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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你 第1章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为四周带来些许明亮。

靠着墙,双手环胸的一名男子,丝毫不在意那种柔和、令人舒适的感觉,甚至极度厌恶。他随手将口袋中的墨镜拿出来戴上,挡住日光的照射。

他向来不喜欢在屋内戴墨镜,但,这次例外,他讨厌光亮的地方,一如外界替他冠上的绰号——「黑影」。

而他,就是在商界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啪」的一声,离窗户较近的风蔚宇随手将窗帘放下,顿时又恢复一片黑暗。

靠着微亮的光线,他清楚的看到男子摘下墨镜;果然,还是暗一点比较适合谈话——但只限跟这名男子。

这场景像是在秘密进行什么非法勾当似的!风蔚宇无奈的扯扯嘴角。

「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风蔚宇坐在男子前面,调整最舒服的姿势。当然,他们之间隔了点距离,他太了解男子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即使面对恩人也是如此。

「最好是公事。」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男子的语气一向不含感情。

男子仍旧穿着一身黑服,以及一贯的冰冷态度——看对方这样子,风蔚宇真不知该喜该悲?唉!谁能告诉他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似乎想得有些出神,风蔚宇赶忙拉回思绪,却见冷睿绷着一张足以媲美殭尸的脸,那阴森森的表情好像在询问他:是来找我发呆的吗?

唉!光看他的表情就能揣测他在想什么,不知情的人只怕早已吓掉半条命了!

「记得御威公司吗?」风蔚宇转以严肃的口气正经说道,现在开始谈正事了。

冷睿点头,脸色和缓了些,不再那般死气沉沉;他这个人好像只为做事而活。

同样是台湾的公司,但御威公司的风评没风氏集团来得好。

许多人大多用规模那一套来衡量,御威公司不若风氏集团的组织庞大,相形之下,在据点遍布方面就显得逊色多了。然而,也因两边的主要销售通道分属不同县市,所以在各自经营下,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而有关御威公司的事,冷睿不是很清楚,传言它集许多菁英为一体,规模虽非世界之冠,却具有能在一夜之间击垮任一家在商界实力坚强的公司!其中是否有夸大的成分留待他人去证实,反正冷睿不爱揭人疮疤。

不过,几年前确实有过这类骇人的新闻,但也已平静许久,难道又开始活动,且对象将会是——

「又一个对手?」他噙着森冷的笑意,不带感情地问。

无庸置疑,若有人敢和风氏集团作对,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风蔚宇满意的看着他无意间透露出的肢体动作——只有这时的一举一动,才足以代表他并非无血无泪之人。其实有时候,语言反而成了沟通的阻碍,人们那种最原始的心灵相通,恐怕早已被世人遗忘了吧?

「不是很清楚。不过最近有听到风声,似乎是想令我们张皇失措,好一网打尽的一种策略。」人的总是无止无尽,明明自己已经很好了,却老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高一筹,利欲熏心的后果是招来一场场战争,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幸好,冷睿不是,他的儿子们也不是。

「需要我去调查?」冷睿说得十分轻松,彷若家常便饭。

「正有此意。」风蔚宇顺着他的语气说道。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总该不会拒绝吧?

虽然冷睿并非风蔚宇的亲生儿子,但在风蔚宇心中早已将他视如己出。

比起那两个不成大器的儿子,由他一手教出来的冷睿,能力是他所欣赏的。无论是在经商,还是击退敌商对头方面,远远超乎风蔚宇的想象,因而公司重大的事多半由冷睿代为处理。

然而太依赖他的结果,却造成一向行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冷睿招致流言所伤,「黑影」之名不胫而走!虽然他老兄总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可那日趋冷酷的神情莫不令风蔚宇担忧。

「调查」这类事情,公司多的是人手,但像冷睿这类顶尖高手却极少见,他敏锐的观察力令风蔚宇赞叹不已,也曾为公司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不过,早在几年前,风蔚宇便不再分派这类劳心劳力的工作给他,名义上是不许他耗费太多心力在这上头,实际上却是体恤他的辛苦……

唉!风蔚宇比谁都清楚,这么一个外表冷峻、内心却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宁愿劳累自己,也不愿积欠人情,一直默默的为风氏集团工作,即便受外人误解也不去澄清。

然而,回过头来想,这几年风氏集团似乎全是靠冷睿来支撑,曾几何时,他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也变得这般懒散?

