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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之冠 第六章

伟恩很惊讶地发现,明迈特的地址原来是家书店。他走进这家小小的店铺,发现它看起来像是无人的废址,却塞满了书。到处都是书,一堆堆塞在每个角落,或是推在书架上,书架高至天花板,并占满整个从门口到内部的墙画。这家店是所有爱书人的梦想。伟恩四处看着众多不同类别的书名,了解到这个是个阅读兴趣广泛的人,从轻松的小说到严肃的历史书籍都有。他走近书桌前等着看是否会有人过来招呼,但并没人立刻出现,他——画翻看一些书,想着他可能该做点什麽。

“有人在吗?”伟恩终於说话了。

“你先看一下,我在整理一些书。”—阵低沉的回答从书店后方传了过来。伟恩在一条走道上浏览,最後停在—系列与古埃及有关的藏书之前。他好奇地拿起—本看起来特别有趣的书,当有人从他後画出声时,他正沉迷於书中。

“我能帮忙吗?”迈特走近时问道。他刚刚忙着把书上架後才走过来看看是谁进门。当他看到—个修长、身着黑袍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走道上,他便走过来招呼他。“你好,我找明边特。我知道他是这家书店的主人。”伟恩回答他,并把书放回架上,转身面对他。

“我就是明迈特,神父。我能为你做什麽吗?”他的语调完满好奇,他从安劳伦的信中得知,他联络的会是个姓白的神父,但并没有证据显示他就是这个人。

伟恩谨慎地打量明迈特,看来为了找寻王冠而出现的惊奇,随时都有。首先,他以为‘雅莉’是个男人:而现在呢――,伟恩想像一个书店老板的模样时,他以为会是个年纪很大还戴副眼镜的人。显然他又错了。明迈特看起来大约与他同年。他很高,双肩宽阔,那结实的样子似乎能够应付他们这趟旅途中可能遇到的任何困难。“我是白神父,安劳伦给我你的一一—”

“当然!”迈特摇摇手,对他微笑表示欢迎。“劳伦的信前几天才寄到,我一直猜想什麽时候才会有你的消息。”

“那你该知道我来的原因了。”

“是啊,而且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可以出发。自从几年前我听到“之冠”的传奇。我就一直在寻找它了。寻找它的旅程将会是我此生做过最让人兴奋的事。我很荣幸劳伦相信我寻找王冠并无其他动机。”

“劳伦很擅於判断人性。”伟恩表示同意。

“我们什麽时候开始?我只要锁上书店,就可以走了。

“这件事还牵涉到另一个人,你熟悉柏教授吗?”

“我曾在学术阁中听过他的大名,但我从未见过他。就我所知,他曾找到“之冠”原先被埋藏的陵墓,却发现它已经被盗走了。这次的挖掘行动对他而言,一定是相当挫折。”

“我想也是。柏教授是我们这项行动的另一位成员,但他人正在伦敦,大约要再一星期才会回来。只要他一回来,我就马上通知你准备出发。”

“我会等你的消息。你想看看我所收集有关这顶王冠的资料吗?能找到的并不多,但是我已经尽力了。”

“我很乐意。事实上,我对“之冠”所知并不多。“

“给我一分钟关上店门,然後我们就可以上去我的房间。”

迈特关上书店的门後,带着伟恩走上一道狭小的楼梯,通往拥有三个房间,迈特在波士顿称之为“家”的地方。他的家具看起来很高雅却己相当老旧,显然不是个重视物质享受的人。他的房间相当舒适却不抢眼,只有他的艺术收藏较为出色。他拥有各式各样的雕印和书作,时间从古圣经时期到现代都有。品味颇高且极富价值,而伟恩还认出几样极富盛名的作品。迈特向一张早已经磨损的沙发挥了下手。“请坐吧,我马上叫来。”

伟恩才坐了—会儿,迈特就叫来了,手上拿着关於“之冠”的资料。他坐在伟恩旁边,并在他们面前的桌上摊开—张地图。“这张是尼罗河流域和底比斯城周围区域的地图,就我读过的挖掘报告显示,柏教授和他的助于雅莉,在几年前就发现“之冠”了,因为他们确实测知王子和公主的陵墓所在。你知道这顶王冠的历史吗?”

“不,我不知道。劳伦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们很少谈及他的收藏品。”

迈特进一步跟他说明王冠的历史及其诅咒。“看起来诅咒只是传奇。从劳伦的信中看来,他已经拥有这顶王冠好些时间了,并不曾遭遇到什麽不幸。”

“也许他的两个儿子就是他的不幸。”伟恩说道。“他有在信里提到他们吗?”

