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新娘 第七章
唐董事长,请,欧老弟来,一起来-
在张大成的延请下,唐书印和欧土杰进入到「张氏」富丽的会客厅-
敬,敬我们刚刚签给彼此的卖身契!-张大成自以为幽默地扬声大笑,一口饮尽杯中清凉的香槟。
唐书印笑了起来,为自己终于击败「立本」,争取到张氏契约的大胜利而欣慰不已。
罗娜的到来,掀起了一场混乱,而可侬不寻常的沉默与多疑,更犹如雪上加霜;总算,总算有一件值得振奋的事了,「张氏」的订单有助于他打倒陈齐家,成为电动工业的龙头。
在他们谈笑中,欧士杰的视线被橱柜里的一帧照片昕吸引。他起身,观看着照片中的人。
照片中有七、八条人影,他首先将眼光凝视在与张大成把臂而立的陈齐家身上。他们穿得很休闲,地点则像是国外的某一处度假胜地。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张董事长,请相信我绝非在抱怨,但看来,你和陈齐家的私交真的很不一样,怎么会考虑舍『立本』而与我们合作呢?-
张大成直言不讳-谁教陈齐家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呢?挑了秦俊那不成材的当准女婿,那家伙背着他在外头胡搞瞎搞;我胆子小,不敢冒险拿几千万的生意来睹运气-
欧士杰和秦俊曾有数面之缘,那家伙看起来就像会狗仗人势那类的人。他的视线扫过他,看向秦俊轻拥着的那个女孩,不禁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秦俊身边那女孩是陈齐家的女儿吗?-不等张大成回答,他直视着唐书印叫道:-天啊,她长得真像可侬!-张大成笑了起来,对唐书印说道:-是啊,记得你订婚派对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未婚妻很面熟吗?回来后我猛然想起,她跟陈曦长得太像了。要不是知道绝不可能,我差点以为你和陈齐家尽释前嫌,悄悄结成亲家了!-
唐书印接过欧士杰递来的照片,将注意力专注在照片中唯一的女孩身上……没错,真的很像,身高体型、五官轮廓,浅浅的笑容,和……他全身突然紧绷了起来——怎么可能?她们竟像得连颈边的那一颗痣都一模一样?
他试着回想她曾透露关于自己的家人,以及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发现实在少得可怜。
看来,当初那个贸然闯进他车里的神秘女郎,比他原本所以为的还来得神秘多了!当陈曦发现唐书印再次以一种阴沉沉的眼光打量她,她的心不禁愈沉愈深。
难道她的噩梦即将要成真?他正苦思着该如何向她提出分手的要求,好可以和罗娜旧情复炽,双宿双飞?
他本来爱的就是罗娜,当「真品」终于出现,她这个「假品」自然就毫无价值了,不是吗?
他终于开口打破彼此之间不自在的静默-准备一下,晚上我带你出席『张氏』董事长张大成的生日派对-
他公事化的口吻,近似命令;但陈曦并没有因此而不悦,而是被一股强烈的惊慌所取代-
张大成?-她讷讷地重复,想起那笑声爽朗的长辈-
你认识?-
他锐利的一眼,教她本能地撒谎-不,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和『立本』的陈齐家有一、二十年的生意往来和交情,现在却被我争取来了。对了,你应该知道立本』的董事长陈齐家吧,他是我最大的劲敌!-他钜细靡遗地打量着她-
我不知道-她硬着头皮否认。
他的脸色不禁愈加阴沉。看可侬那面红耳赤、惶惑不安的模样,他几乎敢肯定她在撒谎。
哦,不,或许他该改口叫她——陈曦了?-
上楼准备一下吧,我想,今晚的派对一定会很有趣-他语带玄机-
不,我不去-陈曦找了一个最蹩脚的借口:-我头痛——
头痛?-他不耐烦地低吼:-最近只要我一跟你讲话,你就说头痛,你打算痛一辈子吗?-
哦,不!但至少她会痛到罗娜自他们的生活中消失,痛到她鼓起勇气向他坦白真实身份为止,但……罗哪出现之后,她似乎已经没有坦白的必要了。
他严肃地看着她-我喜欢凡事坦白的人,你是不是有话想告诉我?-
他暗暗祈求着:可侬,快坦白一切,只要你说实话,我发誓会试着包容一切。
两人之间出现不祥的宁静。看着他转动手上订婚戒指的举动,陈曦立刻多心地认为,这是一种暗示。唐书印想要摆月兑束缚,赢回自由。
她了解他为何大发雷霆、胡乱找碴的原因,他希望她识相地主动求去,而她的沉默显然激怒了他-
或许真正有话要说的人是你?-
她的规避,令他的眼神愈见冷硬-你这样只会将我愈推愈远,毁了我对你的感情-
事实上,他早离得她好远好远,就像一个陌生人。但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是罗娜!
