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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伴苏菲亚 第三章

我不因爱人而堕落,人却因爱我而堕落。

我不因思人而迷惑,人却因思我而迷惑。

我不懂寂寞,寂寞却懂我的寂寞。

我不懂离愁,离愁却懂我的离愁。

你或许看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知道。

因为你并不在我的世界里,

但当你在看我,我知道你在看什么。

因为我已像仙子一般,

飞翔在你那凡间人的眼中。

苏菲亚的本名其实不叫苏菲亚,她叫做苏玉妹。因为本名太俗的关系,所以她非常致力於创造另一个等於她名字的称号。有人问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改名呢?”,她的回答是“这是我最爱的外婆取的,我不想改掉它!”

你也觉得矛盾吗?我也这么觉得。

既然她因为外婆的关系不想改掉名字,那又为什么要创造另一个名字让别人来称呼她呢?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成功的创造了一个新名字。她在我们都还是一年级的新生时,就参加了学校的歌唱大赛,演唱的歌是哪一首我忘了,但我记得是非常摇滚的。

预赛那天,她穿著黑色内衣,把肩带外露,将外衣撕破,在那摇滚的节奏当中,不顾台下几位评审的异样眼光,就像是她自己的个人演唱会一样用力摆动她的身体。台下有几百人在看著她的表演,气氛被她吵到最高点,所有人都跟著她一起跳动跳动。

“跟我一起喊!Sophia!”她狂野地叫著。

“Sophia!”台下的同学们也叫著!

“再喊一次Sophia!”她继续。

“Sophia!”同学附和。

“叫我Sophia!”

“Sophia!”

“叫我三次Sophia!”

“Sophia!Sophia!Sophia!”

就这样,她从苏玉妹变成Sophia了,很快地。

事情还没完。

在她决赛那天,她改唱一首慢歌,是蔡健雅的《陌生人》。那天她穿著全身白色的衬衫和长裙,把她的长发轻轻披在肩膀上。决赛那天会场大概有上千人,所有人在她唱歌的时候,都像是电池被拔掉金顶电池的打鼓兔,一动也不动的听她唱歌。

她真的很美很美,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迷上她的。

“但是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安安。不可以!”当时,我是这么跟自己心灵喊话!

“我不恨你了,甚至感谢这样不期而遇,当我从你眼中发现——我已是陌生人了,嗯———”她唱完最后一句时,全场的掌声和气氛是那种会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

她就在那台上散发著光芒,美丽而且耀眼。台下的人不断喊著“苏菲亚!苏菲亚!苏菲亚!”,她已经像个明星了,只差尚未被人挖掘而已。

不过,歌唱比赛并不是以台下的欢呼声来决定胜负的。那一年的歌唱比赛,她只得到了第五名。我听小管说,她在上台领奖后就开始哭泣,在后台。她手里拿著第五名的奖金五佰元,抱著她的同学(女的)轻声的哭著说:“五佰元就买走了我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还有我美丽的声音,真不值得。以后都不参加了啦!我以后都不参加歌唱比赛了啦!”

然后,二年级的歌唱比赛,她得到第四名。三年级的比赛也在前一阵子唱完了,她得到第三名,这让她还挺高兴的。不过,她身边的好朋友们并没有告诉她,本来一直拿第一第二名的两个常胜军,已经毕业了。

她的歌喉其实并不会很差,但说真的也没有非常好,就是至少不会五音不全,但并没有抓到唱歌的技巧。

但她并不是只有参加歌唱比赛而已。她其实多才多艺,会跳国标舞,会游泳,会钢琴古筝,会跳远长跑,会油画摄影。她参加很多比赛,也很喜欢参加比赛,不只是学校的,还有嘉义县市的,台湾南区的,台北的,全国的也有入选过。

她身材高祧,面容姣好,聪明伶俐,喜欢他的男生很多。要当她的学伴还得排队拿号码牌。

直到她有一天突然在她自己的个人版上面写了一篇:“恋爱”,那些喜欢他的男生像是搬到地狱里去住一样。每天愁眉不展、心情黯然、眼圈一个比一个黑。小管跟大炮也一样,而且我似乎也有一样的感觉,那时我心想:“阿铐!不会吧!这么个尤物竟然已经有恋人了?”心里感觉万般地可惜与遗憾。