“有,他提到了,但我从未见过他们。他们和他说的一样坏吗?”

“共至更坏。”他自言无讳,他希望这两人就此消失在黑夜里,再也不用看到或听到他们的消息,但他怀疑自己能否如此幸运。他见过他们眼中的贪婪,知道他们不会如此轻易放弃。

“那就太可惜了,

“他们坚信王冠应该属于他们,我认为若非经过一番苦战,他们是不会放弃的。我尽速离开伦敦,就是不想让他们有跟踪我的机会。”

“好主意。没有他们的作对,找寻王冠本身就已经够艰了。”

“我只希望我们能尽快进行。光坐在这里等,会让人感到相当有挫折感。”

“我了解。”

“告诉我,迈特。这顶王冠真如劳伦所估计的这麽有价值吗?”伟恩问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劳伦从未以金钱的观点衡量事物,只以历史的观点来衡量。“之冠”从这两个观点来看,都相当有价值。

“劳伦是个很特殊的人。”

“此外,我还相信他给我们的,会是个相当艰巨的任务。从他对古代谜语的狂热程度看来,我确信要找到这顶王冠并不容易。我不知道他在其他书上说了些什麽,但我并不能从我这本书中了解太多。我曾想从中找出线索,却一直一无所得。”

“只要将三本书凑齐,我相信我们全少能解出第一个线索。我曾经和教授的女儿——雅莉谈过,他们显然和我们一样,对这次的搜寻行动相当热中。”

“他们?”

“事实证明,雅莉曾参与教授所有的考古行动。”

“神父,你认为带着一价女士同行明智吗?”迈特有些怀疑。

“我也曾告诉过她,和我们同行并不会是件愉快的事,但她坚持。她说,她曾经在撒哈拉沙漠中挖掘过,而这次的行程绝对不会比那次更艰困。所以我建议我们等到她父亲回来以後,再跟他讨论一下。”

“因此我们不会马上离开喽?”

“如果幸运,也许我们能在下周末前启程。”

迈特了解到他这次可能真的能找到“之冠”後,表情变得有些紧张。“那还不够快,话说回来,即使明天都嫌迟。”

“这张图画就是“之冠”吗?”伟恩从迈特其他的资料中拿起一张水彩画。画中是一顶金色的王冠,中央镶着一颗硕大的心形红宝石。

“没错。我在底比斯附近的座废墟里的墙上发现了一幅画,就照它的样子画了下来。”

“真美!”

“我知道。我希望劳伦给我们的,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相信劳伦对收藏的地点一定曾详加考虑。”

“没错,我们祈祷教授能早点回来吧!”

“是该祈祷。”伟思想到了菲力和洛比,并猜想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做什麽。

伟恩在族馆的餐室用完早餐後,就回到他的房间,藉着看报纸打发时间。身为一个行动派的人,独坐在房里等待教授归来,无疑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即使他能换下神职人员的装束,穿上他自己的衣服,他也并未很快乐。他在公共场合必须演神父,只有在房里时才能自由地回复本色。他必须承认,有些时间做个单纯的白伟恩感觉真好。他舒服地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开始看着波士顿的报纸。当一阵敲门声响起时,他已经读了好一会儿,这突如其来打扰使他惊讶。他并未意料到会有人来找他。他对这突然打扰有些高兴,因此很快地打开门。伟恩很惊讶看到雅莉他面前,看起来比他记忆中的更美,深绿色的衣服将她的头发衬托成一片火红的光辉。“柏小姐?”

“你好,白神父。”雅莉抬头看着他时,几乎说不出话,她曾认为他很吸引人,但他穿着便服时,发现他更是如此杰出。他穿的这件上好的白色亚麻上衣,更能衬托出他宽肩。由於衣领的扣子没扣,露出他强壮且晒成褐色的颈项,令雅莉必须强迫自己抬头迎视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很谨却带点有趣,她很高兴他对她的难处并无所知。“不知道可否谈一会儿?”

