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错阳差对对碰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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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语-差点就跳到桌上去,她顾不得平日的形象,大吼道,「裁员?!张总,你没搞错吧?」
张总推了推金丝镜框,深表「遗憾」的开口:「景气实在太坏了,公司不得不做适度的调整,为了避免人力浪费,所以--」
「所以,就拿我开刀!」
这简直太可笑了!再怎么裁员,也轮不到她头上啊!
在公司待了近两年,资历虽不算深,但是,她的敬业精神跟卓然业绩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呢,希望你能体谅公司的难处。至于资遣费,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这还不叫亏待?!昨夜甫逢灾变,她理应处理的私事全搁下,只为了赶赴公司将那张未完成的设计稿做完,而现在,他究竟在说什么?
不对!事有蹊跷!从张总那故作怜悯的神色中,她隐约看出一丝幸灾乐祸。
是的,一定是他在搞鬼,就为了半年前那件事……
张总是出了名的惧内,偏巧又是排行有名的馋猫一族,所以,他的「机要秘书」总是非常漂亮,却又待不久。
「张总经理呢?」一个趾高气扬的贵妇睥睨薯办公室内所有的人,却半天得不到回应,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全成了哑巴。
「张总……他刚跟客户出去了。」总算有人回答了。
隔著一扇木门,语-的声音从茶水间传来--
「不会吧?方才张总不是还在休息室?他还交代说别去打扰?他跟李秘书有事要谈,怎么一下子就--」
端著茶水走出来,语-马上承收所有同事骇然而同情的眼光。
就这样,这半年来,她刨受张总的回馈--不定时的刁难和苛责。
但是,这又算什么?当时她并非有心,就算是,那也没有错。这种饱暖思婬欲的人活该受到教训。
「丁语-,我很遗憾,这是董事会的决定,你不必太难过。」
「难过?!」语-的头昂了起来,万分嘲讽地笑道:「怎么会呢?我更应该庆幸有了重生的机会,可以换个较清静的空间!」她尖锐地瞪著他,「而这个机会,想必是拜老总你所赐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不明白吗?你分明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砰!」张总怒击桌子。
紧接著是另一声更巨大的「砰」!丁语-拍得比他更响。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大概快脑溢血了。
忍了多少的窝囊气就为了那微薄的薪水,现在的丁语-只感到一股旺火往脑门窜,那一掌拍出了她的勇气和愤怒。
「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公司的人都该对你鞠躬哈腰吗?其实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比别人幸运,娶了个有钱的老婆,而你老婆却比别人不幸,有了你这种风流、不负责任的丈夫!你凭什么颐指气使、大呼小叫的?拿你薪水办事就矮你一截了吗?你错了!公司每个人都是凭著本事在赚钱,而你呢?一个不知道尊重部属、骄傲自大、公私不分的老板又算什么?,」
「丁语-,你……」他气得直发抖。
这时,经理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喝采声。
他冲了出去。「谁?谁在鼓掌?」
每个人均低头忙碌,神态好不自若。
语-露出得意的笑。「你可以将他们全部开除呀!」
「你滚!滚!」张总忿忿地折回办公室,转身骂了句:「没家教!」
一句话立刻刺伤了语-的心。
「张总!」她叫住他,先是绽放娇笑,然后脸色一变,「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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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班时间一向是交通最拥挤的时刻。
匆匆忙忙的人群脸上全刻了个「赶」字,但是,例外的仍大有人在。
例如云方。
他倚在天桥的栏杆上,直视前方,能看的全收到眼底;不愿想的,全给刻意抛在脑后。
此时的母亲大人想必正大发雷霆吧?
离开台湾有多久了?五年?
