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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情人 第五章

“凯!凯!”睁开眼睛呀!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像往常一样的跳起来和她大吵大闹呢?

“凯!凯!”江海音慌乱地用力摇晃着他,深怕他就此离开她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她十一岁在I?J?O的总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起,他们二人命运的轨道就已经密合的交叠在一起了。平常,她是真的对他很反感,讨厌他的霸道,深恶他的无礼,痛恨他的自傲;但是,一旦没有了这个顾人怨的倭寇,她又会不知所措……

原来……她竟这么地在意他……

“凯!你醒醒呀!”她心碎的流下眼泪,哀恸地伏趴在他胸上哭泣着:“你这个……笨蛋……不能死!我不准你死!听见了没有!?”是的,她不能……她不能没有他呵!

到这一刻她才猛然惊觉,其实,她是眷恋他的,眷恋他笨拙又愚蠢的温柔;还有,那虽不成熟,却令人心疼的……爱!

“唉……”一阵深幽无奈的叹息,如梦似幻又若虚无,悠然飘荡在空气之中,江海音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蛋,却看羽生大帅哥模模脑袋,一手撑地坐了起来,刻意略过她错愕的目光,一本正经,又犹带几分捉弄,有些责备她不解风情地说:“在童话故事中,公主不是要给王子一个吻,王子才会苏醒的吗?”喂喂!搞错了吧!

“你早就醒了!?”江海音的声音仿佛是冰箱中挖出来似的冷冽,一颗原本倔强悲伤的心渐渐冒出了火花,正凝聚怒意的看着他。

“唔,也可以这么说。”完全不知“暴风雨”将近的羽生凯沉吟了一下子,思索了一阵后,爽快的回答。

“而我却像个傻瓜一样的担心你!?”她眯起了一双漂亮的黑眸,笑容中隐含了危险的攻击,手往旁边探去。

竟敢戏弄她!?可恶!害她……害她平白为他流了那么多的眼泪!这个天杀的羽生凯!

“不会呀!没有男人会拒绝女人投怀送……呃啊!”他倏地尖叫了一声:“你……你你干什么!?”江海音双手举起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砸下去是准会痛的石头,笑得好不甜蜜的道:“你不是想要有人投怀送抱吗?好哇!我就给你“抱”个够!”“哇啊!”羽生凯哀叫一声,眼明手快地在她要丢过来之前,早一步扣住她的双腕,直起身来,深深的吻住了她,使得她松开了手,石头掉在泥地上……

他还活着呵……

藉由他唇上、舌尖传来的温暖,使她一颗原本飘浮不安的心犹如踏到了地面上似的,有了安定的踏实感。

他还活着呵……

她眼角悄悄流下欣喜的泪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完全毫无保留地回应他炽热需索的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蓦地,沙……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声音。羽生凯松开了她的唇,背后一伸,掏出了他平时携带的“看家用具”,甩出了刀锋,朝声音来源望去……“是他,“文弱书生”!”“什么文……”江海音顺着羽生凯的目光望向距他们不到五公尺的方向,才发现有另一具大开的降落伞,正传出一阵挣扎的骚动,而一张清秀的脸正披露在降落伞外,沾上泥泞,但却仍带着一股犹如落难皇族的优雅及尊贵。

“啊!?你说他是……”“鼎鼎大名的“天罗地网”负责人……文若书!”羽生凯硬硬地为对方介绍完了之后,走向那人,用脚踢了踢他,极尽鄙夷和憎厌地问:“喂!还活着吗?死了倒干净……”“凯!”葵把住羽生凯的手臂,急道:“别这样!”“可是他……”羽生凯还来不及为自己的行为用意辩解,那个“文弱书生”就虚弱地浮出一抹认命的笑容,气若游丝的开口:“哼……哼……我……

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也认栽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是唷,好可怜,好哀怨喔!”江海音先是用同情的语调说了一串之后,随即脸色一整,露出她惯有的强悍;蹲去,抓起他的头发,以再严厉不过的口吻问道:“哼,“以退为进”……是吗?真不愧是天罗地网的头号情报首领。

说!李律师是不是你们杀的?是谁雇用你们的?”喔!这才是“葵”。发狠、泼辣、强硬,对“垃圾”绝不手下留情,带着性格又凌厉的中性美,即使是绝决冷酷也散发出女性的冷艳。

“哼嗯,证据呢?”文若书不卑不亢地冷笑还击:“I?J?O不是一向讲求完美吗?如果你们找得出证据,我就承认。”“Shit!你……”羽生凯气不过,大脚差点就“吻”上文若书英俊的脑袋瓜。

“凯!”葵拉住他,有些责备地训斥他:“你看你,又来了!别老是那么冲动呀!”“这个杂碎一脚踹死他都太便宜了!”羽生凯忿忿不平的吼叫着,心里着实气不过,天杀的!要不是这个混帐,他们哪会被通缉呢!Shit!想到就气!