“当然”伟恩正准备邀她进他的房间,然後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很希望能和这位美丽的女孩待在房里,但是他不能。“给我一分钟,我们下楼到大厅去谈。在那里谈会比较合适。”

“谢谢。”她很感激他能挪出时间跟她谈话。

伟恩关上房门,迅速换上神父的装束。若是两个月以前,他会将她拥入怀中,并带她上床。但现在,他正要护送她到一个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以便他们在交谈时,没有人会质疑他们的关系。伟恩对自己的处境苦笑一下,他希望他叔叔会高兴他这麽做。扣好衣领後,伟恩穿上黑色的外套,再拿起锁匙。他从房里走出来,看起来就像个神父,心中那位高贵的无赖已经成功地被他善意的承诺克制住了。

“可以走了吗?”他发现她在等他时,便问道。,

“可以了。”看到他再度成为神职人员,而非那个令她心跳加速的男人时,雅莉不禁松了口气。她知道不该对他有这种反应,因此她很高兴他的装束所造成的距离感。伟恩锁上门,陪她走向通往大厅的楼梯。她擦的香水传来轻淡而甜美的女性芳香,激起他长期忽略的男性本能。他的本能想鼓励他伸出手去,但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行”。他的内心挣扎着是应该像个绅士般扶着她的手臂,或是至少该引导性地扶着她的手肘。他却阻止自己别这麽做。

伟恩以意志力,要求自己专心於她来访的原因。她不是来此拜访白伟恩爵士,她要见的是白神父,而且毫无疑问地,是为了王冠而来。纵然如此,他无法不赞叹她优雅的举止。他们终於走到大厅时,他才如释重负地陪她坐在一个出柜台很远的安静角落里。

“有什麽事吗,柏小姐?”

“请叫我雅莉,神父。”

“好的,雅莉,这是我的荣幸。请告诉我,你来访的原因,你父亲回来了吗?”

“还没有,这就是我来见你的理由。我今天收到—封他写来的信。”她试着冷静地说道。她一向坚持必须实话实说,诚实是她的生活方式之一,而此刻,对一个神父说谎,是她曾做过最困难的事。她唯一愿意这麽做的理由,是因为她父亲的生命正处於千钧一发之际。她必须让她的说法具有说服性,她必须让白神父相信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我希望是好消息。”

“我也希望。但麻须的是,他的行程有些延误,至少要再过一个月以後才能回来。”

伟恩皱起眉头。“我懂了。”

“白神父。”她继续说道,她告诉自己,至少她所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我相信我父亲不愿看到我们为了等他,使王冠遭遇到什麽不测。因此,倘若你不反对,我认为我们该径直前去,不要再等我父亲了。我明天就可以出发了。”雅莉在说话时,一直盯着伟恩看。

“我很感激你的热忱,但我不认为不和你父亲一同行动是个好主意。也许等他回来会比较好。”

“没有必要,”她坚持,并试图隐藏她的沮丧。“书在我手上,而且我和我父亲一样精通“之冠”的历史。”

“我毫不怀疑你在学术领域中的成就,但我更在乎社会习俗下的礼节规范。一个年轻、单身的女孩竟和两个与你非亲非故的男人一同旅行,这样的冒险并不值得。”

“白神父,我不认为在你的陪同下我的名声会受到质疑。即使有另一个男人同行,你也可以充当我的伴护。劳伦说你是最值得信赖,也是他曾见过最重荣誉的人。他没看错人吧?”她诘难他。她知道若要救她父亲,就必须赶快行动,因此她得说服他带她—起走。

“他个然没有看错人,我只是考虑到这困难的行程,和你的名声可能会受到破坏。我们不知道劳伦的线索会把我们带到何方,这—路可能相当艰困。”伟恩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友善,但他从未见过比她更让人生气的女孩。此外,他从未以这种“身分”和女性打过交道。他提醒自己不能想到雅莉是个美丽、迷人的女孩,他必须对付的是她的聪明才智。他以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如今他却怀疑,艾德叔叔现在可能在天上笑着他进退维谷的窘况。他从不怀疑叔叔的幽默感而且他总是跟着伟恩想改变他的行事方式。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不怕困难,尤其当困难之後的奖赏这麽的珍贵。我们该考虑的是“之冠”。”雅莉等着他说些话。但是他一直没开口,表情也显得很紧张,她於是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并向他再次保证。“这对我和我父亲都很重要。我保证我不会妨碍你们,或带来任何麻烦。我只想要尽快找到“之冠”。她凝视着他,希望他能看到她眼中诚挚的祈求。此刻她的话中没有任何欺骗。她放在他臂上的纤手,使他体内的火焰更加炽热,而当她凝视着他时,他感觉时光彷佛就此伫足。他不假思索地便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感觉起来好小、好细、好柔软。“我了解,我相信迈特和你的感受相同。”

“那麽你不反对喽?”当她抽回手时,整个人因兴奋而光彩焕发。

“不,我答应了。”伟恩有一百个反对的理由,但他因她的笑容而失神,所以连一个都说不出来。

“我们该立刻启程,没有必要再拖延了。”

他又想起菲力和洛比,记起劳伦如何强烈地警告要提防这一对兄弟。他们愈早离开波士顿,情势应该愈有利。“另外一个将和我们同行的人是明迈特。劳伦给了他另一本书,他将和我们一起寻找“之冠”。”

“我从未见过他。你愿意今晚带他到我的家里,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该做什么吗?”

