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永不凋零 第十章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婕仪满脑子还是那个恼人的问题。
原来靖麒是在为那个问题所苦。他居然独自承受,而不愿与她分担,真是难为他了。
殷茂霖对她的痴心,真不知该让她觉得幸或是不幸?
靖麒的事务所好不容易才小有成就,且呈稳定状态成长,若受了这事件的无妄之灾,说不定会使他身败名裂。
不!那是靖麒的心血,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可是她又无法控制别人,这个该死的殷茂霖,当年害她一次还不够,现在又来凑热闹,到底何时才肯真正放过她呢?
当年她多希望他别一走了之,但他还是走了;而今,她的生活已全上轨道,他偏又再次出现了,难道他非得和她作对不可吗?
除了听命运摆布外,难道她没其他办法可想吗?
如果不是她,靖麒也不会受连累……若是她和靖麒没有关系,那不就表示靖麒也不会受影响了。
但她有勇气选择这条路吗?
不!她非选不可,因为她已别无选择了。
婕仪立刻从床上跃起,写了一封短签,并拿下手中的戒指,一块装进信封里,准备明天一早拿去寄挂号。
让这件事就此结束吧!
此刻,她只想到如何保护靖麒,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感觉。
阎靖麒呆呆的望著窗外沉思。
思绪不自主的又飘到佳人身上,不知婕仪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过他呢?
为了不绑住婕仪,让她想清自己的未来,他已经好几天没去找她了,没想到她也真的就此断了音讯。
难道婕仪还爱著殷茂霖吗?
若真如此,他也只能默默祝福她了。
就在他正为自己的思绪所苦时,小欣,拿了一封信进来给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拆开信封,戒指便掉了出来,他的一颗心,仿佛被千万辆战车辗过,他颤著手,将短签打开。
靖麒:再说任何话都已是多余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我真的很抱歉。
今生无缘,愿来世再续。
婕仪笔天啊!您真的这么残忍,既然让我认识她,为什么又要带走她?
婕仪,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判我死刑,难道我真的不如他吗?为什么你无法爱上我?
虽然他曾做过最坏的打算,如果婕仪真的爱殷茂霖,他会退出,并祝福他们。因为真正的爱是牺牲、奉献,而不是占有。“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便是他最佳的心境写照。
但想像和现实,往往是有距离的。他从不知原来恶梦一旦成真,竟是这么苦涩,这么呛人,他根本无法承受。
他走到柜子前,拿起酒,大口大口猛灌,想藉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蓝琬仪手上抱著书,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步,因为她这一节没课,走著走著,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荷花池畔。
照惯例,她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这儿是她最爱的地方。四年来始终未变。这棵大树的枝叶,能够档去阳光,她喜欢坐在树底下,静静欣赏著荷花池里的花朵。
自从上次的歌迷事件之后,她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不曾见过哲麒了。她知道他打了几通电话来,但她都没接,未料他真的从此失去音讯。
已经过了这么久,想起他,却仍旧教她心痛。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忘得了,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将他遗忘吧!
她知道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她必须面对现实。这已是最后一学期,她就快毕业了,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过日子,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
可是她一点冲劲都没有,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事物能勾起她的心痛。或许她该远走他乡,就算无法将那段往事遗忘,至少可以不再想起。
最近班上有好几个同学都打算出国继续深造,她也许该和他们一样。虽然她并没有这种野心,但目前,这似乎是一条满不错的路。
打定主意,她便努力实行。
只要一有空,她就往图书馆钻,到处搜集资料,拚命K书。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个好处,忙碌可以使她忘了哲麒,不再觉得分秒难捱。
婕仪打从一早进入公司开始,便像不要命似的工作。平时总有忙不完的事,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效率奇佳,才一个上午,便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无所事事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真不知该如何打发。只要一闲下来,那些烦人的琐事,往往就会不请自来。不行,她不要这样,太苦了,她得赶紧再找些事来做。
“董事长。”杨鼎龙敲门进入,同时也解决了婕仪的烦恼,“美国的世亚集团又打电话过来,请你考虑合作计画。”
他们还真有耐心,这已不是第一次提合作的事宜了。“好吧,你先回他们消息,说我考虑两天,两天之后再给他们答案。”
“是的。”
“还有,麻烦你和财务部的林主任研究看看,若我们和世亚合作,到美国成立分公司,风险和利润的比例各占多少?可行性有多高?然后列一张明细表给我。”婕仪又交代道。
“好的,我马上著手进行。董事长,你若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先下去了。”
世亚以前就一直想和他们合作,只是婕仪一直没答应,因为她恋家,舍不得离家那么远。
可是现在婕仪却想当个逃兵,远离这些不关她的是非,另一方面,忙碌可以使她忘却烦恼。
好吧!如果评估出来的可行性高,就决定答应他们。
阎哲麒带著满身的疲惫回来了。
照道理,他应该是满心欢喜,神辨奕奕才对,因为他唱片销售量好,演唱会又相当成功,这不是每个歌手最大的希望吗?但为何他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觉得疲惫不堪呢?
