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人狐恋 第二章
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情,司马电钦继续留在南门山庄做客。
每天夜里,他总是盼望能再见到那位神秘的黑衣少女,但转眼间已过了三天,神秘的黑衣少女始终不曾再出现过;司马电钦感到很失望,他真的很想再见到她。
“大当家的,咱们还要在南方逗留多久?北方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回去处理呢!”这天,王总管终于忍不佳提醒他。心中有些纳闷,大当家做事一向精明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浪费时间的,怎么最近却老是魂不守舍的,直拿条红丝线直发楞呢?司马电钦愣了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竟然为了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浪费这么多宝贵时间,只因她有一双吸引他的美眸?真是可笑!
“叫吴能、赵勇把行李打点好,明早天一亮我们就回北方去。”是该回去了,他已经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了,不能再待下去了。
“是,我马上就去。”
王总管开心离去后,司马电钦便到书房找南霁天表明去意,一方面感谢他这些天来的款待与照顾。
“既然司马兄坚持要离开,那小弟也不好强留,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小弟效劳的,直说无妨。”南霁天豪爽笑道,并不勉强他留下。
“南兄的盛情,在下感激不尽,他日有缘至北方,司马电钦必竭尽地主之意,好好款待南兄。”司马电钦抱拳回礼,脸色十分诚恳。
“一定!一定!”南霁天笑声爽朗,彼此又客套了几句,他才渐渐停止笑声,正色说道:“司马兄,小弟有个不求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哦?”司马电钦含笑挑挑眉。“什么事南兄但说无妨,如果是我能办到的,那当然没问题。”
“你一定办得到。”南霁天笑了笑:“事情是这样的,梦圆有位大哥一直很想到北方去看看,但他年纪尚小,让他独自远行,我实在无法放心,因此希望司马兄能让他跟着你们一块回去,顺便让他暂住府上,不知是否方便?”
“当然可以!”司马电钦一口就答应下来。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令南霁天心中实在很不好过,其实他所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和-妍事先串通好的,根本没有一句是真话。想司马电钦对他是诚心相待,而他却……唉!若不是-妍有恩于他夫妻俩,他实在是不想欺骗司马电钦。
“那小弟就先代他向你道谢了。”以茶代酒,南霁天满怀歉意地一仰而尽,希望能冲淡内心的罪恶感。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南兄太客气了。”司马电钦笑笑,也喝尽自己手中那杯茶,然后有点困惑地看着他。“梦圆有大哥?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你们成亲那天,我似乎也没见过。”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南霁天一时语塞,然后有些尴尬地笑道:
“这事说来复杂,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跟你解释。”他巧妙地带过这个棘手的话题,赶紧再为司马电钦加满杯中茶。“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待会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谢谢。”司马电钦识趣地轻啜口茶,不再追问人家的家务事。
两人闲聊片刻,敲门声响起,守门的仆人又捧了一盘茶点进来。
“老爷,盼公子已经来了。”放好茶点,仆人恭敬道。
“快请他进来。”南霁天说完,仆人乖乖退出,然后一位俊俏的美公子风采翩翩地走进来。
有那么一瞬间,屋内的两个大男人同时都怔住了!女扮男装的-妍令南霁天想起从前妻子巧扮男装的俏模样;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但他从不曾遗忘过那段彼此相知相爱的美好回忆。
司马电钦则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眼前的人。他——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细致的容颜、灵活的大眼、红红的小嘴……天!简直漂亮得过火,令人打从心底怀疑她究竟是男还是女?
“南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妍走近他们,眼神刻意停驻在司马电钦的身上,令他有些失措,差点就打翻手中的茶杯。
“来,我来为你介绍。”南霁天不自在地笑笑,然后引她至司马电钦的面前。
“这位就是北方霸主司马电钦,目前商界闻名的商业巨子。”
“不敢当,南兄抬举了。”司马电钦很谦恭地推辞,一点也没有骄傲的神色。
“司马兄,这位就是我内人的大哥——盼非男。”
“你好。”-妍礼貌性地朝他拱手而揖。
“你好。”司马电钦抱拳还礼,打量她的眼中充满困惑与猜测。
盼非男?这名字取得真是奇特,好象在暗示什么?莫非他并不是男子?而是位……司马电钦摇摇头,南霁天不可能会欺骗他,盼非男不可能会是位女子,想来是他太多虑了。
“非男,你不是想到北方去玩吗?司马兄已经答应让你随行,还不赶快向人家道谢。”看出司马电钦的疑惑,南霁天连忙心虚地对着-妍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真的?”-妍盯着司马电钦,故意装出有些期待、有些怀疑的眼神。
“是真的。”面对这样的眼神,司马电钦相信没有人能拒绝他任何的要求。
“多谢司马兄。”太好了!事情的进展果然如她所料。
“不用客气。”
“那我们何时起程?”愈快愈好!
