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之恋 第九章
水沁闭著眼睛,缓缓地向身旁的温炉靠近,然后整个人像是耍赖般的突然贴了上去。
“醒了?”冷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语中饱含著愉快的笑意,收紧他圈在她肌肤上的双手,温存的在她身上画圈圈。
水沁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扬了一点,但是她依旧没有将她的眼睛睁开,只是故意将自己柔软的身子往他的身上偎去,在听见他明显的呼吸时,笑出了声。
“没醒,我还没醒过来。”她依旧紧闭著双眼,以她从未有过的轻松告诉他,“我还睡著,你没看见我的双眼是闭著的吗?”
“真的吗?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以身试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仍然还没有醒来?”冷彬的语气不自觉地低了好几度,双手在床单下又不规矩了起来。
听出他弦外之音的水沁马上撑起她的双手,想将她身旁的人隔开,“哦,别!”
“要!”冷彬像玩上瘾了一般,躲开了她架开他的双手,往她的身上扑去。
“不要!”水沁笑著笑著,然后试著滚开,“你自己说昨天晚上已经被我杀死了!”
听见水沁说话,冷彬的眼神又添上了更多的色彩。他的双手则是更快的朝水沁进攻去了,“对呀,被你折腾死了。”
两个在床上像小孩子嬉戏的人,终于在一阵翻滚闪躲尖叫中,慢慢的沉静下来。胶著的双唇正猛烈的传达著彼此的爱意及渴望。
冷彬终于喘息的将自己抽离,望著他身下的女子。
见水沁迷著的双眼,他忍不住伸出了一只手,缓缓地描绘著她脸的形状。
“水沁……”像是满足的喘息声缓缓地从他嘴唇传出。他不敢相信,她居然回到了他的怀抱。
“嘘,什么都不用说。”她用一支食指止住了他欲说话的双唇,“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冷彬将她的手指拿开,轻吻了指尖一下,然后望进她的眼眸。
“你这段消失的时间,是被谁照顾的,为什么会成杀手?”他低声的问著,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沿著她的手缓缓的将他的吻慢慢的往上移动。
“我不知道。”水沁因为他的调情而喘著,但是仍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她将我训练成了一流的杀手,然后以你的命作为代价,要换回我以前的记忆。”
冷彬停止了他的亲吻,蹙起了眉头。
“她知道你的过去?”他问著,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怪怪的。
“是呀,她知道,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水沁伸出藕臂,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拉下,在他眉头中间的褶皱处吻了一下,“我当时只是将这视为一个挑战,所以来了。”
冷彬听了,转开了脸,大声的哼出了一声。
“我可真荣幸,为了一个女人豁出了半条命,而她接近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一项挑战!”
水沁笑盈盈的望著好像闹别扭的冷彬,故意将她的手往下滑在他的胸膛边并有意无意地搓著。
“生气了?”她故意在他的耳边吹气,想要驱走他的不快。
回答她的,是冷彬狠狠的一吻。
“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师父是谁?”他心中有一个假设,但是他不知道这一个假设对不对。
“之前不知道,昨天知道了。”水沁望进冷彬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
“昨天知道?是谁?”冷彬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也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他将他的身子用手肘撑起来,望著水沁。
“她的名字叫做厥燕。”水沁静静地说著。
“厥燕?!”冷彬大声地叫出声,然后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的师父是厥燕?”
“很奇怪吗?”她不了解他现在的反应代表著什么意思。
冷彬却摇了摇头。
“不,一点都不奇怪,只是……”说著,他就顿了下来,不知道一切该从何说起,“她明明五年前死了!”
他最后只能这样子简单的告诉她。
“什么?厥燕死了?”
“应该说,我们以为她死了……”冷彬好家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摇摇头,“但是这样子就不可能了,因为你现在在这里,而当年你们两个是一起消失的。”
“我只记得我跟她好像站在火焰的同一边,但是那时我看见她的脸,就已经是毁容了。”水沁说著她想起的过往,有一点困扰的说,“这样子应该是符合的吧,因为我的师父长年都戴著面具,若她毁容的话,那就可以说明她这些年来带面具的理由。”
“她真的很可惜……”冷彬陷入回忆中,静静地说。
“为什么?”
“因为她本来是一个大美女。”
水沁皱起眉头,“那她是因为什么变成这一个样子?”
