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77%的缺憾 第三章
知道？她知道个什么东西？他什么都还没说咧！
“那你家还有什么人？”玉倩继续追问。
“我是独生子，家里……”虽然还在莫名其妙之中，不过丰毅还是回答了她，但，这次他还是没法把话说完。
“你是独子呀？嗯，我懂了，你不用再说了。”她一副“我十分明白”的样子。
他一定是失去亲人，在承受不住悲伤之下，才会选择抛开一切，到处流浪的，既然这样，她又怎能挑起他的伤心事，让他继续说下去呢？
她到底懂了什么东东？他什么都没说不是吗？她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压下心底的怪异，他最想问她的是……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要问的话，也是他醒过来那时就该问了吧？拖了好几天才问他这个，她不会觉得太晚了点吗？
“没呀！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喔。”玉倩这么回答，倒叫丰毅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说了这么久，他也觉得渴了，手边正巧有杯玉倩在他进门时，帮他倒来的水，他顺手举杯就口。
“根据我们刚才聊过的结果，我觉得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玉倩像是在宣布什么大事似的对丰毅说道。
乍听这话，丰毅一不小心就让一大口的水滑进喉咙里，那一大口的水哽在他的喉咙，害他只能猛捶胸口，看能不能快点吞下那口水。
好几秒后，他终于顺利咽下水，边咳嗽，还边问玉倩：“你刚说什么？”
他怀疑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怎会听到她说那样的话？
玉倩好心的伸手帮他拍背，“我说，根据我们刚聊过的结果，我觉得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她还真的又重复了一次。
“你说，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他不相信的又问了一次。
看她点头，丰毅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如果他没听错，那是不是她说错了？
而且，她还说是“根据刚才聊过的结果”，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没聊到，他要说的话从头到尾都被她给打断了呀！
“你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他感冒好了，却传染给她，所以她现在脑袋发烧，才变得这么不正常？
这么想着，丰毅还真的去模玉倩的额头，看她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玉倩拿下他的手，“我好得很。”
小女子的脸上有着不悦，敢情是不高兴了？
“既然好得很，又怎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她不会是在跟他开玩笑吧？他很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多吓人。
如果是在平常的话，他一点都不会怀疑这女人会看上他，可他现在的样子可不算好，甚至还可以说是很糟，可这女人居然说他可以当她的男朋友，她是在寻他开心吗？
“为什么不会？我觉得你很好呀！而且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她非常坦白的告诉他自己的心情。
“你喜欢我？”这比那句“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还更叫他惊讶。
此刻，他十分怀疑这个女人的眼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可以吗？”看他一脸诧异，玉倩反问。
“不是不可以，而是……你一点都不在意我现在的样子吗？”
“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吗？”她反倒觉得他奇怪了。
“你不在意我没有工作，整天到处闲晃？”是女人都会在意的吧？
现在的女人重视面包更甚于爱情，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个没工作的闲人，她不在意他可能会养不起她吗？
“没工作就没工作呀！每个人追求的生活都不同，你只不过是比较特别而已。”她还替他找理由呢！
“那我现在的样子……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很糟吗？”头发太长没剪，又留了满脸的胡子，这样的他，她看得上眼？
“不会呀！我觉得你现在很好呀！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的胡子的呢！”而且他现在的一切，恰好符合她理想对象的条件呢！
她对他很有感觉，而且，既没钱，看起来又不起眼，这样的他一定引不起其他女人的兴趣，那她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来跟她抢，这不是很好吗？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眼科？”他强烈的怀疑这女人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