是安逸的日子促成的吧!既然是由他造成,那么他只有尽力弥补。

虽然不知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但现今只有这个办法了!也唯有如此,才能让那两个不成材的儿子收心,毕竟,风蔚宇老了,真的老了……

「几时动身?」冷睿的口气听来有些不耐烦,显然风老头又不知神游到何处。

「明早启程。」现在只得早早赶他上路,别让他起疑心才行。

冷睿虽觉得事有蹊跷,但风蔚宇的话他从不违拗。「我知道。」

「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势必要花点时间。我已安排妥当,到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是。」

目光转柔,风蔚宇的双手成塔搁在下巴,一副慈父的口吻。「你才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吧!晚点我会给你一些需要的数据。」

「嗯。」冷睿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但他将之置诸脑后,没多说什么便走出门。走到门外的走廊,他停下脚步,别有心思的望了眼那棵假树,而后再度迈开脚步走了。

目送冷睿离开,风蔚宇第一次升起不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要到远地一样。

算算也十五年了,那孩子应该二十八了吧?

唉,他太粗心了!不知道他能否看到那孩子找到一生的最爱,了却他的心愿。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冷睿呀!

这愿望不算奢求吧?

「唉……」风蔚宇只能叹息。

过一会儿,从假树后面走出两个人。

那是两名俊帅的男子,年龄看起来比冷睿轻些。

「嘿!被发现了吗?」风应蓝拍拍衣服,他们可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才找到这个足以藏身的东西。

「谁知道?」风远翼翻翻白眼。

从冷睿停下来往这一看,白痴也猜得出来他发现他们了!真没趣,他就不会假装一下让他们过过瘾?

风应蓝岂会不知道,他搭上哥哥的肩。

「那家伙警戒心太强,简直不像人,就算两只狗在这,他大概……哇!」他伸手挡住哥哥突然袭月复的拳头。「打个比方而已嘛!」

会将自己比喻成狗,天底下大概只有风应蓝一人。

「少不正经了。」风远翼顺势踢他一下,独自走向目的地——董事长室。

风应蓝跟上前,索性两手环住哥哥的脖子,当两兄弟以这奇怪的姿势走进父亲的办公室时,风蔚宇简直快要吐血了!

一只食指指向他们。「你——你们——」他实在气得说不出话来。

风应蓝慢条斯理的离开哥哥。「不必担心,瞧!哥他一点事都没有,不用怕我会被冠上『企图勒死亲哥哥』的罪名。」他以轻松的口吻道。

他们俩正是风蔚宇口中那两个不成材的儿子。

「说吧!你们又有什么事?」脑袋好像刚被几千支枪轰炸过似的,风蔚宇揉着疼痛的太阳穴。

风远翼拉着弟弟一同坐在沙发上,表示有长谈之意。

「我们想聊一聊……呃……有关鹰的事。」

知道他们早已将冷睿当成兄弟般看待,风蔚宇的内心是喜悦的,不过仍板起面孔。「少对新哥哥不尊敬!」

「名字只是称呼,又不会少一块肉,您还不是整天『那两个小子』喊啊喊的,我们也没怎样。」耍嘴皮子,风应蓝可是不落人后。

但说这话不代表他们吃冷睿的醋——事实上,他们非常喜欢这个新哥哥,压根不会被他那个冰块脸吓得退避三舍。

「老爸,您不会拒绝我们吧?」风远翼笑得挺邪恶。

「拒绝什么?」风蔚宇一头雾水,继而恍然大悟。「好啊你们!竟然偷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这才是你们的目的,说什么聊聊,简直是借口……我不准!」

风应蓝赶紧打圆场——真是可怜的和事老,专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别、别那么生气!」他转向风远翼,小小声说。「哥,你问得太白了。」

「哦,那我问黑一点。」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仍旧挂着微笑。「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帮忙鹰。」这口气可以吧?

风蔚宇总算有点冷静下来,不过还是不给他们好脸色看。「说是帮忙但哪次不是帮倒忙?打从睿加入风氏集团成为我的左右手以来,你们开口闭口向我请求要帮他,结果呢,却忘了自己身兼总公司的总经理一职,把工作全丢给他,甚至大玩特玩了两个月,别以为我在国外洽公不知道。」

「公司有鹰在还用得着我们吗?充其量我们只算个『装饰品』,那还不如顶着招牌笑容让员工知道我们很快乐!不然一大堆人老早就高唱着:我想跳槽,接着便身体力行去。」风远翼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靠着沙发随口说道。

「老哥你口是心非哟!明明巴不得没事做,却说得那么伟大,你真以为他们是受你感化?」风应蓝揶揄。

难怪公司的职员以女性居多,原来大家都是迷上这两个小子。

唉!他们迟迟不肯安定下来,说来他这个作父亲的也有错,都是他太放纵他们了!

