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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炽爱 第六章

香港一间珠宝公司在台湾开设分店,举办一场派对,派对上还请了不少名模代言走秀,方若咏担任压轴的主秀。

台下镁光灯闪烁,在众人屏息以待之下,方若咏终于优雅的登场。

一袭白色晚礼服裹住她完美的玲珑曲线,乌黑亮丽的秀发梳成高贵的公主头,头戴数千万的钻石皇冠,脖子上是一条价值上千万的稀有彩钻,搭配耳朵上那一副同样价值不菲的钻石耳环,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明亮动人。

缓步走在伸展台上,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些日子来她走了不少的秀,总算也累积了一些经验,但今天她之所以这么紧张,并非怯场,完全是因为身上这些价值令人咋舌的钻石。

为了确保这些钻石的安全,珠宝公司还特别聘请三名保全人员亦步亦趋的跟着,就连方若咏在伸展台上走台步,台下保全人员的视线也一刻不敢移开她身上。

走到定点,她伸出纤纤玉手展示手指上的钻戒,在灯光的投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煞是好看。

她又换了个姿势,眸光流转问,不经意的瞄到台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凌子彻!

方若咏心里一慌,差点又要出糗,但这次她立刻恢复镇定。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自从那晚过后,原本她终日提心吊胆的等着他打电话来,但是连着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出现,就在她以为他已经对她失去兴趣的时候,他却又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

他是受邀来参加这场名流派对?还是刻意来看她走秀?应该是前者吧,毕竟他如果想找她,只要一通电话,她就会随传随到,没有必要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

深吸一口气,她要自己别把心思全都放在凌子彻身上。反正最差的情况已经过去了,相信她一定能应付他接下来的任何要求。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方若咏走完秀后,才在三名保全人员的跟随下走回后台。

“若薇姐,你今天可真是出尽风头了。”一名女模特儿嫉妒的看着方若咏。“我要是哪天也能像你一样身上戴着数千万的钻石首饰,就算只有一分钟,我也死而无憾了。”

“哎哟,你是谁呀,人家若薇姐可是厂商指定的第一人选,更是陈姐捧在手心的宝贝,这么好康的事会轮到你头上?想得美哟!”

“是啊,再说人家若薇姐在这行这么久了,论美貌、论资历,你比得上人家一根脚趾头吗?能戴着几十万的珠宝亮亮相就已经是够分量了,别想太多,免得呕死自己。”

对于众模特儿冷嘲热讽的言语,方若咏已经麻痹了。

这段期间,她已经了解这个圈子并不如外界所想的这么光鲜亮丽,想要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环境出入头地,确实十分困难,这也难怪姐姐方若薇会成为众矢之的。

她默默走到特别为她而设的隔离座位,在保全人员的监视下,珠宝公司的女员工走上前来,正准备帮她将身上所有的钻石首饰都拿下来时,一名男子突然走了过来。

后台乃是模特儿换装的地方,更是闲人止步的重地,一般人除非得到特别允许,否则绝不能擅入,方若咏眉头微蹙的朝那个人看去。

那是一名年约五十的男人,圆肚短腿,两眼微眯,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穿着昂贵西装,一脸自命不凡的模样,想来应该是有身分地位的人。

“若薇,你今天可真是美极了。”他就是此次派对的主办者,香港珠宝公司的老板许健仁,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香港腔。

方若咏笑容僵硬。从整场秀开始,许健仁那色迷迷的眼神就从没离开过自己,她很清楚他别有居心,也一直有所警戒,只是没想到他会大胆的闯入后台找她。

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基于礼貌,方若咏还是站起身,客气的开口道:“许老板,你好。”

“呵,好,当然好啰!”许健仁矮方若咏半个头,双眼不住的流转,最后停在她浑圆丰满的胸脯,面露婬邪的说:“若薇,我刚才就想跟你说,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一段时间,你可真是愈来愈漂亮了。”

方若咏早就从陈姐口中知道这是双方第二次合作,所以许健仁会说出这番话,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勉强挤出笑容,“多谢许老板的夸奖,对于你再次给我机会,让我替你的珠宝代言走秀,我感到十分荣幸。”

“呵,不用谢了!珍贵的珠宝配上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相得益彰,再恰当不过了。”许健仁涎着脸笑说,挥手要女员工及保全人员退后数步,然后旁若无人的一把拉起方若咏的手,不停的抚模,低声道:“反正都是自己人了,我的珠宝当然要找你代言,还说什么谢呢?!”