他从来不去细数日子,甚至努力想遗忘,但是,那记忆却像装了弹簧似的,硬是弹进脑海。
一直以为台湾会是他的归程,却没想到一场可笑而失败的婚礼,让他成为过客。
五年前,他带著羞辱受挫的心情,接受了母亲的安排而奔赴美国。所幸不负众望的,他终于在云氏的美国总部闯出一片天地来,甚至在去年,还荣获杰出青年代表的殊荣。
云方的事业、声誉正如日中天、不可一世……
可是,一种没来由的疲惫感却紧咬住他日感空虚的心灵。
这不是自己处心积虑想攫获的成功吗?一个拥有傲人财势的企业钜子,他还缺什么?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的成就达到极限时,也就是他面临瓶颈的前兆了。那么,他又该做些什么呢?
或许,停下达达的马蹄,暂且驻足观望也好,尽管是毫不相干的人、事、物。
倏地,就在离他不远处,一幅奇怪的影像吸引住他的目光。
语-实在逛累了,索性将自己丢在天桥上。反正房子、工作全没了,放在哪里都不算走失。
扳著手指头,她嘴里一字字地喃喃念著:「王--八--蛋……」
想到张总那喷火的眼睛,还有同事们差点跌下座位的吃惊表情,她笑了。
「哈哈哈!」原来,像她这么端庄贤淑的人,也隐藏著这么恶毒泼辣的基因。「丁语-,你太小看自己了。」她又喃喃自语。
暮色渐浓,是该回家了。
可是家呢?
根据警方调查,昨夜那场火是因为电线走火所致。那么,电力公司是不是该负赔偿的责任?想重建,势必得花上可观的经费。
语-从来不曾如此气馁过,生活中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去掌握的呢?
想到云皓跟纪菲那副情深意浓的甜蜜状,或许,自己该咬咬牙,找个长期饭票算了!
长叹一声,她眼角忍不住潮湿了起来。她相信自己前世一定是得罪了注生娘娘,才罚她投胎历劫。
云方看傻了眼,不知不觉地移动脚步。
这个又笑又哭的女人诡异得很,莫非……
「我很好看吗?」冷不防地,语-别过头来,两道好看的柳眉向上挑。
云方吓了一跳。
他终于看清楚那张脸了。白皙、洁净的脸上嵌著两颗大眼,而眸中尽是讽刺、不屑的神情。
他放下心来,至少这证明她的神志正常。
「不……」他立刻感到不妥,「是……」老天!云方居然语无伦次。
他知道这女孩在想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原先所想的,都教他无法理直气壮。他总不能说:「小姐,我是以为你疯了……」
语-蹙著眉,扁著一张嘴。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一派斯文,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俊伟,可是,怎么都市丛林中的男人都一个样儿,全是见猎心喜的猛兽呢?偷窥她也就罢了,竟敢整个人欺上来?
「你不觉得这样看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举动吗?还是你本来就有这种『雅癖』,而且习以为常?」
「我……」云方发窘。
天桥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成了语-有恃无恐的筹码。换作平常,她也许会心生畏怯、故作镇静的速离现场,可是,巧得很,今天的日子太特别了。
「怎么,答不上话来了吗?难道在你把身体猛凑过来之前,没有先想好对白?比方说:『小姐,你好面熟?请问小姐,贵姓大名?』」
云方深觉惊奇,那薄巧有型的唇片竟成了尖刻无比的武器,难道这也是近年来台湾的进步之一?