“不对伤患动粗是我的原则,过来把他扶起来。”江海音淡淡地说完,站起身来。

“为什么我要扶他?”羽生凯异常清冷淡漠地问。

本来嘛!把这人渣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就已经算是对他很仁慈了,干嘛还要救他?

“你又在孩子气了。不把他带走,我怎么洗刷冤情!?快点!若是我去扶,你待会儿又要吃醋。”“去……去你的!”羽生凯霍地站起身来,表情因心虚不服、窘迫而涨红,语调也因此而尖锐上扬:“少胡说!谁要吃你的醋!?你少不要脸了!”

“是吗?”这个倭寇永远是这么闭俗得不可爱!葵冷哼了一声,迳自把文若书粗鲁地拉了起来,她可不想既浪费时间和他吵架,又让这个外人看笑话。

她淡漠倔强地道:“那好!既然你不高兴扶他,那我自己来!但是请你别在那里吼叫了。”“你……”可……可恶!

羽生凯瞳孔紧缩,瞳眸里的火焰渐渐地聚成一个点,冰寒着俊脸,又看到那个高挺漂亮的文若书像是一副很享受“美人恩”似地给了他挑衅的一瞥,还伸出手就势环上葵凹凸有致的腰身。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忍俊不住地向旁边的木头捶了一拳,使得那个“倒楣木”应声碎裂,而他却浑然不觉,有道眸光锐利如刀的直视着他们的背影。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没用武器攻击你,为什么你也掉下来了?”江海音当然不可能没有发现文若书蠢蠢欲动的“色手”,一使力,给了他毫不留情的一拐,让文若书痛得闷哼一声,他的手不得已的离开了她的腰上。

这娃儿真呛!

文若书轻揉着自己被打痛的地方,暗自思忖:不过,这娘儿们有个性,我喜欢!

通常高傲不屈,或是顽强泼辣的性格女子,都会激起男人一股生理性的,出于原始的……征服!那无关于情爱,只是成就感!

反之亦然!同样女人也会对桀骜不驯的男人有驾驭。那是人类对不容易到手的事物所激发出的;当然,愈不轻易得到的东西愈好!这是人类的天性!

而身为黑道情报头子的他,仗持着一张上帝所赐的美好面孔,只消一个笑容,就足以颠倒众女,从没有女人抗拒得了他的魅力;自然,对女人无往不利的他,会对江海音这种完全把他当人渣的态度及神情,一一勾出他潜在的征服……

呵,他性感温润的唇边绽出一抹狡狯的诡谲的笑容……

就让他来玩个“游戏”吧!

如果玩得好,他将可以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何乐而不为?

这是一项带有危险赌注的挑战。不过,是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名、利双收,还外带美人在抱的诱惑了。既能有“江山”,又能有“美女”,夫复何求!?人生之快尽在此了!

“仪表板在进入这个地带时就自动混乱了。”文若书耸耸肩,漫不经心又似不在意地说。

“难道你们的飞机是因此而承受不住,所以坠毁的?并不是……”文若书别有深意的笑笑,““白影”的头脑变差了!?”“……仪表板自动混乱?”葵没有再注意他的话,反倒自言自言,迳自沉思着这件意外……

突然,唰的一声!

来了!她不用转头,也知道发生了啥鸟事了。只见羽生凯三步并作二步的冲上前来,一把扯下文若书,看来是忍受不住了;极力掩饰心中其实在意得要命的醋劲,脸上力装冷酷镇定,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你……你你别误会!我……我只是看不惯你……你那么放浪地扶着他!”“我放浪!?”江海音伸出食指,反手诧异地指住自己的鼻子,语调不由得提高了一百八十度,怒火狂炽地道:“你当我□啊!死倭寇!没有几两中国文字墨水就别乱卖弄,自暴其短的惹人轻鄙。”“可恶!不要咬文嚼字!”欺负他是“外国人”!讲得那么文诌诌的八股,谁听得懂!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文若书眼中戏弄的光芒不禁更深了……吵吧!再更激烈一点吧!最好能气得老死不相往来,游戏就更好玩了!

