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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浪荡子 第五章

秦子梦也不知自己生的哪门子的气,按理,他是不该有这股怒气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是怒意吧!这点不该被怀疑的,但,为什么?为什么怒气冲天的竟是自己?一个堂堂巡抚大人,竟然会为一个女人火冒三丈?而且居然会直接毫无掩饰的暴露自己的不满,甚至和潘靖怒目相对,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愿面对自己的感情,却拿这话来问兰采幽。

很显然的,兰采幽对他也有着同样的疑问,“这话该我来问你才是。”

好吧,既然她不答反问,他索性摊开来说,“你们刚才那样,成何体统?”

“我们?”兰采幽一脸的纳闷。

看着她一脸的茫然,秦子梦的怒意更炽,“难道从小到大,没人教人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

听了这句话,她终于明白这位大人生什么气了。

“你不会是在暗示我,你生的气,就是因为刚刚师兄挽我那一把?”

“挽扶而已?”秦子梦的口气,简直像极了吃醋的丈夫,在盘问妻子的忠贞与否。

兰采幽对他的疑问觉得好笑极了,她一双美国直盯着他双眼,“你这不是在告诉我,你在吃醋吧?”

秦子梦迎视着她挑逗的眼神,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看见潘靖刚才那么靠近你,若不是我压抑得好,只怕刚才他已经让我扔出门外。

“你……”她没料到他居然这么赤果果的告白。

“怎么?不信吗?”

兰采幽粉女敕娇柔无比的脸上,漾起一片难以置信的笑容,“你认为我该相信?凭你一个文弱书生,想和一个习武数年武士较量,而你还居然要我相信?”

回应她的,是秦子梦一脸诡谲的笑容,“这么说,我真该扭转一下你对我的观感,才不会让你认为我只是个说大话的狂徒。”

还来不及思索他话里的含意,秦子梦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夺了兰采幽的红唇,他的唇粗暴的凌虐着她的,似乎要把刚才不满的情绪全都发泄殆尽。为了不让她有反抗的余地,他的身子完完全全的紧贴着她,他狂野侵略性的深吻,让她的唇疼痛不已。

因为痛,所以让她完全的清醒。

这男人在做什么?他居然、他胆敢这么对她,难道他不怕自己一掌劈死他吗?但事实证明,她根本动弹不得,秦子梦已经紧紧箝住她的身子,她的手想要动都有困难,更别说是要移开了,他的气力有如泰山压顶般,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一时间,兰采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任着他在自己的红唇粉颊间来去自如,她的双手让他一手反扣在身后,而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脸颊不放,以防止她的月兑逃。

她想都没想过秦子梦居然会如此待她,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习过武,他根本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是自己太轻忽对方的实力,或许应该说,她一开始就把人家定位在错误的位置上,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侵犯她的理由啊!

因为痛,所以兰采幽忍不住双眼里盈满泪水,全都顺着脸颊滑落。

秦子梦突然感到一阵湿湿的感觉,顺着她的脸颊一模,只沾得满手的潮湿。

“你……”他的唇离开她的,审视她的脸之后这才发现,泪水早已布满了她整张脸。

兰采幽用充满恨意的眼光望着他,她的恨毫无掩饰的倾泄而出。

“兰采幽!”看着那张泪雨带花的脸,秦子梦居然有些后悔。刚才不顾一切的冲动,她的眼光足以让他为了刚才一时的私欲,而切月复谢罪。

她躲掉他的手,自己拭去脸上的泪,脸上闪过一丝丝的悲哀之情,这神情并没有逃过秦子梦的双眼。

“你的泪代表着什么?”委屈?不堪?他的吻,辱没了她?

“我不该掉泪,该庆幸蒙你的宠幸?”兰采幽语带讽刺。

“你以为自己不过我在异乡稍慰相思、暂解惆怅的替代品?”他的情深义重,在这短短几句话中隐隐的流露出来。

但这哪时她敢奢望梦想的?原本就已经够纷乱的心,为了这几句话更是教她愁肠百结,此刻,兰采幽早已无法辩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有他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实?

