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呆头鹅 第一章
林羽凡独自一个人走在A大广阔的校园中。一阵凉风袭来,吹落了树上垂挂的枯黄叶子,枯叶调皮的飘落在羽凡那黑亮伏贴的俏丽短发上。
林羽凡,虽然称不上是个大美女,但在清爽的T恤及有破洞牛仔裤的装扮下,一百六十公分的她看来十分有活力,充满了青春的中性气息。
羽凡开朗、活泼的个性及中性的个人风格,让她不仅是女同学心中的好朋友,更是男同学心中的好哥儿们。
欣赏着周围风景的羽凡突然感觉到左肩被拍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了小胖,一个完全将羽凡当成好哥儿们的同学。
「小凡,今天有没有空?一起去KTV唱歌。」小胖气喘吁吁的走在羽凡身旁,一边拭汗,一边询问。
「我今天晚上有家教,你忘啦?」她露出了属于羽凡式的亮丽笑容。
「可是,今天是我那个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马子的生日,她想认识、认识我的好友们。」小胖的肥手搭上了羽凡的细肩。
「有你捧场就够了,为什么要我去,更何况我并不认识她。」羽凡拒绝了小胖的邀约。
「小美知道妳是我的好哥儿们,所以对妳很感兴趣。她特地指名要妳去,如果妳不去,那我也甭去了。」见羽凡拒绝,小胖采用哀兵政策,眼中尽是祈求之意。
「她指名我?你老实说,你在她面前说了我什么?」羽凡的手指头停放在小胖的手臂上,双眼不悦地瞇成了一条细缝睨向小胖。
「没、没什么,我没在她面前说了妳什么。妳妳的小手可不可以离我的手臂远一点点?」小胖害怕的注视着自己被羽凡威胁的手臂。
「我又还没下手,你怕什么?」羽凡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惰。
「等妳下手就来不及了。」小胖小声的喃喃念道。
「你在和我说话吗?」羽凡用着「和善、可亲」的温柔语气质一问小胖。
「没有、没有。」小胖急着出言否认,那颗大头还不停地左右摇摆。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小美提过我有三个好哥儿们,二个男的、一个女的。我说妳的笔记都会借我抄、我有不会的功课妳都会教我,所以小美对我这个唯一的女性好哥儿们最是好奇。」小胖急忙解释。
「你女朋友是不是吃醋了?你不要害我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被人砍了一刀,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事情不是像妳想的那样子啦!小美说妳是一个益友,所以她想要认识妳,想和妳做朋友啦!」小胖一脸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真的只是这样?她只是想认识我,想和我做朋友?」羽凡一脸不信的再问了一次。
「真的啦!不然我发誓。」小胖举起了他那短短、胖胖的五短小肥手。
「我还发五ㄌㄟ,真的不会被砍?」羽凡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眼中却散发出戏谑的光芒。
「真的不会啦!妳以为小美是混黑杜会的呀?」小胖翻了翻白眼,一副受不了模样。
「好啦,姑且相信你一次啰!」羽凡觉得戏弄小胖真是有趣极了。
「谢谢妳的相信哦。」小胖这时才发觉自己被羽凡戏弄了。砍人?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先说好,九点半我才有空过去。」此时,羽凡心中也对小胖口中的小美感到一丝好奇。
「没关系,只要妳肯参加便行了。」小胖一听羽凡答应,不禁放下一直悬在心中的大石,总算达成小美的要求了。
羽凡问清楚地点及连络方法后,便和小胖各自散开,忙自个儿的事去了。
上完家教,来到相约的KTV时,正好是晚上九点半。羽凡走进K丁V看了小胖的留言后,服务生便带领羽凡走至一间包厢门口。
「抱歉,有访客。」服务生敲敲包厢的门通知里头的客人。
