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轮旋调 第四章
天色从迷的灰色逐渐转为明亮,但是太阳还未从山的另一头升起。风驭火站在屋檐上往下俯瞰着原是一幢雅致的印月楼,此时却已被一把无情的火烧成剩下残梁破瓦的房子,还有几缕白烟在缓缓飘升着,负责善后的仆人正忙着把那一丝星火给熄灭。
风驭火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虽然轻微,但他知道有人来了,而且他还可以从脚步声判定是谁,头也不回地问道:
「查出失火原因了吗?」
「没有。只知道这场火是有人蓄意纵火。」
唐卫风站在他身后摇摇头。他勘验过现场,起火点不是烛台放的地方,而是容易着火的布帘,十分接近床铺的位置。很明显地,那个人想要烧死风恋唐的心有多坚强,一点也不会念在她只是个不满十岁大的孩子。
可是问题是,谁有办法在夜晚里模进恋唐的房间放火?唐卫风向风驭火说明时,两人心中同时有了答案。
「你怀疑是庄里的人?」风驭火一直不愿意去承认。
「这很有可能也说不定。」唐卫风耸耸肩道。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依照妹妹浣纱的死法,凶手很有可能是浣纱丝毫不设防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让凶手如此轻易接近,让刀子刺进她心口中;现在再加上这一次所发生的事件,不得不让人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驭火山庄的人。
「会是谁?」风驭火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峻。
「还不清楚。不过依我猜测,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他大胆加以揣测道。「而且,我想那人应该不会就此罢手才对。」
「加强对恋唐身旁的护卫。」
唐卫风却摇摇头。「凶手很有可能是恋唐身边的人,所以加强她身旁的护卫也是防不胜防,还有……那名自称是袭柔的女子,你也要多注意。」
「你怀疑她?」风驭火眉头蹙了起来。
「她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而且你知道她能够安然无事地从火场中走出来,其人必深不可测。」唐卫风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就算是练就一身好功夫的他也不一定能从那么大的火势中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但是风驭火下意识地排除去怀疑袭柔的想法。
「不,我相信她。」
「驭火,她不是浣纱,浣纱早就死了。」唐卫风缓缓平静道。
风驭火脸孔微微扭曲着。「没错,她不是浣纱,不过我相信她是浣纱的转世,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与浣纱长得如此相似?」
「你清醒点!」唐卫风不悦道。「她很有可能是利用人皮面具乔装成浣纱的模样,伺机接近你。」他陡然变得沉默,知道唐卫风的疑虑也不无可能。好一会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看着她,不过——若她不是乔装成浣纱模样的话,我要她。」
「随你的便。」唐卫风脸上无动于衷。「但我不想让你死在美人的手上,若她一有什么不良的动机,我会替你宰了她。」他显得相当地冷酷无情。
「不行,你不能宰了她。」风驭火语气激动道。
「我能!」唐卫风点点头。「浣纱死了之后,托梦要我负责照顾你们父女俩,我有权利动手杀了对你和恋唐不利的人物。」
「我会阻止你的!」他的脸孔变得僵凝。
瞬间气氛变得僵滞,风驭火和唐卫风互瞪着双方,谁也不让谁,直到唐卫风看见他坚定的眼神才稍微让步。
「我答应你,她一旦有什么动作,我不会动手,先交由你处置,这总行了吧?」唐卫风撇撇嘴角道。
老实说,她对那名叫袭柔的女子有几分戒备,就是因为她长得太像妹妹浣纱了,简直宛如浣纱再世般,反倒勾起他对她的敌意。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非她是另有所图,特地乔装成浣纱的模样好接近他们,要不然怎么选这种敏感的时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谢你。」风驭火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回头向他点了一下头道。「至于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你要去哪?」唐卫风看他跃下屋檐,眉头皱了起来,在他背后唤住他的脚步。
他也未免太狠了吧?把一团乱的现场扔给他一个人处理,也不想想这驭火山庄是谁的,竟把善后工作丢给他,一溜烟就想跑了!