咚咚……咚咚……

就在此时,丛林中蓦地传一阵诡异得令人心惊的急促鼓声,使得斗在兴头上的二人不得已暂时休兵,转头一起寻找声音的来源,而一群又一群身穿“奇装异服”的“人类”……说他们是人类,完全是由外表来判断的……从丛林中涌了出来,手持长茅,团团围住他们,绕着他们打转,嘴中不时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看样子,是非常的“原住民”……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还在太平洋群岛上吗?”江海音疑惑地看着这些有着茶色皮肤,浓眉大眼,五官深刻俊挺,看似有点中西合壁的人们,一下子弄不清他们是什么人种……

“……嘿,该不会是“食人族”吧?”文若书满不在意地吹了一声口哨,打趣地说着,丝毫不怎么害怕。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眼中不禁闪起狡狯的光芒……

呵,这真是“天意”呀!

“若他们是食人族,我一定要他们先吃你!”羽生凯恶狠狠地瞪了文若书一眼,像是恨不对方立即在他眼前被当场生吞活剥似地扬起唇角挑衅,连同方才的不满一起报复。

“你不是说我是人渣吗?”文若书不怒反笑,毫不在意地轻松说着:“人渣恐怕不大好吃喔!像你们这种乖乖牌的正义使者,看似细皮女敕肉的小家伙,咬起来的口感及营养度,准是比我这个人渣可口多了,不是吗?”点点的讽刺尽在不言中!

“你……”羽生凯看着他,差点要给了他一拳,让他气焰别太甚。要知道,他羽生凯也是一个傲视群雄的人,自然不能忍受有人比他更嚣张。

不过,倏地,鼓声一个重音之后,所有的喧闹全归于一片宁静,空气中飘荡着诡谲邪魅的气味,令人禁不住感到些许的毛骨耸然。

这时,一个身穿深紫色袍子,腰间系了条金色粗绳,留着满嘴白胡子,满头白发,高大硕壮的……“老人”走出人墙之中,威严沉稳的架式直逼而来,以不高不低,冰冷无情如公式化的语调问道:“入侵者,你们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何破坏我们的守护神!?”咦?是国语!

三个人霎时全面面相觑,心中同时纳闷着,什么时候开始,“国语”已成了世界共同的语言了!?莫非“三民主义,统一中国,世界大同”的日子亦不远矣!?

什么跟什么嘛!

“……对不起,冒昧入侵,请问……”江海音首先由震惊中回复过来,冷静镇定,温婉有礼,谦和恭敬的开口,期望缓和一下对方的怒意,博得他们的好印象;没想到她才一出声,那群土著……在不知道他们是啥碗糕之前,也只能如是称呼……立即发出高高低低的“喔呜”声,弄得羽生凯十分恼火。

“这里是……”“阿法利斯!”那名长者伸出长长的木杖,笔直地指向刚刚被羽生凯打坏的木头,如颂经一般没有起伏,但却低沈有力,似乎还会产生共鸣的平板语调重复说着:“阿法利斯!”“阿法利斯!”一群土著……不!现在该改口称他们为阿法利斯人才是……也随之发出如浪潮一般回响,绵延不绝于耳地呼唤“阿法利斯”的声调,反覆颂着。

“阿法利斯……”羽生凯沉吟了一下,旋即便道:“是不是纪伯伦的\先知\中的那个“阿法利斯”?”“没想到你还有点常识。”文若书的嘴角弯成讥嘲的弧度,轻蔑地睨着他。这个男子冲动的行为,完全是不经大脑型的“彼得?潘”,实在很难让人把他当成对手般的敬重或平等视之。

“但是,你不觉得我们的情形比较像电影中“失落的地平线”吗?”羽生凯喃喃低语道。

“失落……”见他一本正经,用商讨似的语气对他喃喃说着时,文若书发现自己彻彻底底的败给这名素有“怪盗”之称的美少年了。他有些不可思议,这等白痴怎么能担任I?J?O“警探”那等高难度的工作呢?