「小姐,你不觉得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吗?」云方轻咳了声,依旧保持翩翩风度和迷人笑容,只是戏谑跳跃瞳中,「有信心虽然好,但是,过度迷信自己的魅力,会给别人带来许多困扰,甚至……产生笑话。当然啦,如果这种误会能让小姐感到心满意足,那么,我只好接受你的指控了。」
云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一个陌生女人杠起来,而且应对无碍。头一回,他相信自己是云氏的嫡传子弟。
丁语-的脸色像红绿灯般变化交替,她几乎想把这个臭男人给扔下桥去。
「误会?!你明明心怀不轨,还想狡辩?看看你现在站的位置,不是你一步步跨过来的吗?」
这是实话。云方一失神,不小心把距离给忘了,刚才她猛一回身,两人的脸孔几乎是擦枪走火地闪过。
「别以为女人好欺负,告诉你,我注意你好久了,我--」语-的话才说了一半,云方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度?」她问道。
「然得笑了。我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强烈的吸引力,不过,你也太小气了,你注意了我好久,我才多看你两眼,犯得著大动肝火吗?」
「你……」
「而且,如果你再好好想想刚才自己的德行,我会注意你,算是日行一善呢!」他原本以为她是哪家疗养院走天的病患。
语-像泄了气的皮球般,高亢的情绪突然平息下来,弄清原委之后,她是一脸的尴尬。
「其实……小心一点也是对的,尤其是对漂亮的小姐来说。」他忍不住要安慰她。
这是说她吗?语-的脸一阵灼热。
明知道接受一个陌生男子的「恭维」是不智之举,但是,她还是听得晕陶陶的。
「已经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云方问得挺自然的。
「回家?该回哪个家?」
「你有很多个家吗?」
语-不想回答,除了云皓那儿,她又能去哪里?去找他想想法子,或许可以尽速的租到房子,毕竟自己无亲无故,而云皓是枝多叶茂。
见她不语,云方才发现自己是否问得太多了?
说也奇怪,这个女孩眉目韵愁的模样竟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哪怕是方才那张牙舞爪的表情,也带著固执的娇憨。
他忍不住月兑口而出:「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完了!这不是让误会成真?他开始懊恼了。
语-一愣,眼巴巴地和他对瞪著。
当她发现彼此眼中相同的警戒意识时,忍不住笑出了声。乌黑的长发往后一拢,她抬起漂亮的下巴,眼底亮晶晶地。
「就当我是路人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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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一脚才踩进小套房,云皓便问了:「怎么样?公司那边的宿舍有没有著落?」
语-只是摇头。
云皓和纪菲互视一眼,纪菲先开口了:「没关系嘛!-姊,你别急,不妨就先在这儿住下来,以后的事再慢慢打算。」
「那怎么行?」语-现在才发现晃了一下午,两脚都酸疼起来。
「怎么不行?我跟云皓都很欢迎你的。」纪菲热情的脸笑得灿烂,眼角也往上弯,看起来格外清丽无邪。她转头看向云皓,「皓哥,你说是不是?」
「呃,是……当然!」云皓搓著手。
语-感到好笑,什么都在改变,就他这个毛病没变--每逢言不由衷时,便老爱搓手。
「我看,赶快租到房子才是真的,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语-说。
虽然她真的很感激他们,但是,为了别人的「方便」和自己的「健康」著想,她可不希望就此改名「飞利浦」。
甫历火劫,又得每晚猛吃「冰淇淋」,这种冷热交替的酷刑会令她吃不消的。
「有了!」云皓忽然敲了脑袋一记,大声地说:「我想到一个好地方了。」
语-停止捏揉腿肚的手,心头一惊。这小子什么时候脑筋转得这么快?难道这也是爱情的神奇力量--铲除「障碍」,发挥潜能?
「什么地方?皓哥,你快说嘛!」瞧纪菲多急。
算啦!谁教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什么地方都无所谓,总比留在这儿装聋作哑、饱受限制级画面的摧残来得好些;至少不必担心自己多年的修行被毁。
「那是我叔叔出国前在土城买下的房子,现在正好空著……」
纪菲打断他的话。「老天!土城耶!离-姊上班的地方那么远,怎么可以?」
「对哦!我倒忘了这一点。」云皓讪讪的抓著后脑勺,嘟嚷著:「真可惜,那实在是个好地方,如果语-有车,倒还方便些……」
「这不成问题的。」语-任他们一搭一唱,直到这时才应话。她是抱定上山下海的决心了。
「真的?」云皓惊喜地瞅住她,「怎么了?你买了车,是不是?我早说过了,你该把那辆老爷机车给抉掉的……」
「不!我没换车。」语-站起来自行倒了一杯水,平淡地说:「我把老板换掉了。」
在她吞下第一口茶水前,云皓跌坐在她刚才的座位上。
语-倒比他们镇定多?挫败的经验教人学会如何自我疗伤吧!
