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吗? 第一章
月弦终于考上大学,然而迎接她的,不是父母亲的恭贺声,而是一连串恶梦的开始。
以开计程车为业的父亲,在她放榜的当天,因为一场车祸而失去了双腿,变成残废。
平时一家三口的生计全靠父亲那一点微薄的收入维持着,如今却……
父亲绝望的想要寻死,母亲难过的拚命落泪,生活早已有了困难,现在又得筹措一笔庞大的开刀及医药费用。
月弦不禁心慌起来。
钱、钱、钱,她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的女孩子,要用什么方法筹这么多的钱?
月弦不忍心看着父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她于是作了一个决定,目前的地得以赚钱为主,至于大学,就看将来的造化如何了。
为了钱,为了父亲的医药费,月弦没有选择的余地,找了一份赚钱最快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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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弦先向老板预支薪水,自己在外租了一间小套房。她骗父母找到一份在西餐厅上夜班的会计工作,而餐厅为了顾及员工的安全问题,规定要住宿。
其实她是在特种行业上班。
霓虹闪烁,投射灯七彩的光芒照在舞台上,这是一家变相的卡拉OK,它真正经营的是上不了台面的「模模茶」。
你可以纯粹进来唱歌,也可以点小姐坐台,这里与一般酒店雷同,只是少了豪华吓人的百万装潢。
除非是识途老马,否则一般客人是不会知道厕所旁的转角处还有一道门墙。在里面另外消费,称之为「内台」,公然在大厅里喝酒唱歌,就叫做「外台」。
十八岁的月弦,长得瘦削修长,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身高,却只有四十五公斤的体重。一头齐肩的直发,略显清瘦的鹅蛋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微薄的红唇,是个符合标准的大美人。
无奈红颜多薄命,这么一个灵秀的女孩,却必须为了家计提早面对现实社会。
月弦原以为自己可以当个快乐的大学新鲜人,谁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
月弦用手背擦干了眼泪。她不能哭,从现在开始,她要想办法从客人身上赚取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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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久不见哪!王董,怎么有空来店里头唱歌,」林经理扭着,露出夸张又虚伪的笑容。「哎哟!您还带这么多朋友过来捧场,真是太感谢您了。」
被唤王董的中年男子笑嘻嘻地说:「我一有空,就赶紧过来瞧瞧我的宝贝呀!怎么,才几天没来,你当真又换新欢啦?!」
「讨厌!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寻我开心!坐、坐、坐。」林经理转向其他人招呼着,之后才又回头对王董说:「你呀!光说不练,还是老规矩是吧?」
王董点点头。
我说王董啊!前几天来了一位新的小姐,虽然不是很『幼齿』,但她『洗牌』的功夫可是人人称赞,厉害得很!」林经理向王董眨眨眼睛,「我现在去叫她过来给各位瞧瞧,你们等等啊!」她才说完便扭着超大的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一群莺莺燕燕全都挤了进来,向他们嗲声嗲气的打着招呼。
唯独月弦,像个局外人,冷冷地站在一旁观看众人。
「蝴蝶呢?我不是叫她先转台过来的吗?」林经理尖声问道。
「你指的是最后面那位小姑娘吗?」王董眼尖,发现了站在最后面的月弦。
「唉!我说蝴蝶啊!你别老是冷着一张脸,到这个地方赚人家的钱,态度可要殷勤些,别像座冰山,讲什么都没有反应,爱理不理的。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客人点你的台。」
林经理老早就受不了月弦,她干脆当着客人的面对月弦说教,给她一点下马威,省得她搞不清楚谁才是经理。
月弦冷眼看着林经理,语气冰得可以,「要我坐哪?」
说归说,林经理这会儿也拿月弦没辙,月弦冷归冷,却是店里的抢手货,她还得靠她来赚钱,只好佯装没瞧见她冰冷的态度。
