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 第五章
果然,不负所望,黑晚儿一张脸又更红了,一想起欢爱的画面,她抑制不了的脸红心跳。
爱新觉罗·叙鹰一口攫住黑晚儿不依高嘟起的朱唇,细细的品尝着她嘴里的香甜,也让她沾染上他的气息。
黑晚儿不禁微微晕眩,身子也软绵绵的倒靠向他,绵绵的响应他的交缠,任由他掠取她口中的芬芳……
经过了三百年,跨越了时空来到隔世,他们终于能相守。
这一次,他不会,他绝不会再让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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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听完爱新觉罗·叙鹰的一番话,黑圣辌震骇的猛地站起,「你们要结婚?!」
「是,我想娶晚儿。」轻捏了捏黑晚儿直出汗的手心,爱新觉罗·叙鹰面带微笑道。
黑圣辌慌乱的问:「晚儿,你们不觉得太快了吗?你们才认识多久,对彼此的了解真的够吗?」
天下父母心,黑圣辌当然希望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归宿、一个疼她的丈夫,可是,他着实对骨董界的「铁血鹰」没什么信心,那样冷酷的爱新觉罗·叙鹰真会怜惜女儿一生吗?或者,他只是一时的迷恋?
「我要当鹰的新娘。」向来没主见的黑晚儿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坚持。
「晚儿,妳考虑清楚没啊?妳要真嫁给他,妳就变成『爱新觉罗黑晚儿』了,那名字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而且还难写得要命,笔划一堆跟山一样。妳去买件衣服刷卡还得签七个宇,太累了啦!」黑迟儿很努力找着让妹妹反口的理由,那些借口却显得有些好笑。
用惯了计算机,要黑晚儿再拿起笔写字比登天还难,想到光名字就有七个宇,她也犹豫了下,面有难色的道;「啊!七个字……」
「晚儿不一定要冠夫姓。」爱新觉罗·叙鹰失笑的声明着。
黑晚儿这才露出笑颜,皱着鼻子道:「太好了!」
「呃……这个……晚儿也才二十出头,会不会太早了点?」黑圣辌试探的问问。
「爸,人家古代的女孩子十几岁就出嫁,二十二岁已经是没人要的老女人了,怎么会太早?」黑晚儿一口退回父亲的提案。
黑圣辌也不知还能再说点什么,见小女儿坚决要嫁的模样,只怕他怎么也阻挡不了。
「爸?」黑晚儿期盼的望着父亲。
即使她己满二十岁有足够的能力自行上法院成婚,但她还是希望她的选择能得到家人的认同与祝福。
看着女儿平淡的五官尽漾着小女人娇艳的姿色,再看看打从进门起一直握着女儿小手的爱新觉罗·叙鹰,黑圣辌叹口气,「唉,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妳要嫁就嫁吧!」
「谢谢爸!」黑晚儿喜形于色,冲上前去搂着父亲,在他脸上亲了下。
「时间由你们挑选,我没意见。」爱新觉罗·叙鹰扬起嘴角,一双眼含笑道。
等了三百年,说不急是骗人的。只要两心相许,他不在乎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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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进黑房已有七日了,不见天日的地害只有巡逻者手中才点着火把,就算有山珍海味也吃不下的黑菊儿显得更加的憔悴不堪。
这七日,她蒙蒙胧咙的听见不知有多少族人到黑房外咒骂她,责怪她想让前人九十七个烈女白白牺牲,怨愤她显些害族人除罪籍无望……
黑菊儿只是缩在墙角,抚着胤禛临行前给她的信物,却始终坚定相信他会回来,他会遵守诺言,带着十六人大轿迎娶她。
迷迷糊糊昏睡之际,黑菊儿听到外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好哥哥,你就让我去看看菊儿吧!你也知道菊儿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让我去劝劝她,要真有个什么差池,这罪谁担得起?」
轮班的看守听了黑莲儿一香话也觉合情合理,若黑菊儿真在他看管的时间内出了什么差错,族里的人岂会轻饶他?