她会把她跟男朋友的相处过程写在她的个人版上,偶尔还回附上她男朋友替她拍的照片,但比较奇怪的是,那些照片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入镜,她所谓的“男朋友”却一直没有上镜头。

就这样,她恋爱中的甜蜜常写在脸上,但她的男朋友却一直成谜。有人就为她男朋友取了一个外号,叫做“苏公”。大家都苏公苏公的叫著也就习惯了。但我觉得这外号像是苏花公路的简称。

总之,苏公是谁一直是个谜,像埋藏在学校那肮脏的宁静湖底里的一个秘密,大家都想知道谜底,却没人有勇气与实力去挖起。

直到小管说屌面人就是苏菲亚的男朋友之后,谜底才像是被解开了一半那样迷朦。

下午三点,我准时的站在宁静湖畔。太阳很大,把我晒得很热,却没人来赴约。

直到半个小时过后,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的人是苏菲亚,她说:

“陈子东同学,我是苏菲亚,抱歉让你等了半个小时,因为我在准备今天晚上我们的第一次面对面。”

“第一次面对面?今天晚上?什么意思?”我十分不解的问著。

“就是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单独面对面的意思。”

“喔。我是要找你谈一谈担纲演舞台剧女主角的事,我想应该不需要等到晚上吧。你现在没空吗?”

“我现在临时走不开。能否晚上见。”她说。

“喔。那几点呢?”

“晚上八点,我在致远楼前面的停车场等你,车号是AE-xxxx。”

“好。”我说。

电话挂断,我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快速而且猛烈的袭上来。

“该不会……要找我约会吧?”我这么想,而且非常乐意让自己继续这么想,直到晚上八点的到来。

那辆AE-xxxx的车,是一部丰田的“特色儿”。特色儿只是念音直译,真正的名字叫做“Tercel”,是雄鹰的意思。但如果你真的知道这部车的外型,你可能会觉得TOYOTA车厂想太多了。因为那车根本就不像什么雄鹰。

我一样在八点准时到达,那车已经停在位置里。我非常紧张的走过去敲了一敲车窗,没两秒钟,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听到她说一声“进来吧”,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一进到车子里,就闻到很浓的香水味,那像是一种植物香,又像是人造香料的香味,也像是一种肥皂,总之就是香,但香得很奇怪。

昏暗的光线中,我看见她的穿著,一件低胸的削肩短衣,白色短裙,嘴唇上擦了会闪亮亮的唇蜜,像是那个松(山岛)菜菜子拍的广告那种。从侧面看,她的睫毛均匀的往上勾,在眼睛一眨一眨的动作下,画出会挑动人心跳的弧线。

“抱歉,陈子东同学,”她说,我终於在那美景中回过神来,“今天我没能在下午的时候准时赴约,真是不好意思。”她说,缓缓的倒车,然后把车开出学校。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还是很紧张的。

“吃过饭了吗?陈子东同学?”

“喔喔喔!吃过了,谢谢。呃……还有,叫我子东就好了。”

“子东?呵呵呵……”她笑了出来,“我都快准备叫你导演了呢。”

“喔喔喔,别这么叫我,我其实不会当导演,我只是………”

“别急!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终於可以跟数一数二的才子单独面对面好好的聊一聊,心情真愉快。”

“呃……我不是什么才子。你言重了。我今天找你的目的的,是想……”

“别急!那不重要。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你可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我开始冒冷汗了,“我不知道………”

“那么………”,停了一个红灯,她转头过来看著我,“你想知道吗……?”

“呃……我想问一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赶紧转移话题。

“别急!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今晚,我们该做些什么吗?”