琬仪的事还是一筹莫展。
原本打算利用分开这段时间,冷静思考一些问题,可是他忙得团团转,一有空倒头就睡,根本无暇也无力去触及那些问题。
他打算先将所有的事情推掉,休息一阵子,把这件事做个彻底的了断。
还是先找琬仪吧,好久没看到她了,好想她喔!
打了一整晚的电话,琬仪居然都不肯接听,哲麒脾气变得非常不好,好想找人大吵一架。
以前,他每回凯旋归来,琬仪都会陪他庆祝,而今,无人分享,成功似乎也不具任何意义了。
他开始迷惑,对唱歌的坚持,到底仍是原来的兴趣,还是早已变质为虚荣心作祟?倘若令后的生命里没有琬仪,歌唱事业对他而言还重要吗?
该死!怎么连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了。
不行,他得先见琬仪一面,所有的事都等见过她之后再说吧!
哲麒一直联络不到琬仪,逼不得已,只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守株待兔,站在校门口苦候。
平时琬仪这个时间早出来了,为何今日尚无芳踪?难道她知道他会来,故意躲开了?不可能。还是这段日子,她的课又有了调动?应该不会吧,课通常一学期才会更动一次。
拜托,她快出来,他讨厌这种猜测及等待。
但他自己呢?他不也曾一次又一次对琬仪做过这种事,每每约定好时间,他总是无法准时到达。天!他居然让女孩子等。
突然间,他就像是开窍了般,发现自己的混蛋及琬仪的委屈,一件接一件的往事,一一掠过脑海。
他愈想心愈急,愈急愈想见琬仪,他有好多话想告诉她,他想告诉她:他爱她。
天色渐暗,人群渐散。
终于有两个人缓缓步出校门。
哲麒欣喜若狂,但马上就又像被打人十八层地狱般痛苦。琬仪身旁有位男士,两人边走边聊,状甚亲密。他觉得自己有杀人的冲动,此刻的理智真是脆弱不堪。
他不相信,琬仪不会这么快就……不会的,他在心中不断鼓舞自己,然后走到她面前。“琬仪!”他开口喊道。
琬仪虽早有心理准备,迟早会再遇见他,但真正遇见他,才发现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没有用,他对她的影响依旧那么大。她的一颗心怦怦跳不停,她根本忘不了他,她实在不愿继续骗自己。“嗨!”未稳定情绪之前,她实在无法多说话。
“你好吗?怎么瘦了呢?”
再度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琬仪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倒在他怀里哭。
“你先走好了,我和朋友说几句话,有空我们再继续讨论。”琬仪对著身旁的男士说。
“好,我先走了,拜拜。”他对哲麒点个头后才离开。
哲麒再也忍不住了,“他是谁?”他的口气像极了爱吃醋的老公。
“一个同学。”她只是淡淡的回答。
“你们在一起做什么?”
“研究功课。”
“那你们刚刚要去哪儿?”
“吃晚餐。”
“然后呢?”他愈来愈不悦,等下一个答案出来,他真不知自已还有没有办法保持绅士风度。
“回图书馆看书。”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居然只是……,没关系,只要不是约会都好。“你和他只是‘普通’同学,一起研究功课,没有其他的关系?”
琬仪点头。
“真的?”他忍不住想再确定一次。
“你问了问题,我也回答了,至于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我还有事,先走了。”
琬仪才提脚,便已被哲麒拉住了。“别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多疑了,我该相信你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他拚命赔不是。
“我没生气,请问我能离开了吗?”
“琬仪,你不要再躲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我们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好不好?”哲麒恳求道。
“我若躲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不是吗?而且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这就是你的态度?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而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哲麒大叫。
“不然你希望我怎样?热情的拥抱,说我爱你,想你,还是要大摆庆功酒席,送你鲜花、礼物?这些事,我想你那些热情的歌迷一定抢著做,我何必再锦上添花呢?”