“明日一早就出发,不知盼兄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妍大眼一亮,满意地笑开一排雪白的贝齿。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天了!这三天来,那红线一直不离他手,害得她不敢轻举妄动,白白浪费了许多宝贵时间。
不过没关系,这家伙似乎对她很有好感,想接近他并不是难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回红线,系上他的手了。到时任务圆满完成,那她就可以回云渡山了!想到这,-妍笑得更开心了,简直快合不拢嘴了,全然没注意到司马电钦的注视,那眼神充满惊艳与狐疑。
想不到男人笑起来也可以这么好看,他竟然觉得盼非男的笑容很美,就像他妹妹梦圆一样,全身散发出一股灵秀之美,彷佛他们兄妹俩天生就具有那样的气质。
该怎么说呢?眼前这位小公子给人一种很怪异的阳刚感;虽然眉字间流露出一股英气,但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其实比较像位女子……
南霁天真的没有欺骗他?他——盼非男真的是位男儿汉?
告别南霁天,瞒着盼梦圆,-妍和司马电钦等一行人一大清早便匆匆赶马上路。
七月天,烈阳如火-妍长年居住在四季如春的云渡山上,因此对她而言,在这炎炎夏日里赶路,无疑是件辛苦又吃力的事。
不过,最令她无法忍受的是司马电钦看她的眼神;他那眼光,总带抹了然,彷佛已经看透她所计划的一切似。
“司马兄为何如此看着在下?有什么问题吗?”-妍不悦地皱眉,侧脸瞪着骑在她身旁的司马电钦。大热天骑马已经够她难受的了,还要接受他那充满探索意味的放肆目光!这令她感到火大,根本无法伪装笑容。
看着-妍那张被烈阳晒得红扑扑的细致脸蛋,司马电钦不免有些心疼。
“烈日当头,盼兄若不介意,咱们就在前面的大树下暂歇片刻,顺便用餐。”说话的当时,他已勒住马、举起手,后面一行人全停了下来。“今日中午我们就在那棵大树下用餐休息,一个时辰后再继续赶路。”-
妍征了征,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想不到这粗鲁的大块头倒是有细心体贴的一面!
于是马车停驻在大树下,王总管与司马电钦在一旁谈着公事。
赵勇和吴能则忙着起火打饷,处理一些杂事-妍上前想帮忙,但他们一看见她那张美丽的脸,以及她那双白白女敕女敕的玉手,两人的怜惜之心立即油然而生,什么都不肯让她做,深怕累坏她似的-妍拗不过他们,只好坐在树下纳凉,做个闲闲等饭吃的米虫。看着他们各忙各的,明妍觉得好无聊,不知不觉竟靠着树干沉沉睡去。
这时司马电钦和王总管的谈话正好结束,他下意识地寻找-妍的身影,看见她甜美的睡颜,脸上不自觉地浮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身旁的王总管深感讶异,跟随司马电钦这么多年,除了较亲近的亲朋好友外,可没见过他这么温柔的神情,难道说……王总管若有所悟地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妍,突然有些明白了。
“一个姑娘家跟着咱们这样匆匆赶路,想必一定累坏她了。”王总管轻笑道。
司马电钦闻言,神情一震,有些愕然地看着王总管。
“王大叔何以出此言?”片刻后,司马电钦恢复先前的冷静,脸色沉着地问道。
“还想瞒大叔吗?”他得意地扬起两道灰眉,笑道:“大叔可是活了六十几载的人了,那孩子是男还是女,我一看就知道了。”
司马电钦不语,目光若有所思地再次瞟向-妍。
“虽然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何要乔扮男装与我们同行,相信她并无恶意,不过……”顿了一下,他朝司马电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孩子有股特别的气质,若是恢复女儿装,想必是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不知会迷煞多少英雄好汉呢!大当家若有意,得要好好把握良机,别让她被别人给拐跑了,到时可就后悔莫及了。”