他的手又凉又软,就跟他所说的每句话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方若咏想把手抽回来,许健仁却握得更紧,甚至以食指抠她的手心,让她感到恶心。

“对不起,许老板。”方若咏好不容易抽回手,试着恢复镇定,“我想先换衣服,可否请你离开一下?有事的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换衣服有什么关系?”许健仁一脸轻佻,无视身后还有多双好奇的眼睛正在看着,重新拉起方若咏的手,大掌一遍遍模着,压低声音说:“要月兑就月兑呀,让我先欣赏一下,等会儿到饭店里我们再好好的乐一乐,你说好不好?呵呵……”

这些露骨猥亵的话让方若咏脸色大变。

她很明白,像许健仁这样的男人,总以为有钱就能收买一切,所以才会举止轻浮、言语挑逗。

为了断绝他下流的念头,她立刻端正神色,“许老板,对不起,恐怕你误会了,我的工作是替你的珠宝代言走秀,其它的什么也不可能,请你放尊重些。”

许健仁尴尬不已,僵在当场,有些不悦的说:“若薇,你今天怎么了?干嘛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吧,只要待会儿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一定会送你一枚大钻戒,你说如何?”

“许老板,请你收回这些话,不要随便污辱人。”方若咏脸色僵硬,深吸一口气,“我说过了,我只代言走秀,不可能收你的钻戒,如果你再出言不逊,请恕我失陪!”

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

许健仁愣了半晌,热脸贴了冷,恼羞成怒的说:“方若薇!你跩什么跩?说什么不可能收我的钻戒,几个月前你收下我的珍珠项链时,怎么不见你像现在这么清高?”

他的音量不算小,原本闹烘烘的后台突然安静了下来。

见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方若咏也有些尴尬,不自在的看了众人一眼,“对不起,许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真的收了你的珍珠项链,应该也是基于公事的报酬,所以接下来你还有问题的话,请你直接找我的经纪人谈吧!”

一般而言,珠宝或手表的厂商有时会额外送产品给代言人,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方若咏不认为有何不妥。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珍珠项链不够看是不是?你的胃口会不会太大了?”许健仁走上前,再次压低声音对着方若咏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堪的话,半个小时后就到饭店找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把事情闹得众所皆知!”

方若咏挺直背脊,“我行得正,坐得端,和你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你……好样的,方若薇,你当日在我面前不断的卖弄风骚,就是想得到些好处,如今居然翻脸不认人,难道真要我把你的丑事在这里全都抖出来?”许健仁刻意提高嗓门的用意,就是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进而答应和他有私底下的接触。

他当然成功了,但是就算再难堪,方若咏也不可能选择和他单独相处,因为她始终认为许健仁之所以出言不逊,只是基于酸葡萄心理,她相信自己的姐姐绝对不会和这种人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许老板,你是有身分地位的人,请你谨言慎行,不要做无谓的人身攻击。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所不满,相信我的经纪人可以给你满意的答复。”她按捺下怒气道。

“你不要拿经纪人来压我……”

这时,陈姐正巧走到后台,看见抿着唇的方若咏和脸红脖子粗的许健仁,立刻察觉气氛不对,努力展露笑容走上前。

“许老板,我到处在找你哪,原来你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哼!你养的模特儿可真厉害,姿态摆得这么高,怎么?存心在众人面前给我难看?”许健仁不高兴的说。

“怎么会?许老板,一定是你误会了。”陈姐尴尬的笑说,“咱们若薇心直口快,走了一天的秀,她一定是累坏了才会说错话,你心胸宽大,千万别跟咱们若薇计较。”

许健仁冷哼,“要我不和她计较也行,待会儿叫她陪我吃顿饭,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要不然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也知道的,别的模特儿经纪公司可是一直很积极的和我接洽下一次的代言秀,我要是决定更换代言人,你对公司也不好交代吧?”

“这是当然,但是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的。”陈姐对着方若咏使眼色,要她说句道歉的话。

方若咏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看在陈姐的面子上,她还是咬了咬下唇,低下头,“对不起,许老板。”

“对不起有什么用?!怎么样?答不答应跟我吃饭?”