“爱情。”冷彬近乎叹息的说,“听说当年,厥燕是智貌双全的美女,败倒在她裙子下的男人不知多少,但是她惟一真正爱的那一个男的,却离弃她,让她彻底的崩溃,最后引火自焚……”
“但是她没有死。不然的话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
“没有,她没有死,但是她将她的不幸归咎在任何她觉得当年造成她不幸的人身上,而且逐一的报复。
当年的大火,就是她放的。她觉得让她不幸的人,以我为首,所以她也不希望我幸福。”
“难怪……”有一些事情,在这样子一说完之后,就相当的清楚了。
冷彬猛然回神,见水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笑了出来。
“别想了,别想了。不管如何,你的师父还是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他不知为什么,但是就是相当的确定,而且有把握。
“因为我没有杀死你,所以她会来要我的命的。”
水沁对他说。
“那又怎么样?她要你的命,我就一定要将你的命给她吗?”冷彬俯,将他的头对上她的头,“不管那一个女人是谁,她已经拆散了我们一次,难道我还要让她再次的拆散我们一家人吗?除非我死!”
水沁的脸马上沉下来,对冷彬说:“又是死!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动不动就讲死?”
“生气了?”冷彬用眼睛看著水沁,轻轻地问。
她的拳毫不犹豫地就挥了过去:“不准你动不动就讲死,听到没有!”
突然从窗台边,出现了一个焦虑的女童声。
“雀阿姨,为什么爸爸跟妈咪居然打了起来?他们感情不好吗?”
朱雀的声音含著无法压抑的笑意,对贝贝说:“亲爱的贝贝,你这一说话,已经将我们偷窥的事实泄漏了出去了,你知道吗?”
“啊!”贝贝这才想起原来她是跟雀阿姨来偷窥的,这之前她答应说不会出声的,“对不起……”
水沁一听见有人在窗外,马上警觉的用一只手拉高床单,另一只手找她的手枪,但是她拔枪的动作却被冷彬压了下来。她动作一顿,质问的眼光马上往冷彬的脸上瞄去。
冷彬的眼神却是无奈地望著窗外的。
“为什么她会跟著你?”冷彬望向看起来极为悠哉的朱雀,轻轻地问道,语中却有不可错辨的斥责。
朱雀却像是一个没事的人一样,耸了耸肩,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太过灿烂的笑容。
“我觉得她有义务知道。”朱雀眼中含笑的说,打死也不会承认她根本就是带贝贝来搅局的。
“谁有义务知道什么?”没有听懂的水沁终于忍不住问,眼睛望向朱雀。
冷彬将他的眼睛从朱雀的身上移开,望进水沁的眼睛。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对不对?”冷彬温柔的替她拨开发丝,轻轻的问她。
水沁的眼神狐疑地往窗户的方向瞄,然后慢慢地将她的眼神调回冷彬的脸上,“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她迟疑地问著,觉得冷彬的眼神让她的心忍不住的怦然加快。
她知道,等一下他说的应该会是一个相当令人震惊的消息。
“我想我一时冲昏了头,所以忘了告诉你……”冷彬向窗外的朱雀示了一下意,叫她带贝贝进来。
水沁顺著冷彬的眼神,然后马上就看见朱雀身边那一个长得好可爱的害羞粉女敕娃儿。
她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只手紧紧的抓著朱雀的衣服,然后瞪著床上的两个人。
水沁也忍不住瞪著她。
“你忘了要告诉我什么?”水沁望著眼前一直瞄她的小女孩,终于忍不住问,虽然心里头,她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冷彬朝贝贝挥挥手,叫她上前,然后才转头望进水沁眼睛。
“我忘了告诉你吗?我们五年前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做冷净,平时我们都叫她贝贝。”
她以为她会不习惯,不习惯有一个爱她的先生,不习惯有一个由她生出来的女儿,但是随著日子的流逝,她发现她根本就不曾不习惯,反而习惯得相当的自然,仿佛一切本来就应当如此……
虽然本来就应当如此。
她常常在想,如果五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从来没有发生,她后来的生活应该就像现在这样子吧……
她的手轻轻地抚著贝贝的头发,低头望著她的睡颜,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子比她更美更可爱了。
清晨,温柔的阳光照进了房间,旁边的床位是冷彬因为早上去看黑衣杰克的孙子所以空出的。大部分这一个时候,他都会在她身边讲一些贴心话,但是因为最近强尼的治疗已经快到了尾声,所以他去的比较勤,希望可以早日离开这里回”五国”……
就在她陷入喜悦的沉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出了许多不属于这一个时候该出现在别墅区的声音。水沁的眉头一皱,迅速地将藏在枕头边的枪拿起,将贝贝身上的棉被盖好,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门缝望了出去。