在别的女人眼中的缺点，在她眼中却全变成是优点了？
“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呀！”这个臭男人！有人看上他还不好唷？
“不，这不是我……”丰毅还想劝她，不过跟之前一样，他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她自己下了结语，“时间很晚了，我也该去睡觉了，晚安，亲爱的。”
在他额上留下一吻，她转身回房，不去理会丰毅在身后叫唤她的声音。
抚过额上玉倩吻过的地方，那上头好似还残留着她嘴唇的温度。
事情的发展还真是叫他错愕，不过他却一点都不排斥，甚至喜欢上这样的改变。
“她的男朋友呀……”嘴里喃喃念着，他愉悦的心情全写在高高扬起的嘴角。
隔天，丰毅原想找玉倩再好好聊聊的，可她临时被上司打来的电话给叫出门了。
无奈，可他也只能等她回来再说。
白天，丰毅一样是出门去了，不过他今天只是在这大楼的附近逛逛，顺道去了趟上次玉倩带他去的超市。他买了些东西，打算自己煮点东西来吃。
看到玉倩屋里那个干净到像是没人用过的厨房，他才想起自己很久没煮东西了，距他上次煮东西到现在，应该也有一年多了吧？
从美国回到新加坡，每天忙碌的工作叫他连喘口气都很难，更别说是下厨煮东西了！
其实，他能争取到这次的长假，全拜他从半年前努力工作换来的，从前就令他觉得沉重的家族重担，在他完成学业回到家后，又更加令他觉得沉重。
接手家族的企业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他怎样经营好这么一家大公司，事实证明，他的确能够做出亮眼的好成绩，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皆成功得让人竖起大拇指称赞。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原本就渴望自由的心变得更加向往自由，也让他更坚定这次的旅程，不过认识玉倩，倒是他预料外的事。
但，人生本就是如此不是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前面等着你的是什么。
用锅铲铲起锅里的菜肴，他把盘子端上桌。
今天，他只是小试一手，所以只简单做了炒饭和汤。
玉倩的房子不大，听她说，这好像是租来的，二十坪左右区分为房间、厨房、客厅和一个小玄关。
把两盘炒饭和汤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丰毅坐上沙发，等着那个星期天还要出门上班的女人回家。
七点多，玉倩进门了。
“好香唷！我肚子快饿死了。”才进门，她就闻到香味了，站在玄关，边月兑鞋边喳呼着。
丰毅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饿的话就快去洗手，过来吃饭了。”
“好。”随手放下包包，玉倩去洗过手后，马上又出现在客厅。
“看起来好像好好吃，”玉倩对着眼前的炒饭流口水，“这是你做的吗？”她睁大了眼，瞅着身旁的男人。
她问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她做的，那当然就是他煮的呀！
“尝尝。”他没回话，只是递给她调羹。
玉倩也当真不客气，接过汤匙，大口嗑起那盘炒饭。
吞下第一口，她就忍不住称赞他：“好好吃唷！”她拿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毅，你对我真好，才交往第一天，你就自己煮东西给我吃。”
她的话害他呛到了，不过却也提醒了他，他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笑意不经意的在他脸上浮现，天知道为了这个改变，他的心情有多好！
“那个……玉倩，关于这件事，我想我们还是要谈谈，你觉得怎样？”
他是在乎她的，所以他并不想这么草率的决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也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会见不得她脸上出现寂寞的表情，又怎会收下那串钥匙，每晚都回她这呢？
“还要谈什么？我们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专心吃着炒饭，她真的太饿了，对他的话也只是分神虚应一下而已。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都需要再考虑一下吗？”她几乎不认识他，就决定两个人要在一起，她都不会觉得不妥吗？
他是男人，所以还无所谓，但她可是个女人，她都不担心自己会吃亏吗？
“我考虑过了呀！不然我也不会说你可以当我男朋友。”要不是确定对他有感觉，她也不会这么对他说，“还是……你不愿意？”“不，我也不是不愿意，不过……”
他怎可能会不愿意？虽然这并非他意料中的事，可他一点都不排斥事情的发展。
玉倩又截断他的话：“你没有不愿意就行了呀！你放心啦！我会照顾你的。”说罢，她还豪迈的拍拍他的肩膀。
她说什么？她要照顾他？这个女人居然说要照顾他这个男人？她有没有说错呀？世界颠倒过来了吗？
丰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玉倩，可是我觉得……”他还是觉得不妥。
“不要再你觉得了，快吃饭吧！”觉得他吵死了，舀起一汤匙自己盘中的炒饭，她直接喂进他嘴里，不再让他说话。
既然他没不愿意跟她交往，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丰毅自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于是不再多说，默许这一切就这样成定局。
