——
“什么……什么烂意见嘛!”她激动的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你这叫帮我?谢谢!不必了!”
她怒气冲冲的抓起皮包,调头就走。
算我牺牲一点,当你第一次的练习对象。另外传授几招挑逗男人的技巧,念在你已负债累累的份上,全程免费。
这就是他所谓的帮忙!
“你尽管走吧!劝你有多远走多远,最好远到酒店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否则你就等着被一群饿狼给生吞活剥。”
他恐吓的声音由后追上了她,令她猛地一震,两只脚像生了根似无法动弹。
拳头一捏,实在是不吐不快。“你——你就会吓我!”她一吼,旋即转身面对他。“我才不会被你吓到,我……我……”
“你心里有数.你明知道我说的全是事实。”他双手抱胸、跷着二郎腿,神情好不悠哉。
瞧他那副端坐的十平八稳的模样,她就一肚子火。
“真没见过像你这么驼鸟的女人,这条路你都走到一半了,还不认命?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的。”他点燃一根香烟抽着。“走吧!有本事躲你就去躲,反正不干我的事。”
他的话令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下又不走了?”他喷出一团白烟的唇含着揶揄。“该不是想通了吧!”
“当……当然不是。”那还死赖着不走干嘛?她真恨自己。
他忽然失笑出声。“那层处女膜对你而言,真有这么重要?”浅浅红彩飞上她的两颊。“这和重不重要没关系。”
“那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只想和自己真心所爱的男人……”她干嘛非要跟他说这些呢?糗死了!
“这么保守?”他表面上调侃,其实她的话令他心生暖意。“说不定你会爱上我。”
她倏地睁大眼睛,脸更红了。“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爱上你?我……我才……才不会爱上……”小白脸三个字她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倒是项千擎有意见了,不满地说道:“像我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你上哪找?借你一千万分十六年还,说出去十个人有十一个会笑死。”
哇!这个男人真的很吝啬耶!动不动就提醒她欠他钱。“好,好,你有情有义,你好的没话说,你对我恩重如山,我很感激你。但,我还是不能跟你上床。”
“别说得好像自己很委屈的样子。”他撇撇嘴。“搞清楚,要不是我,那头肥猪现在正趴在你身上喘息。”
也不必说得这么露骨吧!田心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很感激你。”
“你还是没搞清楚吗?不过,你确实是应该感激。从那头大肥猪变成我,只怕你真要感激的痛哭流涕了。”他口气可狂了。
从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人,好像当自己是瓦古今来破天荒的绝色美男。
“哈、哈哈……”她无力地干笑几声。“先生,跟你上床能延年益寿?还是有强身治病的功效?”
“试试不就知道了?”他露出邪气的一笑。
“这种事……这种事能试好玩的吗?”她倔强的顶回去。
“你要把你的初夜毁在一个几乎是陌生,而且还有可能是自己一见就想吐的男人手里吗?”
“我……我跟你也……也不见得多熟悉”
“起码我‘秀色可餐’多了。”
“别乱加成语在自己身上!”她羞红着脸叫道。
她的脸愈来愈红、愈来愈红……仿佛像一把火在脸上狂烧,因为他突然就走到她面前了。
“做……做什么……”讨厌!他干嘛像竹子一样直挺挺的杵着不动?还靠人家靠得这么近。“你是不是有……有什么话跟我说?还……还是……”
“嘘,别讲话。”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触她的唇。
“我……我干嘛不能讲话……”她声音抖得好厉害、好夸张。
“嘘……”
“嘘什么嘘……”她只说了一半他的唇就已贴上了她的,令她全身神经倏地一绷。
他轻轻的啄着她的唇瓣,并未深吻。
他的唇又热又烫,她能从自己的唇瓣尝出属于他的感觉,那是种令人心荡神驰的感觉……
他稍稍松开她的唇,凝视着田心一脸的茫然。“还要不要继续?”