门一打开,羽凡立即听到小胖大声的宣布,「我的好哥儿们小凡来了!」
羽凡一踏进包厢便被小胖一把拉住左手臂,往一位可爱的女孩子面前走去。
「小美,她就是林羽凡,大家都叫她小凡。小凡,她是今天的寿星也是我的女朋友,小美。」小胖为两位小姐互相介绍。
羽凡打量着小美,发现她是一位长相十分甜美的女孩。
「谢谢妳今天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很高兴能认识妳。」小美的眼眸中透露着对羽凡的喜欢,虽然她们今晚才第一次见面。
「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妳。」羽凡眼中也闪着和小美相同的欣赏。羽凡此时将原先放在背后的右手伸到小美面前。
「祝妳生日快乐,小美。」
「哇!好漂亮哦。小凡,谢谢妳!」小美接过羽凡手中的玫瑰花。
「小胖,你坐过去一点啦,人家要小凡坐在我旁边。」小美推了推才刚碰到沙发的小胖,要他让位给羽凡。
「真是差别待遇。」小胖嘴里虽不平的嘟嚷着,但还是乖乖的遵照寿星的指示而移位。
「喂!你眼中就只有你的小美,没有我们两个啦!见色忘友的家伙。」这时有人发出抗议声。
小胖那受伤的心灵,这时才想起包厢中还有其它的人没有介绍。
「抱歉!抱歉!我这就郑重地介绍你们两位帅哥。」
小胖的手先指向坐在左边的那位瘦高男子。
「这位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哥儿们,目前就读于C大二年级,他叫林正之,我们都叫他阿正。」
「妳好。」阿正站起身来伸手和羽凡握手。
「你好。」
小胖的小短手换指向坐在右边沙发上的男子。
他有张俊秀的脸,脸上挂着稚气的笑容。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闪着奇异光芒的黑眸,薄薄的唇此时正微微往上扬起,宛如一个大男孩。
「另外这位是我从高中到现在的好哥儿们,他和我们一样就读于A大二年级。他叫唐昱,妳叫他阿昱便行了。」
「妳好,欢迎妳加入我们。」唐昱站起身给了羽凡一个特大号的笑容。
羽凡看了那个阳光般的笑容,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
「谢谢。」压抑着心中莫名的波动,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位是林羽凡,我在A大认识的另一个好哥儿们,大家叫她小凡即可。从今天起,大家都是好哥儿们、好朋友!」小胖兴奋的大声宣告。
其余的四人也高兴的附和着。
从小美生日那天起,林羽凡身旁有了三个好哥儿们以及一个知心好友。
「妈,我回来了。」羽凡这天上完家教回到家后,就看见母亲悲伤的低泣。
「羽凡,妳回来了。饿不饿?」李羽音急忙拭去脸上的泪,不想让女儿看见。
「妈,我不饿,妳怎么又哭了。」羽凡心疼的搂住母亲。「要不要找个时间,我陪妳回老家一趟?」
「唉!寄信他都不肯接了,人,他肯见吗?」这件事一直是李羽音心中的痛。被退回的信并不是只放在她手中,而是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上,令她快喘不过气来。
「妈,妳别这样嘛。」羽凡赖在母亲怀中撒娇,想藉此平抚母亲心中的伤痛。
李羽音的老家在地方上是挺有名望的家族。她排行老么,上面有一个和她差了十岁的姊姊和一个差了八岁的兄长。
一天,年方十八的羽音遇见了从外地来出差的林力凡,两人在短期内就双双坠入情海。
这件事本来无人知晓,但随着林力凡越来越频繁的出差,又传出有人亲眼看见二人在树林里约会,事情终究还是爆开来了。
李父看林力凡比女儿大上十来岁,没房子又没钱,于是坚决反对。
李羽音苦苦哀求父亲成全,还是求不动父亲那硬如铁石的心。
不但如此,李父为了要拆散他们两人,硬是帮她订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李羽音寻死寻活不肯屈服,她不懂为何父亲执意要她嫁给别人,她知道父亲怕她吃苦,可是她心甘情愿哪!