“王大叔,您说到哪去了!”心思被看透,司马电钦有些不好意思地扳起一张脸。
“不说了,不说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明白。”凡事点到为止即可,王总管咧嘴一笑,回马车里整理帐簿。
虽然大当家的身为长子,身边的女人也向来不缺,但司马家人丁旺盛,传宗接代的工作早有人包办了,何况他的心思一直放在事业上,以致他一直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如今他已成为北方六省之霸,司马家的掌权大人物,除了他自己愿意,否则恐怕是无人敢逼他。大当家的可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对他的婚姻自然是很关心,眼见他明年就快三十了,还没有成家立室的意愿,这令他不得不替他担心!真可谓是皇帝不急,反倒是急死太监了。
不过瞧大当家对盼非男这女娃儿所流露出的温柔神情,想来已为她所著迷,但愿回到北方时,两人会传出好消息,他也好了却一桩心头大事。王总管心想着,缓步跺回马车里。
待王总管离开后,司马电钦便悄无声息地坐到-妍的身边,静静凝视着她那张清丽迷人的睡容。
自从和盼非男见过面之后,她的性别就一直困惑着他,本来他对自己的想法并不太确定,但方才王总管的那席话却为他解除迷惑,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他”——盼非男的的确确是个俏生生的大姑娘!而且正如王总管所言,恢复女装的她,必定是位旷世美女!而他似乎已经被她所吸引了,当他肯定她是位姑娘时,那种喜悦的感觉简直超出他所料,根本无法形容!
虽然庆幸她是位女子,但却让司马电钦想起另一道疑惑。他想起那天当他见到盼非男那瞬间,他就发现她有一双令他熟悉的大眼,那时因误认她是位公子,而不敢肯定,如今证实她是位女红妆,那么那位神秘的黑衣少女会是她吗?
如果真是她,那她的目的何在?为何又想与他同行至北方?接近他又是为何?还有,南霁天为何要帮助她来欺骗他?这不像南霁天的作为,这其中究竟隐含多少他所不知晓的事呢?她会告诉他吗?
虽有满月复疑惑,但司马电钦并不急于知道答案,反正来日方长,他不相信她能瞒他多久。
当然,如果她真的想瞒他一辈子,那他倒也愿意舍身相陪与她纠缠一世,教她想逃都逃不了!谁叫她欺骗了他,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痴痴地瞧着-妍诱人的睡颜,司马电钦不觉瞧得失神,一只大手忍不住轻抚着她细女敕的脸颊,眼底流露出的全是怜惜与宠爱。
这时赵勇他们已煮好一锅杂菜粥,回头正要大喊开饭时,却正巧看见这充满暧昧的一幕,顿时两个人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有没有搞错?他们大当家竟然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心男生毛手毛脚的?而且那个眼神……天啊!是他们两个看走眼了,还是在作白日梦?
“好现象,看来不久后就可以喝到大当家的喜酒了。”这话自然是出自王总管的口中。
赵勇和吴能同时回头瞪着他,眼睛睁得比牛眼大,活像见鬼似的。
好现象?天啊!大当家的已经够不正常了,想不到王总管比他还严重!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成亲嘛?简直爱说笑!
“王总管,你眼睛有没有月兑窗?那盼非男可是位公子啊!”吴能摇头又叹气,盼非男的美丽还真是老少咸宜,连一大把年纪的王总管也受到迷惑了。
“是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大当家的听见,有九条命都不够死。”赵勇随后附和,他的心地最善良了,可不想看见王总管倒大楣。
“哈……你们有所不知,其实那位盼非男并非男子……”王总管笑呵呵地缓缓说道。
二十分钟后,两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从此-妍的性别不再是道谜了。
“非男,你渴不渴呀?要不要喝口凉茶?”
