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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魔 第三章

午后的阳光透过卡布奇诺色的玻璃窗细细地筛进室内,完美地揉和了漫流在每一个角落的音符,让人犹如身处在义大利一间优闲而浪漫的乡间咖啡厅中。

倏地,一声超高分贝的鬼叫蓦地压过优美的旋律——

“什么?!”

“嘘!小声点。”允言睇了老友一眼,连忙叮嘱道。

哎哎哎,果然,他就知道阿鸣会出现这种夸张的反应。

阿鸣翻翻白眼,很努力的压低震惊的声调,“你几时交了女朋友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枉费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居然这么神秘,已经好到要搬到你家去住才跟我说——”

他飞快打断老友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了的碎碎念神功,“我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还念个什么劲?”

“我……”阿鸣不敢告诉他,他的亲亲老婆准备了一长串名单要介绍给他,甚至已经联络好了七、八个。

“本来也没什么,大家只是朋友,所以就没跟你说,但是……”允言说得煞有介事,却又含糊不清。“哎,你也知道的,这种事就是发生得很突然,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像当初你跟小咪还不是莫名其妙就变成一对了……”

说着说着,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即将担任老板娘一职的女子。

坦白说,她是挺漂亮的,而且不像他过去认识的女孩子那般好似没有一点自己的个性,只以他为天为地,软趴趴得像一团麻薯,问什么都只会说没意见、随便、都可以、你觉得好就行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那种没个性、只会乖乖在家等待的女子,跟个影子有什么差别?

像她那样就不错,感觉得到她的强烈生命力,闲着没事也能与她斗斗嘴。

想着想着,他的唇不由得略略扬起。泛起了一丝笑意。

有她在身旁,日子应该会很有意思。

阿鸣听得一愣一愣的,原先的怀疑也在看见他眼中闪烁的熠熠光芒后逐渐褪去,那种带着微笑出神的模样,只有恋爱的人才会有。

只是,到底从何时开始的?

前两天他不是还在劝他认真找个女朋友吗?

“鸣,你在发什么呆?”

“没有哇。”阿鸣笑了笑,女圭女圭脸更觉得年轻。

“对了,那就交给你了。”允言很快乐的拍拍他的肩,顺手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她的电话和住址。”

阿鸣跳了起来,瞪着圆滚滚的眼,拒绝收下纸条,“什么交给我?”

“搬家啊!”他说得轻松。

“你叫我?!”

“嗯啊。”他答得毫不犹豫。

阿鸣急忙解开衬衫袖扣,翻卷起袖子,指着白泡泡幼绵绵的细手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而且自从上回被小咪她爹砍了那一刀,连出力都不太行,你还叫我搬?!反正你家钱多得像海一样,直接叫搬家公司弄一弄就好了,连这个钱也要省。”

看着老友细瘦的臂膀,允言忍不住的笑,“又不是叫你搬,是要你找搬家公司,你只负责帮我把女朋友安全送过来就好。”

“喔。是这样子喔,这还差不多一点……”阿鸣把袖子拉下扣好,嘴里还叨念个没完,“不早说,害我吓一跳,以为你打算让我这只手都废了才高兴……”

“我都想好了,你不是说想再带小咪出国的吗?搬完就放你一星期假出去玩,算是公司的福利。”

阿鸣一听之下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抢过他拿在手上的纸条,那颗心却已经自动地先飞到了邻近的热带国度,沙滩、蓝天、啤酒、美丽的老婆……说不定等回到台湾,他已经再次“做人”成功了,嘻!

允言也是笑咪咪的,他只要在家等着她搬来,什么都不用做就一切搞定。

以后再也不会有烦人的吴浼莉,哇哈哈哈!

两个男人在心底默默拨打着如意算盘,各自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而对笑着。

“那就交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

铃——

清晨五点,天才微微透着亮度,仍是呈现一片灰蒙蒙,吵人的闹钟却在此刻响起,打断了床上人儿正作着的美梦。

铃——铃——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未了,还是忍受不住刺耳的尖锐声音,伸长了藕臂,“啪”地一声切掉了可怕嘈杂的铃声,然后缩回薄被里。

宁静与安详重新回到房间内,只听得见熟睡之人均匀的呼吸声,与闹钟指针移动的滴答声。

可惜,这份寂静并不长久,床上的人才刚进入梦乡,手机响了起来。

她挣扎了会儿,还是苦着一张脸抓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双眼迷蒙的按下通话钮,声音显得软弱无力,“喂……”

听筒那端传来轻快的男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扰人清梦。“哈哕!早安,准备好了没?”