「来、来、来,我跟各位介绍,这位先生姓迟,迟到的迟,小姑娘,你就坐在迟老弟旁边好了。」王董主动安排月弦的服务对象。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拉拢迟先生和他谈一笔工程,若是谈成了,他就有上千万的「暗盘」可收,所以他非得好好地招待迟先生不可,往后才有得他捞的。
月弦不发一语的走去迟先生身旁坐下,其他小姐早已使出浑身解数大卖风骚,唯独月弦冷眼打量她身旁的五个男人。
这些男人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个个与小姐们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她身边的迟姓男子,他跟她一样冷冷的,瞧也不瞧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游戏。
他独自喝着闷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两个人就这么不将对方看在眼里,一个不停喝着酒,一个无聊的看向舞台发呆。
此时林经理又一摇一扭地走过来敬酒,她笑得好大声,笑得好虚伪。
「各位大老板,感谢大家的捧场!这杯酒我敬各位。我干杯,你们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林经理放下酒杯时,瞄到月弦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她忍不住又开始发飙,「我说蝴蝶啊!你别太害羞呀!虽然你才来没几天,还有些不习惯,但也别怠慢了各位老板啊,你跟大家敬敬酒嘛!」
林经理向月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目中无人」。
月弦勉强举起酒杯,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她语气平淡的说着,「我叫蝴蝶,如果刚才有失礼的地方,蝴蝶现在向各位赔罪。」
月弦豪气地把酒一仰而尽,所有的人都为她鼓掌欢呼。
林经理见状,把握住机会,开心的在王董的耳边讲着悄悄话,只见王董不停的点头,说着,「真的,好哇!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买单时一起算。呵呵……」
迟姓男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喝着酒,对月弦说的话根本不予理会,自始至终无视于她的存在,不,应该说他是无视于所有人的存在。
月弦有些好奇,来这店里上班到现在,很少有男人对她视而不见,她坐在他旁边有好一会儿了,他却依然故我,丝毫不改变他的态度,也不与旁人说话。
他是被人强逼来的吗,嗯,有可能,不然他为什么从一进来到现在都不说话,也不理人,月弦无聊到开始对迟姓男子产生好奇心。
名叫迟遹的男子早就知道身边的女人一直偷偷打量着他,却不拆穿,只装作毫不知情,因为他打从心底不喜欢到这种地方应酬。
谁规定谈生意一定要来这种有女人的场所才能谈成?
今晚若不是大哥抽不开身。拜托他来,只怕是付费要请他来,他也绝对不到这种地方。这里面昏黄的灯光和嘈杂的音乐声,再加上舞台上歌声五音不全的男女,使他厌恶到了极点。
这几个男人一来,就像是多年没有碰过女人的急色鬼,光顾着跟小姐打情骂俏,若要扯回正题,他恐怕还有得等。
迟遹强压住心头快要抓狂的烦躁,无奈的等待着,看他人会不会主动开口。
月弦继续用眼角偷瞄迟遹的一举一动,她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因为他的表情一直没有换过,始终是冷冷的。
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从她坐下到现在,就不停的注意着他。
哼,故作清高的女人,她以为使出这招欲擒故纵,就能够钓到他这条大鱼吗?
迟遹忍受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王董看到迟遹站起身想走,紧张的喊住他,「迟老弟,我们正事都还没有说呢!你别急着走啊!」
「你还是去找我大哥谈吧!」他可没有应酬人的天分。
王董赶紧拉住他,慌忙的说:「迟老弟,既然你不喜欢待在这个地方,我找个小姐陪你出去……你和她找个地方『散散心』也好。」王董看着月弦,自怀中拿出一叠千元大钞,「小姑娘,今晚就麻烦你了。」
她的第一次……就要卖给这个人了吗?
月弦思忖,为了父母亲,她一定要咬牙忍过。
心里头的念头一转,月弦乐观的想着,陪就陪嘛!她还怕他这个冰块不成。反正迟早都要失身的,与其跟别的男人,还不如跟这个男人……他至少还有个「人样」。
他要爱理不理的耍酷,她也学他,看谁厉害,反正出钱的老板不是他,钱她也收下了,要不要陪他,就看她今晚爽不爽喽!