两人吃着自己的晚餐，吃完之后，才从空了的盘子中抬头。
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玉倩放任自己窝进沙发里。
“很累？”自动自发的将盘子拿到厨房去洗，丰毅出来就看到玉倩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
“习惯了，上了一天的班，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更何况还是假日去上班，更叫人觉得疲累。
丰毅很自然的就在玉倩身旁的位子坐下，玉倩自动自发的靠了过去，头枕上他的肩，手环上他的臂，身子紧挨着他。
“谢谢你，以前回到家就只有我一个人，屋子里空空的，有时候会觉得好寂寞，可今天回来有你在家，还做饭给我吃，我觉得好幸福。”
玉倩的声音柔柔的，可听在丰毅耳里，却有那么一丝的心疼。
她……很寂寞是吗？从他醒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她是个寂寞的女人，而这样的她令他心疼不已。
“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觉得寂寞的。”他会一直守在她身边，让寂寞从此在她的生活中离席。
甜甜的笑意染上了玉倩的脸。
丰毅大手顺着她柔软的短发，五指穿过发丝，并将它拿在手中把玩着。
“为什么不留长发？”现在的女人不都喜欢长发飘逸吗？
“以前留过，可是剪掉了。”
“为什么？女人不是都喜欢留长发的吗？”
“喜欢女人留长发的是男人吧？现在的女人为了迎合男人，所以才蓄一头长发来吸引或是迎合男人。”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屑。”
“我哪有！”
“如果没有，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把自己的长发给剪了吗？”
手中的短发触感很好，可要是长发的话，那模起来的感觉应该会更好。他想像着那种感觉，并在脑海里勾勒出她蓄着长发的样子。
“因为长发不好整理，洗头也很麻烦，所以就干脆剪了，”头发再留就有了，剪了也不可惜，“我现在的短发不好看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我？”
“不，你现在这样很好，只不过我很好奇你留着长发会是什么样子。”
“你想要我留长吗？”抬头望进他的眼，她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愿意吗？”她现在的样子就很美了，要是留长的话，应该会更漂亮才是。
“嗯。”她点头。如果他要她留，那她就留。
之前剪掉自己的长发，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他希望她能留长发，那她就留给他看。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想讨好他，可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她明白了。
她应该很喜欢他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讨他欢心。
给她一个微笑，丰毅将她拥进怀里，嗅着她的发香，“好想看看你留长发的样子。”
“你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我留头发很慢的，可能要几个月，甚至一年唷！”
“无所谓，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等。”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他总会见到的。
他口中说的“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激起玉倩心中的一丝甜蜜，随着年岁增长，她越来越渴望一份长久稳定的感情，而他的话听在她耳中，成了近似承诺的话语，让她觉得她可以期待他们的未来。
“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话……我有照片！等我一下，我去拿。”她突然想到自己有长发时期的照片，拍了拍他之后，起身到房里拿照片。
“拿去。”她把护贝过的照片给他。
接过手，他看看照片中的人，再看看眼前的她。
“如何？”嘴角挑起一抹笑，她等着他的评语。
他拉着她，让她再坐回他身边。
“很漂亮，比我想像中的更美。”鼻尖欺上她的颈项，他细细的磨蹭着，享受与她耳鬓厮磨的滋味。
玉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有什么比心爱男人的称赞更能让女人开心的？应该是没有了吧！
她不推拒他的亲近，甚至是主动的迎合他。
“好痒喔！”她咯咯的笑了出来。
他脸上刺人的胡子摩擦着她颈上的细女敕肌肤，她不觉得疼，反倒是痒得直闪躲。
在她颈上亲了一口，丰毅终于离开她的颈窝。
“我可以问一下，这张照片中站在你旁边的男人是谁吗？”又瞄了一眼那张照片，他抬起笑眼对她，“是你之前的男朋友？”由两个人亲密的动作，他自行猜想。
照片中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和她亲密的搭着肩。
“才不是呢！他是我的上司，”在他脸上看到释然的表情，玉倩拉高了两边的嘴角，成为一个漂亮的弧形，“你吃醋了呀？”她心底有着喜悦。