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绝色的大美人,能够获得他的青睐,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倘若,他当真动了真心,那么贪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的美色罢了,这样的感情,迸出的火花虽然绚烂,却又短暂无比啊!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秦子梦扳起她的脸,逼着她正视自己。

她要如何回答?他这么逼她,图的又是什么?难道,他非逼着自己缴出真心,才肯放过她?兰采幽想逃离秦子梦的的掌握却很显然的没有成功,因为在她还没来得及实行这际,早已又牢牢的让他抓个正着。

“你一定要用蛮力来证明自己不是文弱书生吗?”

“我会使用蛮力也是让你逼出来的,谁教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

“很好,问题又回到原处点了。”兰采幽往床的最边靠去,以表示不会逃跑的决心,“我会想逃,那是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误中了你所设下的卷套,这一切,分明是一个预设好的陷阱,让我一步步往里走,而你居然还要我相信这完完全全出自你的一片真心?你把我当作三岁小孩耍吗?”

“你当真这么想?”

兰采幽寒着脸,蜷曲着身子,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我怎么想那已经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告诉你,离开这儿之后,我要和师兄走自己的路,从此你我两不相干!”

“你要自己上京城去?”

“不成吗?”她无惧秦子梦像要杀人似的眼光,勇敢说出心底的话。

秦子梦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放她单飞?更何况时局混乱,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都还是个未定数,所以这教他怎么放心得下?更何况,问题不在此,而是在于当他动了真情之后,他是更不可能让她离自己而去。

而她能体会也好,不能谅解也罢,这一切已经让他义无反顾,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命令道:“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说我霸道也好,不讲理也罢,反正,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你……”

兰采幽的心绪已是不安宁,又听他的这席话,恐怕更要怨恨难休。

“还有。”秦子梦本来已经走了出去,又折回来,“下一次,再让我看见潘靖他动你一丝一毫,我绝饶不了他。”

他在宣示没人能动得了她,从今以后,她是他秦子梦的女人吗?

秦子梦看着她一张冷然的脸,口气放软了一些,“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与你何干?”兰采幽是不会轻易跟他妥协的。

“我是无所谓,但你不一样,如果你不会感到不舒服的话,我想,明天就拔营离开这个地方,往后还有一大半的路要走呢!”

“放心,我才不会跟着你。”

秦子梦微微一笑,凑近了她的耳旁呢喃低语,“这点,恐怕无法如你所愿喽!”

他的气息在她的身边萦绕着,兰采幽掩住脸,心却忍不住往下沉,她招惹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次日,天才微亮,那些随侍便已拔营,将所有东西都拿上马车。

潘靖眼见师妹一脸的不高兴,他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啦?瞧你一脸像人家欠你多少钱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巡抚大人……”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潘靖让她这么一反问,反而没敢说出先前心底所想的,“我该知道些什么?倒不如你就直截了当跟我说了吧!省得我还得花气力猜。”

她叹口气,“我想,我们先前对他的猜测全都错了,老实说,他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高手?哪方面?”潘靖少根筋的问着。

“还能是哪方面的高手?当然是指武功嘛!”

“喔!”他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冷静,“这有什么好希奇的?光是看他救你的模样,我和上官大人就已经对他另眼相看了。”

“是吗?怎么我都没有被告知?”

潘靖诡谲一笑,“我看,没有被告知的人应该是我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我明说?师妹,你和巡抚大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

让他这么一问,兰采幽的脸上马上不自觉地一片殷红,“你听说了什么?”

“这么说真的这么一回事喽?”

潘靖有些生气,但他的怒气里却没有丝毫和醋意,对她有的只是兄妹之间的疼情之情,完完全全扯不上情人之爱,但他不知兰采幽是不是也将自己视为兄长看待,否则,这么关系重大的事,她居然只字未提?

“师兄,你生气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否则你以为我这是快乐的表情吗?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不至于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当然没有!”她被逼问得也有些怒气。”

“那你老实告诉我,那位巡抚大人对你……”

“师兄!”兰采幽已经被潘靖问得很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下去了?我已经够大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自会拿捏。”

“是啊!你够大了,不过既然我过令堂大人要好好保护你,现在我就更加不能袖手旁观,否则,我如何向她老人家交代呢?”