「别在里头待太久,给长老们见着了可不得了。」
黑莲儿忙不迭的道谢,持着烛台快步走进黑房裒,烛光摇曳着,印出角落黑菊儿狼狈的身影。
她搂抱着妹妹,不禁失声的喊着:「菊儿,姊姊来了!」
「姊……他来了吗?」黑菊儿干渴的喉咙努力的发出声音,问着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黑莲儿脸上扫过一丝阴霾,细声道:「妳快把衣服月兑下。」
烛火一闪,黑菊儿须臾问心里灯火通明,明白长老们己做出决定,姊姊是来救她的。
「我不月兑。」
她不要姊姊代她受苦,她不要!
「妳连姊姊的话都不听了?!」黑莲儿况着脸。
方才在五爷屋外不经意听到他们的决议,黑莲儿震惊得什么也不管了,她不要失去妹妹!
族内的烈女已近百,为了凑出最后的三个,以求全族月兑籍,大伙都不择手段了,决定把黑菊儿处以火烧,然后向上报是遭凌自尽,成为第九十八个烈女。
「就这么一次,我不听。」
黑莲儿气急一巴掌掴上黑菊儿消瘦的颊,「都这个时候了,妳还不听我的话,妳有没有把我当姊姊?」
「不管他来不来,这是我犯的错,我一个人担。」
「妳乖乖听我的话,把衣服月兑下跟我换,若四爷赶来了必当救我,若四爷没来……妳就带着娃儿到别镇去,永远别回来高家堰。」
「姊!妳怎么能要我这么做呢?」黑菊儿心一揪,泪如雨下。
黑莲儿叹口气,苦笑道:「妳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黑族女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尽管凑满百名烈女,哪怕是上头旨下得慢,只要一日还未月兑籍,我们都得继续顺着长老的意思嫁给都快躺进棺材的病号,然后全族一起祈求那久病的家伙快快仙逝,族内又可以多了一个烈女。」
黑菊儿从未想到那一层,此刻听了,却不禁震慑住,姊姊没有说错,只是她以前根本没想过。
「既然早晚都得当烈女,早、晚又有何差别?」黑莲儿握着妹妹发冷的手,「妳不一样,妳就算不顾自己,也得顾着肚里的娃儿啊!咱们姊妹两同出个娘胎,族里没几个会分辨的,好穿上我的衣服离开这里先到隔壁镇去,若四爷赶来救了我,我就带四爷去找妳;若四爷没来,妳就隐姓埋名说是丈夫在前些日子洪水里飘走了,自个儿生下娃儿,用心扶养他大,让娃儿别背着罪籍。」
黑菊儿听得眼发直,「不!我不能!」
黑莲儿脸一拉,「我用姊姊的身分命令妳照着做!」
黑菊儿看了看姊姊,再低头抚抚肚子,她犹豫了。
见妹妹动摇了,黑莲儿再加把劲,「妳信不信四爷会来?」
「他一定会来的!」
「四爷定会保我无事。」
黑菊儿思虑了会儿,艰涩的说:「好,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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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甜蜜的爱新觉罗·叙鹰与黑晚儿二人拿着八字,到经人介绍的挥日绾合婚批姻缘,准备挑个良辰吉日完婚。
在乡野荒山内绕了良久,才终于找到了那一天只见一组,还得事前先行预约才行的择日馆。
爱新觉罗·叙鹰虽是新派人不信那一套,可也免不了传统,结婚这么大件事,求个心安也好。
进到老式的三合院内,那耄耋的枯槁老翁干草似的屈指一算,神色为之大变,抬起头来看了看爱新觉罗·叙鹰,再一次扳数着指节,「这怎么可能?」
爱新觉罗·叙鹰的命底分明是九五之数啊!是他算措了吗?不,不可能算错!开天眼后他从未出错,不会错的,是九五之数,命格该是万人之上的皇帝,盘踞在他顶上的气也属孤寡的天子,不会错的!