“琬仪,你明知道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哲麒激动的说,他的恐惧感不断爬升,好像随时都会失去她。
不!他不要时时刻刻活在这种恐惧中。“琬仪,嫁给我。”他突然月兑口而出。
琬仪差点摔到地上。“你开什么玩笑!”她满脸疑惑的盯著他,想看他到底搞什么把戏。
但见哲麒一脸正经、诚恳。“我很认真的,你感觉不出来吗?”
“不可能,你别忘了你现在不可以结婚的。”琬仪提醒他。
“为什么不可以?我可以不要唱歌,但我不能没有你。”当琬仪身旁出现另一位男士时,他便深深发觉,自已好爱她,绝不能失去她。
“你会有遗憾,我不愿你一辈子都活在遗憾之中。”琬仪对他晓以大义。
“不会。唱歌只是我的兴趣,我在家也可以唱,不然你也可以陪我去KTV唱,没有你,我才真的会永远遗憾。
“你也不用担心生活问题。既然我喜欢音乐,我也可以从事一些幕后工作,并不会因此和音乐绝缘呀,所以怎么可能有遗憾呢?”
“不要说了,我不认为结婚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经不起考验的感情,何必勉强,让它散了不是更好,省得日后还要闹离婚。”
“琬仪,你社会新闻看太多了,不会这样的。”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哲麒,我现在的心很平静,不想再谈感情,你也不要再来找我,我最近很忙,没时间陪你。”她口是心非,说著违背良心的话。
“你在忙什么?”
“我要准备考试。”
“你的期末考应该还没到吧!”哲麒不懂。
“我打算——出国继续念书。”想了一下,她还是决定说出来。
哲麒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你要出国,而你不打算让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有没有一点分量?”他再也压不住嗓门了。
有。就是因为分量太重了,才害我必须躲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琬仪在心中回答。“你不在嘛,我没机会告诉你。”
“琬仪!”他用最温柔的声调说,和刚刚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差别。“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好不好?”
“顺其自然吧!这种事无法保证的。”她狠下心说,因为她不愿重蹈覆辙,那种滋味太苦了。
不,他不会向命运低头的,哲麒不认命的想。
琬仪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琬仪真正原谅他。
一进门,振仪看到婕仪在客厅看报,便先喊道:“不许走,我有话问你。”因为这几天婕仪都很有技巧的躲著他。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快说吧,既然你有自知之明,要自动俯首认罪,我就不-唆了。”振仪的语气像个青天大老爷。
“你在胡扯什么,我哪有罪,我只是告诉你,我要到美国设个分公司,也许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婕仪尽量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带过。
“美国!”振仪实在不知道他这两个妹妹在想什么,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他却也愈来愈不懂她们。
前些时候,先是琬仪宣布她要去美国念书,而现在竟换婕仪跟进,真不知是他有问题,跟不上潮流,还是她们出了问题。
“靖麒放心让你一个人跑那么远?”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什么?姓阎的他竟敢──”
“不是,是我提出来的。”婕仪不希望她哥哥误会靖麒。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振仪不信,因为婕仪是个重感情的人。
“不为什么,合不来就分手嘛!”她故意说得很潇洒。
“婕仪!”振仪的音量及口气显示,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哥,你别问,想说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该死!反正姓阎的月兑不了关系,我真想痛揍他们一顿,实在太可恶了,联合起来欺侮我妹妹,琬仪的事情尚未解决,现在你又出问题,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让他们吃定我们。”振仪忿忿不平的骂。
“哥,真的与靖麒无关啦!”婕仪又替他说话。
振仪著实无法了解他这两个妹妹的脑袋在想什么?明明被对方伤害,却都还拚命替对方说话,唉!难道一坠入爱河,每个人就会变得傻里傻气的吗?“算了,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了,吃力又不讨好。不过出国的事,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一点,免得日后后悔。”
“我已经决定了。”婕仪态度果决。
振仪知道多说无益,因为婕仪一旦决定的事,便不轻易更改。“你打算何时走,会和琬仪一起吗?”