见兰采幽一副心急的模样,兰采幽的态度也有些软化,“我和巡抚大人之间真的没什么,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但半来的事谁也说不出个准,到了京城后,我们就要和他们分开,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此一来,师兄大可放心。”

潘靖对刚才强硬的态度有些过意不去,却又忍不住提醒着,“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如何能上他们当官的心眼?所以,凡事还是小心为要。”

此时,上官无忌牵了一匹马过来。

兰采幽以为这是要给他们师兄妹两骑的马,正要接过缰绳,上官无忌却开口说:“这马儿是要给潘少侠的。”

“给师兄?那我呢?”

上官无忌往前一指,“喏,那是我们大人特地为你准备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一顶轿子上,“这……这是做什么?”潘靖忍不住惊呼着,“哪弄来这东西?”

“这可是我们大人的一番好意,你师弟大病初愈,怕受不了路途颠簸,所以大人特地弄了顶轿子,这可是让我们这些部属羡慕之至啊!”

“可不是。”潘靖流露的也不知是什么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面对这番好意,兰采幽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大人一片心意,咱们怎好拒绝啊!”

望着师兄那张说不出暗藏什么意思的脸,她心情直往下沉,“师兄说的可都是真的?难道你真希望我去坐那顶轿子?”

“否则呢?难道要我杭命不成?”潘靖望着轿子眯起眼道。

上官无忌急着要上路,没时间看他们两人猛抬杠,“我看你就顺着我们大人的意思吧!反正只是代步而已,坐轿子和骑马不都一样。”

“可是……”她仍有迟疑。

“去坐轿子吧!看你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担心。”潘靖也不想让上官无忌为难让人起疑。

看来秦子梦的保密功夫做得不错嘛,连他最贴身的侍卫都还不知道采幽是个女孩子的事,也许,他考虑的是正确的,毕竟要一个女孩家跋山涉水,走这么长的路,是一件辛苦的事,为了理由妹着想,自己真是不该再多说些什么才是。

看来这位巡抚大人对师妹真是设想周到呢!也由此可见,他对师妹的好,已经超出了他应该关心的范围之外,难道秦子梦对师妹……

“走吧!”上官无忌在一旁催促着,“马上要上路了,咱们还是走吧。”

兰采幽又看了潘靖一眼。

“去吧!反正我随侍在侧,你就安心吧!”潘靖已不像先前那样瓜激烈。

坐在轿子里,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从小到大,凡事都得靠自己的双手,这样让人家伺候着,还是头一回呢!随着轿子慢慢摇晃着,潘靖忽然有许多时间,可以有更多心思去想这位巡抚大人对自己究竟是安了什么心?

那人,已经有家室了吗?想必吧!在官场得意的青年才俊,很快就会被网罗到另一家豪门权贵去做东床快婿,他,又怎么可能例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来招惹自己呢?

一想到此,兰采幽真是羞渐得脸都快抬不起来,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秦子梦夺去自己的初吻,且居然还不知羞的细细品味当时情景的微波细浪,居然连一丝一毫的愧意也没有,对那男人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和幻想。

是情愫吗?不管怎么说,秦子梦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此刻,兰采幽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一切早已超出了她可以掌控的情况,对他,她还有还击的能力吗?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兰采幽必须坦承,那位巡扶大人的确已经吹乱了她的心扉,而且是轻而易举的。他的霸气、他的誓在必得,早已教她把世俗礼教的种种约束,在幽思绵绵中悄然抛掷。

抚着还隐隐作痛的红唇,她的思绪早已为他所牵引,却不曾自知。

坐轿子的确比骑马要舒适得多,既可以遮风蔽雨,又可以免去风寒之苦,只是,让人家这样抬着,兰采幽对那四位轿夫倒有说不尽的歉意,这样的天候还得抬着这么重的东西,又要走这么长的路,一想到此,她一颗原本就易感的心,飘来一丝忧愁。

她抬眼望着前面的那顶轿子,里面的秦子梦倒是坐得心安理得,再往外望去,百鸟啼鸣,水田上飞过只只白鹭,只见满眼春光明媚,柳絮齐飞,看来春天是真的来了。

冬去春来,本就是天地不变的道理,只是四季循环,时光茬苒,她的心中不免纷纷扰扰。

正当兰采幽想得出神,突然有一枝开得正灿烂的杏花从轿子上的小窗子递了进来,她往外一看,只见秦子梦不知什么时候骑上了马,跟在她身旁。

“满眼杏花正盛,你怎么好一个人在轿里垂头丧气的?”

