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贵的爱 第二章
迎亲的队伍在十几天前,就浩浩荡荡地离开南阳,今天他们得在正午以前赶回襄阳,以免耽误了吉时。
天还没有全亮,莫杰已经将新娘从客栈迎进马车,随后只见迎亲的队伍,顺着官道朝襄阳前进。
由于朝廷长年对北方的夷族争战,以致经济萧条,人民生活贫困,世道也越来越坏,为了避免不法之徒觊觎这笔为数不小的嫁妆,莫严特地安排了不少的保镖同行,除了要保护人外,更是要保护嫁妆的安全。
「来了。」葛翰骑着马站在山头隐密处,望着低下远处莫家的迎亲队伍,忍不住摇头道:「看来莫严狗改不了吃屎,这个时候还好大喜夸,居然笨到把钱财公开亮相,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年多来,莫严的生意几乎被他们抢夺殆尽,林家这笔可观的嫁妆,是莫严能不能起死回生的活水,按理说,他应该学别人一样,把送嫁妆和迎娶分开才对,这样不但可以保护迎亲队伍的人身安全,也可让人因搞不清楚送嫁妆的时间,而减少被抢劫的机会。
不过现在看来,莫严并不怎么聪明,仍是想满足志得意满的虚荣感。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个笨蛋,还真是危险哪!」他故作哀悼地说。
杨屹瞥了他一眼,不懂一个人为何能自得其乐?
他自八岁起就不曾笑过,对旁人因一些嘲弄或笑话而捧月复大笑时,他仍是一丝笑意也无,因为他早已习惯掩藏和压抑自己的心情。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吧?」
葛翰轻笑了笑,「放心,没问题的,对方都是一群笨蛋。」
「是啊!」杨屹冷冷地回答,「那群笨蛋自投罗网来了,走吧。」他掉转马首,策马朝山下奔去,这个复仇的机会他已经等太久了。
林梅坐在马车里,纤纤素手掀起头上的红巾,隔着车窗帘子望着车外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原来他是长得这样啊!她脸上带着几分新嫁娘的娇羞,还算满意的点点头,至少父亲帮她找了个斯文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莫杰,先前她因矜持一直不敢偷瞧,不过想到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她觉得还是看一眼比较放心。
林梅缓缓放下红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欣喜地期待着未来幸福的日子,但一阵马蹄声响,将她从美梦中给惊醒过来。
「小姐」丫头喜儿声音颤抖地在马车旁低唤。
「喜儿,发生什么事了?」但回答她的,是莫杰的叫喊声。
「保护小姐!」他话才说完,马蹄震地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一群威风凛凛的大汉,已将迎亲队伍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莫杰看着显然是这群大汉的首领,不安地问道。
杨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冷肃的目光扫过众人一圈后,他以冰冷的声音道:「放下武器逃命去吧,我不想杀人。」
众人闻言纷纷拔腿就跑,但还是有人选择轻他的话,一名看似保镖的男人,拔出剑就要往前刺杀。
「哼,谁杀谁还不知道呢!」
这时,一支匕首射中他的手臂阻止了他,随即一声哀号响起,留下的人惊恐地左右张望,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唉,失手了,原本我还以为可以射中心脏哩。」葛翰笑吟吟地揶揄道,但一双锐眼紧盯着众人,当他的视线扫过一旁吓得腿软的喜儿时,忍不住对她眨了眨眼。
喜儿倒抽口气,「小姐,是那个小偷,和帮小姐抢回绣袋的男人。」她颤抖的声音,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林梅脸上浮现恐惧,心里很后悔,对那天不祥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疏忽了。
葛翰微微一笑,「我们不是小偷,事实上,那天是我第一次偷东西,而今天嘛」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杨屹一眼,「则是第二次。」
杨屹对他的戏谑充耳不闻,静静等着车里人儿的反应。
过了半晌,一只白皙玉手终于掀起车帘,林梅缓缓步下马车。
她已经把凤冠取下,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惊恐之色,怯怯地抬起头,害怕的视线迎上一个她曾经以为是见义勇为的男人。
杨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不是吗?」