于莲怔了怔,想起昨天联络好的事,倏地翻坐起,精神也来了。

他是孙允言找来帮她搬家的朋友,约好今天早上正点半,据他说只有这个时辰是适合搬迁的吉时。

Shit!

早上五点半!哪个白痴会选在这种时间搬家的?

吉个大头鬼啦!

她从来都不信那套鬼神迷信之说,但又不方便与对方争辩,只得依着他。

“哈罗!还在吗?”电话那头怀疑的敲了敲。

“在在在。”

她抓起棉被蹭了蹭又放下,打开电灯,房间突然大放光亮,她不适应的半眯着眼,“刷”地一声把窗帘拉开,顺手开了窗,好让房里空气流通,散去那令人昏昏欲睡的空气,再按下音响,但不敢开太大声,热闹的舞曲努力的唤醒尚沉睡的细胞一起扭动。

“呵呵!你那边好多声音!”

于莲只能苦笑,“是啊。”

那是因为她快睡着了!若是没有这些声音,她随时会无意识的倒回床上呼呼入睡,八个小时后再见。

唔……好想钻回被窝里……好想抱着她可爱的布丁狗再睡一下……真的,只要再一下下……再一下下……再一下下下就好了……真的……

“都准备好了吗?”对方用一种出奇快乐的音调问道。

才早上五点多……他不想睡吗?

于莲扯扯嘴角,瞄了眼房间,除了几样家具外,只有几个纸箱堆在墙边。“差不多了。”

“太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越显快乐。“我再五分钟就到了。”

他到底在兴奋什么啊?

“嗯,待会见。”

关掉手机,于莲打起精神,动作俐落的盥洗更衣,再把最后几样小东西也收好,环顾着小房间,眼中却无半点眷恋。

呼——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旧到不能再旧的公寓、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几样必要家具,甚至是浴室都得与另外七、八个女子共用,还有门禁……

但是,便宜呀!

毕业必须搬离宿舍,找了一个多月,这是唯一一个她能负担的地方。

不知道接下来她要搬到哪去?

她不由得想着这个问题,并在心中幻想着新家的模样。

看那个姓孙的那么有钱的样子,出手也不吝啬,应该不会让她住得太简陋吧?

想像中,新家应该很宽敞,窗明几净,环境清幽,装潢高雅,说不定还有佣人供她使唤呢!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一大清早起床的不甘愿也消失了些。

怀着期待,她笑呵呵的下楼开门,一辆大货车已等在外头,还有个长得一张女圭女圭脸的男子笑咪咪的望着她。

“叫我阿鸣吧,我跟允言是小学同学。”

不用他多说,光凭他脸上阳光般的温暖笑容,于莲也能一眼认出这个人就是电话中快乐得不像话的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还能这样……天真无邪呢?真怪。

她朝他微微一笑,还未介绍自己,他又说话了。

“来,我们动作快,七点之前得全搬好,黄历上说那个时辰不错。”

呃,又是黄历,又是时辰……

在阿鸣催促下,四名工人飞快的把她原本就不多的家当全搬上车,她也被赶鸭子上架似的坐上他的房车,朝新居出发了。

阿鸣开车开得很稳,宽敞的道路难得的不拥挤,安静得像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配合着适度的冷气、柔柔的音乐,于莲好不容易赶跑的瞌睡虫全回来了,眼皮重得快睁不开,意识也逐渐模糊……

“啊!”

突如其来的惨烈叫声令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她吓了一跳,瞪大了眼,有些惊惶的左右张望后问:“发生什么事?”

阿鸣漾起个无害的开朗笑意,“差点忘了,我老婆怕你顾着搬家没吃东西,帮你准备了一份早餐。”

于莲接过袋子,保鲜盒中的三明治仍微温,一旁的保温瓶有着浓浓的咖啡香,另外还有一小盒切好的水果。

“我老婆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照我的早餐多做了一份,希望还合你的口味。”他侧过脸,笑眯了眼。

抱着保温瓶,她不禁有些莫名的感动,一颗心也软了下来。

吃着营养满分的三明治,也不知为什么,心底浮现个念头,若有一天,有个男人愿意为她做早餐,她就嫁给他。

如果有那样的男人,如果那样的男人肯这么待她,如果嫁给那样的男人,就算只有一年、一个月,甚至是一天,她也不枉到尘世走一遭了。

会有吗?会有个男人这样疼惜她吗?

她清楚自己的个性并不是多数男人心中的理想老婆,她太拗太倔,又不肯屈居下风,凡事定要与人争得头破血流,就算做错了也无法低头认错。与她这种人相处,需要很大的忍耐力吧!