江海音在看到那被损坏的木头竟是一尊木像时,不禁有些错愕。撇去那个被凯愤怒之下打坏的脸之外,那个挺拔卓越的身材、行头、整颗头形,好像……

“……那个就是“阿法利斯”!?”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着。这实在太像……

“是的!你们破坏了它。”一瞬间,沙的一声,所有的长茅全指向了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极具侵略性的望住他们。

那名长者继续说:“所以,我们要用你们的血来浇熄他的愤怒。”用血来浇熄祂的愤怒!?若真有这等神明,恐怕也是魔神吧!

江海音轻鄙地嗤了一声,但不好直接表达,转而哀求:“但,我们是外地人,并不知道会在无意之中侵犯你们的神像,你们能不能……”“只有死!”刹时之间,周围的人又响起血祭的回声。

看来,这里并不是“失落的地平线”中,那个名称为“香格里拉”的世外桃源,而是一座疯狂的、嗜血的岛屿!

“……柱像是我打坏的。”羽生凯极突然的将葵拉到身后。从刚才开始,这群阿法利斯人就用极度饥渴的眼光看着她,使得他非常的想杀人,把他们的眼珠子挖下来,不许他们再用视觉强暴他的葵!

“有事冲着我来就好了,别找她的麻烦!”喔!好可怕的狮吼,吓得对方屁滚尿流了吗?才不!他们全抡起茅头,笔直地对准他们,如架在弦上的弓箭,随时会发射出来般地令人惊心动魄;但,他们三个人倒也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害怕,反倒老神在在,安适自得的从容,像是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即将置人于死地的场景,而是……一场戏!

是的!一场戏,而他们则是毫不相干的外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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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们自是会处置你,只是……”长老突然把木杖对准葵,沉稳的命令像是鼓呜,如雷轰,铿然有力且不容反抗,一字一字,用力且清晰地说:““阿法利斯”要她!”一群土人……是阿法利斯人又开始齐唱“阿法利斯”歌,重复旋绕,

呼声不断。

“你们敢!”羽生凯双眸喷火,不比维苏埃火山逊色。谁敢动他的葵,他就先送谁下地狱!

“凯!”江海音扯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冷静下来。这只瘦蛮牛,一碰上有关她的事,就理智全失了。看文若书那兴味盎然的研究目光,想是也发现她对他的特别性了,只有他本人还浑然无所觉……不,还得加上迟钝这一项。

“对不起!”羽生凯呐呐地说。

她声音清澈,不卑不亢,无畏无惧,理智冷静地问着:“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阿法利斯”若是你们的守护神,为什么祂不会保护自己,反而让我们这些外地人打坏了,还得动劳你们来处决我们?若是这样的守护神,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她撇了撇嘴角,有丝轻鄙讥嘲:“那又如何能保护你们?”她是故意的!

文若书的唇角别有涵意的轻弯,笑了笑,故意激怒他们,不使自己成为特别处置者,而要求同等对待者!看样子,这女人……有趣!

“你激怒了“阿法利斯”!”长老生气了,似是无法忍受自己的神明被别人做如此贬值。

“哼!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你怎么知道“阿法利斯”生气了?搞不好他点头拍手叫好,直赞同我们的话!”羽生凯也和她一搭一唱。

他想必是活腻了,要和她一起搞“殉情”。

他们俩个感情到底好是不好!?文若书纳闷着。

“若不是“阿法利斯”需要女人来繁殖后代,又岂会需要你们这些无礼的外地人!?”长老气抖抖地说着,大有心脏病发作的趋势。

羽生凯正斗在兴头上,了无诚意地安抚:“老先生!冷静一点,别气坏身子了,要是气得一命呜呼,下去报到了,可就不能欺负我们了啊!”“欺……欺负?”到底谁欺负谁呀!

这种情形要是传了出去,别人大概也认为他们太不懂得敬老尊贤了。

江海音略感头疼地单手抚额,很是苦恼,自己怎么会这般不知进退!?

“兽……兽斗!”长老气结地宣布“死刑”。手杖一收,笃地敲响在泥土上。

“明天正午时分,我们竞技场相见!若是你们斗得赢“基博罗哈他瓦”,就容许你们活下去;不然,就让你们成为它的午餐!”接着手杖一挥,示意人民逮捕他们回到阿法利斯的城堡去,以防他们半途“落跑”!