“我先走,琬仪还没毕业呢!我无法等那么久,日期确定后,再告诉你。”
“好好照顾自己。”他不放心的交代。
“我会的。”
每到学期末,人人都忙,所以学弟、学妹们提早办了送旧。
岁月真是不饶人,一眨眼就轮到琬仪坐在台下看节目,四年的大学时光就这么悄然流逝。
礼堂的布置及节目的设计,可看出学弟、妹们相当用心。
“接下来,我们为各位准备了一个惊喜,请来了一位巨星。这段节目保证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大家擦亮眼镜,仔细瞧瞧,不然会后悔喔!好,我不-唆了,就让他自已和大家见面吧!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贵宾。”
“嗨!各位同学大家好,猜到我是谁了吗?”一个身影由台边逐渐移到舞台中央,灯光猛然亮起照在他身上,台下的惊呼声及掌声此起彼落。
而琬仪只能呆呆的胜著他,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谢谢大家。”
声音终于逐渐安静下来。其实也难怪大家为之疯狂,因为以哲麒目前走红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有空来做校园表演,而他一向又是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所以一看到他,大家便控制不住情绪。
哼!又想证明他的魅力吗?琬仪不悦的想。若不是不愿成为全校的“红”人,她真想立刻掉头就走。
虽然早已下决心要结束这段恋情,但看到有人上去献花、献吻,她还是忍不住要心痛。天!这苦刑何时才能结束?
“很高兴今天来到贵校,首先我想先告诉大家一个小故事。
“有一天,我在院子里发现了朵小百台,我心中窃窃欢喜,天天都去照顾它,把它当个人的秘密,不愿与人分享。”
“不久,在一次外出途中,我误闯进一个大花园,里面百花齐放,五颜六色,我迷失在那些争妍斗丽的花朵中,竟忘了我的小百合。但日子一久,我愈觉空虚,那些看似美丽的花朵,总距离我好远,没有一朵能了解我、能填满我的空虚,突然小百合的影像从我的脑海浮现,我忆起了这段时间无人照顾它,我心慌意乱猛然冲了回去,只想马上赶到它身边。”
“但,我的小百合已经枯萎、凋落、奄奄一息了,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差点忘了跳动,心疼似乎已无法形容我的感受了。”
“或许大家急欲知道,那棵百台花最后活过来了没?很抱歉,目前还不知道,我只能天天向上帝祷告,祈求-把小百合还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它、照顾它,不让它受一丁点的伤害,愿它能回到我身边。”
“在座的各位,很快就会步出校园,踏入社会,社会是个很复杂的环境,我希望大家能记得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不要迷失在大染缸中。这就是我今天说这个故事的主要目的,有很多事物,会在你失去后,才深感懊悔与惋惜,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挽回,希望大家以我的故事当借镜。”哲麒是真的感慨万千,有感而发。
哲麒的目光时时飘向琬仪,虽然礼堂里的人必须以“千”为单位来计算,但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琬仪,大概是某种心电感应吧!“接下来为大家介绍一首新歌:‘唯一的爱’,这是首次发表,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这首歌要送给我生命中最爱的那个女孩,以后我也只会为她而唱。”
他说完,前奏的音乐便开始响起。
首次意外相逢,联系我俩今生。
生命因为有你,变得丰富美丽。
五彩缤纷世界,令我沉迷忘返,我的顽皮贪玩,使你终日不安,等到猛然发现,你已离我好远。
从此世界暗淡无光,只因你已不在身旁,黑夜星空不再明亮,因为无人陪我欣赏。
心中悲痛伤心懊悔,期盼能再有次机会,必定不再使你憔悴。
我会疼你爱你惜你,宝贝你是我的唯一,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OnlyMyLove随著音乐的结束,大家掌声响起,而琬仪仍旧沉醉在他的歌声中,她实在不敢想像,往后没有他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
她知道他是在为她而唱,她更想不顾一切冲进他怀里,享受短暂的欢愉,不再想烦人的后果。
琬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嘴巴上说要离开他,而她的心却不可自拔,爱得一日比一日深,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无可救药。
深吸几口气,哲麒试著平缓自己的心绪。“谢谢大家。这是我的告别作,我要退出歌坛了,今天也是我最后一场演出。”
哲麒的话才出口,台下已是一片骚动。这也难怪,之前没有半点风声,而他的前途又大为看好,大家料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但对哲麒而言,这却是他已深思计画了好久的事。
那天见过琬仪后,他思考了好久,终于了解了琬仪的心结──她爱他,她也不反对他的工作,但她却怕那种患得患失的日子;更因爱他,不愿找他诉苦,而令他为难。
对于琬仪无私的爱,他深被感动,所以他立即决定,他要解开琬仪的心结,让她不再忧伤。
这几天,哲麒都拚命在工作,赶录已答应的节目,打算履行完合的,他便要退出歌坛。
不管琬仪的决定为何,他都要退出。当初进入歌坛,是希望自己的歌艺受到肯定,而令,他的确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歌坛也不再值得留恋。
至于今天的节目,则是纯属偶然。