偏偏她不太喜欢那种什么都让她的男人,追求者对她越好,越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她就越是想逃跑,习惯性的想躲开明明没什么好挑剔的对象。一她忍不住苦笑,分明是犯贱嘛!

可换个角度想,会不会是她根本还没遇到足以令她心动的男人呢?

其实她的要求也不是特别严苛啊!对方不用长得很帅,呃……当然,如果长得帅是最好了;对方不用太有钱,这个……如果有钱是不错啦;对方不用对她太好,嗯……对她好也没什么好嫌的……

唉!真是复杂!

于莲正胡思乱想的同时,车子已停了下来,停在一栋台北市出了名的高级住宅大楼前。

“到了。”阿鸣朝她微笑点头,跟着拨电话叫老友下楼。

她下了车,心底默默的想着,这就是她今后要住的地方……

正发着愣,一名身着昂贵服饰的中年女人与她撞了一下,若要追究孰是孰非,大部分的过错是在对方身上,毕竟于莲就这么站着连动也没动。

于莲直觉的望向她,唇边漾起一抹笑,虽不是她的错,也打算先道歉。

以和为贵嘛!第一天搬来,讨个好彩头。

阿呀呀!她几时也来这一套了?什么良辰、吉时、好彩头的,莫非是与那个无害的男人接触没多久就他传染了?

但对方可不这么想,明明是自己先撞了人,却回眸很不客气的朝她上下瞄了瞄,鄙夷的撇撇嘴,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踩着美丽的高跟鞋,三两步即上了早在一旁等候的高级轿车呼啸而去。

于莲从不是好欺负的女人,可此时,她懒得同那女人一般见识,没那个精神也没那个时问,冷笑了声便作罢。

她现在只想快点搬完跳上床补眠。

只是,不与她一般见识,不代表不能诅咒她,更不表示不能在心底幻想自己做个草人扎针泄愤。

人在做,天在看,似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自有老天保佑叫她走路扭到、开车撞到、喝水呛到、吃饭噎到、睡觉落枕。

哈!

那抹开心的笑容看在阿鸣眼底,却误会了,以为是她的脾气好,还暗暗的为老友找到个如此美丽温柔的女友开心。

他朝她又笑了笑,“二十五楼。”

“嗯?”于莲回过神,却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你要搬去二十五楼。”

她抬起头,看着似是高耸人天的华厦,蓦地,觉得自己好渺小。

将视线挪下,宽大气派的大门、管理森严的守卫,以及在此出入的政商名流。

她真的要住在这个地方吗?

隐约有些担忧在胸口扩散开,虽说她胆子很大,可到了陌生的环境,仍旧难免有些不安。

“啊,他下来了。”阿鸣笑咪咪的,且有越来越开心的趋势。“你们聊,我去叫工人搬了。”

哇哈哈哈!半小时内搬上楼,刚好赶得及九点的飞机!

“嗯,谢谢。”于莲有礼的对他再次微笑后,脚跟一旋,看见允言走出了大厅,朝他们慢慢的接近。

他一身轻便舒服的服装,松松的七分裤、宽宽的T恤,脸上有着新生未刮的胡碴、一头微乱的发。眼睛微肿,似是快睁不开,右颊上甚至还有两道压痕。

简单的说,他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尤其是那两个接连的呵欠,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等等,他也住这?!

眼珠转了一圈,眉心一蹙,她两手环于胸前,长腿三步并成两步,急忙走到他身旁,把他拉到一边的花圃前,“喂喂喂!”

允言又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有气无力的开口,“做什么?”

哼!他只说要阿鸣今天帮忙她搬家,他这么早来做什么?才六点多耶!

难得的休假日,本来打算睡觉睡到自然醒——就算不能自然醒,好歹比平常多睡几个小时也爽。

现在,全完啦!

一旦醒来,他就再也睡不着了。只会全身都很不舒服。一肚子无明火而已。

没错,他就是那种有点起床气的人。

于莲挑起一边的眉,“帅哥,你住这?”

“嗯。”废话,这是他家,他当然住这!