她又有一笔钱帮父亲缴医药费了。月弦开心的将钞票放进随身的皮包,不由分说的拉着迟遹往外走。
才走到大门口,高大的迟遹便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
啥,她有没有听错,他看起来年纪还不超过三十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怎么会不喜欢和女人「办事」呢,她可是看在钱的份上,才肯陪他出场的耶!
见月弦愣在当场,迟遹不悦的说:「要我重复一次吗?」
干嘛呀!吃到炸药了吗,还是方才的酒有问题,让他喝下后得了躁郁症嘛!凶什么凶,嫌她是个上班小姐,不屑跟她出去「散散心」是吧,哼!他不要她陪,她就偏要跟着他。姓迟的,这回本姑娘是铁了心,跟你耗上了!
「不好意思,迟先生,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吗,这个『灾』字,我还没有帮你消呢,怎么可以自己先落跑,我已经收了王董的钱,答应今晚陪着你『散散心』,你怎么能够不领情呢?」月弦故意用话刺激迟遹。
迟遹不吭声的看了她几秒,从皮夹拿出比王董那一叠更厚的千元大钞塞到她手里,面无表情的说:「既然有人花钱请你作陪,那我自然可以花钱请你离开。」说完他掉头就走。
月弦惊愕的抓着手中的钞票,一把无明火冒了上来。
迟遹走到车子前,才要打开车门,就惊讶于月弦还跟着他,并且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
「我不是叫你别再跟着我吗?」迟遹皱着两道浓眉,与他整体的帅气非常不搭。
「对不起,我拿了客人的钱,就得将客人委托的事情『办好』,免得人家说我不敬业。」她决定跟他杠上了。
「你……」迟逼真的不敢相信。「我刚才不是也给了你一笔钱,我『委托』你别再跟着我行不行?」
月弦高傲的抬起头来,「不好意思,迟先生,请问我有答应你什么吗?」她立刻反驳他。
迟遹咆哮着,「刚才你明明收下我的钱了!」
「哦?是我『收下』的吗,我看是你『硬塞』给我的吧!」月弦微晃着身体说道。
迟遹不再理她,「我不管你收不收,就是别再跟着我。」他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
迟遹看月弦从车头前面绕过去,以为她打算离开,没想到就在他发动车子时,她自动开门坐上驾驶座旁边的位子。
「你……」他怒瞪着她。
月弦一脸悠哉地说:「我怎么样?我又没有说要赚你的钱。」她把钞票全数塞还给他。「开车吧,本小姐今天只接王董的生意。」
「你……」
「我怎么了?你嫌我长得太漂亮是不是?还是嫌我不够主动?」月弦歪着头,蹙着眉,故作不解的道。
迟遹快要被她气炸了。「你不由分说的上了我的车,还叫不够主动?!」
月弦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既然你不是嫌我不够主动,咱们就走吧!」怎么样,本小姐偏要跟你唱反调。
迟遹一再被她催促,反而不知道要将车子开往何处。
「喂!难道你只会发动车子,不会开车,还是车上坐了人,你就忘记车子要怎么开出去了?」
「你——」眼前这个女人,在店里老是闷不吭声的,怎么一出来,一张嘴反而说个没完没了,王董是不是故意派她来气死他的。
月弦摇摇头,哀声叹气着,「唉!算了,既然你的驾照是花钱买来的,没有把握开车载人,迟是请你下车,我们叫计程车算了。」
迟遹既生气又怀疑。这女人真的是有心要拿人钱财来替他「消灾」的吗?