黑晚儿天真的笑着,「老师,有适合的日子吗?」
听到黑晚儿幼女敕的嗓音,老翁这才正眼瞧了瞧她,却被她盖顶的乌气给震骇住了,他指指一算,语气沉重严谨的道:「小姑娘,妳近日有一大劫,虽有罗汉的加持护身,及亲人替妳消灾挡祸,但……妳最好这两个月内到佛寺去长住日日吃斋念佛积福报,也许可以将劫难降到最低。」
黑晚儿见老翁的语气也不似开玩笑,轻皱了皱眉,「什么样的大劫?」
「小则伤残,大则丧命!」
「这么严重?!」黑晚儿也傻眼了。
爱新觉罗·叙鹰蹙眉,不管这老翁是否只是江湖术士,他宁可信其有,「还有别的方式吗?」
老翁思忖了良久,「也许……那个办法也成。」
「你快说!」爱新觉罗·叙鹰急忙道。
老翁一双锐利的眼扫向爱新觉罗·叙鹰,「你爱她吗?」
「是,我爱她。只要能免去晚儿的劫运,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快说吧!」
老翁点点头,再问:「即使要用你的命去换,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爱新觉罗·叙鹰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黑晚儿震撼的望向爱新觉罗·叙鹰,「我不要!我不要你拿命换!没有你,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老翁微微一笑,用着意味深长的细眼斜睨着爱新觉罗·叙鹰,对着黑晚儿说:「这是他上辈子欠妳的。」
爱新觉罗·叙鹰了然于胸,他上辈子的确欠她太多太多了,此生,要他用命去换她的平安,他心甘情愿,无怨无允。
黑晚儿红了眼,嗫嚅的道:「我不要你拿命换……」
爱新觉罗·叙鹰转移话题,不想与黑晚儿做这些无谓的争论。
「那,我们何时可以订姻缘?」
老翁笑得露出早己掉光牙的齿龈,「等大劫过了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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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跟在黑菊儿身后尾随她返家,胤禛一路上心情是万分沉痛的,尤其在见到她居住的地方竟是间看起来风一吹随时会解体的破屋后,他的心痛得无法言语。
黑菊儿背过身子,让胖娃儿吸吮她的乳汁,并不理会那失约的情人。
「菊儿……」胤禛看着以为天人水隔此生再不能够相会的菊儿,颤着手将她搂抱在坏中,无法自抑的落下一颗颗豆大的伤心泪。
菊儿抱起娃儿躲开,有些怨怼,也有些恨意,但更多的是她失去胞姊的痛苦,她轻声的问:「为什么你没来?为什么?」
胤禛哑口无言,他不是没去,而是在重要的关键时刻,他犹豫不决该不该冲上前,该不该拿他的下半生去赌震怒龙颜的下场。
他不够勇敢,他也不够大胆,他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他要顾虑的,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荣华富贵,还有他软弱的额娘,他府内大大小小无辜的亲信。
「为什么没来?」黑菊儿拉高了声线。
她只要一个答复,一个最简单的答复,难道,他也给不了吗?
「菊儿……」胤禛面有愧色,他无颜见她。
「为什么?」黑菊儿喊得失声,将怀中珍藏的定情磁瓶丢向胤禛,她狠狠的盯着他,再一次问着:「为什么?你说要我等你一个月,你一定带着十六人大轿来娶我。我等了!可是我换来的是什么?」
胤禛闭上眼痛苦的道:「我去了。我看着他们把妳架上柴山,我看着他们点火……我什么都看到了!可是我不能去救好……」
黑菊儿脸一白,「你骗人!」
「我没有骗妳,我赶来了,我真的赶来了,可是……」胤禛紧镇着眉头,用力咬着唇,咬到流血了都还不知道。
这两年来,他没有一日停止过他的后悔与自责,他也很痛苦啊!
「你骗人……」黑菊儿摇着头,不想去听他的解释。
「我真的赶来了……」胤禛回想起那一个可怖的黑夜,浑身缩瑟战栗,他哭丧着嗓音,眼眶中游满着水气,「我看着妳被他们绑在柿树上……我想去救妳……我真的想去救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