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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小魔女 第六章

晶晶比洁昕晚了一会儿回台北。费了一番工夫,她好不容易把他们两兄弟打发了。立刻跳上计程车冲回家去,她有预感,洁昕会在家。

一进家门,她就坐在客厅,很有默契的等门。

“你果然在。”

“对不起。”虽然没有明说,她却猜得到,这一声道歉是因为把她扔在农场,面对三只狮子。

晶晶走到她面前踱了两步,“韦浩扬气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她睁大眼睛,根难相信这话是出自洁昕的嘴里。“他生气的理由才对,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知道他会生气。”

“生气?”再次教她意外的是,洁昕居然用了如此平常的形容词。“那不是生气,生气会有节制,他完全失控,暴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韦逸杭拉著,他会不惜拿刀架著我脖子,问出你的下落,我相信就算把全世界翻了,他也要将你找出来的。”

洁昕知道这不是谎言、威胁,她了解浩扬,“还是那一句话,我非走不可。”

“为什么?我实在想不出一点你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到底为什么?”

“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晶晶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害怕的情绪。“我太了解你,我知道你会受伤的,可是Tony并不知道,我不敢想他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你跟他上床,然后一声不响的溜走,要他做何感想?而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糟蹋他,还是在糟蹋你自己?”

洁昕站起来,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视线飘向远方,“我决定不再见他了。”

“不──”晶晶奔到她面前,转过她的身,两人面对面,“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你什么也别管,去把他抢回来,他是属于你的,你并没有横刀夺爱,是汪诗晴。把一切告诉他吧!他爱你,这是老天给你们的另一次机会,别再让它溜走了。你如何忍心再错过他一次呢?”

“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洁昕很平静,似乎一切都想开了,“没有人会受伤,浩扬和诗晴结婚,这不就是我们要的吗?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只要我从此消失在台湾。”

“真的没有人会受伤吗?”晶晶已经弄不清楚洁昕是何种心态,她不要她一个人伤痕累累的躲开,“你为了对得起自己,撮合了一对根本不相爱的人,他们会幸福吗?浩扬爱的是你,尽管他将你忘了,但你何不就当这是年少轻狂的一次错误?再给他一次机会,上天让你们再相遇,就是希望你们把握这一次。离开他不仅伤害了他,受伤最深的却是你。”

“你不了解,你不丁解。上天没有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再相遇,只是要我死了这条心。浩扬并不善忘,更不是寡情,他也是不得已,他根本就无法记起来──五年前,那次意外,他坠马失忆了。”

“失忆──?天啊!这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但上天偏偏和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洁昕靠著窗子,她内心的苦实非晶晶所见的千万分之一。她太爱钻牛角,也太看不开了。

“洁昕,可是你要我怎么说?”

“支持我。”

晶晶愤怒的摇头,“你别又是这句话,我拒绝盲目,明明见你苦不堪言,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要我袖手旁观?告诉我,如果我无意间陷入流沙中,你会救我吗?”

“你别孩子气了。尽说不可能的事,况且,这两件事根本不一样。”

“一样一样!你难过、你受伤,我也心疼。”

“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对自己负贲。”

“浩扬呢?你的生命里,最珍贵的是他,是他让你欢喜让你忧。”

洁昕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相当苦涩的笑容,“让我欢喜让我忧?说得好,只有他办得到,能够同时将快乐与痛苦带给我。但是爱本来就是最痛苦,也是最甜蜜的负荷。”

“你真的甘愿承受?”

“如果你曾经爱过,你就能了解。”

“看你爱的那么痛苦,陈路也是,你说我哪来勇气去爱呢?”

“你不会的?”

“为什么?”对洁昕的话她觉得好笑,“陈路、浩扬,都那么痴情,结果一样痛苦,我看是一点也不甜蜜。”

“逸杭爱你,如果你肯正视的话,并不难发觉。”

“韦逸杭?你是不是爱疯了?”

“我知道你慢半拍,但别告诉我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爱你爱疯了。”

“你又胡说。”

“我胡说吗?”她反问她。

晶晶叹了口气才招供:“我并不爱他。不错,我现在和他的关系是好了很多,但我们做朋友,成为哥儿们,就是没有你说的那回事。”

“但他对你确实有这回事。”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明白吗?”晶晶语重心长的说,她了解洁昕成全的苦心,可惜她在乱点鸳鸯谱。“韦逸杭不是陈路,更不是你的浩扬,他是标准的公子,对感情是不可能专一的,我不想自找罪受。他的女朋友多得你会不敢相信,特别是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我没有兴趣成为他下一号的猎物。”

“没那回事啦!他对你很诚心。”

“我更不想有一天毫无准备,便横尸街头。”

“你太夸张了。”

“总之我和他不可能。我们认识八年了,要有可能早在八年前便迸出火花了。”

她的借口使洁昕不同意的反驳:“一个肯花了八年等你的男人,不是更值得爱?”