“非男,你累不累呀?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非男,外头太阳这么大,我看你别再骑马了,进来和王大叔一起坐马车!这样比较不会那么累。”
“谢谢王大叔,非男还撑得住。”-妍笑着一一回绝,心里实则感到纳闷。怎么这几天大家全都变了?对她简直好得不得了!一路上不时对她嘘寒问暖,就连赶路的速度也放缓了许多,半途停下来休息的次数也增加了,而这些似乎全是为了她才改变的?尤其是赵勇和吴能,不是采花送她,就是拿糖请她吃,简直有够莫名其妙的!而王总管虽然没有他们两个那么夸张,但每次一和她谈话,就是猛告诉她司马电钦的优点和好话,而且眼神老是怪怪的,像是在暗示她什么,难道他们看出了什么?知道了些什么?想着想着,她眉头不自觉地拧起,脸上盈满困惑之色。
“怎么了?不舒服吗?”发现她神色有异,司马电钦驱马靠近她问道,语气充满关心。
“没事。”-妍看了他一眼,心思竟有些紊乱。
是她多疑吗?变的人好象不只是王总管他们三人而已,连司马电钦也变得异常温柔!凝视她的眼神不再存有疑惑与无礼的探索,而是冷淡中带分异样的柔和;那样的眼神让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同时也感到不安,总觉得他好象已看穿了她的秘密。不只是他,其它三人似乎也知道了……若真是这样,为何没有人来质问她呢?
噢!该死的!人类果然是天地间最难懂的动物!
马车行驶至山西省大原山下,-妍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突地,山径西侧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哭喊声,-妍讶异地回过神望着司马电钦,这时他正好勒住僵绳,一行人全停了下来。
“你们留在这儿,我过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俐落地下马,他头也不回地朝传来尖叫声的树林走去。
“等等,我也跟你一道去。”也许那人遇上山林中的猛兽,她也是只动物,也许能帮得上忙。
“非男,你……”司马电钦想反对已来不及,-妍已经翻身下马,越过他走在前头了。摇摇头,他连忙追上去。
树林深处,两名土匪正凶神恶煞地拖着一位妙龄姑娘,其中一名背着弓箭和箭袋的大汉还不时朝她恶声吼道:
“别再乱喊了!深山野地,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是呀!你还是乖乖跟咱们回山寨,咱们二爷不会亏待你的。”另一位尖嘴猴腮,一副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的小喽-附合道。他还不时回头朝一位手提着三只狐狸尸体的虬髯大汉谄媚地猛笑着:“瞧,咱们二爷为了替你缝制件毛皮大衣,还特别亲自出寨为你猎狐狸,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趁他出外打猎时愉溜呢?这样未免太无情无意了!你说是不是呀?二爷!”
那位被称为二爷的虬髯大汉沉着脸,寒声在少女的耳旁冷冷道:
“臭婊子!本大爷本想将你正式迎娶过门再跟你入洞房,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竟然想逃走?好!本大爷今晚就要你的人,但你休想我会娶你,背叛过我的女人只配替我暖被,不配做我的妻子!”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少女全身颤抖得有如秋风落叶,一双泪眼净是恐惧与无助。难道真的没有人能救她?
“求我也没用,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狞笑一声,他邪恶地挑了挑眉。
“你叫呀!喊救命呀!本大爷倒要看看有谁能救得了你。”
语声方落,后头一声怒喝随之而起——
“放开她!”
众人闻声,吃惊地回首望去,两个不同典型的美男子正怒眉腾腾地瞪着他们。一个是伟岸挺拔,眼神锐利,充满危险气息的汉子;另一个则是玉树临风,漂亮得有如姑娘家的俊俏公子,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形成一种刚与柔的迫人气势,令在场的人全都看傻了眼。尤其是那位少女,不但心生爱慕,甚至还暗下承诺,无论他们两人谁救了她,她都愿以身相报,伺候他一辈子。
想不到深山之中竟会有如此好事之徒,这令土匪头头二爷十分不悦,原本难看的脸顿时黑成一片,口气恶劣地大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管本大爷的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话的当时,他朝他们转过身来摆出一个威风的姿态。
就在这时,-妍清楚地看见他手中提着三只狐狸尸体,虽然它们只不过是山间野狐,但却也是她同类,霎时一股报仇雪恨的血液在她胸中沸腾!