明知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方若咏怎么可能答应?

“许老板,我可以为自己的态度向你表示歉意,但是请你原谅我,我无法答应和你吃饭。”

许健仁肥脸涨红,“你……”

“好了,许老板,若薇这阵子心情不好,就别理她了。反正依你的身分地位,相信一定有一堆女人排队抢着要跟你吃饭,你又何必找若薇来扫兴呢?”陈姐立刻出声打圆场。

许健仁也是个爱面子的人,眼看达不到目的,不悦的扬起头,刻意嗤声说道:“那倒是,想跟我吃饭的女明星多到难以计数,我确实也不是非找方若薇不可!”

“所以啰,我们还是到前头去吧!”陈姐陪着笑脸,“那里有好多记者等着采访许老板哪。”

“我知道了。”虽然找到了台阶下、但许健仁可真是呕到了最高点,瞪了方若咏一眼后,才不甘愿的离开。

方若咏这时才觉得这么做似乎又给陈姐添麻烦了,“不好意思,陈姐,不是我不愿意和他吃饭,而是他居心不良,我真的无法答应。”

“唉,你哟……”陈姐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若换做是方若薇捅出来的,她肯定要狠狠的念一顿,但这些日子和方若咏相处下来,她十分欣赏她善良温婉的个性,再加上她并非圈内人,有很多事实在也不忍心苛责。

“算了,我知道许健仁的猪哥个性,我不会怪你的。”

“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高兴,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向他赔不是?”

“他又不是凌子彻,我看不用了。”陈姐摇了摇头,“老实说,许健仁的个性扣门,性好渔色又舍不得花钱,老想藉由公事行一己之便,除了你,公司的许多模特儿都曾经被他骚扰过,要不是他的案子可以增加一点名气,我早就不想和他继续合作了。”

“真的?”方若咏松了一口气,“这阵子我已经给你造成不少的困扰,我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若是还要因此造成公司的损失,我会更难过的。”

“好了、好了,你能这么想,代表你还有这份心,这就够了,其它的就交给我来处理。”陈姐皱眉看着她,“你怎么还戴着这些钻石首饰?赶快拿下来,交给他们公司的人,万一弄丢了,合约上可是注明你和公司必须各负一半的赔偿责任哪!”

“我知道了,我马上拿下来。”方若咏走回座位。

珠宝公司的女员工再次上前来帮忙方若咏,陈姐也在一旁盯着,深怕会有什么闪失。

“陈姐,有件事我想问你。”方若咏撩起发丝,方便珠宝公司的女员工将耳环、项链取下,“刚才许老板有提到,之前曾送……送我一条珍珠项链,这件事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公事上的额外报酬?”

“额外报酬?”陈姐冷嗤一声,看了一眼珠宝公司的女员工。“许老板每一分钱都算得很清楚,很难会有什么额外的报酬。”

“可是许老板信誓旦旦的说我收了他的珍珠项链。”方若咏放下手,忍不住皱起眉头,难免有几分不安,“如果那条项链不是工作上的酬劳,那么又会是什么?”

“嗳,现在不用想这么多,有事的话等一下再说。”陈姐没有多说。一来不想让外人对方若咏的身分有所怀疑,二来她也想给方若薇留点面子,至少那些丑事得让方若咏自己找到真相才行。

“好吧!”碍于外人在场,方若咏也只好点头。

她模着手,想帮忙将钻戒取下,这才发觉手指头空无一物……

刹那间,她只觉得背脊一阵麻凉,惊喘出声,立刻站起身。

“我的戒指……”

“什么?”陈姐瞪大眼睛,看着方若咏空无一物的手指,脸色不禁发白,“怎么回事?戒指怎么不见了?”

“我……我不知道!”方若咏慌了,急忙在桌面及四周寻找,“刚才明明还在,怎么会不见了呢?”

“戒指是戴在你的指头上,怎么可能不见了你还不知道呢?”陈姐急得帮忙寻找。

“会不会掉在地上?”珠宝公司的女员工也吓得脸都绿了,急忙蹲下来,仔细扫视地上。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几个有良心的模特儿也紧张得加入寻找的行列。

眼见还有一些存心看好戏的模特儿一动也不动,陈姐气得大吼:“你们呆坐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帮忙找!”