刚刚她听见的声响又再次的响起,听起来好像是警钟,突然一群黑衣杰克的保镖迅速地从她面前跑过去,停在长廊的阳台,狂吐特吐了起来,只有几个比较镇定的,紧紧的抓著阳台的扶手,努力地吸著新鲜的空气。
“天呀……他怎么是这样子死了……”水沁听见其中一个保镖用一种接近哭腔的颤抖的声音。
水沁心中一惊,觉得事情不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在楼上的冷彬。
她二话不说跑进了房间,将贝贝摇醒。
“嗯?”原本半梦半醒的贝贝只是迷迷糊糊地望著她的妈咪,但是当她看见水沁脸上的表情之后,马上振作了起来,“妈咪,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爸爸教你的刀法?”水沁急急地问。
“记得。”贝贝见水沁这么的著急,也跟著紧张起来。
“好,那你听著,好像有坏人来了,我要去找你爸爸,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在楼上,我要去帮他。”水沁将她的匕首交给了贝贝,“我会叫保镖叔叔站在门外,但是若有人进来,你就要保护自己,知道吗?”她急迫的望进她女儿的眼睛。
“知道。”贝贝马上答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乖。”水沁在贝贝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之后,连忙闪出了门,对保镖下指示后,就急急忙忙的跑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边,却在那里看见了那个让那一群大男人惧怕呕吐的东西。
水沁止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冷冷地望著那一个已经看不出面貌的男子,然后眼神从男子的身上望到他身后向上延伸的楼梯扶手。
当杀手的她,当然知道有一些杀手有不为人知的杀人癖,但是她向来喜欢速战速决,而不喜欢拿已经被她杀死的人来做艺术。
全身被月兑光的男人,五官被残忍的切下来,依照他们在脸上呈现的位置,有序的放在他的身边。她想杀手应该是个女人,因为那个男人被切下来,而且剁得不成原形,被弃置在楼梯的另一头。开膛削月复的致命一刀相当工整的从男人的胸膛开到去。所有的内脏血淋淋的被挂在通往二楼的扶手上,看得出是依照内脏的高低部位放上去的。
最恐怖的是,所有的东西上的血迹似乎都还没有凝结,连男子被削的身体都还慢慢滴著血,显示出杀他的人根本还没走远。
水沁望著那一个惨不忍赌的画面,脸上突然一白,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有能力瞒天过海,有闲情逸致这样子杀人,而且恨男人人骨的人。
她的师父。她来了,因为她没有杀冷彬,所以她自己来了!
水沁一想到此,完全无法顾虑到自己是不是她师父的对手,便敏捷地往二楼奔去。
在睡梦中突然被警铃惊醒的黑衣杰克急急忙忙的从长廊的另一端跟著大批的保镖往一楼的楼梯口跑来。
当他看见楼梯口上的尸体时,他的脸也迅速的转白。
“强尼!”他马上联想起住在三楼的孙子,恐惧地呼唤著他孙子的名字,恐惧地望著向上延伸的楼梯。
哦老天,不!不!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与他相依为命的人,就是他的孙子强尼呀!他不能让他发生任何的事,他不能!
“我们上去!”黑衣杰克对著他的保镖叫道,然后迅速的往上爬,“快点!”
当水沁跑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遍地的尸首,她的脸忍不住转白,连想都没想的就往三楼跑去。
哦,千万别让他出事!千万别让他出事!水沁在心中焦急地想著,拼命加快她的脚步。
当她跑到三楼时,突然她感觉到了一股好强的杀气。
她眼扫射视线范围之内的三楼各处,静静的取出她的枪。
就在这时,那一股强烈的杀气从水沁背后窜出。
水沁微侧了她的脸,险险的躲过了从她身后突来的袭击。
“真不错,除了为冷彬暖床之外,他还让你的功力进步不少。”在一阵阴森的冷笑后,一个水沁相当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当水沁准备转身的时候,她师父却笑了。笑得令人恐怖,笑得令人心惊胆战。
“我劝你别转头,因为我今天没有带面具,我怕这张脸可能会让你做好几天的恶梦。想我当初看见这张脸的时候,自己都做了好几天的恶梦呢。”厥燕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正常,但又如此的饱含著疯狂,让水沁忍不住迅速地退离她几步,然后转头看著她从未目睹的容貌。
她的脸颊呈现恐怖的红色,双颊因为毁容的结果,呈现凹凸不平的表皮。双唇跟皮肤的红色混为一体,只有微微的粉红细线让人可以知道那是她的嘴唇。她的脸扭曲得让人几乎看不见原本的轮廓,不正常皮肤的拉扯让她的眼睛歪了一边,而那一双眼睛正用充满恶毒的眼神狂乱地瞪著她,好像想把她杀死。
她的手上拿著一只比普通医生的手术刀还要大的刀,而刀上有尚未全干的血迹。
“为什么?”水沁望著她手上的刀,静静地问她,身体反射性的又躲了她一刀,“为什么?”