“八年?你知道吗?他这八年可能有过不只八百个女朋友。你要我怎么相信他?现在爱滋病这么流行,他没有得到这种二十世纪黑死病,可真是幸运。”

“你这张嘴,该节制些。不过,我是不是闻到了股很酸的醋味?”

“你照顾照顾自己吧!别再想给我做媒好不好?”

“我是不想你因一时无心之过,而放弃了一个爱你的男人,至少你该相信我的眼光。”

“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对了,给他一个机会。”

“但我不相信──那个可以说服你出来当说客的混蛋。”晶晶噘著嘴相当不满。该死的韦逸杭,居然敢惊动洁昕。“你没有我了解他,这八年来,我看著他身边的女伴从未重复的换著,你怎么要我相信他花了八年等我呢?”

“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注意到了,而且看得十分清楚,他没得爱滋病,老天真是没眼。”

“又来了。”虽然知道她并非有意,洁昕仍忍不住薄责。“留点口德,世事难料,说不定明天你就后悔自己曾说过的话。而话一旦出口,就收不回来了。”

晶晶翻翻白眼,不想和洁昕争辩,她丁解她的心太苦了,多年来的煎熬与压力,实在把她折磨得体无完肤。如今她竟又选择了退让。

老天!她根本在慢性自杀。

她真的已经见到离开韦浩扬,她所选的是什么样的一条绝路?

“我已经订了机票,明天就走。”

“这么快?”

“一回来,我就接到电话,妈咪最近病倒了,我该回去看看。放心,公司的事,我会回来交代清楚。”

晶晶真的想不出任何方式留住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两个月,那得看妈咪的身体状况而定。”

“洁昕──”

“别告诉浩扬。他爱怎么以为就让他以为吧!”

“他爱你。”

洁昕再次将视线调向远方。幽幽的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害他,让他为难。我得到他的心,诗晴得到他的人,很公平。”

“呸!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你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晶晶沉默了。她清楚洁昕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的。但她真能如己所愿,一个人舌忝平伤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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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断绝韦家两兄弟的骚扰,晶晶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赴约。

从洁昕离去至今,浩扬的紧迫盯人,已经把她逼得快疯掉了。韦逸杭当然是与哥哥同一战线,皆想从她嘴里问出洁昕的下落。

“洁昕呢?”她才坐下上早浩扬便劈头就问。

她也快人快语,不卖关子,“我们从农场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回佛州了。”

“不可能。”

“时间、地点都告诉你,不相信可以去查。”这些天被他们烦死了,她也没有好脾气。

“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浩扬痛苦的低语,不像在问话。

见到他憔悴至此,一个大男人为情所伤,她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帮他们,也许要他别再烦洁昕最好。“洁昕不会回来了。你死心吧!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她不回来了?”浩扬和逸杭两兄弟抢著问话。

“洁昕在佛罗里达长大,她迟早都是要回去。台湾对她而言,只是人生的一个旅途,不是旅程的终站。”

听了她的话,浩扬更苦了。“旅途?”他冷哼道:“那是不是意味找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她真的回佛州了吗?晶晶,我要见她,我总是要找她问清楚。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不能?再两个月你就要结婚了。你还想问什么?”放在桌上的双手忍不住握拳,她为洁昕心痛,她要帮她断了韦浩扬所有的念头,把平静的日子还给她。“为什么不就这样结束?再见她,你想问什么?除了痛苦、伤心,你能给她什么?你死了心吧!别再找她、别再缠她了。你属于诗晴,解除婚礼,你不怕她自杀?人生总不能什么事都如意。看开点,不然,你真不值得这两个女孩子这样子爱你。”

“她很在意诗晴是不是?让她放心,我会──”

“解除婚约吗?”这个顽固的男人,他怎么还搞不清楚?“如果你到今天才悔婚,而汪诗晴没有自杀,我保证洁昕立刻出现在你面前,认命吧!有些事根本就试不得。为什么不把感情往心里深藏?强求什么呢?该你的就一定跑不掉,不是你的,难道你要和命运去抢吗?”

“你是要我认了吗?”