最后在母亲及兄姊的帮助下,她漏夜和林力凡私奔到台北。
刚开始他们的生活很苦,林力凡为了要让妻子有好日子过,更是辛勤工作,终于获得上司的赏识,升了官也因此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二年半后,林羽凡出生了,一家三口,十分幸福美满。在羽凡五岁那年,林力几将积蓄及标会得来的钱凑一凑买了一幢房子。
生活安定之后,李羽音开始写信告知父母,信却被父亲一再退回。她寄一封,他就退一封。
但她还是不气馁,每个月寄两封,二十年来如一日,她一直期盼着有天父母亲能拆开信阅读。
「妳上一次有接到一封外婆的来信,不是吗?」羽凡忽然想起来了。
「妳这丫头,那都已是十年前的事了。」林母捏了捏羽凡的俏鼻。
「哎哟,好痛。」羽凡摀着自己稍稍泛红的小鼻子大叫。
李母在李父不在家时收到了其中一封信,将信偷偷藏起来,更高兴万分的回信给么女,可也仅此一封而已。
那封来自母亲的信不单单是母亲的来信,更是一封救了林羽音母女俩的信。
羽凡十岁那年的某天早晨,林父快快乐乐的出门上班,却没有平平安安的回家。
一个喝醉酒、神智不清的人开车撞上了林父,也撞毁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林母伤心欲绝,几度想带着女儿寻短,没想到竟会在这时接到母亲雀跃的来信,心中不免又悲又喜,渐渐的,也就打消了寻短见的念头。
不幸中的大幸是林父在生前有先见之明,为了妻女着想而替自己保了一份保险,而肇事的人也很有良心的拿出一大笔钱作为赔偿。
林母将保费存了下来,当成是林父要给女儿的嫁妆。而林母则在白天找了一份工作,用工作所赚来的钱及肇事者给的赔偿金,将女儿拉拔长大。
「妈,我肚子饿了耶!」母亲迷蒙的双眼告诉羽凡,她又沈溺在那段伤心、难过的往事里了。羽凡赶紧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妳这孩子,饿了怎么也不早说!」作母亲的总是舍不得子女挨饿受冻。林母将往事抛于脑后,连忙到厨房为女儿准备晚餐。
自从上次参加小美的生日聚会后,羽凡便自然的融入他们那一伙人之中,一行人由三男一女成为三男二女。
而羽凡在与唐昱有较深入的认识之后,才知道原来唐昱在A大里可是一个风云人物。
唐昱人长得帅不说,头脑、通动更是一极棒。而且常常游走于各个社团之中,代表学校参加校外比赛,为A大捧回了为数不少的奖杯、奖状。
但唐昱并不恃才而骄,他对待众人彬彬有礼,全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尤其他那爱笑的个性,特别令他四周的人都能感染他的愉悦。
唐昱是教授们心中的好学生,男孩们心中的好同学,女孩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一入学,唐昱便是女孩们崇拜的偶像,但在他身旁却从未有过女孩出现,他的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女孩曾停驻过。所有的女孩都满怀希望,且对坐上他女朋友的宝座跃跃欲试,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到目前为止,唐昱身旁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女孩,仅有林羽凡一人,所以在A大校园里,唐昱和林羽凡是一对情侣的流言因而传散开来。
「羽凡,妳给我老实招来。」下课时间,一位女同学靠近羽凡身旁,一副打算严刑拷打的模样。
「招什么?」羽凡一脸茫然地望着她。
「就是A大的白马王子——唐昱呀!你们俩最近走得很近喔,说!你们是不是一对?」女同学故作双手扠腰威胁状。
羽凡噗哧一笑。
「我说李妹妹呀,妳是不是该上医院检查一下妳那明亮动人的大眼睛哪?我们两个人的身旁还有个小胖耶,妳竟然会无视于他的存在。」羽凡好笑的摇摇头。
小胖的外号就是由他的身材而来,那么庞大的身躯在他们旁边竟会没见到。
「有吗?我怎么可能没看到小胖,我不可能会漏看了他呀!」女同学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口吻。
「我知道阿昱是A大女同学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妳放心,我不是公主,我只是王子的好哥儿们。」羽凡向女同学澄清他们两人的关系。
「我才不是那样想哩,我觉得你们两个很速配。」女同学振振有辞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正当羽凡要开口时,门口传来小胖的吆喝声。「小凡,吃饭了!」羽凡送了女同学一个「妳看,是小胖吧!」的眼神。