「我看,今天晚上就带我过去那儿吧!」她主动要求。
「可是……」云皓显得有些为难。「待会儿我跟纪菲要出去,菲菲她父母到台湾来,所以……」
见丈母娘啊?看来这回他是认真的,瞧他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
「那这样子好了,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语-伸长了四肢,露山倦态。「正好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睡一下,弥补昨晚的睡眠不足--」她马上打住话。
这不是承认昨晚她……
云皓反应得快,「昨晚你不是睡得很沉吗?」
语-难堪地支吾著:「呃,是……是,我睡得很好,简直像死了般--」
这不是昨晚「偷听」来的对白吗?此地无银三百两哦!语-压低镇子想笑,又不好意思发作。
因为纪菲的脸颊像被沸水烫过--红通通的,简直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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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皓小俩口走了以后,语-将手提袋内的衣服拿了出来,那是她下午特地买来的换洗衣物。
地摊货便宜得很,老板一再拍胸脯保证耐磨、耐穿,绝不起毛球。正如她多年的青春吧?悉数被那牛皮纸薪水袋给买走。
丁语-发出嗤笑,这衣服比她好!不起毛球,至少不像她的心。
梳洗完毕,正想投身在那渴望的床上,门板却响起敲门声。
她不禁纳闷,云皓没理由这么快回来吧?
「云皓,开门哪!听见了没有?如果你不在就算了,否则限你十秒钟内立刻把门--」
门打开了,语-盯著眼前的女人发呆。
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却有著穷凶恶极的表情。
这令她想起纪菲,莫非……又是云皓哪一笔尚未撇清的旧帐?
瞧她瞅著自己的眼光,语-暗呼不妙,怎么老是祸不单行?一只没有壳的蜗牛已经够可怜了,还得换个「黑锅」背?
「你找云皓?他不在,请问你是--」
云尹袖没有回答她,锐利的跟光像在进行断层扫描般,只差没把语-身上的皮肤给掀一掀。
嗯!标致秀气、气质优雅……适合云皓亟须品种改良的性格。
尹袖露出兴味十足的笑意,大刺刺地进了屋,迳自往床缘坐下。
「他到哪里去了?你又是谁?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儿?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尹袖是非常讲究效率的,不喜欢拐弯抹角,她觉得那是浪费口水。
偏巧语-一向讲求节拍、定率,她讨厌压迫感。
眼前的女人气势高张、节节逼近,惹得语-开始恼起云皓来了。
都怪那家伙生性风流,才会有此纠葛。纪菲那般的可人儿,智商怎么低得出奇?明知山有狼,偏向狼窝行。
「我说过,云皓不在,小姐如果想找他,改天吧!」
「他不在?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尹袖站起来梭巡室内一圈,眼光落在浴室中语-方才换下的内衣裤上。
语-脸一红,刚才赶著出来应门,一时忘了收拾。
「昨晚……你不会就住在这儿吧?」
「是!我是住在这里,但是--」
「呵!我就知道云皓这家伙一定金屋藏娇,难怪我上次来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尹袖几乎要为这个大发现而雀跃……等等!这得深入研究一番,她提醒著自己那具情报员素养的直觉。
「小姐,你来这儿的目的是找云皓,至于我是否住这儿,似乎不关你的事。」语-懒得再多费唇舌去解释,她勉强捺著性子保持基本的礼貌,但是,一张俏脸早巳皮笑肉不笑了。
尹袖怎会看不出她的不快,反正吃醋嘛!女人的原始情操。
「我为什么不能管?若论起我跟他的开系,可是非常、非常的亲密,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尹袖故作得意。
「是吗?」语-真为纪菲感到不值,或许……将错就错,可以替纪菲清理门户吧?她接口道:「难道你不知道云皓已经有了很亲密的女朋友?」
「是略有耳闻啦!可是,女朋友毕竟不是老婆,不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云皓的女朋友可多啦!单是那些和他有过一夜温存的女友联署,就可以为某个总统候选人造势了。」