女模特儿们就算再不甘愿,也只好装模作样的找了起来。

方若咏在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一无所获,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陈姐,这枚戒指究竟要多少钱……”

“这枚戒指是南非的彩钻,稀奇珍贵,若是再加上可以将钻戒当成坠子的钻石炼条,总市价大约一干万。”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场骚动,许健仁趾高气扬的走到方若咏的面前,“若薇,你应该已经看过合约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戒指的价钱?该不会是吓坏了,一时忘记了吧?”

“一千万……”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数字,方若咏依然震惊得脸色苍白,整个人一软,忍不住后退一步。

“怎么?赔不起?赔不起就该小心点!”许健仁轻蔑的嗤了一声,“本来我是可以看在你我的交情上多少打个折扣,但既然你刚才翻脸不认人,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根据合约的规定,明天一早我就会派人去你公司拿支票。”

“你……”方若咏的脑子依然一片空白。

陈姐在一旁急得冒冷汗,连连赔不是,“许老板,你不要这么说,咱们合作也不是一两次了,况且戒指也不是找不到,你实在不必急着明天就要拿到支票,是不是?”

“陈姐,我可没有故意刁难,珠宝掉了,就得照价赔偿,这一切都是按照合约来走的。”许健仁冷哼一声,“难道你想毁约?”

“当然不是!只是……”

“不要说了!戒指掉了是事实,除非你们现在就找出来给我,否则我明天就要拿到支票!”许健仁斩钉截铁的说。

方若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这可怎么办才好?依照合约内容,她必须和公司共同负担这笔赔偿金。

一千万的一半就是五百万,这么庞大的一笔钱,她拿不出来呀……

“许老板,请你高抬贵手,我相信戒指一定是掉在后台这里,给我一点时间,相信一定能物归原主的……”方若咏慌了。

许健仁似乎胸有成竹,表情邪恶的看着方若咏,“如果能找到,当然最好,但我看很难吧!不过若是你改变主意愿意和我吃顿饭,说不定我可以大发慈悲,少算一点赔偿金额。”

这隐含的意味十分清楚,方若咏就算走投无路,也不可能答应他。

这时,一道冷冽沉稳的声音从后台入口处传来!

“不必这么麻烦。”

嘈杂的后台立刻安静下来.

凌子彻高大挺拔的身躯气势凌人,在女模特儿们崇拜目光的注视下,如同一只傲视群雄的狮子,缓步走上前。

站在矮肥的许健仁旁边,他沉冷的开口,“许老板,既然东西掉了,赔钱是唯一的路,吃顿饭能值多少钱?又何必让你蒙受无谓的损失?”

对于凌子彻的出现,许健仁显得十分惊讶。

他虽然有钱,但又怎么及得上凌子彻的数百亿身价?尤其像凌子彻这样的富豪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半点也不敢得罪。

他涎着笑脸,不解的问:“凌总裁,你是我的贵宾,理应在前面的派对上开心玩乐,怎么到后台来呢?”

“我来找个朋友。”凌子彻的眼睛缓缓移向方若咏。

方若咏咬着下唇,撇开头,刻意闪躲他如鹰般的视线。

许健仁可不是傻瓜,这微妙的互动已经足以让他明白他们两人关系匪浅。

他一张肥脸不禁暗暗皱了起来。搞了半天,原来方若薇搭上了凌子彻这头大肥羊,怪不得根本没把他放在眼底!

“呵,原来若薇是凌总裁的朋友,嗳,那么一切就好谈了。”

“是吗?我够分量来调解这件事?”凌子彻冷淡的问。

这句话给了许健仁不小的压力,他拼命挤出笑脸,“什么话?依凌总裁的身分,自然是绰绰有余!既然凌总裁都出面了,看在你的份上,我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如何大事化小?许老板有决定了?”

“这……当然。一枚戒指而已嘛,打个折扣,让她们意思意思赔点钱就算了。”

“许老板果然爽快。”凌子彻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方若咏,“不知道你打算要她们赔多少?”

“这个嘛……”许健仁不断的在心里盘算着。一向以小气出名的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捞一笔。实在不想错放这个机会。“呵,凌总裁,如今你都替她们出头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给你个面子?”