莫杰对林梅的美貌虽有耳闻,不过此时目睹还是不免惊艳,然而更教他讶异万分的,是这两个应该搭不到一块的人居然认识。
「你们很熟吗?」他语带质疑地问道。
虽然这桩婚姻的目的,只是为了要获得林家丰厚的嫁妆,以解决莫家面临的窘境,但林梅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反对另一个男人目不转睛,这轻忽的态度,令莫杰心里满不是滋味。
林梅不满莫杰语气里明显的指控,现在是讨论她清白的好时机吗?在懊恼之下,她用忽略不理做回应,只专注在一件她刚刚想明白的事上。
「那天是安排好的,是吗?」她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疑惑的问:「你是针对我而来的?为什么?」她曾想过跟此人有关的事物,但无论怎么想也没有这个记忆,她肯定自己的确不认识他。
「是,也不是。」杨屹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是什么意思?」林梅礼貌地问,试着不刺激这个看来无情、骄傲,和拥有钢铁般意志力的男人。
「等时候到了,妳就会明白。」杨屹的回答很简洁。「现在你们还想抵抗吗?」他嗓音低沉的问着留下来的人。
这些人是莫严高价请来的保镖,虽说是为了钱而卖命,不过一旦遇到性命攸关之际,他们可不会笨到真的拿命去玩,所以听到杨屹的话,想也没想转身就逃。
完了!林梅大惊失色,但她勉力使自己不要慌乱,她必须冷静,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我爹愿意付赎金,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我回去,不管你们开价多少,他都会答应的。」她单纯的以为他们要的是金钱。
听见身后传来葛翰的低笑声,杨屹不理会地看着她,「小姐,我会慎重考虑妳的建议,等我完成一件事后。」
她的话让他不由得蹙紧眉头,他看来真像个横眉竖眼的强盗吗?
「去他的,像又如何?」他咕哝地诅咒一声,然后示意手下将三人蒙上眼睛,随即朝葛翰在附近租下的一处隐密别院而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林梅不安地环视布置简朴的房间。
自从他们被带到这处不知名的宅第后,她就一直待在这间房间,连她的丫头也不知所踪。
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门被人推开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到那个可恶的男人带着莫杰走进来。
杨屹注意到她脸上困惑的表情,心想在等了十七年后,他终于可以尝到报复莫严的滋味。
「小姐,让妳久等了。」他冷冷地道,走向旁边的五斗柜。
「你到底想做什么?」莫杰绝望地问道。这个危险的男人的目的并不是钱,从他一直没开口要求赎款就可证明。
那他到底要什么呢?纳闷不已的莫杰,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要的是林梅不成?
莫杰神色惊惶地看着她,随即压抑住想为她反抗的冲动,因为死亡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
林梅没有忽略他畏缩的眼神,不解地看着他,想了解那代表什么意思,但他躲开她询问的目光。
在得不到答案下,她只好把困惑的眼神移到杨屹身上,他与莫杰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虽然杨屹是个盗匪,但浑身散发出强烈的男子气概,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不自觉地拿眼下的两个男人做比较,不得不承认,即使莫杰拥有良好的家世背景,但还是比不上杨屹,光是毫无所惧的气势,就被人家给比下去。
杨屹打开五斗柜取出一张破旧的床单,看着上面的血迹因时间久远而泛黑,他把床单放在桌上,眼中泛起肃杀之气。
「莫杰,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道,声音锋利。
莫杰看着桌上染血的床单,微蹙起眉,「当然知道,那是张旧床单。」他不敢提起上面的血迹,只用一个「旧」字轻轻带过。
杨屹点点头,「没错,这是张旧床单,它也是我母亲的遗物,上面的斑斑血迹,是她当年留下的最强烈控诉。」他听到林梅惊喘一声,但他不理会,眼睛仍一瞬也不瞬的瞪着莫杰,「你知道为什么她的血会染红一片吗?」
莫杰颤抖着双手,不安地移动一子,「不不知道。」他的声音干涩,感觉到令人不寒而栗的氛围,正逐渐笼罩着整个房间。
「那是十七年前,你父亲所主谋的一场强暴血证。」杨屹的声音仿若是从地狱传出的,既冰冷又阴沉。
莫杰畏缩地窒了窒,感到一股寒意窜上背脊。「你说谎,骗人!只有这件东西不能证明就是我父亲做的。」尽管他开口反驳,但微颤的声音,还是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万一那是真的呢?