「也好,你们想帮忙睿就去,不过他接不接受就看他了……毕竟,这是最后一次……」风蔚宇叹气。

他要着手整顿公司了,毕竟荒废太久了!

风应蓝高兴的跳起身。「老爸,这是您自己答应的,不能反悔!」有老爸这句话就够了,他们哪会在乎冷睿答不答应——依他们看,他要是答应才是天方夜谭。

「是是是,我不反悔。」他也不奢望他们现在有心做事。「只要记得回来就行了,你们赶快出去!」风蔚宇的头又开始痛了,他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最后一次?风远翼瞇起眼,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刚才老爸和鹰谈话时,语气似乎也怪怪的……无妨,往后就会知晓。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来个难忘的回忆!他们可是秉持着人生以欺负……哦,不!人生以「敬爱」冷睿为目的呢!

于是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开开心心的离开董事长室。

风蔚宇此时按下电话按键。

须臾,一个声音传来。「董事长有事吗?」听来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有件事要托你——」

在台中有一处世外桃源,依山傍水、景致优雅——它便是有名的云阳镇,位于繁华热闹的市郊与山区的交界处。

说是世外桃源实在不为过,只要去过的人莫不陶醉在那秀丽的景色中。

而座落在云阳镇内的御威公司除了招牌外,二十层楼高的高度本身就是镇里最高的建筑物,因而冷睿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目标,只不过——目的地尚无着落。

尽管他有些着迷在这优雅醉人的美景中,也不觉放松长期处在竞争激烈的商场而紧绷的心情,但近两个小时的奔波寻找,已使得他无心欣赏美景。

轻吁了口气,他略显疲惫的轻靠在一旁的柱子。但随后却双眼含怒、手握成拳的捶了下墙壁。

可恶!他们是存心整他的。

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轻易放过他们,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躲在假树后面的是他们没错。

果然,在今早风氏兄弟那份「小礼」相送下,还有他们脸上得意的笑容,在在透露出偷听到的讯息。

该死的!他居然臣服在他们看似帮忙的心态,以及兄弟的情谊下——尤其后者最令人招架不住,而十五年来他每每败于此。

而他到现在才打开包得像礼物的东西——一张本应是风蔚宇给的云阳镇简图,现在却变成台湾全图。

只是,为什么?面对他们这种行为,他仍然无法逼自己狠下心来讨厌他们。

可能是害怕期望太多,失望就会如利刃般伤害他的心,那种痛,教他不敢再尝试第二次。

闭了下眼,冷睿不再任烦恼缠绕于心,借着休息顺便管理自己的情绪。

他不是易怒的人,理智向来驾驭一切,以沉稳、冷静主导事情,坚守「急躁会坏事」的原则,自然不会因地形不熟而乱了手脚。

但此次却隐约察觉任务有点问题,不只风蔚宇,连风氏兄弟的行径也着实怪异到极点……但他也只能暂时将它抛诸脑后,希望不会又是一场闹剧。

远远的,在这人烟稀少的小巷中,他看见一个人走过来。

一咬牙,他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他凡事都要自己解决,绝不假旁人之手。

「请问。」他仍是一贯的口气。

自始至终低着头的白翎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吓得心脏险些负荷不了!

她抚着心口,循着声音往上看,但这一看,让她的负荷又加重!

眼前是一个很高的男子,至少高她一个头。短发不拘束地随风飘扬,平添几分豪放不羁;即使隔着墨镜,隐藏在墨色中那双犀利如鹰的眼眸仍教人不敢直视。一身的黑服更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犹如一只老鹰般令人不敢亲近。

她不禁退后两步,隔开约一公尺的距离。

但白翎儿的内心却有另一种感觉:他很孤独。

真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哎呀!不管了啦!烦死了!最近工作老是不顺心,又加上几天前来店里买花的一名豪门之子说要追求她。哼!像他那种一副玩笑放荡的模样,身边不乏各式各样的美女,搞不好情妇早已排到太平洋去了!却硬要连她这种相貌平凡的女子也要拜倒在他的钞票下。鬼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帅有啥用?在她看来,那种容貌顶多用来充充场面、唬唬没大脑的女人——但她可不列入名单之中。

趁着花店休假出来散心,顺便帮母亲买火锅料的她正低头思考如何想办法对抗那无赖……岂知竟被这男人吓到差点上西天!思及此,又一把怒火升起!