这一回,他可以说是丝毫不避人耳目有意撩起她的情思,但她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范的,她一推,那枝无辜的杏花便应声而落。

这个举动,让秦子梦有些惊讶,“怎么?难道杏花不合你的意?”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哪有花儿会不合人意的?只有送花的人,才会讨不讨人喜欢哪!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送花给我,不是昭告天下我是个女儿身了吗?”

“是啊!我是巴不得他们全都赶紧知道,否则,他们可能真会以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呢!”

“你……”

秦子梦无视于兰采幽的怒意,接着说,“你何必气成这样?事实上,他们迟早也要知道。”

“这话怎么说?”

“难道你还不明白?总不能等我的花轿要去迎娶新娘时,才让他们恍然大悟,喔,原来我娶的是个姑娘啊!”

看他那一脸轻薄样,很显然说的根本就是戏言,她的怒火燃烧得更猛烈,“你这人是路途上太过寂寞了是吗?就算真是如此,也犯不着寻我开心啊!”

秦子梦见她当真生气了,赶紧收起一脸的嘻皮笑脸,“我这哪是寻你开心?难道我对你的真心,你都感觉不到?”

他愈来愈没分寸,居然当众调情起来,也不怕四周的轿夫会怎么想?”

“你说够了没有?”

“当然……”他的没有两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只见兰采幽已经狠狠的将帘子拉上,摆明着不再跟他嚼舌根。

秦子梦简直愈来愈欣赏她,她不似一般女子,柔弱得连一点个性都没有,相反的,她是个有主见、有自己独特想法的女人,这是往好的方向想,反过来说,她或许是个很难驯服的对手。

她是个对手吗?秦子梦在心底真切的告诉自己,没错,她是个非常对手,而应付非常对手,往往就是要用非常手段,他处心积虑的想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擒获美人心呢?

然而,帘里帘外却是两样情。

在轿里的兰采幽想的可就不是这么回事,至少,对秦子梦这号人物,她可是百分之百的防范着,虽然,她并不否认对他迷人风采有些许心动,但,理智却又不断的提醒着她,小心啊,要远离这个浑身都是疑点却又有着要命的吸引力的男人。

况且除了曾习武外,他还隐瞒着她多少秘密?

帘外传来上官无忌的声音,“大人,前面有一个小村庄,我们今夜是否就先在那儿稍作休息?”

“依你之见呢?”秦子梦问。

“我想到那庄上落脚,一方面可以补充粮食和水分,否则过了这村庄,不知还要过多久才有人家。”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通知大伙准备歇息。”

他们的对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到哪里了,兰采幽唯一知道的是,家对她而言,真是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了。

由村庄里欢迎巡抚大人的排场看来,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很显然没什么大官打这里经过,也许遇见像秦子梦这样的朝廷命官,这还是头一遭呢!

待兰采幽才走出轿子,才发觉这个庄子规模并不算小,比起阳谷县城,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比较靠近京城,这里的人穿着打扮已经比家乡的人光鲜许多。

“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我们庄上的光彩啊!”一个老者和几个家仆模样的侍从迎了过来。

“你是庄主吧?”上官无忌开口问。

“是啊,是啊,小的正是庄主,不知大人亲临,未曾远迎,真是失敬!”老者恭敬的回答。

“庄主就不用客气了。今天我们大人要在庄上借住,不知能否代为安排?”上官无忌是个直肠子,有话直说不会客套。

“当然,当然,这事就包在小的身上,我立刻去办。”老者马上吩咐身边的人去准备。

“我说庄主,你们这庄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有个什么贼冠来袭,怎么办才好?”