那一天,他在校园里踱步,想著该如何向琬仪表达心意,结果没找到琬仪,却遇到了一群策画送旧的工作人员,便临时起意,向他们自我推荐,并要求他们保密,否则他怕消息走漏,琬仪会不肯参加送旧。
等著台下的骚动逐渐隐去,他又继续说:“或许大家很讶异,我为何会突然想退出?其实并没有重大的理由,只是我看清了自己,明白我想追寻的是什么?所以不想继续在演艺圈徘徊。”
“我不敢保证永远不再登台,因为未来是无法预料的,而且若有特别事件,或慈善义演,我还是有可能会参加演出。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再当职业歌手了。”
“在这里对爱护我的所有歌迷朋友们,说声抱歉,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我会牢记在心。”
“在很多人眼中,我成功了,且大放光芒,可是我却觉得日渐空虚,每天除了忙还是忙。因为忙,我忽略了我最心爱的人;因为走红,我失去了自由;因为没时间,一些好朋友断了音讯,甚至连亲人都难得见上一面……,有太多的事都因此而失去了。再三衡量后,我觉得那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宁愿放弃这一切,重新回去寻找真正的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刚刚我就一直告诉各位,不要被虚美的外表所骗,迷失其中,要确定自己的方向。”
“最感抱歉的是,在这段时间,由于我的自私与疏忽,深深伤害了我的女朋友,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心痛与歉意。对不起,琬仪,原谅我好吗?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哲麒低沉沙哑、充满感情的嗓音,不知让在座多少女孩沉醉、著迷,更深深羡慕与嫉妒那个女孩。
他虽然是站在台上说,眼睛却盯著她不放,最后竟还叫出了她的名字,使得附近认识她的人全转过来看她,琬仪真是难为情到了极点,羞得无地自容,索性站起来冲了出去,顾不得大家的注视与失礼。
看到惋仪冲了出去,哲麒的心也跟著飞走了,他赶紧谢过大家,由后台追了出去。
“琬仪、琬仪,你别再跑了。”哲麒在后面叫著。
琬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跑,她只想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仔细将问题想清楚。
哲麒的步伐较大,终于还是追上了她。“琬仪,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让你下不了台,我只是想公开我们的事,不希望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而已,不要生气好不好?”哲麒拉住她,不让她再跑开。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我不知道,我心好乱。”琬仪痛苦的甩头。
哲麒把她拉进怀里,“先听我说,你不用感到为难及害怕,我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决定退出歌坛的,与你无关,更不会有遗憾。即使你仍不要我,我也不会再回歌坛了,懂吗?”他抬起琬仪的头,深情的望著她。
“可是……我还没想清楚,我不知道,我真的无法现在就决定任何事。”她就是觉得害怕,怕掉进哲麒温柔的陷阱里。其实,她不是早就掉进去了吗?早就陷得爬不起来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不要让我们终生抱著遗憾,好不好?你若真的想继续进修,我也不反对,只是希望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琬仪真是芳心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想爱又不敢去爱,因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处处迁就我?”他若不要对她这么好,她早已决定的心志也不会动摇了。
“因为我爱你呀!我希望你快乐,你快乐我就会觉得很高兴。”哲麒望著她笑,好笑她竟问这种问题。
“不要,拜托你别对我这么好。”她的眼睛里写著恐惧。
“琬仪,你到底怎么了?还不肯原谅我吗?”他真怕琬仪说: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我……我怕有一天你离开我时,我会受不了。”她终于把她害怕的事说出口了。
哲麒总算吁口气,原来是这样,害他紧张个半死。他收紧手臂,对怀中的人说:“傻瓜,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即使你不要我,我也会继续缠著你不放。你若真这么没安全感,那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他知道因为她姊姊的初恋不遂,使她对感情的事,一直心中有芥蒂,加上前一阵子他又……也难怪她没安全感。
“结婚!开什么玩笑?”琬仪被他认真的语气吓了一跳。
“琬仪,这种事怎能开玩笑,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他对她的表情感到担忧,好似她从不打算嫁给他。
“也不是啦!只是……只是……男人结了婚,往往就嫌太太是黄脸婆,甚至不爱回家,喜欢在外面搞……外遇。”琬仪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哲麒差点当场晕倒,他真不知她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小傻蛋,告诉我,你这些奇怪的想法是从哪来的?”