晶晶知道自己伤了他,但她必须保护洁昕,她的伤比他更深。“也许她根本不属于你。”

“不──”他像只受困又受伤的野兽,愤怒的狂叫,站了起来也不管这是哪里。“她属于我,就像我属于她一样,这一辈子,她注定是我的,谁也改变不了。就是天──-也不能。她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语毕,他跑出了餐厅,消失在人群里。

他的执著与霸道震撼了她,晶晶望著逸杭,内心百感交集。

“他有些失控,对不起。”

“别这么说,”晶晶摇摇头阻止他,“他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劝劝他吧!死了心,和诗晴结婚,平平静静的,岂不皆大欢喜?”

“洁昕能欢喜吗?”逸杭一针见血,不拐弯抹角的问:“浩扬是当局者迷,完全没有见到洁昕对他的感情,但我可是旁观者清,她明明爱著浩扬,为什么要逃,不争取呢?”

“她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是吗?”

“什么意思?”

逸杭的双眼严厉的扫过她,“晶晶,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告诉我是真有其事,又或者是我敏感,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和我老哥说话时,眼中既有同情又有指责,而且语带双关、别具他意呢?”

“当然──是你太敏感。”

“是吗?”

“你左一句是吗、右一句是吗,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会有什么要隐瞒?又有什么事不可告人的?”

“那就得你来告诉我,我正想知道。”那一双眼睛仿佛要把她给看透,教人胆颤。“晶晶,我们相识有八年,虽不敢说是最了解你的人,但你的反应、你的态度,我也了若指掌。刚刚你明明就──”

“够了。”也许是做贼心虚吧!使她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没有。并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就算有,那又怎么样?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你想改变什么?又能改变什么?洁昕走了是事实,浩扬就要和诗晴结婚,你以为这一切的一切,是你有能力去改变的吗?”

“你明明知道浩扬一点都不爱诗晴,他爱的是你表姊麦洁昕。现在你硬把两个不相爱的人凑在一块儿,他们的未来有什么幸福可言?”

晶晶拒绝接受他的话,摇著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未来。但我必须保护洁昕,我不能让浩扬再伤害她。”

“大哥爱她,他不会伤害洁昕。”他气愤的为哥哥辩驳。因为他了解那种被误解的爱。晶晶给他吃的苦头还不够吗?“我相信浩扬是宁可自己万劫不复,也不愿伤洁昕丝毫。”

“你确定?”

“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我对你亦是如此,他在心里加了一句,不过他看晶晶的眼神,仿佛她问了一句多笨的话呢!

“不是的。人的感觉有时太脆弱,连你伤了人也不会知道。就算是无心之过,也人皆有之不是吗?”晶晶柔声询问著,却似乎很感慨。

“你在暗示我──浩扬伤了洁昕吗?”

“就算是吧!”

“除了那一段他与诗晴身不由己的婚姻外,他有什么伤了洁昕?”逸杭不满的质问。他是那么清楚见到浩扬赤果果的感情,难不成麦洁昕瞎了?“这一切早就存在的,浩扬为了弥补,他是那么小心的在面对洁昕,你会看不出来吗?”

“弥补不了的。”

“你什么意思?”

晶晶叹气又摇头,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逸杭,他的思想有多愚蠢。“有些伤你见得到,可是那些看不到的伤呢?你知不知道洁昕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有多少伤痕?”

“这关浩扬什么事?”

“算了。”她只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将一切都给说出来。“就当和他无关吧!”

“本来就和他──”

“你说说他坠马的事?”晶晶截住他的话,突然问道。

“五年多前的事了,他坠马失忆,这有什么好说的呢?”逸杭不解的问。

“他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好?”

“不一定,他也只是局部性失忆,有些知道,只是大多数都想不起来。可是经过这五年,他已经差不多全都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恢复了记忆,应该没有什么记不得了。”

应该?

晶晶不禁一阵心酸。

为什么他全都想起来,唯独缺了和洁昕那一段的过去?上天真是捉弄人,故事演变至此,又该如何唱下去呢?

洁昕没有说错,人也不过是被命运摆弄的棋子。

人有时要比动物无奈多了。

看著洁昕如此痛苦的在挣扎,她实在没有勇气把自己陷下去。

无事一身轻,她才不做自讨苦吃的笨蛋。

现在她要保护好洁昕,不能让韦浩扬再有伤害她的机会──绝不。就让韦浩扬自己去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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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回到家中,逸杭很自然的先去看看他的大哥。

他十分坚信自己的感觉,其实他大可逼问晶晶,关于洁昕非走不可,又走得如此匆忙的理由,但为了一份私心,使他却步,他和晶晶的关系是历经八年,好不容易才进展到可以两人平静相对,他实在没有勇气拿这去赌。

如果他赌输了,别想晶晶这辈子再理他。他真不敢想这会是什么样的人生,若这一生没有晶晶陪他一块走,他不如现在死了来得干脆,他真的不能够没有她。

浩扬此刻正如他所科,捧著酒杯坐在书房。

“你别再喝了,一会儿醉倒又惊动爸妈。”逸杭抢过他的酒瓶,阻止他的自怜,靠酒来麻醉自己。

“你不要管我!”浩扬朝他大吼,谁管他现在半夜三更?