「如果这还不足以当作证据,那么我这个活生生的人,总可以代替我母亲说话吧?」杨屹冷冷的瞅着他,看他要怎么回答。
「噢,天哪!」林梅用手捂住嘴巴,压下恶心的感觉。「你的意思是他父亲强暴你娘?」这消息让她的胃翻搅欲呕,连忙坐在椅子上稳住自己。
「没错,我母亲试着抵抗,因此被活活打死。」杨屹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微皱了一下眉,「他们先杀了我的父亲,然后再轮流对我母亲一逞兽欲。」
「你」
他知道她要问什么。「我刚好出去玩耍,逃过一劫,但我回到家时,莫严他们还没有走。」
「他们?」莫杰脸上浮现困惑的表情。
杨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莫严、曹雷、朱明和刘俊彦,都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不是吗?」
一阵打从心底深处涌上的恐惧,让莫杰脸色变得苍白,杨屹黑瞳里冷酷的光芒清楚地告诉他,他绝对会教莫严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十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那惨绝人寰的画面」
从家破人亡的那天开始,他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让仇人也尝尝那种椎心泣血的痛苦。五年来,他已经杀了参与惨案的其中三个凶手,现在只剩下主谋莫严。
对于这个罪该万死的祸首,杨屹打算好好折磨他,让恐惧的梦魇每天啃噬他,那比一刀杀了他,还能让杨屹一泄心头之恨。
「换作是你,也不会善罢罢休的,不是吗?」他冷声道。
莫杰越听脸色越白,「你、你想对我做什么?」他虽然怕死,但他更怕这男人将他弄成半身不遂,没有尊严、生不如死的过日子。
杨屹瞥了林梅一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什么?!」林梅立刻明白他的企图,双眼惊骇地瞪大。
池他认为夺走了她的清白,就代表莫家也同样受到羞辱吗?
她想到自己如果和他娘一样被玷污,不由得打个寒颤,「不,你不可以」
「没错,你不可以这么做,这件事与梅无关,她是无辜的。」莫杰忿忿不平地说,但杨屹只是挑高一眉,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是破笼屉般,马上泄了气,心头只剩下恐惧,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这番神色变化,尽落在林梅的眼里,她知道不用指望莫杰救她了。
「我不会让你这样对我的。」她反抗地扬起下颚,美眸里充满了谴责。
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一再让杨屹感到惊讶。想不到她比莫杰还带种,居然胆敢摆出这种姿态反抗他。
「她是你的未婚妻,这个身分就已足够。」虽然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林梅,但话却是说给莫杰听的。
接着他扬声一吼,「葛翰,把他带出去,绑在树上。」
葛翰随即推开门进来,把无能为力的莫杰带出去。
「想知道婬人妻女的滋味吗?回去之后,好好问问你父亲吧。」在莫杰垂头丧气的走出去时,杨屹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句话,接着门被关上。
这话不只羞辱了莫杰的男性尊严,也像皮鞭一般抽在林梅的心上,她急忙往后退,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怎么可以让你娘的悲剧,发生在无辜的女人身上?你的良知跑到哪里去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来一脸正直的男人,居然会如此冷酷无情,尤其是做出像他刚才所描述的暴行。
杨屹冷哼一声,「小姐,我已经没有心了。」他边说边朝她走近,「就算我还有心,它也是『黑色』的,而且是不会『跳动』的,懂了吗?」
他刻意的强调,让林梅浑身窜过阵阵寒意,整个人忍不住发起抖。
「你在干什么?」看他开始宽衣解带,她惊慌地抓紧衣襟,仿佛这样就可免遭他的毒手似的。