“那我也要搬来这?”她的眉挑得更高了。

“嗯。”他打了个呵欠,眼皮不自觉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好想睡觉喔……好想窝回床上……睡到天翻地覆、睡到天黑又亮……

正当他进入半睡眠状态,精神恍惚之际,她蓦地使出佛山无影脚,重重地、准确地踹上他的小腿胫骨。

“哇靠!”冷不防被踹了这一下,允言鬼叫了声,抱着小腿直跳,整张俊脸皱成色于,瞌睡虫也全跑光了。

闻声,阿鸣瞄了眼,忍不住泛起笑意,觉得这对情侣相处挺有趣的。他转回头,继续指挥着工人,嘴里不停地催促着。

于莲站成三七步,双手叉腰,媚眼半眯,很愉快的看着好戏。

允言把脚跨在花圃上,定睛一看,小腿已有一大块**与淤青。

他的起床气在此时爆发,很努力压低了音量仍能感觉到他明显的怒气,以免被老友听见惹麻烦。“喂!你发什么神经?”

她高高的仰起下巴,看似挑衅不羁,“我才想问你到底搞什么鬼!”

好咩好咩。她承认,她不完全是因为他扛上了才摆出这副姿态,最主要的因素是——他太高了。

她一百六十七公分再加上鞋子的高度,从来都不会矮人一截,但站在他身旁,她却不得不抬起头来,因为,她只到他的肩膀多一些而已。

原来他有这么高啊!

“我怎么了?”允言凶恶的瞪向她。

脖子抬久了会累会酸,于莲索性站上了花圃,多了七十公分后,终于可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看见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他忍不住觉得好笑,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个样子。

“你笑什么?”她鼓起两腮,眉毛挑得半天高,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嘟起,表情生动可爱的质问着他。

“我笑不笑又关你什么事了?”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翻翻白眼,“我颜面神经失调不行吗?”

明知他是胡说,但也让她将本来拟好要骂他的话暂时收了起来,掩着嘴直笑。

颜面神经失调!

亏他想得出来!

允言摆出一副“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的姿势,朝她勾勾手指,“喂,女人,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没事乱踹人,你却恶人先告状?”话语中已不带有怒气,纯粹是讨论。

这就是他最大的优点——不记仇。

只可惜。于莲最大的缺点就是记仇。

被他这一说,于莲反射性的武装起自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凶巴巴的说:“什么恶人先告状?我看是你吧。”

“我怎么了?”没睡饱已经很可怜了,还被她暗中偷袭,脚都淤青了,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明明再三跟你确认过,我的工作只是假扮你的女朋友而已,怎么现在变成要跟你住在一起了?”被欺骗的感觉,让她胸口郁积了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浑身很不舒服。

他苦笑了声,原来他就是因为这点被踹的,真无辜。

“住在一起又不是住在同一个房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啊……”于莲顿时说不出话反驳。

是啊,住在一个屋檐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瞄瞄小腿的淤青,允言脸色实在好看不起来,忍不住念了几句,“这么大一块要多久才会散掉啊,万一被老妈看到,她一定又大惊小怪要我搬回家了……”

于莲虽然脾气硬、个性倔,但好歹是个有良心的人,也知道是自己鲁莽了,刚想陪笑脸,但她转念一想,脸又沉了下去。

看着她脸上变换表情速度惊人,他不禁觉得好笑,“女人。你又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小心老得快喔!”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又凶了起来,指着他咄咄逼人道:“喂,我越想越不对,你只怪我踹人,但你当初也没跟我说要住在你家啊!又怎么能怪我误会?你也不想想我年轻貌美、身材火辣,我哪知道你会不会心存邪念?现在外头坏人多,有些人就爱找年轻美眉下手,说什么吃幼齿补眼睛……我当然要保护自己呀!总不能等吃了亏才在那边哭哭啼啼,就算哭瞎了眼又有个屁用!”

听见自己的品德被她这样无故污蔑,允言也恼火了。

他虽不是什么好人好事代表,可也从来不会去占人便宜,更不会去欺负老弱妇孺,怎能这样指责他呢?

刚开始是生气,但随后想了想,她语气是差了点、脸色是臭了点、态度是恶劣了点,可分析起来,倒也没说错呀!

女人本来就该学着如何保护自己,尤其是只身在外的女人。

思绪转了圈后,他的气也消了。心平气和道:“一开始没跟你说清楚,是我的疏忽,对不起。”

本来还打算骂他个狗血淋头,哪知道他会认错,于莲反倒愣住了,半晌才耸耸肩,跳下花圃,“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道歉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思考逻辑所能理解的范围,让他不由得怔住了,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嚣张?

“女人,我都道歉了,那……”他挑挑眉,指指自己还跨在花圃上的小腿。

她当然知道他是在说什么,只是,方才她才噼哩啪啦的骂人,现在要她低头,一时之间,她还真无法调适。

该不该道歉?

于莲内心挣扎着,拉不下脸,可他都已经先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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