“你就算喝死了,麦洁昕也不会知道。她已经走了,你把她忘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你还想她干什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就当是场梦吧!那个女人既冷血又没有感情……”

“不准你这么说她。”浩扬将酒杯往地上一扔,吓止逸杭的批评。“洁昕她不是,她是最可爱、最善良、最有感情也最骄傲的女人,她宁可别人捅她一刀,也不肯去伤害任何人,你明不明白?她只是不想伤害诗晴,她太伟大了。”

“那你为什么不成全她伟大的牺牲,娶了诗晴?”

浩扬痛苦万分的低语:“我做不到。”

“做不到?所以你藉酒消愁,然后你是不是打算醉著让人抬你进礼堂?”

“我不结婚,不结婚,除了洁昕,我谁也不娶──”

“婚礼已经在筹备,喜帖马上就要寄出去,你现在才说这种话,会不会迟了点?大哥,你一向最有责任感,你教我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别人、要不负自己的良心,现在才悔婚,你把诗晴置于何地,你要她往后怎么做人?”

逸杭和晶晶有同样的顾忌,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诗睛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肯定活不下去。温室里的小花,如何经历风雨?有些事根本试不得。做人不能太自私。自己的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浩扬若不是也有这一层忧虑,他会不惜追洁昕──天涯海角。“如果我的未来和诗晴一起,我只见到一片灰暗,只有和洁昕共同创造的明天,我才有希望,也才会有明天。”

“你的过去没有麦洁昕,不是一样过了?”

“但是在昨天,上天已经将她带进我的生命,逸杭,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晶晶一块儿的未来?”

浩扬反将他一军,一句话便问倒了他。

“你的情况特殊,我并无任何羁绊。”

“在感情的世界,没有特殊,没有意外,爱就是爱。”浩扬专注的盯著前方,感情不自觉的流露。“从第一眼见到洁昕,我就知道她是属于我的,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这一生她注定只属于我──我一个人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挑起我的,只有她,和她在一起我会完全失控,做一些我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你知道的,第一次见她,是因为她拿我们和麦氏合作的企画书来给我的,并不是我看不起女人,但我平时是不可能那么相信一个女人,尤其是像她那种看起来毫无经验的女人。我却莫名其妙的相信了她,只是见到她,便答应了这个合作计画,像是她在我身上下了魔咒。当然,她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整个企画非常的棒──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她是那么的特别,又与众不同,仅仅见她一面,我的心已经被她夺走了。你能想像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只有一种解释,因为她这一生注定是我的,我的。你明白吗?”

强烈的一番告白,击中了逸杭的心。这不也正是晶晶给他的感觉吗?无可救药的爱上她,无可救药的一见钟情。

“你了解的是不是?”浩扬非常欣喜有人理解他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告白。“既然了解,你如何冀望我能够把她忘掉,然后牵著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这一生呢?这不仅背叛了我们两个的感情,也背叛了我自己。”

“诗晴怎么办?”

“我不知道。”洁昕真能改变他,浩扬很少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你不能不知道。她的未来操在你的手上,你一是和她结婚,二是悔婚,现在只看你怎么做?”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

“你想悔婚?”逸杭惊讶得连声音也高了八度。

“我不知道,我别无选择。”

他先平静自己,然后勉强分析著:“如果你悔婚,再来呢?你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逸杭,我要见洁昕,我必须见她一面。”

“你要去佛州?”

“不用,我相信洁昕会回来。”

“你真的相信她走了。”

浩扬坚定的点头,“晶晶没有必要骗我们。我懂你的意思,但这种事,经由航空公司一查就可以查出来。她不用说谎。”

“但是你的婚期就要到了。”逸杭实在害怕那种阴错阳差的巧合会出现。

“如果婚礼之前她没有回来,我会认命,和诗晴结婚。”

浩扬的样子却像是要他上断头台一般。

“若她真的回来,你想说什么?你又要怎么做?”

“你说诗晴的未来操在我的手上,其实我的未来正操在洁昕的手上,我需要她的一句话,让她告诉我──她要我怎么做?”

“如果她要嫁给你,那你是不是准备看著诗晴去跳楼?”