“当然可以。”

“那么晚上七点如何?”

“我们会准时到。”

他们晚上在柏家碰面後,伟恩很快地介绍他们两个。

“柏雅莉,这位是明迈特。迈特,这位是柏小姐。”

“请你们都叫我雅莉就好了。”她微笑地向迈特伸出手时,说道。“我们没有必要这么正式。”

迈特轻柔地握住她的手,也露出了微笑。“也叫我迈特吧。神父,那我们该怎麽称呼你呢?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将成为相当亲密的同伴。”

迈特对雅莉说话时的亲密语气有些惹恼伟恩。“我的俗名是伟恩,就叫我伟恩吧!”他简短地叫回,并猜想迈特仆麽时候才会放开雅莉的手,当迈特终於放开时,他才松了口气。

雅莉看向伟恩,并从迈特身边退开。“伟恩——好特别的名字。”她虽然这麽沉着,心里却想着这个名字是这麽地适合他。他是个强壮且聪明的人,看来很少失败。

“这是我家族常用的名字。”他努力不去想他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有多好听,强迫自己专心他们聚集在此的原因。“我们是不是该看看书了?如果我们打算明天离开,最好先知道方向。

“这是我的书第一册。”雅莉把书递给他。

伟恩把书翻开,然后读了起来。“向西行至大河,到雨水交会之处。”

“既然我们不知道劳伦将王冠藏在哪里,它可能是指波士顿以西的一个城市。”雅莉表示。

“两颗心应合而为一――名实相副――直到最后。找到第一个从法国来的人,别怕追寻你的梦。有时表象非真相,别让表象愚弄。灵魂不该由控制,而是忠贞。柔软心灵下的善行,将开放天堂之门。”伟恩读完之后,抬头看着另外两个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们查一下地图吧。’迈特说道,并在雅莉的餐桌上摊开他带来的地图。

“我们先找河流,再找跟法国有关的事物。”雅莉说明,和迈特、伟恩肩并肩,一起查看地图。”有俄亥俄州、密西西比、密苏里和天晓得其他多少州。”迈特说道,一边寻找每条河流的源头。

“那么‘法国来的人‘怎么解释呢?”雅莉大声地问道,一直沿着密西西比州找下来,然后她发现了。“是圣路易市!你们看,密苏里河在这个城市的北边,和密西西比河交会。一定是它!”

“到那里最快的方法是什么?”伟恩问道。

“搭火车。藉着铁路转运,我们大约可以在一个星期内抵达。”迈特回答。

“我明早第一件一事就是去订票。”他们满意地互看一眼,期待他们即将开始的行程

“我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要去寻找“之冠”了,”迈特的眼中闪耀着渴望之情。

“我懂。我和我父亲已经找它找了好几年,而现――”雅莉一想到她父亲就觉得难过。她一直不去想她父亲在牢中所面临的危险及安家兄弟邪恶的勒索。她猜想着也许伟恩神父和迈特永远不会原谅她最後的作为,因此觉得有些罪恶伟恩误以为她话中的悲伤是因为她父亲无法与他们同行。“如果你比较希望等到你父亲回来,我们也可以等。”伟恩给她最後一个机会。

“不,我不想等。他没有说什麽时候才会回来,更何况我们已经拖延太久了。我们自己去找吧。”

“好了,伟恩神父。既然由你负责领导这次的探险,如果我们找到王冠後,你打算怎麽处理它呢?劳伦有说明他想怎么做吗?既然他们无法将王冠分成三部分,而迈特又不愿将它卖掉,因此他有此疑问。

“在劳伦所有认识的人中,他最信任我们。我确定他相信在时机到时,我们会做下正确的决定。”

“我希望王冠能被保存下来,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许是一个知名的博物馆,以彰显它应得的尊崇。”边特说道。“它已经遗失太久了,它的璀灿要能公开供大众欣赏。”