所以她对眼前男子的评语是:变态!没事穿得乌漆抹黑做什么?出来吓人吗?

再说,向人问话的基本礼貌应该摘下墨镜才对,哦,不不不,他例外,她可不想再被吓一次。

然而化怒气为力量,向来是她白小姐的作风。

「有事吗?」她笑得好迷人,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女的?!冷睿吃惊的程度绝不亚于她,但只一瞬间,黑眸又恢复原有的冷静。

由她淡***短袖上衣搭配牛仔裤的穿著,再加上一头俏丽短发,让他误以为她是男的!

显然,他对自己求助女人感到好笑。他一向不和女人打交道,不,正确来说,是每个女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像眼前的女子一样,离他远远的,避他如蛇蝎般。

更遑论他极少出现在人前,见过的女人少之又少,简直可说是屈指可数——风家的管家、佣人、公司的女职员,其它惊鸿一瞥的就不必赘述,大致见面的情形都雷同。

但这未尝不好,和女人纠缠不清只会带来麻烦,因为他的心早已深藏一人……

透过墨镜看她——这人的……嗯,也许该称女人,外表看来二十岁上下,正笑容可掬地看向他,大抵属于热心助人那类。

「里斯路二段十七号?」这是风蔚宇给他的地址,他以为在御威附近,但这里的房子似乎没有按照号码,有的甚至没挂门牌,让他找了两小时仍无着落。

这个人好无礼!哪有人问路一副冷冰冰的语气,好像人家欠他几千万似的!

白翎儿脑筋一转,笑得更灿烂。「在云阳镇里呀!」

冷睿出现复杂的神情,开口又问。「哪个方向?」

「你往四面八方走都行。」路通房子,再不然破墙而入也行。

冷睿不是白痴,不会不知道对方故意耍他。

他不抱希望的再问一句。「多远?」

「由时间决定。」要惜字如金她奉陪。

没由来的怒气教他握紧拳头,眼神更趋冰冷。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回敬」他的态度,然而她不晓得他的苦处,更不晓得一个早上被人玩弄两次是什么滋味。

白翎儿自是知道他问的地方,因为那是她工作的地点——轩卉花坊嘛!

看他的样子铁定不是镇里的人,不然怎么会连镇上有名的花店都不知道?

基于五百年难得出现的爱心,她可是拚命言教,让他知道自己要改进的地方。

只是……只是她坦承,她真的是有一点点捉弄他的成分——但他却因此不语还紧握拳头,脸上原本还算「和悦」的神色似乎也已转为铁青。

妈妈咪哟!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不禁有点担心,身子更是不自觉地往后退,只差没黏在墙壁上了!

冷睿不经意瞧见她绞紧衣服的双手和脸上透着些许不安;即便只是不起眼的小动作,也逃不过他锐利的眼。

虽然她是继风氏兄弟第三个,也是第一个敢挑衅他的女人,但毕竟还只是个丫头,所经历的事少,今天就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样,能抑止住自己的怒气。

他面无表情的走近她,不理会那张惊慌的小脸,一使力,疾速地捶向她身旁的柱子,也不在乎发出的声响会引来路人的诧异。

出完气后,他吐了口气,冷静了许多。「谢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呃……」白翎儿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当机的脑袋一下子还回不了神。

天老爷!在他逼近她时,她还以为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呢!没想到却是把怒气出在柱子上?!天呀!她是吓了一跳没错,可是……可是,眼光却不自主地瞄向柱子,惊吓得吞了吞口水。好……好厉害的一个人!不知是他太生气还是功夫底子了得,柱子上竟然出现几条裂缝?!真是……真是怪人配怪行径,连出气的方法也特别的……怪!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小命尚存?

但脑中仅存的理念告诉她,她的行为有错。

呃,好吧、好吧,她不喜欢心存愧疚。

「等等……别走!」她追上前,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袖子,浑然不觉自己离他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不是香水也不是古龙水,应该是他本身散发出来的;竟让她有些着迷。

冷睿一时也忘了「保持距离」的铁律。

他皱眉。「有事?」还是意犹未尽想再整他?

彷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她的脸蛋因愧疚而红透。「从这里过一条巷子,再向左走约几公尺,岔路的地方右转后再左转就到了,呃……只不过……今天休假……」一股脑儿劈里啪啦的说完,也不知他听不听得懂。

语毕,连忙放开手。

第一次——他泛起一抹浅笑。

「谢谢,妳救了两个人。」

什么?!他说什么?!我救了两个人?有那么伟大吗?

白翎儿抬头一看,哪还有什么人影?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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