“他说的那个基……什么鸟东东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羽生凯气定神闲地问着,只有紧握着葵的手微微地显露他的不安,仿佛是稍稍一个不注意,她就会离他而去一般似的。

“不知道,不过,依照漫画或卡通上的公式,又加上那位老先生的描述,它大概不是食人鬼,就是野兽那一类的东西吧!”江海音漫不经心,从容优雅地从路旁的树上扯下一片树叶,放在口里吹着。她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单纯,必定还另有蹊跷;但到目前为止,除了看情形之外,大概也是别无他法了。

如果……撇去这个奇怪的族群的话,这里会是很讨人喜欢的地方;尤其,这里种了成千上万株的……向日葵!

一大片的向日葵花海,看是很难在寻常地方看见了。

文若书回头朝那尊被打坏的柱像看了看,倏地开心的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一行人也未发现到,在花海的深处,有人正以目光追随着他们。

羽生凯颈背的汗毛倒是全数站立了起来,他侧过头去,搜寻着可能的来源;那不是具有杀气的视线,但是,和这些奇怪的野蛮人在一起,使他不得不谨慎。谁知道他们下一步又有什么花招出现!

不过还来不及寻找到那道眸光,羽生凯的注意力就被身旁的人儿所发出的吹叶之声,牵引了过去;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正在以叶片编织旋律的葵一眼,不敢置信地问:“你还记得这段曲子!?”“当然记得。”她放下叶子,笑得甜甜地勾住他的手臂。也罢!虽然他嘴巴坏,甚至不坦白、别扭、任性、火爆,而且还迟钝、闭塞得紧;但,她的心总会因为他笨拙的温柔而绷得好紧。当他的情人,怕是幸福,也是不幸了。

“就是我十一岁掉下山崖时,你为了哄我不要哭,吹给我听的那段。”她仰头柔柔的凝望他清秀俊逸的脸庞,抬手拨了拨他一头桀骜不驯的黑发。

“嘿!你好像又长高了。”“真的!?”他抓下她的手,倒没有在意她所说长高一事;眸中所映照的,只有她含情带笑的唇角。他们的关系好像更亲密了一些,羽生凯低首时如此地想着,自从……那个晚上之后。

“喂!两位!”闲散地尾随在他们身后的文若书搭住二人的肩膀,状似无奈地怨叹看不到一出

真人演出的精彩镜头,只好以着捉弄成分居多的口吻提醒:“目的地到了,麻烦你们克制一下。”“你……”羽生凯万分不快地瞪过去,有一丝被打断的恼怒。“嫉妒就说清楚!少在那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愈来愈会打屁了,好现象喔!”文若书笑得别有深意,令人深感不安的神情望住羽生凯,分不清真心地说道:“只是,羽生桑,在她还没有死会以前,任何人都有是有机会的唷!”什么!?

羽生凯眸光冰冷,眯起了眼,心底持续涌现不安,他心中时常不安,生气只是发泄的方式之一;害怕……他害怕他的葵,会给这些自命潇洒风流的“老”男人抢走!

抢走!?

他在心底一惊。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字眼浮上心头?

不理会那二个男人的对峙,葵眯起眼睛,手遮在眉前,观看那个钉于大理石上,用钻石所雕磨出来,巨大无比,垂吊于一座“状似”皇宫的正上方的图案,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澄亮光芒,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但她咋舌的,并不是它的材质,而是那个图案!

那个图形……似曾相识……

不待她多看多研究多回想,就被押进了旁边阴暗潮湿的石阶,要进入漆黑的地牢了。她笑着,一点也不害怕,若是她注定和江家的产权无份,相信上帝已经给了她最直接的答案;可惜,她偏偏又有预感……

这座岛和自己必定……有所关联……

夜,即将来临……

美国

“不见了!?”一个暴跳如雷轰闪电地震般的怒吼,由擎义大楼楼顶惊天动地的爆传了出来,怒火力足以炸掉整座美洲岛,铲平亚洲所有高山峻岭。

“不要对我吼!”“飞鹰”阴冷地看着电脑画面,左手则随意地滑动着滑鼠,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爱理不理地哼着:“若是你不懂“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请自行去图书室找字典翻阅,别在白影的办公室中吵叫。”“真幽默!”仲霆撇了撇唇角,大步冲向电脑,要自己找;和这个“冷血狐狸”讲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飞鹰眼明手快地拿身旁边处理完的公文夹挡下他的双手,身体同时不着痕迹地移动办公椅,手一使力,把仲霆甩了出去。