浩扬并不想逼死诗晴,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竟一点也不了解诗晴,而他却已在筹备自己与她的婚礼。

二十世纪末的太空时代,他也算是个难得的奇迹。

“我会和诗晴说清楚。”

“那你只是提早结束她的生命。”

浩扬实在受不了逸杭妄下的这句可怕的断言。“她也是一个人。你别把她想得那么脆弱,好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不好?”

“诗晴就是这种无知的白痴。不然也不会要被抛弃了还不知道。不过这种事,当事者通常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希望她受的伤害能减到最低。”

“那你呢?如果麦洁昕没有回来──”

浩扬站起来,都走到门口了才说:“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见到他出去。逸杭才露出胜利的笑容。至少他阻止了他喝闷酒,只要有明天就会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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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下林其育送进来的最后一份文件,他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压力,整个人靠在椅背,他真佩服自己竟没有崩溃。

“婚礼筹备真的这么辛苦?”见他一脸疲态,任何人都会这么想。

浩扬困难的摇摇头,“筹备得怎么样?我一点也不知道。”

“浩扬,”虽然他们是上司与下属,他却允许这位朋友兼工作伙伴、得力助手如此称呼他。“你是不是有心事?”

“你有没有爱上过一个女孩子?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恋。”

浩扬的话教他不禁眉头一皱,却忍不住想起了洁昕。她痴情的个性、倔强的脾气,无一不深深的吸引著他,教他心折。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感情,竟能如此深刻执著。

也正因此教他心动。“人世间充满各种的遗憾,我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我。感情是没有法则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和汪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句恭维的话听在他耳里,却是何等讽刺。

阿育对他太了解,当然不会没有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吗?你们郎才女貌,这一段姻缘羡煞了好多人。”

“可惜那全是别人所见到的,是别人的感觉。”

“什么意思?”

迫切想了解他,实在也因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越是了解自己的对手,方能在适当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浩扬不疑有他。在商场上他也许冷酷,教人觉得无情。但当他面对兄弟一般的朋友时,他所交出的是自己的心与忠诚。“我并不爱诗晴,我的心另有所属。”

另有所属?

阿育不禁想道,这个能教韦浩扬心有所属的女人必定不凡。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恶魔的王子,居然也有对女人动心的一天。他绝不怀疑他的眼光。他一直那么骄傲又高高在上,究竟是谁有这个魅力教他动心?

真是天助他也!

温柔乡──英雄冢,女人即是摧毁他的最佳利器。

“不管你心属何人,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很讽刺是不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事。”

阿育几乎是他在公事上唯一的朋友。所以,他当然了解这个韦氏的继承人所牺牲的是什么。青春、未来、孩提的梦及理想,而现在又多了一份感情。

如果为了这个女人,他起来反抗,那剧情肯定更加的精采,不造成轰动才怪。再加上温驯的女主角不堪羞辱……那不是更有看头?韦家会一步步走向毁灭,那才是他的目的。

二十五年。

这把复仇之火,在他的心底焚烧整整二十五年了。他要以牙还牙,把韦寒溪加诸在他身上的一点一滴,全部丢还给他,父债子还,韦浩扬只是可怜的代罪羔羊。但他深信,报在儿子身上会比他用枪结束掉他的生命,更教他懊悔、心痛。更何况这个儿子,又是他一心所培养的继承人。

他立誓要韦家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婚期马上要到了──”

“我知道。”浩扬不耐的打断他。他不需要再有人提醒他那该死的婚期。

“你要怎么做?”

他牵动嘴角,很认命的说:“那就结婚,娶了诗晴吧!”

“你并不爱她。”

“爱?不能娶自己所爱的,那么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种悲哀与不幸,阻止不了林其育的决心,他自幼所受的苦,又何止浩扬的千百倍?

有什么苦能胜过一个孤儿的凄凉呢?

“等有一天你真正爱过,就能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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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贲备,逸杭终于又找上了晶晶。

这一次,他干脆找上门去。

“你又来干什么?”她的心里也猜到九成。

逸杭倒一点也没有浪费时间,“洁昕什么时候回来?”

“我跟你说过,她不会回来了。”晶晶关上门,勉强自己招待这个煞星。

“浩扬说她会回来。”

晶晶扬扬眉,“你老哥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有本事他自己去把她找回来。奇怪了,他和洁昕只不过谈恋爱而已嘛!什么时候,能做到连我这个有血缘之亲的表妹都无法做到的心灵相通?”