“大家不都这么说,电视也是这么演。”琬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头低低的说。
“难道你就没见过婚后反倒更加恩爱的夫妻吗?”哲麒真想敲醒她。
她想了一下才说:“有是有啦,可是──”
“那就对啦!”哲麒不让她再“可是”,“我们也会像那样,愈来愈恩爱。”他看琬仪一脸不信的表情,“放心!你不会变成黄脸婆,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做那么多家事呢?我会帮你嘛!所以你永远都是我可爱的小天使。”哲麒保证道。
被他说中了心事,朵朵红云飞上她双颊,琬仪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哲麒最爱她这娇羞的模样,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轻吻一下她的樱唇。“还有问题吗?”他满脸笑意的望著她。
“讨厌啦!你取笑人家。”她不依。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才没那么大胆呢!”他举起双手喊冤。
她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深,“哎呀,人家又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她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感甜蜜的要命。
“拜托嘛!我很不错耶!考虑看看吧!你不能遗弃我,我脆弱的心灵可受不了这种打击,你是最善良的小天使,一定不忍看别人痛苦,所以你会答应我,对不对?”哲麒开始耍赖起来。
看他卖力的耍宝,琬仪被他逗趣的表情逗笑了。“不正经。”
“好吧,你喜欢正经一点是不是?”说完他便单膝下跪,“琬仪,请你嫁给我好吗?抱歉我现在手上没有花,等一下出去,我补买给你好不好?”
琬仪没想到他会突来这一招,这是校园,他又是公众人物,要是被路过的人看到……,光是用想的,就已经令她脸红了,她拉著哲麒,“你先起来好不好?拜托,拜托。”
但这一次哲麒非常坚决,“不行,你先答应我,我才要起来。”
“哎呀!你……”琬仪猛跺脚,不知如何是好。“好啦!好啦!你先起来再说。”她不经思考的月兑口而出。
哲麒跳起来。“哇塞!太棒了。”他抱起琬仪猛旋转。“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好不容易他才站起来,结果又……。“哲麒,快点放我下来,不要这样,会被人家看到啦!”
“有什么关系。”话虽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听话的放下她。“有见证人不是更好。”
“阎哲麒,你存心想害我不敢来上课是不是?”
“不敢来上课?为什么不敢?没关系,我陪你,谁敢欺负你,我一定让他好看。”他装傻地问。
琬仪差点被他气死,“只有你才敢欺侮我。”她吼道。
哲麒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又开始自责起来。“琬仪,对不起,这段日子害你吃这么多苦。”他轻抚琬仪的双顿,“瞧你瘦了这么多,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他好恨自己的残忍。
“哲麒,不要再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没有怪你,你不要自责——”她安慰他道。
“你不用替我找借口,本来就是我不好。”他打断她的话。
“你真是个善良的小天使,琬仪,我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照顾你,从今以后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哲麒,”她自动投入了他的怀抱。“我爱你。”
哲麒很高兴她终于承认了对他的感情。顾不得时间、地点的不合适,他尽情的拥吻她,吻得琬仪天旅地转,意乱情迷,忘了身在何处,更忘了阻止他。
尾声婕仪一向不喜欢分离,所以她也不准人家去送她,她宁可独自默默的离开。
她先回老家一趟,因为这一去,自己也没把握何时会再回来,双亲虽不赞成,更舍不得婕仪跑那么远,但无奈婕仪心意已决。
记得上次和殷茂霖分手时,躲著是因为不敢见人,她害怕熟人问起;而这一次的分手明明是自己提出的,为何心却是那么的痛?痛得只想找个地方疗伤,无暇顾及其他。
难道她爱靖麒那么深?深到自己未发觉,却已不可自拔?
