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虫声唧唧,一只花猫匍匐在砖造的矮墙上,它琥珀色的圆眼珠子,此刻正滴溜溜地望住脚底下陌生的车和人。
那是一部黑得发亮的宝士320,它突兀地挡住眷村狭窄的巷道中,无声地排放着淡淡的白烟。驾驶座上,一名司机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低头看报,他每隔几分钟就会抬起头来,看一眼车旁那扇油漆斑驳、矮旧的青色木门——
“李先生,你不用再说了啦!我妹和我妹夫,实在是死得不值得。他们夫妇俩到你们工地做事才不到两天就出代志了,现在劳保局又说什么公司没有替他们保险,所以钱发不下来。这个喔,我是一定要告到底的啦!”
“这位太太,请你先冷静一下。”
一名身穿黑西服、白衬衫,看起来十分高大稳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狭小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