“你……”仲霆反应敏捷地在落地前腾空翻转个身,双腿大开的稳实地着地,劈头朝他大吼:“你有病呀!我自己找不行吗?”“在这世上谁没有病?不都是心理生病的病人!?”他浅笑的俊容中露着鄙夷与讽刺,邪恶地讥弄着,黑如夜之帷幕般的深邃瞳眸浮现了不屑,唇角弯起使人倍感屈辱的弧度。

“别像支巡弋飞弹似的炸过来,I?J?O的存档资料及监控作业是一分钟也少不得的。”“你……”“为了女人,值得吗?”飞鹰平静无波地说。

这人根本是变态!

仲霆火冒二丈地瞪视着他。不!他若拂袖而去,就输给这个在组织里有名的“冷血狐狸”……飞鹰!

“白影有告诉你,要这样阴狠地对待你的伙伴吗?”仲霆抬出唯一制得住他的人来扣他。不给他一点颜色看,他就胡乱作威作福了!

“我不记得和办事不力的人曾为伙伴。你不才是和那个冒火的“小偷”是搭档吗?”简直是找碴!“他不是“小偷”!是“怪盗”!”该死的!他想杀人了!

“还不都是宵小!?”飞鹰老神在在,漫不经心,简直不想理他地哼着。

“那我又什么时候办事不力过了?”好吧!要过招就来吧!谁怕谁!?

“南太平洋。”他说得极小声,似已经对仲霆失去耐性了。

“什么!?”仲霆认为自己气势正在兴头上。

“雷达追踪就在旁边的大台面上。”飞鹰终于抬起头来用看笨蛋的眼神注视着他,唇角再次扬起讥讽;有意嘲笑他的观察力不佳。

“侦探”!?我看白影替你们取错了代号。”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只“冷血狐狸”简直是跋扈得过头了,目中无人,以欺负人为乐!

“……和白影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仲霆喃喃骂着,步向旁边长二.五公尺,宽一.五公尺,高约一公尺的雷达显示仪,寻找南太平洋有无疑似战斗机的踪迹。

蓦地,一行字强烈地映入他的眼帘中……由人造卫星上显示,编号24927的战斗机,于三月七日午时炸毁炸……炸毁!?

一股悲愤,不可置信,无法承受的哀伤由食道延烧至喉头,仲霆狂吼了一阵,

跑出了“侦测情报室”……白影的办公室。

葵死了!?真的吗?

不,怎么可以?

他还没有……

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所以说他们是低能儿嘛!”飞鹰抬起头来,靠进办公椅背里,眼底还是惯有、退不去的嘲鄙。

“一遇上感情的事,就全成了智能不足的“障胞”了。”“哪!?飞鹰……”风岱推门进来,不解地望着仲霆离去的奔跑身影,疑惑不解地问:“那家伙怎么了?你又欺负人家啦!”“没空。”飞鹰冷冷地应着。简短的二个字,就完全传达出他不屑对仲霆这么做。

“你知道吗?飞鹰!”风岱极其突然的侧身靠近他,表情姿势之暧昧,会让人联想到“0号”与“1号”的关系。

“我突然很想看你恋爱时候的样子,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的轰动。”“哼嗯!”飞鹰的唇畔绽起一抹极讽刺的笑容,轻视的表情表露无遗,短短的一声轻嗤声,就足以代表……“嘿是呒可能欸代志”。

“哼!?哼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传言是真的?你真的和白影……”风岱存心挑衅似地逼近飞鹰,但他拿出档案夹,抵在自己的脸前,仍是那副冷漠的神情。

“别给他听见,小心你的婚结不成了。”他起身把公文夹便拍在风岱脸上,拎起外衣,步出了办公室前丢下二个字:“白痴。”风岱模模俊秀的鼻子,有些不服地低骂:“真是不可爱的家伙!以为自己是流川枫吗?搞不好是个?AY!标准的“坏血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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