“晶晶,你不要玩了。”

“谁玩了?我很认真,你大哥不能让她留下,是他自己的错。今天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才让你进这个门的。如果是你那个大哥,我会用扫把将他打出去。”

“他就是再错、再不对,我也就这么一个大哥。”

“我和洁昕比亲姊妹还要亲,我必须要保护她。”晶晶坐在他身旁的单人椅上,她的态度比他更诚恳,“你模著良心说句实话,洁昕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不懂得把握,农场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出了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洁昕把自己都给了他,仍然选择了离开,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大哥唯一能带给洁昕的只有痛苦、永无止尽的痛苦。她的离开,是不想为难你大哥,不让他难做人,她要成全浩扬和诗晴,你懂不懂?”

“我懂,但是他不懂,况且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制造的是一场悲剧?人间的不幸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再去制造更多的遗憾呢?”

晶晶摇著头,她并不聪明,她无法伟大的去想那么多。她只知道洁昕不能再受伤。“不一定是悲剧的,也不一定会有遗憾。诗晴又温柔、又善良,那么完美,她应该是每一个男人的理想对象。”

“你不能代表全世界的男人下这个定论。更何况你也不是男人,你不明白一个男人要的,不一定要是个完美的妻子,爱是建立在两颗心的契合上。就算她有无数缺点,爱也是可以包容的。”如果不是爱她,他如何对这个难得给他好脸色看的女人死缠烂打?“浩扬爱她,是因为她能够影响他的喜恶,能够教他为她上刀山火海,愿意为她赚得全世界,却只为她一笑。一个完美的妻子却不能让他如此的,要一个完美的妻子和花钱买一个,有什么分别?完美,是没有定义的,抽象得很,情人眼中最完美的是他的另一半。在浩扬心里,最完美的是洁昕,任何女人也取代不了的。”

就像我心里最完美的是你。他在心里想著。

对他的话,晶晶虽懂,却很难理解,她忍不住要反驳:“你想告诉我什么?洁昕适合浩扬,诗晴不适合吗?你能向我保证洁昕和浩扬在一起,就能够无风无雨了吗?不,你不能。一对再相爱的夫妻,都有可能以离婚收场,现实与梦想毕竟有一大段距离,反而是平平静静的方能够天长地久。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浩扬猛然回头,他会发现诗晴才是他理想的妻子,而洁昕不过是他生命里一个不经意的过客,一个甚至连长相也想不起来的女人。”

“不,浩扬不可能忘记洁昕。没有人能够遗忘自己曾经全心全意付出,这样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

“是吗?”晶晶语中的嘲弄,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

听她的话,逸杭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了想掐死她,“当然是,这有什么值得怀疑?晶晶,成全成全他们吧!我不知道我大哥哪里得罪你?使你这么气他。千错万错,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请你原谅他。如果就因为他是我大哥,那我向你认错,你不要介意。不管我们兄弟哪里对不起你,你都别放在心上,别拿他们的将来开玩笑好不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器量?爱记仇?”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明明就是。”她扭起来比牛还倔。天皇老子也不买帐,“好,我故意的,你怎么样?你那个臭大哥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根本就配不上洁昕。想追洁昕的人。可以从台湾排到佛州,哪一个条件不比你那个大哥好?没有良心的东西,才一转眼就把人家给忘得一干二净,什么嘛!”

逸杭祈祷自己的嘴巴可千万别烂掉,他又不是有意的,那句话真是无心之过,应该是可以原谅的。不过,晶晶对浩扬不尽然的指责,他真忍不住要为他辩解:“你的话实在有欠公平,浩扬被你那个阴睛不定的表姊弄得茶饭不思,一个大男人被她折腾得不成人样,你怎么可以说他一转眼就忘了洁昕?我看是人家一转眼就忘了他,还差不多。”

“是啊!那又怎么样?洁昕又没说非他不嫁,她在佛罗里达多的是追求者,她这次就是赶回去要──要结婚的。”

“她回佛罗里达结婚?”

“不……不可以吗?”既然谎言已经编了,也不在乎它再骗下去。不如就此让浩扬死心、断了念头。“洁昕本来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她就是临时得到消息说他回佛州──他是在加拿大工作。不然你以为洁昕干嘛突然跑回去?被人追杀也不用逃那么快。就是因为两个人太久没见了。你以为你大哥是正选,洁昕没有人要吗?其实你那个大哥只是候补呀!”

“你说谎。”

“我如果说谎,那请你告诉我,洁昕走得那么仓卒是什么原因?”晶晶忍不住为自己喝辨。她自编、自导、自演的功力,可以和任何演员较量。

逸杭一下子真的语塞了,但他真找不出任何足以反驳的理由。只有一个小小的希望,“你说过,她走是想要成全浩扬和诗晴。”

“那才是骗你的。是你逼我说出实话。”

如果,如果这是实话,那足以印证事实就是残酷的,被自己最爱的女人耍弄,一个大男人情何以堪呢?