她不想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得应付家人的叮咛、关心,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而泪洒机场。因此,最后一天由家里北上,她就直接住进旅馆,打算隔天悄然离开。
一样的夜,全然不同的心情。
在台湾的最后一夜,她望著窗外闪烁的灯火,不知自已是否会失眠。
“表哥!表哥!”张雅琪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好似比发现外星人还紧张。
“小琪,都快当妈妈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别忘了这是办公的地方。”靖麒轻斥道。
雅琪没时间和他吵,迳说:“我问你,表嫂呢?你为什么放她走?”她不懂,才几天不见他们,事情怎么变成一团乱?
靖麒最最不愿的就是提到婕仪。“你没有表嫂了,以后不许再提她。”他命令道。
张雅琪杏眼圆瞪,“你怎能说出违么绝情的话?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能这样对她,她是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
“哈!哈!她爱我?”他像是听到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般地狂笑,“她爱我,为什么要把戒指还给我?”一触及这个问题,靖麒就像疯了一样,因为到如今他还是无法接受婕仪不爱他,而爱殷茂霖的事实。
“什么?”雅琪的嘴巴张成O字形。“你们解除婚约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雅琪不解。
“因为她要和殷茂霖破镜重圆了。”靖麒无限悲痛的说。
“谁说的?”
“事实就是如此。”
“事实才不是如此。”她反驳道,接著小琪把那天她与婕仪见面的事说了一遍。
“她亲口说的?”靖麒无法相信这戏剧性的变化。
“没错。”雅琪给他非常肯定的答案。
“那她为什么……?不行,我要立刻找她问清楚。”
“等一下。”她喊住已走到门口的靖麒。“她不在,她……”小琪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开口。
“快说。”靖麒极无耐性的吼道。
“那么凶干嘛!”小琪无辜的说,“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这几天,我都一直在跟我学姊解释这件事,今天,我也把殷茂霖约出来,大家一块谈,总算把误会解释清楚,让他们了解了表嫂的意思。我学姊还直说抱歉,她误会了表嫂,我兴高采烈的打电话要去告诉表嫂这个好消息,谁知,公司的秘书说她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因为……她……准备到美国拓展分公司。所以我才跑来质问你,怎么回事?”
“美国?!”靖麒的震惊真是无法言谙,“她居然要把我丢下到美国去?”这时他想起更重要的问题。“她出发了吗?”
“好像还没。”她听秘书的口气,应该是尚未离开。“你要去哪?”因为她才说完,靖麒已经往外移动了。
“去她家找她。”
沿路,他不停的祈求上苍,让他见婕仪一面,把话说清楚,他不要心中挂著问号,他会受不了的。
可是,他并没有如愿。
他找到振仪的联谊社,振仪告诉他,婕仪回南部去了,她会直接去机场,不会再回家。他打电话去南部,结果她已离开。打电话去公司查,好不容易问出是明天的班机,可是人海茫茫,又剩不到二十四小时,他该从何找起?
此刻他心乱如麻,更没有一点主张,天!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婕仪提著行李,再次审视房间,看东西拿齐了没?
前往机场的路程,真让她觉得举足千斤。虽然有很多人巴不得有机会移民,而她有机会却一点也不想离开。以前每次毕业旅行,到了晚上,她就会思切的想家,而现在,竟要独自面对全然陌生的人、事、物,光是想到就……婕仪头低低的沉思著,冷不防却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对不起,我……”她抬起头,见到来者,声音便消失了。
原来,靖麒在到处找不到婕仪之后,实在沮丧至极,最后只好到机场守候,希望能拦住她。他一直盯著入口处,连贬一下眼睛都怕婕仪会乘机溜走,所以尽量提醒自己睁大眼睛仔细瞧。
终于看到婕仪提著行李缓缓接近时,他的心跳得像蝴蝶挥动的翅膀那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为什么连打个招呼都没有就想走?”他质问。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婕仪非常讶异。
“我先问你,你是什么意思?”他霸道的说。
“我……”婕仪回避他的注视,因为他好像要看穿她一样,“我只是不想嫁给你了,没有什么原因。”
“为什么不敢看著我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靖麒也希望自己的态度好一点,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太急了,他没有耐心可以慢慢等待。“你不是告诉小琪,你爱我,那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你……,小琪……都告诉你啦?”看到靖麒点头,她才说:“因为……因为我不想连累你嘛,岳虹枫说她要——”她没机会说完已被靖麒打断。
“小傻瓜。”他昨夜在机场苦候时,便已猜出是这个结论,都怪自己被妒意冲昏头,直误以为婕仪还爱殷茂霖,而看不清事实真相。“没有你,事业再成功有什么用?”