没有一丝犹豫,她出乎众人意料,有些丧失理智地抽出护身的佩剑,怒喝一声,一个旋身银光掠过,才一眨眼的功夫,那二爷的一只手臂已连同三只狐狸尸体落地,按着一声凄惨的哀号响彻林间。
抱着血流成柱的右臂,二爷痛得又哭又叫的,最后终于倒在地上打滚,顿时鲜血染红了绿茵,构成一幅骇人的画面;而他的两个手下不但吓得全身直发抖,连那位少女也被吓晕了过去,甚至连司马电钦也一时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快速了,而且司马电钦没想到一个女孩儿家出手竟这么重,一声不吭地砍下别人的手臂,这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他只能震愕地看着她。
“面临死亡的感觉如何?”冷酷无情地把剑尖往二爷的喉头一顶,-妍愤怒地居高临下俯视他;只要她手一动,他的性命随时就马上结束。
“不……要乱动!你……如果敢……敢杀他……那她也……别想活了!”发现她要对二爷不利,粗壮的男子连忙以晕倒的少女为人质,心有余悸地结结巴巴威胁道。
但-妍的眼中只看见地上那三只可怜无辜的狐狸尸体,因此她根本没听见他的威胁,只见她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就在她狠下心举剑要结束二爷的性命之时。
“哇!救命啊!”
面临生死关头,二爷的反应特别敏捷快速,身子往后一缩,-妍只划破他的脸皮,但却已经把他吓得屁滚尿流,白眼一翻,人终于晕过去了。
但-妍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宝剑再度犀利一挥——“非男,不可!”看出她的动机,司马电钦自后捉住她的手,阻止她染上血迹。
“司马电钦,你干什么?放开我!”-妍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司马电钦没有理她,以眼神示意两个小喽-赶快带人回去疗伤。于是他们连忙丢下少女,小心翼翼地抬着二爷飞也似的匆匆溜了,彷佛身后有几百只饿老虎在追他们一样。
“快放开我,你听到了没有!”看着他们逃离眼前,-妍气得一双杏眼睁得好大,好可怕!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与你无冤无仇,况且你已经断了他一只手臂,何苦逼人太甚?”司马电钦浓眉拢紧,十分不满她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怒气逐渐失去控制。
“那种人死有余辜,我非杀了他不可!”-妍和他怒目对峙。近日来对人类所建立的好感全在此刻消失不见了!
“你够了没!”司马电钦终于火山爆发地吼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就害死那位姑娘了?”
“那又如何?她的命是命,难道动物的命就不是命?”-妍反吼回去,眼底闪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听到这句话,司马电钦马上沉下脸打了她一巴掌。那记清脆的掌声在宁静的树林间格外惊心-
着脸颊,-妍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清亮惊怒的大眼彷佛在质问他为何要动手打她?
直视她令人心疼的眼神,司马电钦压抑住心中的怜惜与不舍,面色凝重地痛心道:
“人命关天,你竟视她不如动物之命?想不到在你美丽的外表下,竟是一颗如此残忍的心,真教我备感寒心!”
不知为何,-妍感到心痛如绞,他的话深深刺伤了她。
“我残忍?”苦涩一笑,她冷傲地收藏起心底那股酸涩,神情感伤地淡淡又道:“万物皆有灵,人命是天赐,难道动物就不是?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有思想、有感觉、有七情六欲的!你们人类若不对我们残忍,我又怎么会对你们残忍相待?为什么你们人类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而永远不会去反省检讨你们所犯下的错误呢?”不自觉,-妍竟然激动地将自己内心的感受剖析给他听。
愣了愣,司马电钦不明白地望着她。
“非男,你这些话……我不懂。”什么你们、我们的,他们不都是人类吗?还分什么彼此,听得他一头雾水。
“不懂没关系,反正同类总是帮助同类的,这巴掌我不会怪你的。何况……”她瞥眼看向犹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女一眼,吃惊地征了下,随即了悟地落寞含笑说:“原来这位可怜的姑娘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也难怪你会这么紧张她。”想不到他们所救的人竟然就是李瑶!
“你胡说些什么?我与这位姑娘素未相识,怎么可能会娶她为妻呢?今日若换成别人,我也一样会出手相救的。”怕她会误解他的心意,司马电钦连忙急急解释清楚。
“姻缘是天注定,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当红线系住他时,那一切将成定局,任谁也无法改变……如今李瑶已经出现了,她得尽快想办法从他身上拿回红线才行。
“什么?”司马电钦不解。听她的口气,好象认定他会娶那位姑娘,为什么她会这样想?
“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现在,你只要好好照顾她就好了。”深深望了他一眼,-妍不再多言,她已经说得够多了,其它的以后他自然会明白。
不过……为何她的心情竟会如此沉重,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如果完成任务,她就可以回云渡山了呀。但为何……
用力摇了摇头,-妍抱着地上那三具尸体匆匆走开,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找个好地方好好安葬它们才是她此刻最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