洁昕会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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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绝不相信。”当逸杭将晶晶的话转述给浩扬时,他激动的反应,实非当初预料的千万分之一,态度仿若地狱来的使者。幸好逸杭曾聪明的与他保持距离,不然他真没有把握自己竟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儿。“你怎么可以把洁昕说得如此可怕?她不是,她不是……谁允许你将她说成你的那群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污辱了洁昕,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她?怎么可以?逸杭,如果不是我还有一丝理智,告诉我你是我弟弟,我就会不惜把你打得趴在地上,让你为污辱洁昕的每一个字付出代价。但我现在要求你收回那些话,把你那些污辱的话全部吞回去。”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我看你已经被麦洁昕迷昏了头。不然你告诉我,她为何要走得那么匆忙,像被追杀似的?”逸杭拿晶晶的话来将浩扬的军。

“晶晶已经说过──她要成全我和诗晴。”

两兄弟充满默契,若在平时,他一定会笑出来的。可惜目前时机不对。“你可不可以别把她想得那么圣洁伟大?她只是一个女人,别说她的性别,任何人面对自己的情敌,反应强烈的程度不一,但没有人能大方的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相让。若她真的这样子做,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就不爱你。这倒还说得通。”

“你是在告诉我──洁昕没有爱过我。”

“也许有。但至少在你和她的青梅竹马未婚夫间,她选择了后者。”

逸杭的话对他并没有任何帮助,他死也不愿相信洁昕没有爱过他。她是他的生命,是他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他愿为她做任何事。而今要他如何相信她并不爱他的事实?除非听到她亲口验证。

但此刻,佳人何处?她如何给他答案?

但答案若是肯定,他又该如何?他不知道。因为,似乎从一开始他便没有准备接受──如果洁昕不爱他。

他是那么强硬的表态,骄傲的要她接受他,却从未顾及到她的感觉。也许他错了,真的错了。

但一切又将如何挽回?

“她说过爱我。”那山盟海誓记忆犹新,为什么她却失踪了呢?

他不相信她说谎,绝不相信。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见浩扬如此,他实在不忍。

苦衷?

老天,晶晶看浩扬的眼神,似乎隐藏了一份秘密。难道便是那所谓的实话?麦洁昕早就名花有主,也许她和浩扬有著同样的无奈,但这毕竟是事实。

浩扬冷静的思考一番,才理智的问:“你想晶晶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一半一半。”

“为什么?”

“依我对晶晶的了解,她并不是那种擅于说谎的女孩。”逸杭的眼中闪著光芒,他喜欢别人或自己把他和晶晶扯在一块儿,那会有一种晶晶真的属于他的满足感,“不过这一次,她口口声声要保护洁昕,好像我们会把她逼得跳楼一样,她可能不惜为洁昕扯谎,所以一半一半了。”

“你相信晶晶,但我同样相信洁昕不会对我扯谎。”

面对浩扬的伤痛,他只有委屈的说:“我希望这一次错的是晶晶,你满意了吗?”

“但愿如此。”浩扬毫不体谅的说。因为这关系的是他的未来。

是否撒谎结果影响的是他,不是逸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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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扬不用多久便可以得到洁昕的印证。

洁昕才刚下飞机回到台湾,在家门口便被浩扬堵住了。

“你──”她无助的申吟,坐十几小时的飞机,她实在筋疲力尽,没有工夫再去应付他。

“我已经等了你一个多月,所以你不用太吃惊。”

“浩扬──”

“我必须见你,我想和你谈一诙。”

“浩扬,我好累。”

“你是不是有未婚夫?”他开门见山,不再需要那些问候,及那一堆垃圾话。

洁昕先是一愣,最后还是记起他在说什么,晶晶在电话里向她提过那个谎言。“是的。”她并不是撤谎,而是曾经──

“你爱他?”

“当然,否则我不会答应嫁给他。”

“你也说过爱我。”洁昕绝不会听不出来,自己伤他多深。

她吞下已经到嘴边的话,苦口婆心的,“你从来就不属于我,浩扬,你应该娶诗晴。”

“可是我爱你,我爱的是你。”他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洁昕死咬著下唇,漠视自己对他的反应。他们两个都不该再陷下去。

“洁昕,我爱你。你听到没有?我爱你。”

“我属于我的未婚夫,而你属于诗晴。”

“不──你撤谎。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是个错误!”洁昕挣扎出他的怀抱,忍不住对他吼。“我的情绪起伏太大,所以我们有一点──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我不相信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

“够了。不要说,求求你别再说了。”那泪水在打转的双眸,哀求的望著他,“为什么你不能当自己作了一场梦呢?其实我们的开始便是一连串的错误。你我有不同的人生要走,我们只是在这轨道上不经意的相遇,却无缘厮守一生。因为你已有未婚妻,而我──娶了诗晴吧!别再辜负一个女孩子。”

“那你呢?”