这么快又扯到上床啦?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我是说接吻。”他努力憋住笑意。
要不要呢?她喜欢他嘴唇的温度,好暖,好暖……“你只能吻我,动口不动手。”
还先开条件哩!这别扭的女人。“成交,我一向尊重女性。”他摊摊两手并伸长,将掌心分别贴在她身后左右的两边墙壁。
她被收容在他手臂与胸膛之中,她好紧张,只好闭上眼睛。
感觉到了,她感觉到了他的滚烫……
这次,他的吻深了些,四片唇瓣在一阵辗转交融中纠缠,他以舌拨开她的口,探索那抹渴望已久的芬芳,品尝这份因她才有的甜蜜馨香。
他的吻,是赤果果的、毫不含蓄的。田心有些慌乱,不知如何跟上他滑溜于她口中的舌,而自己的舌也在怯涩下渐渐僵硬;意外的是,味蕾竟变得脆弱而灵敏——渗入她口中的热气,挟著一股淡淡菸草味和浓浓男人味。
属于他的气味,像酒,像一杯调和的恰到好处、甘中带甜的鸡尾酒;它不烈,只会教人上瘾、失去了防备,一再恣意啜饮之后,竟不知不觉的有些微醺……
她在微醺中,紧绷的神经遥渐放松。她终于能跟上他的步伐了,她舌尖的柔软,像是为了迎接他更多的缠绵而做好准备。
他恋上她的清新,而她醉在他的醇郁。不一样的眷慕,一样的欲罢不能。
痴迷陶然中,该放纵的是感官享受而非理性思维。这家伙到底用这嘴唇吻过多少女人?
老天!她怎会无缘无故想到这么个既要命又该死的问题?
堂堂男子汉落到……“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地步实在可悲。
“喂,你……”
她在他终于结束热吻后抢得优先发言权,却又立刻遭到褫夺——
他一埋进她发鬓,便以湿热的舌尖在她耳畔绕行,并含弄她白玉般的耳垂,不停的,不停的……
……
她眼中有他,他眸中亦有她——起了共鸣的,清晰的教人无法置信。
她是个没有初夜的女人。
在将自己交给美娜姐的同时,她已丧失了自主权。
浑浑噩噩拖了两年,为的是什么?田心比谁都清楚,除了消耗大老板和美娜姐有限的耐性,实质上,她的拖延毫无意义。
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给谁都一样。金钱的交易、丑陋的过程,给谁都一样,真的。
但今晚,没有仙乐丝、没有美娜姐,有的只是重新又回到她手中的自主权。
今晚,她是田心,不是百合……
她终于可以为自己做决定,就在今晚!
“真的不要?”她的紧急喊停,令项千擎有些懊恼、有些怀疑。
怎么会呢?她明明和他一样渴望甚至比他更强烈。
她忽然一笑,花儿之所以隐藏美丽,是为含苞初绽的那一刻.百合亦然。
“谁跟你说不要了?”她的笑屠浮上了一抹羞红。
她要她的身上留有他的味道,她要她的体内存有他的悸动。
因为——
那是他解放她的痕迹。
兼具感性与理性,谓之优质。不过,这样的人偶尔也挺麻烦的——
“脏!?你有胆就再给我说一次!”
“说就说,谁怕谁?”本来就脏嘛!别的女人睡过的床我不睡。”
她用词就不能稍微修饰一下吗?“这张床是睡过,我自己一人睡过!”
当她是三岁小孩呀!说谎也不先打草稿。“你不必再说了,总之我绝不睡这张床。”
那张大床真是愈看愈刺眼,田心只要一想起地曾经跟那老女人在上面大玩“骑马打仗”,鸡皮疙瘩当下掉了一地。
整间屋子都有那老女人的影子,可恨!
“要做到我家做,我要在绝对干净的环境底下做。”
“要不要先消毒一下?”他没好气的吼道。
“啊!对,对,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我家有‘依必朗’,泡澡十分钟,消毒杀菌一次完成。”她竟还说得煞有其事。
天啊!怎会有如此沽癖的女人?好好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搞,还“玩”的下去吗?
“杀菌之前你不如先把我杀了。”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还有,还有……记得要带着,安全措施要做好。”
她好像在替卫生署拍广告。“你是怕怀孕还是怕我有病?”他怀疑她的动机。
“两者都有。”她的回答真会气死人。
“告诉你,我不只没,也没心情了。”他懊恼的挥一下手。
她一愣,他的意思是——不做了?
“你刚才还一直问要不要、要不要的,我现在要了,你又不要!”她一脸的委屈。
“刚才心情很好,现在心情很差。”
“是我造成的吗?”
“对。”
“因为我很罗唆?”
“知道就好。”
过了今晚,也许她将面临被迫接客的命运——
“不要就算了。”她负气的回道。
好不容易终于下定决心,他却——
她冲向大门,迎头撞上一堵人墙。
“好,好,好,全听你的.去你家那张很干净的床做,用依什么玩意儿消毒杀菌,再跑两条街去买盒该死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怎能——唉,怎能就这么算了呢?
这女人真是的,上床就上床,哪来这么多的规矩?
“不用跑两条街,拐个弯就有一间便利商店了。”从她的热心指点便可确知,这回她确实是“很满意”了。
花一千万,讨教一门卫生生理学——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