「我去看她们母女俩睡得好不好。」风驭火站在地面上,太阳缓缓升了上来,照在他那张满是开心与兴奋的笑颜上。
唐卫风站在屋檐上看着风驭火施展轻功离去的背影,他不禁摇摇头。这里离他住的地方「风夜楼」也不过几步路而已,没有必要使用到轻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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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光线透过纸糊的门窗射进屋内,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得明亮,但两名在床上昏睡的人儿还不知道天已亮,仍然沉浸在她们的美梦里。
这时传来「咿呀」声,门轻轻被打开了。走进一名魁梧的身影,门也没关上,房间内响起他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
风驭火走近床铺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孔。难得的是昨晚受了场火灾的惊吓,却依然睡得那么熟,反倒没有像以往一样,总是被恶梦给吓得清醒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有孩子的母亲陪在身边的缘故吧。
他的眼光掉向一脸熟睡的袭柔,眼神变得温柔,嘴角也不禁微扬了起来。她沉睡时的模样,少了清醒时那抹淡然冰冷的感觉,表情也跟着放松,褪去了她一贯的严肃,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就像婴儿般毫无设防。
好可爱……看看女儿、又看看袭柔深睡的脸蛋,风驭火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感。要是所有人看到她们睡在一块的景象,任谁都会相信她们本是一对母女,因为她们是长得如此地相似。
她那两道微俏的睫毛就像羽毛似的,红艳的朱唇就像颗成熟的果实,白皙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脸颊上染上两块自然的红晕,白里透红的……风驭火情不自禁地将手抚上她细女敕的脸颊,感觉她光滑的触感,细细柔柔的,令他爱不释手。
接着他想起唐卫风对他说的话。双眼眯了起来,仔细地打量袭柔纤细的脖子,想找出人皮面具和皮肤的接合处,手也顺滑下她的咽喉,不过,抚过每寸肌肤都找不到人皮面具的接合处,也没有异样凸出以及凹凸不平的地方。
她是真的……风驭火开心笑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他对袭柔的毛手毛脚已经扰醒了她。
袭柔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那张有着明朗、幸福笑容的俊颜。可那样的俊容看在她眼中却像个,接着,她感受到他放在她身上温热的手掌心……
她几乎想也不想的,窜进脑海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认定他在偷吃她的豆腐,「啪」地一声,一巴掌赏了过去,印在风驭火的脸颊上。
「你在做什么?」她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用一双充满忿怒火花的眼神瞪着显得一脸无辜的风驭火。
「我做了什么?」他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这应该问你才对!」她怒气冲冲道。
「我什么也没做呀。」风驭火翻个白眼,脸颊传来一阵阵火辣的疼痛感,可见她下手并不轻。
「骗人!」袭柔尖叫道。
风驭火突然收敛起嘴角,表情变得严肃。
「袭柔,我从未骗过你。」
他脸上严肃的表情,让她一时语塞,差点说不出话来,一颗心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脸儿一阵发烫灼热……她撇过头去,神情显得有点不自然,言不由衷道:
「你应该说的是你从未骗过唐浣纱才对!我已经告诉你很多遍了,我不是她。」
「不管你是不是她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温柔地笑了笑。「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你分明是拿我当成唐浣纱的替身!」袭柔憋不住满腔的怒火,她咬紧牙龈,紧握起拳头恨恨道,心中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深沉悲哀。
风驭火无言以对。她只说对了一半,他不只是把她当成唐浣纱的替身,而是把她当成她的化身。
其实虽说她们的容貌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的个性与唐浣纱简直有南辕北辙之差,唐浣纱是活泼好动的;而她,则可以感受她全身都被一股悲哀所覆盖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生人匆近的冷冽气息,教人光是站她身旁就感觉到寒意窜上背脊。
当然不只是因为她们俩的容貌相似得吓人的缘故,才使得风驭火认为她就是唐浣纱,而是风驭火从她身上可以感觉得到唯有唐浣纱靠近时所产生的悸动,所以他深信着她就是唐浣纱,再加上女儿也仿佛认定了她就是她的娘,跟在她身旁总是寸步不离。
「你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他懂得避重就轻道。
「若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一大早就发脾气。」她冷冷睨了风驭火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
她冷静自持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已经能掌控住情绪了。
「那么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风驭火挑挑眉峰,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知道就好。」不知为何,一看到他的笑容,她的心跳便开始不规则地跳动了起来。她垂下眼帘,轻撇着嘴角。
他们的争吵似乎吵到了一旁睡得一脸香甜的小小人儿。只见她秀额轻皱了起来,眨眨那两道如蝴蝶翩翩飞舞般的睫毛,睁开困惑的眼眸看着袭柔的脸孔出现在眼前;然后转过头又看到她爹就站在床边,那么她听到的争吵声是爹和娘在发生争吵吗?