“不行,那是你的心血,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反正我到美国去,所有的事件就会平息了。”婕仪坚决的说。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若真敢去美国,我会立刻把事务所关掉,追到美国去。”他威胁道。
婕仪张著大眼,“你不会。”
“我会。”他比她更坚决。
婕仪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投降了,不再强辩,试著和他说理。“靖麒,不要这样啦!事情闹大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对不对?”
靖麒知道她还在担心,更感动她处处为他想。“婕仪,事情已经结束了。”看她一脸疑惑,他又接著说:“还记得张宏吗?”婕仪点头,她怎么可能会忘,若不是张宏,她也不会再遇到靖麒。“我已经把案子推给他了。因为收到你的戒指,我心情不好,根本无心公事,而且他也欠我一次。”他指的是帮张宏处理婕仪的案子。“因此他也没拒绝。”
“可是,那还是一样……”
“先听我说完好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琪昨天告诉我,她已经把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岳虹枫说她很抱歉,无端迁怒到你身上,她希望当面跟你道歉。”
“真的?全结束了?”她一时真无法接受这三百六十度的转变。
“真的。”他再说一次。“所以,老婆,你现在是不是该跟我回家了?”
他的话提醒了婕仪,她赶紧看了一下手表,“靖麒,对不起,还是不行,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她说得非常无奈。
“你不能打电话延一下,然后派别人去吗?”
“不自己去,我怎么会放心?即使要找别人,我还是得先亲自跑一趟,了解整个情形,不是吗?”
“婕仪,我不反对你当职业妇女,但我不希望你事业做那么大,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我不认为我受得了。”他坦白的说。
“你希望我不要去是不是?”
“不只希望,是不许你去。”他突然表现得很霸道。
“暴君,专制。”虽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不高兴,因为她根本不想去。“到时候人家告我们违约,那一大笔费用我全要你付。”她故意为难他。
“行!还有什么比得上老婆重要呢?”只要婕仪能回到他身边,其余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贫嘴。”
“对了,等我一下。”靖麒想起了被他丢在一旁的花。那束花是昨天要到机场途中,经过一家花店买的,因为女孩子都喜欢花,而且他也打算重新向婕仪求婚。
靖麒一离开,婕仪的视线便被一个女孩所吸引,她不但外表亮丽,而且更像——钟──雁——羽。
婕仪不知不觉移动脚步走过去。
靖麒回来,差点被她的举动吓出心脏病,“婕仪,你想去哪?你又想溜吗?”
婕仪这才转过来看他,“不是啦,我看见一个老朋友。”她转头想指给他看,却已不见踪迹。“算了,她不见了。”这才想起,“你刚刚去做什么?”
“我去拿花。”他将花束递到她面前,“婕仪,你愿意嫁给我吗?对不起,这花放了一夜没浇水,已经有点枯,但是我保证我对你的爱永远也不会凋零。”他非常诚恳的说。
一夜?!为什么花会放了一夜?该不会是……。“靖麒,你该不会已经在机场待一夜了吧?!”她望著那一大束红玫瑰问。
“我怕你临时提早离开嘛!”
“靖麒,你……”泪珠在眼眶打转,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更心疼他一夜没睡,满脸憔悴样,还怪自己刚刚竟然没注意到。
“这里有三百六十五朵玫瑰,花店老板告诉我,这表示天天爱你。不过我想我不止天天爱你,我分分秒秒都爱你。”他深情的说。
婕仪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他怀里,并让泪水尽情滑落。“我爱你,我好爱你。”
失而复得的心,让靖麒也忍不住想落泪。“答应我一件事。”他轻轻推开她,望著她说。
“什么事?”
“不许再离开我,永远不准。”他轻拭她的泪痕,“婕仪,我希望我们能互相信任,同甘共苦;若失去了对方,有再多的财富,再成功的事业,又有何用呢?相信我们彼此都不会快乐的,你说是不是?”
婕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也觉得这件事,自己处理得并不高明,“我懂,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离开你。”她保证道。
“还有一件事。”他执起她的手,再次将戒指套进她手上。“永远不准再拿下来了。”
“遵命,专制的老公。”婕仪带泪而笑。
靖麒再次搂她入怀,并忘情的吻她,丝毫不在意身旁的观众愈来愈多,他们只在乎能重新拥有对方真好。对于一对几经波折的情侣来说,这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