终于看见面具下真面目的水沁,心中闪过了千万种对师父的复杂情绪,但是就是没有任何怨恨。
当她看见这一个将自己弄得这么悲惨的女人时,她发现她真的好难恨她。
“为什么要杀你?还是为什么要杀冷彬?还是为什么要毁容?你问的‘为什么’是哪一个?”厥燕望著她,嘴角掀起了一个诡谲的笑容,“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想知道,我应该知道,我有权力知道。”水沁冷冷地对她说,边说边观察她的表情。
没想到厥燕一听见她的话,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叫做有权力知道?你为什么有权力知道?”
厥燕愤恨地望著她,对她嘶吼著,眼睛突然闪烁著狂乱,原本像死水的眼睛突然变得疯狂无比,“你有权力知道,那么为什么我没有权力知道?为什么当年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就这样子跑了?为什么我追去的时候,他却不理我,任凭我站在门外痴痴的等他,也不愿意见我?”
她最后说著说著,好像也不是要说给谁听,反而是在喃喃自语:“当年我的权力呢?为什么就没有人也替我想想我的权力?”
“谁是‘他’?”水沁问。
回答她的,却是打开了诊疗室门的冷彬。
“一个叫做璧率的。”冷彬静静地望著她,眼中看不清他的情绪。
厥燕缓缓的转身,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冷彬。她的眼睛突然进出了强烈的恨意,连想都没想的就朝他扑上去。
“就是你!就是你摧毁了我的幸福!就是你!”她狂乱地想要在他的身上捅几刀,却都被他巧妙的闪躲过了。
厥燕见他居然躲过她的刀法,心中不快,更加凌厉地攻击他。但是冷彬因为比较沉著,在游走之余,不但没有被划到,反而出手反划了厥燕几刀。
厥燕突然顿住脚,望著她的伤口,然后狂笑了起来。她苍白的脸庞绽出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直直地望著冷彬。
“我走过被抛弃的荆棘,也走过烈火的炼狱,你们以为这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我还会来,是抱著必死的决心的!”她看过冷彬之后,将她的眼睛缓缓地转到水沁的身上。
“我就知道,让你出这一趟任务,大概是凶多吉少,但是我愿意赌!我把全部的赌注压在你的身上!”
她将她的眼睛尖锐的转往冷彬的方向,“但是因为他,所以我又输了。我每次碰到他,我都会输。为什么?
为什么!”
当黑衣杰克奔上三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仰天狂笑的样子,她边笑,眼泪边流。
这个女人是谁?
“够了,真的是够了。”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传出。
因为冷彬的开启,所以一直没有关好的医疗室门,缓缓地从里面开启。水沁转头望著说话的人,她看见一个有一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的长发男子,静静地站在门口,用他那双似乎可以看透所有人的眼睛扫射了一下全场所有的人。
最后,他的眼睛定在厥燕的身上。
“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做,已经够了吗?”温柔的嗓音又响起,像一道暖流一样,缓缓地滑过听见他声音的人心头。
但是很明显的,厥燕并不这么认为。
“是你!”厥燕的声音变得尖锐恐怖,包得紧紧的全身,突然颤抖起来,指著黑帝,“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你毁了我的幸福!就是你!就是你!”
“是我。”黑帝居然没有反抗,淡淡地应道,“是我毁了你的幸福。”
厥燕瞪著黑帝,然后咬著牙,点了点头。
“就是你将笑脸残医藏起来,所以我才找不到他算账。”她冷冷地说著,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笑容,“很好,很好,真的很好。我所有要找算账的对象,今天都在这边。”
她转著圈圈,望著所有的人,眼睛开始出现恐怖的光芒。
“真的是太好了,老天也算是待我不薄,今天居然将我的敌人全都送到我的面前了!很好,真的很好!”
黑帝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厥燕,别再傻了。”
厥燕激动地转头,用手指著他。
“你凭什么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凭什么?”
黑帝也没有动怒,只是悄悄地将他的身体移开,
“是凭我身后的人。”
黑帝的身后站著一个男子,他正用他沉重的墨绿色眼瞳望著厥燕。
厥燕看见他,眼睛先是不敢置信地大睁,然后她连想都没有想,马上将她的脸慌张的遮住,倒退了三步。
“不!”她大声哭叫著,似乎一点也不愿意见到那个男的,“不!不!不!”
“对不起,厥燕。”
说这话的正是黑帝以前的护卫--壁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