他的推卸责任、欲加之罪,令陈曦勃然大怒。即使心如刀割,却故作无所谓地反唇相稽-
随你便,如果你真需要女伴,我建议你不妨去找罗娜!我知道她已经从酒店搬到公司附近你私人的套房里了,我想,为了回报你的慷慨,她一定乐于陪你出常任何社交场合,你可以告诉她,我一点也不介意她取代我的位子!——
这是很好的建议,我乐于从命!-唐书印气冲冲地瞳了她一眼后,便拂袖而去999
小伍一阵猛咳后,阿基充满担忧地看着他-小伍,瞧你人愈来愈瘦,脸色愈来愈差,整天无精打采的,连『生意』都爱接不接的,到匠怎么回事?-
阿基跟他是同一类型的人,也是他的'亲密爱人',他摇头当做回答。最近他老是心烦,为自己身体上莫名的不适,也为了……欧士杰。
妈妈桑打开休息室的门闪了进来,扯着嗓门大叫:-小伍,开工啦!-
他意兴阑珊地摇摇头,推托道:-我身体不舒服,叫别人去吧!-
妈妈桑鸡毛子喊叫,催促着:-那可不行,小姐指名要你,快去!-
欧士杰口中的李倩?
稍一犹豫,他立刻改口:-安抚她一下,我马上就去-
他起身,理理头发,整整变得宽大的西装,最近他实在瘦得厉害。准备好后,他一路走过灯光闪烁的舞池,来到一间包厢前。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欧士杰心目中最高贵的女神就坐在那儿等着他。
刚开始,他面无表情,不似往日般露出讨好的阿谀笑睑,因为他知道她很可能是来此兴师问罪的,怪他有违职业道德揭穿了她。但当下一瞬间,他注意到她眼中露出熟悉的热情火花时,立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欧士杰显然不相信他的指控,更不忍拿这件事来惹他的「女神」心烦。
他的体贴将拯救他自己,一个主意立刻在小伍脑中成型;即使欧士杰不领情,他也无法眼睁睁看他继续被欺骗。
或许这对一向「照顾」他的恩客来讲,有点残忍;但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小伍心意已决-
我带你出场,你必须好好地报答我-她的嗓音已因而沙哑-
遵命,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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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上杰撞见他最心爱的女人和兄弟衣衫不整地纠缠在大床上时,他的心宛如被人硬生生地刨了出来。
他甚么也没做,一语未发地枉奔而去。他知道一切都是小伍安排的,他选择了最残忍、却唯一有效的方法,让他看穿了李倩的真面目。
原来他心目中最善良、完美的女神,竟是一个贪欢、狂野的荡妇!