“我,我会和我的未婚夫──我会走回属于我的轨道去。”

浩扬终于彻底放开她,那眼神却变得好冷漠,仿佛他们是陌生人,而她是如此教他不屑。“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原来只是我在自作多情,而你只是玩弄感情的骗子,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你在台湾的临时情人罢了!”

“是呀!”她只有故作坚强,来黏贴她撕碎的心。“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很不幸你玩不起──”

浩扬愤怒的举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挥下去。

洁昕连躲都没有,她只是闭上眼睛扬起头,默默等待那一刻。只要这一巴掌挥下来,一切都会结束。顺便也打碎这八年来的一切一切。只要──

她不知道这一个动作,对浩扬却有莫大的吸引力。勇敢的小女人,她难道不知道一个失控的男人,有可能一巴掌将她打成重伤?愚蠢的女人。

他怎么忍心打她呢?这一辈子,他最爱的是她。

挥起的手竟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如果你只是想激怒我,你成功了。”

“不要碰我。”洁昕躲开他的手,像是他的手有多脏似的。

“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爱你。”

“不──我──”

“别再逃避了。”他紧握她的下巴,逼她凝视自己,“你是爱我不是吗?如果你真那么绝情,说三吹:我不爱你。看著我的眼睛说。只要你说了三次,我会识趣的走开,永远不再烦你了。”

“我──”洁昕没有勇气,她没有。“我不──我没有办法,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知道,我就知道。”浩扬紧拥著她,“嫁给我吧!洁昕。”

“不──不可以。”

“为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你忘了诗晴了吗?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浩扬摇著头,抗拒那份责任感,却无法做到,“洁昕,我后天就要结婚了。难道你真要──”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所以浩扬,你必须娶她,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忍受未婚夫临时悔婚的耻辱。娶了她吧!别让我们的爱再有阴影。下一辈、下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

“洁昕──”浩扬无法摇头,他不能逼死诗晴。

“浩扬,”她突然问:“你记不记得我喜欢什么花?”

“花?你没有说过。我曾经送过你红玫瑰,可惜你不喜欢。我以为你不喜欢花?怎么了?”

“没什么。我本来想说──我想如果你记得,我就嫁给你。”

她又在他心里燃起了希望:“可是你没有说过。这不可以算数。考验别的吧!我一定会知道。”

洁昕轻轻推开他,柔声说:“我只有这个问题。”她抬起头,拉下他的头与他吻别。“如果你记得,我一定嫁给你。祝你们幸福。”

“洁昕──”

她微笑的摇摇头,再也不看他,将所有秘密悄悄的带进屋去。

再见了!浩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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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过浩扬的马,看著他往外走,陈路忍不住跟了上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明天都要结婚了,今天还在这儿,我还想赶上去参加你的婚礼。”

“那不是我的婚礼,只是──”

见他如此颓丧,陈路也知该怎么问:“洁昕呢?”

“她祝我幸福。但她不知道若没有她,我如何幸福呢?”

“浩扬──”

“看来我也很失败,一辈子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孩子,竟然是这种收场。”

“真的没有希望?”陈路相信婚姻是不能勉强的。

诗晴根本不适合浩扬。

“没希望了,算啦!我回房休息一下,等到半夜我们再开车上台北。这里至少不那么沉闷。”

回到房里,浩扬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觉。

他那老毛病的头又痛了,每次痛苦的想到洁昕就痛。

终于他决定起床。

环顾四周,明天起,他就不再单身,他就要结婚了。

突然看了一眼书桌,似乎有一股力量教他想去开启它。他有好久没有翻了。印象中,那儿好像放了些东西,是什么却想不起来。

两个大抽屉,他选了右边的。

有一个大本子,像记载了些东西。

好久没去佛州,洁昕的影像却不断缠绕著我……

佛州?那是他的笔迹,他去过佛州。洁昕?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里面竟夹了一张机票,五年前飞往美国的机票。

为什么他没有坐?

坠马,是的,一定是因为那场意外。天,头又痛了,但他必须克服。他要想起来,想起来。

里面有条链子,炼著一个表。

挂表?

他鼓起勇气翻看背后

两情若是久长时──

往事,像一幕幕的电影,在他的脑海中印著。

洁昕、佛州、麦家农场、山中的树林……

他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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