女同学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漏看了小胖。
「来了!要不要一起去?」羽凡看了小胖一眼,再开口询问女同学。
「不了,我和我男友约好了。」「拜拜!」羽凡和女同学道别后随即和小胖离去。
唐昱正等在小胖和羽凡会经过的路上,等待两人走近后,再一同前往用餐地点。
三个人待解决了民生问题后,才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下星期要期中考了耶,真烦。」小胖的胖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散落在地上的枯叶。
「下午大家都有空,不如到我那儿去复习功课,再来个考前大猜题。」唐昱如此建议。「好耶!根耶!」小胖头一个举手赞成。
「好哇!」羽凡也点头同意。「再打电话给小美和阿正,看看他们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阿昱提起另外二个人。
「我去打、我去打!」小胖拔腿就跑,好像有人会和他抢似的。
唐昱和羽凡见状不禁大笑。每次只要有「小美」这两个字出现的事情,小胖一定跑第一。「小凡,妳的新家教上得如何?」唐昱低头看着笑得十分愉快的羽出声询问。「不错。我的新学生很乖、很聪明,一教就会。」羽凡抬起盈满笑意的眼眸看着他。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五个人当中,唐昱和羽凡特别有话聊,唐昱也特别关心、注意羽凡的一举一动,两人的感情也较其它三人来得好。
「妳知道吗?每次和妳走在一起时,我心中总有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唐昱若有所思的说,这种奇特的感觉,唐昱也说不上来究竟代表什么。「什么感觉?性别错乱的感觉吗?」羽凡调侃着自己。「不是!是一股很舒服、很心安的感觉,一时之间我也不会形容。」
唐昱皱着眉头,再怎么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形容那股奇异的悸动。
「怎么?在别人身旁你会不舒服、不安心,怕别人欺负你呀?」羽凡故意误解唐昱的话。「那倒不是。只是形容不出那感觉为何,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压在我的心头上。」
「那我走好了。我一走,什么感觉不就都没了。」羽凡作势要转身离开。
「不是啦!妳」唐昱转过身正要伸出手挡住羽凡,才发现羽凡眼中闪着一簇戏弄的光芒。
「好哇!妳耍我。」唐昱这才清楚羽凡之前的话是在开玩笑。
「我哪有。」羽凡笑得好开心,还调皮的扮着鬼脸。
羽凡背对着太阳,威力不大的阳光照耀在羽凡身上,形成一圈一圈柔和的光晕,唐昱一时之间看傻了眼。眼前的羽凡突然令他心跳加速、宛如一把大铁锤重重敲击他胸口般,令他深感震撼。
「阿昱,你怎么了?」羽凡看唐昱呆愣愣地望着她,忍不住抬起手在他眼前左右晃动。
「没、没什么。」唐昱回过神,那奇妙的感觉消失了。唐昱甩了甩头,欲让自己恢复神智。
这时小胖气喘吁吁的跑回羽凡及唐昱面前,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别急、慢慢来。「」羽凡看小胖一边忙着呼吸空气、一边又忙着要说出得到的消息,嘴巴一张一阖的,模样瞧来还真像只大青蛙似的。
「小美扣阿正要二点半才有空到阿昱那儿去。」填满了肺部所需的空气以后,小胖马上报告消息。
「那我们先过去我那儿好了。」三人往停放机车的地方走去。
唐昱所住的地方距离A大校园骑车只要十分钟,里面包含一间房间、一间小客厅、一套卫浴设备。和其它租房子的同学比较起来,唐昱所租的房子算是相当不错的。
正因如此,所以五人聚会的场所,十次有十一次是在唐昱那儿。
小胖的后座是属于小美的,于是羽凡跨上唐昱爱车的后座,三人朝唐昱所租住的房子而去。
羽凡的手搂着唐昱的腰,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其实唐昱所说的特殊感觉她也有,只是羽凡自己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羽凡决定当它是自己和唐昱之间友情较好的意思。
殊不知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称为——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