他茫然地开车回到家,奇怪自己怎么不干脆去撞车。
死了算了!死了就不必忍受这种被欺骗的刺骨之痛。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家门,在甩上门的-那,李倩紧跟着他闪了进来;他不理会她,她继续跟进屋里-
士杰,你听我解释……-
他粗鲁地推开她伸过来的手,再也无法忍受碰她-你需要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书印——
不!-李倩惊惧地大叫:-你不能告诉他!不可以!——
原来小珞对你的指控全是真的!你该死!你骗了我们所有人!-他悔恨、他懊恼,他的盲目让自己像个大白痴-士杰,你指望我怎么样?我才四十岁不到,我有正常的生理需要,难道错了吗?-她为自己辩解-
不,没错,没人指望你守一辈子寡,即使是唐家人!-他眼中有着真切的迷惑和伤痛-天啊,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爱你,想娶你、照顾你一辈子?可是你却百般拒绝我,宁愿花钱去寻欢?为甚么?这到底是为甚么?-
他激动地嘶吼,以陌生的眼光看她。她已不再是记忆中那完美的女神了,或者,一切全都出于他的想象,她根本从不曾存在过-
嫁给你?-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跟你挤在这间鸽子笼,一辈子平平庸庸地过下去?天啊,士杰,你还不懂吗?我之所以家给唐书海那懦弱的家伙,而且在他死后委屈自己继续留在唐家为的是甚么?是钱!是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李倩豁了出去,不吐不快似的接着说下去-没错,唐家不会阻止我再嫁,甚至会给我一笔丰富的嫁妆,但该死的!我该得到的不止这些啊,我该得到原本属于唐书海的那份,至少该和唐书印平分唐家的产业才公平啊!-她像疯了似的低吼:-我会忍,我能忍!只要等到宋玉寒那老太婆两腿一伸,我就苦尽甘来了,我就可以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了!-
欧士杰愕然地瞪着她。他居然会被这么一个居心叵测、表里不一、贪婪邪恶的女人所迷惑。想到此,他不禁因自己的愚蠢而感到一阵对自我的嫌恶-
士杰,我知道你渴望我,我又何尝不是呢?你的俊脸、硕长的躯体,总能轻易点燃我心里的火花,只可惜以前我不能冒险让你在唐书印面前露出马脚,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小伍那多事的下流胚改变了一切。我们现在是伙伴了……-她媚眼如丝,挑逗地轻启红唇,露出魅惑的笑靥-只要你绝口不跟唐家任何人提今天的事,你就可以得到我,我们偷偷地来往,享受彼此的热情;只要你替我守密,将来唐家的好处绝少不了你一份-
欧士杰推开她伸过来的手,嫌恶地冷嗤:-你真令人嗯心!——
不,你知道我不,你只是生气,因为你嫉妒小伍那孬种得到你始终得不到的-她自以为是地露齿一笑-好了,现在该是补偿你的时候了,很快的,我会让你尝到销魂的快感,让你忘了一切不快-
根本不给欧士杰反应的时间,李倩立刻开始动手剥自己的衣服-
你做甚么?-欧士杰不屑地低吼:-出去!穿上衣服,立刻滚出我的屋于!-
她不理会,很快地月兑下外衣,只剩下最贴身的性感衣物,整个人像块橡皮糖似的紧黏着他不放-
好好享受吧!我们之间一定很棒的……-她动手月兑他的衣服,红艳艳的嘴唇挑逗地轻咬着他敞开的前襟和颈项。
他必须承认,她美妙的铜体比他幻想的还要吸引人;但此刻,他无法感受到任何一丝激情,有的只是满心的不屑和嗯心-放开我!-
他挣扎,她却不知打哪来的力量,紧紧抱着他不放,争执中,两人双双跌进沙发里;她趁势跨在他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哦,天啊,快爱我……-她发出的申吟,眼中布满着对肉欲的渴望,放浪地贴着他蠕动-
住手,你这贱女人!-
他的怒骂似乎更煽高了她那不寻常的欲火;李倩死命攫住他的双唇,用力地吸吮……一片混乱中,没有人发现随意被甩上的大门早巳滑了开来,也没有发现厅口站着一条僵硬的身影,直到那扯心断肺般的尖叫声赫然响起。
他终于推开了李倩,当他循声看向不断尖叫的唐小珞时,他的心随着她凄厉的尖叫而紧缩、抽痛,最后碎成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