「喂!迟先生,你的嘴巴是装上了定时开关是不是,否则怎么又不说话啦,」月弦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斜眼睨视他。
迟遹咬着牙,从齿缝中慢慢挤出话,「请你立刻下车。」
月弦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原来你不太爱说话的原因,是你有偶发性的大舌头啊!难怪你会咬字不清,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迟遹不知接触过多少难缠的工程案件,还是第一次碰到比黑道还要难应付的女人。
他气得大手用力一捶,将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方向盘上。今晚被大哥逼来应酬客户,他已经够呕的了,现在他只想要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却又被这个疯女人缠上。
「好,你想跟我玩是不是,那我奉陪到底,让你做个称职的『小姐』。」他的话一说完,车子马上向前飞冲出去。
月弦没料到迟遹会来这一招,整个人向前倾,撞到挡风玻璃又倒弹回来撞至椅背。
「喂!既然不会开车,又何必逞强,我的头撞得很痛耶!你知不知道,」她不满的抱着头哇哇大叫。
迟遹无视于月弦的叫嚣,他毫不在意的说:「我警告过你别跟着我的。」他故意将车子开得飞快。
月弦痛得两手前后直揉。「好痛哦!姓迟的,我是跟你有仇,让你看我不顺眼是吗,你怎么会一点爱心也没有,好好一个美女坐在你旁边,竞还不知道要怜香惜玉。」
迟遹的脚猛踩油门,他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哼,在那种地方上班的女人,根本不配别人对她怜香惜玉。」
「你……」这回换月弦说不出话来。
迟遹无心的一句话,教月弦想起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她难过的闭上嘴。会与他抬杠,是看他跟一般的客人不同,不是那种一坐下来就专门吃女人豆腐的人,她才想解放一下自己,想藉此忘掉所有的不如意,没想到他竟然说中她的伤心处。
迟遹奇怪身旁女人怎么突然没有了声音,他别过头看了月弦一眼。
她双眸竟然泛着泪水?!
倏地,迟遹将方向盘一转,紧急将车停靠在大马路边。
他直觉的问她,「刚才真的撞得很痛吗?」
月弦眼眶盈泪,满是哀怨的望着他,「我痛的不是刚刚撞到的地方,而是被你说的话给伤了心。」
迟遹被她的话弄胡涂了。
月弦抖着声说道:「难道上班坐台的小姐就毫无自尊可言吗?什么叫做不配别人怜香惜玉……像你不发一语的坐在那里,就称得上是正人君子吗?哼!男人全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迟遹知道他的话是真的说得太过严重了,但他也被她骂得非常莫名其妙,才要开口解释,她却开了车门,冲到大马路上快步奔跑着。
看月弦伤心欲绝的跑出车外,迟遹也冲下车追着她。难道只是一句不配,就惹得她这么的伤心,还边跑边哭。
迟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跑,但他还是大步的向前追赶,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再往前跑。
「喂……呼……」他弯下腰猛喘着气。「你是在发什么神经,晚上车子……这么多,你就这样一个人……在马路上跑着,万一……被车撞了,要谁负责啊,穿着高跟鞋……你居然还可以跑得这么快,那个……叫纪政的是你的什么人啊,你真的跟她……有得拚了。」
月弦闻言差点笑出来,但她仍是心有不甘,大声的吼了回去,「你不是赶我走吗,我下了车不正好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我已经照你的话做了,你还不满意吗,又何必假惺惺的追上来?」
「你突然……跑下车。」迟遹边说边喘气,「我当然……当然要追上来!」他实在被她骂得好冤枉。
月弦企图甩开他的手,迟遹却紧抓着她不放。
「你放开啦!」她拚命想要挣开被他牢牢抓住的手。
迟遹总算顺了气,说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月弦还在闹着别扭,「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你不领王董的情,坚持不要我作陪,那我走就是了。」
月弦坚持要走,迟遹坚持不放手。
两个人在大马路旁拉拉扯扯的,经过的车辆莫不放慢速度,好奇的观看。
迟遹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月弦的手腕,只是顺着她的挣扎箝着。
「喂!你别再任性了行不行?」
月弦的手被他箝得好痛,她央求道:「迟先生,我求求你,请你别再抓着我的手不放行不行?」
迟遹被她这么拗的脾气,搞得整个人心浮气躁的。「算你赢了,我接受王董的好意『招待』,拜托你别再跑了,跟我回车上去行不行?」
「谢了,本小姐没心情陪你了。」
「收了钱便没得拒绝,你这么做很没有职业道德。」
「哈!坐台小姐还跟你分什么职业道德,」月弦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小心我打电话检举你。」