“这倒不用担心,我们世世代代全都居住在这里,也从没见过什么贼冠强梁的,大人尽管放心在这里住着。”

“我不是担心自己,我们大人的安危才重要。”接着,上官无忌走向秦子梦,“我已经跟庄主说好了,今晚我们的就在这儿暂住一宿。”突然他看见兰采幽也下轿,他是个心里有话藏不住的人,有话要他藏着不说,那简直会憋死他,“你和那位美少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子梦看了站在远处的兰采幽一眼,实话实说,“他不是什么美少年,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女孩家。”

“什么?”上官无忌就差没惊叫出声。

看他一脸惊异,秦子梦再次强调,“没错,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怎么……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沉吟了一会,“难怪,我说嘛!你应该没什么毛病的啊!可是偏偏轿夫硬是说,你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他们当真这么说?”

看来,送花给采幽一定被他们瞧见了,所以才会有这等传说,不过尽管如此,秦子梦心底仍然十分不悦,“他们那些人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这种事也好拿来嚼舌根?”

“我说大人,别说是他们了,换成是我,也会忍不住猜测,你送花给一个少男究竟有什么企图?或者哪根筋不对了才会如此。”

“喂,上官侍卫。”秦子梦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如今都真相大白啦,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快说。”

上官无忌仍是一脸的茫然,“大人是怎么知道她是个女的?难道……喔,我想起来了,那一次你舍身下去救她,然后……”

“胡说!”他斥骂着上官无忌的天马行空,“那一次可没对她怎样。”

“可……”

为了省却他不必要的猜测,秦子梦干脆一次说清楚,“那一次可是赵嬷嬷帮她更衣的,你可别把我想成是会乘虚而入的小人。”

“喔!”原来是这样,上官无忌点点头,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知道要找赵嬷嬷来换衣服呢?难不成你事前就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儿身?”

“当然!”秦子梦自信满满的说,“谁像你,都这么久了连她是男是女,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当然不知道哇,难怪我老觉得她真是俊得太过分了,原来……”上官无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说实话,她所受的训练是够彻底的了,不过唯一训练不来的就是长相,在承天灵寺的近郊,当我第一次看见她,就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儿身,后来事实证明,我看得没有错。”

“哇!我说主子,你还真是独具慧眼哪!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知道她真实的身分,不过却对我守口如瓶。”

“不说自然是有我的考量之处。”看着上官无忌那诡异的笑容,秦子梦根本不明这笑容所为何来。“你为什么这种笑法?”

“我高兴嘛!”上官无忌联想力还算不差,“这现在既然知道她是个女人,事情不就完全完全可以迎刃而上了吗?”

“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大人,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嘛!你对采幽姑娘不是心仪许久了吗?现在好不容易可名正言顺的追求她了,不是吗?”

“你倒是设想周到嘛!”

“哪里!大人你过奖了。”

秦子梦看他不知死活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嬉闹之余,他的心不免一阵怅然。

他怎能名正言顺的去追求她呢?

不管他如何故意忽略,都无法抹灭自己已经有个自幼订亲未过门妻子的事实,更何况这趟回京城去,他爹一定会着手安排他的婚事,届时,采幽又该如何?

纳为妾?这个方法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她会肯吗?就算她肯,他也不愿意,他要给她的,是个实至名归的名分他可不愿意委屈了她,想到此,秦子梦惨然一笑,问题就在——如何给法?

他要她,也要给她一个匹配得上她的名分,否则,真会糟蹋了采幽的完美无瑕。

“大人,想什么?”上官无忌看他的脸色,心想大概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唉!”秦子梦的叹息代替了回答。

“怎么回事?前一分钟还兴高采烈,怎么后一分钟全都变了样?”

秦子梦的眼光不自觉的停留在站在不远处的兰采幽。

毫无疑问的,她是自己今生今世渴望遇见的意中人,她的美,早已豁亮了他久蛰的心扉,自己的思绪早已为她所神魂颠倒,秦子梦痴痴的望着兰采幽,早已忘了身旁还有个上官无忌。

他在秦子梦眼前晃一下、两下没反应,索性两手一起晃,“这也太夸张了吧!看采幽姑娘看成这样,像是要把人家看穿似的。”

“做什么?”秦子梦回神问道。

“这话该我来问才是啊!如果这么真情难舍,干什么不把人家迎娶回家就是了,光是这么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哪!”

“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容易。”

上官无忌的确不知困难处在哪里?或许这一切是主子自己想得太复杂罢了。

此时,庄主走了过来,“启禀大人,客房全都为您备好了,请您入庄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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