「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一样,他很认真的。」语-仍坚持劝退她。
「哦?」尹袖走近她,故意摆出愁容,「难道云皓已经决定跟你结婚啦?」
「是不是这样子你才会放过他?」
「如果是真的,我当然只好放弃了。」嘻!那混蛋老弟若能安定下来,她当然不会再那么密集的炮轰他了。
语-只得硬著头皮咬牙道:「没错!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阿门!语-在心中低呼著:上帝,请与我同在。
「是吗?」尹袖质疑的眼珠子转个不停。「那……可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吗?至少……让人心服口服。」
「丁--语--。」她一副慷慨就义的德行。
呵呵!这下子,心服口服的人是女乃女乃了。
看来,她出国之前又有一笔外快可赚--超级情报大出售,而那个买家自然是女乃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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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云皓驾车送语-到土城,一路上,云皓兴高采烈的谈著纪菲的父母--
「你知道吗?原来纪菲的父亲还是个音乐家,早期窜红的几位名歌星有不少唱过他做的曲子,而纪菲的阿姨……也就是她的继母,当年还是他的学生呢!」
「唔!」语-漫不经心的应道。
她倒希望纪菲的老爹是山口组、黑手党老大之类的,起码可以制衡这家伙的「博爱」精神。
经过下午那绝郎的搅和,她真的不敢确定云皓对纪菲的真心程度。
「喂!干嘛这样盯著我瞧?我知道自己一向很具吸引力,但是你不是一直兴趣缺缺吗?」
「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云皓耸了耸肩。「而你最大的愚蠢就是放来了我。」
语-被他一逗,忍不住笑了起来。
「仔细考虑清楚哦!如果感到后悔,我倒是可以向菲菲请命,反正我是不介意被分享的。」他倒愈说愈带劲了。
「也许--我真的会后悔哦!」语-唬得他双眼发直,才笑嘻嘻地又说:「不过,那也是好几辈子以后的事。」
云皓啧啧摇头,一副深以为憾的表情。
想到纪菲,她一改轻佻神色,正经地说:「云皓,难道你不觉得你跟纪菲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那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你如果真的爱她,是不是更应该努力去为她做点什么,至少给人家一些保障和安全感?」
「这个我当然明白,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女乃女乃她……」他显得沮丧极了,「唉!还好菲菲能体谅,我对她的爱就是她最大的保障。」
他的爱?!那可比股市指数还来得不稳定。
「可是……你们万一……有了孩子呢?」
「孩子?!」云皓好笑地望了腼腆的语-一眼,「我们可以想办法不要呀!难道你连避孕都不懂吗?」他随即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你根本没必要懂的。」
语-作了个深呼吸,朝他狠狠地使了个白眼,迅速将脸转向窗外的街景。什么跟什么嘛!语-呕得思跳车。
「说实在的,像你这么漂亮,不能把握青春,好好的谈一谈恋爱,对自己、对天底下那些充满爱心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浪费。」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天底下如果真有那种男人,我一定会听你的建议,绑也会把他绑来,行了吧?」
「嘻!我就是最佳示范-!』他的脸皮真的足以防弹。
瞧他把爱情说得像吃东西一样,信手拈来即可吗?
语-倒不刻意排斥爱情,凡事讲求契机的她,哪怕是擦身而过的路人,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缘分。
路人?这令她想起天桥上的那个人。
抿著微翘的唇角,一抹俏皮的笑意映在她瞳中。
生平头一遭和陌生男人对阵,好奇妙的感觉。只是……只有一面之缘,不是吗?
一颗流星倏地划过夜空,语-的心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失落、一种令自己啼笑皆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