“你觉得呢,雅莉?”伟恩问道。

“我认为“之冠”是人类所创造最美的宝物之一,我想它值得被珍藏。它的周围已经发生过太多悲剧了,我只希望我们找到了之后,不会再发生任何憾事,只剩喜悦和欢乐。”

“神父,那你对“之冠”有何兴趣?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是因为劳伦信任我的忠诚,他相信我会做正确的事。而当时机来临时,我亦希望我会。”伟恩毫不怀疑他会做下正确的决定。财富不是吸引他加入探险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不让安家兄弟得到王冠。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在以后亲密的旅程中,他该如何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抗拒他对雅莉的渴望。谁也不知道他们将行至何处,他只希望自己有足够的毅力,以助他荣誉地扮演好他的角色。他是为了他叔叔而做的,他不会使他蒙羞。

“若我们真能找到王冠,那我们该以之纪念劳伦。我确定他会很高兴他选对了人,因为他选择我们来完成他的计划。”

“的确,我们可以用王冠来荣耀他一—”雅莉有些分心地回答,心里藏着可怕的秘密,因为她正准备要背叛伟恩神父以及迈特。她知道王冠已被下了诅咒,而她猜想着,不知道她是否已经中了这个邪恶的诅咒。

“等我明早一查到火车的时刻表,我就会立刻联络你们”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伟恩对他们说道。

“我会等你的消息。”雅莉边说边送他们出门。

他们互道晚安後迈特和伟恩就离开了。她目送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她视线之外才转身进屋,并将门关上。她终于独处了,于是她倒了一杯热茶,坐在客厅里喝着。她的思绪在高昂和绝望间翻腾,因为她想到菲力和洛比,以及他们的威胁。菲力曾说他们会和她联系,但如果她明天和伟恩、迈特一同前往圣路易市,那麽她该怎麽让他们知道预定的目的地呢?

雅莉并没有猜测太久,她用完茶後,上楼准备就寝。她才一进入卧室,一阵低沉的男声便传来,几乎把她给吓坏了。

“你今晚见到白神父了,不是吗,”

“你在这里做什麽?”她喘息地说,她的手压着自己的喉咙以平抚恐惧。

“我说过我们会监视你。”

“我会尖声呼救!”

“你想看到你父亲活命,不是吗?”菲力从刚暗处走了出来,他带着微笑、充满自信地走向她。自从他和洛比成功闯入白家后,他的想法和作为便愈来愈大胆。他已经完全控制住情况,也控制住她,而他正享受着掌权的喜悦。

“你——你这个恶魔…-”她内心激动,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能够打掉他脸上自鸣得意的笑容。她恨他和他兄弟,总有—天,她会看着他们得到报应。而现在,她被迫听命於他。这个事实让她深受挫折且怒火中烧。

“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时候很漂亮吗?”他挪榆她道,抬起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

雅莉无法忍受他肮脏的手碰到她,一掌将它挥开。“别碰我!我不准你碰我!”

菲力把手放下。“我当然不会毁掉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亲爱的。但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会很乐於服从。”不可能。”

“我们等着瞧!”他带着微笑低喃。“现在,你们计划怎么做?你必须让我们知道你们准备做什麽,这很重要。我可不希望我们分隔两地。为什麽呢?如果我们不知道你在哪儿,你亲爱的父亲在牢里可能会遭遇不测,我们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不是吗?”

“你不用担心,菲力。”她冷冷地说道。“我非常希望从你们手中救出我父亲。”

“告诉我今晚的会议中谈到些什麽,我要知道一切。”他的声音相当冷漠。

她很快地说出她记得的事。“根据第一本书的线索,白神父、明迈特和我必须去圣路易市。”我不知道为什麽要去那里,我想等我们到了就会知道。”

“圣路易市,嗯?”他皱起眉头。“做得好,亲爱的。我和洛比会再跟你联络,你别以为能摆月兑我们。”

“别担心,我不想危害我父亲的性命。”

他准备循原路离去,他爬过窗户,然後转身交代最後一件事情。“记得,雅莉,白父和明迈特无法帮你。只有我和洛比能救你父亲。我们会监视你,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们有多靠近你。千万小心,我们会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雅莉不再开口,只是等他爬出窗户。他一离开她的房间,她迅速地关上窗户,并牢牢地锁上。她拉上窗帘时!却无法控制地发抖。即使待在房间里,她仍压抑不下她的恐惧,因为菲力就离她不远,正监视着她,并用权力逼迫她。她逃离她的房间,整晚在她父亲书房里的沙发上,极不安稳地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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