丰毅但笑不语，只是瞅着她看。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他硬拉着我、把手放到我肩上的，为了不让他难堪，所以我也就没把他的手拨开。”玉倩解释，“而且，他不只对我这样，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他呀，活像是没女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这些话可是她和上司蓝正风这些年相处下来的心得。
“喔？”她的话挑起他的一丝兴趣。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他的事。”此时此刻，她不想多说。
勾起一抹笑，丰毅也不追问。
“时间不早了，你不是累了吗？明天还要上班，要不要先去洗澡休息了？”她的脸上还有倦意停留，他舍不得她这么累。
“我是累了没错，可是，我还想跟你聊聊。”她还想和他多相处一下。
她主动窝进他怀里，亲密的与他相依偎。
“好，那你想跟我聊什么？”张开双臂将她纳入怀中，他让她填满他的胸怀、他的心。
“可不可以告诉我，每天我出门之后，你都到什么地方去？”闭上眼，她恋上这个宽阔的怀抱。
在他怀里，她觉得好安适，好似她本就该存在于他怀里似的。
“不一定，就四处走走看看。”可在遇上她之后，不管到哪去，最终他都会回到她身边。
“是吗？在认识我之前，你也是像现在这样，到处流浪吗？”她突然想知道在认识她之前，他是否也是如此。
“偶尔。”他也有自己的责任，不能任性的说丢下一切，就把所有的事情放下。
“为什么呢？因为什么原因让你喜欢这样流浪？”她看得出来，他似乎很喜欢目前这样的生活方式。
“因为我渴望自由。”没设防，他说出心底最真的话。
他的答案叫她吓了一跳，“你觉得不自由吗？”他怎会有这种感觉？
“你不懂，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握住她的手，他让两手掌心相贴，十指交缠。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他会告诉她所有的事，包括他到底是谁。
“瞧你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她笑睨了他一眼。他不说，她也不想勉强，如果他想说的话，不用她问，他也会自己告诉她的，“以前是以前，可是你现在已经有我了，所以以后不管你到哪去都要记得，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她会守在这里，等着他的。
“我知道，我不会忘记的。”他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像在传递他的保证。
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她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可，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抛不掉的现实生活，让她提醒自己要实在点。
“我该去洗澡睡觉了，不然，明天一定会爬不起来。”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再和他聊下去，都半夜了。
“好，早点睡，别让自己太累了。”他不懂，两人刚刚才决定在一起，而且还是她提出来的，可他对她却有许多不同的情绪，心疼、不舍、怜惜……为什么会这样呢？
还是，他真的也喜欢上她了，所以才会一点想拒绝她的念头也没有？
“嗯。”点了点头，她起身，背起自己的皮包，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玉倩回身看着丰毅。“你会煮饭吧？”
她好像忘了她刚才吃过他做的炒饭。
她突然这么问，倒叫丰毅愣了下，“我想应该会吧！”他笑了出来。
玉倩慢了好几拍才想起自己吃过的晚餐，也跟着傻笑。
“那……如果你会煮饭的话，我们的晚餐就都交给你了，”她低头从皮包里拿出皮夹，抽出了一叠钞票，“这给你。”
看着塞进手里的钞票，丰毅有片刻的发傻。
他从没拿过女人的钱，更不懂她为什么要给他钱。
“这是家用，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她还当真要养他了呢！他真的傻了，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这……”
“我说过要照顾你，这个家当然就是我养呀！”她已经把他当成是家人，而养他，已经变成她的责任。
丰毅傻眼。她会不会太快把他当家人了？而且她还说要养他？她到底有没有搞错？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能让她养？
“不，这个……”他要把钱还给她。
“你放心，就安心把钱收下，以我现在所赚的钱，要养我们两个是绰绰有余，你不用担心。”玉倩硬是把钱给推回去。
“不，绝对……”他还想拒绝。
“你不会这么迂腐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说男人不能让女人养的？”八股！现在可是女男平等的时代。
丰毅愣了下。的确，在她眼中，他只不过是个流浪汉罢了，所以她当然会想养他。
也罢，他就将钱收下，让她一直这么以为好了，反正钱收了，他也不一定要用，等让她知道他到底是谁之后，再将钱还她也行。
“好吧！那我就先把钱收着。”
玉倩对他微笑，“记得明天要做好吃的晚餐等我回来唷！”
“好，我会做好饭等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