「爹、娘,你们不要吵架了,合好好不好?」风恋唐拉拉袭柔的衣袖,然后又凑到父亲面前,人小鬼大地用教训的口吻对着风驭火道:「爹,你要多让娘点嘛,要不然娘又要回天上了,这样子的话恋唐就会又没有娘了。」
在风恋唐小小的脑袋瓜子只有想到死去的娘是升天以后,又舍不得她才又回来凡间,若娘被爹气跑回天上去的话,那她以后岂不是再也看不到娘了。
「你放心。」风驭火笑着抚着女儿的小脑袋。「爹不会让娘回到天上去的。」
「那爹不要惹娘生气嘛。」风恋唐仰着天真无邪的脸蛋道。
「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你娘生气啊。」风驭火一脸无辜地对着女儿道。「恋唐乖,你去叫娘别生气好不好?」
听他的语气好象他把她当成他的娘子似的,袭柔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而风恋唐也真的乖乖地凑到她跟前,仰着那张可爱的小脸蛋,软言柔语地向她撒娇道:「娘,不生爹的气了好不好?」
听到他拿小孩子当筹码,袭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该死!他已经捉到她的弱点,明知道她根本没办法拒绝小孩子。
「我没有生他的气。」她咬着牙冷硬道。
「可是娘的脸好臭喔。」风恋唐咕喃着。
「对呀,娘子,笑一个。」风驭火想逗她笑,可是他一句娘子,反让她怒火更加高涨。
「谁是你的娘子了!」她恶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
「不要生气,孩子在看。」他温柔地提醒道,然后脸上却笑得有如一只奸诈的老狐狸。
袭柔强忍着怒气,眼光接触到风恋唐不懂她为什么生气的迷惑眼神时,她将熊熊的怒火强压了下来。
「娘,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在生气。」她口是心非道。
「娘子,笑一个吧。」她不发作,反让他得寸进尺。
袭柔知道现在脾气若爆发出来就正合他的意,他可能又拿女儿来重施故计,只好咽下梗在胸口的怨气,鄙视地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理他。
风驭火一看她不理会他,眼神变得幽深,看向她的眼眸蕴含着深情,想起浣纱生前生起气来时,也总是喜欢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理会他的存在……
她们两人在生起气来时都有着同样的小动作……
「娘,你笑一个嘛。」风恋唐也跟着要求道。
以前娘总是笑口常开,可是自从娘回来以后就很少笑了,让她不禁怀念起娘以前明朗的笑容,那种笑得无忧无虑的模样。
笑?袭柔嘴角顿时僵硬在脸上,内心慌乱,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笑才好。在她成长过程中,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笑,突然间要她微笑,她根本无法做到。
「你该不会连一个笑容也吝啬给女儿吧?」风驭火挑挑眉,也在一旁怂恿道。
「娘……」只见风恋唐瞬间泪珠就快要夺眶而出了。
袭柔根本是鸭子被赶上架,眼神有着一丝丝的无奈。
「我笑就是了。」
她扯开嘴角,往脸颊旁边一拉,勉勉强强扯出个笑,可是风驭火和风恋唐这对父女俩看了却直皱起眉头,她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硬装出来的。
她的笑容倏然收敛,带着不安的情绪道:「怎么啦?」
「娘……」风恋唐显得一副难以启口的模样。「你……你笑的模样……比哭还难看……」
「是吗?」袭柔突然间觉得自己好象在耍白痴,脸上面无表情道:「既然嫌难看,那就不要看。」
她感到火大,是他们硬是要她笑的,现在却又嫌她的笑容难看;既然难看,谁教他们看来着?也不想想是他们硬要求来的,要不然他们以为她会想笑吗?袭柔是愈想愈火。
风驭火和风恋唐父女连忙求饶:「娘,你别生气……」
「娘子,你的笑容很好看……」
一大早,风夜楼就传来这对父女的讨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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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死人了!袭柔冷着张脸孔,坐在花园异座凉亭的石椅上,一个人独自生闷气。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她满腔的怒气还没办法消除。
在她还未冷静下来之前,她警告他们,不想再见到他们这对父女,免得看到他们,她的火气再次升上来。
「看来你好象混得还不赖嘛!」
突然,一道女孩子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袭柔迅速回过头,看到的是洛洛那张刺眼的笑颜。她带着诡谲的眼神,很快地挑在她身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骑见苍海站在她身旁,一副着实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扯动嘴角像是和她无声打了声招呼。
「混得不赖是什么意思?」她眯起双眼瞪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洛洛。
「咦?难道你不知道混得不赖是什么吗?混得不赖的意思就是——」洛洛正打算长篇大论时,袭柔打断她的话。
「我当然知道。混得不赖。是什么意思,我问的是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感觉到洛洛并不如她外表那么地单纯,反倒城府极深;只不过她伪装得不错,懂得用笑蒙混过去。
「就是混得不错呀,还有什么意思吗?」洛洛天真地眨眨眼睛,故意装作不懂的模样。
「你在骗人,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唐浣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你却故意隐瞒我这件事?」袭柔指出,心中涌起一股抑不住的怨气。要是她一刚开始就知道她和唐浣纱长得如此相似,打死她也不用真面目去面对那对父女,瞧瞧她现在犹如陷入泥沼中,月兑身不得。
「是你自己没问呀。」洛洛理直气壮道。