月弦揶揄地说:「哦,想检举我,好哇!本小姐怕你啊,你身上带有行动电话你请便。」她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若是不知道店里的电话号码,我可以好心告诉你,因为纵使你询问查号台,对方也会告诉你没登记。」
迟遹被她整得头都大了。
无端被大哥扯进来,又被王董那群人硬是带去他最厌恶的声色场所,还塞了一个麻烦给他,而这个麻烦又很不识相的在马路上跑给他追,跑完了她竟然还有力气与他针锋相对、唇枪舌剑。
他万分懊恼,早知道就别太心软,老是灌输大哥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思想,以及女人的身体不模白不模。但话虽如此,他却不一定真要付诸实行,去向小姐「揩油」,还跟包商敲竹杠。
迟遹差点要跟月弦跪下了。「小姐,现在换我求你好不好,你跟我上车,好让我不辜负王董所花的那笔『交际费』,可不可以?」
唉!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陌生女子面前低声下气,事情若传出去的话,只怕没有一个人敢相信。
月弦把脸凑近迟遹。「求我,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叫我别跟着你,现在却来求我跟你走,你当我是什么人哪,」月弦三言两语,轻易堵得他回不了嘴。
刚才是他要她下车别跟着他,现在他又反悔,凭什么她要这么听他的话。
为了激月弦上车,迟遹只好跟她硬掰,「喂!你真以为王董的钱这么好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弦睨着他,「嫌我没有听他的话帮你『办事』是吗,好!既然现在你又有『性』想办,那就办吧!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办事』能力,到底让不让你满意。」
毫无男女关系经验的月弦其实怕得要命,可是为了面子,她只好在他面前逞强。
迟遹听出月弦话中的调侃与讥讽,他捺着性子说:「小姐,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月弦寒着一张脸。「怎么,嫌我的身体脏啊?」
此话一出,月弦的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的,真怕他会答应。
「我没有,我只是想——」
「哦!我知道了,因为你还是童子鸡,这是你的第一次,所以你只想跟我盖棉被、纯聊天对不对?」
「你……」唉!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月弦回了他一个白眼,「哼!别光对我说什么你呀我的!再听下去,我的肠子都会自己打结了。」
迟遹闷不吭声的瞪着月弦。女人,你千万别太嚣张,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胸膛起伏得很厉害,在心中劝自己千万不能生气。
迟遹勉强扯开唇线微笑,干心静气地跟她说:「不然你想怎么样呢,小姐,难道你还想跟我继续马拉松竞赛?」
月弦无所谓的耸耸肩,「可以啊!晚上慢跑,有益身体健康。」
「你——」
「我已经跟你说过,别再对着我说『你』字,我的钱赚得不够多,没空进医院开刀做解肠结手术。」
迟遹丧气的摊开手,「我跟你道歉行了吧!虽然到现在为止,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而得罪了你,也纳闷自己为何要跟着你跑,总之,请你先跟我上车,至于你拿了钱之后要如何『善后』,我不会干涉,上车后你想去哪里,我都没有意见,也保证绝对不会向你店里的经理『告发』你的行为,这样总可以了吧?」这个女人的脾气,怎么跟她的外表差这么多,他不禁仔细地看了她一眼。
月弦斜睨迟遹好一会儿。「好吧!这次算是先让我『欠』着,下回我再补还给你。」
什么,迟遹微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小姐出场交易,可以先欠着,等下次再还。
「别光发呆,留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迟遹不解的看着月弦。为什么要他的电话号码?
「你还怀疑什么?我留下电话号码,日后才能通知你『出场』啊!」
哼!瞧他愣头愣脑的傻样。月弦不等他开口,自动伸手抽出他上衣口袋的原子笔,「说吧!我直接抄在手心就可以了。」
迟遹才张嘴,又想说出个「你」字。
月弦却无发制人的警告他,「我知道你对我的开场白,总是以一个『你』字开始,我求你千万别再跟我说那个字,否则我会跟你翻脸。除非你带我出场是故意、存心想要送我进开刀房,那就另当别论!
迟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他还是投降吧!
迟遹像只战败的公鸡,有气无力的说出行动电话号码。
月弦将他的电话号码写在手掌心里。「喂!笔还你,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她挥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潇洒的上车。
直到计程车扬长而去,迟遹还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