“啊啊啊,我说……呃……苏菲亚同学,我真的只是来跟你谈一谈有关中华电信

赞助我拍摄舞台剧,想邀请你担演女主角的这件事情……”

“呵呵呵呵,”她又笑了,“我知道啊,我知道你要找我谈这个。”她一边说,一边把她的低胸削肩短衣又更往下拉。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内衣边缘,还有红色的肩带。

“呃……啊……苏菲亚,我……我有点渴!前面7-11停一下好吗?”我就快受不了的说,一种男人天生的本能开始沸腾。

“别急!那不重要。我正要带你去我家,我已经调好了酒,等一下你可能慢慢地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今晚,我们有很多时间。”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的人是安安。我下意识地赶紧把手机转成震动,“谁打来的?你怎么不接呢?”她问。

“喔!呃……无聊的诈骗同学…!啊!不是,是无聊的诈骗集团!”我傻笑著,汗已经流满了背。

“诈骗集团?你都没接,怎么知道是诈骗集团?”

“呃…我猜的啦!他们打来都没显示号码嘛。我不接那种没显示号码的。”我说。

“嗯。跟我一样,我们找到第一个共同点罗!”她说。

“哈哈,真巧啊!哈哈”安安打来的电话还在震动,我还在苏菲亚面前装笨。

再没多久,车子转进一条小巷,眼前出现一栋房子。看起来是有点年纪的别墅了。

“你家到啦?”我问。

“嗯。小小一间寒舍,别介意啊。”她转头对我笑著说。我再一次轻易地被她电到。

“你家没人在吗?”

“我一个人住,家人目前都还住在台北。”

“嗯?那这间房子是?”

“是我家的。爸妈退休后想来这边养老,所以先买来放著。没想到我竟然考到中正,所以就直接先住这边。”

“你一个女孩子家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危险啊?”

“呵呵呵”,她的笑容有暗示意味的,“怕啊。你要来陪我吗?”

顿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进到她家,我混身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她说要上楼去换件衣服,要我自己到处随便看看,不需要拘束。於是我往房子更深处走去,没想到走到一个天井下,上面晒满了女性内衣裤。

“我还是回去坐著吧。”我这么对自己说。

没多久,她穿著一件非常宽松的大T恤从楼上走下来,由下往上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著,那高祧的身材细长的腿,沿著那腿的曲线往上看,大T恤下的风光隐隐约约地……

铐!灯光太暗,什么都看不见!

“哎!可惜!”我轻声的说。

“怎么了?什么事呢?”

“没……!没事!没事!”

她对我笑了一笑,然后走进后面的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两瓶酒。

“来,陈子东同学,”她递了一杯给我,“你可以开始慢慢地告诉我,有关於你的舞台剧的事了。”

“喔!好!那我先讲一下这出戏的来源,”大劈棺”是讲……”

“别急!这不重要。大劈棺我知道,讲重要一点的。”

“喔!好。我是想呢,要结合我这一次得奖的《去他的庄周》还有大劈棺,来演饰一部现代的……”

“别急!这不重要。你还是没有把重要告诉我。”

“喔?你所谓的重要部份是指你要饰演的部份吗?我是希望你能演出那个现代的……”

“我上过剧团廖老师的课,你想说什么我非常了解!”

“真的吗?我也上过他的课耶。那你了解就好,我另外跟你解释一下那个……”

“别急!那不重要,慢慢来………”她把我眼前的酒杯递给我,要我先喝一口,“我先跟你说一下所谓艺术的精神。”她说。

“身为艺术家,表演艺术家,我们两个人一起创作这出戏,就像一起生一个小孩一样,是需要很深的感情的。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感情,那呈现出来的戏就不会有感情,会死沉,会黑白,会没有色彩!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要把爱的真相挖出来,然后升华成人间的大爱。只是生孩子的前一个步骤,但前的感情才是最根本的感动。我最恨那种只有xin交没有感情的东西!yin荡!没有生命!”

我瞠目结舌的。

“我问你,想不想跟我生这个小孩?”她说。

“想……想!”

“生小孩是需要的,你知道吧?”

“……我知道。”

“我刚说了,前的感情才是根本的感动,你了解吗?”

“了解!我当然了解!”

“那你想不想跟我?”她凑过脸来,在我的耳边轻声吐气的说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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