他心里十分清楚,反正这笔帐他怎么算都是最大的赢家。

“这样吧。我就打个对折,让她们赔五百万,这可是看在凌总裁的份上才有的友情价,也是我最大的诚意,如何?”

“听起来确实很合理。”凌子彻扯动嘴角,冷冷的说:“你明天就派人到我公司拿支票。”

“什么?到你公司?”许健仁愣了下。

“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凌子彻总算将视线移向许健仁,“许老板,这枚戒指就当我买下来,你不会不同意吧?”

“当……当然!”许健仁的肥脸上有藏不住的贪婪,“早知道是凌总裁要出钱,我刚才就会再多打点折扣。”

“在商言商,对折已经够了。”

“那倒是。”许健仁不住的赔笑,“既然你们认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到前面招呼客人了。”他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凌子彻的声音出奇冷淡,“许老板,我好像已经找到那枚戒指了。”

“什么?”许健仁惊讶的停在原地。

“就在你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你没有看到吗?”

“这……”许健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本能的模向西装外套的口袋,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他犹豫了半晌,才尴尬的将戒指拿出来,结巴的说:“嗳,这……这戒指好端端的,怎么……怎么会掉进我的口袋里?”

“也许是许老板刚才和若薇谈话时,不小心掉进去的。”凌子彻扬起嘴角,双眸冷冽,“无巧不成书,是不是?许老板。”

“当……当然!一定是的!”许健仁此时说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一张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凌总裁的眼睛这么尖,一眼就找到了,反倒是我,东西掉在我身上,居然都没有察觉,真是太丢脸了……”

“虽然失物已经找回,但是这笔生意……许老板该不会不认账吧?”

“这……”偷鸡不着蚀把米,许健仁面子挂不住,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那当然,买卖已经成交,这枚戒指理当属于凌总裁的。”

“那就麻烦你把戒指留下。”凌子彻不再看许健仁一眼,“你明天就照约定到我公司拿五百万的支票。”

“是,当然没问题。”事到如今,许健仁纵然不甘愿,也只能将戒指交给同样错愕的方若咏。“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逃之夭夭。

“老天,这该死的许肥猪,居然搞这种事来耍我,”陈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忍不住瞪大眼,气呼呼的骂道:“这戒指分明是他藏起来的,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跟我要赔偿金?”

深吸一口气,陈姐缓了缓情绪,感激的看向凌子彻。

“凌总裁,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眼尖看穿了他的诡计,我和若薇岂不是要成了冤大头!”

“小事一桩。”

“他开口就是一千万哪!这怎么会是小事?”陈姐心有余悸,“我刚才还以为一切都完了,幸好只是一场骗局,否则这笔钱我们怎么赔得起?只是……你都出面替我们解决了事情,关于这五百万……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替我们出,所以……”

“我说过,这是我私人买下的,钱当然由我来付。”

“那真是太好了!”陈姐如释重负,“凌总裁,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一笔小钱罢了。”凌子彻看着方若咏,“能够解决事情也算值得。”

陈姐见多识广,当然明白凌子彻之所以愿意付这笔钱,完全是替方若咏出头。

难道那天他们两人见面之后,真的有了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就算他们有不寻常的关系又如何?她从来只管分内的事,这是这一行的生存法则,她一向奉行不悖。

“凌总裁说得极是。这样吧,我先走了,你就和若薇好好的聊聊。”

陈姐离开后,茫然拿着首饰盒的方若咏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她和凌子彻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那些充满嫉妒的眼神,让方若咏浑身不自在。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将首饰盒递给他,“凌总裁……”

“有话等会儿再说。”凌子彻没有接下首饰盒,反而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沉稳的说:“一个小时后到饭店找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完,他转身,当着众人的面,以君临天下的气度大步离开。

“你……等等。”

凌子彻置若罔闻,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望着他昂藏的背影,想到两人见面后可能发生的事,方若咏的脑子就一片空白。

女模特儿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再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她走回座位,坐下。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要她的想法。

那么,这一个星期他为什么不找她呢?

也许他是想制造紧张的气氛,让她一颗心吊在半空中,希望她在他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恐慌中不安的度过每一天。

如果他真的这么残忍,为什么还要花钱替她解围?他不必对她施以恩惠,她依然会对他言听计从,不是吗?

他究意在想些什么?这么一个心思复杂难解的男人,她要如何才能成功的取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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