「求求你,不要月兑」见他不理会她的褪上的衣物,她开始啜泣,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够了!」杨屹冷冷的喝令,目光如炬地瞪着她,「过来,妳应该很清楚我要做什么,所以不要浪费时间抵抗,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她死命的摇头,「不要!」她被他吓得两腿发软,花容失色的模样,仿若正面临狂风骤雨肆虐的花朵。
「随便妳。」杨屹淡漠道,对她充满哀怨的凄楚模样,视若无睹。
他原本想如果她认命的话,自己可以温柔的待她——虽然他早已不知道那两个字的意义——但现在想想,他实在太天真了,显然没有女人会安静地顺从这种事。
「我建议妳最好乖乖的接受现实比较好。」他褪上最后一件衣物,听见她发出细小而压抑的惊叫。
这声音让他冰封的情绪,忽然有种软化的迹象,他想到多年前不!他不能心软。
「过来!」他不耐烦地命令。
林梅用力摇头,但在她还没看清楚他要做什么前,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抓住她。
「大坏蛋,放开我!」她又叫又踢,奋力挣扎着向后退,但身后的墙壁却阻挡了她,现在她已经无路可逃了。
难道她就这样任人宰割吗?不,即使她逃不过被人强行玷污的命运,但她也不会轻易屈服的。
杨屹见她无助地靠在墙上,雪白的小脸浮现惊恐的表情,像是落入陷阱的小动物时,他不禁犹豫了一下,想到她刚才听到他的遭遇时,在她眸中看见的怜悯。
他不想这么做,但是任何人碰到这种悲惨的事,都会设法将伤害家人的罪人,施以最无情的报复,不是吗?
他费尽心力安抚那一闪而逝的不忍。
终于,杨屹一咬牙,低吼一声将她抱起,然后放到床上,「妳还是省省无谓的抵抗吧,否则受伤的是妳自己。」
林梅惊恐地挣扎着,「不!我不会屈服的」
她拚命扭动身体想挣月兑,然而他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她的抵抗,壮硕的身体将她压在身下,使她动弹不得。
「是吗?」杨屹当她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抓住她的双手举至她的头顶,然后腾出一手扯掉她的衣眼。
眼看身上的衣服几乎被他褪尽,林梅仍试图挣月兑他的箝制,但他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不是她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抵抗的。
「求求你,不要这么做」她羞愤地啜泣着。
杨屹抬眼望向那双哀求的瞳眸,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那竟微微触动了他。
「事情是无可避免了,妳何不让自己放轻松些,一切就会容易的多。」他首次对她心平气和的说话。
林婶梅神色凄怆,但依旧挣扎着,恨恨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她高傲不屈的眼神,让杨屹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该死!若换成其它的女人早就识时务的投降了,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的抗拒只是徒然吗?
「随便妳。」他冷冷的回了一句,同时褪掉她身上最后蔽体的衣眼。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小,却有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而她的椒乳他灼灼的目光在她颤抖的身子梭巡一遍后,在心底暗自赞赏,随即低下头将嘴贴在她的脸颊上厮磨,再沿着她的雪颈滑移到她的胸口。
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自体内窜出,但林梅却痛恨这种全然陌生的感觉,强逼自己对袭遍全身的战栗不予以响应,她紧咬着下唇,阻止难堪的申吟逸出口……
杨屹整个人瘫在她柔软的胴体上,沉重的身躯没有移动的意思,只是静静等着心跳回复正常。
「大坏蛋,离开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