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情 第五章
黑迟儿真的离开了,齐昊尧的感觉说不上伤心,只觉得好象少了点什么,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习惯有她了吧!齐昊尧是这么想的。
他仍一样忙於工作,只是感到疲倦时,回到那栋别墅内见不到她,也好象减轻不了他的倦意。
那一定是因为习惯!
为了改变这个恼人的习惯,齐昊尧与阙依人走得更近了,几乎天天都一块吃饭,偶尔偕同出席些晚宴。
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去谈彼此的定位,反正各有各的想法与结伴的原因。
就这样,他们竟也变成外人口中的恩爱情侣。
「你这几天精神有点差哦!」阙依人大眼睛眨了眨。
「会吗?」齐昊尧矢口否认,虽然他也觉得生活中少了黑迟儿,好象就是提不起劲。
「你最近工作量太大了?」阙依人微微一笑,「别忘了,除了工作之外,生命中还有很多别的事可做,譬如说……恋爱。」
齐昊尧眉一挑,「我们不算在恋爱吗?」
阙依人轻笑著,「你觉得呢?」
「你说呢?」
阙依人只是笑,举手投足间皆有著独特的美感与韵味,她朝他挥挥手,「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齐昊尧望著几乎完美无瑕的阙依人走进她投宿的五星级饭店,却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连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都没有像和黑迟儿那样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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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下了决心,黑迟儿要彻底走出那一段曖昧之情,就算报上将齐昊尧与阙依人的情事渲染得如何,她也自动略过不看。
更何况妹妹的大婚之日终於到了,她可是伴娘啊!多的是要她忙的事,她可以忙到连自己姓啥名谁都忘了,怎么还会想起他呢?
可那都只是理论,再怎么忙也会有空档,哪怕只是一秒钟,她也无法抑止自己不去想他最近在做什么?他近来可好?工作顺利吗?
她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遗留在他那里,唤也唤不回。
反倒是每每看著石棠棣温柔多情的模样,她总对他有丝歉疚,她知道他对她好,但她就是无法爱上他。
「小迟?」石棠棣拍拍她的肩。
「呃?」黑迟儿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竟又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著不该想的人。
石棠棣摇摇头,「你又魂不守舍了。」
最近她常常如此,甚至连看电影都在发呆,无视於大营幕上精彩的枪战和扣人心弦的紧凑剧情,她竟从头发呆到尾,连主角是谁都不知道。
「阿!散场了!」黑迟儿有些一尷尬,电影院中的人几乎走光了,扫地的阿婆也出现了,她还在发呆。
石棠棣直瞅著她,话到嘴边又吞下,只道:「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除了道谢,黑迟儿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
石棠棣苦笑了下,她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有礼、客气的近乎生疏?他们已不再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他们是情人阿!他要的不是相敬如宾,而是一些些的热络,再加上一些些的亲昵啊!
「回去后早点休息吧,别又迟眠了。」
他伸出手欲抚上她明显的黑眼圈,她轻缩了下,他看在眼里。
轻叹了声,他道:「你还没吃晚饭,等会儿买点东西回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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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有人拍打著门板,齐悔搁下正磨著的箭矢开了门。
「悔!」黑莲儿投入他的怀中。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连血浓於水的亲人都不可信了,这个世上还有天理吗?
齐悔愣愣地抱著黑莲儿,看著她满脸泪痕,他不禁心疼得纠结。「莲儿……」
「我不能在黑族里待下去了!」黑莲儿激动的哭喊著。
「怎么了?」齐悔不舍的问。
「我在族长屋外听到……他们今夜要把菊儿处以火刑,还要我嫁给邻村患有心疾的男子。」黑莲儿痛哭失声,但却不是为自己的命运,而是为了妹妹。
齐悔胸口一窒,那名心疾者他是听说过,这两年数度在鬼门开前打转,别说二十五了,恐怕连年都过不了,而黑族人竟要将莲儿嫁给他!
「不!莲儿,你不能嫁给他!」
黑莲儿紧紧拥著心上人,「我不嫁他,我要嫁你!」
齐悔环抱著她,自己也下了决心,「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高家堰,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黑莲儿微微一笑,秀雅的小脸上有著復杂的情绪,但齐悔没看出来。
「明日亥时,我在邻村等你。」
齐悔重重地頷首,「我等你。」
她推开他,抬手褪下衣衫,躺卧在炕上,将处子的身体展露在他面前。
齐悔眼眸暗了下来,心知这是她给他的承诺,於是他也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轻柔的覆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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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晚儿与爱新觉罗?叙鹰的大婚之日终於到了。
黑迟儿是理所当然的伴娘,跟在妹妹旁帮她补妆、更衣、夹菜、倒茶。看著亭亭玉立的妹妹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出嫁,她竟有种为人母的喜悦与安慰,甚至有一丝错觉,好象把妹妹嫁出去后,她此生该做的事都已完成了。
最后,将新人送入洞房,黑迟儿有些失落。妹妹从此不在她身边了,也不再是她身旁的小鸡了。
黑迟儿甩甩头,刚想离开,爱新觉罗?叙鹰把为他挡酒挡到醉倒的伴郎齐昊尧塞给她。
「麻烦你送他回去了。」爱新觉罗?叙鹰眨眨眼,「你应该知道他家在哪。」
黑迟儿苦笑著。她当然知道。
还没等她回答,爱新觉罗?叙鹰已躲回新房中,快快乐乐去过他价值千金的春宵。
努力的把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齐昊尧搀到停车场、丢上车,黑迟儿深叹了口气。难道连想忘了他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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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半个月,再一次回到郊区的别墅,黑迟儿心头一阵悸动。这间屋子里有著太多的回忆,她忘不了啊!
「小迟?」醺醺然的齐昊尧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怀疑的唤著。
黑迟儿没好气的将醒酒茶搁在他面前,「不会喝酒还去当伴郎!」
只是有她陪在身边,齐昊尧这两周积压的疲惫一扫而空,酒也醒了大半。
「没办法。」齐昊尧轻啜著还烫舌的醒酒茶,暖烘烘的醒酒祕方让他更清醒了。
「连啤酒都只能喝两瓶、吃烧酒鸡都会醉的人,今天是不要命了吗?手到杯干,一杯杯烈酒当成果汁灌……」黑迟儿碎碎念著,才突然发现,这一晚,她竟如此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倏地又停住不说话。
齐昊尧轻轻搂住她,头仍有些晕眩,但他可以确定,他想吻她绝不是因为醉酒,而是他真的想吻她。
腰间多了他的大手,黑迟儿微颤了颤,终於不得不诚实的面对内心。她是想他的,很想、很想他。
齐昊尧环住她的腰,俯身轻吻了她的唇瓣,「小迟……」
黑迟儿心中挣扎了会儿,强烈的想念浇熄了不安的火苗,她还是沉沦了。
他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上她的朱唇,含著酒气的舌钻入与她交缠,掠夺著她口中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