「这种事一刚开始你就应该说,不用等我问你!你这样做反倒让我觉得你是故意在隐瞒我。」袭柔锐利的眼神射向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洛洛,她脸上有着一抹甜蜜的笑容。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心想说这件事应该没那么重要才对,再加上你又没问,而我也一时把这件事给忘了呀。」她安抚袭柔道。「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记?」她挑挑眉,讽刺地笑了笑。
「我想是你多虑了。」洛洛无辜地嘟着小嘴。这时候在一旁的骑见苍海冷哼了一声,她白了他一眼,提醒他道:「别忘了,现在的你不能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骑见苍海为何不能开口说话?」袭柔皱起眉头问道。看骑见苍海想反驳洛洛的话,可是又咽回肚子里去。
「因为他和我打赌输了,他必须在三天内不能开口说任何一句话,若开口的话,就要受到惩罚。」
洛洛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眸中反射出她的兴奋和一丝丝的诡异;当她看着他时,骑见苍海撇撇嘴角,撇过头去。
他心里着实有着不平和气忿!那个死小鬼在得意些什么呀?他只是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罢了,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袭柔才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现在她最在意的是——如何解决她眼前的麻烦。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洛洛回过头来,反问道。
「现在那对父女俩把我当成了唐浣纱。」袭柔脸上现出一丝丝的不耐,好掩饰心中的失落感。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洛洛眨眨眼。「最起码你可以待在风恋唐身旁,好保护她了不是吗?」
「是没错。但是……」袭柔表情冷冷道:「任务完成了以后,她若仍是紧缠着我不放怎么办?」
「你放心啦。」洛洛轻笑道:「只要风驭火娶妻之后,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等那对父女俩有了新的妻子和新的娘,怎么还会纠缠着你不放呢?」
袭柔皱眉。她可说得简单,可是依这种情况,要风驭火娶妻根本是难上加难。他把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这个假妻子身上,怎么会去注意别的女孩子呢?再说风驭火为唐浣纱守身守了三年,一直都没有再娶,要她一时之间去哪找个风驭火看得上眼的女孩子?
「若他娶不到老婆,那我岂不是要待在这一辈子?」她愈想愈是不安,这样子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南宫阳翳身边?
「那得要靠你多多加油,想尽办法让风驭火尽快娶到老婆啊。」她在一旁一副不关己事地说道。「你以为那么轻松容易吗?」袭柔冷哼了一声。瞧瞧她说得像喝白开水一样轻松!
「这我可没说。」洛洛耸耸肩,随她发脾气去。「我想你还是认命点吧,我想风驭火和你相处久了之后,自然会知道你和唐浣纱是不一样的,慢慢地他会把注意力转到别的女人身上去,这样子你就可以自由了。」
「要花多久的时间?」
「最快一个月,最慢的话大概要一年时间吧。」
一年的时间?袭柔的心跳猛然加快,想到一年的时间不能见到南宫阳翳,她心里便发酸……
现在她不确定南宫阳翳是否是因为知道如此,所以才派遣她这个任务,好惩罚她在北宫月使面前乱说话。
她的眼睑低垂了下来,陷入了自怜自哀中。
心又苦又涩。
他们之间陷入了一片沉寂,四周静得只听得见虫鸣声,微风轻拂着……
这时洛洛开口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若没有的话,我和骑见苍海要走了。」她起身,站了起来。
「等一下。」袭柔唤道。她抬起头来,鼓起勇气问起南宫阳翳的近况:「他……还好吗?」
「他?你是指南宫阳翳?」
洛洛很快地会意了过来。紫苑里任谁都知道袭柔喜欢南宫阳翳,不单是她,紫苑里单恋老大的人可是多得很,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会了,但是就是还是有些像袭柔这样死心眼的女孩子。
然而,对她洛洛而言,她也喜欢南宫阳翳,但只限于仰慕和崇敬;南宫阳翳对她来说像个神一样高不可攀。
袭柔点点头。心有太多的无奈,她也不想爱得这么放不下,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又怎能说放就放?
「他好得很,每天和兆宫月使在那卿卿我我的,怎么会不好?」洛洛知道她这么说是残忍了些,但是若不让袭柔早日看开,她是看不到自己的幸福的;等到幸福来时,便很容易就让它从手中轻易流过。
「卿卿我我……」袭柔心一恸,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哀伤,心纠痛了起来,贝齿咬着苍白的下唇,没有把痛喊出来。
在南宫阳翳眼中,她是渺小得不存在……
「你还好吧?」看她脸色苍白,洛洛怕自己刺激她过度。
「没事。」尽管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袭柔还是硬-了下来,面无表情道。
「若没事那就好,以后我们可能不能常与你碰面了。」
「为什么?」她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苦涩,深怕自己一松懈就哭了出来。
「免得被人发现呀。」洛洛简短道。
她似乎注意到她想哭的情绪,也知道她并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所以才连忙匆促地告退,想留给她一个空间,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们走了。」
看着洛洛和骑见苍海逐渐消失的背影,眼泪终于放纵夺眶而出。
原来她对南宫阳翳来说只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